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十三章通訊水晶消失的花瓣鏈接未來(上)
【澤奧西斯學院, 晚上十點整】
安娜貝爾·斯威特回到了自己的臥室。
窗外還在下雨,似乎是今天下午發生在教學樓那邊的煉金事故波及到了某位法師的星象魔法,原本的局部暴雨變了整個澤奧西斯區域的強降雨, 有點像數天前天氣的復盤。
窗外, 雨珠爬在明的玻璃上,緩緩滾過那些蔽的防符文。
安娜貝爾不想到數天前那個下著雨的夜晚,又想起了數天前那個夜晚被誰抱在懷里做著什麼。
……一如那個人節,還是這麼討厭雨。
雨曾經只能讓聯想到各式各樣的糟糕事, 雨現在卻也能讓聯想到一些好至極的事——可那些事越好,獨自著雨便越難。
不喜歡孤獨。能裝出孤獨的得模樣。
但也從來不肯讓任何其他人的世界,不需要任何人憐憫——只一個混蛋, 他半強迫半哄騙地把拽了出來, 完全無視的反抗。
安娜貝爾其實不太明白, 每次琢磨突然對宿敵升起的總傾向于用“拽”這個描述, 就好像之前這份被鎖在什麼狹隘的地方……或者,模糊不清的記憶至今也被鎖在……
總覺得自己有許多東西被鎖住。
與他往后,偶爾瞥到他含著很多的眼神, 這點模糊的覺更明顯了。
曾被鎖住的。
依舊被鎖住的。
……可卻完全說不上來,那點被鎖住的東西究竟是什麼。
安娜貝爾理應不在乎這點小細節的。
喜歡布朗寧, 布朗寧也喜歡, 他們彼此在乎,這就很好, 希他們的關系不需理睬閑雜人等, 不要被任何東西干擾。
而且布朗寧肯定知道上被鎖住的東西是什麼, 布朗寧永遠知道自己都意識不到的東西, 宿敵本就是行走的魔法記錄儀。
他沒有開口向自己, 那, 上被鎖住的東西就不重要吧。
可是……
森·布朗寧,他畢竟,還是的宿敵。
安娜貝爾沉默了一會兒,下今天下午被雨水打的鞋子,著腳走到臺。
窗外除了黑和雨水再沒什麼了,雨夜里的水杉林黑黢黢的。
沒有爬在樹干上笑嘻嘻的靈,【森林】在眼中重新恐怖骯臟起來。
無論是哪里的【森林】。
蟲子,泥,雨。
現在想想,夢里那藤蔓的主人,也和【森林】關系匪淺吧?
【森林】。
【靈】。
【父親】。
【宿敵】。
安娜貝爾冷冷看了好幾分鐘,的腳踩在地板上,腳心也冰冰涼涼的,仿佛今天下午跑步時也一并被冷雨泡了一遍。
……沒有自的好,幾分鐘后,便著腳踩進浴室,慢吞吞地躺進放滿熱水的按浴缸。
溫熱的水流很快就沖走了上那點冷意,安娜貝爾閉閉眼,刻意刪掉了腦子里因為調查資料浮出的冰冷懷疑。
拒絕理睬任何會破壞他們關系的東西。
拒絕。
他不告訴的,上被鎖住的東西,肯定會破壞他們現在的關系。
安娜貝爾其實也不冷,討厭雨,包里總備著一把隔離雨水的魔法防,沒有任何狀況能讓大小姐淋到討厭的雨水。
恰恰相反,除去被手邊那些資料牽連的懷疑,現在心里熱得不行。
煩。
氣。
火·大。
【ID森·布朗寧:水星系煉金實驗室炸,即將迎來強降雨。不知道哪位好心的小姐姐能借我一把傘?攤手.jpg】
——他今天下午的態究竟是什麼意思?嗯?!
明明已經有了朋友吧?
話里話外這麼曖昧,竟然在公眾平臺發態問陌生孩借傘?
一個法師學徒借什麼傘?
