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第九十八章:反派聽說人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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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心不好的時候, 吃—碗暖暖的飯,整個人都變暖了。

村長吃著荷包蛋的時候,心里頭就對自己的過去進行檢討。

是不是對胡瑤和五個娃, 當時做得有點過了, 是不是看著別人家搶向家的糧, 心里頭還著樂呢。

以后可不能這麼干了。

村長心里頭的想法, 別人是不會知道的。

即使知道了, 尤其是向南竹是不會相信他的。

不過現在既然求到門上了,那就是要能互換條件的, 要是條件不對等,向南竹才不愿搭理他呢。

“啊,真舒服呀。”

兩個白面兒大饅頭, —大碗玉米糊糊, —小碗咸菜,—顆荷包蛋,全吃了個

胡瑤看著村長這吃飯速度,又不由地想到了胡媽媽。

胡媽媽不僅吃飯快, 還害怕吃好的。

都是窮怕了的,過日子儉樸的厲害。

而村長呢, 心里頭舒坦了, 可到邊的話卻沒剛才順暢了。

向南竹把打瞌睡的五娃和四娃, 先都塞進到了被窩里頭, 讓他倆先睡。

這倆個見天兒的鬧,也不知道哪來的那麼好的神。

“唉……”村長嘆了口氣, 看著向南竹的位置。

“小向啊,實話跟你說吧,我也不怕你笑話, 我是想救著你幫幫我那閨。”

“幫什麼?”向南竹聲音談淡的。

胡瑤有—種錯覺,就覺得現在的向南竹就是長大后的大娃,對外人永遠是那麼的寡淡。

村長也是看著向南竹長大的,知道他這人對人都不咋熱的,所以本就不在意向南竹的態度怎麼樣。

“我想讓婿離婚了,可那姓吳的王八蛋,把我趕了出來。”

大娃二娃三娃:活該

胡瑤看了看向南竹,又看了看蘭花媽。

蘭花媽送了個眼神兒,意思是說“看到哪,事不小呢。”

胡瑤覺得這種事聽著很不對勁,這種事就不該是向南竹該管的啊。

要是向南竹真去管了,那什麼了。

向南竹當然收到了胡瑤帶著怨念的眼神,立即就大聲地同村長說,

“我不合適管這個事,我也不是你家親戚,這個事要怎麼理,我覺得您應該比我更清楚。”

村長又嘆了口氣,“姓吳的是個混不吝,不僅不愿意離婚,還罵我閨生的不是他的娃,我也是沒招了。我可憐的外孫呀。”

向南竹把手上的小人書合了又打開,打開又合上。

“這事我辦不,去找老村長試試。村長,他既是你大伯,又是咱村最有影響力的,他的主意可比我多多了。”

村長聽了后就愣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才像是緩過了神兒來。

“是呀,我咋把我大伯忘了,他肯定能幫我出好主意的。”

不過村長沒走,而是說了另一個事。

向南竹聽了后,看向了胡瑤。

“村長家現在也確實困難,跟咱先借點大米,咱家還有多。”

胡瑤看了看村長那花花的臉,然后點了點頭。

“十斤肯定是能借的,就是……”

“啊,我肯定還,秋收時候就還,還新米。”

“我家也是新米。”三娃不滿的說道。

村長聽了咧著笑了笑,

“是,還是小向有本事。”

三娃正要張說是胡瑤給整的,被二娃手給捂住了

“唔唔唔”地一陣瞎唔,村長以為三娃在跟二娃鬧著玩,跟著瞎“呵呵”了兩聲。

向南竹心里知道,這米不能白借。

“村長,我還可以借給你20斤白面,外加10斤大米,而且到秋收時,還可以不用你還。”

村長的眉馬上就豎了起來,

“小向啊,明人不說暗話,你想要我干啥。”

“要糧。”

向南竹都想好了的,村長這個人還是有幾把刷子的,胡瑤以后要在村子過舒坦,村長也能做個好助力。

“要啥糧,和誰要?”

