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你永遠猜不穿網線對面如何群魔舞(上)
前注:為了區別,本章所有app消息將用“[]”注明
發過那串字之后,對面就不理睬了。
——當然,這里的“不理睬”所指的絕對不是什麼“發送消息沒人回復,一切石沉大海”,是對方單方面的停止發送消息。
沒有刷屏鏈接,沒有社會新聞,沒有狂躁的嘆號,消息窗口陷一片靜止。
本小姐才不會主發消息去試探他呢,哼,一句都不會主發,哪有混蛋用好幾個嘆號吼、還殷勤發消息催對方繼續吼的道理——
雖然是第一次捧著手機和他發消息,但本小姐可是很矜持的。
矜持的大小姐這麼想,便又抓著手機等了五分鐘,對面依舊安安靜靜。
十分鐘后,安安靜靜。
十一分鐘后,安安靜靜。
十五分鐘后……
安娜貝爾反手就是“啪”地一聲,在不會用力過猛按碎手機屏的前提下,用扔手|榴|彈般的架勢把它用力塞進枕頭底下。
塞好之后,又用很大的力氣拍打了數次枕頭,踢蹬了數次床單,拉拽了數次被,最終收起一切撲騰作,“嘭”地倒回原地,下砸的氣勢大概是想隔著枕頭與次元砸死某個不主來和說話的王八蛋。
……砸進無比的四柱床之后,又默默翻了個,扯開帳幔,眼角的余悄悄往墻上的掛鐘跑。
【23:17】
“……要想強勢掌控往關系中的主權,實施手段拿對方,就必須主出擊……而且現在時間是深夜,一個荷爾蒙容易催發、理智容易掉線的時間點……這個時間點很不錯,如果運用一下語言技,稍微留意留意,就很有可能試探出他藏的……”
沒錯。
就是因為這麼一個正大明的理由,本小姐才必須主給他發短信。
安娜貝爾·矜持·斯威特輕咳一聲,頗為優雅地從床上坐起,還了頭發整理了擺,仿佛打算給某個不在場的家伙瞧幾眼。
可惜沒人能瞥見此時的姿態。
如此一番禮儀式的調整后,安娜貝爾重新出了手機。
聊天界面依舊保持靜止。
[兔兔探頭jpg]
……安娜貝爾沒忘記男友之前對兔兔表包和貓貓表包的瘋狂(弱智)雙標行為,所以只稍稍猶豫了一下,就選擇了更可能炸出嘆號的。
嘆號沒有被炸出。
安娜貝爾無意識咬咬,發送第二條:
[你的包裹還能做什麼?]
這次不再是表包了,發送的是文字消息,屬于“不要給我發”的范疇,理應炸出更多嘆號。
還故意使用了“包裹”這種代指,大概是想從對方口里套出含義更深的話來。
安娜貝爾等了大約兩分鐘,沒有回復。
的眉緩緩皺起來。
這不對。
雖然從未和布朗寧在手機上聊天,但安娜貝爾就是莫名覺得,對方不是會因為小緒就故意裝死、無視的消息,直接不回復的類型……
不知怎的——想起某位24小時待機隨隨到的甜甜大佬——雖然,把甜甜大佬和混蛋男朋友比起來,好像有點冒犯人家?
但布朗寧就該是那種會專門分出注意力給,每條消息秒回的類型……吧。
……咳,這麼說好像臉皮有點厚?
有點不安,安娜貝爾又發送了第三條:
[你在做什麼,沒空看手機?]
