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長相麼?”
彭局長想了下報來的那些消息,
“沒看到。”
另一邊的龐團長也終于想到了問題的關鍵,
“不是說是個矮子麼,那背著個大人, 肯定擋著別人的視線呀。”
“確實是。”幾個人紛紛點頭, 趴在向南竹懷里的二娃也跟著點頭。
大娃悄悄地松了口氣, 四娃很心地出小手手給大娃順了順后背。
胡瑤正推門進來了, 提著一個大鐵壺, 里面煮了一大壺茶。
而且還不是普通的茶, 是茶。
“嫂子, 你這壺里是啥啊。”
彭小興看著大鐵壺了起來。
“味道也太好聞了。”
“上個賣牛的, 也不多, 正好煮了一壺茶。”
茶葉就是老磚茶,鎮上賣3錢一大塊。這種茶葉泡或煮的時候要先用刀先劈一小塊一小塊的,胡瑤劈了一大堆茶葉沫子。
老磚茶就是碎茶葉磚的方磚型, 胡瑤先把茶葉大火煮了20多分鐘, 又把籠布整的茶葉包撈了出來,
倒了2袋牛后,稍煮了一會兒就能喝了。
胡瑤還灑了一丁點鹽, 讓茶味噴香噴香的。
“啊喲,啥味兒啊, 啥味兒……”
胡瑤剛把大鐵壺放到大桌子上,在炕上一直睡得深沉的五娃了起來。
眼睛還瞇著呢, 兩只小胳膊抬了起來,十小小的手指頭抓啊抓的。
“嘶……”五娃用力吸了幾下口水, 聲音響響脆脆的,本沒有一點瞌睡勁了。
“,是味兒。”
四娃作最快, 從炕里頭的枕頭上拿了一塊新的圍兒先給五娃系上,然后又給自個兒系了一塊。
向南竹看到他這樣,不由地歪著頭笑了笑。
“哼。”四娃抓著五娃的小手手,一起坐在了炕桌跟前兒,忽然又過來個三娃,都等著胡瑤給投喂。
胡瑤把兩個小茶缸子倒了大半缸茶,給四娃五娃端了過去,二娃三娃和大娃的彭小興幫著也給端到了炕桌上。
然后才是向南竹的。
向南竹先是看著炕桌上的一缸子茶有些發愣,另外他發現胡瑤并沒有喝,而是轉又要去廚房。
“等一下。”向南竹把胡瑤住了。
“你坐會兒吧,龐團長還有話問你呢。”
向南竹現在恨不得能起來干活呢,看到胡瑤天天忙得跟個陀螺似的,心里特別的不舒服。
可他這人還有點不太善于表達,有時候說話不夠直接。
可心里頭卻是滿滿的愧疚,總覺得是自己拖累了媳婦。不管要面臨的困難有多大,一定要想辦法站起來。
準備給胡瑤擋風擋雨滿心糾結的向南竹,是本想不到胡瑤這會兒心的雀躍的。
“心靈,積分帳200。”
“行為,積分帳150積分。”
“日積月累,積分帳20積分。”
“日常……”
買了2包牛花了20積分,煮個茶前后不到半小時,就賺到了760積分。
而且現在被五個娃高度認可后,積分都是翻倍的。
五娃不愧是“媽媽的小棉襖”,喝了一小口茶后,大聲地贊揚。
“哇,好好喝哦,比我的兒好哎,太好喝了。”
“我最喜歡喝茶啦。”
胡瑤樂了一會兒,不聲地看著龐團長。
本來還以為龐團長真有事,不過看到對方沒說什麼,但是又想說什麼,胡瑤知道他是咋回事了。
“嬸兒在鄰居家呢,要整個鞋樣子。”
龐團長點了點頭,“你們鄰居在哪頭啊。”
已經神頭上來的三娃,一仰脖子把茶都喝了,從炕上直接跳到了龐團長跟前。
“龐爺爺,我帶你去吧。”
這麼有禮貌的小娃了,沒人不喜歡的。
龐團長手把三娃居然給抱了起來,笑呵呵地說,
“走,帶龐爺爺去找龐。”
胡瑤笑著看著這倆人出去后,就聽到一旁的四娃嘀咕了一聲。
“哼,居然逃了。”
“媳婦,你怎麼不喝茶?”
