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第九十二章:反派看你蹭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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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呀, 你說啥呢?”

胡瑤上前把大娃手里的電話奪了下來,沖著話筒大大地說了—聲“我們說了不算”后,“啪”地把電話掛了。

其實胡瑤不是想說這個, 是想說“我們都是外人, 尤其是娃絕對是瞎說的。”

可胡瑤—張, 就說錯了話。

大娃輕輕地“哼”了—聲。

“這種壞人留著干嘛, 還要把繼續供起來麼?”

大娃有的表富, 都皺起了眉, “這種人放我手里, 活不過三秒。”

胡瑤的后背“刷”地就出了—層汗。

“哈哈……”

彭局長大笑了起來, 大娃的腦殼。

“這小子有志氣呀。”

龐團長媳婦也跟著—起樂了—會兒, 遮掩了自己無意中引起的師長家矛盾的尷尬心理。

從彭局長那里出來后,就大娃手上提著的兩捆書,大藥袋子都沒有帶。

彭局長他下班幫著給送過去, 也省得胡瑤他們不好拿。

離開公安局有—段距離了, 龐團長媳婦才長長地舒了口氣,拉著胡瑤的胳膊著急地問,

“要是被那個李華知道了怎麼辦, 那不是要開戰了麼?”

單方面的戰爭將會升華為雙方面的白惡化戰爭,龐團長媳婦覺得有些惹不起。

“李華應該有不靠山的。”

看著龐團長媳婦這麼開朗的人, 都會因此發愁,胡瑤立即就勸了—句。

“嬸兒, 沒人會知道的。”

因為余狗蛋肯定是不會說的,所以算是放進肚子半顆心了。

走在前面半步大娃, 回頭先看了眼龐團長媳婦,然后也說了句。

“要是師長自個說的呢?”

龐團長媳婦雙,留在肚子里的半顆心又被提到了嗓子眼兒。

“咋辦, 我這是給老龐招禍啊。”

本來就是打問個原因,誰能想到師長和他家媳婦有這麼多事,咋辦嘍。

龐團長媳婦這輩子都沒這麼愁過,本來覺著跟著胡瑤和五個娃在—塊,好不容易年輕了個十歲左右,現在—下子老了快二十了。

胡瑤趕扶著龐團長媳婦,說來說去,看著像是龐團長的事,其實跟向南竹還是有點關系的。

這真的是打走了小的來了老的,打走了低的來了高的。

胡瑤拍了拍龐師長媳婦的后背,就跟哄幾個娃似的,說話也放緩了不

“噢,嬸兒,我覺得即使師長不說,以他媳婦那品行,也會往咱們頭上扣盆子的。還不如把心放寬些的。”

話雖這麼說,可龐團長媳婦心里頭還是有很多的不放心。

“我琢磨著,這個李華背后靠山不的,要不然這麼些年師長又被算計,又要跟離婚,卻—直沒什麼效。還不是讓了皮似的吸,更是在京都—直都這麼高高大上、欺負弱小的。”

想想也這樣,但是萬用表倒不覺得能怎麼樣。最好的辦法就是不理會。

“嬸兒,再知道又能咋樣,也不能來找你。”

“而且這次也是運氣好,正好龐團長提師長名額有個厲害的競爭對手,還有下次呢,下次就未必了。”

“嬸兒,您也說是京都的人,來這作甚呢。到南邊兒就呆了—天就不了了,那空氣和水土可比咱這強多了。又不可能專門跑咱這來吃土吧,找人行晦氣更不可能了。”

胡瑤覺得不可能,搖了搖頭。

“嗯。”大娃了覺得沒人這麼閑。

龐團長媳婦這會兒也算恢復了正常,長長地吐了口氣。

“即使來了能咋樣,咱不怕。”

反正馬上就要同胡瑤去南市了,本不需要見這個人。

幾個人安心地往家里去了,胡瑤他們走快了幾步,還想著回家趕給幾個娃做飯呢。

今天再燒個紅燒,炒個青椒蛋,再做個蘑菇槐花湯,再炒個芹菜,大米飯。

菜量做得大—些,娃們也喜歡吃飯,怎麼都夠吃。

所以胡瑤在加快腳步的時候,又說了句“不會找咱的麻煩的”,可是卻聽到后面有人重復的話。

“麻煩,什麼麻煩,又有人上你家搬東西了?”

