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十六章優秀的學徒要做優秀的準備工作
又是深夜。
又是狀態不對的布朗寧。
又是一堆需要悄悄探查清楚的。
……再一次踏進莉莉的小屋,安娜貝爾的心態卻截然不同。
上一次進這里,還是抱著“來找天使小閨咨詢如何更好地初次約會”,現在卻變了……
“咳。我、我先去倒杯水?”
“哦、哦!好的!那我隨便坐!”
……變了兩個舌頭都莫名打結的傻子停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互瞪一分鐘后,相比較稍微好點的家伙轉去小廚房了。
當然,安娜貝爾瞪著他的背影,略氣惱地想:布朗寧的舌頭絕對不像自己這樣打結得厲害——剛剛他在俱樂部樓上已經花了五分鐘證明過了。
如果不是琳達突然推門進來,里很不耐煩表示“老板找你有事,是生意上——噢抱歉”,安娜貝爾自己也不知道,那是否只會持續五分鐘。
……現在真的一點都不信任自己的意志力。
明明清晨五點起床背誦都ok的意志力,只要他一個舉就折戟沉沙。
所謂的“糾結半月挑選睡與”,短短五分鐘就退化破碎無比的“把燈關上”。
而且還得到了對方含糊不清的“不要”。
“準確糾正一下,你說的是‘把燈關上,不準看我’,糖寶寶,而我的‘不要’主要反駁的是‘不準看我’的后半部分提議……”
安娜貝爾頓在原地,力沖小廚房的背影吼道:“你倒水就倒水,不要在后腦勺長眼睛!!”
小廚房的背影:“我沒有長眼睛,但我聽見你在我家地板上惱怒踱步!”
“你怎麼知道我踱步是在惱怒?!”
“你怎麼知道我倒水是在看你?!”
……嗯,這種毫無意義、問出口就知道答案的容,宿敵們就是可以揪住它反反復復吵得天翻地覆。
不過,今晚畢竟還是太特殊。
當森端著盛滿水的水杯回來后——鬼知道為什麼他倒水就花了十分鐘,大概是某人踱步的聲音很好聽——雙方匆匆對視了一下,又迅速錯開視線。
日常輕松、用于緩解尷尬張的爭吵戛然而止。
安娜貝爾:真該死,我怎麼就默默跟著他回到這里呢?我應該借口離開!
森:真見鬼,下次我要把那個打斷氣氛的俱樂部老板坑得一不剩!
……這對宿敵此時的心理活倒沒有默契重合。他們南轅北轍。
最終,還是相比較稍微好點的家伙搶先開口了。
“你可以隨便坐……我是說,”森頓了頓,假裝自然地把水杯遞過去,“不用傻站在這兒。”
“巧克力腦袋,你好好說話,我哪有‘傻站’在這兒?”
安娜貝爾條件反懟了回去。
三秒后意識到自己確實傻站在原地。
……于是頗為憤怒地把往后摔下后方的沙發。
森:“那是我的床。”
安娜貝爾頗為憤怒地重新彈起來。
“我在練習站姿!你對本小姐的站姿有意見嗎?!站沒站相坐沒坐相的臭流氓!!”
森:“……”
為了不聽到更多尖刻的外號,布朗寧同學默默閉,又把水杯往的手上遞了遞。
斯威特同學儀態端莊地接過水杯——試圖端莊地接過水杯,可手指在到對方手指時挨了電擊般抖起來,迅速松開。
男友運用靈的敏捷接住了即將掉落的水杯,第一時間瞥向安娜貝爾的手背。
“嘿!”確認沒被濺到熱水后,他才嚷嚷著表達不滿,“這是我家最貴的一只杯子!”
安娜貝爾不甘示弱:“你干嘛把你家最貴的杯子拿出來給我倒水!”