大約一分半鐘后,就在決定下床啟通訊水晶時,消息窗口了。
[在工作,才找到空閑看手機,別催啊,大小姐。]
呼。
森“大小姐”的次數僅次于“安娜貝爾”,后者會令腦子發昏,前者會把忍不住氣笑。
這家伙能編出幾百種不同昵稱,也能分別賦予它們幾百種不同語氣,每一分都拿的剛剛好。
“大小姐”這個稱呼從布朗寧里冒出來,配合的語氣總是最怪氣的——里面有一點窮人天生對富人的階級仇視,又有玩笑般的微小惡意。
這個稱呼最能惹反,也是布朗寧生氣時最緒化的表達。
如果要假裝無事發生,對瞞什麼東西,他應該會選擇“糖哭寶寶”這個傳統(?)的外號,從而表示一切正常。
……所以,布朗寧的確是有點生氣的緒,但也是真的在忙?
安娜貝爾覺得自己猜到了真相。
可皺起的眉還沒能舒展到一半,就又重新皺在一起——再次瞥見墻上的掛鐘,現在已經是【23:21】了。
[這麼晚了,你在做什麼工作?]
這次是秒回:[兼職。]
……數十秒后,大概是覺得自己語焉不詳會讓對方更擔心,又補充道:
[在家做的兼職,零運量,是一些網絡定稿。]
哦,不會牽扯他的傷口就好。
還知道主坦白,看來上次電影院事件時沖他發脾氣還是有效果的。
安娜貝爾頗為滿意。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屏幕另一邊的對方未卜先知,應到了“布朗寧在學習選擇坦白,真不錯”的贊許想法,立刻就開始作妖:
[大小姐,你怎麼突然想起來問我這些?]
[你不會是要來查崗吧?]
[嘖嘖嘖,人,口是心非。]
安娜貝爾:“……”
為了避免大晚上的和對象發生什麼流事件,深吸一口氣,開始極生地轉移話題:
[包裹里究竟還有什麼問題?]
對象:[它有沒有問題我干嘛告訴你,你又不是我隊友。]
……忍住!!忍住!!
[你是在玩什麼見鬼的逃生游戲?什麼隊友?你旁邊有人?]
森撇撇。
[放心,全是雄,上一味道,加起來沒有你百萬分之一好看。]
[網絡兼職網絡兼職,只不過那些人在跟我搶單。]
[現在我不急著干活,反正他們防備著不讓我做事,就只好等在一邊咯。放心,和你聊天不影響任何正事。]
安娜貝爾沒好氣地給他發了一套四十米大刀系列表包。
這只靈最好別說謊。
[你既然在工作,就別……]
[放心,獎金比你重要,來活之后我肯定立刻拋棄和你流。]
安娜貝爾:“……”
獎金比我重要?!!
這蠢貨知道本小姐價值多“獎金”嗎?!啊??!!
[你與其和我流,倒是去關閉想象力啊?!]
這次的回復是最快速的一次,隔著屏幕都能瞥見對面的神采飛揚:
[早關閉好啦,剛才我掉線是專門去看了看那兩個競爭者的臉,想象力然無存,比風油還厲害。]
安娜貝爾:“……”
[對了,閑著也是閑著,你暫時不想睡的話,我們來玩游戲吧。]
[玩‘熊先生在說謊話’,如何?贏的人可以免費向我提三個問題,我保證不會說謊。]
安娜貝爾抿抿。
“熊先生在說謊話”是種類似“你問我猜”的小游戲,一方扮演說謊的“熊先生”,一方扮演判斷謊言的“法”。
法有權利向熊提問5次,得到5次回答——這5次回答中會有4句真話,一句謊話,而法必須要在游戲結束時猜出哪一句是謊話。如果能猜出來,法勝;反之,熊勝。
綜上所述,沒有其他花樣的話,只是個考驗雙方默契度的文字小游戲。
安娜貝爾:[能問的問題有限制嗎?]
[有,止語言挑逗,止涉及會開啟雄想象力的十八。]
……這貨從一開始就在糾結什麼“想象力”啊。
難道還有什麼思維層面的東西,是他拼命想制卻怎麼也制不了的?
