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娃看著一個又一個發愣的人, 再一次重新說了一遍剛才說的話。
“為什麼要去火車站找他。”
“噢,他有張火車票。”白白用手又抹了下眼角。
“之前他都買好火車票要回家的,結果出了這種事。”
火車票一直留著, 蒙混過關混上火車, 還是有可能的。
雖然有些人可以這樣, 但是那都是平常普通而正常的。
胡瑤聽了聽就直接搖頭,
“過期的票了,他想上,人家也不可能讓他上去啊。”
“咳,能上去的。”三娃頭一次說話還帶臉紅的。
畢竟曾經是有過經驗的。
大娃也不說話,微微低了低頭。
胡瑤又看了看小臉兒青白的白白,這姑娘心思可真單純啊。
不管自個兒弟弟到底是不是真神經了,可這姑娘當媳婦確實不錯。
胡瑤心里頭有了點想法,可還是覺得胡小弟應該就在南市呢。
胡瑤還在都往好想的呢,白白還是帶著些許哽咽的聲音說,
“師兄能去的地方我都找了,好多同學也幫著一起找了。我連生宿舍樓都去了好幾次。”
“生宿舍樓?”龐團長媳婦突然覺得這話有點奇怪,然后又看了看這個白白的姑娘。
而蕭師傅也看到同龐團長媳婦的眼神是到了一起,眼神又微微黯了黯, 嘆了口氣。
“白白剛學那會兒, 不懂的比較多,有一次去本校參觀,到了高年級的做實驗。”
因為不懂,看不明白一些醫理知識,所以熱心的胡小弟就幫著解釋了。
然后胡小弟發現白白很好學,也很聰明,就鼓勵申請到本校別的專業, 以后也可做大夫的。
但白白自己努力沒用,家人不理解,就覺得現在能做醫很好的,而且早早能畢業上班賺錢了。
所以白白雖然比胡小弟晚學一年,卻是更早2年畢業了。
而胡小弟一共上了五年,畢業時間正好是今年。
胡幽這會兒也聽著有點別扭,但是說不上哪里不對,所以大著膽著問了一句,
“那個,小白啊,你是我弟的對象麼?”
胡瑤其實還盼著呢,要是自個兒弟弟真不知道因為啥刺激,而發神經的化,那這姑娘真的是不離不棄。
比金堅?
但是也不是說要拖累人家,就是覺得這姑娘品質好,讓人不由地就很喜歡。
“唉,不是。”蕭師傅在一旁還嘆了口氣。
不過說到白白不是胡小弟的對象時,胡瑤還微愣了愣。
這姑娘真好哇。
蕭師傅臉也是黯了黯,用一種很心酸的眼神著白白,語氣里略帶著點沉重。
“晚了一步,被另一個人搶先了。”
“那個的是胡三瑯同班的,聽說也是先同胡三瑯告白的。當時學校還滿轟的。”
畢竟這個年代,告白這種事寫個小紙條都怪人的,何況當著所有的同學的面,“真”告白呢。
這麼熱烈的,一般人是頂不住的。
何況還是個鄉下小子,沒接過什麼人,和同學平時話都很,一直忙著自己的學業。
這樣的普通的胡小弟,被一個城里姑娘當著全校同學的面,給告白了。
人生頭一回不說,同學們比他還要激。
用鞋底子著碗底的,用筷子敲著洗臉盆兒的,拍手跟跳舞一起轉圈的,還有好吹小喇叭的……
“嘀嘀嗒,嘀嘀嗒……”
這個年代的男人,或者是后世的普通男人,都是不住的。
胡瑤聽了后腦勺都發涼,總覺得太過兒戲了。
“然后呢?”
“然后胡三瑯就跟李三娘同學在一起了。”
胡瑤看到過胡小弟的信,確實是最后一封信里寫著有對象了。
那說明倆人不深啊。
胡瑤太小看這個年代的人的執著和認真了,胡三瑯就是特別特別認真的。
就準備帶著李三娘同學回家的,而當時從信上的語氣上看,方好像也并不反對。
“我弟弟一直都不舍得回家,也是為了省一點錢。不過他這兩年生活怎麼樣,我這邊也確實不清楚的。只知道他在信上說,會帶著對象回去的。”
胡瑤越聽越覺得事真夠復雜的,而從胡小弟對象的名字上來看,也不是什麼好家庭吧。
這年頭了,還起“三娘”?