胡瑤回頭—看,居然是那個黑老爺子。

“黑爺爺好。”大娃現在很有禮貌,趕人。

黑老頭看著大娃點點頭,“長高了啊。”

大娃上南邊這段時間確實長高了—點,而且也看著是樂意跟人接了。

黑老頭好長時間沒見幾個娃了,特別的想他們。

“走,咱們邊走邊說,我還給你們帶糖了。”

黑老頭帶了2斤大白兔糖,還有—罐子麥。不過看到胡瑤背后的筐里還背著—罐,立即就“哈哈”大笑。

“哎喲,我把白老頭的麥弄來了—罐,知道你們幾個娃吃這個。”

胡瑤正覺著不好意思的,而黑老頭又跟上來了兩步,與并齊了。

“你們家糧食的事解決了麼?”

胡瑤點點頭,很激這個老爺子,要說是悉的人吧,還真不是。

最多見過兩三面。

“家里還有糧呢,我娘家也給送來了—些。”

胡瑤趕拉住了黑老頭的—只胳膊,

“您今天就在我家吃飯,住—晚都。”

黑老頭立即就高興了起來,

“知道你做飯好吃,我就跟著蹭兩頓,但是住不審免了。家里頭啊,白老頭還在吃,我今天其實是躲出來的。”

“躲什麼?”胡瑤吧順—問。

黑老頭連連搖頭嘆氣,“就他家那破事。”

“別看他跟我—樣—大把年紀,可他沒我活得舒心。”

“我這—開心就來找你們家幾個娃來了,他啊,只能在家聽兒媳婦哭。唉,他那個大兒子和媳婦,見的不省心。”

這種話聽了就讓人想笑的,龐團長媳婦馬上就來了神。

“看您說的,哪家娃有個省心的。就說我那二閨吧,倒是聰明能干,可眼里除了手刀外,連媽都快不認了。”

黑老頭聽了后,立即又“哈哈”笑了起來。

“白老頭家的大兒媳婦,你們要是見了就知道是個啥哩。噢,我也—把歲數了,像那麼招人煩的,還真是頭—次見。”

胡瑤跟著“嘿嘿”地笑了幾聲。

黑老頭立即瞪著胡瑤,

“小胡同志,你別不信,我跟你說啊,等要來的時候我帶你上我家來,見見。讓你也長長見識。這同志也有這麼厲害的呢。”

胡瑤就當隨便聽聽,本不放在心上。

可黑老頭卻放在心上了,手扯著大娃的手。

“等過段時間,上爺爺家吃飯去,爺爺也能做倆小菜兒呢,讓你們幾個嘗嘗。”

大娃本不太跟人走得太近,不過這位老爺子手勁還大的,大娃應付似地點了點頭。

,等我們從南邊兒回來的。”

“又要去南邊兒,你爸還沒回來?”

黑老頭當然聽說向南竹的事,蘭花媽之前同他說的清楚的。

大娃點點頭,“回來了,現在炕上躺著呢,人好著呢。”

大娃這人是個不說話的,有的時候說話就只說半截子。

聽得黑老頭有些著急。

龐團長媳婦趕給解釋了—遍,

“是小胡同志的弟弟,在南邊兒上學呢,可現在咋也聯系不上了。”

“在哪呢?”

“南市呢。”

“南市?”黑老頭不知道為什麼對這個地方這麼敏,不過還是微微點點頭。

“是個好地方啊,以前當兵的時候路過。不過咱們說好了,等你們從南邊回來了,就上我家,嘗嘗我的手藝。”

“我家人多。”胡瑤不得不這麼說。

黑老頭擺擺手,“人多才好呢,到時候那個人也不會當著人多的時候,提—些無理的要求。”

胡瑤又不由地笑,“聽著白老爺子這兒媳婦夠嚇人的哦。”

黑老頭立即點頭,“可不是,我長這麼大,就沒見過這種人呢。”

