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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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駕崩, 新帝守喪二十七個月,至承平二年臘月除服。

局將帝后的新送了過來,魏曕的龍袍, 就有四套紅的,另有明黃、寶藍、天青、墨黑等

魏曕從前殿忙完回來, 就見后殿寢殿里掛著一溜嶄新的龍袍,顯然是在等他試穿。

魏曕看到那幾套紅袍, 眉頭就皺了皺。

殷蕙太悉他的穿品味了,二十來歲就只穿黑,有閑逸致的時候才會穿幾次鮮亮的歡心, 這兩年為先帝守孝, 他不是穿黑就是穿白, 再加上一張冷臉,活像個黑白雙煞, 殷蕙都難以想象大臣們每日拜見他時是什麼心,尤其是那些不了解魏曕的新, 回句話可能都要戰戰兢兢吧。

“本朝以紅為貴,父皇也穿紅,如今正逢太平盛世,你穿得鮮亮些, 臣民們見了也歡喜。”殷蕙走到他面前,一邊幫他更一邊鼓勵道。

魏曕想起父皇確實穿紅,父子幾個狩獵或征戰時,他也會習慣地去尋找那抹紅影。

“你要是真不穿,那就穿幾次。”見他垂著眼不知道在想什麼, 殷蕙放了聲音。

魏曕并不是抗拒紅龍袍,只是他剛剛除喪, 馬上就穿紅袍,不太合適。

“先試試吧。”他握了握的手。

殷蕙就取了一套紅龍袍過來,幫他穿上。

按理說這都是小太監或宮們的活兒,可魏曕就單獨待著,宮人們都退到了外面,那就只好殷蕙圍著他轉來轉去了。好在魏曕長得俊,材也修長拔,穿什麼裳都好看,殷蕙打扮他也打扮得賞心悅目的,如果魏曕變個大胖子,那殷蕙可懶得再親自手,直接宮人們進來伺候就是。

魏曕自己系腰帶時,殷蕙沒忍住,手在那勁瘦的窄腰

魏曕回頭看過來。

殷蕙若無其事地走到他對面,像個繡娘那般一本正經地打量起來。

喜慶,魏曕本就面相年輕,現在在穿上這龍袍,瞧著也就剛剛三十歲。

如此英姿發的新帝……

想到一些小宮窺視魏曕的視線,殷蕙撇了撇

魏曕見先是一臉欣賞,這會兒又不高興起來,問:“怎麼了?”

殷蕙哼道:“你這一除喪,大臣們就該心你的后宮之事了吧?”

魏曕聞到了醋味兒,笑著走過來,將拉到懷里抱著,的耳朵道:“隨便他們如何心,我不要,你又何須計較。”

殷蕙掐了掐他的腰:“你這樣,太容易人惦記了。”

魏曕就知道剛剛那一下是故意的,握著的手在自己上,低聲道:“惦記也白惦記,都是你的。”

除了,別的子見都見不到。

殷蕙滿意了,被魏曕輕輕松松抱起來的時候,也沒有介意現在做這個是否合適。

魏曕就像一壇酒,年輕的時候品起來辛辣刺激,辣得人發慌張,如今早習慣了他的酒香,現在品起來,便只會深深地陶醉其中。

什麼皇孫皇帝的,到了床上,他就只是的男人。

翌日清晨,殷蕙還在床上賴著,魏曕先起來了,目掃過那一排龍袍,他挑了一套天青的。

穿好了,魏曕再繞過屏風,來到床邊。

殷蕙從他的擺開始往上看,上上下下打量一遍,又撇了撇

魏曕只覺得好笑,坐下來,將人抱到懷里:“你這是喜歡還是不喜歡?不喜歡的話,我還穿黑。”

殷蕙瞪著他道:“喜歡又如何,你這一天大多時間都跟臣子們在一起,我能看多久。”

魏曕懂了,沉默片刻,道:“小年之后,我會空下來,到時候咱們出宮走走。”

殷蕙笑笑:“你不怕被人認出來嗎?這邊的百姓見過咱們的可不。”

魏曕:“那又如何?你我夫妻同行,堂堂正正。”

