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 要修仙,也要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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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個夜晚裡,大抵是重聚帶來的氣氛太過濃烈,睡意這種東西總是上不來。姑娘之間能說的話實在太多,多到本沒有一個明確的分類與統計。

起初,因爲忽然便見著了大師姐而思緒沒跟上的胡蘭,也在發懵當中慢慢回過神來。大師姐的出現和想過的不同,設想過大師姐會腳踏流雲,手持天火,然後一席白招展,帶著驚絕所有的氣勢落到邊來;也想過或許在自己到危險時,危急關頭時,大師姐忽然降臨,霸道地解決一切;還想會趁著自己在街上逛街時,悄無聲息地跟隨著自己,然後從背後矇住自己的雙眼問“猜猜我是誰”……

許多許多的設想一直在腦海裡萌生、發酵,然後慢慢地再帶上好的修飾與補充,便了那如同幻想故事裡面的麗場面。

而結果總是那麼平淡。直到在門口看到那一,從發懵中醒來後,才明白,任何的幻想與修飾都比不上淡淡的眼神凝與一句“好久不見”。那是直擊心深的細語呢喃,是對思念的靈魂拷問,是對彼此的申度。或許沒有給人帶來上的刺激,或許不能讓人心澎湃,但那能讓人心底

真的見到那一刻,胡蘭才發現自己並不是想看一個華麗的歸來場面,只是想看到大師姐而已。

簡單的念頭,迎來簡單的結果,最爲讓人嚼不爛。

一夜的訴說、傾聽……裡面是胡蘭歡快的笑臉,是秦三月溫的目,是曲紅綃憐

們之間說了許多。說了秦三月特殊的修煉、應天地靈的本事、超乎一切的演算能力、同井不停的對弈以及一路來細膩心思裡的三兩事;說了胡蘭超人的天賦、磕磕跘跘的破境經歷、橫山林斬妖除魔的驚險刺激、拔劍之時的悽慘模樣、悟出“一劍”劍意的玄妙已經以及最多的思念。

曲紅綃其實沒有多說關於自己的事,而胡蘭和秦三月從心底上也沒有必要去從那裡聽來在落星關的冒險經歷。們只是需要去傾聽們的事,然後給予長的認可。

在目裡沉浸,在言語中沉醉。

“在們還年時,還未長起來時,比起師妹們的認可,師姐更需要的是一份掛念、一份無論我在天涯還是海角總有不曾忘與拋卻的羈絆;而師妹們更多的則是需要來自師姐的認可,需要師姐對自己的長與變化打分,簡單而言,便是需要一點疼、一點誇獎以及一點期待。

而當們全都長大了,全都在同一個層次了,這些掛念、羈絆、認可以及期待等等便會爲彼此眼中獨一無二的彼此。”

——葉以著漢字將這些話語寫在自己的冊子上。除了他以外,沒有人能看懂這些文字所含著的容。這將是他一直的,即便以後能同人分一切了,也將是不會提起的

這種記載不是工作,也不是任務,所以他沒有用上任何超常的力量,只是一雙手、一支筆和一個寫了許多頁的本子罷了。就像以前,花上一夜的時間,去認認真真地寫一篇自己的思考與認可。這是一種習慣,而習慣是不應該輕易地去打破的。

將紙筆收起來後,葉坐在窗前,也不去想什麼事,放空大腦,直直地著遠方,由著時間在指尖、髮上流淌而過。

一直到次日清晨,墨香從自己的修煉中醒來,在院子火炤裡升起了靈炭火。雖然都是修仙之輩,天冷了也不必烤火取暖,但是炭火能帶給人的溫暖之意始終不可替代,這是一種文化和傳統。按照先前的吩咐,墨香升完火候就出門去置辦食材等等,他纔回過神來。

清晨的百家城還在霧氣籠罩當中,但各個街道、路口以及公用建築上都亮起了霧燈,將整座城池點亮,不顯得那麼的冷清與慘淡。這麼多年以來,百家城地衆多大人們並沒有去想辦法解決這每到冬天便存在的冰晶霧,而是將其當做一種獨特的景觀看待,寧可多消耗資源年復一年的點起霧燈,也不願去解決。一心只顧修煉的人很,更多的人還是會選擇多多,而這霧燈或許也是一種,畢竟,晨霧籠罩,點起霧燈的百家城的確很麗,有仙境一般的夢幻縹緲,卻又不失人煙氣的真實。