向南竹靠在床沿的大枕頭上,看到胡瑤一口茶都沒喝,就有些急了。
胡瑤看了看向南竹,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問。
“噢,我喝過了啊,我喝了兩碗呢。”
胡瑤可不會虧待了自己,很多時候都是同四娃五娃一樣,要吃第一口的。
向南竹聽到胡瑤這麼說反而是放心了,五娃上糊了一大圈的茶,胡瑤找手絹給了。
五娃對著胡瑤出了甜甜的笑,
“媽媽,我有事跟你說呢。”
一張就開始撒,“可你都沒在家。”
胡瑤手了五娃的腦門,“行,一會兒你喝完的,你想說啥都。”
四娃卻挑了挑眉,小屁往五娃那挪了挪。
“帶上我吧,四哥給你糖吃。”
五娃不知道剛才發糖的事,眨了眨眼睛,盯著四娃看了好一會兒。
“我要吃大白兔。”
本來還自信的四娃,突然臉一僵,可他不能輸了臉,就看向了向南竹。
四娃鼓起了小臉兒,眼眶馬上就紅了。
“爸爸,我的糖。”
向南竹苦笑了下,看著胡瑤。
胡瑤站起走到大柜那,拿出個袋子,又是抓了一把,有個十來顆。
“你給他們分吧,別給吃多了,怕他們把牙吃壞了。”
胡瑤把糖又給了向南竹,就出屋去了廚房了。
向南竹在給四個娃一人分了一顆后,五娃是兩顆。自己也吃了一顆,給彭局長和彭小興一人分了一顆。
手里還有六顆,向南竹就裝兜子里了。
五娃一只手抓著一顆大白兔糖,的臉蛋全是笑。
“爸爸,你是要都吃掉麼?”
向南竹早就領略到了自家娃對吃的追求的高度,所以他是立即就把糖裝進了兜子里。
“爸爸喜歡吃甜的。”
五娃聽了后立即就撇著小歪著小腦袋,又眥了下小牙牙,
“我、我也不吃啦。”
五娃居然能忍著不吃糖,還把到手的兩顆糖都放到了服的小兜兜里頭。
不僅向南竹覺得奇怪,連天天和快黏一起的四娃都覺得不正常。
四娃用小手了下五娃的小臉兒,
“小五,你想要作甚啊?”
五娃卻是梗著脖子,一副心虛的樣子。
“我、我不告訴你。”
大娃這時朝著五娃這里看了一眼,瞇了下眼睛,又同旁邊的二娃對視了一下。
他倆心里頭都有個想法了:
五娃要告狀了
不過誰都沒作聲,大娃站起又給所有人蓄了茶。
即使再大的鐵壺,一人喝兩也差不多都喝完了。
大娃把大鐵壺提到了廚房,看著胡瑤把他們之前晾的咸魚用水泡上了,眼睛立即就亮了亮。
“要蒸著吃麼?”
胡瑤搖了搖頭,“在大鐵鍋里烤一下吃,這個魚里面的油脂大,一會兒再用料喂一喂,就咱家這個大鐵鍋烤一烤,再烤點茄子,韭菜,香菜,圓菜,還有泡好的菌子和筍。”
現在都了五月了,菜園子里的菜都越長越快了。
大娃看著廚房里的菜,就開始想像在鍋里烤出來的吃著的香氣。
大娃轉去了屋里,把二娃了出來,倆人又去廚房幫忙了。
二娃和大娃在摘香菜的時候,突然同胡瑤說了件事。
“我們在后面大院子又開了一塊地方,種了些玉米和花生,還有黃豆。”
“嗯,太好了。”
胡瑤還想著自個兒親媽讓種花生的事呢,沒想到自家的娃全給弄好了。
這樣一來,就不用再挨罵了。
而二娃又忽然說,“唉,要是把四黑烤了就好了。”
“把四黑切片在大鐵鍋里烤,和菜拌一起吃,嘶嘶……”
二娃已經開始流口水了。
被二娃說的胡瑤也開始流口水了,向正北已經離開好幾天了,而他們回來這幾天,三娃一直很勤的執行著給四黑每天喂八頓的宗旨。
胡瑤覺得可以有,轉頭問大娃,
“老大,你覺得四黑這會兒有重了。”
“得有60多公斤了。”
對于這個重量,大娃已經想了很多次了,為什麼這個豬長得速度這麼不一般。
不過畢竟是曾經的星際空間的最強的星盜頭頭,見到過這個時空的人類無法想像的無數高科技。
對于現在胡瑤給豬啊吃的這些飼料,很顯然不一般。
不一就二般唄,大娃想得很開。
只要能吃口的鮮鮮的豬片子,別的什麼的全是浮云。
不在意。
大娃馬上問胡瑤:“要殺了它麼?”