布朗寧怎麼會出現這種問題,很可疑……
嘛,不過,贏了能免費得到三次詢問機會,還是很劃算的。
安娜貝爾從點開手機開始,目前為止只冒出了一個正經問題——“包裹里究竟還有什麼問題?”
詢問的是那個古怪的糖盒,與這部魔法天才獨家創造的手機。
——可就這麼一個正經問題,短短時間已經被天賦卓絕的對方繞開了三次,話題從南扯到北,安娜貝爾毫不懷疑,這樣下去會被布朗寧帶著節奏,聊出一整晚的廢話。
↑完全沒考慮“主停止和對方信息流”的可能
估計他也是無聊了吧,之前在第三層被追殺也讓他學會了一點坦誠意識,這個“贏了就誠實回答你5個問題”的游戲就是騙子洗心革面的一大嘗試。
安娜貝爾頗為欣。
[ok,開始吧。第一個問題:你現在在哪?]
……嘶。
森·布朗寧抬頭看看四周。
奔跑的怪,尖的人影,即將撲向地面的火焰,仿佛近在咫尺的龍息。
他正盤待在柜臺下,百無聊賴地轉著指尖的彩鉛筆——而這家店的主人正在柜臺外狂怒咆哮,不斷發出“布朗寧”的嘶吼,揚起龍爪撕裂一切會的黑影。
就各種意義而言,森·布朗寧都待在一場必須一命通關的恐怖逃生游戲里。
要怪都怪斯威特。
商憂愁地想,誰讓這個沒常識的寶寶瞎說什麼“今晚可以”——聽到這話還能干嘛?還能想干嘛?
他是個年輕雄,又不是佛系的雌雄同。
聽到這種當事人懵懵懂懂的邀請,第一時間,他采取的行除了“拔就沖”,便只有“拔狂沖”——
是的,怎麼可能待在家里,對著一部手機花式糾結,浪費時間捂臉。
朋友口“”開始,聯絡喇叭的巨響就是發令槍的槍聲,腳下的跑道就是奔往好新世界的大道!
千載難逢的大便宜,布朗寧商為什麼不搶著去占,他談又不是做慈善!先“”再講!
↑千載難逢的卑鄙
……即使奔跑途中,大腦艱難傳達“這個點不管不顧狂奔去斯威特私宅翻繼承人臥室窗戶會被燒焦炭”的正確信息,但腦子它既管不住,也管不住思維。
最終制止這趟送死之行的,還是空的錢袋——潛海倫娜臥室、仔細掃尾打探報、安娜貝爾的第二件禮——這幾天的花銷早已不敷出,森也沒空去聯系那些零零碎碎的工作。
所以狂奔的窮人狂奔到一半意識到要去購買作案工,走進藥店后才發現自己沒錢買,最終在街邊畫筆畫哄路人小姐姐們開心才湊到十二枚銅板,掙夠錢后再次走進藥店,花十二枚銅板買了顆水果糖安窮苦人民碎裂的心(。)
含著糖試圖默默往回跑圈冷靜,可法建構區沒有澤奧西斯那樣可供他撒歡跑圈的大場,只好從第一層跑到第十二層,從第十二層跑回第一層……還沒有完全冷靜下來,就撞見來詢問“你大晚上不賺錢在通道犯什麼病”的龍,不自地表示“送我點錢買作案工可好”……
然后,就開始龍爪逃生了,嗯。
森·原計劃搞事·布朗寧:沒關系,沒關系,擇日不如撞日,今晚計劃原本也有“把德魯拉氣瘋”的前提嘛。
說真的,要不是遠有條瘋狂吐龍息的暴躁生,他可能呆著呆著又忍不住朝斯威特私宅狂奔,仗著生||隔|離的種族特耍流氓(。)
畢竟森從不信任自己的節(。)
[第一個問題:你現在在哪?]
