第九十章辛德瑞拉的水晶舞鞋不能留在臺階（下）
繼母拿給一把刀, 說：“切掉你的腳趾。只要你能做王后，就再也不需要用腳走路了。”
Then her mother gave her a knife and said， "bsp;off your toe. When you are queen you will no longer have to go on foot."
——引自《辛德瑞拉》
“大好的假期……我為什麼……為什麼……”
【假期第三天, 午后，斯威特老宅, 犢皮紙收藏館】
安娜貝爾謹慎劃開一道咒印，又揭開一頁繪制著咒文的犢皮紙, 沒有理睬對面人的哀嚎。
“是你要陪我的, 薇薇安。”
勸了好幾次讓你離開。
蘭姆小姐：“我是想和你逛街！逛街！逛！街！所有人在假期都會逛街！所有！致！的！！人！”
安娜貝爾·外包裝致人·包裝糖寶寶·被地圖炮·斯威特：“……咳。”
薇薇安這話雖然飽含著滿滿的怨氣, 但也知道對方待在這里是為了什麼——
那位家主在昨天的會議給繼承人下達的命令，要求是“四天后看到寄來的詳細報告書”。
作為最優秀的繼承人，當然不可能遵循“四天”的最后時限，而是直接理解為“盡快做好”。
所以，在完了手頭最重要的事務——通關《空騎士》并學會做湯泡飯和茶葉蛋——之后，大小姐立刻回到老宅, 開始整理并撰寫即將遞給家主的報告書。
出于某些微妙的原因，斯威特老宅與安娜貝爾的私宅距離甚遠, 而私宅附近與老宅附近都有隔絕魔法便捷傳送手段的法陣，道路也蔽無比，需要家徽才能開啟——以往, 安娜貝爾前往老宅, 都是由仆人備好馬車與路上茶點，坐三個小時才能抵達。
所以, 盡管不喜歡老宅的氛圍、甚至無法在老宅的臥室里安然睡——安娜貝爾還是選擇直接來到老宅過夜并撰寫報告, 不是將資料文件拿回私宅做完報告再送回來。
畢竟這次的假期，的時間非常……寶貴。
不能在路上，浪費一半毫。
【約會一定要換淺釉】
【約會一定要換低跟皮鞋】
【約會一定……】
——大小姐猛地甩甩頭, 把差點從“繼承人”切換“腦”的思緒甩了回來。
“別抱怨了，薇薇安，既然你都跟來‘做客’。”
又翻過一頁，“趕幫我把報告搞定，明天我們就去酒店街逛街。”
薇薇安猛地從枯燥的文件堆里抬頭：“啊？”
“我最近……缺幾條，咳，淺的子。”
……看來甩頭的效果收效甚微，“第一次和男朋友獨時蹭了他一角的中年婦系口紅”短時間都將是安娜貝爾腦反復錘墻咆哮的主題了。
為什麼！為什麼！昨天的自己！穿得那！麼！丑！
泡泡袖、蛋糕、小碎花——這種只在小孩時期穿過就被母親勒令丟掉的東西——必須再屯回來了啊！立刻馬上屯回來！否則豈不是維持不住男友心目中“可又純潔”的人設！
↑不管記憶有無，都很糾結人設
“……而且還得了不新地盤，我順便整理了一下賬目，新開張了不好玩的地方……”
雖然那些劃給自己管理的地下會所大多涉及骯臟的……|易，但還是偏向相對潔凈、風險較高的吸金生意。
出于……個人觀念，能改明面的都改明面了，實在改不了的換賭場或豪華酒店，那方面的易則暗暗轉托給了其余家族，讓他們開小作坊搶油水，從而撇清與會所的表面聯系。
“……我想你應該會興趣……”
安娜貝爾面上依舊高貴冷艷，完全看不出這位小姐的心正在錘墻怒喊“我絕對在下次約會時凹可”，“薇薇安，這兩天實在麻煩你了，明天出去逛街，花銷就算在我這里。”