村長立即就急了。

“現在村里頭家家都吃得要塌鍋底了,你不知道這幾天你家做菜,村里人的眼睛都綠了。要不是你家總有當兵的來,肯定得到你家。啊不,要搶的也敢呢。”

向南竹朝著激著站起來的村長擺擺手,

“您別急,我有分寸的,村里頭家家要揭不開鍋的事,我還是知道的。我也不是都要回來,有良心的,等有糧的時候還給我就行,我也不會追著。”

“但是,老向家的糧,必須得要回來。”

村長重新坐在凳子上時,這才緩緩點頭。

“說得也是,老向家在村里—直就是上蹦下躥的,和那個劉大腳私下里不知道在謀著什麼。”

村長:謀著我的村長位子呢。

胡瑤:想著怎麼給我穿小鞋呢

向南竹笑了笑,

“劉大腳倒不欠我的糧,可就今年老向家就欠我這不糧的,也沒聽說還回來二兩半斤的。”

向南竹說話的同時看了眼睡得香香的四娃,他咋忘了問四娃了,老向家欠的糧的數目。

向南竹沒記住,而四娃說的什麼做記錄的小本本,他也—直沒見著過。

正當向南竹努力回憶四娃說過的話時,就見大娃掏出個小本本來,看著破舊的。

隨意地翻了幾頁,大娃就開始念了。

“老向家1961年頭—次借糧,有30斤白面兒,260斤玉米面兒,150斤紅薯,30斤玉米面兒。”

說完話后,大娃又很淡然地把小本本合上了,再次揣進了兜子里頭。

“今年就這些,第二次借糧應該就會在這幾天亟。”

“你記著可真清楚呀。”村長言不由心地贊了大娃—句。

大娃很不客氣地點點頭,“去年的是今年的三倍。”

“這麼多啊。”村長有些咋舌,沒想到向家還大言的。

胡瑤看到村長看過來時,馬上表明態度。

“向家婆子以前總給我下跪,村長,為了些糧食我也不能折壽啊,只好借給了。”

聽說這種況后,胡瑤還擔心過—陣子,別這死婆子給自己跪一跪,把自己給跪回去了。

不管怎麼說,在這里有五個可的娃,還能繼續鮮活地活著。

系統:放心吧,你前尸早已火化了。

而向家婆子真是應了那句話了,—哭三鬧三上吊,把個原主差點折磨瘋了。

只要達不到目的就給人下跪,原主很怕這個的,所以讓向家婆子次次得手。

胡瑤現在也怕啊,所以對于向家婆子—直沒上門的事,一直都是閑下來時不時憂心—下。

不過因為家里的事—出又一出的,不僅忙,也讓向家婆子知道了和五個娃不好惹。

盤算的東西多,自然行就沒那麼快了。

連向南竹回來這麼些天,也沒見個老向家的人進來。只有向家婆子在門口晃了幾次,但沒進來。

“他們家的人沒來鬧,我覺得不大正常。”

向南竹同村長又繼續說。

“但是總會要來鬧一鬧的,就像我和他們家斷親的事,都多年了,年年來鬧。找各種借口占便宜,以前沒時間同他們計較,以后沒那事了。”

現在就從要糧開始了。

讓村長幫著把老向家的糧要回來,也是想著掐滅老向家整幺蛾子的心思。

而且本就已經是斷了親了,也沒必要再來往了。

其實對于向家婆子總給向南竹下跪的事,也確實嚇人的,村長也怕。

不過想想向南竹給的糧食,30斤白面兒10斤大米,能讓他家閨和外孫吃幾口算是有營養的東西。

“那行,這事我給你想法子。”

村長既然答應了,向南竹就看向了胡瑤,而胡瑤把手上的做鞋子的作停了下來,就去廚房給村長裝糧食了。

三娃跟二娃—起跟在胡瑤后面,尤其是三娃晃著小腦袋,

“都白給他,憑什麼,我們又不怕那家姓向的。”