胡瑤在村里頭都沒聽過這種名字了,孩子的名兒更多的是帶花帶艷麗覺的。
蕭師傅在一旁也是點頭,
“這個事我比較清楚的,本來他要帶著那個李三娘回家的,而李三娘本人也是同意的。”
李三娘本人。
蕭師傅特別會說話,讓每個人都聽出了不同。
除了抱著一碗熱騰騰的面茶糊吃的五娃,就不聽大家圍著桌在說什麼,而是出兩小胳膊沖著胡瑤鼓起小臉兒,
“媽媽,我了。”
胡瑤趕給沖了一碗面茶,這小丫頭還吃這個,能把碗給了。
胡瑤也給大娃和三娃都沖了一碗。
本來還想給幾個大人一人來一碗的,卻被蕭師傅給阻止了。
“家里還有點菜,一會兒咱們做菜吃,先把話說明白了。”
蕭師傅是個痛快人,平常也是一個人在家,所以家里人多熱鬧還喜歡的。
可話確實了要說明白了,要不然誰也沒心吃飯,除了幾個娃。
不過龐團長媳婦卻又不明白了,
“既然李三娘本人同意跟胡家小弟回家了,那現在人呢?”
“啪”一聲,白白用力拍了拍桌子,上下牙齒狠狠地咬著,眼睛紅紅的,像是要吃人似的。
“就是因為,師兄是真想和結婚,本來說的好好,可、可就因為師兄出了事,、就跟別的人跑了,嗚……”
“師兄好可憐啊,嗚……”
胡瑤卻不覺得意外,聽倆人告白的事,就覺得這個同學對待并不是很認真的。
或者說,當時是有什麼原因讓看上胡小弟的。
“我弟只是個鄉下小子,既然是南市的城里人,為什麼能看上我小弟呢?”
別說這年頭城里人鄉下人分得那麼清楚,即使是后世,再開明和廣泛的生活環境,也是要看講究個門當戶對的。
這倆個,不管從生活背景還是從家庭條件,門和門的距離遠著呢。
“誰說的,師兄學習好,人也長得好,很多同學都喜歡他呢。”
白白立即給胡小弟證明,那是個搶手貨呢。
白白拿著塊手絹眼淚兒呢,一旁的蕭師傅無奈并苦笑著微微搖了搖頭。
“是了,所以我這個傻徒弟也喜歡你們家這個搶手貨呢。”
“呵呵。”胡瑤略微著心里頭發酸地笑了笑。
這年頭只要是談對象,那都是奔著結婚去的,所以這個白白姑娘在胡小弟這種況下,還能很大方的同胡小弟來往,看來不僅心地好,心也寬。
“小白這孩子,是個心寬的,而且胡三瑯同學也是個品好的,所以在出事之前,都是關系不錯的同學關系。”
蕭師傅這人胡瑤雖然不了解,但是能看得出來,這人是個特別有骨有氣的。
這種人說的話,基本沒什麼假話。
而且這年代的人在上都很單純,既然不能為人,做一輩子的好朋友,都是能理得很好。
胡瑤相信,白白和胡小弟的關系,一直都很簡單。
不存在什麼覬覦別人男朋友的事。
蕭師傅的話也正印證了這一點,
“他們一起關系好的有好幾個同學,因為都和白白關系不錯,就經常拿著菜到我這里做菜吃。”
“我這的房子是醫站分給我住的,院子空房多,所以有幾間房就是專門給這他們這些同學備著的。”
蕭師傅也是怕胡瑤他們誤會,就把話說得清清楚楚。
胡瑤也相信的,一直在點頭。
而龐團長媳婦的急子又上來了,說話也急躁了起來。
“到底出了什麼事,然后李三娘就不跟胡三瑯搞對象了?”
