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偏殿已經是半個時辰后的事，蘇音剛踏進去，就聽到旁邊的亭子里有說話聲，走過去一看，裴永祁和白鷺都在，還有個不出名字的小侍衛。
白鷺的磨泡還是管用，七被吵得煩了，就給安排了一個人。
此刻，小侍衛正在教怎麼握劍。
已經選了最輕的一把，白鷺拿著仍舊有些費勁，無奈之下，小侍衛只好給換了個匕首，方便攜帶，也利于教學。
小侍衛做一個作，就復刻一遍，雖然看起來不協調，但分解開來還是可以的。再加上白鷺學得很認真，鼻梁上滿是細汗，一門心思撲在上面，沒注意到蘇音就站在不遠。
反倒是裴永祁眼尖，悄悄退出亭子，走到旁邊。
“我還以為你當時就是說說而已，沒想到真讓學。”
蘇音看了他一眼，“我什麼時候只說不做了？”
抬了抬下，正對亭子的方向，“多久了？”
“一個時辰了，手都快抬不起來了，愣是沒喊一聲累，黃山說什麼就做什麼，有毅力的。”
黃山是那個小侍衛的名字。
裴永祁愿意教白鷺，一方面是他在東宮無聊，另一方面便是看中白鷺上的這堅韌勁兒。
對于來說，這個年紀學文學武都已經偏晚，自己也知道這個道理，卻仍舊努力地去完蘇音安排的事，難能可貴。
蘇音笑了笑，收回視線，將剛才買的零遞給他，“給你倆買的。以后每日的讀書和練武時間就你來安排吧。”
“誒……嗯？”
裴永祁手接過，猛然瞪大眼睛，怎麼就落到他上了呢？
七是東宮的管家，他卻了偏殿管事的，“你還真是人盡其用，一點都不浪費啊！”
“不想做？”
“我能拒絕嗎？”
“不可以。”
裴永祁：“……”
霸道起來真是跟凌晏如出一轍。
蘇音代完后轉就走，繞過幾假山，穿過拱門準備進房間，突然瞥見左側回廊里的背影，不由得頓住腳步，嘆了口氣，朝他挪步。
凌晏面前擺了張棋盤，上面零星散落著幾顆棋，黑子白子分庭抗禮，右手邊燒著一個暖爐，面上是茶壺，此時汩汩冒著白煙，茶香四溢。
“殿下。”
凌晏等出聲后才抬頭，瞬也不瞬地盯著，“見到我很意外？”
剛才那一聲嘆息并沒能躲過他的耳朵。
“我是驚喜，”蘇音自覺在他對面坐下，給他添了新茶，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賬本的事這麼快就有眉目了？”
凌晏手要把茶杯遞到自己手上，淺抿一口，搖頭，“四五年前的事了，哪有這麼容易。”
“那殿下這是……”
“找你下棋。”
蘇音一愣，看了眼棋局，笑了，“殿下為何不找裴先生？他比我通多了。”
“跟他不。”
即使裴永祁住在東宮，兩人面的次數也屈指可數。
“我與殿下……似乎也不是很。”
蘇音剛說完這句話，突然覺凌晏落在自己上的目變了，眉往上一挑，“抱都抱過了，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