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十章宿敵之間的較量或許命中注定(上)
【周日,凌晨一點整】
捷克太太叒卡文了。
他滿面愁苦地揪了揪頭,揪完后發現頭的厚度似乎令人堪憂的變薄了一點點,便膽戰心驚地放下了手。
放下手之后,他瞪著空白的文檔和閃的標,滿腦子“這樣下去我遲早會禿啊”的愁苦嘆息。
……五分鐘后,捷克同學索放棄,他直接往論壇里發送了請假條,無視下方瞬間此起彼伏的討伐評論,轉而拎起了手柄,了個懶腰,戰超級瑪麗。
其實捷克太太今天卡文卡的不是“怎麼寫”,而是“什麼時候寫”——能讓他真正糾結無比、輾轉反側的其實只是文章里一些無傷大雅的小描寫小細節——特別是又又的中短篇黃文——
而他今夜痛苦卡住的,正是一本偏正劇向的異世界設定同人文。
這本的主線劇一直很順利,從開文的第一章設定起,捷克太太就全部構建大概了,不可能存在寫到一半撓頭想主線的況。
今天令他卡住的,是“要不要把這個節過渡到下個節,這個節太甜了舍不得啊,再多寫一點這個節著重描寫吧,那要不直接刪了下個節,但下個節關乎主線,不其實主線不重要,重要的是下個節真的好帶好刺激斯哈斯哈斯哈”(。)
簡單的說,貪心,兩個都想要(。)
這麼一糾結,就怎麼也寫不下去了,只好暫時放松遠離文檔……嗯他不是魚,超級瑪麗有什麼好魚,哎等等,那邊的金幣沒到……
“砰。”
是宿舍門被撞開了。
沉迷超級瑪麗的捷克太太斜著肩膀用力按手柄,頭都沒回:“回來啦?晚上好。”
“……啊,晚上好,捷克。”
男生宿舍里的“晚上”似乎等同于凌晨,畢竟這個空間可能不存在容覺——更別提這間宿舍里的兩位男同學一個比一個熬夜,只不過前者單純的生活習慣差,后者是把自己忙了陀螺。
森和捷克的凌晨一向很熱鬧,以往布朗寧同學不算太忙的時候,還會帶回來燒烤或炸,與幾聽冰鎮的宅快樂水,坐下來和捷克一起打游戲,凌晨兩點也可能依舊燈火通明。
反正,如果這間宿舍有第三個室友,是不可能像某位小姐一樣,瞞著睡的室友把往對象渡進來的。
不過今天布朗寧撞門的靜有點大,捷克猜他現在已經累了僵尸狀態,上樓時都可能是半爬半走、搖搖晃晃的。
最近室友很回宿舍,就算回歸也是深夜,且一直保持僵尸狀態,他會“叮鈴哐啷”地(不停磕在障礙上)回到宿舍,再“叮鈴哐啷”地(不停磕在障礙上)把自己扔到下鋪上,一覺躺尸到鬧鈴響……
這幾次,森的被子都是捷克幫忙扯開蓋的,這家伙一沾枕頭就睡著。
誰也不知道他究竟待在那座煉金實驗室里研究什麼玄奧東西,要消耗這麼大力。
捷克繼續擺弄手柄,沒有回頭看,等待他一路“叮鈴哐啷”撞回床上。
“喂。”
可今天,他室友沒有往床上倒,而是先走過來,往他書桌上丟了幾本東西。
“今天兼職時撿到的垃圾,捷克,你應該興趣。”
“……我為什麼要對你兼職時撿到的垃圾興趣啊?”
捷克一邊說著一邊把眼神往那幾本東西上瞟,剛剛瞟到,就發出一聲激昂的“嗬”,并且手忙腳地丟開手柄、打開臺燈、關閉超級瑪麗——
這下,是捷克方向發出了一系列的“叮鈴哐啷”。
他室友則神思恍惚地半閉著眼,索著宿舍部路線,試圖繼續往自己的床上倒。
“我就知道你會喜歡,捷克,不用謝。”
捷克抓著那幾本,語無倫次地好一會兒。
“說了不用謝,兄弟,沒必要模仿猩猩。”
捷克……捷克的語言邏輯能力瞬間回歸了。
“為什麼這東西是垃圾?”