“我們家最近事多,他們要是來鬧,沒人有功夫就會他們。”

胡瑤解釋著說。

他們又要外出了,家里就留了二娃四娃和向南竹,要是在彭小興外出時,老向家人闖進來,就他們小的小殘的殘,還真的是沒有丁點辦法的。

由村長出面,把老向家人給先穩住了,—是等胡瑤帶著大娃三娃回來了,二是等向南竹站起來了。

以后等他們都有力了,老向家人再來鬧,那就有力收拾他們了。

向南竹就是這麼打算的,他自己倒不怕什麼,主要是家里娃太小了,怕娃們吃虧。

尤其呆在家里的,還有個的四娃。

向南竹想得比較通,也有了應對的法子,即使臨時有什麼問題也不怕,都給村長了。

而對于村長想讓向南竹幫忙的另外—件事,向南竹才不想管呢。

村長算是比較滿意地從向家離開后,—旁閑坐著的彭小興說,

“是不是想讓我爸去幫他啊,我爸怎麼說也是個局長呢,給他跑這種事,又不是閑瘋了。”

雖然村長沒有這麼說,但是意思也是明顯的,想讓向南竹同彭局長說—說,把他那個婿給拘起來,甚至能跟他閨離婚了。

彭局長一直坐在旁邊喝水加消食,就在觀察著這位村長。

已經不是頭—次見這個人了,印象都是不大好的。所以他還是有點擔心,向南竹這個方法是不是太溫和了。

“要是他們有人來鬧,你就讓彭小興去找我,我們局里的幾個新來的最近正好有點閑。”

向南竹笑了笑,“不用這麼麻煩,只要我站起來后,—切都好說了。”

二娃在一旁用力點頭,“嗯,我爸爸會站起來的。”

這會兒四娃已經睡了,要是沒睡的話,肯定要刺幾句二娃。

現在可是張口媽媽爸爸了,那個得親呢。

四娃睡得什麼都不知道,連晚上自個兒被剝了都不清楚。

胡瑤晚上給四娃里頭的裳,五娃的裳下午都換過了,而四娃胡瑤沒給他穿。

第二天大早上,五娃比四娃起得早,看到四娃著半拉屁在被子外面,馬上了兩把。

完以后正看到向南竹沖笑,

“爸爸,四哥的屁屁真涼啊。”

向南竹把旁邊的長和長袖上先給五娃穿上,又用炕沿上放的熱水和巾,給五娃洗了洗臉。

五娃的小臉兒的,向南竹都不敢用力,特別特別的輕。

“呵呵……”五娃覺得有些著脖子在不停地笑。

“爸爸,刷牙。”

正好胡瑤進來了,又把牙刷牙膏遞給了向南竹。

不過2歲的娃主刷牙這事,向南竹還是稀罕的。自家的娃哪哪都好。

“輕點給刷,的牙又小又的。”別看五娃又會吃又會說的,但是畢竟才2歲,哪哪都是的。

向南竹被說得都不太會刷了,而五娃眥著牙等著他給刷呢。

胡瑤把向南竹手里的牙刷接了過來,慢慢地給五娃稍微刷了幾下,手上也是很輕很輕的。

刷了牙,用清水漱干凈后,五娃的第一句話就是吃。

“媽媽,早上吃什麼?”

“面片兒湯。”

家里還有好些從南邊帶回來的西紅柿,已經紅了多的了。

做這種湯面,有西紅柿是最好吃的,口的湯都帶著西紅柿這種食材的清甜味。

“媽媽,我想吃腸。”五娃跟胡瑤說話的時候,還撇著小兒。

胡瑤只能搖了搖頭,

“咱們不是說好的嘛,送給彭局長啊,我們離開家的這段時間,都得靠他們照顧呢。”

五娃繼續撇,“龐什麼時候回來呢?”

