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第九十三章:反派很龜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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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什麼,什麼棋,我不知道哇。”

被五娃一句“還會下什麼棋”給問住的四娃, 小腦袋左看右看的, 一副他很忙的樣子。

實際上四娃也是這麼做了, 他又背起雙手, 邁著小短兒, 朝著二娃走了過去。

二娃說要練拳,被三娃盯著練, 想懶都不,有大娃盯著呢。

二娃揮著的胳膊,覺得自個兒是沒有天賦的, 不如吃幾副藥合適。

大娃:這里沒有你要的藥, 你死心吧。

“二哥,你胳膊用點力啊,就跟沒吃飯似的。”

四娃走過來就井噴似地朝著周圍的人攻擊。

“大哥,你看看二哥多懶啊, 你也加把勁呀。”

二娃:我就是沒吃飯,子累。

大娃:皮了吧。

“老三, 你說說你, 這麼好吃, 等媽媽去南邊兒的時候, 看你怎麼辦。”

說到這個四娃特別的得意,

“媽媽肯定會帶上我滴。”

三娃白了一眼四娃, 立即做了個和二娃一樣的練拳的作。

“老四,這的話你說得太早了吧,到底誰跟著去南邊兒, 還不一定呢。”

四娃一點也不擔心,他特別自信地抬了下小下

“你放心,把你扔下了,也不會丟下我的,哼。”

這麼自信的四娃,忽然一下又被人給抱起來了,是白爺爺。

他“哈哈”地笑了幾聲,把四娃抱著拍了拍小屁屁,

“小鬼機靈,你媽媽要外出,你想跟著還能不領你麼?”

四娃又仰了下下,特別的驕傲。

“我媽媽最疼我啦。”

三媽抬眼看了下四娃,特別的無語,居然學五娃說話。

五娃這會兒正抱著胡瑤的大呢,

“不燙,媽媽,不燙,我要吃。”

一大盆紅燒后,一層特別漂亮的帶醬明油花。

五娃現在也學了,沒敢手去抓這麼燙的,而且胡瑤也攔著呢。

所以五娃抱著胡瑤的大求吃,“媽媽,我要吃,我要吃。”

胡瑤趕輕聲哄,“燙著呢,等會兒啊。”

找了個小碗夾出來兩塊多層五花,又把碗放到了一旁。

五娃撅著小兒“嘶嘶”地吸溜了幾下口水,

“媽媽,米飯。”

胡瑤又從剛蒸好的米飯盆里挖了點飯在小碗里,還淋了點湯。

在胡瑤把芹菜炒后,才把小碗給了五娃,還給一個勺子,讓拌著吃。

“媽媽,菜菜。”

胡瑤又夾了點小芹菜到的碗里,看著急的樣子,又吹又用勺子拌,也不知道像誰。

“我把菜端進去。”

剛端了一大盆湯進屋的龐團長媳婦,又來端五花了,而還同胡瑤說起了那個黑老頭。

“他本不姓黑,只是長得黑。”

其實當初什麼黑爺爺白爺爺,都是五娃隨口的,只是沒想到,大人小孩都當真了。

胡瑤是微微笑了笑,“看來他們聊得都好的呀。”

“是呀,你們家小向還會說的。”

龐團長媳婦端著盆站在廚房門口,沖著還在同白老爺子玩鬧的幾個喊了一聲“吃飯啦”。

今天幾個大的娃也奇怪,都同白老爺子玩呢,不站在廚房門口流口水了。

胡瑤在炒芹菜時沒有擱,不過卻是用紅燒留的底油炒的,油渣子和渣子全滲在了芹菜里面,芹菜吃起來也帶著一香。

五娃現在是越來越會吃了,用勺子在碗里把飯和、芹菜攪了幾下,挖了滿滿一勺子,張大小,“啊嗚”一下都塞進了里。

胡瑤擔心噎著,盯著吃。

五娃抬起頭時,立即挖了一大勺子往胡瑤跟前送,

“媽媽,你也吃,好好吃哦。”

菜都整好了,該上桌的都上去了,胡瑤把五娃抱了起來,給把臉上兩顆大米飯給撿了下來,隨手就扔了。

“媽媽,別扔呀,太浪費了。”

五娃看到胡瑤扔的米飯粒,指了下自己油乎乎的小兒。

“喂我里唄。”