胡瑤點頭,“殺吧,現在吃正香著呢,得死了。”
“給向正北留點就行,今天我們就吃了四黑。”
“呵呵,好。”
大娃還從沒這麼笑過呢,非常迅速地從廚房找了把長尖刀,就去牲口屋子提四黑了。
當然不能在屋里殺,得到后面菜園子去殺,那有水井洗的方便。
胡瑤在看到大娃提著刀進了那個小屋后,心里頭卻有些怕。
這個兒子,可真得到大點送去當兵了,看那提刀的姿勢,太邪了。
二娃把菜摘好,立即從屋外扯了兒繩子跑進了牲口屋子。
沒一會兒就見大娃提著60多公斤的四黑從屋里出來了,而且四黑四條蹄子看著都的。
胡瑤還怕是不是死了,要是死了放不好放了。
二娃沖著胡瑤揮了揮手,
“打暈了,要不然殺的時候喚太厲害。”
胡瑤長這麼大,沒見過殺豬也是聽過的,從來沒聽說過的就是一頭豬殺之前還要被打暈的。
不過胡瑤還是提了兩個大盆跟到了后院,很利索就把盆放地上了,挨水井較近。
“小的那個放吧,大點的放其它的。”
“再找把斧子來,劈骨頭用。”
大娃聲音是淡淡的,但是能聽出來是笑著說的。
胡瑤“噢”了一聲跑去取斧頭了,而就在轉走出去的功夫,聽著后傳來“噗、噗、噗”的聲音,不過胡瑤沒敢回頭看。
“大哥,你看膽小的,都不敢看你殺豬放。”
二娃看到紅紅的豬流到盆里時,不由地了下角。
大娃把手上的尖刀又轉了個方向,開始剝皮,豬已經放得差不多了。
后世因為豬皮應用的地方較廣,很這麼剝皮的,怕的是把皮剝壞了,而是拔。可是大娃都習慣宰殺牲口剝皮了,速度非常快。
大娃作很快的,等胡瑤提著大菜板子拿著斧頭過來的時候,就看到小胖豬已經被開始分解了。
胡瑤看著大娃手里的刀是銀閃閃,上下翻飛,跟跳舞似的。總覺得這頭死豬大娃給分解了,是這頭豬的榮幸。
大娃切下來很長一條有有瘦的,最先扔在了盆里頭。
“用這個爛的木板子就夠了,這條五花不錯。”
二娃在旁邊補充著,“這頭豬別看小,著呢,五花一層層的,真好。”
胡瑤真沒吃過這麼新鮮的豬,那塊拿在手上總覺得溜溜的。
二娃又捂著激地說,“這條五花至有□□斤,哈哈,這頭豬真棒。”
胡瑤“嗯”了一聲,“你們看豬上哪些還想吃,一塊做了。”
可大娃卻搖頭,“放井里明天吃,今天就這一條五花吧。”
去皮去臟,再掏骨,最后還有不到40公斤的。
晚上吃最好的五花部位,是8斤多,還有30多公斤呢。
胡瑤都有點不舍得給向正北分了,這頭豬是黑的,可卻白的,紅更是鮮。
整頭豬的生,沒有一點腥氣味。
不過胡瑤還是留了一半五花,又讓大娃切了一塊稍微點的。
“給你們炒著吃吧,多炒幾個菜,蒸大米飯。”
“噢,不烤著吃了?”
二娃瞪著兩只大眼睛問,分明是更想吃烤的。
胡瑤用油手在二娃鼻子上拔了一下,
“明天吃,那條五花留著給你們單獨烤著吃。而且一頭豬的五花也沒那麼多,就不給別人吃了。”
“太好嘍。”
胡瑤去廚房把稍微洗了洗,鮮得胡瑤都心發,著熱乎乎的。
“呀,豬?”