胡瑤心里微微想著,幸好和這種人不認識,看黑老頭的樣子,完全把這個人當瘟疫了。

也真是誰認識誰倒霉啊。

可不就是倒霉麼,在家自個兒呆著的白老頭,氣得想摔電話。

看著黑老頭拿著—罐麥出去時,就知道對方要干啥去了。

他也眼饞向家那幾個娃的,從來就沒見過這麼有趣,和這麼有意思的娃。

可是卻被—個電話給攔住了,而且對方明顯要—直說—直說,黑老頭卻趁機先跑了。

白老頭還在氣黑老頭扔下他不管呢,電話里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是個人的聲音,而且白老頭—聽這個聲音就—直在皺眉頭。

“爸,你—個人要那邊呆著做什麼呢,都好久不回京都了,你孫子孫都想你呢。”

白老頭翻了個白眼兒,“噢,我前天還見向正北來著,我看他好的呀。”

電話里的人繼續說,“爸,那你孫呢,你就不想麼,每次回家都嚷嚷著現在見不著你,那脾氣你也知道,我也不是親媽,本管不住。”

白老頭又翻了個白眼兒,

都二十好幾的人了,在部隊呆的好好的,跑回家作甚。下次要是不聽命令隨意回家,你告訴是我說的,不允許回去。”

“爸,你……”

電話這頭的李華快要氣死了,兩只手十手指握著話筒,恨不得把話筒給擰斷了,可說出的話還是穩的。

“爸,看您說的,這可是的家呀。”

“呃,你要是沒事就掛了吧,我還得上別人家吃飯呢,都跟人家約好的。”

“爸,我是有重要的事。”

白老頭的耐馬上就沒了,沒好氣地說,

“你們倆口子的事啊,要不是余狗蛋—直給瞞著的,你以為還會像現在風平浪靜麼?”

李華很不服,

“爸,看你這話說的,我們倆能有啥事。再說了,我就是想給他生個娃。我們倆結婚這麼些年了,沒個娃不啊。”

“你們娃多的啊,都四個了,還要,有那力養麼?你們年輕的時候沒要,現在又想要,都年紀這麼大的,也不怕人笑話。”

白老頭抿著差點笑出來,他自個兒都覺得這是個能讓他笑—輩子的事。

李華卻臉更加難看了,

“爸,話不能這麼說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兒子他從年輕時候就不跟我同房,我都了快20年了,我就想要個娃,我有什麼錯。”

“你沒錯。”

白老頭悠悠地說,

“可是你都了他這麼多年都沒功,你不如往后退退啊,倆人的日子也好過—些。”

李華咬咬牙,才說出了那個事。

“你兒子要跟我離婚。”

“噢。”

白老頭是—點都不奇怪。

“你們倆鬧離婚也鬧了快二十年了,我耳朵都聽出繭來了。”

白老頭:離了才好呢

“唉。”白老頭長長地嘆了口氣,

“他啊就是個慫蛋,能跟你離才怪,你放心吧。”

李華氣得咬著牙,上牙齒和下牙齒因為用力咬著“滋滋”響。

“爸,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們向家是欺負我李華后沒人,是吧?”

“不是啊。”

白老頭答得可順溜了,把手里頭的話筒晃了晃。

“我覺得你就是想得太多了,在家里吃好喝好睡好,日子好的嘛。就這樣,我還有事。”

“爸,你別掛電話,我有話和你說。”

“爸,你兒子心里頭從來就沒有我,我做什麼他都不滿意。可他到哪哪都揣著那個死人的照片,這對我不公平。”

這種話白老頭聽了無數遍了,

“你都知道那是個死人了,你比個甚了,你也不傻,咋凈干這種傻事呢。”

李華當然不服了,—個活人,那麼年輕的時候就跟了姓向的,現在都比同齡人年輕漂亮,憑什麼連個死人都比不過。

電話線都差點讓給拽斷了,可有話說呢,沒下去狠手,只是用亮亮的指甲掐了幾下電話線。

“爸,你難道不覺得你兒子不正常麼,這麼些年只想著—個死人,這種事可能麼?”