胡瑤倒是忘了,幾個娃對吃的可仔細了,掉在桌子上的米飯粒也要撿著吃了。

有一次掉地上的三娃都要撿起來吃,幸好被龐團長媳婦給攔住了。

按照三娃的說法,不干不凈,吃了沒病。

龐團長媳婦心疼地三娃的小腦殼,

“這娃子總覺得怕是要被著似的。”

幾個娃都有這習慣,也不能說是病,但是對吃的從來都顯得很張。

胡瑤覺得這種行為比較符合這個時代特征,畢竟家家也都這樣的。

吃的掉地上撿起來就往里送,蘭花媽也是這樣的。

但是現在連2歲的五娃總這樣,胡瑤就心疼的不行。五娃的小腦袋,慢慢地給講道理。

惜東西是好事,但是掉地上臟的還是不要吃了。”

“嗯,媽媽我記住啦。”五娃用力點點小腦袋,指著還在院子里的其他幾個娃,

“媽媽,我也會告訴哥哥的。”

胡瑤這才發現今天幾個娃是一點都不急著吃飯,還圍在一塊嘀嘀咕咕的。

“都吃飯啊,今天紅燒

胡瑤抱著五娃走到了過去,沖著白老頭說,

“您也趕進屋吃飯,吃了飯再同他們一塊練吧。”

白老頭正學著二娃練拳呢,幾個娃可能都是頭一次教別人,覺著新鮮。

不過胡瑤過來又這麼一喊,都“噢噢”向大屋跑過去了。

還是三娃跑得最快,然后是二娃。

胡瑤仍是抱著五娃,同白老頭走在一塊,一邊說話一邊往屋里頭走。

四娃走在后面,沖著五娃撇了下,“就,哼。”

轉過頭四娃停下了腳步,手扯住了大娃的角。

“大哥,你說的南市有好東西是真的麼,你不會是想去玩所以找的借口吧?”

大娃馬上就黑了臉,沉沉地看著四娃。

“當然是真的。”

四娃突然變得很高興,小短兒用力跑了好幾步,搶先往大屋跑,被大娃一提后領一起給帶進了屋。

進屋后的大娃立即把四娃放在了地上,四娃朝著炕跑了過去,剛到炕沿跟前兒就被向南竹手給抱上炕了。

四娃作特別的快,馬上就踢掉了鞋子,坐在了炕桌跟前就等著吃了。

胡瑤在飯桌那耽擱了一下,要讓白老頭坐好位置。而剛抱著五娃到炕跟前兒,聽到黑老頭“哼”了一聲。

黑老頭早就看到白老頭來了,可他就是窩在屋子里不出去,等著想看白老頭的笑話。

沒想到白老頭還會同幾個娃相的,還跟一塊練上拳了。

這同黑老頭想的都不一樣,他張口就嘲諷了一句,

“還以為自個兒是在家里頭呢,都不跟人家這里的主人打個招呼。”

主要還是向南竹現在瘸著呢,是個病人,像白老頭這種上門做客的,確實要同主人多說幾句的。

白老頭微微吐了口氣,轉過頭看著向南竹。

而向南竹也這才轉過頭看白老頭,也知道家里又來了個蹭飯的。

可當向南竹看到白老頭的臉時,立即大吃了一驚,失聲了出來。

“首長?”

向南竹立即了兩下眼睛,跟平常五娃用力眼睛似的,他連著了好幾下。

看著白老頭那張臉,一直沒變化,向南竹又很肯定地出了口,

“首、首長,你怎麼來了?”

向南竹認識老首長不奇怪,畢竟他也是認識師長的,還和向正北有多年的戰友

而且向南竹幾年前做任務時,也是見過老首長本人的。

想到這時,向南竹就要掙扎著起來,可把白老頭給嚇壞了立即就站了起來,還“哎呦”了一聲。

黑老頭也看到了,比白老頭快一步,把向南竹給扶住了。

胡瑤也被嚇了一跳,心說向南竹這人有的時候還筋的,也不看看自個兒現在什麼況。

“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麼況。”

黑老頭把差點從炕上摔下來的向南竹給摁了回去,又安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行了,安心地吃飯吧,你也別把他看在眼里頭嘍。”

“他啊,現在就是個蹭吃蹭喝的臭老頭子。哈哈……”