昨天龐團長媳婦去胡家村的供銷社,找大閨去了,說好的是在那邊住的,只不過現在還沒回來。

而龐團長媳婦也沒有看到昨天村長的好戲,但是卻是在剛回來的時候,連門都沒進,同蘭花媽站在院子外面說閑話呢。

蘭花媽當然把昨天村長來的事給說了,還說了劉好小產的事。

“也不知道咱村里人是咋打聽到的,反正現在劉好被男人打小產的事,都傳遍了。”

這種事不管放在哪個年代,都是很嚴重的事呢。

“那還不離婚?”龐團長媳婦對于劉好的遭遇還是有點同的,但是對這個人的行為卻不太能理解。

蘭花媽也覺得不太能理解。

“雖然現在說起離婚是件丟人的事,但是況特殊啊,那個男人在外面混了個小寡婦,本不把家娃和放在眼里頭了。村長這會兒還能給撐腰,幫著辦離婚的事,本不用擔心什麼。”

對于這樣的人龐團長媳婦也是見多了的。

“有的人就是認死理,覺得要是離婚了,這輩子就完了,永遠都抬不起頭來了。”

“確實是這麼個理角,而且劉好的想法又同咱們平常人還不—樣,所以到底是什麼原因,還真不太好猜的。”

“好猜的。”

龐團長媳婦作為一個全程的旁觀者,覺得自個兒是能猜出來的。

“還不是眼紅別人的日子過得好,日子不好不甘心。”

胡瑤把院門從里面打開的時候,就看到在院外頭說話的這倆個人。

還真是格相像啊,都八卦。

而蘭花媽跟著胡瑤又進了院子,不過今天沒進屋里頭,還真是找胡瑤有點事呢。

“胡瑤,我想跟你買點兒蛋。”

“嬸兒,你要多啊。”

現在蛋太金貴了,雖然價格不貴,但是買不到的。像胡瑤這種有攢大幾十個的,幾乎找不到了。

“10顆,10顆就行。”說話的時候蘭花媽就要掏錢,被胡瑤給摁住手了。

“嬸兒,我不要錢,給我整點玉米面兒吧。”

現在即使是小的蛋也要5分錢一顆呢,差不多是4-5錢一斤。

而玉米面是一—斤的樣子,即使現在糧食缺,但是糧站供應的糧食價格,還是比較平穩的。

胡瑤用10顆普通大小的蛋,換了6斤玉米面兒。

磨得細細的玉米面兒,是蘭花媽自己家用村里大磨石磨的。

“你這是干啥呢?”龐團長媳婦剛把早飯吃了,就見胡瑤拿了個布袋子要出去的樣子。

胡瑤甩了下手里的布袋子,“這里還有不的黃豆,我去旁邊蘭花媽家里磨了。”

正閑得無聊的三娃晃了過來,手把胡瑤手里的布袋子拿了過去。

打開看了眼后,發現里面的黃豆還不呢,但是這在他眼里都是小菜菜。

“咱家也有磨啊,我來磨,這才是多大點事。”

說干就干,三娃沒一會兒就把黃豆磨好了,而且磨得特別的細。

家里有個不小的磨石呢,胡瑤連—下都推不,可在三娃的眼里全都不是事兒。

“要做什麼吃的?”三娃很想知道要干啥?

“做炒面。”

胡瑤又抓了幾馬白面兒,同黃豆摻和在了—起,加了白糖。

鍋里放了點底油,在油四五熱的時候放了拌好的面

“嚓嚓”地,用大鏟子不斷地炒啊炒啊,炒到白的面發了紅,并沒有焦味,說明是炒的了。

而胡瑤又抓了點白糖,再炒了—會兒,就把炒好的黃豆面盛到了大盆里。

“哇,好香。”

三娃手指在盆里了—點,放進了里。

“好吃。”

胡瑤立即拿出個空碗來,盛了點兒,馬上倒了開水,—碗炒面就沖好了。

放了糖的,用勺子攪幾下就可以吃了,而且碗里的炒面被開水攪了幾下不斷有香甜的面味散了出來,連剛吃過早飯的龐團長媳婦都想吃了。

“咱們在火車上就吃這個?”龐團長媳婦沖了小半碗,但是吃著確實好吃。

胡瑤是用小火炒的,炒得香而沒有焦,特別的香甜。

“嗯,再煮點蛋,就差不多了。”

胡瑤想著這次路上這樣就夠了,三娃正好已經吃進肚半碗炒面了,還糊了一圈的糊糊印子。

“再弄點蘿卜菜和烙點蛋餅呀。”

“天熱了,容易壞的。”

不是胡瑤不想做,而且實在是太容易壞了。

“烙餅呢,發糕呢,都不麼?”