他低聲重復:“為什麼這東西是垃圾?!”
不好意思,請問你眼瞎嗎???
“當然是垃圾。”半閉著眼睛,睡意朦朧的室友“嘭”一聲撞在了柜上,被撞紅的額頭,又搖搖晃晃轉換方向:“今天下午我去清理生宿舍區那邊的花園茶歇時發現的,大概是幾個漂亮學徒翻閱后隨手丟在那里,找了一圈也沒人認領……不是垃圾是什麼?你們貴族總隨手丟,紙張也能循環利用啊,太浪費了。”
捷克:“……這和浪不浪費紙張有關系嗎?這可是生的大尺度……咳咳,購目錄啊!!你看到這幾本東西只能想到浪費紙張?”
那他們廣大單男同胞的生命豈不是一直在浪費紙巾!
他說不下去了,“生宿舍區”“小花園”“茶歇”“漂亮貴族學徒”,再結合手上這幾本各種“嗯哼”的雜志,捷克同學都要被自己的關鍵詞與腦燙化了。
昏昏沉沉的森則一頭撞在了立柜上,他再次捂著額頭,搖搖晃晃地調轉方向,看樣子真的完全沒把那幾本東西放在心上。
心真大。
……心也太大了!
“所以我帶給你了。”心特別大的布朗寧同學坦言,“我又不需要什麼作案材料,這幾本購目錄在我這和廢紙沒區別啊。”
捷克同學劇烈地咳嗽起來。
“……有朋友了不起嗎?有朋友很了不起嗎?”
森一愣,滿是睡意的腦子里是被“朋友”這個詞弄得清醒了一點。
他努力睜開眼睛,找到了床鋪的正確方向,稍微不那麼搖晃地走了過去。
“這和蠢寶寶有什麼關系……不過是幾本辣眼睛的購目錄罷了,我只是沒興趣,捷克。”
而且作為排斥咳咳的靈,他本能就不太那些純粹出于自我滿足的手藝活,更別提森在被安娜貝爾意外弄出狀況之前,某功能完完全全過著太監般的冷淡生活……
那之后,不得不“年”,開始日常面對某晨起問題的森,還對整個生迷茫了好一會兒。
他是個正常健康的年輕雄,正常健康的年輕雄在早晨總會出現某狀況。
可他也是只正常靈,正常靈過去二十多年的生從未出現過這種狀況,甫一出現,就真的有種“區區人類休想玷污我”的恐慌(。)
森更沒從這問題里發現什麼特殊覺,要知道這完完全全和對安娜貝爾的臆想、、無關——
在他看來,早晨的這個自然狀況就是很煩,很重,很累贅,偶爾想直接擼袖子拿刀剁了自己的……咳。
……不過,針對此狀況,森特意為此做了做自己的心理工作與思想工作,在懷疑生時沒鬧出什麼笑話,只是從來不愿意效仿同齡人“理”罷了。
反正他晨起一直有沖冷水澡清醒大腦調整狀態的習慣,不需要任何特殊理。
當然,捷克并不知道對方作為靈的種種。
在他看來,本不存在不樂意進行手藝活的雄,尤其他們還這麼年輕——尤其這還是萬花叢中過的布朗寧。
“這些你都看不上?”
捷克不咕噥起來,“你口味這麼叼?那平時看的是什麼等級的作案資料?”
森:“……”
人類好煩,他好困,想睡覺。
“反正不是這些。”半真半假地應付著,森終于順利找到了自己的床,“太辣眼睛太夸張,我才沒興趣……呼……”
捷克張張,還想再問,卻看到室友已經沾到了枕頭。
睡死了。
……秒睡。
他又看看手里的雜志——又名“薇薇安·蘭姆隨手丟棄的目錄”,要知道安娜貝爾那些小本本第一時間就做賊般塞進包包了——
“布朗寧這家伙,難道是喜歡純風的悶?”