胡三瑯,李三娘,這倆人名字聽著是般配的,可事實上卻不是。
“胡三瑯倒霉,買了火車票就回學校收拾東西了,可是在上樓時,同一個從上面下來的同學撞了一下。”
“胡三瑯瘦,一下就被人從樓梯上給撞倒了。”
“就因為力上吃了虧,而從樓上下來的那人急著辦事,胡三瑯同學整個人從樓梯上翻滾到了下面。”
“等送醫院后,救了整整一天才救活的。”
“不會是這樣就給撞傻了吧。”把面茶糊碗用舌頭了一下的三娃,完全不帶腦子的問了一句這樣的話。
胡瑤直接被噎住了,手在三娃腦殼上了兩下。
“別碗。”
其實蕭師傅也一樣,差點被三娃的這話給噎死了。
但是畢竟三娃是個6歲的娃,還在舌頭碗呢。
蕭師傅看了眼三娃,又不自覺地掃了兩眼大娃,這才收回了眼神。
蕭師傅已經多次把眼神掃向大娃了,可能沒什麼覺。
但大娃卻是有所察覺,不過沒有說話,畢竟蕭師傅也不像個壞人。
蕭師傅又連連嘆氣,“李三娘是在胡三瑯搶救過來的第二天去的醫院,當時我也在醫院。”
不僅是蕭師傅對李三娘不滿,而且在醫院幫忙的幾個同學,都對李三娘很有意見。
可是,所有人都沒想到,李三娘并不是來看胡三瑯的。
“是來分手的?”三娃終于把面茶碗給干凈了,順帶說了一句話。
蕭師傅這會兒覺得自個兒肚子里有一團火,真想把這個6歲小子給燒兩把的。
胡瑤也是被氣著了,不過對娃是沒脾氣的,只是故意聲音放嚴厲的說,
“一個破碗有什麼可的,想吃再沖一碗。”
結果卻被三娃斜了一眼兒,“你懂啥啊,面茶的靈魂就在最后這一點上呢。”
龐團長媳婦直接把三娃摟了過去,輕輕拍了他兩下屁。
“安靜點。”
不過蕭師傅卻是一臉的無奈,
“李三娘也確實是提分手的。”
就在胡三瑯剛同手室的時候。
胡三瑯整個人都腫著呢,上打著石膏,昏昏沉沉的躺在病床上。
李三娘完全沒有以往談對象的覺,甚至連作為同學的基本同心也沒有。
態度很冷淡,一臉瞧不上胡三瑯的樣子。
“本來昨天就是要跟你說的,可是你在手。”
“我們分手吧。”
胡三瑯沒有一點反應,他本來都是半昏迷狀態,聽到李三娘說分手手,卻只是僵地手,但是全的疼痛,讓他的手沒有抬起來。
其他同學也差不多,有在病房外的,有在病房里照應著的,都被李三娘這一句給驚呆了。
李三娘之后就走了,一點也不留,甚至看胡三瑯同學的樣子,就像是在瞧一只螞蟻。
“嗯,對的。”白白也跟著點頭。
“師傅說的很對,就這種覺,李三娘看著師兄就像看一只螞蟻,還特別的瞧不起。”
分手,分手再。
這本來是很平常的事,可是卻沒有人能干出李三娘這種事。
胡瑤還有種覺,那就是,迫不及待。
“為什麼這麼著急,等我小弟稍微好一些的時候提也可以的,誰還著不麼,以為有多香似的。”
胡瑤的話問到點子上了,白白的臉變得特別的猙獰。
“因、因為要、要和另一個男的去、去京都了。卻這麼迫師兄。”
說著說著白白又掉淚了,胡瑤也明白,這姑娘大概是真喜歡自家小弟。
可惜胡小弟太年輕,被人玩弄了。
“我也是聽那些同學說的,李三娘在離開醫院的第二天,就跟一個男的走了。”
“去京都了?”胡瑤不由地皺眉,怎麼還是覺得事很怪。
“那之后我小弟怎麼樣了?”
其實后面大概況,胡瑤也能猜得著,估著胡小弟不了刺激,就有點半瘋的了吧。
這樣的人也不是沒有,深易傷嘛。
“唉,傷的都是重的。”
蕭師傅又不斷地嘆氣,
“可要是李三娘分手這個事,還不至于讓胡三瑯神狀態不對。”
蕭師傅把半瘋說了神狀態不對,胡瑤對的印象更好了,這個人說話辦事都特別的有分寸。這種人,平時做人都是差不了的。
不過這次胡瑤沒說話,等著蕭師傅繼續地說。
“差不多過了半個來月,胡三瑯的神稍微好了一些,然后醫院大夫才敢他的病讓他知道。”
“本來是要瞞著他的,可他畢竟是學醫的,一直就覺得自己的不對,所以就再三地追問大夫。”
三娃卻撇了撇,還“呵”了一聲。
“我家就有個斷的,他從樓梯上摔下來了,不會也是斷了吧。哈哈,是這麼巧麼?”