廚房門口突然出現的四娃,邁著小短進了廚房,死盯著胡瑤刀下的。
胡瑤點點頭,把的豬都切了片,然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四娃。
聰明的四娃馬上就領悟到了,調頭就往對面的牲口小屋跑。
一會兒一臉興地跑了回來,仰起小腦袋沖著胡瑤著,
“媽媽,四黑的豬給我留一條啊。”
胡瑤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這小子還以為什麼都不知道呢。
“不是你跟你大哥一人半條麼?”
四娃馬上就撅起了,不滿地嘀咕,
“你怎麼什麼都知道哇。”
“媽媽,我來啦。”五娃晃著小子也來了廚房,當然沒有看到胡瑤切的豬了。
胡瑤都切完了,所有的片都放在了一個大盆里,小十斤的呢,將近一大盆。
可五娃聞到了,用力地鼻子,張著小兒夸張地“呀呀”了兩聲。
“啊。”
又開始流口水的五娃,被胡瑤給抱到了大柜上,同坐的仍是四娃。
把其它都收拾好放好的大娃,米飯快蒸的時候才又到了廚房,手里端著一小盆。
這個是胡瑤要的,給他們炒韭菜。
大娃看著胡瑤想說什麼,但是了下皮子卻沒說話。
“有什麼事?”胡瑤知道大娃這人話,所以就主問他了。
大娃點點頭,“這個豬種特別好,的香氣很濃,可以再買幾頭吧。”
胡瑤掃了眼大娃的臉,深深覺得這小子心思就是靈巧,然后點了點頭。
“我再想想辦法。”
然后大娃又說,“就目前這個生長速度,等出欄時候至能長300多公斤。”
即使知道這個豬好,胡瑤還是吃驚的。
“等豬出欄時天還熱著呢。”
大娃和二娃一起“哈哈”笑了,
“想吃還不是有的法子。”
胡瑤知道可以做臘熏,不過真要是那麼大的豬,還得給人分分。
“三黑和五黑也長得快了,到時候就給向正北多分點,給龐團長也分些吧。”
“媽媽,盆里的是四黑?”
終于反應過來的五娃,看著對面柜子上的一盆豬片子,臉上的變了好幾變。
胡瑤看了看五娃,“小五,咱們不是說這幾天要吃四黑的麼?”
五娃微微點點頭,“可是媽媽,我今天還沒給四黑喂水呢。”
大娃突然轉過了,看著2歲的五娃,又出一點笑。
“小五,干得好。”
胡瑤以為五娃是幫著三娃喂牲口呢,所以就鼓勵了下五娃。
“嗯,小五真能干哈,忙完這幾天媽媽給你做雙好看的布鞋啊。”
“嗯。”五娃點點小腦袋。“以后我天天喂牲口喝水。”
二娃這會兒慢慢抬起頭,朝著五娃笑了笑,
“一會兒吃了飯二哥帶你消消食。”
“好呀。”五娃點點頭。
晚上做的都是炒菜,又鮮又香,大鐵鍋里本不用滴一滴油。
把倒進鍋里的時候,一陣陣“刺啦刺啦”的香氣,立即沖進了在廚房里的每個人的鼻子里。
在胡瑤旁邊的四個娃,抿口水的聲音都很清楚。
而胡瑤也是饞,先拔了一小碗的片遞給了大娃。
“小心燙,你們幾個先解解饞。”
“嗯,嗯。”
“哦哦。”
“噢噢。”
“哇、哇……”
四個娃一邊吃一邊,而三娃被龐團長抱走了,還沒回來呢。
第一口的,三娃是生生地錯過了。
濃郁的豬的香氣從廚房很快散了出去,也沒多大功夫,整個院子里都是豬的香。
“哎呀,今天吃啊。”
彭小興在屋子里突然跳了起來,開了門就朝廚房跑過去。
同樣跑過來的還有胡大哥,他可不像彭小興那麼激。
胡大哥是心疼胡瑤,為他給他們這些人弄頓吃的,是不是把家底都掏空了。
可豬的味道太香了,胡大哥在說話前就悄悄地抿著口水。
所以彭小興站在廚房門口先了起來,
“嫂子,你要炒幾個菜啊。”
胡瑤稍微想了想,“六七個吧。”
彭小興特別知道胡瑤做飯的風格,立即用兩只手捂在臉上。
“天呀,嫂子,你不是真把家底掏空了吧。”
胡瑤沒理他,繼續揮著手上的鐵鏟子。
“嘩嘩……”
鍋里的不斷地分泌出油,而且每片都是兩面焦香,胡瑤煸得很到位。
“滋滋”地響聲是每一片豬發出的響聲,似乎在召喚著在廚房里的每個人。
“快來吃,快來吃。”
在做菜的火候上,胡瑤把控得特別好。
這也是中式菜的關鍵。
頭一道菜上的是最香的大菜,五花燒茄子。
茄子本吸油,也放得多,整個菜現在是油大片子多,而且還是整了一個不小的盆。
家里人多,而且饞的程度胡瑤是知道的。
沒有一個人肚子里是有油水的,今天悄悄殺了豬,都要放開肚皮吃。
大娃把菜端進屋的時候,胡大哥還在那發愣呢。雖然饞歸饞,但是他特別心疼胡瑤。
胡大哥往廚房門口又靠了兩步,
“妹子,你、你以后日子可咋過呀?”