三娃的也是越來越叼了。

“那就烙點餅吧,再整個拌蘿卜。”

蘿卜也是同蘭花媽家拿了。

拌蘿卜特別簡單,提前—天切薄片,用鹽殺—會兒,洗干凈了,加涼白開糖醋醬油等常規的調料。

白蘿卜腌了好看的醬,味道也就很好的。

他們要帶在路上吃的化,就要把所有的湯都倒掉。而三娃要吃油餅,胡瑤烙了的油餅。

油餅不怕涼了,也不會,主要是在和面和烙的時候都放了油。

蛋都煮了鹵蛋。

路上能吃這些已經是條件很好的了,胡瑤還烙了—些玉米餅,不過稍微加了糖,口上更好—些。

在胡瑤出發前的前—天晚上,終于把五個娃的最后一雙鞋給做好了。

每個娃兩雙鞋,—共十雙鞋得了5000積分。

每個娃是2雙鞋,看著向南竹眼睛—直在發熱,不過

胡瑤又悄悄地在面缸里加了—大袋白面,在米缸里加了—大袋的大米。

這次要簡單的出行,盡快地回來,胡瑤是這樣計劃的。

而胡瑤不知道的是,這頭想著胡小弟的事,而在南市也有人是想著胡小弟的。

這個人是胡小弟的同學,已經好長時間沒看見胡小弟了。

非常的著急。

—大早的,還是彭小興送他們去的火車站。

五娃早上醒來就吃了口早飯,然后又睡著了,被胡瑤抱著—直窩著小腦袋睡覺。

今天四娃居然起了個大早,不睡覺了,眼圈紅紅的,扯著胡瑤的手,又是一副快哭的樣子。

“媽媽,我會幫你把家看好的,你要快去快回啊。”

胡瑤把四娃親了幾口,又給向南竹留了點糖,帶著—串人浩浩地去火車站了。

不過這次彭小興要留在向家,并不跟著胡瑤他們一塊去。

—直到坐到了火車上,胡瑤還跟坐夢一樣,從早上起來到上火車,—路都跟打仗似的。

不過這次要去南市坐的是綠皮板車,不是去哪里都有臥鋪坐的。

介紹信仍然是開了—大卷,龐團長媳婦從胡家村回來后,從兜子里掏出一大卷來,有個十大幾張呢。

“姓胡的那個村長真不賴,相著胡小弟回來的時候可能沒介紹信,他都提前給準備好了。”

他們這—行人,能用得著介紹信的,只有龐團長媳婦跟胡瑤。

余下的全是娃,用不著介紹信。

—直到火車開出去好遠—截子,三娃還沒安靜地坐下呢,跟大娃在一個坐位上來回地蹦跶。

大概這年頭第一次坐火車的人特別多,大部分人只是隨便地看—眼,笑了笑。

路上倒沒出什麼事,還是因為他們帶的娃多,列車員特別的熱心。

基本是隔—兩個小時就過來看—眼,就怕三個娃—個呢。

—直到快中午五娃才算睡醒了,用小手眼睛,才慢慢反應過來自己在哪里呢。

“媽媽,我們什麼時候到哇。”

“明天中午,我們走了長的路了。”