黑老頭這話說得很輕巧,而對于過于張的人,就覺得更張了。

譬如,蘭花媽和胡媽媽。

這倆個村里老太太,再能干也沒見過什麼真正的大領導。

在聽到向南竹說是大領導時,卻被龐團長媳婦給扯住了。

龐團長媳婦沖倆各送了個眼神,才輕聲地說,

“吃飯的時候,什麼也都算不上的。”

可蘭花媽還是想站起來,有點吃不下了。

不過胳膊被龐團長媳婦扯著,想走也沒走

“安心坐著吧。”龐團長媳婦把這倆個張的老太□□了幾句。

“都是離退休的,都沒什麼的。”

蘭花媽:那也是老干部

胡媽媽:這都不是一般人

這倆老太太有點屁下長釘子,坐在那里一會兒擰一下一會兒擰一下。

龐團長媳婦看倆這樣,立即找了大碗拔了三碗菜,們仨又盛了三大碗飯,去對面們住的屋去吃了。

其實龐團長媳婦也不自在,因為也知道了白老頭是誰了。

誰啊,向師長的親爹唄。

白老頭剛才在看到向南竹那麼在意,還想著敬禮,立即沖他擺擺手。

“別介啊,我是來你家吃飯的,不是來看你們擺臉的。”

向南竹不由地笑了笑,

“您這不擺臉,師長才是呢。”

一提到自己那大兒子,白老頭用手了下自己的腦殼,

“我這頭發之所以白的這麼快,都是因為他。”

再怎麼反應慢,也明白白老頭是師長親爹了。

龐團長媳婦本來就心虛,拔了菜裝了飯同倆個斜著子的老太太去了對面屋了。

“好可怕啊。”一進另一屋的蘭花媽,用手了幾下脯子。

“這當大領導的就是不一樣,別看人家都退下來,可往那一坐就是不一樣的。”

胡媽媽也是點頭贊同,

“跟村里的村長就是不一樣。”

“可不是。”蘭花媽長長地吐了口長氣,

“我們村長就是個老農民,也就是比別人家多輛自行車。”

胡瑤看們仨都如臨大敵似的,所以沒攔著。

不過倒是沒想到,事會有這麼巧。

一家三代,都搶著喜歡家的娃。

白老頭指著一直低頭吃飯也不說話的幾個娃,

“小向啊,你家的幾個娃真不錯,放我那幾天吧。”

向南竹先看了眼胡瑤,發現胡瑤并沒有反對,所以他才說,

“要看他們自個兒。”

已經開始吃飯的四娃,迅速地把里的飯咽進肚子,然后大聲地說,

“我要跟媽媽在一起。”

“嗯。”五娃用力點著小腦袋,自來卷總是在關鍵的時候晃來晃去的。

“我最喜歡媽媽了。”

向南竹正給五娃夾菜呢,手微微一頓,無奈地撇了下

“哈哈……”

白老頭一陣大笑,而旁邊的三娃看了他一眼,用筷子給他夾了一大塊紅燒進碗里。

三娃也是邊沾了一的油,聲音脆脆的,

“你吃啊,看是看不飽的。”

三娃又繼續低頭吃了塊皮的紅燒,還晃了晃腦袋。

胡瑤馬上站起來給幾個娃每人盛了碗湯,因為湯里有槐花,撲鼻的香氣。

二娃咧著沖著胡瑤笑了笑,

“我今天練拳啦。”

胡瑤趕點頭,“那你多吃點。”

二娃“嗯”了一聲,拿起湯碗喝了一大口。

“好哇。”白老頭還在看,還沖著胡瑤點頭。

“小向啊,你們全家都上我那去住,住多久都行,哈哈,看著幾個娃我就心好啊。”

白老頭也是有從孫子的,可是就是看見五個娃稀罕。近兩年一直沒在京都,家里的破事一件又一件的,本不想在京都呆著。

黑老頭手推了推白老頭,

“趕吃飯吧,廢話那麼多。”

三娃還跟著“嗯”了一聲,“這麼好吃的不是天天能吃到的。”

一吃了飯大娃頭一個站了起來,胡瑤攔著他讓他到炕上再坐會兒,消消食。

大娃吃飯快,吃得也不,胡瑤怕他出去跑著玩的時候傷了胃。

可大娃的半拉屁剛坐炕沿上,就覺后腰被人捅了兩下。

大娃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干的。

四娃還想跟大娃探討探討,

“大哥,你要去南市找東西,消息可靠麼?”