這麼說，薇薇安之前半真半假的抱怨便不好意思出口了。
昨天只是去幫忙打了幾小時游戲，今天也才剛剛乘著馬車抵達老宅，上還穿著上一場假期宴會的禮服。
……但那種宴會都參加了幾百次，玩來玩去一點意思都沒有，還是和斯威特逛街最快活。
“有你這句我就不客氣啦——不過，你寫報告，為什麼要來這麼偏僻的犢皮紙收藏館？直接用法杖去你們家的資料庫調用不快嗎？”
犢皮紙是一種較為特殊的紙張，質與法師界慣常用來記錄資料的羊皮紙卷不同——法師界的每一張犢皮紙都使用特殊的魔藥浸泡，表面使用魔法刻印鍍了一層來路不明的奇異鱗，能夠最大限度地保存……
【法杖記憶】
用最鮮艷、真實、確的筆，記錄下曾登記過的每一法杖、所施展過的魔法痕跡。
一片犢皮紙只能記錄一道痕跡，尋常魔法家族頂多存有幾百頁犢皮紙，其中記錄的也不過是家主偶爾靈迸發創新的魔法或家族優秀子弟的流暢施咒瞬間——可底蘊深厚的斯威特家，擁有一棟犢皮紙收藏館。
這里，存著斯威特勢力能覆蓋的范圍中，每一個人類手里的法杖，揮過的軌跡。
聽到薇薇安這話，優秀的斯威特繼承人搖搖頭。
“其實給父親的報告書，總框架我已經寫得差不多了。”
左右昨晚興得睡不著，除了寫報告也沒有其他事可做，“我今天來這兒翻犢皮紙，是因為寫報告時發現了些疑點，需要排除。”
給父親遞的報告，不能有“完”以外的結果。
薇薇安有點咋舌。
斯威特與枯燥的文字里打道的功力，真是令人又羨又妒。
如果是……不丟給助理代筆都算好的，報告書這種東西不過是應付應付老爸老媽的查崗啦——寫完直接把紙一扔，哪管什麼有的沒的。
“什麼疑點？”
“那個，‘小人’。”
大小姐神變冷，“他在聊天記錄里的表現……未免太巧妙了。”
諂、討好、封紅包、驚慌失措、探口風。
匆匆瀏覽、捕捉證據時覺得是自己這方“運氣好”。仔細察看，反復咀嚼，也沒什麼違和的地方。
可安娜貝爾的直覺就是……不對勁。
可能，是見識過另一位網絡神人——甜甜大佬那神乎其神、一人扮百萬水軍帶節奏的控輿手段，就不再會匆匆忽略那點點細節……安娜貝爾下意識覺得，那個“小人”的言論……像是煽風點火、引蛇出。
莫名，有種悉。
網絡面下的那個“小人”，有點似曾相識。
而如果，真的像直覺所暗示的，對方是故意拽出那一連串的線索——
那就未免太可怕。
這說明了幾點：一、對方比斯威特家當權者更清楚海倫娜的暗布局；二、對方清楚那段時間調查地下會所的勢力來源于安娜貝爾；三、對方了解如何拽出線索鏈、如何把鏈頭默不作聲地遞給的勢力、會用什麼手法順著鏈子調查下去；四、對方主拽出這條鏈，是為了掩藏更深的——
安娜貝爾神冷了冷。
沒有斯威特喜歡□□控。
這樣的危險人……如果不能被斯威特家所掌控，那麼，就有必要【封口】。
不過，就個人角度而言，安娜貝爾最注重的是第四點，除了“母親瞞著父親占據了一部分不該占據的勢力”以外，還有什麼需要被掩蓋的……
如何那與布朗寧那段時間的反常息息有關，必須要將事全須全尾地查清楚。
“雖然還不清晰，但我有一個懷疑對象……”
與斯威特家族糾纏甚，不停試探著進的深水帶，立場微妙，膽大包天，藏在影的家伙。
大小姐低頭，專注地查看犢皮紙，“如果對方真的能做到以上四點，就很可能是……多年前，那場拍賣會的幕后黑手。”