胡瑤氣得都想掀桌了,看向了大娃。
而大娃只是淡淡地“咳”了一聲。
“看我大哥沒用,得看我二哥的,不就嘛。”
三娃的話說得一桌子人沒人敢再說半個字了,他看向了蕭師傅。
“蕭,我小舅舅真的斷了麼?”
只是三個字“蕭”,差點把蕭師傅給說得化了。
因為三娃也是圓嘟嘟的,而且眼睛又黑又亮,說話還特別的好聽。
“嗯。”蕭師傅微微點了點頭。
可蕭師傅卻覺得不大對勁,本來悲傷的個事兒,剛才的氣氛也悲的,被三娃兩三句就給整得心里頭也沒那麼難過了。
“這有啥的,不就是斷兒了麼,我家現在有倆個呢。沒事沒事,找到小舅舅,也放我家,再來一個也行,還能湊一桌麻將呢。”
“行了。”胡瑤都要被三娃給說得笑出來了,本來心里頭特別難,自個的弟弟不僅找不著,還斷了。
這麼一件讓覺得傷心后,讓三娃三言兩語說得,都不覺得心發酸了。
蕭師傅也差不多,這會兒看著三娃還有些眼熱,就從龐團長媳婦手里把三娃給抱了過來。
用手了三娃的小臉兒,又了長著茬頭發的小腦殼。
“這孩子說得也沒錯,人生還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呢,有什麼還想不開的呢。”
“可胡三瑯當時就想不開,接連遭遇生活上的打擊,所以人、人的神一直就不大好,平常都在醫院住著呢。”
“我……”三娃張口還要說話,卻被蕭師傅用手給捂住了。
胡瑤看到三娃發懵的表,心里話說,這是遇到高手了,不聲不響就把你小子給解決了。
“那個撞到胡家小弟的同學呢?”龐團長媳婦了一句。
這個事蕭師傅也是知道的,“這事也倒是經了我的手,我替胡三瑯同學做的主,跟對方要200元的醫藥費。最重要的就因為胡三瑯知道自己可能再也站不起來了,不能再做大夫了,神上才承不住的。”
三娃這會兒已經用力離了蕭師傅的魔掌,繞到了胡瑤的旁邊。
胡瑤把他抱進了懷里,手了這個小魔星。
“是不是錢沒拿到呀。”
別說是這年頭了,在后世這種扯不清楚的事,都多得不得了。
“嗯,那家人說只管的事,就給留了50元,別的本不管。”
胡瑤聽懂了,自家小弟自那會兒之后,是一直在醫院住著呢。
“他后來在哪個科室住著呢。”
“嗯,神科那邊。”白白抿著說的,而且還看著胡瑤的臉。
胡瑤知道,自個兒弟弟自打出事以來,一直是多虧了白白姑娘和這位蕭師傅。
“我弟一共欠醫院多錢。”
“并沒有欠醫院的。”蕭師傅笑了笑。
“我手頭上有不的積蓄,暫時是夠的。”
即使是蕭師傅手上有錢,那也是好心幫忙。不過胡瑤現在不急著還錢,要急著找人。
“我弟從醫院消失后,一直沒一點消息麼?”
白白搖了搖頭,臉上仍然掛著淚。
“沒有一點消息,所有能找的同學和能去的地方我都去了,我們好些個同學一有空就幫忙去找人。可、可是師兄他還沒好呢,他……”
白白的眼淚又下來了,而胡瑤卻有種奇怪的覺。
為啥不急?
胡瑤抬頭看了看龐團長媳婦,發現也不急。
“唉……”
窩在胡瑤懷里的三娃,突然嘆了口氣。
“這不是同咱家撿的那個半瘋子況一樣的嘛,說不定我小舅舅也被別人家撿回去了呢?”
仍沉浸在傷心中的白白,抬起都是淚痕的小臉兒,看了看三娃,又眨了眨眼。
“你在說什麼呢,我怎麼一點都聽不懂。”
“呵呵。”龐團長媳婦突然笑了兩聲。
“你們那有沒有胡三瑯的相片,拿來給我看一下。”
“相片?”這個倒是讓蕭師傅有點覺得奇怪了,看向了胡瑤。
“你多久沒見你弟弟了?”