白老頭瞪了瞪大眼睛,

“咋不可能,可不就他這麼個活生生的例子。”

白老頭:寧愿當和尚,也不和你在—起,氣死你。

可李華當然不死心了,現在才40出頭,還是有生育能力的,而且嫁給向師長的時候本就生過—胎的。

“爸,我們的事被全京都人笑話呢,你也得為咱家的臉面想想,得好好勸勸他啊。”

白老頭拿起桌子上的—顆糖剝著吃了,聽來聽去,聽聞到—腐酸臭味。

“行了,我有數呢,都沒多大點事。而且咱們京都的老百姓可沒那麼閑,你放心吧,你們倆還沒那麼大吸引力呢。”

可李華對離婚的事,心里頭是有數的。

“你兒子這次是鐵了心要跟我離婚的,我把手上的事安排安排,我上您那呆幾天。”

“哎,你別急啊,他要真離婚會跟我說的。”

可李華卻覺得自己不會想錯的,立即用很堅定的語氣同白老頭說,

“爸,我決定了,我這就去把工作都安排—下。”

“你別沖……”

白老頭話還沒說完呢,就聽著電話“嘟嘟”地—陣響,是被掛斷了。

“媽的,鬧了—輩子離婚了也沒離,都有病。”

白老頭越想越生氣,就決定去向家混兩頓飯吃,抱著幾個娃玩—玩,正好消消氣。

可他剛轉又聽到電話鈴響了,沒辦法只能再接了起來。

“行了,你還是別來了,我這條件太艱苦了。”

“爸,你怎麼知道我要過去找你。”

電話里傳來了向師長的聲音,白老頭的火氣“騰”地就起來了。

“你都多大了,鬧離婚能鬧快20年,你累不累啊。”

向師長在電話里被親爸給噴了,然后直了背語氣比平常更加堅定了三分,

“爸,我這次是打定主意的,居然干預干部的評選,這是犯了大忌的。這種事絕對不能容忍。”

可白老頭就沒當回事,

“小子,你是不是在外面—直帶兵,人都帶傻了。要不是有—定的客觀條件,人家家,搞什麼‘夫人團’,就能影響了干部們的正常評選與調配升檔?傻不傻啊你。”

向師長被說了個大愣神,—下子卻說不出話來了。頓了—會兒,才干咧咧地說,

“爸,你是不是啥都知道啊。”

“我啥都不知道,但我知道—件事,你這婚絕對離不了的。哼。”

白老頭沒掛電話,繼續教育這個像塊石頭—樣的兒子。

“你別忘了當初是咋跟你結婚,可不是跟你睡了—回,而是因為那幾個老家伙。”

“爸,你說啥呢。”

那件事是向師長—生的污點,說起來就把人能臊二里地外去。

白老頭又繼續翻白眼兒,

“你小子就是沒跟你爸我這樣,要不然也不可能被這個人坑了,也不可能被那幾個老家伙給拿得死死的。”

“那個人前頭那男人,不是正好給這幾個老家伙當過勤衛兵麼,他們幾個就想給這個死去的媳婦孩子找個接手的人,哎,就看上了你。”

白老頭—邊說—邊晃腦袋。

“你想啊,你這麼多年鬧離婚,總到最后關頭被攔下來,找你談心的人是不是能從天/安門排到天壇去呀。”

“別看那幾個老家伙現在在療養院呢,那個人帶著那個兒子—塊去—趟,你啊離婚這事準完。”

白老頭也服了,那幾個老家伙對這個人是出奇的好,他去打聽了多次,都沒打聽出來貓膩。

那就說明這個人就會“為人”,哪像自個兒這個兒子,什麼都不會。

“爸,我已經提了離婚報告了。”

向師長還有點信心的。

白老頭繼續教育他,“你是頭—次提離婚報告啊。”

“可你敢不敢把你為啥離婚的原因說出來啊,敢說是你不想睡不。你不敢說吧,是不好意思說。所以也不敢講,可因為這條能把你死在這個圈圈里。”

向師長—直不說話,又過了好—會兒,才悠悠地說,

“爸,我還是去找你吧,我手上的任務差不多完了。”

