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音表嚴肅，甚至帶著幾分恐嚇。
只是白鷺跟在邊那麼久，知曉什麼子，不僅不怕，還一臉無辜地問，“哪句話呀？是老板娘說殿下是您意中人那句話嗎……哎喲，疼疼疼！”
調侃的話講到一半, 就被蘇音拎起耳朵，彈不得。
蘇音面有些不正常，“真當我不敢收拾你？”
“錯了錯了，”白鷺立馬求饒，眼地著，“姑娘繞我這一回吧，我再也不敢了。”
蘇音聞言松手, 白鷺立馬捂住自己的耳朵了，小臉皺一團，跟蘇音的步伐。
“姑娘，廣福齋的點心特別好吃，我們買點回去吧。”
“不買，今日你惹到我了。”
“就買一點點，我出錢請姑娘吃。”
“不吃。”
……
回到東宮，用了晚膳，蘇音在主殿里磨磨蹭蹭的，一會兒看看花，一會兒扇扇炭火，要不就拍拍窗幔上莫須有的灰塵，轉來轉去, 就是不說話。
凌晏知道有事跟自己說，也沒有催促, 歪在塌上, 隨手拿了本書讀。
難得見這個樣子, 新奇的很。
一陣冷風吹來, 把屋子里的炭火吹得紅紅的, 蘇音又起去調整了一番支摘窗的高度, 總算忍不住了。
走到離凌晏三步遠的位置，裝作漫不經心道，“今日去錦繡坊，白鷺非讓我給殿下選件裳……”
一切都是白鷺的主意，不關的事。
凌晏聽完后怔愣片刻，搞了半天是這件事。
他瞧著蘇音不自然的神，角微微勾起，眼睛在燭火地映照下分外明亮，“選了嗎？拿給我看看。”
蘇音悄悄打量了他一眼，松了口氣，幸好他沒有多問。抑住有加速趨勢的心跳，轉過取包袱里的裳。
凌晏盯著的背影，拇指和食指不自覺挲著書頁，力道大得似乎要出火花。
明明他是收禮的人，期待中竟然也會有些許張。
蘇音作慢吞吞的，一邊朝他走一邊道，“我也不知道殿下喜歡什麼樣子的，就隨手拿了一件，要是不合眼緣，我明日就拿去退了, 這種事還是七去辦比較合適，他了解殿下的喜好。”
凌晏下了榻，見里絮絮叨叨的，兩步邁到跟前，低頭著，“找這麼多借口，累不累啊？”
又是白鷺，又是七，沒有一句話落在自己上。
“我又不嫌棄你買的，”他看了眼蘇音手里的裳，心頗好，“給我穿上試試。”
蘇音心跳了一拍，眼看著角就要往上翹，偏偏被了下來。
裳的樣式不算繁復，蘇音很快就整理好了，將他推到旁邊大大的銅鏡面前，小聲問了句，“如何？”
煙青很難駕馭，穿不好就會顯得稽，可這偏巧被凌晏的氣質給住了，襯得他有幾分不食人間煙火的覺。
凌晏手撥了撥，頗為滿意，過銅鏡，看到蘇音眼底暗藏的期許，輕笑一聲，“眼不錯。”
蘇音斂眸，懸著的心總算落下，察覺他正看著銅鏡中的自己，連忙走開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