……這也是一句出口后就明白答案的嚷嚷。
安娜貝爾立刻不說話了,想穿越到過去掐死說這句話的自己。
幸運的是,森并沒有就這句了破綻的“諷刺”再什麼,他只是輕咳了一聲。
“水。”
言簡意賅。
安娜貝爾保持筆的站姿接過去,這次很注意沒到他的手指。
接到水杯之后就雙手捧住杯,全神貫注地“咕嘟咕嘟”喝水,仿佛“喝水”是全世界最富有樂趣的活。
森圍觀了一會兒,發現友是決心要熱白開水了,只好勉強繞過,自己坐在了沙發上。
他忍了一會兒。
安娜貝爾繼續熱白開水。
……他還是決定拉回安娜貝爾被白開水分走的注意力:“坐下來喝吧。”
安娜貝爾:“這是你的床。”
森干地提議:“從現在開始,我們把它當一條長板凳,并刪除腦子里一切和‘床’搭邊的詞。”
這是今晚他提出的最好的一個建議。
刪除與“床”搭邊的東西后,“俱樂部樓上”“黑暗房間”“關燈”“熱意”這串東西似乎也順利了下去。
安娜貝爾放松了許多,端莊地坐下,與森保持了十五厘米的距離。
——鑒于這張沙發太有彈,坐在哪兒都容易陷一團,這個距離是安娜貝爾所能保持的極限。
森用眼角的余估測了一下,覺得“不小心陷一團”的希依舊很大,便開始不著痕跡地挪。
“晚上好。”
開頭很尷尬。
“……晚上好。”
但沒關系,對方的回答一樣尷尬。
安娜貝爾清清嗓子,嘗試專注這場尷尬的對話:“你怎麼會睡在那兒?”
“過去借淋浴間,洗完后太累了就……”
“你為什麼過去借淋浴間?”
森思索一下。
“男人在夜晚總是會變臟的。”
安娜貝爾:“……”
下跳的太,嚴謹道:“你不是男人。”
你是靈。
森:“我昨晚不干凈了。”
“……最后一次機會。”
“我變臟了。哎嘿。”
安娜貝爾彈站起。
安娜貝爾深吸一口氣,再端莊坐回去。
“很好,我現在明白你昨晚的‘網絡兼職’里摻了多大水分,以及你昨晚背著我做了某件危險的事,現在想拼命瞞——回頭我就查一下昨夜的法建構區附近有無發生異常事件。”
然后你就等死吧。咔。
森·讀出未盡之語·布朗寧:“……”
哦豁。
他推推眼鏡——森戴眼鏡后才發現推眼鏡這個作很能掩飾緒,起碼在他這很能掩飾心虛:
“其實如果你換個問法,我會老老實實告訴你答案……糖寶寶,不知道你的《大全》里有沒有特殊說明,想從對象的口里得到事實,必須使用技巧,生的質問會讓破裂……”
安娜貝爾冷笑:“你破裂了?”
你破裂一個試試看??
森:“……沒有。”
安娜貝爾冷笑:“那你想讓我使什麼技巧?”
你敢重提在俱樂部發生的事試試看?
森:“……沒有。”
安娜貝爾繼續冷笑:“我用技巧詢問后你會說實話?”
你敢不敢對我說實話?
森:“……”
現在簡直就是只膨脹到極點的氣球。
氣球里大概只有一小半是“憤怒”,剩下一大半是力偽裝“憤怒”的“害”吧。
果然,那種吻對還是太冒進了。
我也是被噩夢弄昏了頭,被“它”攪得心神不寧,才會……
試圖用擁抱證明什麼。
試圖用吻證明什麼。
還試圖……
在莽莽撞撞第一次探進來時,就該打住才對。
蠢寶寶這麼排斥肢接的人,將來真的可能按照設想里“幸福快樂生活在一起,晚上分床純潔睡覺”吧……
今晚,我和,都不適合再進一步……我們都需要冷靜。
依舊咆哮著“讓我把打擾我的俱樂部老板坑衩,那是個多麼巧妙多麼適合向下發展的時機”,森的理智卻已經沉痛分析完畢。
他沉痛地停止了不著痕跡短那15厘米的努力。
安娜貝爾重重“哼”了一聲,有點怪氣:“怎麼?被兇了就不想過來抱我了?覺得我不夠可不夠漂亮了?”
