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提到名字的父子倆立馬站起來，對著昭帝拱手。
林家早就收拾出了一間上好的院子，隨時可以住進去。
裴永祁看了兩人一眼，面溫和，捋著胡子笑道，“謝皇上意，這段時日在東宮住習慣了，便不想勞師眾，兩位大人若想探討，隨時可以找我。”
眾人的視線在太子和昭帝上徘徊，一時間安安靜靜，誰也沒敢出聲。
林家是皇帝的人，裴永祁卻愿意住在東宮，倒有些和皇帝作對的意味了。
昭帝瞇了瞇眼，默了兩秒，點點頭，“也罷，既然先生喜歡，朕便不強求先生了，但有一事還希你答應。”
“皇上請講。”
“先生一直深景仰，宣周學子也不例外，若有時間，還希先生能開一次講壇，不知先生是否愿意？”
裴永祁來之前就知道肯定躲不過，也不推辭，順著他的話應下，“但憑皇上安排。”
昭帝滿意的點點頭，眼底總算多了些笑意，抬手示意他坐下，不再多言。
他將視線落在左側幾個兒子上。
凌祈和凌承還算正常，邊杯邊說話，可看到凌晏時卻微微蹙起眉頭。
這是在干什麼？
凌晏拒絕了宮人的伺候，只把蘇音留在邊。蘇音給他倒酒，視線朝桌上的果盤斜了斜，下一秒，就見凌晏拿了兩顆葡萄，悄悄塞到手里，“平時了你吃的還是怎麼，至于盯著這一盤水果不放？”
蘇音手替他拂去桌上的酒漬，小聲反駁，“我就是好奇，這宮里的水果和大街上買的有什麼不同。”
葡萄冰冰涼涼的，蘇音以為沒人注意，迅速往里塞了顆，水在口中炸開，味道頓時彌漫——
酸死了！
蘇音細長的眉直接皺了波浪形，費了好大的勁才把酸葡萄咽下去，“殿下故意的吧……”
明明一盤又大又圓葡萄，偏偏挑了最酸的兩顆給。
凌晏無奈一笑，“不給你吃說待你，給你吃你嫌棄酸，合著好話賴話都讓你一個人說了，我能說什麼？”
蘇音角殘留著一些葡萄，凌晏想拿手去，剛有作，就發現上方有人盯著自己。
抬頭，對上昭帝一臉不贊同的表，笑了笑，手的作卻沒停，把昭帝氣得眼冒火。
寵婢也不分場合，無法無天！
奈何凌晏總跟他唱反調，除了把自己氣得夠嗆，什麼用都沒有，他也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當做沒看見。
坐在他旁邊的皇后和德妃也瞧見了，驚嘆過后不約而同地裝瞎，倒是淑妃一點都不想錯過這個踩蘇音的機會。
開口道，“這未免太不懂規矩了些，作為婢，應當時時規勸才是，怎麼還跟著一起胡來？這不是讓裴先生看笑話嗎！”
德妃在一旁擺弄著蔻丹，笑道，“裴先生在東宮住了多日，只怕早就見慣了。”
“那能一樣嗎？”淑妃沖著昭帝撅了撅，眸微勾，又又，“皇上，臣妾也只不過是為皇家面著想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