從房間走出去,到了院子裡。走進火炤裡,在靈炭火前坐了下來。靈炭燃燒的時候會在周圍形小型的靈氣漩,雖然不比那些專門的聚靈陣,但坐在這裡到底不會只是烤閒火。

不一會兒,另一間房間開了門,曲紅綃從裡面走出來,一頭及肩短髮乾淨整齊許多,看來秦三月有按照叮囑替師姐打理頭髮。

“先生早上好。”曲紅綃走過來打了聲招呼。

“坐著罷。”葉說。

曲紅綃順聲坐了下來,靈炭火的火映照在臉上,明麗一片。

擡手順了順頭髮,然後說:“三月的手藝很好。”

笑了笑,秦三月的手藝是在他這裡學的。

“平時裡,胡蘭的頭髮一直是在打理。”

曲紅綃看了看葉,“我記得我走的時候,先生你頭髮還很短,鬍子也還沒長出來。”似乎是覺得自己這般說不恰當,又補充道:“不過現在看上去更有先生的樣子。”

手抱著膝蓋輕輕晃了起來,“哪有什麼先生不先生的樣子,外貌就是一張紙,多容在上面一瓢水就打爛了,只不過是求個心安理得而已。”

“先生說的話總是很奇怪。”曲紅綃聽來不住說道。

問:“哪裡奇怪?”

曲紅綃想了想說:“很多話都像是在說另一件事,只不過換了個方式表達,而且這種表達似乎不是說給聽者聽的,是說給自己聽的。”

“或許吧。”葉看著獵獵的火,剎那地,有些恍然。

“先生有心事嗎?”曲紅綃認真地看著葉問。

也看了看。在這一點上,葉看到了三個學生的不同,只有曲紅綃纔會徑直地問出來“有心事嗎”這般話,而秦三月則是會鋪墊一會兒,再從自己的回答的字裡行間去分析,至於胡蘭就是沒心沒肺了,兒注意不到這些。

“沒什麼心事。”他笑了笑,輕聲說。

曲紅綃跟秦三月不同,如果是秦三月的話會換個方式和角度繼續問,但便是點了點頭不再多問下去。

“昨天晚上從三月那裡聽了一些關於先生的事。”曲紅綃換了個話題。

問:“哦?什麼事?”

曲紅綃說:“黑石城的、雲城的、明安城的還有其他的事。”起頭,補充道:“說得最多的是關於白薇姑娘的事。”

“白薇……”葉一聲,看著曲紅綃問:“你想問什麼嗎?”

曲紅綃眼神裡充滿了不確定,但又點了點頭。不太確定自己想問什麼,但的確是想問。

“雖然三月不曾同我說起白薇姑娘與先生到底是何許關係,但是聽描述來……”曲紅綃想了想,“白薇姑娘應當是喜歡先生的。”

笑了笑。曲紅綃果然是個很直接的人。秦三月在同他說起這些事的時候,都是變著法子兜著圈子地各種暗示。

“你想問我這是不是真的嗎?”

曲紅綃搖頭,“這個結論我很確定,喜歡先生這種事在我看來是尋常的。我相信,同先生相得久,或多或都會喜歡的。”

“爲什麼想和我說這些?”葉問。

曲紅綃說:“以前從許多人那裡都聽過,越是高深的人越是難以置自己的,因爲那往往會牽扯很多。在道門裡,我的一位師祖便是陷在沒有置好的裡陷了許久,到現在也還間雜了愧疚、無面對的複雜心思裡,久久破不了劫關。”

笑著問:“你擔心我也淪落到那樣的地步?”

曲紅綃神有些複雜,有些理不清自己的思緒,“我知道這不應該是我擔心的,但就是忍不住說到這裡來了。”出些歉意。

搖搖頭,“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說了就說了。”

“那先生對白薇姑娘如何呢?”曲紅綃問。

如何……這個問題葉一時也想不明白,畢竟從認識白薇到現在也從來沒有同明確表達過什麼。但若是真的論起來的話,他還是篤定自己的確是把當作自己特殊的存在來看待的,至於是哪樣層次的特殊,在他看來不由他自己來決定,而應當是同白薇兩個人一起來決定。

“實實在在的,但你要讓我同你說個,我是說不出來的。”葉說道。

之所以說不出來,本上還是這座天下的觀念大有不同。在這座天下里,諸多的上的羈絆並沒有一個明確的說辭,不像在地球,便是有著個、夫婦、知己等等的稱謂,而且在觀念上,人們很在乎一個名分,便是明確地要同一份打上一個名分的標籤。但是在這座天下有些不一樣,往往兩者之間只需要有著便是了,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標籤式的東西來限制住這種

