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還在苦惱的與理應苦惱的(上)
結束在老宅的工作, 安娜貝爾垂頭喪氣地回到學院。
哦,準確的說,是心里垂頭喪氣、表面趾高氣揚地回到了學院。
這位同學忙碌勤地度過了二十余年, 從未認識到,僅僅兩個星期是這——麼漫長的時。
竟然才只過了一星期。
竟然才只過了一星期!
【呃, 那就, 我看看行程表……這個星期六?】
【……我要找教授做實驗報告。】
實驗報告有什麼好做的。
教授有什麼好找的。
實驗報告和教授都沒有重要吧?
哼!
說到底還是怪混蛋巧克力腦袋太婆媽, 非要堅持什麼鬼的“儀式”,以往約會他可從沒在意過“儀式”,每每進漆黑電影院便閉目冥想、每每進行燭晚餐便哈欠連連,每每洗鴛鴦浴便睡咸魚……
安娜貝爾仔細一算, 種種事跡,都能現場編一部《我想謀殺混蛋男友的第三百次》(。)
不過,事實上,他們可以肆意約會的日子滿打滿算只有那個長長的假期——
所以, “每每”的次數并沒有大小姐里抱怨得那麼多,大多時候安娜貝爾為了不浪費見面時間, 更樂意和他膩在貧民窟的小屋里。
如果不是混蛋布朗寧總要對著干一樣把不停拽出小屋、花錢花時間花力帶瞎玩——
最喜歡大抱抱的糖寶寶,可以直接團在他的二手沙發上扎生長。
帶出門玩帶出門約會, 抱抱怪還要著那快出彈簧的沙發扶手蹬和他鬧。
森的沙發與安娜貝爾的關系,好比箱子與貓。
對此, 宿敵往往會用嘲諷的語氣表示“你把我的沙發皮啃下來要照原價賠償, 蠢兔子”,這才能把功拉扯進一場約會——
因此,加上那次夜晚的大逃亡, 他們也就一起正式去過四次電影院, 進過二次能點蠟燭的中高檔餐廳吃晚餐, 洗過一次“鴛鴦浴”。
這些約會中,“把我的朋友從我的沙發上撕下來”已經耗費了森小部分力,陪去電玩城、炸店、游樂園、街邊攤、小商品市場等等地方驗平民快樂更耗費了森大部分力——去往這些地點就意味著他必須要挑戰“把我的朋友從泡泡機玩店里撕下來”“把我的朋友從泰迪熊玩店里撕下來”“把我的朋友從滾熱的炸油鍋前撕下來”“把我的朋友從巧克力米花機前撕下來”等等項目……
這無疑是對力、耐力、心理承能力的三重挑戰。
按照糖蠢寶寶對這些東西的高度粘,與日漸的裝哭技能——與其費力撕扯,森寧愿掉頭去參加鐵人三項。
種種磨難后,終于愿意和自己進行步驟正規且稍稍高雅的約會,環境陡然安靜下來,也陡然沉穩起來。
森此時已經沒心思再欣賞,他到這個步驟時,只一個字:累。
……更別提斯威特大小姐對“浪漫約會”的認知總有些偏差,好像認為燈昏暗背景朦朧的場合才浪漫……
這些場合功讓通宵、打工、布局、學習、撕扯傻瓜朋友的多重疲倦淹沒森,又是在毫無防范必要的蠢寶寶邊,他瞬間就能睡著。
所以,這些森表現糟糕的約會,安娜貝爾也要背一半鍋。
……哦,對了,大小姐里的“鴛鴦浴”也不可能是布朗寧同學腦子里的那種水花四濺熱氣四溢的“鴛鴦浴”……
糖寶寶的“鴛鴦浴”經歷出自一次游樂園之行,當時興致地要求參加一個要在水里尋寶的限時競技項目,可走進去一看,一個巨大的水池里面起碼有兩百號人,大小姐就有點猶豫,怕怕不衛生。
男友建議可以施魔法給自己上一層防水屏障,直接穿著服下水,然后全程用設定好的定位魔法找“寶”,這樣既不用進水也不怕到別人。
安娜貝爾采納該建議,興沖沖地在更室里揮著法杖搗鼓了三十分鐘,可全副武裝出來后,說好一起拿第一的男友影都沒了(。)
