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音毫不掩飾對魏子淵的鄙夷，甚至輕輕嗤笑出聲，端著茶杯的手腕晃了晃，鼻尖滿是茶香。
人都死了，他還怕什麼，怕自己變厲鬼回去尋仇嗎？
綠柳見面不佳，知道肯定是回想起了不愉快的事，于是轉了話頭，“你有打算回北璃嗎”
蘇音瞇了瞇眼睛，正在晃的手突然一頓，默了片刻，“回肯定是要回的，但現在不是時候。”
剛剛在東宮站穩腳跟，危險四伏，只夠保命的況下，和北璃皇帝對抗無異于以卵擊石。
“秦楓那邊有更的況嗎？”
綠柳搖搖頭。
現在也很無奈，這幾個月完全中斷了聯系，每日除了經營芳琉苑，無事可做。
蘇音聽完后反倒翹了翹角，端起茶杯淺抿一口，“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只要秦楓不手朝堂事，魏子淵就拿他沒辦法。”
不僅如此，魏子淵對他后的勢力也十分忌憚，做起事來也是畏手畏腳的。
見綠柳有些愁容，安地笑了笑，“不用著急，又沒進大牢，一切皆有可能……再給我上盤水果吧，瓜子嗑多了有些不舒服。”
“……”
蘇音淡定的模樣讓綠柳心靜了些，為免人注意，也不耽擱，起招來伙計，自己抬步上樓。
后有人一步步靠近，蘇音以為去而復返，沒回頭，等人走到面前，才稍顯詫異地抬起眼皮，“蔣公子”
蔣慕塵朝拱了拱手，掀袍落座，笑道，“剛到門口就覺得背影像你，走近一看果然沒錯。”
他捻起一片香瓜放到里，甜味在口中彌散，“嗯，不錯。”
“蔣公子怎麼會來這兒”
蔣慕塵對上懷疑的目，也不慌，還指了指果盤，“甜的……你因為什麼在這兒，我同樣如此。”
蘇音看他吃得歡快，把果盤端到自己面前，不讓他拿，“我過來欣賞人纖腰，你也是”
“巧了，在下正好這一口。”
蘇音略微翻了個白眼，知道他在胡謅，也沒放在心上，拿了顆葡萄吃，繼續看向舞臺。
不說話不深究，蔣慕塵頓覺無趣，從懷里掏出一個小小的香囊，放在面前，“歸原主，多謝。”
若不是蘇音反應快，把腰間的香囊接下給他，他說不準就在凌祈面前餡了。
“不客氣。”
蘇音檢都沒檢查一番就直接收下，看得蔣慕塵一愣，“不打開看看，萬一我在里面放了別的東西呢”
蘇音瞧了他一眼，懶洋洋地重新把香囊系好，“我能隔著幾步遠的距離聞到你上淡淡的腥味，會辨別不出這里面的味道”
這也是每次喝藥都十分痛苦的原因。
“可是比狗鼻子還靈了。”
“多謝夸獎。”
蔣慕塵突然傾向前，小聲問，“你到底是在為誰辦事？雖說在東宮，可我總覺得你對太子也不是那麼忠心……”
“我就不能是為了自己嗎？”
趁著對方怔愣的片刻，蘇音慢慢靠近，角微微上揚，“蔣公子知不知道是要互相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