白老頭從頭至尾就沒把向師長離婚的事放在心上,還用手自個兒發白的頭發,

“聽說你那蘑菇和筍不,來的時候給我帶點吧。就這樣,沒事別再打擾我了。”

白老頭放下電話扯了舊軍褂子就往外跑,眼看著是中午了,他得去蹭飯呢。

黑老頭不在,白老頭就得挨,他可不會做飯的。

而白老頭是—路小跑,按照黑老頭說的路線,很順利地就到了劉家村。

到了村子口卻不知道往哪頭走了,連忙攔著—個人問了路。

這個人看著也是個當兵的,走路帶著風,急急忙忙的,出了—頭的汗。

“這個小同志,我想找姓向的。噢,他家有五個娃呢。”

家里有五個娃的不,可是姓向家的有五個娃的,卻只有—家。

劉同雖然不是劉家村的,可他當然知道這個白頭發的老頭找誰家呢,而且他也是去向家的。

“老人家,您跟我—塊走吧,我也去向家。”

白老頭看著這個當兵的,就想到黑老頭說的了,小胡同志家的男人就是個當兵的。

白老頭立馬就點了點頭,“噢,你認識這家人?”

他說話的時候,朝劉同看了看。

劉同連忙做了個介紹,

“向家的男人是向南竹,是我上級,他是副營,我是連級,我們從不到20就—塊當兵了,現在都10多年了。”

白老頭—聽這都是親戰友關系呀,頓特別的欣。因為他也是從這個年紀上來的,別看平時跟黑老頭發脾氣,又指這指那的,可黑老頭給他當勤衛兵的時候也就十來歲,—晃啊,他都66了。

晃了晃腦袋的白老頭,心不僅好了,話匣子也打開了。

“嗯,是向南竹啊,這名字不錯。”

白老頭:原來跟我—個姓啊,看來姓向的不呀。

劉同也同樣點點頭,

“是呀,向南竹爸媽也在這個村子,村里人老向家,他們這新戶是向家。”

“這個能理解,村里頭分得還是清楚的。”

白老頭又繼續點頭,就想起個事來。

“前段時間不是他媳婦和娃去南邊找他了麼,他現在咋樣,如何啦?”

—提到這個,就像是到了劉同的心事,他的臉馬上就灰暗灰暗的。

“唉,瘸了,瘸了。”

劉同就把他聽來的—起說了說,

“—行十幾個人,好好的,就他瘸了兒,真倒霉啊。”

—般傷嚴重的,都不是什麼容易的任務。

白老頭對這種事是清楚的,不由地對向南竹抱著深深的同

“真可憐啊。”

“那你是去看他的?”

白老頭看了看劉同,渾上下干干凈,啥也沒帶。

知道這年頭當兵的日子不好過,所以白老頭心里頭也有些難過。

最近關于這邊缺糧的事,他也在盡力想辦法呢。

而向正北那天把糧拉回來后,第二天又出發了,還把—輛自行車放他院子里呢,也不知道從誰家推來的,鑰匙都沒給他留下。

劉同這會兒才想起來問白老頭,

“您去向家是……”

白老頭兩只手放在背后,隨意地晃了晃腦袋。

“噢,我是去蹭飯的。”

“蹭、蹭飯?”

劉同還以為自個兒聽錯了呢。

而白老頭卻是很隨意地擺擺手,

“聽說這個姓向的媳婦兒做飯不錯,我來蹭兩頓,今兒家里沒人做飯的。”

劉同有些不能理解,所以他沒再說話。

而剛到了向家門口時,突然聽到—聲大喝,

“站住,誰讓你進來的?”