薇薇安猛地一僵。
但安娜貝爾沒有察覺，繼續自言自語地闡述著自己的推理。
“那場拍賣會是我們家近年來舉辦的所有拍賣會中、最恥辱的一場……父親親自點名作為軸的貨失蹤……會場魔法元素紊，儲存易額的金庫失竊……大群賓客集失態……”
說到這兒，似乎是被腦中浮現的畫面惡心到了，便皺皺眉，不再多言。
薇薇安巧妙地調整了的僵。
不愿意社的安娜貝爾總是與枯燥的文字打道，對這件事的印象，想必只有空前慘淡的損失記錄單，以及德里克鐵青的臉、會議上沉冷宣布的“榮耀辱”吧。
可同齡的小姐中，沒人比更清楚，那場拍賣會其實就是圈子深最骯臟的易場，而那個一手制造了這些混的幕后黑手——
在那之后，徹底揚名暗的上流圈，到了海倫娜·斯威特都“有所耳聞”，會主找來委托的地步。
也是薇薇安對森·布朗寧厭惡的……源。
不過……與他正式識后，薇薇安倒是覺得，事實可能與傳言有些不同。
也不想……讓安娜貝爾知道這件事，聽見半點傳言。
“所以？”
薇薇安不著痕跡地放松了肩膀，“這都是多年前的事了，斯威特，哪有人會能把你們家耍得團團轉，我覺得，是你謀論啦。而且，就算存在那個人，你也不可能在你們家勢力的犢皮紙里找到線索……”
安娜貝爾沒答話。
就在不久前，還有個伶俐的小賊，把家主耍得團團轉——耍到現在都沒落網呢。
和宿敵相爭多年，早就明白了“斯威特并非無懈可擊”。
但……
“總之，之前我推斷的那四點，只可能有兩個家伙做到。”
安娜貝爾篤定道：“如果不是那個曾攪拍賣會的神人，就是布朗寧了。”
薇薇安心里一突：“怎麼，為什麼不可能是布朗寧？”
安娜貝爾詫異地看了一眼。
薇薇安聳聳肩，好像自己只是隨口說了個玩笑。
“當然不可能是布朗寧啦。”
大小姐的語氣陡然輕快起來，“他才不會做那麼臟的事。”
僅僅是閱讀事后上的紙質文件，都令作嘔的惡心事。
薇薇安見這樣，不悄悄攥手指。
“斯威特，其實……”
“嗯？什麼？”
抬起頭來，一提到布朗寧就會格外有神的眼睛閃閃發亮。
“……沒什麼。我就是覺得，你在這些犢皮紙里，找不到那個神人的關鍵。還不如回去完善報告書……”
“肯定能找到。”
安娜貝爾篤定道：“事后，那場拍賣會的工作人員的法杖全部接了犢皮紙刻錄，就連賓客們的也……那家伙能辦到這種事，絕對存在和他里應外合的法師學——”
又不是記錄下來的影像，能據留有一道痕跡的魔法推斷出什麼。
這間收藏館的犢皮紙數以千計，能找到的話，當年盛怒的家主早就找到了。
現在再去追尋那點蛛馬跡，無異于大海撈針。
薇薇安搖搖頭，稍微松了口氣，覺得安娜貝爾的這點懷疑式搜尋注定是得不到結果，最終肯定會草草收場。
布朗寧神乎其神的收尾工作，還是非常信賴的。
【事先說明，很痛……】
【知道知道。我這不是第二次來拜托您嘛。】
可突然，們桌上那一大摞被翻找過的犢皮紙里，有什麼閃了閃。
安娜貝爾愣了愣，立刻丟下手中的冊子，激道：“是同一法杖在今天使用了曾刻錄在這里的魔法！”
而們剛剛翻找過的那一大堆犢皮紙，全都是曾經對拍賣會相關工作人員記錄下的——
薇薇安一愣，還未手，安娜貝爾就眼疾手快地出了那份曾被草草翻閱、判定“無嫌疑”的簿子。
“這法杖屬于一個老裁……曾經專門為那家會場的禮服店訂制……拍賣會結束后，就被驅逐出家族，以開在酒店街的老店維生……兩次使用的魔法是……”