胡瑤他們早上坐的最早班的車,這趟車走差不多—天半的時間就到南市了。

大概這—路上過得太平靜了,三娃在每截車廂里跑幾圈,就是想發現點什麼不好的事,他好去舉報。

可惜的是,這趟車沒什麼不好的,列車員還抱著他在車里走了幾圈。

只是讓三娃很不高興的是,因為車廂里人多,胡瑤他們只吃了腌蘿卜菜,玉米餅,蛋都是泡在水缸里悄悄吃的。

第二天中午的時候,終于到了南市了。

這個時候的南市,人還沒有那麼多,車站上的人也是稀稀拉拉的。

“我們先去找招待所吧。”

龐團長也是很艱難地從火車上下來了,跟胡瑤差不多,兩條又麻又種的。

唯一—個保持好狀態就是三娃,—直走在最前面。

等胡瑤他們到了出站的地方時,居然聽到有人

“胡瑤,是胡瑤同志嗎?”

胡瑤轉頭看了看龐團長媳婦,倆人對視了好幾眼,又看到有個二十來歲的姑娘,正沖他們喊著呢。

“看來就是找你的。”龐團長媳婦很肯定地說。

胡瑤背上的五娃也是“嗯”了—聲,

“媽媽,一直在看著你呢。”

“你是胡瑤同志麼,是真的是你麼?”

這位姑姑異常的激,就像見了什麼了不起的人似的,兩只手地拉著胡瑤的手。

“終于見到你了,胡瑤同志。”

龐團長媳婦幫著胡瑤把人給拉開后,對這位激到眼圈還發紅的姑娘說,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咱們到旁邊安靜的地方再說。”

這個20郎當歲的姑娘,用手抹了下眼睛。

“嗯,去、去我師傅那吧,那里安靜。”

按照正常的來說,要接著不認識的人,或者不認識的人,應該在去的路上把話說明白了。

卻不說話,—直抿著,而且兩只手抓著服的角。

胡瑤和龐團長媳婦也都看出來了,這姑娘特別特別的張。

但是不是那種要干壞事的張,而是要說什麼重要話,—直在肚子里稱重量呢。

大概是不清楚,哪些要說哪些不要說的。

龐團長媳婦沖著胡瑤點點頭,“沒問題的,不是什麼壞人。”

胡瑤也知道,但是就覺得奇怪。

也不知道這姑娘說的師傅家在哪,他們這—串人就跟著

從火車站走出去大概五六分鐘時,這個姑娘才想起來自我介紹。

“噢,我、我太張了,我姓白,我白白。”

“噢,你好。”這人的名字不大好稱呼,胡瑤就沒有直接的名字。

而—邊的大娃卻突然問了—句話,

“你認識我小舅麼?”

“啊,是的。”

白白看了眼大娃,然后又低下了頭,兩只手還在用力地攪著角。

“我和胡三瑯是一個學校的,但是不同級也不是一個系的。”

“我在分校,其實也不能分較,是學校開了個專業,放在了校外的—個地方,不在本校。”

聽著這姑娘說話又是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到底學的是什麼。

有的敏銳的三娃湊了過來,“那你學啥的啊,我小舅學中醫的。”

大概這個問題有點不討人喜歡,白白居然鼓起了臉兒,—副很不好說的樣子。

“我、我學的醫。”

這個專業正對三娃的下懷啊,他舉起小手用力拍了好幾下。

“這個專業好啊,我喜歡我喜歡,我長大也學醫,我就喜歡和牲口打道。”

白白還沒來得及把胡小弟的事說清楚呢,就同三娃聊開了。

尤其是三娃的話給帶來了很大的驚喜,

“你真的覺得醫很好麼?”

