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十章你永遠猜不穿網線對面如何群魔舞(中)
比利時·杏仁糖是一只野兔。
它出生在一座人工種植的魔法森林,吃草葉喝水長大,既沒有豪華統也沒有神背景,發普普通通的栗,眼睛普普通通的黑,是一只不折不扣的草兔。
可這樣的它,自某次春令營,就迎來了兔生的巨大變化——先是一個味道奇怪的靈徒手捉住它、發出奇怪的笑聲;慌忙逃跑時又撞上了一個味道香香的人類,被直接抱養回家。
它只是一只兔子,搞不懂那個味道奇怪的靈與味道香香的人類在帳篷里進行什麼活——比利時猜他們是纏在一起|配——也不是很在乎那只奇怪味道的靈,它討厭對方抱自己時奇奇怪怪的笑聲。
即使對方自春令營之后就消失在它眼前,比利時也不會費心。
它甚至想代表全兔子敵視那只靈,不為什麼,就是靈它時發出的“嘿嘿嘿”太可怕了。
那之后,它被帶回一個無比豪華的大宅子,分配到數十位仆人,住在黃金打造的籠子里,每天吃的苜蓿草都是專人掐取的葉片上最的尖尖,每天喝的水都是清晨用法杖專門采集下來的水……
它的日常生活就是吃吃睡睡玩玩,幾的稍微暗淡都會讓周圍的仆人們大呼小,散步范圍是一個比人造森林還大的“小”花園,過的十分愜意。
比利時大抵知道,自己是被飼養了。被那個味道香香的人類。
——但宅子里的生活實在比野外生活好上太多太多,草兔表示完全不在意,每天都可以躺平任rua,以抱人類飼養之。
只是,香香的人類其實很來看它,似乎忙,有幾次出現在它面前,也是里嘟噥著奇怪的話,然后用手指探進籠中,稍稍幾下絨罷了。
哦,還會它名字,但后來不知怎的,又在嘟噥時為比利時添加了姓氏——比利時大概是唯一一只有名有姓的寵兔吧,如果它不是一只頭腦簡單的兔子的話,一定會展開對“杏仁糖家族”的調查。
主人給它起奇怪的名字,飼養它,但很rua它,只是它,對它的籠子說話。
比利時是一只很有危機意識的野兔,要知道,生于憂患死于安樂——如果主人對自己失去了興趣,某天停止飼養它,該怎麼辦呢?
已經驗過如此優渥的生活,比利時絕不放棄!絕不退!
——這樣驚兔的決心,很快就派上了用場。
某天,終于閑下來、返回豪華大宅的主人,收到了一只小熊玩偶。
小熊玩偶也有茸茸的質,乖兮兮的自覺,一就會往下扁的肚肚——更可怕的是,它與自己擁有相同的發,眼睛還是綠晶晶的玻璃珠。
它上,還有一屬于那個討厭靈的氣息!
比利時眼睜睜地看著小熊玩偶登堂室,一來就占據了主人枕邊的位置,第二天開始被隨攜帶,第三天就被主人捧在口上睡覺——
這無疑是一個惡魔!
這無疑是自己的替代品!
這無疑、無疑是全兔子的階級敵人!
主人的寵已被奪走,的草尖就是它的下一個目標,很快連清甜的水也……說不定自己的散步場地還要劃給惡魔一半……
比利時憂愁地嚼著零食盒里的葡萄干,窩在自己的金籠子里思索下一步戰略。
事到如今,自己唯一的優勢,就是會跑會跳會抖耳朵,而對方(玩偶)只能死板地維持一個姿勢……
“嗷?”
一只棉布制的爪爪拍了一下比利時的短尾。
比利時抖抖耳朵,轉過兔頭。
綠晶晶的玻璃珠盯著它:“嗷!”兔兔!
比利時:“……”
完蛋,最后一個優勢也沒了。
它悲憤地扭回頭,把臉往零食盒里一埋,張開三瓣“吧唧吧唧”,意圖在被主人驅逐回森林之前吃掉這些珍藏起來舍不得吃的果果。
小熊玩偶可不知道這只貨真價實的兔子在想什麼,努力抻出棉布爪子拍到籠中兔的短尾后,它更加興地踩了踩棉布腳腳,整只玩偶往籠桿上去:“嗷嗷嗷嗷!”
兔兔!兔兔!
本想把它丟進寵籠的安娜貝爾:“……”
用思維魔法共視覺的森:“……”
稍稍平復了一點心,低頭敲字:[看來你分出來的思維只有三歲。]
[……]
[弱智就是弱智,呵。]
[……]
[我現在相信你剛才不是惡意賣萌了。你只是突發癡呆。]
[……]
三連擊,ko
思維魔法當然不可能采取森·布朗寧本完整的靈魂——它所加給玩偶的,只是施法者某個片段的碎片思想,帶有一定的個人特征,但絕不可能代表施法者本人。
大概因為附加是只能被大小姐捧在口睡覺的小玩偶,糖果盒啟后賦予的思維魔法里,是森·布朗寧一片相對懵懂的潛意識。
喜歡兔兔,關心兔兔,照顧兔兔,看到兔兔就嗷嗷著往它上撲。
睜眼第一反應是往兔兔的手掌里拍墊,第二反應是“吧嗒吧嗒”拽浴巾給兔兔頭發。
但還沒能完第三個舉,就被塞進了糖果盒,視角全封閉,暈頭轉向帶到寵房間里,往金的寵籠前一懟——
安娜貝爾:“不準作妖,老老實實在籠子里待著!”