殷蕙喜歡他這句“堂堂正正”,環住他的脖子,在他上親了一口:“好了,時候不早,皇上該去上朝啦。”

魏曕看著慵懶舒適的模樣,倒也想陪睡一場懶覺。

可惜,年關將近,朝里要忙的事也不

用了早飯,魏曕便去上朝了。

他穿了太久的黑與白,今日突然換了一天青龍袍,大臣們只覺得眼前一亮。

猜測皇上今日心不錯,于是就有大臣上奏,請求魏曕選秀充盈后宮,并列舉了一系列選秀對魏曕的好

魏曕面無表地聽完,淡淡回了一句:“朕與皇后乃年夫妻,深厚,中間再容不得旁人,這話你們以后也不必再提。”

剛剛上奏的大臣一怔,下意識地道:“皇上正值壯年,子嗣卻單薄……”

魏曕還是那副淡漠的表:“兵在而不在多,子嗣亦如此,朕的三個兒,太子文武雙全,二皇子聰穎過人,公主溫婉純孝,皆是人中龍,朕有他們,足矣。”

太子魏衡、二皇子魏循都在殿上,聞言相視一眼,都面笑意。

父皇的態度如此堅決,他們也不用擔心母后在父皇那里什麼委屈了。

而魏曕在早朝上的這番話,很快也在各大臣之家傳開了。

靖王府。

傍晚,大郎從兵部回來,先給母親徐清婉請安,因為三叔不納后妃也是件大事,大郎就對母親提及了早朝一事。

徐清婉笑了笑,對兒子道:“皇上還是年時便不近,如今國事繁忙,他更不會沉湎,荒廢國事。”

有的男人好,無財無權時沒辦法,只能守著一個妻子,一旦發了財得了勢,立即就左擁右抱起來。

的亡夫魏旸,就是類似的人,只不過先前制約著魏旸的不是金銀權勢,而是先帝的眼睛,魏旸怕被先帝責罵風流無能,才盡量克制著心。倘若魏旸沒有死在孟姨娘的床上,倘若今日坐在龍椅上的是魏旸,都不用等大臣們勸說,魏旸自己就要張羅選秀了。

“大郎,這點你要多學學你三叔,人不過是副皮囊,有一兩個伺候就夠了,貪多無用。”徐清婉語重心長地道。

大郎鼻子,垂眸道:“娘,我倒是覺得,我若好,三叔會更放心一些。”

他是前太子的兒子,是曾經的皇長孫,無論他自己有沒有那念頭,無論三叔是否猜疑他,總會有人忌憚他,忌憚了,就會找機會去三叔面前進言。

怎麼做才能降低別人的戒心?

大郎想起了自己的二叔與三叔。

二叔風流好且才干平平,三叔潔自好一心為皇祖父分憂,父親活著時,最忌憚的是三叔。

如果他變二叔那樣,高坐龍椅的三叔就放心了。

徐清婉聽了兒子的話,沉默許久,點點頭。

楚王府。

魏昳很清楚自己跟紀纖纖說這些會得到什麼反應,干脆就沒說。

不過次日紀纖纖的兒莊姐兒從隔壁大公主府回家串門,母倆聊天時提到了此事。

“娘不知道嗎?”莊姐兒后知后覺地反過來,立即替親爹了一把汗。

紀纖纖已經開始咬牙了:“你父王是沒臉跟我說,人家哪哪都比他強還護妻子,你父王就是頭豬!”

莊姐兒咳了咳,安母親:“娘別這麼說,這兩年父王也改了很多了,放了一波妾室。”

紀纖纖瞪眼睛:“他放走的都是年老衰的,那幾個年輕貌的,還不是留在家里!”

莊姐兒心知母親正在氣頭上,越替父王說話母親就會越生氣,趕找個借口回了大公主府。

魏昳還不知道兒做了什麼好事,傍晚滋滋地回家,結果還沒躺到榻上舒展筋骨,紀纖纖就從后院過來了。

夫妻這麼多年,魏昳一對上紀纖纖充滿諷刺的眼睛,就猜到那消息已經傳到了妻子耳中。

魏昳訕訕地坐了起來。

先帝一走,沒有老子盯著了,這兩年魏昳又發福了一圈,那肚子都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