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本不用省的。”
這個人是對吃的最有研究的, 而且還有點小小的講究。
“讓姓向的老小子，再給你們寄來。”
“從他上次打電話來，到現在, 時間久的了。下次啊, 找順車弄來。”
“也對, 這樣我們就經常可以吃到了。”
另外一個剛才吃了一大口醬, 現在里頭一直留有著的清香。
吃點對于他們在療養院住的，本不算什麼。
但是, 就是這一口，香到極致了。
想吞舌頭，完全不是夸張的。
“你們說說，向白直這麼做是為了什麼？”
因為一瓶子醬，“姓向的老小子”，這種難聽的稱呼升級了，變了名字“向白直”。
要是白老頭知道變化能這麼快, 一定會“呵呵”。
不過這個人說出的這個問題, 讓別人都不由地深思了下來。
“哈哈……”那位最最好吃的老爺子，突然大笑了起來。
“你們就想的太多, 其實這個問題最好猜了。”
見別人在看著他，他立即說出了自己的猜想。
“絕對是這個, 肯定是李華同志跟小向離婚的事, 讓向白直也很頭疼的。畢竟, 像他兒子這種, 經常的鬧離婚的，還真不多見呢。”
“有道理。”之前那個發現問題的老爺子，接過了話。
“下次給向白直去電話，我給他打吧, 我要好好跟他說道說道啊。兒子嘛，得好好教育，都這麼大的人了，不能再這麼慣下去了。”
“是呀，小向現在是師長，也快50了吧。”
這會兒正好外面的護士進來了，手上端著個大盤子，里面有兩碗面條。
是白面面條。
“面來了。”
幾個老頭腦袋一看，每個碗里面還有一顆白的蛋。都是很滿意地點點頭。
“還有幾碗面一會兒也送來，還切了蘿卜，黃瓜，廚房今天正好剛煮了五香黃豆，馬上都送來。”
在護士輕脆的聲音當中，就有廚房的人端著大鐵盤子，把白面條跟配菜都給端這屋了。
這邊是幾個老爺子活的區域，平時他們也在一塊吃飯，所以整個療養院的人也都知道這事。
等幾個老爺子在真正吃上罐頭瓶里的炸醬時，一筷子面條送進里時，醬香濃郁香沖鼻，好得到不可思議。
“我還是再來一勺吧，這個醬不咸。”
“我也多來兩勺，其實我平時最吃蛋醬，可這個炸醬像是有癮。”
“是啊，我都想著下頓還吃面條呢。”
等這一頓飯吃完，幾個老頭才發現，兩罐頭炸醬已經沒了，空空的罐頭瓶里，連一滴醬都沒有留下。
也不知道是誰把罐頭瓶都用面條給刮干凈了，一點點都沒留下。
干凈得，堪比洗出來的。
“你們太過分了。”那個最好吃的老爺子，立馬了起來。他立即指著剛才說要給白老頭打電話的老頭，
“姓施的，你趕去打電話，讓向白直再寄幾瓶來。哎，不用寄，讓順車給捎過來，這樣我們明天就能吃到啦。”
“噢，還有這個鵪鶉蛋，也再來幾瓶。”
鵪鶉蛋溜溜的，五香十足，一口下去連黃都是得要化在里似的。
這幾位，最終不得不慨一句，
“果然是個做菜的高手啊，說不準祖上幾代都是廚子，太到味了。”
齒留香，回味無窮。
而這，也僅僅只是兩瓶子炸醬。
“哎呀，還有酒呢。”
幾個老爺子，這又再一次想著下一頓吃飯時，一定要嘗嘗白老頭給寄來的酒。
但是讓人失的是，一開始是那個積極要給白老頭打電話的，連著好幾天，天天打好幾個，但是白老頭那邊就是沒人接。