終于重見天日的小玩偶睜眼就是貨真價實的野兔,它立刻揮爪力往籠子里,沒等籠門打開就了上去,差點沒把布的熊臉變形。
“嗷!”
兔子!
森·本·吸兔癌晚期·布朗寧:“……”
不是,我應該,沒到這種失智程度吧。
——如此,殘酷的主人抱臂看著小熊玩偶往籠子里拼命,另一位主人陷微妙的沉默,手機消息記錄界面靜止了數分鐘。
數分鐘后,安娜貝爾忍不住了。
冷嗤一聲,神恐怖:“蠢熊。”
森:“……”
行吧,送上門給的新外號,是我失算了。
蠢寶寶,你不能要求一個懵懂的潛意識分辨“此兔非彼兔”啊——更別提你還故意站在它的視覺范圍之外,只讓它看到杏仁糖——玩偶哪有這麼高的智能?
但森不能說,他有點慫,繼“共視覺”后害怕暴“共聽覺”,萬一知道“共聽覺”后再懷疑“共覺”,有些福利豈不是……咳。
靈頭,無視黑的火灰往貨架深爬了幾步,不在意背景的龍吼龍,只覺得朋友的敏銳判斷是懸在頭頂的明鐮刀。
早知道就不在思維魔法里做手腳……不行!死都要繼續共覺!今晚錯過了“”惹瘋了德魯拉,就這樣還要錯過玩偶蹭臉頰的話,豈不是死的一點都沒價值!
↑森·魔法天才·茍中狗·布朗寧
——當然,安娜貝爾并不了解這只靈可以用自己超凡的魔法天賦茍到什麼程度。
確認玩偶的思維魔法頂了天就是三歲的低智寶寶,而布朗寧除了視覺共沒有其他手腳之后——的惱怒稍微消了一點,那種被萌殺的沖重新涌上心頭。
小熊玩偶不是純粹的布朗寧,它剛剛一系列舉也不是刻意討好自己,全都是小孩子般的本能罷了——這麼一想,安娜貝爾覺得“吧嗒吧嗒”拽浴巾送給自己的對方可極了。
“笨蛋。”
暫時把手機放到一邊,手想拎玩偶后頸,看到對方圓腦袋圓屁圓尾的圓滾滾背影后,又稍稍一頓,溫地牽過了它的熊爪,將它轉了過來。
“我在這兒。”
小熊玩偶呆呆地瞅著。
森掌心一陣發。
安娜貝爾牽著玩偶的爪子,懲戒的輕搖了一下,就抬指了它的腦袋。
圓滾滾的玻璃珠“咔嚓”眨一下,半圓形的兩枚小耳朵一抖,栗的絨也呆呼呼地搖起來。
布朗寧和“呆”這個形容從來沒關系……這只玩偶,倒呆得非常可。
安娜貝爾天大的怒火都煙消云散,自覺已經把“混賬有病男朋友”與“無敵可小玩偶”分開了,便看著它的綠眼睛,不釋手地了熊臉。
“嗷?”
——小熊玩偶一愣,然后兩爪一揮,迅速用出廠姿勢抱住了安娜貝爾的手指。
森的兩條手臂迅速傳來的,臉頰則被無形的手指了,差點以為朋友就坐在自己膝蓋上仰著頭搗。
他倒吸一口涼氣,捂住了臉。
“要哪個?”
安娜貝爾故意板起臉逗這只呆熊:“兔子在你后面的籠里,我的手指干嘛?”
小熊玩偶:“嗷!”
兔兔!
它力按住了安娜貝爾的手指,以此為杠,“呼”地翻了上來。
順著手背,搖搖晃晃地往上爬,半圓形的熊耳朵像犬科的尾那樣討好地搖著。
安娜貝爾:“……”
這只玩偶過于可,肯定也與布朗寧沒有任何關系。
說服自己后,點了點小熊的鼻子,直接把它托到了肩膀上,讓它坐在自己睡的荷葉領左領上,垂落的腳腳正好挨著口系的蝴蝶結。
小熊玩偶不擺了擺腳,呆萌的眼神盯在那枚蝴蝶結上。
安娜貝爾笑了,歪頭蹭蹭它的臉:“別鬧。想玩蝴蝶結,明天給你買一堆玩。”
小熊玩偶:“嗷!”
它興地往旁邊一抱,“嗷嗷嗷”地在主人耳與肩膀之間的區域撒,熊爪拍出“噗噗”的氣音,墊不斷陷進的皮里。
安娜貝爾心想這個位置正好被頭發遮得一片漆黑,放大數倍后布朗寧的視覺估計全是雪花片,就隨它去了。
“好,看在你識趣……我們回臥室睡覺。”
森·共覺·布朗寧:“……”
他結,耳紅的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