所以,葉無法在曲紅綃的觀念上地同說起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關係。畢竟,葉知道自己同白薇之間不需要特地地說一個“做我男()朋友吧”、“我們親結婚吧”、“做我的神魂伴吧”等等的話語,相互之間繫著一份真切的便夠了。

一座修仙問長生的天下了,總還是沒那麼多的閒時間去專門給各種來個稱謂。

“真是複雜得人弄不懂啊。”曲紅綃不由得嘆一句。

笑了笑,“哪裡來的這麼多慨啊。是不是自己也上了這麼個事?”

曲紅綃聽來也不覺得面紅,腦海裡浮現起溫早見的影來。琢磨片刻,在心裡頭思忖,然後說:“昨晚聽三月描述的時候,我覺得白薇姑娘於先生的況有些像溫早見於我的況,但我於溫早見又不像先生於白薇姑娘。所以這就讓我有些犯難了。先生你說,溫早見是不是真的像是白薇姑娘喜歡你那樣喜歡我呢?”

“你自己覺得呢?”葉莞爾。

曲紅綃難得地有些認輸,“這種事對我來說太難了啊。”

面帶笑意,“我以爲你真就是上的榆木腦袋了,沒想到還會去想一想。”

曲紅綃聽見葉這樣說,微嘆,“果然,的確是喜歡我的吧。”下意識地順了順頭髮,“同樣是一個人,爲什麼會喜歡我呢?我不太明白。在落星關的時候,也沒有對其他人和男人有什麼不同。”

問:“你爲什想要弄清楚這件事呢?”

曲紅綃說:“如果真的對我抱有那樣的的話,我就想找個機會,真正意義上的拒絕。”

說:“如果是這樣,對來說會是一件很難過的事。”

曲紅綃目裡些許不忍,但更多的是堅定,“我篤定了我的路,沒法給想要的,又何必給。我不願意把吊在我邊,也不應當順著我來,而是應該有著自己的世界。”

輕聲問:“那你有沒有想過,或許沒有你,的世界就沒有彩了,或許你,纔是的世界呢?”

曲紅綃一愣,面帶著極大的疑,“會到那樣的層次嗎?我們認識了不過一年多的時間,會足以到那般嗎?”

笑了笑,“在我以前的地方有過一句話,真正的經得起時間的考驗。但是,真正的不一定需要時間去磨礪,有些時候,即便是一個輕巧的作,一句無關輕重的話,一個不經意的眼神,都蘊含著無限的。”

地球是一個社會分工很明確的地方,十分適合人類的發展,但那對於而言,卻是極其不理想的地方。在各種各樣的社會、人際、生活要素的衝突下,再真切的或許都會敗下陣來,尤其是同等特殊到了極大的衝擊。但這座天下不一樣,沒有什麼關乎到種族、社會等等的大分工,以著極端的利己主義存在下去,這樣的地方或許不適合種族與社會的進步,但一定是、私慾發展的理想國度。所以,當初溫早見同翁同說起自己喜歡曲紅綃時,沒有到任何的異樣眼神。

如果這一切的一切發生在地球那個地方,葉作爲一個先生或許會爲曲紅綃考慮到世俗層面上的事,在這座天下,他雖然依舊會去爲學生解,但會尊重學生的選擇。

“不過,終歸到底,溫早見喜歡你是的事,把你當做的世界也是如此,你沒必要因此便揹負上思想力,你依舊可以做出自己的選擇來。”葉說。

曲紅綃問:“如果因此傷害到怎麼辦?”

搖頭,“如果你拒絕了心裡傷,那隻能是因爲自己喜歡上了你,你有拒絕的權利,而且沒有必須去承擔的後果的責任。”說著,葉不住笑了笑,“而且,紅綃啊,你不要以爲你明確拒絕了就會放棄喜歡你。”

曲紅綃角苦,這一點自然看得出來。“先生,我到底該怎麼辦?”