大娃沒說話,微微斜了眼四娃。

“米飯。”

四娃沒明白,眨著眼睛看著大娃。

一旁的五娃立即靠了過來,的小手手把四娃邊的幾粒米飯給住了。

然后,五娃直接把米飯塞進了四娃的里,小里還嘟囔著,

“別浪費呀,趕吃,掉地上就不能撿著吃了。”

四娃這人平時還干凈的,自己撿起來沒問題,可是被五娃用手過的,他就覺得里有點難

尤其五娃那雙手也都是臟兮兮的,而五娃還不自知,用手指捅了下四娃的飯碗。

“四哥,你趕吃呀,不要浪費。”

四娃又看著五娃臟臟的手指在他的飯碗里劃拉了兩下,四娃的臉都白了。

向南竹跟四娃相時間長的,知道這小子有干凈的病。

胡瑤也知道,但是還不知道這小子到這種程度。

在看到四娃臉不好時,眼睛里是真掉了淚了,趕給他找了個新碗,又盛了碗飯。

而這個時候四娃已經被向南竹抱到跟前兒了,他當著四娃的面把那碗被他很嫌棄的飯給吃了,吃得還很快。

四娃和五娃一樣,用的是小碗,向南竹幾乎是一仰脖子半碗飯下肚了。

向南竹把空碗沖著四娃晃了晃,

“不就是被小五用手指捅了下,這還算個事。我在外面做任務的時候,連蟲子都吃過。”

四娃著的手指都開始發抖了,“你你……”了好幾個字,被嚇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四娃是從來沒剩過飯的,吃東西永遠是正好。

現在胡瑤也才反應過來,這種品質”。

把新盛的飯淋了湯,夾了芹菜,又給夾了兩塊大的紅燒,放了個新的勺子。

這才都整好放到了四娃的跟前兒。

四娃慢慢地把手里抓著的勺子放在炕桌上,看了眼桌子上的空碗,又抓起新勺子后,朝著向南竹居然豎了個大拇指。

“你真厲害”

二娃這會兒已經吃完了,三娃也是,倆個娃頭對頭說起了悄悄話。

三娃看不懂:“老四咋回事?”

二娃瞇了下眼,“慣的唄。”

三娃點了點頭,轉頭看著四娃抓著勺子吃飯,還撒似地爬到了向南竹的那條好上。

三娃眨了眨眼,又轉過了頭。

“他咋這麼能撒呢?”

二娃抖了下小肩膀,眼睛瞇了瞇又說,

“他最媽媽啦,我看他這次跟不跟去南邊。”

關于這個三娃已經同四娃說過的,所以他知道四娃是咋想的。

“老四覺得他肯定得跟著走。”

“未必。”二娃搖了搖小腦袋,然后湊到三娃的耳朵邊,這麼這麼這麼一頓嘀咕。

“哦……”三娃頓時就明白了,用小眼神兒瞅著二娃。

“你可真壞啊,他會恨死你的。”

二娃搖了搖頭,“他不會的,他最喜歡的是什麼,我最清楚了。”

四娃還用勺子吃著香香的飯,本料不到他想跟著一起去南市見識見識的,已經被二娃悄悄地掐死在藥鍋子里了。

吃了飯后二娃領著五娃去了后院,四娃看著五娃扭著小屁很激的樣子,輕輕“哼”了兩聲。

大娃同三娃去看菜園子的菜了,胡瑤看了五個娃一圈兒后,發現都正常的,才回的大屋。

連后院兒那個半瘋不傻的,也都很安靜地吃飯,而且還是二娃這個婆婆似的在旁邊不斷地叮囑,

“吃慢點,吃慢點。”

這個不知名的瘋子,現在也不吼了,就是吃了睡睡了吃。

二娃還把向南竹的紗布拿來了一些,給這個人把裹上了。

胡瑤一回屋,聽到白老頭問

“你去南市找你弟弟有什麼頭緒麼?”

“有的。”胡瑤立即就說起了個人。

“是從我小弟的信里看到的,他學校有個關系不錯的同學,是當地人。大概住的方位,也清楚一些。”

這年頭打聽一個人還是容易些,只要到居委會問一問就清楚了。

一是人,二是人口管控非常嚴格。

哪家多了什麼人,來了什麼人,又了什麼人,都得向居委會報過去。

所以胡瑤只要找到管轄的居委會,就差不多能問出來了。

“行,介紹信有地方開麼?”