都·是·借·口——
別告訴那只靈是因為這周的表現對生出什麼厭倦,轉而重新和那些漂亮顧客玩曖昧啊?!
一想到這,大小姐重重踢了一腳,水花嘩啦啦濺出浴缸。
安娜貝爾今天的行程也很,上午的課結束后就投了家族那邊的調查工作,忙得連午飯沒吃。
好不容易從那些資料里口氣,就奔到圖書館,為了之后對付伊娃的計劃,抓時間翻閱典籍。
但這一整個星期狀態其實都不好,著肚子獨自在那個小小的自習角,就更沒辦法沉下心。
每隔三十分鐘,就忍不住抬頭抓過自己的手機點進聊天界面,生怕錯過什麼信息提醒。
想看甜食大大的漫畫調整心,想等男朋友的主聯系,腦子的。
結果五點多鐘,安娜貝爾就刷到了那混蛋的態。
——流賽結束后的第一天,就很有朋友自覺的把“森·布朗寧”的論壇賬號設特別關注了。
起初還喜歡抓著手機天天看,后來賭氣不看了,因為看到@他賬號撒賣萌嗷嗷的會火大,間接聯想到自己小本本上那些百花齊放的小姐姐。
……作為一個有后援團的校園神,安娜貝爾再怎麼喜歡沖森胡攪蠻纏,也知道不能提這個。
他們倆一個有男后援團一個有后援團,的男后援團規模還比他的后援團大得多呢,安娜貝爾每次酸完他那些唯的態,就會升起心虛。
誰讓的異唯更夸張,對著的演講照片張口老婆閉口老公,不就是什麼屏什麼想睡(。)
這點很佩服森,如果是森的唯發表類似言論,安娜貝爾肯定當場|炸——可森從不在乎那些男,偶爾刷到了還會截屏發給,和開玩笑,故意拿這個逗。
安娜貝爾完全做不到,的小本本上還記著(森過小姐姐的)387個孩……咳。
看多了索屏蔽@森賬號的那些花癡態,只看森自己發的態。
幸好他不混論壇,態很,和自己往后的態更是清清白白,再沒有@過任何異。
每次都會第一時間刷他態、第一時間點贊窺屏的安娜貝爾十分滿意,有種“哼這是我男朋友”的驕傲,閑的無聊的時候甚至會特地取消那些贊,再一邊重新瀏覽,一邊逐條贊回來。
……“熱悄悄反芻對方空間態”,這種蠢兮兮的行為就導致,今天下午的安娜貝爾是第一個看到森態的。
只愣了幾秒鐘,心里的怒火就“忽”地騰起——
干什麼!
這混蛋想干什麼!
反芻他的往后態有幾十遍,就沒見過他再暗示什麼“小姐姐”!
這個點他在上課吧,特地上課開小差用手機發態,是想暗示哪個孩給他送傘啊?!
他們是在冷戰,但這個朋友又不是形了!
——當然,大小姐并沒有原地氣上幾小時,從兔子直接氣倉鼠。
幾秒鐘后,就從座位上跳起,抓著手機要給他發消息。
結果噼里啪啦在輸框里寫了一堆嘆號,又發覺質問的口氣太強勢了,咬著噼里啪啦改……
幾分鐘后,手機屏幕右上角的電量閃了閃,直接黑屏。
下午時不時刷新態刷新聊天界面,手機電量耗了。
……偏偏是這時候!
安娜貝爾心煩意地把手機一扔,推開正翻閱的典籍。
是不想看@他賬號的那些態,但剛剛刷新的時候瞥到好幾眼,有好幾個小姑娘暗暗示要給他送傘吧?還有個孩宣稱要鼓起勇氣邀請他去食堂一起吃飯……
記得布朗寧今天下午的行程沒有校外兼職,課后的行程是他含糊其辭的“研究時間”,鬼知道會不會用這個時間和對方吃飯?
布朗寧不會真的和那些孩玩曖昧,但萬一那個小借口要和他談生意呢?全澤奧西斯的學徒都知道他對“談生意”來之不拒!