……真不愧是,第一個問題,就要用掉說謊機會嗎。
森用舌尖滾了滾口中的水果糖,過于甜膩的滋味讓他挑了挑眉。
[在家兼職咯。]
兼職現場逃生游戲。
第一個問題是常規試探,安娜貝爾沒花什麼心思,隨口一問罷了。
起碼能用掉對方的一次“真話”,剩下3句真話與1句謊話,不是嗎。
安娜貝爾想了想,這次稍微用了一點心:
[第二個問題:你喜歡吃甜食嗎?]
——布朗寧不喜歡吃甜食,這點早就記在了安娜貝爾的小本本里。
可狡猾的對方笑了笑:[喜歡。想吃。]
……可惜暫時沒錢吃。
安娜貝爾:“唔。”
不知怎的,總覺得“甜食”是對方意有所指。
但他肯定是不喜歡甜食的……沒道理在這麼一個明顯的常識題用掉撒謊機會啊?
但要說布朗寧“喜歡吃甜食”……安娜貝爾還對宿敵期間某人往冰激凌上狂灑辣椒醬的行為記憶猶新。
他的食信條都是“高熱量才是好食品”。
[第三個問題:你在做什麼?]
[和你聊天。]
——有點了。
一慌張就被鉆了空子,這個問題委實提得不好,要冷靜。
大小姐深吸一口氣,沉下心。
[第四個問題:你最喜歡賺錢嗎?]
[不。]
又是一道理應不撒謊的常識題。
布朗寧,不是最喜歡賺錢……?
冷靜,冷靜,只剩最后一個問題了,這個問題必須要準……如果前幾個問題的答案都是謊言的煙|霧|彈,這個問題必須要他不得不撒謊……或者,前幾個問題里含有謊言,這個問題的答案必須誠實……是我能分辨的“誠實”……
安娜貝爾陷沉思。
森偏過頭,躲過了又一團砸來的龍息,手腳并用地從柜臺下轉移到貨架下。
幾十秒后,自己剛剛躲藏的位置被恐怖的火焰點燃,又一個曾得罪德魯拉、趁從魔偶手中逃出的建構區平民被擊中,倒在地上,發出了慘。
靈茍在貨架下又等了一會兒,里的水果糖還在舌尖滾。
德魯拉是法建構區的“教父”,雖然他勢力廣泛,卻遠不像人類頭領那樣,熱衷于經營。
所以,頂著“管理建構區”的名頭,這條龍也只是制作了可怕的魔偶來理、抹殺那些犯建構區規則的家伙,自己在小店里繼續沉溺金幣。
這就導致他遭遇布朗寧設計好的混后,待理、待抹殺的那些家伙都會如同開閘的囚犯那樣跑出來添——誰讓他在收押這些人時懶得出什麼管理政策呢。
邪龍的攻擊霸道強橫,但它絕不會燒毀自己埋著寶藏的店鋪,也不可能容忍這些“活資產”到跑。
現在,外面吱哇的囚犯,就是布朗寧設計好的“障礙”,達了百分之二百拖慢對方的效果。
……但不夠……還必須再持續一會兒才行……
讓我想想,前段時間在德魯拉魔偶手中的……最適合被利用……
“喂!讓開!”
森一個走神,暫時安全的貨架下就了一個男人。
——純人類,不會魔法,手里是一桿格外眼、讓他側腹作痛的沖|鋒|槍。
哇。
男人沒好氣地把他往外推了推:“你滾到其他——”
“大哥,大哥,我瘦的很,你讓我在這里嘛。”
這種諂又輕浮的口氣,絕不適合出現在“龍爪逃生”的生死關頭,男人一瞬間還以為自己回到了有漂亮姑娘揮手帕的紅燈區,而自己是被對方招攬的“客”。
而且,如果沒聽錯的話,這的聲線……
他抹了抹臉上的黑灰,側過頭去,就差點被對方的臉閃花眼睛。
連油畫、話、傳說都不會描繪的臉——符合人類標準中,一切“麗”的概念。
沒有形容詞去表達哪里“”,但就是好看到第一眼就忍不住黏住視線。
“大哥。”
混的尖、騰升的火焰中,蜷坐在貨架下、貌至極的子聲說:“我們在這兒躲一會兒,好不好?”