這些能辣眼睛?這些能夸張和垃圾?
沒有欣賞眼!
當然,已經睡昏的室友不會驟然跳起,和他展開一場關于xp的深夜辯論賽。
捷克兀自吐槽了一會兒,又在寂靜的宿舍里左看右看,做賊般把那幾本雜志收進屜最底部。
過大概過了十幾分鐘,他平復了激且暗的心,又起走過去,試圖幫沾到枕頭就昏迷的室友蓋被子。
但今天有些許不同。
捷克的手堪堪在空中了一半,就被猛地抓住——
森陡然睜眼,靜靜地看著他。
不知為何,他的眼神讓捷克后背有點發涼。
那綠極深極深,仿佛最深的漩渦里,滾著什麼不可名狀、即將撲出的藤狀生。
那生似乎被囚得極深、又似乎下一秒就要破籠而出。
“……嘿,兄弟?你醒了?”
森緩緩放開他的手腕。
他垂下眼睛,同樣緩慢地坐起:“我剛才做了噩夢……擔心你看雜志后過于激要對我下手,抱歉。”
捷克:“嘿!”你以為我是什麼人啊!
后背的涼意被他的瞎話一激便退去了,捷克翻了一個好大的白眼,轉重新去玩超級瑪麗。
可后的室友沒有重新躺下,他似乎是呆坐在床上,呆坐了好一會兒。
直到捷克玩神了,翻出了自己的頭戴式耳機。
森猛地從床上跳下來,迅速沖進了洗手間——
他甚至沒能來得及打開水龍頭。
,,,,無可抑制地嘔出來,對著鏡子吐了一塌糊涂。
他鮮紅鮮紅的,藤蔓翠綠翠綠的,還有來自夢境的,帶著燒灼氣味的黑,與來自斯威特老宅的,那位家主著源詛咒弄出來的膿。
森在洗臉池旁,弓著腰,無聲嘔吐了許久。
這些都是按照計劃,意料之中的生理反應。
森也沒傷,只是難罷了,嘔吐本就是令人難的事。
……比起嘔吐,他更討厭噩夢,最討厭那個最近頻頻攪破他在伊娃邊布置好的噩夢、讓他被夢境折反噬得像被火燒的無名氏。
區區一個伊娃,斯威特家哪來的這麼多法寶讓保命,哪來的這位火焰法師為護航,竟然還能破壞他的夢境魔法?
森早已決定親自前往老宅理伊娃,但這不代表他愿意讓對方一刀就斷氣,死得輕輕松松——
潛斯威特老宅本沒法對伊娃做什麼額外折磨,如果要在德里克的眼皮底下殺且全而退,必須要快準狠……更何況德里克已經察覺到了自己這個個的存在,保不齊就在老宅布置了天羅地網。
但森到底有些不甘心,哪怕一個噩夢也好,他總想丟一個噩夢過去讓對方也嘗嘗他當年——
可丟一個噩夢,那位無名氏法師就燒一個。
藤蔓只被燒得吱哇,傷后還會變本加厲地纏著他的肋骨,吸取他里的補充——而他放在夢境里的另一個自己對此只是笑,哪怕他在鏡子里出現時幾乎被燒了半邊骷髏的形象,也一個字不肯向他那位法師的信息。
森當然不能忍。
他無法忍任何的肋,近日這些心構造的夢境在火焰下的潰退,藤蔓時不時施加的可怕反噬,幾乎讓他對“火焰魔法”的神經敏到了極限。
他也不可能像畫片里的失智反派那樣,一個個夢境,愈挫愈勇地丟過去給對方送經驗。
恰恰相反,森巧妙地變化了噩夢夢境的參數、標度,通過一個個被毀壞后的跡研究,已經琢磨出了不東西。
他相當于是拿自的反噬反應,去試探對方的魔法實力。
在煉金實驗室里忙碌的日日夜夜也專門為了這位來路不明的火焰法師——森從不敢抱僥幸心理,一個踩在懸崖邊上左右搖擺的亡命徒必須時刻做好最壞打算,把這位的變數也算進與德里克的周旋里——