……都一星期沒見他了!有應付顧客愉悅的時間干嘛不來找?小貴族能給他提供的便利有本小姐提供的便利好?
話說他現在還要什麼便利,他們是關系,缺錢本小姐直接分一半私庫給他又不是不行……他總不要我的錢!全澤奧西斯他就是不肯要本小姐的錢!
越想越氣,越氣越想。
好好的牛角尖直接被大小姐鉆了深淵地道。
而且,而且,他們現在還在冷戰……
正巧這時,教學樓那邊的雨云也擴散到了圖書館。
安娜貝爾七八糟的小心思,立刻被擔憂蓋住了。
法師學徒當然可以用魔法變一把傘。
著名的魔法天才想變多傘多傘。
但擔心某人“會不會淋雨冒”,和他是否有能力變傘、是否是個魔法天才無關。
而且布朗寧那混蛋的……
于是安娜貝爾不想了,掏出包包里的防,又用羽筆變出那把紅傘,一邊打著防一邊抓著紅傘就往教學樓跑。
順帶一提,變傘的魔法完全是從森人節那天的手法學過來的,安娜貝爾只會變那把紅月季般的傘。
可趕慢趕跑到他上課的教室,發現人走了,只有幾個學徒抱著書待在門口閑聊。
這些學徒既沒有能購買防的財力,也沒掌握高級變形魔法,更不肯讓雨水淋自己新做的發——大多數學徒遇到下雨其實還是直接用書包擋著沖回宿舍——只好呆在那里等雨停。
安娜貝爾找了一圈沒找到森,只好放緩腳步,假裝不經意路過那些學徒,想打聽一下森的去向。
原本猜是食堂,或者他通過什麼通道躲到了上層的煉金實驗室。
如果那些學徒提“布朗寧學長與他室友”,安娜貝爾就知道他和捷克結伴去了食堂;如果那些學徒提“布朗寧學長消失不見”,安娜貝爾就會去高級煉金室找找。
可那些學徒在用很討厭的口氣咯咯笑。
“果然功啦,也不愧盼了這麼久盼到這個機會,”學徒突然提高聲音,“雨天送傘,真浪漫,我就知道布朗寧學長也會答應的。”
安娜貝爾愣住了。
再怎麼鉆牛角尖,再怎麼瞎生氣鬧別扭,也知道,森絕不可能和其他生玩曖昧。
可那些聚在一起咯咯笑的學徒都認識,斯威特的旁支,不可能是一幫被刻意引導著誤會的蠢貨。
安娜貝爾突然轉頭。
“你們看見布朗寧了?”
那些學徒立刻不說話了,但聊八卦時特有的竊笑聲更響了。
有一個學徒還小聲問:“斯威特小姐,您又要報復布朗寧學長嗎?”
這一刻,安娜貝爾心里的擔憂全消失了,被下的火立刻竄上來。
布朗寧竟然真的跟著陌生孩打傘走了,而這幫路人甲只會以為抓著傘趕來是要找他打架。
太生氣了,竟然還有點不過氣。
【對所有人瞞我們的關系】,這是第一次到這個決定帶來的負面影響。
以前,再如何演繹“宿敵”,森都會在所有人看不到的角度對做鬼臉、比手語,實在不行就曖昧地眨眨眼睛。
安娜貝爾被他這些小細節得頭暈腦脹,怎麼可能再去注意周圍人的眼?
說“不公開”,他答應后的一舉一也從未讓覺得他們的關系見不得人。
布朗寧極其擅長對傳遞潛臺詞,他心經營的地下絕不存在【我不想讓他們知道你】,他的眼神他的表會不停暗示【你是我朋友,他們都別想親你】,他甚至會在一堂百人的公共課悄悄回頭,沖的位置比心。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這令安娜貝爾無時無刻不心跳如擂鼓。
可如果他不出現在邊,他不回復的消息,他不對說晚安,更拒絕和見面呢?