男人哪里會說不好。
他的舌頭都快打結了。
森·變聲魔法中·無所不能·布朗寧又往里了,憑借此時混的環境營造出一定視覺混,給自己又減了一大截的高,力求弱。
……反正對方也不可能在這片混中看仔細他的高型,確保他的眼睛一直黏在自己臉上就好。
“大哥。”他笑瞇瞇地(用聲)說,“你手里端的這個黑漆漆的,是什麼東西呀?”
男人結著說:“我、我、我保護……”
看來這真的是張不討孩喜歡的臉。
妹妹會懟,朋友會罵,騙小姐姐錢靠的是套路與甜言語。
斯威特是絕對不喜歡“弱小白花”款的,自己離“俊紳士”還有很大一截路要走啊。
森·危機意識愈發強烈·時刻警惕為昨日黃花·鈕鈷祿·布朗寧在心里幽幽嘆了口氣。
護品還是必須趕提上日程。
……作案工也不知猴年馬月才能買得起。
“大哥,你別急,慢慢說。”
男人遭了不小的暴擊。
他糊里糊涂地點頭,就覺一雙若無骨的小手過來……小手……小手???
“——去外邊說呀。”
一雙比他還大的手猛地一攥,手腕瞬間發麻,握的沖|鋒|槍掌心——
一切只發生在幾秒之。
那雙在他幻想里本不該接任何槍支的“小手”急速翻轉,倒提槍頭,以人類特種兵的標準將槍托對準他的后頸,狠狠一砸。
男人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識,變又一塊倒在火灰里的破布。
森卸下彈夾,把里面的子|彈盡數塞進自己的口袋,然后又扯下槍帶綁住了男人的手腕,把這塊昏迷的破布當做遮擋黑灰與龍息的帳篷布,直接擋在了貨架前方。
嗯,空氣清新不。
武全部干凈、“障礙”又擺放好,森滿意地點點頭,這才空出手去搜刮他上的東西。
貧民玩家的逃生游戲,當然要走全收集。
首先是錢包,然后是卡,再然后是……
“嗡嗡,嗡。”
蠢寶寶終于想好了最后一個問題?
布朗寧同學一手在不知名男的牛仔后口袋里,一手去點朋友的信息。
安娜貝爾當然看不見這充滿著歧義的畫面,否則也不會在自己的臥室里翻滾半晌,踢蹬著被子,才探出枕頭,小心翼翼設置了第五個問題。
[你喜歡我嗎?]
……這個問題,是否說謊,肯定很好判斷吧。
才不是其他的……
森忍不住彎彎眼睛。
他下意識就點開回復框,靈活的手指還沒敲上幾個字母,就意識到自己目前的姿勢不太對勁。
回復這條消息時,另一只手應該不能在其他男人的子口袋里吧。
于是出手,又把“破布”調整調整,確定遮住自己手機屏幕的亮,再雙手捧過手機回復。
[ofcourse(當然)。]
安娜貝爾輕咳一聲,想指責他的答復不正經,模糊定義,沒出現確切的“喜歡”“最喜歡”,誰知道你“當然”肯定的是什麼含義。
……可現實是又埋進枕頭里,把臉在枕套上蹭了又蹭,才終于穩住了往上翹的角,讓它不要太囂張。
另一邊的男朋友則放下手機,眉眼彎彎地把手放進“破布”的另一邊子口袋里,里滾著水果糖,抱著和蹭枕頭差不多的心搜刮資。
把一堆零散的銅幣(嘖,這個時代連真正的地都比我有錢)存進儲盤后,心特別好的靈又開始掏害人的上口袋,掏出了一小盒關鍵道。
嚯。