暗中張的胡瑤微微松了口氣,不認識的人太多了,包括胡小弟。
“我結婚后就很見我弟弟了。”
胡瑤看下已經10歲的大娃,臉一閉就開始瞎懵。
“快十年了。”
蕭師傅跟著點點頭。
“怪不得呢,都要十年了,人的變化還是大的。”
白白卻瞪著眼睛看著蕭師傅,“師傅,我覺著師兄沒怎麼變啊,我認識他有四年多了都。”
蕭師傅尷尬地了下角,對著胡瑤說,
“我這徒弟實誠,你別見怪啊。”
“不見怪。”胡瑤搖頭。
我都習慣了,我家實誠人多得是,現在懷里頭還抱著一個呢。
蕭師傅仍然繼續沖著胡瑤尷尬笑。
而胡瑤回了一個真誠的笑,
“我弟小時候也是白白的,后來長大了見得了,不知道他這些年是不是長得高了。”
“嗯,確實是高了。”白白一個認真臉對著胡瑤。
“來了南市長高了不呢。”
白白是個中等個姑娘,160可能還差幾微米,而胡三瑯現在快180了。
雖然不算特別的高,但是卻是到南市后,長高了一大截子。
大概是這里的水土適合胡小弟,然后就長高了。
而蕭師傅這才想起來,站起了。
到旁邊屋了一趟,沒一會兒拿來了一張相片。
“是畢業時候和幾個同學照的,他們同學之前給送過來的。”
幾個關系不錯的同學,到照相館照的。
胡瑤看了看龐團長媳婦,有點不敢接,又怕不是想的那樣呢。
可是,又覺得事又像還有點詭異。
總覺得這事也有點太過邪門了。
而龐團長媳婦的驚呼聲也傳了過來,
“額滴媽呀,這、這也太像了吧。”
三娃馬上從胡瑤上下去,跑到了龐團長媳婦那邊,踮起小腳丫使勁地著桌子看上面的照片。
而五娃是撅著小屁,“噌噌”爬到了龐團長媳婦那邊,用力把小腦袋塞到照片上面。
而三娃也是“哇”了一聲,然后說了句讓人哭笑不得的話。
“哇,一桌麻將不好湊嘍,我以為是三個,結果是倆個。”
大娃也站起來看著照顧,然后微微點點頭。
“我好棒啊。”
胡瑤雖然一開始是有點猜測的,但是看這幾個人的表和說的話,就覺得大概是真的了。
不過不知道為啥,胡瑤還覺得有些了。
“唉,這都是啥事啊,太、太邪門了。”
龐團長媳婦抬起頭看著蕭師傅。
“胡三瑯是不是經常說‘我要回家’。”
“嗯,是的。”
蕭師傅也是臉上帶著點愧疚。
“這話我剛才沒好意思說出口。”
可說完這話的蕭師傅,突然抬起頭看著胡瑤,又看了看龐團長媳婦,用手又指了指照片。
“你們在哪見過他的?”
畢竟人瘋了,見過的不一定能領回家的。
三娃“哼”了一聲,“不僅是見過的呀,他還是被我大哥撿回去的。”
“這張相片上的人太瘦了,現在在我家已經好多了,我二哥天天給他喂好吃的。”
“唉。”三娃用小手撓了撓自個兒的腦袋。
“怎麼這麼奇怪啊,這咋回事啊。”
“這是無巧不書。”
龐團長媳婦笑了幾聲后,對蕭師傅和白白說起了大娃撿人的事。
“雖然胡家小弟還是瘋的,但肯定是上了火車,而且順利地到了市里,然后又到了我們那的鎮子上。”
不過說到這時,龐團長媳婦卻有點想哭了。
那會兒的胡小弟還是神智不太清的時候呢,可是卻能上了火車,又一步步走回去,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等龐團長媳婦一邊著眼眶一邊把在胡瑤家半瘋子的事,給一一講了一遍后。
呆在原的不僅僅是蕭師傅,還有完全回不過味兒來的白白。
這一個來月白白都瘦了好多,覺得要是再找不著胡三瑯整個人也要跟著一塊瘋了。
然后現在收到的消息是,胡三瑯回家了?