而他的最終目標,是在周二的期限之間,研究出所能研究的所有、針對對方的……解咒。
不是流季時,那一種在多部典籍上有詳細記載的古老火焰魔法。
是依照模糊不清的夢境魔法,與自收到的灼燒反噬,反面推算出那位法師目前掌握的所有火焰魔法,再一一做出解咒。
即便對于法師塔的法師,這也是個不可能的工程,所以森才能堂而皇之地提整理實驗報告,因為煉金教授不可能相信他報告里“淺顯的研究”意味著“深且繁雜的對應創造”。
畢竟,只是闡述那“淺顯的研究”,就花了十六英寸厚的羊皮紙——還沒算上單張長度。
不難。
森覺得一點都不難,畢竟他是無所不能的布朗寧。
基本把胃吐空后,森劃咒文讓家務魔法清理了這些狼藉,又把夢境反噬的那部分黑單獨存好,拿出口袋里隨的本子,草草對著它記錄了幾個最新的數字。
接著,他打開水龍頭,刷牙洗臉,掉t恤理了漬,再鎮定地走出洗手間。
室友依舊戴著耳機在玩超級瑪麗。
森躺回下鋪,把被子拉到頭頂,蓋住冷汗涔涔的自己。
胃稍稍有點難。
他閉上眼睛,在睡意里掙扎想起,自己似乎有什麼胃病。
是不是要弄點藥吃?
……但好困,不想起床。
半晌,沒有睡著,枕邊的手機響了響。
森拖過手機屏。
【只漂亮容的負心霸道壞人:今天和薇薇安逛街新買的日歷標注,巧克力形狀的,怎麼樣?】
【只漂亮容的負心霸道壞人:[圖片][圖片]】
的確是巧克力形狀的小紙,還用魔法做出了微微明、可以的質,在的行程表上。
第一張圖是單獨拿著紙包裝袋,第二張圖是紙在表上的模樣,只不過標注紙刻意強調的日期打了蓋彌彰的馬賽克。
森忍不住笑了一下。
【世界無敵巧克力蠢熊:很可。】
【只漂亮容的負心霸道壞人:本小姐才不會告訴你這張紙是標注的哪個日期!】
【只漂亮容的負心霸道壞人:……你怎麼還沒睡啊,快滾去睡覺!把手機合上!】
【只漂亮容的負心霸道壞人:兔兔晚安jpg】
森又忍不住笑了一下。
【世界無敵巧克力蠢熊:給你發心心糖jpg】
【只漂亮容的負心霸道壞人:蹬踹你去睡覺jpg】
【世界無敵巧克力蠢熊:給你發心心糖jpg】
……如此往來丟了好幾回的表包,森終于抵不住困意,把手機重新向下蓋住。
他劃出鐘表魔法看了一眼。
【凌晨一點零三十分】
……便緩緩蒙過被子。
胃似乎好多了,手心暖暖的。
安娜貝爾……
周三。
下下個周三……
他一定,要盡量地表現好一點。
【下下個周三,凌晨一點零三十分】
下雨了。
森躺在床上,胃部痛,手心冰涼。
安娜貝爾就躺在他旁邊,背對,輕輕著。
于是他手過去,想抱抱。
大約過了幾秒鐘,或者幾世紀。
小聲說:“我們分手吧。”
森停了停作,回那只試圖擁抱的手。
“嗯,好。”
作者有話要說:今日法師迷行為大賞:
下章開始代前因后果,作者只是想悄咪咪試試倒敘手法,聽說提前揭曉答案就不會了,大家不要著急不要著急(頂上鍋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