正好是他求之不得的作案工。
但是已經開封用了好幾片……
抱著對純朋友的純喜,布朗寧同學眉眼彎彎地把保險套翻過來,借著火端詳說明。
嘖,l號。
用不了。
抱著對純朋友的純喜,布朗寧同學很不純地得出判斷,將其隨手塞進口袋(。)
沒有不好的資,只有用不好資的窮人,多余的保險套加點魔法、再找材料填充一下可以用來做一次水彈,在潑水慶典上一顆能賣好幾枚銀幣呢(。)
商的產品大多都是廢利用,本能低則低——唯獨送給安娜貝爾的……小熊、水晶……與曾駐足看過很久的、櫥窗里的古董糖果盒。
那件包裹,真正手工制作的,只有“三銅幣小賣部”的標簽紙而已。
錢要花在刀刃上嘛。
“喂!你!讓開——”
又一個倉皇逃竄的男人闖了進來,大概是將靠在貨架上的人誤以為尸,他暴地推開昏迷的家伙,強勢了進來。
是同一伙人,在第三層埋伏過自己的人類混混。
如果沒被魔偶弄死,那麼……
森的視線落到男人的皮帶上,角下,懸掛著的橢圓形金屬似乎帶著小把子,外包一層殼。
真不愧是德里克,還給這幫無法使用魔法的嘍啰裝備了手|榴|彈?
但對方肯定不敢輕易用,埋伏自己的那天晚上就沒有使用過……那次之后,他就查過資料,知道在普通人類世界,手|榴|彈這樣的手投彈藥基本不會出現在街頭斗毆里,一般人一輩子可能都接不到……
人類世界的底層混混,又怎麼會使用呢。
掛在腰間,是單純唬人吧。
魔法世界的底層混混手指,變幻的嗓音抖出我見猶憐的哭腔。
“大哥,我好害怕啊。”
——安娜貝爾并不知道,自己那“在家兼職搶網絡定稿”的男朋友,正在邪龍的狂怒大招下,滿跑火車地和人類世界的同胞比拼“誰更混”。
純的平復自己的心花了五分鐘之久,等到再次端起手機時,臉頰的熱度還沒下來。
是第一次正式詢問“喜歡”哎。
雖然本小姐是為了趕占據主權啦……才沒有其他的想法……
等等,仔細想想,第一次、第二次約會邀請,豈不都是本小姐主開的口?
……哈!那我肯定已經掌握了我們關系的主權,拿住了對方的命脈!
于是說服自己氣宇軒昂點進聊天界面。
突然看見,在[ofcourse]的回復下,還有一條。
[發給你一顆心心糖jpg]
安娜貝爾·主權驟然被心心糖奪走·斯威特:可惡!!!
[你哪來的這個表包!這是作弊!我也要!]
[我自己制作的,回去發給你。]
還有一套私底下畫的糖果小姐表包,對方一顆標志裹著金紅糖紙的小方糖在這套圖里把赤橙紅綠青藍紫的小子穿了個遍,差點就在甜食大大的極度私心下變一顆彩虹糖。
安娜貝爾點開那張圖,收藏下載二次保存一氣呵,這才板著臉回到消息界面。
[五個問題已經問完,‘熊先生在說謊話’結束,我要開始猜了。]
[第二個,‘喜歡甜食’是謊話,對吧?]
ofcoursenot
森費力扳直了一個勁上揚的角,回復了一句,與第五個“是否喜歡”相同的[當然。]
安娜貝爾驕傲地從鼻子里哼了一聲。
三次免費、誠實的回答,本小姐手到擒來。
[你想問我什麼問題?]
這還用想嗎。
[包裹里究竟還有什麼問題?]
[蠢寶寶,你把那只小熊玩偶放進糖盒里蓋上。]
……糖盒?
