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卿在看見楊梅罐頭的一瞬間,覺得別的統統都不是問題。
周晉南被許卿臉上難得的孩子氣逗笑,也不顧周圍還有人,拉著許卿的手腕:“家里還有很多呢,你先坐下,我去給你開罐頭。”
許卿笑瞇瞇地坐著等周晉南開罐頭,現在的罐頭蓋是按上去,要用尖銳的工從邊緣一點點撬開,不像后來的,撬個口一擰就能擰開了。
龐振華幾個人見小兩口甜甜的,很有眼力地躲開各忙各的去。
許卿見殷紅的楊梅混著紅潤的水倒進瓷大碗里,酸甜的果香瞬間撲鼻而來,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好香啊。”
周晉南也聞到香甜的味道,覺味道也沒有許卿表現得這麼夸張,笑著:“那趕嘗一口。”
許卿看了看周圍,一會兒肯定還會有人來吃飯,端著大碗拿著小鐵勺:“走,我們去外面吃。”
帶著周晉南去一旁涼人的地方席地而坐,用勺子攪了攪罐頭,盛了一個楊梅放進里,微甜中著酸,在齒間開。
后味還有些微微的清香,鎖住了楊梅最新鮮的果香。
不知道這時候的罐頭為什麼那麼好吃。
許卿滿足的瞇著眼睛,有種人生圓滿的覺。
周晉南在一旁看著許卿,忍不住揚起眉梢,被的好心染。
許卿連著吃了兩個,看看左右沒什麼人,又挖了一個楊梅遞到周晉南邊:“快吃,剛才我和寶寶一人吃了一個,這一個是你的,這樣我們一家三口才算圓滿。”
周晉南對這些東西都不敢興趣,可是許卿這麼說,他不吃似乎也不行,也是趕看了看周圍,見沒人注意這邊,趕一口把楊梅咬了過去。
口卻異常的好,酸中帶著甜。
許卿瞇眼笑看著周晉南:“是不是很好吃?”
接著又哄著周晉南吃了兩個,把剩下的全吃完,連湯都一滴沒剩。
了角異常滿足:“真是太好吃了!”
周晉南沉默了一會兒,從子口袋掏出一團東西塞給許卿:“給你的。”
許卿驚訝了接住:“什麼呀?”
一抖開,是條淺綠紗巾,四個角上還繡著小朵的海棠花,質量有些糙,卻很好看。
許卿驚喜地把碗放在地上,兩手抓著對角折了一下,纏在脖子上:“好看嗎?你眼真好。”
周晉南點頭:“好看。”
許卿樂起來,笑眼彎彎地把紗巾取下來看了又看:“你怎麼突然想起來給我買這個了?”
而且這個還有上面的海棠花,都很喜歡。
周晉南忍不住揚起角:“順路看見就買了。”
許卿翻過來覆過去,看了又看,越看越喜歡:“哎呀,要不是人多,我就親親你了。”
周晉南臉上瞬間閃過不自在,滾了滾結:“你剛說有人找事,用我幫忙嗎?”
許卿立馬點頭:“用啊,你還記得我們賣金子那個黑市老板嗎?這邊混混的頭兒就是那個老板的侄子,我聽他黃文龍二叔。”
周晉南瞬間明白了許卿的意思:“所以我們先設計黃文龍?”
許卿連連點頭:“對啊,你嚇唬他肯定不行,回頭你不在家了,肯定會瘋狂地報復我,我豈不是很慘!我們要想辦法讓黃文龍不僅從心害怕我們,以后還能合作。”
周晉南挑眉:“你想怎麼做?”
許卿嘿嘿笑:“找他背后的靠山,混黑路怎麼可能沒靠山?反正這個事就給你了。”
周晉南忍不住笑起來:“你呀,都從哪兒想這麼多鬼主意。”
許卿皺了皺鼻子,求表揚地看著周晉南:“我是不是特別的聰明?”
周晉南笑著手快速刮了下許卿的鼻尖。
許治國遠遠看著周晉南和許卿的互,驚訝周晉南竟然沒帶紗布,而樣子好像是能看見。
兩人好像很好的樣子,特別是許卿,笑對周晉南時,眼中像是有。
那種芒,他曾在葉楠的眼中見過。
猶豫了很久,才朝著周晉南和許卿走過去。
周晉南先注意到許治國,站了起來,順勢也把許卿拉為了起來,兩人都很平靜地看著許治國走近。
許卿心里還是有些驚訝,幾天沒見,許治國竟然把自己弄得跟鬼一樣,眼下烏青,雙目無。
胡子估計是剛刮過,上面還有幾個口子。
看著是非常的狼狽。
許治國有些尷尬地開口:“晉南,眼睛好了?”
周晉南輕嗯一聲。
許卿卻沒心跟許治國繞圈子,皺著眉:“你來干什麼?”
許治國有些難過地看著許卿:“卿卿,我知道之前都是我不對,上次來砸店也是我的錯,是我太沖了。希看在我是爸爸的份上,你原諒我一次。”
許卿沒吱聲依舊冷冷地看著許治國,如果沒有上一世的經歷,可能真的會原諒許治國。
因為覺得親很重要,父母也會有犯錯的時候。
可是現在不能,經歷過最絕的痛,也嘗過墜深淵的苦。
那些可都是裹著親的毒藥利刃!
讓怎麼能做到許治國現在說兩句懺悔的話,掉兩滴眼淚就原諒他?
許治國見許卿沒反應,了發的眼睛:“我不知道方蘭欣平時怎麼對你,可是我一直對你很好,日子那麼不好過,我也從來沒有著你,家里條件再不好,我也努力讓你讀書,難道爸爸犯一點兒錯,你就不肯原諒我嗎?”
許卿依舊不說話,如果說許治國養大是一種恩,那上一世為許家做牛做馬,許治國重病時,也在病床前端湯送藥地伺候。
該還的恩,上一世已經還完。
這一世,許卿不欠任何人!
許治國說半天,見許卿一個字都不說,心里憋著一氣卻又不能發作,使勁呼吸幾下:“你是不肯原諒我了?我是你爸爸,你這樣就不怕別人說你不孝?!”
許卿笑中帶著幾分涼薄:“我為什麼要怕別人說?我又不是為了別人活著!”
許治國連連說了幾個好字:“既然這樣,那我也告訴你真相,你本就不是我許治國的兒!我養了你十八年,也算仁至義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