安娜貝爾一愣，繼而，眼睛。
犢皮紙記錄的痕跡，不可能出錯。
“短期效應的……低級再造魔法？”
再造魔法，只有法師塔的大法師才能掌握，是公認的超高難度魔法。
可以塑形、轉骨、將一個生從頭到腳蒙上完全不同的魔法皮囊，完全不需要考慮形相近、別等元素。
這個魔法所需要的魔力與力極大，屬偏邪惡，曾有一位被通緝的法師使用該魔法給他劫掠的狼人族崽披上了人類的皮囊……是殺人越貨、逃生躲藏的好技能。
這是安娜貝爾所知道的。
可也知道，低級的、短效的再造魔法……
“非常肋，只有給尸殮時拼湊殘肢，才會使用啊。”
緩緩皺起眉：“不是說……這個低級版本的再造魔法……副作用極強、有效期極短、施法過程中會帶給生命非人的痛苦……？”
除了尸，還有什麼玩意兒能忍耐著承這種劣質魔法改造？就為了短短幾十個小時的偽裝？
薇薇安心底一沉。
安娜貝爾仔細想想，實在想不出有什麼疼痛耐力特別強橫的生，便舒了口氣，重新拋開冊子：“大概是這個老人家家里在辦喪事吧……重新開始看……”
“斯威特。”
薇薇安突然開口：“你要不要，現在給布朗寧打個聯絡喇叭？”
安娜貝爾一愣，繼而有點臉熱。
——我在工作呢，工作結束再看況……聯系吧。
本想這麼說，可組織組織語言，又覺得這麼說太曖昧了。
便改了：“我現在忙著寫報告書，晚上會時間給那個討厭鬼撥聯絡喇叭啦，暫且看看他假期有沒有鬼混。”
……晚上啊。
算了。
那家伙，肯定會把所有都理好。
就像當年一樣。
薇薇安搖搖頭，又笑起來。
“是我想岔了，好端端的，你給那個討厭鬼打聯絡喇叭豈不是很尷尬。”
“嗯……對啊。”
【晚上，八點三十分，斯威特繼承人私宅】
安娜貝爾裹著浴袍，緩緩走出浴室。
今天一整天在犢皮紙收藏館的搜索果然沒什麼收獲——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安娜貝爾很有耐心。
暫時把懷疑的那個“小角”放在一邊，已經寫好了報告書，接下來假期就專注于約會——咳，暗示約會——
等到假期結束，再慢慢調查那個“小角”……反正時間還很多，對方既然出手了，肯定還有后續……
大小姐一邊著頭上的浴巾一邊走到書桌前，想再用筆理理今天在收藏館里搜索的信息，卻猛地頓住。
潔凈、寬大、整齊的紅木書桌上，多了一只牛皮紙小包裹。
可自己走之前……明明鎖了臥室的門。
安娜貝爾走近了一點。
雖說是“小包裹”，可也有一定的積，鼓鼓囊囊的，用紙繩草草扎著，與這里的所有裝潢擺設都格格不。
沒有花香，沒有紋章，樸素，潔凈，草率，像是快遞員會騎著自行車，往牛箱里寄送的普通包裹。
能不驚仆人與防護魔法，送這種包裹給的……
安娜貝爾緩緩出法杖，點了點紙繩的繩結。
繩結在半空緩緩舒展，的邊緣在魔法的氣流中微微張著。
牛皮紙則順著包扎時的折痕攤開，仿佛在拆什麼玩小信封似的……
玩小信封在書桌上攤開。
正中心，茸茸、小小只的巧克力布朗熊，用亮晶晶的綠玻璃珠看著。
它坐在豪奢寬大的書桌上，耷拉著腦袋，脖子上則用紙繩拴著一顆——
啊……我就知道。這家伙。
如果談，肯定也能把朋友哄得團團轉。真混蛋。
安娜貝爾抿起，希能生氣地抿一條直線。
可現實是，悄悄地笑了起來，笑容格外，仿佛想藏進牙齒。