對了,那只屜大、卻只裝了一部手機的糖盒。
還奇怪過這種浮夸包裝呢。
小熊玩偶……是第一次,掛著聯絡水晶送過來的那只吧。
安娜貝爾想了想,拿過一直擺在枕邊的小熊玩偶,翻下床,拉開屜。
惜地了一下小熊玩偶在這幾天被得無比的絨,然后將它放進糖盒,掩上盒蓋。
那只盜版的古董糖果盒開始不停地震,就像一個喝多了杜松子酒的老太太,它掉了不的彩、有些模糊的商標都左右搖晃起來。
如果不是找到了它背面“三銅幣小賣部”的標簽紙,安娜貝爾真要以為它就是那只和抱抱熊躺在一起的古董糖果盒了——盜版產品可無法攜帶什麼高深的魔法。
大約四十秒后,糖果盒停止震。
安娜貝爾好奇地出手,正要揭開盒蓋——
“嗷。”
盒蓋從里頂開,與它一同出現的,還有一雙呆萌的綠玻璃珠眼睛。
安娜貝爾的小熊玩偶眨了一下玻璃珠眼睛,然后從糖果盒里緩緩探出一只茸茸的爪子。
“嗷。”
棉布墊搭上的掌心,又“噗”地往里一按。
“嗷嗷?”
安娜貝爾·綠眼睛重度癡迷癥·玩偶好者·抱抱熊狂熱·吸熊晚期·斯威特:“……”
說不出話。
怕一張,心臟會跳出來。
活過來的小熊玩偶看看原地傻住的主人,又眨了一下玻璃珠眼睛,仔仔細細端詳一遍。
因為某突發狀況,今晚的澡大小姐洗的格外不走心,的頭發還有些意,睡領口沾著水滴。
小熊玩偶:“嗷嗷。”
它緩緩爬出糖果盒,緩緩從書桌跳到座墊上,又緩緩出茸茸的棉布爪子,從椅子爬下來。
接著,一路“吧嗒吧嗒”,以一個玩偶角度的高度敏捷,搖擺著走進浴室。
安娜貝爾……安娜貝爾全程跟在這只“吧嗒吧嗒”的萬古兇后面,雙手捂臉,發出一連串“好可”的嗚咽。
五分鐘后,小熊玩偶又一路“吧嗒吧嗒”回來,兩只棉布爪子拖拽著一條干燥的浴巾。
“嗷嗷嗷!”
立定,舉爪,呈給主人。
安娜貝爾還在原地出竅,靈魂被萌殺一半,除了“好可”不會發出其他聲音。
可手機的消息提示音驚醒了——
[它說你頭發沒干,睡覺會著涼的。]
[蠢寶寶,趕把浴巾接過來,怎麼這麼心大……]
等等。
安娜貝爾僵地扭過脖子:[你怎麼……它說的話……做的事……你知道?]
[當然,我在里面放了一小部分思維魔法,糖果盒激活了它。]
[它就相當于一小部分的我。怎麼樣,是不是很驚喜?]
安娜貝爾:“……”
沒能萌殺的剩余一半靈魂,也棄而去。
大小姐哆嗦著敲字:[你沒辦法通過它的眼睛看見我吧?]
[當然,放心。]
[太好了,我今天穿的睡丑死了……]
[怎麼會,特別甜的馬卡龍藍。]
安娜貝爾:“……”
小熊玩偶:“……”
半晌,這只殺傷力可怕的又舉起爪子。
“嗷嗷。”
大小姐一個兔兔飛撲,“啪”地把它塞回糖果盒。
“布朗寧!!你混蛋!!不準裝可!!”
咳。
奔跑的怪,尖的人影,即將撲向地面的火焰,仿佛近在咫尺的龍息。
靈抱著手機坐在貨架下,笑彎了眼睛。
旁邊被綁起的三號男人投來驚恐的眼神。
“看什麼。”
森瞬間收住笑容,只是還維持著笑嘻嘻的表,“不要看,先生,我和我朋友發短信。”
三號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