森:“……”
安娜貝爾又響亮地“嗤”了一聲:“僅僅15厘米,同一張沙發,你以為我瞎還是以為我傻?”
森:“……”
安娜貝爾揚揚下,擺出學校里爭鋒相對的蔑視:“本小姐諒你也不敢再做什麼,才默認你往我這邊短距離的,蠢貨。”
森:“……”
這次到他彈站起。
再深呼吸。
深呼吸之后沒能端莊坐回,坐沒坐相的流氓與“端莊”這個詞沒關系。
便只能選擇直接行。
“我去洗手。”
——這麼宣布后,森頭也不回地走進里間的小水池,拉開妹妹的屜,拿出全家最貴的xx牌香皂,力洗手。
徒留給安娜貝爾一個低頭洗手的背影,與“唰啦啦”的水聲。
大小姐:“……”
糟糕,剛才滿腦子“不能輸”,話好像說太狠了。
他不會真的生氣……了吧?
……才剛剛經歷過那種事就生氣……他生什麼氣啊?該生氣的是我才對!布朗寧這個破混蛋的矯格,絕對不能再慣了!!
堅決不能再慣!
應該讓布朗寧來哄我才對!
不慣!
就算今晚他似乎做了噩夢緒不穩……我也不慣他!
大約是正常人洗手的三倍時間后,森微微甩著似乎干洗了一遍的超·潔凈雙手,走回來。
他臉上還戴著那副怎麼瞧怎麼殺傷力巨大的眼鏡,安娜貝爾不敢細看,和之前一樣微微偏過視線,只給予目標一點點余,假裝出“睥睨萬”的蔑視氣場講話。
……是的,之所以能在那雙綠眼睛下裝出“蔑視”,還要多虧了他鼻梁上那副一看就會發昏的眼鏡。
“哼,布朗寧,我倒是可以勉為其難原諒你。”
——停!決定好不慣他了!
“你竟然敢給本小姐瞎取備注名……看在你今天緒不對的份上,我暫時不計較了,你把備注改回來就好。”
決定不!慣!他!啊!
你聽話一點!
……腦袋你也是!不要老是試圖轉過去瞅他!
——然而,大小姐的“決心”實在太微薄,怪不了和腦袋。
更何況,甩著手走回來的布朗寧并沒有坐回邊,而是翻出了那把堆滿掛毯的小搖椅,低著頭坐好,又拉開了紉臺的屜。
這只破天荒地安靜,在燭與鏡框的襯托下還有那麼點憂郁,不論別,簡直是幅《紉機上的孩》。
典雅油畫版,能掛在正經博館收藏的那種憂郁藝,不是圓滾滾的日常漫畫。
安娜貝爾:……他至于嗎。
大小姐看著他窸窸窣窣在屜里找東西,不知怎的,也大抵會到了剛剛森看自己一個勁喝白開水的心。
想開口打破這寂靜,把他的注意力拉回自己上——可又拉不下臉主開口。
……說到底,干嘛要自己先開口?就該布朗寧來哄我才對!不管我生氣他生氣都應該是他來哄我!!
更何況這次就是我該生氣!我說的那幾句話也沒問題!他往前氣也沒這麼大啊,幾十句嘲諷砸過去不都能盡數懟回來嗎?!
討厭!
討厭!
討厭!
明明之前他還把我摁倒親……
“你之前,說我‘瞎改備注名’讓你生氣?什麼備注名?”
奇妙的是,這場古典油畫系的沉默,還是被某個固定對象率先打破了。
安娜貝爾立刻搶白:“你竟然說我是‘只漂亮容的負心霸道壞人’!!”
