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京城上空,今晚煙花會的第一朵煙花盛開,些許亮落在了那個抓住江浸月手的男人臉上。
男人帶著一個怪異的木制面,穿很普通的黑對襟長袍,看不出到底是誰。
江浸月被嚇了一大跳,下意識的往回手!
可男人的手掌寬大又堅,的抓住的手,一點也沒有松手的意思。
“砰!”
“放肆!”江浸月以為遇見了變態,一聲怒斥被煙花炸開的聲音掩蓋。
江浸月氣到臉頰有點紅,瞪著拉自己的男人。
“娘親!”白子荔從男人的后面飛奔過來,一下子就跳上了江浸月的腰上,掛在的肩頭。
江浸月一懵,再抬頭看向抓著自己的男人,發現他已經掀開了面。
面半開,致的下頜角,高的鼻梁,銳利的線,出的右眼被滿街的火樹銀花照亮,帶著某種耀眼的灼熱,靜靜的看著江浸月。
“李...爺怎麼會在這里?”
人多口雜,李宗煜帶著面大概也是不想讓人認出來。
煙花會正式開始,長街上的人開始往前奔涌,所有人不得不隨著人往前走。
本來跟著江浸月的江陵很快就被在了人后面,“大熊,你去前面找小月!”
江浸月聽見江陵的聲音很是焦急,一手被李宗煜拉著隨人群往前走,一邊轉過頭,揚高聲音對著后面,“大熊,我見人了,沒關系!”
江陵是肯定聽不見話的,現在就只能寄托在大熊的上。
江浸月就覺手臂一,已經連著白子荔被李宗煜帶進了懷里。
人群嘈雜里,江浸月聽見李宗煜腔里發出悶悶的責問:“不跟我來煙花會,就是因為他?”
“嗯?”江浸月抬起頭,有點莫名。
男人干凈又利落的下頜線讓人微微目眩,江浸月目之所及里,就是李宗煜近在咫尺的結。
結上下滾了一下,沒等江浸月問李宗煜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就被李宗煜帶著離了人群,站到了街邊商鋪的廊下。
“砰砰砰!”
無數的煙花盛開,紅紅綠綠的,甚至還有現戲曲人的藥發傀儡,火螢縱橫,樂聲四起。
白子昂被李宗煜抱在肩膀上,如此一看,四個人幾乎抱做了一團。
江浸月拍了拍白子荔的屁,往后一步,稍微拉開了一些跟李宗煜的距離:“今晚你要是走丟了,看娘親不把你打的屁開花!”
“我是見爹爹了呀,娘親我是不是很厲害,即使爹爹帶著面我也認出來了,爹爹就在離我們不遠的地方...”
“咳。”李宗煜手握拳,輕輕的咳了一聲,打斷了白子荔的話,轉頭問江浸月,“不是說今晚沒空嗎?”
“額,突然又有空了。”江浸月訕訕的笑了笑。
李宗煜讓小六來的時候,江浸月正心煩意窘迫的厲害,滿腦子想的都是自己靠在李宗煜肩頭睡著的糗事,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所以,跟我沒空?跟他就有空了?嗯?”隔著面,李宗煜眼睛瞇起,連帶著聲音都夾雜著某種朦朧的酸意。
江浸月在這種低氣里面,甚至覺得下一刻李宗煜便會欺上來,潛意識里有種把勒住的窒息。
不自覺的,江浸月又往后退了一步,笑的更加慫氣:“這不是...突然就有空了嗎?”
話音未落,抱著白子荔退開遠了一些,眼看著即將被后面的人撞上。
李宗煜輕皺了下眉頭,手又把江浸月給拉了回來:“你躲什麼?”
他聲音發沉,這會是真的帶上了三分的怒意。
得了,一朝回到解放前,又被李宗煜連帶著白子荔拉進了懷里。
“我沒有躲。”江浸月小聲又。
李宗煜垂下眼睛,定定的瞧。
江浸月被李宗煜隔著面都看的心頭發慌,頓時更慫了:“我,這不是躲,就是覺得,男授不親。”
“孩子都有了你跟我不親?”李宗煜不氣反笑。
結果江浸月覺得李宗煜這樣更驚悚了。
白子昂和白子荔就在手里,總不能當著孩子面挑明,他們跟李宗煜的關系也只是假的。
被李宗煜抱著的白子昂終于明白了過來,爹娘現在的場面似乎有點不好收拾,他想了下,手摟住了李宗煜的脖頸,聲音的說道:“爹爹,你這樣太兇了。”
李宗煜一愣,轉頭看向了白子昂。
白子昂趁勝追擊:“娘親看見爹爹,高興都來不及呢,爹爹你兇兇,娘親就不喜歡你了。”
“我很兇?”李宗煜的注意力功的被白子昂帶了過去。
白子昂鄭重的點了點頭,表示確有其事。
李宗煜又轉頭看向懷里的白子荔。
白子荔蒙著一張水眸,眼睛骨碌碌的看了眼白子昂,也點了點頭。
掠過江浸月,李宗煜甚至看向了后隨行的侍衛小六。
小六沉,拱手對李宗煜說道:“這不算兇,爺平日便是如此。”
“......”
也就是說,李宗煜他平時一直就是這副兇相。
李宗煜扭回了頭,垂著眼睛,看向了懷里的江浸月。
仰著頭,微張,水眸盈盈。
漫天盛放的煙火盛宴里,白瓷水玉一般的臉頰在火里明滅,暗的時候是憐惜,明的時候,是亮。
李宗煜不由自主地想起來酒樓里在江陵面前的江浸月。
憨,純真,開懷大笑。
哪里還有平日里半分算計狡黠模樣?
李宗煜自己都沒察覺,他的嗓音放的輕,面后面的表都十分和:“我沒有兇。”
江浸月目瞪口呆的看著李宗煜,這個人什麼時候這麼在意別人的風評了?
此刻的場面過于詭異,江浸月吞了口口水,瞥了眼李宗煜的,鄭重的點頭,“我知道,你沒有,畢竟別擺在這里,你也不能有不是?”
“.....”李宗煜摟在江浸月腰上的手一僵。
懷里的人仰頭笑出聲,李宗煜不有些看花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