而白老頭是正干大事呢，哪能還記著“醬”這種小事。
在把費一請到家里的當天，也就讓費一睡在了幾個娃那屋。
炕也確實大，但是費一睡得有些不踏實。
實在是，這一屋子人真的是太熱了。
不管是“太爺爺”，還是這屋最小的三娃，都對他笑個沒完。
費一人都要鉆進被窩時，還有些心里頭不踏實的。
費一的一頭睡的是白老頭，他一直盯著費一的臉，恨恨地想著，一肚子話卻說不出來。
而費一的另一頭是三娃。
三娃今天躺被窩的時間，要比平時早很多，他出小手，輕輕地拍了拍費一的被子。
“明天我跟黑爺爺一塊去接費爺爺來我家了，你激麼？”
“激的。”費一很老實地回答。
“唉，你們可真可憐。”三娃又鉆出了被窩，上半挪得離費一更近的位置。
“費爺爺都跟你住一個家，卻是幾個月見不上一面，你們這麼忙麼？”
別人可能沒那麼忙，但是費一很忙。
而且費老頭叮囑過他，讓他能在單位呆就在單位，能下村里頭忙就下村里頭，不管什麼事，都要“乖乖”的。
一切都要聽領導的。
費一是做到了，但是結果卻是總不能回家，以及孝順在親爸跟前兒了。
一想到這，就讓費一有些難。
“唉，其實我也不想的呢。”
費一轉了個，和三娃面對面。
大概三娃說得每句話，都說到費一心坎里了，而且三娃還是個娃，不管說啥都是沒心眼兒的，所以費一很放心。
費一一高興，就同三娃聊了起來，也可能是今天的中飯和晚飯都吃得好，還睡在了向家的炕上，所以對屋子里的人就自忽略了。
“我其實就在村里呆的，吃的來說，和在城里差不多。”
費一覺得能填飽肚子就，至于吃什麼，他在今天之前是從來不挑的。
“大家都吃玉米面兒，我家其實平時也是這麼吃，白面兒哪能是想買能買到的啊。糧站現在都供應不上糧了，連玉米面兒黑面兒都很困難的。”
三娃又出手輕輕拍了拍費一的胳膊。
“現在你來我家了，你放心大膽地吃，我家的糧都是自個兒種的，存糧多，不怕你多吃的。”
三娃的話說得誠懇，讓費一還有些。
“你還真是個不錯的娃，你才6歲，這麼懂事。”
費一不由地夸了夸三娃。
“要不這樣，明天開始，我教你認字吧。”
三娃立即就沉下了臉，正要轉的時候，又聽到費一嘆了口氣。
“其實有存糧好的，可也不是家家的存糧能隨便吃的啊。”
？？？
白老頭馬上聽到了不一樣的信息，不只是他，向正北跟向正宗一直把呼吸放得輕輕的，都還閉著眼。
其實一個個都豎起了長長的耳朵，都在聽費一跟三娃說話呢。
“你啥意思啊，你家也有存糧？”
三娃又把小臉兒對上了費一，他說話從來不拐彎。
“你家要是有存糧，你干嘛不吃呢？”
“嘖嘖。”費一的舌頭都要打結了，他沒想到居然把這麼重要的事給了出來。
然后費一坐起了，看了下兩邊睡的人。
然后費一重新躺進了被窩，出手了三娃的小腦袋。
“趕睡吧，我明天早上開始教你認字。”
“你做夢吧。”三娃這次是直接給了費一個小后背，而且沒一會兒，連腦袋都鉆進被窩了。
然后費一這才反應過來，原來三娃不學習。不過他去笑了起來，竟然還不死心地在說服三娃。
“學習多好啊，可以認識很多字，長大了有出息。”
“聽不見。”三娃那頭傳出了悶悶的聲音，是鉆在被窩里說的。
幾乎是沒人再說話了，不過白老頭卻沖著向正北甩了個眼神。而向正北也明白了。