不急不緩地說:“如果明確了自己的想法,便大膽的去拒絕,不用背上思想包袱,如果還沒有明確,那便不要輕易下決定,你自己先前也說過,這種事要妥善理,不留憾和禍害。”

“但是在這之前,我想問你一個問題。”葉看著說。

“先生請問。”

“你真的打算一個人走到最後嗎?”葉認真地問。

曲紅綃頓了一下,“未來還有那麼多年……”

“一心向道沒有任何錯誤,你不必礙於我的看法。”葉打斷

眼神堅定,“我真的打算一個人走到最後。”

用火鉗夾了一塊靈炭到炭火堆裡,“那樣的路越走越冷清的,越走丟得越多,無人相擁取暖,便要獨自一人承淒涼。”

曲紅綃笑了笑,昨晚笑過許多次了,的笑已經不再生,“一個人承便一個人承,到最後敗下陣來也怨不得別人。”

沒有去說什麼“那樣有什麼意義”之類的話,對於曲紅綃來說,一心求道便是最大的意義。

“真是溫呢……”細語一聲。

不再多說,最後說道:“以後啊,如果你真的拒絕了一切你的人和事,那麼我希你不要去利用這些,那樣會留下許多麻煩。”

曲紅綃認真地點了點頭。

“我一個人在這裡坐會兒。”葉溫聲說。

加了靈炭,火坑裡的火愈發熾烈,映照出一片溫黃來。

曲紅綃說:“多謝先生解。”

笑道:“我是你的先生嘛,需要爲你解的。”

曲紅綃又深深地看了一眼葉,想再說也不知道說些什麼了,起離開火炤,進了房間去醒兩個師妹。

倚靠在柱子上,輕哼著一些和的曲子,像是養神,又像是休憩,閉上了眼。

不一會兒,秦三月和胡蘭都起來了,分別同葉打過招呼。曲紅綃回來了,秦三月變了許多,變得更像是這個年齡的姑娘了,多了一些活力和稚氣,反倒是胡蘭不那麼淘氣了,表現得跟個小大人似的。這是個有趣的反差。

曲紅綃帶著秦三月和胡蘭做功課,葉便輕鬆了一些,實在是到難題裡,們再來找葉回答。

墨香回來後,帶回了食材,葉便時隔著兩個多月第一次下廚。秦三月和胡蘭則是深深表示,這是沾了大師姐的,先生纔會願意親自下廚。

飯做好了後,打上靈氣罩,師徒四人清閒、輕鬆地聚在一桌上吃了頓飯。雖然他們幾個在葉的影響下都不介意同侍墨香一起吃飯,但墨香本人做了那麼久的侍,自然是個有眼力見的,作爲一個外人沒有接好意去打擾四人重聚,而且,讓和曲紅綃一起吃飯,心裡還是承不能。

吃過飯後,曲紅綃作爲駝鈴山的人間行者,基本上代表著道家,因此來到這百家城,自然要去一些大家族大門派裡打聲招呼,做一些必要的拜訪。在徵詢過葉的意見,確定帶上胡蘭和秦三月沒什麼影響後,三人便出發了。

而葉則是了李命的邀請,去北海釣魚。

還在地球的時候,釣魚還是學生時代的事,雖然也很去做,但也勉強算是一個興趣,應了李命的邀請後,葉纔開始手來做自己的魚竿。魚竿這種東西只是個工,普通人釣魚很依賴,但他和李命到底不是普通人,所以魚竿也就沒有怎麼特別用心地去折騰,在小天地裡食鐵送自己的那對天材地寶裡翻了翻,翻出長骨頭來,再找一條某種巨的細長的筋,綁一塊尖尖的骨刺,變了魚竿。簡陋歸簡陋,但普通肯定不普通,畢竟是食鐵送的材料,再普通能普通到哪裡去。

做好了這些,提個簍簍便出發了。專程去釣魚,自然要帶釣魚的工,不然的話就沒啥意義了,畢竟都到這個層次了,想吃魚,朝著海拍一掌就有數不清的魚浮上來。釣魚,的是開釣到釣起來的這個過程。在地球的時候,可是沒見到釣魚好者釣起魚來拍個照紀念一下再把魚放掉。

跟李命在百家城北邊面後,葉才發現,釣魚的不止他和李命兩個人,而是一羣好釣魚的修仙者們聚集在一起來了,十來個人,都是些修爲頗深的,還有幾個悟及道意了。

真的就是釣魚好者了。這次去北海,也就真的是爲了釣魚。

到了集合的地方後,便見到李命同幾個各的人在一起說話。見著葉到了後,李命便出來來到葉前,笑道:“先生你來了,也不知道你介不介意我們這羣人,都是喜歡釣魚的聚在一起的,如果嫌吵鬧的話,我們也可以不同他們在一起。”

笑著搖搖頭,“既然都是喜歡釣魚的,那沒什麼介意的。”