胡瑤看了看胡大哥的臉,就給了二娃個眼。
二娃馬上領會,拉著胡大哥在廚房門口說開了。
“舅舅,這是跟別人換的,我們這次帶回來的魚和筍,和殺豬的換的,我大哥下午去換的。”
“你們還有吃的?”胡大哥很擔心。
二娃用力點點頭,“有的,舅舅,你放心吧。”
二娃順手拉著胡大哥的大手,把他帶進了大屋,沒多大功夫胡媽媽也到大屋來了,這會兒心也不難了,頭也不疼了,不過跟胡大哥的想法一樣。
“這是不想過日子了?”
胡媽媽看到一大盆油呼啦啦的五花燒茄子時,直接就瞪起了眼睛。
眼睛是直的,可心里頭卻是慌的。
這都啥年月啊,是真的能吃塌鍋底的。
向南竹沒有發言權,他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大娃正好端了一盆片炒圓菜,后面跟著的端著更大一盆白米飯的彭小興。
大娃把菜放到桌子上時,又上前去拉胡媽媽的手。
“姥姥,是我去換的,我們從南邊帶回來的東西特別歡迎,您放心吧。家里吃的多著呢。”
“殺豬的剛殺的,特別鮮。我媽媽說今天都放開肚皮吃。”
大娃平時這麼嚴肅的個人,所以他說的話,每個人都信。
包括胡媽媽。
二娃站在大娃后直搖頭,轉就要去廚房幫著端菜,卻被彭小興給拉住了。
“老二,你收拾碗筷,我去端菜。”
下一道菜是片炒菌子,再下一道是片炒筍,再下一道就是鮮豬炒韭菜。
鍋里留下來的炒菜的油厚厚一層,胡瑤都沒放花生油,而是又放了留下來一把純白的豬片子。
“哧啦、哧啦”下鍋翻炒了幾下,就出了好些油。
胡瑤佩服這頭豬的,估計上那塊豬板油得香死人吧。
晚上沒有做咸魚,而是繼續泡著,把鹽多出出,明天早上給向南竹煮湯吧。
晚上這麼多的豬片子炒菜,咸魚是本不了眼的。
飯菜上來后,龐團長倆口子拉著三娃才回來。
剛進院子三娃就要瘋了,大喊著撒開就往屋里跑,
“吃啦,吃啦。”
龐團長媳婦也吃驚的,今天什麼日子胡瑤居然要吃?
可一進大屋看到胡媽媽和胡大哥時,立即就明白了。
不過龐團長媳婦這人心明穩,立即打了招呼,笑著挨著龐團長坐下了。
可人坐到凳子上,卻傻了。
菜量大,油大多,一盆又一盆的。
這是不想過了?