這狀況已持續了一星期。
旁人再了然說“啊,斯威特學姐,你是來和布朗寧學長打架的”。
——才不是。
是他朋友,來送傘,擔心他淋雨生病,盡管他是個通變形魔法的天才,還會犯蠢擔心。
……但說不出口,不能正大明質問們那個生是誰,不能沖上去把陌生生的那把破傘扔到地上。
過去從沒有因為不公開的關系到委屈,因為布朗寧非常細心地維護著每一個可能讓到委屈的小細節。
所以……是自己,讓自己,像個徹頭徹尾的蠢貨。
安娜貝爾掐著傘,扭頭就往回走,每步路都走得口發悶。
生自己的氣,清清楚楚的。
又為自己到難過,覺得刷新他態等待他消息還顛顛跑來送傘的自己又蠢又笨,活該現在丟臉。
安娜貝爾拒絕去向那幫學徒打聽布朗寧的去向,才不要假裝宿敵的份路過那對男,是想想指尖的火焰魔法都快炸出來了。
氣。
……難過。
薇薇安他們說的果然是對的,“不要因為布朗寧的小緒就顛顛湊過去哄,孩必須做足姿態,沒人會珍惜自送上門的”。
安娜貝爾忍耐了整整一個星期,不主聯系他,不主給他寄東西,更不會主去找他——更何況,也完全沒有時間去找他,這一星期切切實實忙碌著,三餐都不穩定。
一閑下來,薇薇安和助理就會把拎過去,教正確理男關系,教調整對男友的態度,教針對異的手腕、保護自己的方法,更教了許許多多的生理期常識。
們強調的許多東西其實和森曾對強調的東西是相同的,“惜自己”“把自己放在第一位,不要事事考慮對方”“生理期的時候就該讓對方寵著”“必要的時候隨便撒隨便胡攪蠻纏”“金錢花銷與家務都該男方承擔”……
焦慮地詢問過,布朗寧生氣了怎麼辦?
朋友便反問:他為什麼生氣?
安娜貝爾不知道。
朋友又追問:他有沒有對你解釋原因?
安娜貝爾說他不理睬,只說他忙,沒有空。
于是的兩個朋友都很不高興,們說:
涼拌,晾著,男生哪有這麼大脾氣,你是斯威特,斯威特談要把自己當小公舉,該怎麼任怎麼任,你又不是他媽,非要慣他。他敢對你擺臉,你也對他擺臉,看誰先低頭。
安娜貝爾聽從了們的建議。
這一個星期,不發消息,不給他寄東西。
的態度很強,但心里焦躁得不行,總覺得這樣會把布朗寧推遠,這樣會讓他更生氣,應該找過去親親他抱抱他。
可也是真的忙。他也真的忙。
他們完全沒有見面的時間,所謂的冷戰只在聊天界面與學院快遞之間現罷了。
今天下雨之前,還對他很愧疚,覺得朋友的建議不能完全聽從,最了解布朗寧的還是自己,以后從們那里咨詢建議要取其華、去其糟粕——布朗寧脾氣真的很好,和們口中的“男生”不一樣,他是最好的,永遠不會對自己無理撒氣。
布朗寧如果真的生氣就該被多哄一哄、讓一讓、蹭一蹭的。
哪怕不太會。但可以努力學。
可是……
你看,才僅僅一個星期啊。
不理睬他,他就可以直接走到其他孩傘下了。
“我真蠢。”
晚上十一點整,又氣又難過的安娜貝爾把自己從浴缸里拽出來,怕自己深呼吸時被熱水嗆死。
腦子里七八糟的,心里也七八糟。
安娜貝爾干自己,穿好睡返回臥室。
已經快到了睡覺的時間點,明天依舊很忙很忙。
……可睡不著。
怎麼也咽不下今天這份怒氣。
憑什麼?憑什麼?
僅僅一星期。
一星期的疏遠就能讓他賭氣做出這種既不尊重其他生、也侮辱的破事。
那他口中的喜歡是什麼破爛山寨品?
那之前付自己的決定是多大的笑話?