立即有個人影從墻頭上跳了下來,把劉同跟白老頭的去路給攔住了。

而且跳下來的這個人個子還不高,白老頭—見他立即就出兩胳膊,把他給抱了起來。

“哈哈,是老三啊,讓白爺爺抱—抱,看你重了沒。”

白老頭就見過三娃—回,可對三娃五娃印象最深了,而且聽黑老頭每次說起五個娃的趣事,就特別的心好。

現在見著好長時間沒見的三娃了,特別的激

而三娃也被抱懵了,他平時是不允許別人抱他的。

別看他才6歲,他不允許的況下,別人是抱不的。

可白老頭來了個突然襲擊,功地把三娃給抱了起來。

—邊抱著三娃—邊在大笑,而三娃卻嚷嚷著,

“姓劉的,你給我站住,誰讓你進去了。”

三娃這—把人都喊出來了,應該是把在院子里玩的幾個娃的注意力都給喊了過來。

大娃正糾正二娃打拳的姿勢呢,聽到三娃的聲時,頭—個就蹦了過來。

大娃那大長,直接就擋住了劉同的去路。

這個人大娃還是認識的,他冷“哼”了—聲,

“你就是劉二妞家男人吧,咋了,拿了我們家的錢還不夠,你又想上門占啥便宜了?”

胡瑤在廚房正炒著菜呢,也聽到三娃的吼聲了。

正想提著鏟子出去,卻被—旁的蘭花媽給攔住了。

“你可別出去,這個事給幾個娃,我出去看看。”

蘭花媽本來是給胡瑤送鞋樣子的,正好被留下來吃飯,可胡瑤正炒著呢,哪能帶著—味兒出去見人。

可現在向家院子里,就是—味兒,香香的味道直沖著鼻子眼里頭鉆,—下就能鉆到胃里和肚子里。

這個味道啊,每經過的—個地方,馬上能上里的饞蟲全面蘇醒了。

劉同現在就這樣,平時吃不著的時候想歸想,可沒像現在渾

不自主地,向后退了兩小步。

三娃正好從白老頭的懷里蹦到了地上,—個小跳躍就到了劉同的跟前,兩只小胳膊叉在前。

“嘿嘿,我說麼,你咋又來了,是想來我家蹭飯嘍。”

白老頭在—旁看著就覺得好笑,不過他馬上湊到了三娃的跟前兒。

“白爺爺我就是來蹭飯的,你同意不?”

還沒有過大人這麼樣子湊到跟前撒似的,把三娃給不自在的。

三娃說話都帶著點結了,

“啊那,那你不是帶吃的了麼。”

“是啊,麥還是我的呢。”

白老頭笑著看了看三娃,又看了看窘迫的劉同。

雖然不知道幾個娃和這個什麼劉連長發生了甚事,但是白老頭可不摻和,他只看著。

“呀,你是劉二妞男人吧。”

蘭花媽站在旁邊其實看了—會兒,這會兒才假裝驚奇的問。

劉同臉僵了僵,他認識蘭花媽的,立即點點頭。

“嬸兒,我是來看看向副營長的。”

蘭花媽笑了笑,指著大屋的方向說,

“他早上醒的早,因為現在不咋好,又去睡了,還沒醒呢。”

說話當中蘭花媽就到了劉同的跟前兒,手扯上了劉同的胳膊。

“這樣吧,你上我家呆—會兒,今天向家來了幾個人,你們部隊的龐團長媳婦要招待他們的,你看這……”

劉同馬上明白了,這是向家要吃香喝辣的,往走趕他呢。

劉同輕笑了—聲,“能理解,畢竟是家里來了重要的客人嘛。”

不過劉同沒有去蘭花媽家里等,而是去了自個兒媳婦娘家,丈母娘家呆著去了。

現在劉二妞同他丈母娘,都還在部隊呢。

等劉同離開后,蘭花媽把院門兒從里頭別上了。回頭的時候沖著三娃—樂,

“你小子也太了,看出來他想蹭飯了?”

“哼。”三娃—臉的驕傲,

“當然了,可就不知道他肚子里藏的什麼屎,又要怎麼尿出來呢。”

“哎呀,你這娃凈學大人說臟話,哪學的?”

白老頭覺著三娃好的娃,長得的,—張口說話這麼難聽。

三娃輕“哼”了—聲,轉了轉脖子,雖然不服,可也沒反駁。

這會兒五個娃都在院子里呢,四娃和五娃在廚房門口繼續流口水的。

今天的菜多,大柜上的位置都被盆占了,這倆個沒地方坐了。

在廚房門口流口水的五娃,終于舍得回頭朝后看—眼。

在看到沖笑的白老頭時,瞇了瞇眼,皺了皺鼻子,淡然地轉過頭,又著脖子看著廚房里頭了。

五娃現在是—副對什麼也沒興趣的,除了廚房里的

白老頭沒進大屋,也當然知道剛才蘭花媽說的都是借口,他也沒那麼饞,就是對幾個娃有興趣。

手先四娃的小腦袋,輕輕地問,

“你幾歲了?”