安娜貝爾的勝負不需多言,當即負氣把消失的混蛋男友丟到一半,擼起袖子在五分鐘找到了所有“寶”,取得勝利,又下水花了二十分鐘尋找男友——
最終是在水上梯旁邊找到的,面朝下,睡得死沉死沉,仿佛一浮尸(。)
此次經歷讓安娜貝爾兩天沒和森說話,并發誓再也不要和他出現在世界上任何一團水——哪怕是同一塊水洼——里。
森的解釋是這樣的:“抱歉,梯的調太暗了,而且靠上去的很像浴缸……”而我今天凌晨四點半才上完便利店晚班啊。
【那你為什麼要上這種對消耗大的晚班?】
【掙錢啊……蠢寶寶……】
【那你為什麼要掙錢?】
【當然是養……】
【我不用你養!你知道本小姐有多錢嗎?本小姐可以養八十個你!但凡你問我要——】
【行了,別提這個好嗎?】
【不行,我說了一萬遍我可以給你錢!】
【我不要你的錢。】
【你看不上?】
【哈,對,我看不上。】
【……你拿著!】
【我就不——】
……接著,又是吵架一二三四五。
唉。
這麼一回憶,那些他表現糟糕的約會他們往往會發爭吵,而吵過之后呢,又會無比默契自然地和好。
安娜貝爾以往是不喜歡這些爭吵的,即使再怎麼喜歡和森吵架,在約會之間的爭執往往會破壞對“完一天”的,晚間抱著布偶小熊復盤時,總會不太爽地撇撇。
可這個星期,好漫長好漫長。
再沒有相見,再沒有,通訊水晶缺失的花瓣讓安娜貝爾連視頻都不敢發起,生怕自己在下一場視頻直接用完——
以前,最討厭不講儀式,搞砸浪漫約會的布朗寧了。
……可現在,不得布朗寧在“真正進行第一次”這件事上一點儀式,魯一點莽撞一點直白一點——幾十分鐘的時間完全能出來啊,再忙也可以匆匆見上一面吧,育用品倉庫去看過了,明明鋪層床單加點蠟燭就完全可以——
為什麼非要騰出一整天。
為什麼非要開房間。
那種事……那種事……
反正是由你來親我。
反正是全部給你。
那我不需要任何儀式的準備工作啊,只要能見到你,到你……
在哪里發生都無所謂的。
↑并不真正知曉地點play一二三四五的安娜寶寶
【好想見面】
【想見面】
【想】
——當然,并沒有把這些念頭編輯文字,發送信息,設定對象是布朗寧。
安娜貝爾對森尚有憐憫之心。
好歹明白吊了人家這麼久還反反復復用這種語言進行深夜刺激,再讓人家堅持住,多忍一個多星期是慘無人道的事。
但對其余人就沒這麼好心了。
“斯威特。”
安娜貝爾停住腳步。
不遠,一個分外眼、分外可惡、活該頂著兩個黑眼圈的人抱臂站著。
“……見,你怎麼假日還在學院里?”
而且假日來學院里找我。
見不到男朋友的心稍稍好轉了一點,安娜貝爾輕盈地走過去,避開那些試圖追蹤的攝錄魔法或話筒。
薇薇安·蘭姆神抑郁地瞪著。
“你說呢?”
“哼,我可不知道。”
“……你和布朗寧,最近怎麼樣?”
安娜貝爾越過,甚是優雅地往小花園走。
“我之前鄭重和你們說明了吧,薇薇安,我討厭你這樣迫我吐我的狀況。”
還沒追究你們灌我紅牛、引我和布朗寧冷戰、間接導致我差點把他氣河豚的事呢。
薇薇安轉跟上的腳步,臉十分難看。
“你以為我想問你?有個智障這幾天天天深夜在校園論壇私聊我的ID,給我不停發送‘好想見男朋友’‘好想親男朋友’‘好想和男朋友XXOO’等垃圾信息。”
安娜貝爾頓住腳步,居高臨下地一回頭。
“是嗎。哪個不知廉恥、毫無矜持的智障會做這種垃圾事?”
薇薇安:你。巧克力蛋糕碎機。我特麼把你空間里所有的漫畫追更與金幣打賞看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