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十五章朋友的變化可能并非出于神疾病（下）
【晚上八點整,澤奧西斯學院，男生宿舍樓】
“假期快結束了……”
唉，為什麼學徒們不能一輩子待在悠閑的假日里呢。
捷克拖著返校的行李走進宿舍,剛準備揩揩臉上的汗,就嗅到空氣中一縷香氣。
——是孩子的香氣！
單雄的dna了,單雄的眼睛立刻發出比煉金凸鏡更尖銳的線。
室友的窗簾散發著高級洗的香味；
室友的書桌上著一只明的小花瓶；
室友那些天文般的專業書籍里摻進了好幾本時尚雜志與流行小說；
室友糙從墻里拉出來的電線全都上了造型可的充電防護頭；
室友山堆累積的雜全都消失殆盡；
室友那只掉漆的水杯被扔進了垃圾桶；
室友樸素的白床單換了紫,還印上了一只抓著尤克里里搖頭晃腦的貓咪圖案——
捷克快步越過這種種令他頭皮發麻的變化,拉開宿舍臺的玻璃門,瞬間倒吸一口涼氣。
臺上！
月亮下！
晾桿！
正掛著——
捷克臉通紅地收回視線。作為一個單至今的男，那些東西他只在電影與雜志里見到過。
孩子晾曬在外的……什麼的……
捷克捂住臉，緩緩后退,坐倒在宿舍床上。
可他在太大的沖擊下忘了,下鋪是室友的床。
“喵。”
床角的黑暗了，捷克僵轉過頭，與一對豎瞳對視。
貓緩緩從蓋著碎花小手帕的木籃里鉆出來，一屁蓋在床單的貓咪圖案上,卷起尾，坐直,還優雅地爪。
再冷漠道：“咪嗚。”
捷克：“……”
捷克彈起飛,連滾帶爬沖向行李的聯絡喇叭,平生第一次以人類之軀快出了室友的速度。
【一分鐘后】
“森！森！森！你解釋一下啊！你倒是解釋一下啊！只過了一個假期而已吧？！僅僅只過了一個假期而已對吧？！我們度過的是一個假期不是一個紀元對不對？！你放假之前不是還在進行‘斯威特不來探病斯威特不肯睬我斯威特冷酷無無理取鬧’的小學階段嗎？！！為什麼區區一個假期之后你就和另一個人同居了？？？啊？？！你的節呢？！！你的底線呢？！！你死都不肯承認的小學呢？！！”
“……”
室友沉默了一會兒。
然后他緩緩道：“最近很流行在聯絡喇叭里進行大吼大嗎？”
為什麼給我打聯絡喇叭的人類都是開場拋來大段大吼大。
“休想狡辯！森！休想狡辯！你趕和我解釋清楚！對方可絕對不是斯威特！！別以為我那麼好騙！！我已經看到了臺上晾曬的——對方可絕對不是斯威特！你這家伙有別的人了啊？！！雖然我一直知道你和別的人牽扯不清,但你那些不都是金錢牽扯嗎？！！同居是什麼概念？！同居是什麼概念啊？！！你xx清醒一點——閉！不要解釋！解釋就是掩飾！我知道對方絕對不是斯威特！！我再重復一遍！臺晾曬的東西已經刻印進我智慧的大腦了！！”
森：你要把我親妹妹晾在臺的刻進大腦里做什麼。你想要哪種死。
——話雖如此，他卻把訓斥妹妹或室友放到一邊（妹妹當然也必須訓斥，這個點還把掛在男生宿舍樓外面，是在外面逛街蹦迪玩瘋了嗎）,搶先提出了更該關注的問題。
“你怎麼知道不是斯威特？”
“那尺碼一看不就是明擺著的——”
哦。
捷克聽見室友懶散的語調陡然繃：“你想要哪種死。”
“……我是說估測！估測！估測！學院校服在這方面能看得很明顯啊！這種事看看側面就知道啦！大家都知道校園神的基本數據吧！我可沒有故意去看……故意去做任何事！喂！”
“基本數據……大家都知道？”
“當然,呃,流賽之后，斯威特有個專門由異組的后援團順勢立了私人論壇，吸收了許多外校的新員，他們在里面共了許多報……你不知道？放假在家沒上校園網嗎？……不過，群太廣，就連學校校服制作的工廠里都有斯威特的……雖然太詳細的會侵犯私，但基本該知道的都知道，我也是找游戲攻略時偶然刷到才……”
“知道多？”
“呃，b以上，c以下。”
森：……
哦，那沒事了。
別說數據，連區間都沒找對。
捷克尷尬地咳嗽了幾聲，并不知道自己差點就導致了一個稚論壇的毀滅。
“所以，那什麼……是你在岔開話題！這可和斯威特沒關系！是你莫名其妙和人同居——”
“我妹妹假期來我宿舍避暑，我們老家沒有淋浴設備。我假期沒住宿舍，替預支了一個月的空調費，宿舍里你看到的變化應該都是干的。還有，麻煩你告訴我在我的宿舍里做了多改，以及把貓窩放在了哪，最好能拍張照片發給我——如果把貓窩放在我的床上，那我回去就掐死。”
捷克：“……”
他默默移開聯絡喇叭，默默把還端坐在室友床單上爪爪的貓祖宗抱回木籃，又默默把木籃放到地上。