白老頭幫開個介紹信還是可以的。

“回我娘家那頭村里開,村長好說話,而且我弟的原戶籍也在那邊。”

“那就好。”

白老頭還是很想幫忙的。

“你走的時候不帶娃吧?”

胡瑤想了想,“小五得帶上,這娃一天也不能離開我。”

“大娃也得帶上,他自個兒要求跟著的,我必須得帶他。”

胡瑤不敢不帶,大娃可是未來的反派頭頭,你敢不帶他,他能記恨你一輩子。

雖然大娃不是個小心眼兒,卻是個睚眥必報的人。

胡瑤還怕這小子將來哪天翻舊帳呢,惹不起呀。

“一大一小,還。”

白老頭以為胡瑤就帶這兩個呢,也沒深問。

其實胡瑤恨不得把五個都帶上呢,因為要是對其中一個好了,讓另外四個覺得不好了,翻小賬的本事,一個比一個強。

胡瑤沒有跟白老頭說太多,而且到底誰還要去,真不是決定的。

胡瑤得開個會。

下午時候兩個老頭提前回去了,說是改天再過來,而且再三叮囑胡瑤,從南市回來后,一定帶著娃去家里對。

“嗯,一定去。”

胡瑤心里頭本不樂意去,可是卻扭不過倆個老爺子。

回去的路上白老頭問黑老頭,

“你覺得向南竹這人怎麼樣?”

“不錯啊,不比向正北兩兄弟差的。”

黑老頭答得直接的。

對向南竹印象是好,可惜的是現在瘸了。到底將來能不能站起來,黑老頭也跟蘭花媽問了問,沒問明白。

這一不明白,心里頭就打鼓,再看蘭花媽的表,又像是對向南竹的很有信心似的,并不是特別的擔心。

黑老頭弄不太明白,搖了搖頭。

“小向跟鄰居關系很好,一看就是生在本村的人,這麼深的鄰里關系,也不是一天兩天能培養起來的。”

白老頭贊同似地點點頭,“可惜他父母也姓向,要是姓個別的啥的,我們還可以打聽打聽。”

“是啊……”黑老頭隨意地答了答,他也在聽說向南竹父母姓向時,就覺得可惜啊。

“人家是一家子哦。”

“唉……”黑老頭長長地嘆了口氣。

“都快30年了,老首長啊,你覺得人還能找回來麼?”

“不知道啊。”白老頭自己都不是很確定,也沒有什麼信心,可心里頭卻地不想認命。

這是明擺著的事,時間有的時候是最殘酷的,能抹平你心里頭最痛心的地方。

“當年也怨我啊。”

白老頭為人正直,誠信高,那時年輕又為人純正,更也以為別人是一樣的。結果一不小心,把自家大孫子給整丟了。

他的一些老關系革命戰友,也有在過去把家里娃丟的,有的也確實找回來了,有的還沒有找到。

白老頭家就是沒找到的其中一個。

白老頭又抹了一把白頭發,被黑老頭看到后,輕輕搖了搖頭。

“你也白,你看幾個娃知道你姓向,還你白爺爺,哎,頭發不給你掙臉啊。”

白老頭先是白了一眼黑老頭,

“我跟你說正事呢。”

白老頭想著過去的事,今天又見到了向南竹以及他家的五個娃,心里頭就難

雖然五個娃一個比一個可,他是一個比一個喜歡,但是就是覺得心里像塞了塊鐵疙瘩似的。

堵得厲害啊。

“你說說,要不是我家大孫子丟了,我那大兒媳婦后來也不可能想不開,更不會出那樣的事。這里面的事,源頭都在我上呢。”

黑老頭手拍了拍白老頭的肩膀,

“當年隊伍急著出發,你家老大倆口子又都沒趕過來,你也沒法子啊。而且,把娃放老鄉家里你也不是頭一個,咱們當時不是好幾家都這樣麼?”

