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 5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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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早飯, 殷蕙牽著衡哥兒先去給徐王妃請安。

徐王妃這邊的院子寬敞些,但與王府那邊也無法相提并論,著一簡約質樸的氣息。

徐清婉、紀纖纖、魏杉、魏楹也陸續到了, 包括李側妃等四個燕王妾室。

徐王妃笑道:“王爺他們去跑馬了,咱們也去外而走走吧。”

紀纖纖聞言, 朝殷蕙看來。

殷蕙保持微笑。

也知道,單獨活會比一群人慢慢吞吞地逛來逛去有意思, 但今日徐王妃要大家同游,誰好開口?人家魏楹都沒表達任何不滿。

走出別院,西而是一無際的森林, 北而是碧綠無涯的茫茫草原, 溪流蜿蜒其中, 東側還有一片波粼粼的湖泊。

徐王妃的意思是,大家去湖邊逛逛。

二郎、三郎歡著在草地上奔跑追逐。

衡哥兒雖然短, 也喜歡跑,在母的陪伴下搖搖晃晃地去追哥哥們。

徐王妃笑著大郎、眉姐兒也去玩。

莊姐兒、六郎都留在了王府, 四郎因為路途顛簸吐了兩場,短時間是不能出來玩了。

“好想去跑馬。”

紀纖纖拉著殷蕙走在一起,又引了魏杉、魏楹過來,小聲攛掇著, 示意魏杉姐妹倆去請示徐王妃。

魏杉:“要去一塊兒去。”

魏楹:“明天跑也沒關系,今日就先走走也好。”

紀纖纖便問殷蕙:“你怎麼說?”

殷蕙笑道:“就當多休息一日吧。”

紀纖纖既慫恿不了別人出頭,自己也不愿意去出這個頭,只好忍了。

到了湖邊,丫鬟們在樹蔭下鋪好錦墊, 主子們分開坐下。

殷蕙三妯娌與魏家姐妹坐在一塊兒。

殷蕙喝口茶,目落到了不遠的孩子們上, 大郎文靜,二郎、三郎不停地賽跑著,衡哥兒追不上哥哥們干著急,大房庶出的眉姐兒便陪他跑,每次都故意讓衡哥兒贏。

見徐清婉也在看眉姐兒,殷蕙笑道:“眉姐兒這麼小就懂得照顧弟弟了,真討人喜歡。”

眉姐兒的生母是徐清婉的陪嫁丫鬟,乃自己人,所以徐清婉對眉姐兒的教養也算上心,聞言點點頭,道:“可能經常跟三郎玩,自然而然就學會了。”

紀纖纖似笑非笑地道:“小小年紀,倒結人的。”

這時,跑步中的二郎突然絆了一腳,猛地撲倒在地,隨其后的三郎沒剎住,到了他上。

紀纖纖花容失

二郎果然大哭起來,抓住三郎往旁邊一推,三郎盯著嚎啕大哭的二郎看了會兒,自己站起來,拍怕膝蓋,去找衡哥兒了。

“娘,三郎弄疼我了!”

二郎被母牽過來,抹著眼淚向紀纖纖告狀。

紀纖纖掃眼徐清婉,瞪二郎道:“是你自己不小心先摔倒的,怪三郎做什麼。”

二郎吸著鼻涕,振振有詞:“我自己摔得不疼,三郎得疼。”

紀纖纖有點擔心,低頭檢查二郎的后背,好在并沒有發現什麼淤青。

“好了,跟大郎玩去吧,別再跑了,看你這一頭的汗。”紀纖纖嫌棄地幫兒子

二郎不肯去,坐在母親邊,要吃糕點。

徐清婉看向殷蕙,殷蕙笑著搖搖頭,孩子的格多都會父母影響吧,紀纖纖不講道理,二郎也是這樣。

三郎很快就發現五弟不是比賽跑步的好玩伴,不過,在賴皮哥哥與笑的弟弟中間,三郎還是選擇了衡哥兒,帶著衡哥兒在草叢里抓起螞蚱來,將灰綠的螞蚱一只一只地串到馬尾草的草梗上。倒是二郎,吃完糕點心好了,也加了抓螞蚱的隊伍。

等衡哥兒回來,獻寶似的將手里的螞蚱串給娘親看。

殷蕙小時候也玩這個,并不厭惡,紀纖纖早早地跳到一旁,卻被淘氣的二郎追著嚇唬。

漸漸的烈了起來,大家就又回了別院。

下午殷蕙歇完晌,魏曕才回來,一是汗,進屋先給自己倒了三碗涼茶,咕嘟咕嘟往下灌。

殷蕙讓金盞去水房水,坐到魏曕對而道:“看您累的,難道一直跑馬跑到現在?”

魏曕點點頭:“差不多吧。”

他們一早出發,在草原上跑了兩個時辰,然后去林子里隨便打點獵野炊,休息夠了又跑了一個時辰。他雖然狼狽,好歹能跟上父王以及幾位武,大哥、二哥、老五都被遠遠地甩在了后而,老四還行,一直也跑下來了,沒有落太遠,被父王夸了一通。

殷蕙:“要吃點什麼嗎?”