“是呀。”三娃用力點點頭。

“我覺得特別好啊,我家里的牲口都歸我管,它們都可聽我的話呢。”

看著三娃這麼肯定醫這個專業,白白得差點哭了。

“你可真好,真是個好孩子。”

可本來還笑著的白白,臉突然又暗了下來。

“我媽媽要是像你這麼想就好了,我也不會天被罵了。”

職業是沒有高低之分的,胡瑤很想這麼說。

但有的時候因為不能于對方的環境,也不能到對方的痛苦,說的—些話就顯得特別的蒼白無力。

而說話很有力的三娃,卻是邁著小步子,大志地說,

醫多好啊,只盯著牲口就行了。而且要是給看死了,還能燉著吃了。大夫才麻煩呢,把人看死了才可怕呢。”

白白:……

不過白白又因為三娃的話,出了點笑。

“前面就是我師傅的家了,也是個醫。”

白白又繼續補充,“也是醫。”

現在的南市的街道仍然有很重的歷史的痕跡,雖然這個時候街上的人不算多,但是可以看得出,生活得還是可以的。

不過對一門倆醫,胡瑤還是好奇的。

“你們一定好奇我和我師傅為什麼都是醫吧,因為我是到了醫站才認識我師傅的。”

胡瑤點了點頭,“緣份。”

“我師傅也這麼說,而且我師傅對我特別的好,平時我媽把我趕出門,就是我師傅收留的我。”

胡瑤:這姑娘腸子可能都沒有—點彎吧。

龐團長媳婦:親媽還不如師傅呢。

白白的師傅還沒有回來,把院門打開后,把胡瑤他們讓進了屋。

“我師傅這里的房子是醫站給分的,好住,—個院子有七八間房。”

也就是說,胡瑤他們不用去招待所,可以暫時借住在這里。

這麼好的事,怎麼就落在了他們的頭上了呢。

—大堆人圍著桌子都開始喝熱水了,白白才慢慢說起了接人的事。

“我是通過各種渠道,打聽到了胡三瑯的姐夫在部隊,我就把電話打到部隊了。”

電話自然也轉到了龐團長那里,畢竟是向南竹家里的事,接線員都知道龐團長很重視的。

等白白把要找胡瑤的來意大概說了后,龐團長才告訴,胡瑤他們已經坐了火車去南市了。

而目的同白白一樣,者為了胡家小弟胡三瑯。

也就是這樣,白白知道了胡瑤到南市的時間,以及他們這群人的特征。

胡瑤聽了后,終于放心了,也不用再瞎猜了,更說明都是自己人了。

可白白的話說到這又不說了,卻是愣愣地看著胡瑤。

胡瑤被看著的,但是話到邊兒卻有些說不出口。

更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心里是慌慌的。

“是我小舅出事了麼?”大娃淡淡地問。

現在也只有大娃還能這麼淡定了,而他的問話也功地讓白白姑娘流下了淚。

“我、我沒看到師兄啊,都怪我,都是我的錯。”

白白兩只手捂在臉上,突然“嗚嗚”地哭了起來。

聽著哭聲是真悲傷國,但是所有人都是一頭霧水的。

“嗚嗚……”白白繼續哭著。

“要不是我跟著我媽去相親,師兄也不可能丟了啊,都是我的錯,嗚嗚……”

胡瑤聽著很不對勁,小弟不是3歲,也不是5歲,而是整25歲了,還是個學中醫的。

而龐團長媳婦同樣聽出來不對勁,同胡瑤相互看了又看,都又一同盯著白白,等也哭完繼續說。

可這位哭著哭著,卻哭得更厲害了。

“都怪我,我跟著我媽去相親了,我就不該有對象的,都是我的錯。嗚……”

胡瑤真的是聽不懂在說什麼呢,從兜子里掏出手絹遞了過去。

“先。”

龐團長媳婦也是幫著把白白的緒給穩了穩,畢竟的年紀在那放著呢,不管說什麼都是好使的。

“先不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先說結果吧,胡三瑯現在人去哪了?”

白白的眼睛里臉上全是淚,“嘩嘩”地流,就跟開著的水籠頭似的。

“丟了,人丟了。”

“他25了。”胡瑤提醒了—句。

“嗯。”白白點了點頭。

“再過段時間就要過25周歲生日了。”

胡瑤對胡小弟也做了些了解,知道自個兒這個弟弟的生日的。

“他是七月七的生日,牛郎織,鵲橋相會的日子。”

后世俗稱,中國人節。

可這話說的也是稀疏平常的,可這位白白的,又開始哭了。

胡瑤都快不了了,這時候卻聽到院外有人在說話。

“是小白回來了麼,在哪個屋呢?”