李命笑了笑,“那便好。”

說:“我倒是沒想到,你們這些世人眼中的大人居然還有著這樣的心思。”

李命說:“再大的人也是從小長到大的嘛,興趣好這種東西過再久也丟不下,一天天的日子若是隻有讀書問道,也未免太過枯燥了。而且修煉到一定地步,枯坐著冥想也只是浪費時間而已。”

說:“倒是有不人認爲,前輩高手們就應該是天天枯坐府,一坐就是幾百上千年,只爲修煉問道。”

李命點頭,然後看了看周圍聚著的人說:“的確有那樣的人,但我們這羣喜歡釣魚的肯定跟那種人玩不到一起去。興趣好這種東西,也不分個什麼風雅之類的,像那朝天商行的老闆九重樓喜歡菸,出個門就穿別人的服;兵家聖人裘千隆就喜歡逛世俗裡的煙柳巷,還跟人爭風吃醋;便是那雲之王還喜歡四約架,把天底下的高手打了遍呢。諸如這般,許多許多。即便是山巔上的人,不同的人也還有不同的活法,興許偶然在路邊瞥見的一個老乞丐說不定就是某位喜好扮豬吃老虎的大能。”

便是那句話嘛,要修仙也要快樂。

聽李命說來,葉的確是笑出了聲,“倒是長山先生你也令我意想不到啊,沒想到你也還能以這般風格來說話。”

李命呵呵乎一聲,“出來玩,自然放得開一些,正兒八經商討和教書便要認真一些。”

點頭,很認可他的話。

一個頭發花白,但看上去不是很老的老頭走過來,笑哈哈地問:“長生先生,這位是?”

李命看了一眼葉,然後說:“先生,你自己介紹如何?”

笑呵呵地說:“我也是個教書的,我姓葉,我葉先生吧。”

老頭點頭,然後拱手說:“老頭子我莫長安,神秀湖墨家老祖宗,都釣魚的話,希能和葉先生爲漁友啊。”

聽來這個名字,便不問道:“莫芊芊是你什麼?”

莫長安聽來,反問:“葉先生認識我那調皮的小孫?”實際上,莫長安跟莫芊芊不知道隔了多代了,但除了自己兒以外,往下的他都管著孫子孫

說:“在疊雲國待過一段時間,相互認識了。”

莫長安頗爲爽朗,捋著鬍子哈哈大笑,“那看來我跟葉先生也頗有緣分啊。待會兒還希葉先生不煩叨擾,同我講講我那小孫的事。”說著他愁眉苦臉地說:“芊芊自從跟我吵了一架後,就離家出走了還別讓我監視,跑去那明安城呆了五年,回來後二話不說就扎進家族境悶頭苦修去了,連話都沒跟我說一句話,一句都沒有啊!你說這丫頭生什麼氣都行,得發泄出來啊,打我罵我都沒事,可悶在心裡頭不說,可把我急壞了,我又不願意去推衍,免得說我窺探私,真的就是生悶氣難,我跟著悶得慌。”

李命在一旁說:“莫長安平時裡每幹什麼正經事,就疼這個小孫了。”

笑了笑,“那我可要跟莫老哥好好說一說莫芊芊的事了,排了心裡頭的悶氣。”

莫長安很開心,手舞足蹈地說:“過幾天我一定要請葉先生到家裡做客。”

“先多謝莫老哥好意了。”葉拱了拱手。

莫長安,老頑了。

一行人準備得差不多了,就出發朝著北海去了。

雖說目的是釣魚,但畢竟是一羣好者聚集在一起,免不了要說些話之類的,所以就沒有寸一步到北海去,而是找了艘船,開著船去。到目的地這段時間嘛,就聊聊天說說話。

……

與此同時,將整個中州、北原、南疆攪得一片混,教訓人教訓得差不多、談賠償談得差不多後的雲之王,把重建天空以及一些小蝦米的任務扔給一干心腹後,踏上了前往東土的征程。

這位暴力代名詞的存在要去那裡尋找那個一朵櫻花把打飛的人,找到後再打一架。已經想過自己被暴揍的結果了,但並不怕這個,怕的是人家不願意跟打。

雖然絕大多數人稱呼爲雲之王,但的確是有著自己的名字,師染。

只不過,被打過的人都不願意承認這個暴力狂有這麼個孩子般的名字,畢竟被一個面蒼白,看上去跟久病臥牀的病秧子差不多的傢伙按在地上打是一件很丟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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