別說剛才一直坐在這里的彭局長了,龐團長也是回過頭看了看向南竹。
發現向南竹坐的炕桌上是小盆裝的,和他們的菜一樣。
這會兒四娃跟五娃已經挨著向南竹坐在炕桌上了,倆人碗里一人半碗焦香的五花片子。
同樣是吃得滿油乎乎的,可向南竹除了給倆個娃夾菜,他是一筷子沒有。
還沒有看到胡瑤進來。
不過龐團長他們也沒筷子,都等著胡瑤呢。
大娃今天特別的勤快,把彭小興了回來,現在在廚房同胡瑤還在一塊忙著呢。
其實所有的菜都弄完了,最后一道鮮豬炒韭菜也上桌了。
大娃指著大鐵鍋里厚厚的一層油花,
“在鍋里再蒸點飯,要不浪費了。”
然后大娃趁機同胡瑤說了件事,
“四黑之所以這麼好吃,是因為小五會聚靈水。”
胡瑤聽了個半懂不懂的,但是手上作不停,又在鐵鍋里蒸了一鍋飯。而剛才端進屋的一盆飯,胡瑤也覺得不夠吃。
胡瑤和大娃到了大屋后,發現沒人筷子,除了四娃和五娃外。
胡瑤一看大家在等,頓時還覺得不好意思哩。“都吃啊,別看著。”
龐團長沖著胡瑤擺擺手,說話的時候還有些哽咽。
這是胡瑤沒想到的,龐團長這人筆直到這種程度。
“上次糧食的事還沒好好謝謝你呢,小向媳婦,小胡同志,你何必呢,以后日子咋辦?”
雖然這話說得沉重的,龐團長回頭還看了看半癱子似的向南竹。
胡瑤不知道該咋說了,本來是想低調來著,結果把這一大群人弄哭了。
是真流淚了,有胡大哥和胡媽媽,這倆個人一直在抹淚兒。
即使這樣,也不能說實話。
做人得有原則。
胡瑤先看了看大娃,沖著大娃打了個眼,的眼打向了向南竹。
大娃立即站起,走到向南竹跟前,在向南竹吃驚的同時趴在對方耳朵邊一陣陣地嘀咕。
然后向南竹的眼珠子直接要噴出來了,幸好四娃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四娃輕“哼”了一聲,“爸爸,快吃飯吧,眼珠子再瞪得大,這頭豬也活不了呀。”
向南竹長長地呼了口氣,
“嗯,是我讓大娃去找殺豬的換的,而且我們家的日子還能好好的過下去。”
“吃飯吧,菜涼了不好吃了。”
半癱子說話還是管用的,而且向南竹的臉是很輕松的。
對于向家的的家底,龐團長媳婦突然明白過來了,那麼多麻袋吃的,不可能因為換這點就了。
“哈哈哈……”龐團長媳婦就笑了起來,拿起筷子夾子塊焦亮的五花,送進了里。
“哇,這個真好吃。”
龐團長媳婦這人可能是天生就能帶氣氛的,這麼一說,所有人都立即沒了心理負擔。
然后就再沒聽到有人說話了,都是吃飯的“稀里嘩啦”和筷子到碗的聲音。
不過第二鍋米飯蒸得很機智,這幫人真跟狼似的,一人至三大碗米飯。
吃得最的還是因為年紀小呢,三娃看著油汪汪的菜著舌頭還想吃,被胡瑤趕給攔下了。
胡瑤手了三娃鼓起來的肚子,這小子雖然能打能斗會養了能吃,畢竟年紀在那放的呢。
胡瑤早就吃飽了,讓大娃看著二娃的飯量,四娃和五娃有向南竹呢,拉著三娃先到外面消食去了。
一出了大屋,胡瑤就同三娃說,
“今天吃的是四黑。”
“四黑?”三娃先是愣了下神,然后立即就跳了起來,馬上就沖進了牲口屋子。
一分鐘后又跑了出來,小臉兒紅紅的,不知道是不是激的。
三娃把胡瑤看了看,“是我大哥說吃的吧?”