第二天早上，胡瑤做了玉米餅，還有蘑菇湯，拌了蔥油土豆和蘿卜。
“大早上也吃這麼好啊。”費一不由地慨著。
向正北坐在旁邊笑了起來，“費老師，這是我大哥家的家常菜，我嫂子會做菜，其實都是咱們平常吃的土豆跟玉米面兒餅子嘛。”
“可是，我家的土豆都是烤著直接吃的，你家居然還放這麼多油。”
“吃吧，吃吧。”向正北遞給了費一在碗湯。
“蘑菇湯里面還有呢，是我……們之前去南邊辦事，帶回來的。”
“噢。”費一接過了碗，喝了一口之后，又嘆了一聲。
“好香。”
向正北又給費一遞了塊玉米餅，
“放了點糖，家里的娃吃甜的。”
費一都有些不想走了，可是他還有掃盲工作呢。
“噢，剛才蘭花媽過來了，你還沒起呢。”
向正北覺得費一昨天晚上是很晚才睡著的，今天早上又因為屋里的娃要多睡一會兒，所以就沒敢起。
“你也別想那麼多，今天就安生地在家里呆著吧。”
“你那倆個同事昨天去別人家吃席，多喝了兩杯，聽說現在還沒起呢。”
向正北手拍了拍費一的肩膀。
“你為啥不喝點呢？”
“我家的酒可好喝了。”二娃拿起湯碗，很用力地“滋滋”吸了兩口湯。
“你不喝我家的酒，會后悔一輩子的。”
從來不喝酒的費一，在聽到二娃這麼說時，就有了些嘗試的想法。
“等等看，要是蘭花媽不來找我的化，我今天晌午吃飯時候，就嘗一嘗。”
盛難卻呀。
而且向家的人都這麼好，費一是又吃又住的，還沒朝他提錢的事。
雖然平常到村里頭也會偶爾在別人吃飯的，即使要給錢，村里頭一般是不會要的。
但是大部分都是啃玉米面兒干餅子，或者是燒土豆，再好一點呢，會燒個稀湯寡水的白菜。
可現在在向家是完全不同的，吃喝上的，比他以前的還要好。
說是以前，在十來年前，他家還是大地主的時候。那會兒的費一，又有錢又有人伺候。
時間過得真快，現在的費一，就是真的費了。
費一搖了搖頭，一口氣就把一大碗湯全喝進了肚子。
二娃卻是看著費一有些發愣。
那麼一大碗，他是咋喝進去的啊。
然后二娃就一小口一小口地慢慢喝著蘑菇湯，就跟是故意似的。
而費一早飯也沒吃，他剛站起的時候，三娃朝門外指了指。
“茅房你得從后院繞出去啊，記著，不能在我家院子里隨便大小便的。”
隨后三娃舉起了小拳頭，“不干不凈的，小心我揍你。”
而費一卻是愣愣地看著三娃，好一會兒才臉通紅地問，
“后院兒怎麼走哇。”
“我帶你去吧。”
大娃又是有的行為，惹得胡瑤都抬起了頭。
要是說這里面沒事，本不可能的。
大娃居然會這麼好心，帶著費一去上茅房了？
胡瑤還是有些不放心，看著大娃跟費一的背影時，脖子得老長。
“看啥看呢，趕吃早飯吧。”
三娃也重新坐回了凳子上，他其實也是剛把好奇心收回來而已。
“中午吃湯餛飩吧。”
三娃喝了口蘑菇湯，對午飯提出了要求。
“啊，那你一會兒給搟面皮兒。”
餛飩皮兒要搟得好，又薄又韌的，全家上下，也就三娃能做到毫不費力的。
胡瑤搟過一次，然后兩條胳膊差點都斷了。
“不過，你為啥今天想吃餛飩了，還一定要整個的湯。”
胡瑤還是奇怪的，家里還有三只大，但是以三娃對的寶貝程度，真的很有些怪的。
而二娃也是用亮晶晶的眼睛著三娃，他還用一種難以描述的復雜表，把三娃看了好幾眼。
“妹妹的子弱，喝湯好呢。”
三娃直接就白了一眼二娃。