……啊，這陡然升起的就。
仿佛阻止了一場兇殺。
“沒，貓窩放在地上，放心吧。”
“是嗎，那就好。”
“那什麼……你妹妹好看嗎？介紹我認識一下？”
“……”
看在對方是個傻缺人類的份上，他保持了理智，禮貌回復。
“你喜歡裝的我，還是對我的臉有獨鐘？”
捷克：“……對不起，我錯了，當我沒問，就此揭過。”
森假裝沒聽見那聲低低的“可惡”。
以往他會出口對好友開“你可別忽視我裝的魅力，要不要看我裝啊”的玩笑，但現如今……
有了對象的靈輕咳一聲，沉穩轉移話題：“你是提前回校了？那我通知我妹妹回家……”
“啊，不用不用！我今天就是回宿舍放行李，離開學還有一個多星期呢，我家離澤奧西斯比較遠，所以不得不先預訂了馬車……但是我和打球的那幾個約好了，這段時間我們住在酒店，不回學校，繼續在十字街那塊玩玩……以前上學時都不該玩得太過嘛。所以你不用提前趕你妹妹走，放心吧。”
玩玩？
森眨眨眼。
假期長時間浸泡在不單純的圈子里，又正理著與伊娃的往事，突然重新接一學生氣的同友人們讓他一時有點恍惚。
……對了，不是那種玩玩。
“你們幾個打算通宵突破那套新游戲？”
“嘿嘿，不僅啊，我們今晚還打算去十字街最外沿的夜市攤子擼串！當做戰前軍備餐！那誰已經買了一箱宅快樂水，還是魔法長效冰鎮版……森，你來玩嗎？九點開始！”
森住巖石，回頭看了一眼懸崖下的海浪，又抬手草草劃了一下鐘表魔咒。
遠在澤奧西斯外的偏僻海島，相差數個時區，他們那邊的晚上九點大概是自己這邊的中午十點，剛才結束了一天行程的安娜貝爾于七點半打來聯絡喇叭咆哮時，他這里是早上八點半，生生被的咆哮喚醒。
……某種意義上也要謝的咆哮鬧鈴，森的劣質鬧鐘進水后已經報廢，他昨晚營的巖今早八點半正值漲期，再晚一點點被醒，森就會發現自己睡在大海里了（。）
——中午十點……勉強可以算作早午餐？
十一點吧，最快的回去方式，就算算上時差，也要一小時。
他這邊也快結束了。
“沒問題。”
森又往下踩住了一塊巖石，離恐怖的海浪更進一步：“我這邊有點事在忙，十點鐘去趕你們場。多點串，還有小龍蝦……別在我來之前就吃完啊？”
“放心放心，到時候見！”
——于是，澤奧西斯時區晚上十點，澤奧西斯十字街外沿，夜市，某家人氣旺盛的燒烤攤。
背著防風背包，掛著多功能軍刀，仿佛被水從頭澆到腳的布朗寧同學出現了。
他一邊著頭發上凝結的海鹽一邊用魔法清理上的泥沙，好不容易干干凈凈在朋友們預留的塑料板凳上坐下，趕拿過水杯，咕嘟咕嘟咕嘟灌了自己一大口淡水。
烤桌旁快樂宵夜的朋友們：“……”
烤攤里快樂宵夜的客人們：“……”
好像有什麼其他世界其他頻道的存在走到這里來了。
他們不約而同地往后挪了挪。
捷克不得不著頭皮開口：“你之前在忙什麼？”
森抓過桌上的串，又累又的他不假思索：“營，游泳，攀巖，還稍稍蹦了一下極。”
掩飾的理由張口就來：“因為今晚你們約我吃烤夜宵，我提前運一下減。”
朋友們……看看他，看看自己，不紛紛放下了手中的烤。
其中一位同學巍巍地扭過頭，試圖尋找店老板購買養生大麥茶。
森眨眨眼。
他狼吞虎咽地消滅了好幾塊滋滋冒油的烤，這才反應了過來。
“別誤會。”
布朗寧同學出悉的笑容，“我就是打游戲時有點走火魔，實景驗了一下刺o信條，沒有真的去營游泳和蹦極，你們別顧忌，快吃快吃？”
大家紛紛松了一口氣。
松了一口氣的大家紛紛打開宅快樂水，重新抓起滋滋冒油的串。
——唯獨捷克，繼續向狼吞虎咽的室友投去驚恐的眼神。
“喂。剛才聯絡喇叭里，你的背景音是海浪聲？”
他這話是低了聲音，悄悄詢問他好兄弟的。
森一頓，也低聲音，悄悄答復：
“對，你不知道，從公海那邊游到澤奧西斯傳送點，中途能搭乘好幾個急速洋流，真的特別方便快捷，比從基納山騎自行車回來快多了。”
捷克：“……”
神他媽的方便快捷。
他巍巍地放下了串，放下了宅快樂水，放下世俗之心。
“老板，一杯大麥茶。”
“老板，一杯大麥茶。”
……？？
捷克巍巍地回過頭。
他室友特別無辜地與他對視，其神的無辜程度，像極了那只陡然出現在床角的大貓。
捷克不由抖道：“……你還喝什麼大麥茶？我們買了宅快樂水！你去往死里喝宅快樂水！”
他室友搖搖頭，無辜的神波了一下，語氣有些含糊。
“最近要保持材，不能太放縱。”
……你他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