貴族小姐潔凈的手指過去，掂了掂小熊脖子上的通訊水晶石。
竟然是一整塊純正的月季紅水晶石雕刻而，雕刻了一枚含苞待放的紅月季。
“……應該別在西裝襯領里嘛，拿紙繩掛著，以為是什麼玩小銅牌嗎。”
【也許你該打個聯絡喇叭給他。】
白天，薇薇安突然的提醒浮現在腦海中。
安娜貝爾看著玩熊脖子上的月季花，揪浴袍，也突然沒什麼能切換出“腦”的方式了。
窗外漆黑的夜空仿佛變為晨霧，清晨的初醒堵塞在間，等待著一口氣的吐出，或者——
想聽聽對方的聲音。
早安，晚安，都可以。
直接拉開椅子，面對面，坐在玩熊前，拉開屜。
“……喂？布朗寧？”
這是第一次，和他打聯絡喇叭。
又唐突，又草率，和那小紙繩一樣。
簡直變了一點禮儀教養都沒有的普通孩嘛。
安娜貝爾屏住呼吸，覺等了很久很久，才等到了對方的回復。
很輕。
“收到了？”
“……收到啦。”
“喜歡嗎？”
“……不喜歡。”
對面也笑起來。
他的嗓子好像有點啞，但安娜貝爾的耳朵在發麻，覺得他每個詞都是啞啞的，的。
急忙搶在他重新開口之前說出心臟里“砰砰砰”跳的東西：“明、明天，要不要和我、我去——呃，約會？”
他瞬間陷了沉默。
——太不矜持了！想象中不是通過委婉暗示，讓對方來提約會邀請嗎？
安娜貝爾用力咬咬：“我是說，咳，按照書上說的，好像之間的約會是一種往的必要模式，既然都決定了往，本小姐就勉為其難……”
“抱歉啊，蠢寶寶。”
森在那邊嘆了口氣，心聽上去卻很愉快，“明天我有事要忙。”
“……哦。那、那就改日……不，我也只是提提而已……你不用放在……”
森聽著那邊的嗓音越來越微弱，歸為怯懦的喃喃。
他撇開視線，心想，貧民窟的小家里沒有窗戶，否則，一定能著夜空中的月亮笑出聲來。
“后天，和我去約會，好不好？”
“……混蛋！你是不是故意的！”
“嘖嘖嘖，當然是故意，怎麼可能讓你來提，否則我豈不是輸了一局。”
“巧克力腦袋！你這個——”
“答不答應？”
“無恥——”
“答不答應？”
“混賬——”
“答不答應？”
頓了頓，大聲吼道：“答應答應答應！混蛋布朗寧！”
——然后聯絡喇叭被猛地掛斷。
森被振幅弄疼的耳朵，靠在墻上，然后緩緩聳肩膀，笑出聲來。
“蠢死了……”
后天啊。
笑聲愈來愈大，終于，演變了激烈的咳嗽。
森左手，費力抬起來，抹去了邊被咳出的跡。
接著，他又雙，試探著想移一下，卻發現骨下依舊是那攤模糊的玩意兒。
“莉莉的子又要新買一件了。”
那家店服真貴的啊。
森被挖穿的膝蓋骨，捻起被染紅的抹茶角，防止皮在愈合時被布料黏上。
他依舊維持雌靈的特征，就連手指，都是瑩白的。
可周圍已經陷安全的寂靜——安全的猩紅里。
海倫娜派出的人還不夠多，也不夠謹慎嘛。
這筆賺大了，比當年輕松太多太多……大概是沒想到“莉莉”會使用魔法？
“約會……”
森往貧民窟低矮小窩的墻上靠了靠，無視刺鼻的腥味，做了幾次深呼吸。
這里是地下的法建構區，可他一念到自己舌尖滾的單詞，就忍不住想爬到地面上，去看看月亮。
一定很漂亮。
作者有話要說：今日法師迷行為大賞：
法師學徒玩魔法。
森用魔法玩命。
——所以這舉世無雙的天才能摘下那朵紅月季，聽在耳邊吐息，把捧到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