回家了,而且還被照顧得好的。
“好啥好呀,他那都歪了。”三娃撇著給幾個人迎頭澆了一大盆涼水。
然后白白的心又重新被吊了起來。
“他,師兄他現在好不好?”
三娃特別認真地在思考著,可是卻不知道要咋說,因為他本不知道。
同后院兒的半瘋子有來往的,就是二娃。
不過還有個去瞎轉悠的五娃,所以三娃就看向了五娃。
五娃今天因為又累又,有點安靜過頭了,所以蕭師傅差點無視了,只是覺得很可。
而五娃把一只小手指點在自己的角上,就慢慢地想。
“哇,原來他是我舅舅啊,怪不得我給他糖吃的時候,他還對我笑呢。”
“他還干啥來著?”白白的兩只手抓著桌子的邊緣。
五娃甩了甩頭上的自來卷,
“他很喜歡睡覺,什麼也不干。”
然后白白才突然反應過來,說話說得這麼顛三倒四的,是個2歲的娃。
居然同一個2歲的娃聊了這麼多,頓時開始為自己的智商擔憂了。
“他的真的治不好了麼,沒有到更好的大夫了麼?”
蕭師傅關注到了很關鍵的問題。
“有啊,我二哥呀。”五娃瞪著大眼睛著蕭師傅。
“啊,有有有,我們那有個老中醫,給看過了。現在向家的二娃正跟著這位老中醫學習呢,所以平時跟著一起看看。”
龐團長媳婦趕給解釋了一下。
要是真說出個什麼事實,別人肯定當他們這些人都是半瘋了。
而胡瑤也跟著點頭,不過好這會兒才拿照片看了看。倒是一眼就認出自個兒弟弟了,那張臉也確實同后院的半瘋子是一樣的。
雖然照片是黑白的,但是還是能看得出胡小弟的生活并不好,特別的單薄,臉頰是干瘦的。
看來胡小弟平時也是非常的省吃儉用,更不忍心讓胡媽媽心。
想到胡媽媽時,胡瑤這才想起來,自個兒親媽在自家菜園子轉悠了無數圈,路過胡小弟住的那間小屋多次。
可惜的是,就沒往里頭看一眼。
不過想到當時的形,胡媽媽倒想看一眼的,被二娃給攔住了。
真的是差錯。
不過現在是好消息,說明馬上就可以回去了,不用再折騰了。
胡瑤微微地松了口氣。
可卻又聽到三娃在一旁地說,
“簡直是太天真,太天真了。”
胡瑤沉下臉,幽幽地看著三娃。
而三娃立即舉起了兩只小手手,
“不是我說的,是大哥,大哥就這麼想的。”
胡瑤轉頭看向了大娃,知道大娃心里頭的事多,而腦子也確實夠靈活。
“老大,你是咋想的呢?”
大娃瞇了瞇眼,淡淡地說,
“這個事不對,一切都太巧了。”
確實過于巧了,而再巧能有大娃把他自個兒親舅舅背回去的事巧麼。
胡瑤覺得并沒有什麼。
“確實有很多巧合,但是你小舅舅和人撞了從樓梯上摔下來,這種事是誰也想不到的啊。”
可大娃卻是仍搖頭,“不是想不到的,卻是能想辦法做到的?”
胡瑤:這小子為什麼能想得這麼深,太值得懷疑了。
大娃:我自個兒親自試驗過的,把把功。
龐團長媳婦也不由地多想了些,
“也確實巧了,要是只一件半件巧,可現在是連環的巧合。不過要把大娃把胡家小弟撿回去的事排除,他們幾個娃都沒見過后來長大的小舅舅,所以他們這個才是真正的巧合。”
“什麼意思?”蕭師傅頓時就覺得背后一陣陣發涼,要是這些都是人為的,那就太可怕了。
龐團長媳婦繼續,
“胡三瑯剛被撞下樓梯,李三娘這個對象就在他和神最脆弱的時候,提出分手。”
“而那個主治大夫告訴實的行為,卻是正常的,這個也可以排除。”
畢竟都是在胡小弟在醫院半個來月的時候,被無奈的況下講的。
而且當時講得特別的委婉,“有很大可能是站起來的,要好好養著,盡量保持心愉快。”
“啪”地一聲,三娃站在一個凳子上,用力拍了拍桌子。
“李三娘在哪,我去找算賬。”
胡瑤朝著三娃趕招手,“老實地坐著,好好聽著。”
龐團長媳婦還是有點見識的,轉頭問蕭師傅。
“那個撞了胡三瑯的同學,現在還在學校麼,家是哪里的?”