安娜貝爾躺在床上,翻來覆去。
憤怒與難過一起發酵,隨著窗外討厭至極的雨,覺自己快窒息了。
最令口悶痛的,還是逐漸在心里清晰牢固的想法。
十一點三十分的雨夜。
忍不住、忍不住、忍不住——
【森·布朗寧不可能做出們口中的事。】
【他發的公開態也許只想暗示我,他是全世界最棒最帥氣的布朗寧,才不屑牽扯其他生讓我在意。】
【……那你怎麼解釋今天下午的事呢?難道那些學徒都故意說謊了嗎?】
【沒錯。們都在故意說謊,們可能本沒看到布朗寧。】
【們是斯威特的旁支。你是說,比起自己的家族,你完全信任布朗寧?】
【我……】
安娜貝爾抬起手,遮住眼睛。
這太令難了。
“”能讓變得如此愚蠢、如此不知輕重?
為了撇清布朗寧的責任,竟然在心底暗暗懷疑自己家族旁系生在對自己使手段?旁系的學徒為了什麼要在面前造謠?嗯?
這和那些為了“”背叛家族責任的懦弱人類有什麼區別?不允許。
是斯威特家的繼承人……斯威特未來的主人!
計劃已經在施行了,伊娃,母親,父親,為了保護布朗寧鏟除這些人的威脅有理有據,事出有因。
可平白無故地抹黑陌生的旁系學徒?
…………不要……不能……
決不能變這樣。
安娜貝爾掐掌心,嗚咽聲出來。
可就像窗外的水杉林。
即便滿是厭惡、充滿排斥、恨不得咬破——
安娜貝爾的另一只手,還是逐漸向床頭柜。
把那枚月季狀的通訊水晶扣在掌心。
幾秒鐘后,和所有瞬間顯示“已讀”、立刻最快速度回復的消息一樣,對面回應了相同的熱度。
“安娜貝爾。”
視頻在空中彈出來,還沒來得及抬頭看,就聽到口氣冷的追問。
“下午我發消息想讓你帶傘來接我一下,為什麼到現在都不回復?電話也不回,聯絡喇叭也拒接——我很擔心你,你在哪,是手機沒電還是把手機丟在了圖書館?”
安娜貝爾咬的嗚咽聲突然就放開了。
抬起頭,水晶那一頭,森皺著眉,拿著試管與羽筆,頭發上沒有任何水痕,背景也不是宿舍。
“……你還在教學樓上層的高級煉金室?”
“對。”
“沒回宿舍嗎?”
“沒有,下課后就在這里待到現在。”
宿敵口氣依舊很惡劣:“雨下到現在,也沒法走。”
心里堵住的什麼東西,“咕嘟嘟”地化開,沉進胃里。
真的是們在說謊。
真的是故意對造謠。
為什麼……背后主導是……
不。
現在,這些無關要。
安娜貝爾移開手臂,森立刻看到通紅的眼眶。
“怎麼回事?誰惹你哭了?”
“沒有誰。”
重新蹦出來的糖寶寶扁著說:“布朗寧,我中午和晚上沒吃飯,現在好。”
“你這個點還做什麼煉金實驗,過來帶我出去吃燒烤好不好。”
“……這麼晚還吃燒烤,你也不怕長胖,蠢寶寶……”
可安娜貝爾看到他立刻站起,拿起椅背的外套。
“森。”
“嗯……”
“森。”
“嗯。”
“森。”
“……干嘛?我有耳朵,大小姐。”
安娜貝爾在被子里,看著他皺眉收拾實驗臺上的草稿紙。
“對不起。這個星期一直想來哄你,但我太忙了。”
小聲說:“而且我真的不會主哄人,以后你可以告訴我錯在哪里,我會盡力改正,或者主親你。”
他收拾東西的作一頓。
“算了。”
男友看的眼神和冷冰冰的口氣完全相反,幾乎蘊含著一切能用眼神傳達的潛臺詞:
“你這麼笨,怎麼改。主親我幾次吧,我會勉強考慮一下原諒你的。”
【我已經被你哄好了,你真厲害】
——他的眼睛這麼說。
安娜貝爾在被子里吃吃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