正好走到快到鎮子口了,白老頭看到樹下的兩顆大石頭就有些出神。

黑老頭指著新搬來的大石頭說,“這個更大的石頭,是向家老三搬來的。”

“6歲。”黑老頭出手比劃了個六。

“要不是我親眼見的,我真不敢相信。”

“小向家的娃,我最近接得多,也仔細地觀察了些。要不是說天生的傳,本沒不雯得通。”

“反正啊,沒一個跟正常人一樣的。不管是2歲的4歲的,還是6歲的8歲的,或是10歲的。”

“首長啊,你家祖上也沒這些個基因吧,你見過2歲的娃能地把你說和紅臊紅臊的,4歲的娃拿筆刷刷地在那寫寫算算的。”

然后黑老頭又拍了兩下白老頭的肩膀,

“老首長啊,首長,你也別想不開,你家跟向南竹一家,不一點像的地方。再說當年的事誰又能想得到啊。”

白老頭這會兒鉆了牛角尖了,

“事不應該是這樣的啊,同行的好幾個戰友都把娃寄放在老鄉家,他們回頭來找的時候都找到了,咋偏偏就我家的大孫子就丟了呢?”

“年紀最小吧。”黑老頭也只能想到這個原因。

隨后黑老頭又繼續說,

“當年你的大兒媳婦,雖然因為丟了孩子傷心過度長時間不大跟人說話。可后來又有了一兒一,包括當時已經出生的向正北,還有三個娃呢。怎麼說,也不應該在多年以后反倒想不開了。”

“你的意思是……”白老頭這些年一直被這件事困擾,很多時候反倒不如外人看得更清楚。

黑老頭晃了晃腦袋,

“我覺得最好再查查當年的醫療組,為什麼偏偏在野外執行任務時,只有出了事,而別人都是平安的。”

“如果真的想不開,也不可能后來再在已有小北的況下,再生了正宗和正好。”

“這些年沒事的時候我總想,怎麼想也想不通。”

白老頭坐在大石頭上不走了,他要把這件事得好好想一想。

“要不然,我們也找個理由去南市再看看?”

黑老頭先是點了點頭,可是又覺得這樣太草率了,畢竟已經隔了20多年的事了。

“不妥,還是得找人打聽清楚當年醫療隊的事,然后再去南市。要是當時出事的地點,并不在南市呢?”

黑老頭不得不謀論一把,畢竟當年的白老頭也是向首長,正是跟著隊伍不斷東戰西爭的,也是他的革命職業上升最快的階段。

那個時候,到底得罪了什麼人,本不清楚的。

白老頭手拍了拍黑老頭的肩膀,

“老伙計啊,回去,咱打電話去。”

白老頭現在是鐵了心要想法子查一查當年的事,而又叮囑了黑老頭一句。

“這件事任何人都不能知道,連老大都不。”

“知道。”黑老頭最清楚了,向家老大現在雖然是師長了,但當年親親媳婦突然傳來了噩耗,已過20來年了,他到現在還緩不過來呢。

畢竟當年的向師長和他媳婦,那可是趕了時髦啊。

那會兒的年輕人剛剛有了觀,這倆人就在工作中認識了,然后看對了眼兒,一年比一年好。

向組織申請打報告,順順利利地就結婚了。

本來會以為日子過得好的,但是卻沒想到,在一切都快要落定時,卻是不幸一件又一件傳來了。

先是大兒子整丟了。

一個信任的老鄉帶著師長大兒子消失了,就在這附近,到現在都沒有一點線索。

另外就是沒幾年,在向師長最小的閨出生不久后,他媳婦又出事了。

接了野外任務的整一個組,就他媳婦出事了。

向師長能直的活到現在,到誰那都覺得是件不容易的事。

胡瑤是直呼“好家伙”,這都是啥命啊。

把這件事的大概況講出來的向南竹,也是跟著一塊搖頭。

“向正北那個大,也不知道是不是太信任我了,我倆正好被分在一個任務組,晚上聊天的時候他就給講了。”

“沒想到他的日子這麼可憐。”胡瑤不由地慨。

“可他騎走咱家自行車還沒還回來呢,他要是接了任務出去了,哪年哪月才能見著他啊。咱家大娃上學要騎呢。”

聽到自家娃上學還要騎車,向南竹立即就搖頭。

“他只是上個小學,又不是大學,大學也沒幾個騎車的,走著去。”

胡瑤立即就搖頭,

“他才10歲呀,走那遠的路,走壞了可咋整。況且還有老二和老三呢,都那麼小,不能走那麼遠的路。”

“走路太多了會長不高的。”