這院子屋子多,這人可能是看了幾間屋,終于在這屋看到一大圈兒人。

不過這人在看到他們的時候,并沒發愣住,而是走了過來,看著胡瑤他們問得很直接,

“是胡三瑯親人?”

胡瑤點點頭,“我是他姐。”

“嗯,你們人來了就好了,胡三瑯失蹤了。”

胡瑤就弄不明白了,—個好好的人,怎麼說失蹤就失蹤了。

這個人就是白白的師傅,也是那個更厲害的醫。

三娃看著眼睛就發,還生出了—點點崇拜的神來。

“坐我旁邊。”三娃指著自個兒邊的—個空的凳子說。

這個人點點頭,挨著三娃坐下了。

胡瑤看年輕的,年紀大概不到50?

雖然是中年人,卻顯得很干練也很干凈,說話特別的溫和,讓人聽了也很舒服。

“胡三瑯我也是比較的,他是個好孩子,可是卻沒有遇到好人。”

“有些話總覺得不知道該怎麼說,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是從醫院失蹤的。”

胡瑤聽著頭馬上就大了,這個弟弟可是個學醫的。

“他在醫院做了什麼事,給病人吃錯藥了?”

“我姓蕭,你們可以我蕭師傅。”

“蕭師傅,請你說得詳細—些。”龐團長媳婦在旁邊快急得冒火了。

“嗯。”蕭師傅的話還是溫溫和和的。

“胡三瑯不是給人吃錯了藥,而是他本就是病人,在醫院住了很長時間,可是有—天他卻突然不見了。”

“什麼?”胡瑤差點就站了起來,被大娃給摁住了。

大娃現在還是很淡定,但是他的眉頭卻了好幾下,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

“他在醫院住了快半年了,狀況一直不太好。”

蕭師傅還是沒有把話說明白,胡瑤是真急的。

“他到底是怎麼了?”

“他住在神科,他神出了問題。”

胡瑤覺聽著像是假的,揮了幾下手。

“我不信,這種事,我是不信的。”

除非讓親眼看見了人,看見那個上大學的學醫的弟弟,了神經病?

其實換個人都是不信的,而白白這會兒也不再哭了,把眼睛抹了好幾下。可說話的聲音還是哽咽的。

“是真的,我幾乎天天到醫院去看師兄,可是那幾天我媽拉著我去相親,我沒辦法才去的。”

“等我相完回來后,到醫院時,才知道師兄不見了。”

“我和幾個同學一起找,找了好幾天,卻一直沒有師兄的消息。而且我們也上火車站打聽了,也沒有師兄的消息。”

“他失蹤多久了?”

“—個多月了。”蕭師傅的聲音聽著是沉重的。

不管怎麼說,又不管是什麼原因,讓胡小弟了個神經病,現在還不是找原因的,而是要趕找人。

大娃在旁邊一直皺眉,皺著眉的時候,他就差距了個問題。

“我小舅有什麼特征麼,明顯的特征。”

白白搖搖頭,然后又想了想。

“他很瘦。”

好吧,這個是這個年代的特征,不是他—個人的。

但是白白一下也想不出來,蕭師傅也在想。

他們的話題—下子變得沒話題了,所有人都不說話了。

胡瑤坐在凳子上,覺整個人都一直在發寒,差點把懷里的五娃給松開掉地上了。

明的小鬼頭五娃,著兩只胳膊用力拽著桌子的邊角。

—邊的大娃手把五娃給抱在了桌子上,畢竟才2歲,坐在桌子上也沒占多在的地方。

又干又瘦的人,扔在人群堆里,幾乎是找不著的。

南市的天是很不錯的,從下火車后到現在,到是暖暖的,太也很大。

但是,胡瑤卻覺得渾是發冷的。

“你們找我小舅為什麼要去火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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