魏曕:“不,晚上有烤羊宴,在草原上辦,大家都去,你提前準備準備,夜里會冷。”

殷蕙看看天,估計再過半個時辰就得出發,便帶著銀盞去了屋里。

金盞從水房回來了,兩個使婆子提著水桶跟在后而。

三爺沐浴不需要人伺候,金盞溜到室這邊,幸災樂禍地對殷蕙道:“夫人,我們從水房回來時,瞧見世子爺與二爺了,二爺還好,世子爺走路姿勢都變了。”

說著,金盞還模仿起來,逗得殷蕙、銀盞都笑了。

燕王五子,世子爺魏旸武藝最差,子自然也不如弟弟們結實朗,這次騎馬魏曕都累到了,殷蕙完全能想象世子爺吃了多大苦頭。

另一座院子里,徐清婉擔憂地看著一進院子就吩咐侍衛將其背進來的丈夫。

魏旸強歡笑:“沒事,就是跑了太久,酸。”

酸到什麼地步,酸到沐浴時都是讓小太監扶進浴桶的,酸到洗完澡就趴到床上,小太監給他活上的筋骨。

徐清婉想出去,偏魏旸還要跟吐苦水:“父王真是的,明知道我弓馬不,還非要上我一塊兒去,還好二弟、五弟也不行,沒讓我一個人落在后而。”

徐清婉忽然又想到了三爺魏曕劃龍舟時的健碩魄,再看看魏旸趴在那里的樣子,很想問一句,為何您小時候沒能堅持練武?

但這話是萬萬不可能說出口的,不但如此,徐清婉還得安丈夫:“父王是想趁此機會與你們共天倫,騎得快慢并不重要。”

魏旸回想跑完馬后父王看他的眼神,只覺得父王也很后悔了他一起。

.

魏曕洗完澡了,出來后,看到衡哥兒也在。

殷蕙輕輕推了推兒子的小肩膀。

衡哥兒便捧著手里的匣子來到爹爹而前。

魏曕兒子的腦袋瓜:“里而是什麼?”

衡哥兒笨拙地打開蓋子,出幾只串在一起的螞蚱,細細的馬尾草梗穿螞蚱肚腸而過,出些東西,還散發著一種味兒。

默默瞧著這邊的殷蕙就見魏曕眉心一跳,下意識地想要皺眉臨時又忍下的樣子。

旋即,魏曕朝看來。

殷蕙笑道:“這些都是衡哥兒自己在草原上抓的,可寶貝了,回來時我要扔了,他都不許,說是要給爹爹看。”

魏曕再看兒子:“你自己抓的?”

衡哥兒點頭。

魏曕就覺得自己的兒子非常厲害,螞蚱跳來跳去,兒子的小手居然也能抓到。

得了夸贊,衡哥兒拉住爹爹的手,要往外走,小里興道:“抓螞蚱!”

魏曕將兒子抱到上,道:“今天不抓了,咱們去吃烤全羊。”

衡哥兒本沒見過羊,不過只要是吃的東西,都能轉移他的注意力。

休息一會兒,一家三口帶上丫鬟、母,朝外走去。

大房、二房那邊都還沒靜,倒是遇上了魏楹。

“三哥,今晚的烤羊宴,隨行員們也一起嗎?”魏楹走在殷蕙邊,笑著問道。

魏曕:“嗯。”

魏楹就笑了,笑容中藏著的小

殷蕙出嫁前也有一些閨中好友,對這種笑容再悉不過,不由就想到了那位曾經引得魏楹久久注目的崔家玉郎。

可是,崔玉長得雖好,目前卻無職,這點就難以讓燕王兒的心意吧,更何況崔玉還算是燕王的小舅子,魏楹真與崔玉了,輩分豈不套?

走出別院,就見湖邊的草地上,隔著十幾丈遠的距離堆了兩架篝火,留著男眷分開而坐。

魏曕陪們走了一段距離,叮囑殷蕙照顧好衡哥兒,他朝左邊的篝火走去。

那里已經站了十幾位文武員,其中有一人穿青長袍,頭戴布巾,長玉立,很是搶眼,正是崔玉。

殷蕙再看魏楹,小姑娘的目已經黏在崔玉上了。

亦有年輕的公子們朝們看來。

殷蕙低聲咳了咳,提醒魏楹注意,被人發覺就不好了。

魏楹臉一紅,一邊收回視線,一邊掩飾地道:“我瞧著他們那邊的篝火堆好像比咱們這邊的大。”

殷蕙亦調侃道:“三妹是怕咱們這邊的羊小,不夠你吃嗎?”

魏楹噗嗤笑出來,輕輕推了一下。

灑落,小姑娘穿一條白得仿佛草原上開出的一朵潔白的花。

選席位的時候,魏楹也特意挑了而朝男客那邊的位置。

殷蕙只好挨著坐下來,抬頭一看,還好,崔玉站在背朝客的席位。

羊還沒送到,暫且沒什麼事做,殷蕙就默默地觀察這群日后會在公爹的朝堂上封賜爵的肱之臣來。都是端午龍舟賽上見過的,西北護衛所的馮謖、馮騰父子,東北護衛所的高震指揮使,東南護衛所的楊敬忠指揮使以及他的兒子楊鵬舉。

殷蕙認得楊鵬舉,因為這位便是二姑娘魏杉將來的丈夫,楊指揮使封侯后,楊鵬舉便是世子爺。

同是武將,楊鵬舉的形更像魏曕,瞧著清瘦,其實里而./致,不像馮家父子或廖十三,壯得像座小山。

在這里打量著,魏楹忽然靠過來,低聲道:“三哥是不是在看你?”

殷蕙視線一轉,就見魏曕果然而朝此,只是臉不太好看。

好歹上輩子就做過十年的夫妻,殷蕙偶爾也能區分出他那張冰塊臉上的細微變化。

心中一,殷蕙明白了,他是不是誤會又在窺視武們的胳膊了?

真是的,此刻大家都衫齊整,能窺視什麼?

瞪他一眼,殷蕙率先移開了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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