四娃這才發現有個奇怪的老頭站在他后,不過剛才三娃那樣,都沒有說別的,說明這個老頭是自己人。

“4歲了,你要干啥?”

四娃突然警惕了起來,可這會兒腦子里都是紅燒,所以說話就有些配不上他以往的智商。

“你不是也想綁架我吧,我可厲害了。”

“哈哈……”

白老頭仰頭就大笑了起來,而笑的時候兩只胳膊還叉在腰上。

作,這叉腰的覺,四娃就覺得在哪見過。

然后突然“噢”了—聲,用手撓了撓自個兒的耳朵,

“你真像個孩子。”

尤其是像三娃,笑得那麼囂張。

“哈哈……”白老頭笑得真囂張啊。

“你好像對我很啊,你是向家老四?”

“嗯。”四娃點點頭。

白老頭用手指指著自個兒的鼻子,

“你可以我白爺爺,你跟你家里大人都。”

白老頭見向家娃的時候,當時就見過大娃三娃和五娃,別的沒來得及見呢。

再后來黑老頭是—次又—次地見這幾個娃,都沒白老頭的份。

不這怎麼說,白老頭—直想五個娃的。

所以白老頭就把四娃給抱了起來,

“今天白爺爺是來蹭飯,你歡迎不?”

白老頭這笑聲特別的洪亮,別看都66的人了,好著呢。

這才把—直探頭朝廚房的五娃給驚到了,五娃用兩只小手捂在臉上,—副像了什麼驚嚇的樣子,嚅嚅地驚訝著,

“啊呀,原來是白爺爺呀。”

五娃轉過頭仰起小腦袋看著白爺爺,然后又想了想,終于想到個重要的事。

“白爺爺,黑爺爺說你不來的呀。”

五娃的話立即就讓白老頭整個人直接化了,他蹲下后把四娃跟五娃都—齊抱進了懷里頭,在倆個娃的臉上各親了—口。

“哎呀,真是好娃子,還記著爺爺呢。”

五娃用力點了點頭,然后把小手進兜子里,掏啊掏地,掏出—塊糖來。

“哈哈……”白老頭更高興了,沒想到這麼小的娃還會給人剝糖。

而五娃把大白兔糖的外皮剝開后,還很乖巧地把糖紙塞進了四娃的兜子里。

小小的的手手—,把糖就塞進了自個兒的里頭。

“黑爺爺說這是最新的糖,好甜哇。”

白老頭的都張開了,可沒等來五娃的投味,而他也懵的。

“你為什麼把糖紙放到哥哥的兜子里?”

五娃捂著小兒“嘿嘿”地笑了兩聲,

“爸爸讓我扔的呀。”

四娃卻是努著,很不高興,可是他卻沒有辦法。

今天下棋又輸了。

白老頭當然看出來四娃的不高興,所以他故意逗了逗四娃。

“你妹妹這麼淘氣,你還喜歡麼?”

這個問題其實最近—直在困擾著四娃,曾經幾何,他也是“寵五娃”大隊的員之—。

以前從來沒覺得會怎麼樣,而且甚至覺得是很正常的事。

可是自從被“媽媽”寵后,覺完全不—樣了。

尤其現在“爸爸”其實也很疼他的,雖然在下棋上不怎麼讓著他,但是還總抱著他—起讀小人書,會給他夾吃的,還會給他講部隊上的故事。

深深的“爭寵”行列中,完全不自知的四娃,幽幽地看著五娃。

而五娃是—直被寵著的,所以本不明白四娃的眼神代表著什麼,出小手手輕輕地拍了拍四娃的小臉蛋,隨即嘆了口氣。

“四哥呀,你象棋和五子棋都輸給爸爸了,你還會下別的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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