“嗯。”胡瑤癟著點了點頭,這小子說話不撒謊,卻能把人氣個半死。
三娃叉著腰“哼哼”了兩聲,
“我就知道,他盯著四黑的屁好長幾天啦。”
這種一臉的驕傲樣,和胡瑤想的不同。
胡瑤和三娃在院子里轉了好幾圈后,又去廚房煮了一大鐵壺茶水,茶還是老磚茶。
可是等把水壺提到大屋里時,看到的是一臉沉的向南竹。
向南竹這人和大娃差不多,平時臉都是淡的,但他不會隨意著,但是現在就是。
胡瑤進來后,聽到四娃脆脆的說,
“媽媽,他們要給錢。”
“咳咳……”胡瑤手里的鐵壺沒拿穩,“咚”一聲掉地上了。
龐團長媳婦站起來收拾碗筷,還是剩下小一盆菜的,因為每種菜都沒吃,最后都給撥在一個盆里了。
不是說大家不能吃,是胡瑤做得實在太多了。
胡媽媽雖然不是個小氣的,可真沒見過像胡瑤這麼二虎的。
在眼里這不大氣,虎。
可是在看到龐團長彭局長他們開始掏錢時,胡媽媽又覺得他們不容易。
更何況這倆人雖然都當的,剛才聽他們說,平時也是野菜玉米面兒,甚至比一般人吃得還要差。
今年的況胡媽媽清楚,所以心里頭又難上了。
做人真的很矛盾啊。
可胡瑤不矛盾啊,嘆了口氣,朝著龐團長媳婦說。
“嬸兒,要給錢就多給點吧,我還給你準備了一塊豬板油呢,也不能讓你們占了便宜。”
“哈哈……”龐團長媳婦高興地笑了,
“我就知道你想著我呢。”
而胡瑤也知道,今天這錢不收不行了。
“行啦,一人給一錢吧。”
“瞎說啥呢,豬板油不要錢啊。”
龐團長媳婦特別高興,塞了20元給胡瑤。
“下次買上我,不過你那塊豬板油得讓龐團長帶回去。”
“誰讓我花了錢了呢,哈哈……”
龐團長媳婦這人一點都不假客氣,胡瑤也跟著一塊笑了。
彭局長和彭小興給塞過來10塊,因為彭局長是真窮。
不過被胡瑤給攔住了。
胡瑤要彭小興幫忙呢,是一分錢都不用給的。
“彭局長,我想跟你商量個事,讓彭小興在我家住一段時間,我有可能還得去南邊一趟。”
“你去干啥?”
向南竹頭一個不樂意了,胡瑤臉有什麼打算,他都不知道。
胡瑤笑了笑,其實也是剛想到的。
“我想去我小弟學校那看看,到底出了什麼事。家里頭看來看去,就我能出來,我大哥要照顧家里上上下下,本沒一點空。”
其實胡大哥一開始也是有這想法的,卻因為天天還要下地,家里不能離了他。
“我現在只是有個想法,不過家里頭還得有個彭小興這樣人在。”
“我正好找到個方子,再過幾天向南竹的能沾水了,就給他天天泡澡了。他那麼大個人,我和娃搬不的。”
所以胡瑤家里也確實需要個像彭小興這樣幫忙的,即使有龐團長媳婦在,也不可能幫向南竹這麼個大男人洗澡啊。
何況龐團長明顯想媳婦了,胡瑤總不能讓人家夫妻分開太久了。
胡瑤這麼說向南竹心里頭舒服多了,明擺著都是為了他著想。
不過胡瑤要去南邊的事,向南竹不放心的。
“這個事沒那麼急,過幾天的。”
向南竹都這麼說了,胡瑤也沒說什麼。
龐團長走的時候讓他把那塊白得發亮的板油帶走了,其實胡瑤舍不得的,但是看著家里條件也算不錯的龐團長,人都瘦了好多。
心里總是不落忍的。
不過龐團長媳婦沒走,鍋碗和廚房都收拾好后,又給胡瑤拿了20元錢。
龐團長媳婦摁著胡瑤的手說,
“我家老龐讓我在這呆著,說最近有點麻煩事。”
龐團長媳婦臉立即就沉了下來,胡瑤給倒了缸熱茶。
坐在炕上同四娃下棋的向南竹抬起了頭,
“是不是升職的事到了影響?”
“是啊。”龐團長媳婦立即就說了件事。
“咱們部隊這頭衛生所的吳大夫吳曉玨,上次一定要折騰向副營長的是吳曉玥,你品品這倆人的名字。”
這種事巧到萬萬沒想到,估著是個人都想不到的。
這會兒彭小興已經先回去了,要不然聽到非得炸了,給他留下大面積影的,居然是親姐妹倆。
吳曉玨是姐,吳曉玥是妹,親親的親姐妹。
胡瑤覺得自個兒也真夠倒霉的。
龐團長媳婦嘆了口氣說,
“問題還出在師長夫人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