沒意識到自己這話的語速有多迫不及待,就好像一直在期待他先開口提問。
也沒意識到自己出口時自然帶上的氣,就好像一直在等待他放的哄。
【還以為你不打算哄我了,討厭】
——含著這樣可的潛臺詞。
而他們是宿敵,讀懂彼此的潛臺詞是宿敵的基本功,森聽懂這句可的心理活就好比安娜貝爾能在他抱自己時讀出“森做了噩夢,需要我頭”。
……他忍不住向上翹了一下角,但小屋特有的昏暗燭很給面子,它沒主人任何的緒。
眼鏡鏡框也盡職盡責地配合燭扮演憂郁。
“我認為我沒說錯,只漂亮容的負心·霸道·壞人。”他慢悠悠道:“我哪兒說錯了?”
安娜貝爾:“……”
如果不是燭下的油畫太過憂郁,幾乎要拍案而起了。
“你還敢狡辯!”惦記到對方還在“生氣”,本該運用的“叱責”直接降級了“嘟噥”:
“瞎取什麼備注名,我才不是……”
“你沒說過‘只喜歡漂亮男人’?”
“……”
“你沒說過‘不聽話的男人不玩’?”
“……”
“你沒有背著我和其他‘紳士’見面?”
“……”
我說的話只是應付母親,我和其他貴族見面只是商業應酬,我當然只喜歡你一個!
……雖然全是事實,這話說出來也太有渣風范了,大小姐忿忿地閉上。
又氣又急,一個勁想解釋清楚又不知道該從何解釋,甚至都忽視了“布朗寧為什麼這麼清楚地知道我昨天一言一行”的問題——反正布朗寧總是該死的無所不能,大多數時候安娜貝爾已經放棄了刨問底。
紉機臺下的油畫了:氣很大的男朋友找到了自己要找的東西。
一把銼刀,一把剪刀。
他抓起這兩把工,對準手,繼“唰啦啦”清洗后,開始“咔嚓”“咔嚓”折騰手指甲。
先修剪,再打磨,接著拋,程序完整而標準。
……這貨似乎是發自心,打算要移別自己的手了。
盡管安娜貝爾在數分鐘前也對白開水這麼做過,但頂多就是“咕嘟咕嘟”,搞不來這麼完整做作的流程——這時完全無法換位思考,一看男友這麼做(忽視自己),怒氣直接上頭。
“我說的話只是應付母親,我和其他貴族見面只是商業應酬,我當然只喜歡你一個!”
——上頭的安娜貝爾把渣宣言用很渣的口氣講出來了。
然而,還沒來得及反應自己究竟說了什麼、或到后悔,就聽見男友一邊“咔嚓”,一邊發出了一聲冷笑。
安娜貝爾讀不出冷笑中的潛臺詞。
他的指尖轉著銀亮的刀片,他的眼鏡把什麼都遮掩住了,他的蠟燭只給一片昏黃的影——甚至不能確定那是影還是睫。
安娜貝爾太該生氣了。
“badgirl”
(壞孩。)
——可他在冷笑里包含了這個詞,尾音還冷冰冰地上揚。
輕佻,惡劣。
不像普通的混蛋布朗寧。
是專屬夜晚的混蛋布朗寧。
破碎的“把燈關上”后,含糊回復自己的“不要”……就是這種語氣。
【我要對你使壞】
——含著這樣危險的潛臺詞。
安娜貝爾的憤怒煙消云散,憋紅了臉。
“不準罵我。”
最后,在潛臺詞的威脅下,孩的反駁弱得可以忽略不計。
森挑挑眉,卻真的沒再使用這種語氣。
他瞥到在攥角了,這姑娘攥著角微微往下拉,好像打算把自己的腳踝也在他目下裹。
……可他的流程還沒弄完,“打磨圓”才完一半。
森用“這一頁揭過”的輕松口吻繼續:“好吧,我相信你,糖寶寶,但我不信你沒對其他‘紳士’做過同樣的事。”
安娜貝爾快炸了:“你覺得我會屈尊和其他男人解釋這種問題?!”
“誰知道呢,也許他們特別卑微,在你這里抱著‘被玩玩也無所謂,能玩得越久越好,只要一直呆在我邊’的心態。”
安娜貝爾:“……你以為我周圍的異都是狗嗎??”這是什麼奇葩心態?