“你腦子里都只有那個余妹妹啊，而且我跟不了，哼。”
三娃對余妹妹完全不在意，他在意的是家里的煮的湯，是真真兒的好吃呀。
“我真的太想吃湯了，再煮上小餛飩，放幾片蘿卜片，撒些芫荽。嘶……”
他唆了唆小后，又朝著低頭默默喝蘑菇湯的蕭師傅了一聲。
“，咱家其它的小母是快能下蛋了吧？”
蕭師傅對牲口也是了解的，所以微微點點頭。
“不看日子只看型的化，差不厘就這幾天了。”
三娃又朝著胡瑤堆起了笑。
“聽到麼，咱家小也快能下蛋了。要不要過段時間去賣蛋呢？”
現在家里的蛋已經是吃都吃不了的，別看家里是人多，但是吃的過于富，所以吃蛋的時候，也不像以前那麼多了。
“那要不做蒸蛋糕吧。”
胡瑤忽然想到，蛋糕除了能烤的，還能蒸的。
“你咋啥都會做啊。”
三娃瞅著胡瑤的時候，眼神都有些不大對了。
“真的，你會的東西，好些我都沒吃過。”
胡瑤不由地又想到了，原書中的五大反派，年時就是過的四漂泊的日子。
而且現在都沒出去飄呢，能吃到的好吃的更是了。
“我天也沒什麼事，就琢磨著吃。”
這是胡瑤能想到的唯一的原因。
而向南竹這時候卻是帶著一臉的笑，看著胡瑤。甚至他還出手，在胡瑤的手上了兩把。
“你也別累著了。”向南竹現在看胡瑤的眼神也是不大對的。
而胡瑤做這些好吃的，一是為了家里的娃，二還是為了中午來的人。
“費老爺子也是客人呢，做點新鮮的吃的，歡迎歡迎他。”
況且，這個費老爺子，背后可是藏著大糧倉呢。
白老頭為了弄到這些糧食，現在已經窩在向家不走了。
白老頭這人苦了大半輩子的，對吃并不是特別講究。
即使向家天天吃這麼好，對他來說，和吃糠咽菜是一樣的。
甚至于，對于向家吃好的這件事，白老頭一直擔心他們這是在浪費。
只是現在也慢慢地察覺出，吃好東西的好來了，也就不再多說，由著胡瑤和幾個娃。
其實不由著又能怎麼樣呢。
蕭師傅可是一直站在胡瑤這頭的，要是的臉上耷拉下來了，連白老頭都要退讓三分的。
可白老頭沒覺得咋樣，畢竟他這個“前公公”，是有些心虛的。
吃了早飯，黑老頭帶著三娃就去接人了。
并沒有帶大娃，而且三娃還帶了一籃子蛋，是用來換書的。
大娃現在看的書，好些都是費老頭給挑好的，所以現在直接帶蛋過去就。
而大娃人呢，是一直在聽課的。
大娃不想的，可他要不聽，就得胡瑤來。
胡瑤還要做飯，所以大娃在院子里的長凳子上坐著，而陪著他一起的，是四娃跟五娃。
四娃聽得最認真了，而五娃幾乎是靠在大娃上睡著了。
費一用一小木子，在土墻上劃來劃去的。
大娃眼皮看了目的地，沒說話。
而四娃卻很認真地看著土墻上的那些字，用一只小手手托著自個兒的下。
思考了許久，他才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似的。
“為什麼這麼復雜呢，我想著，你直接念出來，我就能背下來了。”
“不就是一首詩嘛，很容易就能記住的。”
聽著四娃的“大口氣”，費一馬上就來了興致。
“那我給你背一遍，你好好聽著啊。”
就在費一很認真地開始背詩時，不僅搖頭晃腦，眼睛都閉上了。
大娃立即抱起了睡著的五娃，回了大屋。
而在大屋里的向南竹，聽到費一背詩的聲音時，他就在猜，誰先“逃”回來呢。
不過沒想到的居然是大娃。