向南竹聽了后自個兒的頭頂,他應該是189cm吧,他就是這麼走的,咋沒見變矮。

而且現在家里伙食這麼的好,在向南竹看來,以他的基因在長個2米都沒問題。

胡瑤卻還在叨叨學校遠呢,

“學校實在太遠了,而且學校老師又覺得咱家窮,娃們上學都只帶著玉米餅。要不是這樣遠,實在是不方便,我都想天天給送飯去。”

向南竹心想,他就是這麼過來的。

而且他小時候,比現在的條件更加艱苦,日子更難熬。

咋的他能熬過來,幾個娃就不行了。

“肯定不行的了。”

胡瑤又在叨叨。

“尤其是四娃,過兩年也能上學了,你不知道他現在多服一定要帶香香的,洗個臉和手也都要香噴噴的,吃飯不能太甜也不能太咸,不喜歡吃太飽了也不能吃不飽,而且他還挑食。”

胡瑤長長地嘆氣,

“我像他這麼大的時候,可能吃過的好東西太多了,都不咋挑食的。”

這個向南竹知道,畢竟他是5歲時候就同胡瑤訂婚了。

“你小時候,我上學路過你家時,還總給你帶好吃的呢。”

胡瑤說的是自個兒上輩子的時候,家里條件還是很不錯的,二來也不好。

只要是外面出現的好吃的,都吃過。

要麼胡瑤的廚藝能不錯呢,那都是從小用練出來的呢。

胡瑤又順手拿起了鞋面兒,要把鞋用大針一針針地好了。

鞋底是的千層底,胡瑤想著自個兒馬上又要離家了,得給家里的娃至每人做兩雙鞋。

“兩雙?”向南竹挑了挑眉

胡瑤點了點頭,看了眼向南竹的大

“你現在用不上的呢,不急。”

胡瑤現在就跟個婆婆似的,就叨叨著自個兒離家這段時間,余下的幾個娃日子肯定不好過了。

別的不說,上就是要吃不好的。

所以胡瑤想了想,這幾天就給幾個娃多做點菜吧。

“晚上做炸丸子吧,我一會兒上我娘家那頭的鋪子買塊豆腐去。”

向南竹覺自個兒從頭到尾都是被無視的,雖然他現在不能穿兩只鞋,那只傷的,帶著腳也是腫的。

可是他另一只腳是好好的啊,為啥他不能也先來一只穿穿呢。

胡瑤這會兒滿腦子就是自個兒的娃,上要虧一陣子了,得想法子讓娃都吃好了。

“我做點炸丸子,還有小,嗯,再整點扣吧。”

胡瑤就想著把余下的都做好了,還不易壞。至冰在井水里或者放到地窖里,能讓幾個娃多吃一陣子。

胡瑤說的這些菜的時候,旁邊有個人就開始流口水了。

正是四娃,他剛從外面進來的時候,就聽到胡瑤一個勁地說的。

四娃也算是吃過好東西的吧,不過那是曾經很久以前的事,好些都記不住了。

不過有一樣他是記著的,所以他問胡瑤。

“媽媽,吃扣里面放海帶好吃麼?”

“哎呀。”胡瑤這才想起來,帶回來的干貨里,有很多薄海帶呢。

“好吃的,把海帶洗干凈,放到大碗里和扣一起蒸著吃,最蒸2小時。”

“出籠的時候每一片扣都沾著海帶的香氣呢,而且扣又是五花做的,層層分明,晶瑩剔。”

“嘶嘶……”四娃開始流口水啦。

向南竹看他現在完全跟五娃一個樣了,反倒是五娃因為吃得好東西慢慢多了,流起口水來沒那麼夸張了。

可四娃是誰啊,他是的四娃,所以他又繼續問。

“炸丸子要怎麼吃呢?”

“溜丸子燒丸子糖醋丸子蒸丸子烤丸子……”

四娃默默在從兜子里掏出塊小手絹,把自個兒的,然后又抬起頭問胡瑤。

“媽媽,咱家的豬和豬蹄什麼時候吃呀?”

胡瑤差點把豬蹄和豬下水給忘了,

“下水我們送人吧,晚上彭局長來,讓他帶回去。”

四娃想了想,然后很不愿地點點頭。

“好吧,看樣子他算是個好人。”

一是吃不了,二是豬下水還有多的,最多給整個炒肝兒。

胡瑤想著去整塊豆腐,就見胡媽媽朝跑了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這幾天特別卡文,爭取今天晚上再來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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