“不要說狗,蠢寶寶,真難聽。”
森拖長聲音:“這種心態,只是喜歡你——喜歡得無可救藥的癡漢。”
而有的事,太容易患得患失,真的不能靠潛臺詞明白。
安娜貝爾不說話了。
有點猶疑地去打量他的臉,好像意識到了什麼。
……但不可能吧?
這可是驕傲到欠揍的布朗寧。
“喂。”猶豫了半天,還是顧忌那一的可能,安娜貝爾自己開了口,“你知道,布朗寧,你雖然很混蛋……但真的是我的初。”
“……嗯?”
“第一個宿敵,第一個男友,初,初次牽手,初次約會,初次擁抱……”
安娜貝爾說不下去了。
的角也被折騰到不能再折騰。
只好低頭開始摳沙發套。
“……嗯,還有很多沒給出去的初次……我想,如果你表現得還不錯的話,將來也都會勉勉強強獎勵給你……但無論如何,我們之間,不會有別人了。”
頓了頓,又敏地補充:“不會有其他男人。我的意思是,我的眼可看不上其他男人,除非你的眼將來特別差勁……哼。”
“所以,你大可不必,嗯,假設你腦子發昏,假設出現這麼一丟丟的可能……大可不必認為,我會喜歡別人,允許別人對我做……你這混蛋才能做的事。”
安娜貝爾響亮地清清嗓子。
現在僵無比,好像被魔法變了一個在木偶鎮對木偶們宣布競選演講的鎮長。
木偶鎮長極度僵的總結:“就這樣。你是混蛋。沒了。”
森靜靜聽完了鎮長的競選演講。
“我是混蛋?”
“你是混蛋。”
“這是你全部的中心思想?”
“……隨便你怎麼想!閉!”
哦。
森放下了剪刀與銼刀。
在鎮長運用前所未有的“坑坑”演講法,將幾句話結拖延到現在時,他已經完了修剪手指甲的全套流程。
“安娜貝爾。”
憂郁的油畫瞬間破滅,隔著滾滾大霧安娜貝爾都能聽見他的笑意:
“我想親你。”
“……隨便你!我又不會跑!”
另一塊沒有坐的沙發墊驟然下陷。
15厘米迅速短。
“那怎麼行,”笑意也隨著短的距離近,“在你上,我又不知道你會不會跑。你特別擅長逃跑。”
——這是赤|的污蔑!!
安娜貝爾·氣球·斯威特忍無可忍,終于在這一刻對著男朋友|炸了:“你這混蛋搞清楚,每一次接吻的時候我還能不能——”
這話毫無疑問地被淹沒。
一小半的“憤怒”,剩下一大半力偽裝“憤怒”的“害”,全部“呼啦啦”從氣球被開的口子里溜到對方的里。
布朗寧做事總是萬無一失,盡管每次接吻時友都會現越親越乖的特,他卻每次都做了雙重措施——一邊親,一邊悄悄手把抱。
攬住肩膀,抓胳膊,或靜靜摟過的腰。
太多的小細節彰顯著這只靈極度的不安全,如果不是安娜貝爾每次都迷迷糊糊,早就會察覺。
不過……也能用另一種說法解釋。
捕捉兔子這種敏的小,必須時刻防備對方逃跑,拿出一百二十分的耐心。
然而,今晚,畢竟不同往日。
從一開始,他們之間的吻就被俱樂部小房間里發生的……覆蓋上一層奇妙的彩。
一場噩夢,間接抹去了兩個家伙的理智。
熱意重新席卷而來。
很燙。
安娜貝爾被帶倒在沙發床里時,終于意識到了不對勁。
嗚嗚咽咽地試圖逃跑,可對方扣住的十指,附在耳邊,說了一句話。
他的嗓音啞極了,安娜貝爾發誓一丁點都不好聽。
“iadoreyou”
比“like”可怕太多,又沒有“love”那麼嚇人,說這話的家伙,太狡猾了。
泣一聲,連“把蠟燭吹滅”都咽回嗓子里。
大騙子。
他才沒有生氣,他一直都在做準備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