“小五睡著了。”大娃把五娃放在了炕上。
向南竹趕就給鋪好的小被子，把五娃外頭裳了，把人慢慢地放進了被窩里頭。
“你覺得老四管用麼？”
向南竹問大娃。
而大娃卻是從炕的另一頭，把棋盤拿了過來，同向南竹開始下棋。
等把棋擺好了后，大娃才淡淡地說，“不知道。”
向南竹一聽，也是不由地有些苦笑。
四娃，大概是除了五娃外，最不著調的一個娃吧。
不過按照四娃這個年紀，這種況才正常的。
但是，自家的娃，卻是沒一個是普通的，所以四娃有的時候過于“正常”了，反倒讓人有些擔心了呢。
會不會又是在為什麼事，憋著壞呢。
就在向南竹同大娃一盤兒棋快下完的時候，聽到院子里費一的大聲。
“不可能，你怎麼能記著這麼快？”
“不可能，你到底是多大年紀呀？”
費一的喊聲，自然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在廚房準備飯的胡瑤，是頭一個看到了費一的奇怪的舉。
就見費一把四娃的兩只小臉抓著，左右來回地看，要看清楚四娃到底是不是“偽裝”的。
但是費一就是不承認，他連著背了十首詩，四娃全都學了下來。
而且一字沒差，咬字清晰，讀音準確，速度還很快。
“不可能的，你是不是傳說中的侏儒癥，其實你現在40歲？”
胡瑤看著被4歲的四娃，快要瘋的費一，立即朝著旁邊已經在笑的蕭師傅看了看。
見對方狀態不錯，心也很好，胡瑤就趕說，
“媽，你去把老四抱過來吧，他平時太學東西了，現在這麼一賣弄，讓費老師臉上掛不住的。”
“嗯，我去。”
蕭師傅其實跟胡瑤想得差不多，所以走過去把四娃抱了起來。
蕭師傅先是輕輕地拍了拍四娃的小屁屁，然后又溫和地朝著還在震驚中的費一笑著說，
“我家老四呢，是我帶了長時間的，我自個兒就是有事沒事讀些詩，念些古詞的，所以他才會的。”
然后蕭師傅為了安對方傷的心，專門補充了一句。
“其實他就是4歲，只不過記憶力比較好。我最近還打算教他英文呢。”
胡瑤這才想到件事，蕭師傅把很多事忘了，可是上的技能卻是一點點的都揀了回來。
譬如醫，以及英文。
“你還會英文呀。”
費一是吃驚的，這個向家怎麼隨便提溜個人出來，都這麼有本事。
“英文算個啥，沒啥吃驚的。”
一直坐在臺階上曬太的向正北，咧著大朝著費一“呵呵”地笑了幾聲。
“我告訴你哦，我家老二娃娃親的那家，從上到家都是留過學的。”
余老大夫一家子，老倆口，還有余妹妹的父母，都是留過洋的呢。
“啊呀，你們這些人，真的太過分了。”
費一說完，居然轉過頭恨恨地跑了。
向正北沒想到這位居然會這樣，竟然一點都不能刺激。
四娃也不抿了抿，他還沒來得及套話呢，咋也變這樣哩？
這個時候，黑老頭的駕驢子的聲音，從外頭響了起來。
同時，有個大嗓門也響了起來。
是費老頭，這老頭的聲音比較特殊，很深沉，可是今天聲音卻過于亮了。
“臭小子，我是讓你好好地在掃盲組工作，你居然把咱家的事也往外說，你說你還有甚用？”
很明顯費一剛跑出門，就迎頭上了親爹。
這會兒覺得各種委屈的費一，差點沒哭了。
“我也不知道啊，不小心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