“噢,家就是本地的,父母在本地的皂廠,家里還有倆哥哥。算是雙職工家庭,條件應該還可以。”
“皂廠呀。”三娃的話里著許許多多的瞧不上。
然后三娃出自個兒白的小手,
“一個月能掙幾個錢呢,還會爛手的。”
蕭師傅不由地再一次看了看三娃,半開玩笑地說,
“你才這麼點兒,懂得可真多。”
“那算啥,我最厲害的是能聽懂……”
“嗯哼。”大娃在一邊輕咳了一聲。
三娃眼睛一閉,大聲地喊了句,
“我最會養牲口了,我家的豬呀的都是我養著呢。”
說到的時候,三娃忽然鼓起了小臉兒。
“我了,我想吃蛋。”
大娃點點頭,把自己斜挎的書包放在了桌子上,從里面掏出一個飯盒來。
“這里面是我裝的蛋,一會兒炒著吃。”
胡瑤手慢慢地把飯盒打開了,好家伙,滿滿一盒蛋。
不過蛋是埋在玉米面兒里面的,這麼一大飯盒,至放著二十來顆雙黃蛋了。
從個頭就能看出來,全是雙黃的。
因為裝了一大盒玉米面兒,完全減震的,一個都沒爛。
白白現在整個趴到桌子上,瞪著大眼睛看著飯盒里的蛋,用手指輕輕地了。
“真的是蛋呀。”
白白已經好久好久沒吃過蛋了,不由地抿了下口水。
“好長時間沒著賣蛋的了,商店里現在都不怎麼供應了。”
然后白白抬起頭看著大娃,“師兄現在都吃這樣的蛋麼?”
到底胡小弟在自家吃什麼,大娃不清楚。不過大娃知道自家每天做什麼。
“我家做什麼他也吃什麼。”
“你家每天吃啥呢?”白白很好奇,因為胡三瑯那麼瘦,而胡瑤這一行人,一個比一個長得白。
“紅燒,炸丸子,魚湯,蘑菇,筍,花餅,腸,炒蛋,蒸蛋,蛋糕,蒸……”
五娃著小手指,一個個地數著自己平常在吃著什麼。
五娃一個2歲的娃,而且口齒清晰,能知道這麼多的菜,肯定是吃過的。
白白用手撓了撓自個兒的臉兒蛋,
“你家生活真好啊。”
好羨慕呀。
“你想去我家麼?”五娃的小臉兒上著真誠,一點也不像是瞎說。
“我二哥想訂個媳婦呢,你來我家,給我二哥當媳婦吧。”
“呵呵……”白白先笑了好幾聲。
剛才都聽到倆個娃那個不大的娃“大哥”了,現在還有個二哥,能有桌子高麼?
而五娃是看出來白白笑什麼,兩條小眉立即在了一起。
“你不相信麼,我二哥真的很缺媳婦。嗯,不用現在結婚那種的。”
五娃都急死了,好不容易看到個年紀大的閨,可以給二娃訂一訂的。
胡瑤無語地看著五娃,也看到五娃的急了,明白為啥急。
所以胡瑤“呵呵”了兩聲。心里話說,你個小不點兒才見過幾個人呀。
“小五啊,你吃炒蛋還是蒸蛋呢?”
龐團長媳婦看著五娃也在笑。
而五娃的小眉頭皺得更了,“我不知道呀,都想吃。”
在一邊的蕭師傅跟著聳了幾下肩膀,這會兒看五娃也覺得是好玩兒得不得了。
而這會兒也確實該吃飯的時候,雖然這幾個月來跟著白白沒心,但是這個時候,心里的大石頭終于放下了。
“我去弄飯。”
“我也去。”胡瑤就跟著弄飯去了,而三娃抱著一大飯盒蛋,跟在胡瑤的后。
進了廚房后,胡瑤發現蕭師傅這里的東西還全的。
而蕭師傅又跟著笑,“那些醫學院的同學總在我這借廚房開小灶,我就準備得比較多。”
而蕭師傅開始收拾菜的時候,就同胡瑤說,
“確實越想越覺得可疑,一會兒我帶你去一趟那個學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