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 佔便宜
離開雪山,寒冷終於遠去了。秦箏和顧尚文卻是都風寒了,三十多人的隊伍裡,只有他們倆鼻涕橫流,狀況較慘。
他們倆這形繼續趕路可能會更嚴重,於驛站停下休息,驛站中的大夫趕熬藥。
浴室,秦箏泡在熱水裡不住的吸鼻子。鼻涕很多,而且鼻塞,的覺得自己還有點發熱。上因爲過敏起的紅疙瘩還沒有完全消退,做俘虜那些日子所的傷也都還在,現在是滿傷痛。
沉進水裡,秦箏這許久沒見到的熱水。真是想不到在驛站裡還有這個待遇,在天關,都是用冷水的,沒人給準備熱水。
“呼!”鑽出來,秦箏長舒一口氣,覺舒坦很多了。
泡的差不多,秦箏從水裡鑽出來,換上乾淨的服,儘管這服還是驛站的小兵從附近的牧民家裡買來的。
尋常的布料,做工也很簡單,像是個花樣年華姑娘的服,因爲彩很鮮豔。
儘管不是很喜歡紅,但與別的摻雜在一起,還是很不錯的。
繫上腰帶,甩甩頭髮走出浴室,長髮飄飄,格外豔。
回到房間,早已準備好的飯菜香味飄鼻端,秦箏簡直顧不得別的,一個箭步衝到飯桌前,連那坐在牀邊矮榻上的人都沒多看一眼。
放下手中的信紙,雲戰擡眼看向秦箏,眸子一掃,將上下打量了個遍。
“這很適合你。”鮮豔的襯托的臉更好,活力盎然。
一屁坐下,秦箏看了他一眼,隨後搖頭,“我討厭紅。在陵墓裡四年,我從頭到腳,從裡到外,連都是紅的。我討厭紅,若是再讓我穿的滿紅彤彤,我會吐。”
“從裡到外的意思我明白,不用告訴我你的。”雲戰脣角幾不可微的搐,那白的配上鮮豔的紅,那效果他想得到。
秦箏哽了哽,“你當沒聽到不就得了,重複一遍幹嘛?”
“以爲你在著重說這個。”起走過來,他那高大拔的恍若天邊翻騰的雲,眨眼間蓋住眼前的一切。
“誰跟你討論我的?你又不是人。”將溼發攏到背後去,秦箏拿起筷子直奔牛。
雲戰手更快的用筷子夾住的筷子,“辣,你不能吃。”臉上的紅疙瘩還沒褪去,再吃辣的,那張臉可不能看了。
聞言,秦箏撅睜大眼睛瞅著他,可憐兮兮,“你明知道我過敏了,幹嘛還讓他們做菜的時候放辣椒?”
“便是不放辣你也不能吃,這兩盤青菜是你的。”桌上六個菜,只有兩個屬於秦箏。
一看,秦箏撅的更高,“我又不是兔子。”
“吃吧,兔子。”將屬於的菜推到面前,雲戰眸中帶笑。確實不能吃,因爲一會兒要吃藥,吃湯藥是有忌的。和顧尚文的菜單是一樣的,倆人近來只能吃素。
就算不遵雲戰的囑咐,醫囑還是要遵守的,填了一肚子的青菜,秦箏在走出房間與顧尚文見時,倆人都滿臉菜。
“王妃,藥已經煎好了,咱們去吃吧。”裹著稍顯厚重的大氅,顧尚文是發冷。
秦箏點點頭,也是準備下樓喝藥的。
“你晚餐也是青菜清粥?”一前一後的走,秦箏瞧他那臉估著是。
“沒錯,要喝藥不能吃葷腥。”搖搖頭,他不吃也就算了,偏偏別人還在他面前吃,真是氣人。
“同病相憐,我決定下回說你痔痛的時候小點聲。”秦箏自詡很厚道。
顧尚文早已無言,反正他知道秦箏是肯定會壞他的。
下樓,煮好的藥早已放在了大廳的桌子上。一共兩碗湯藥,卻還有四顆大藥丸子。
一看那大藥丸子,秦箏暗暗搖頭,這東西看著真噁心。
顧尚文拿起那碗湯藥喝了一口,臉立即擰起來,“苦。”說著,拿起一顆大藥丸子放裡咬一口。
秦箏更噁心了,“顧尚文,那真像馬糞蛋兒。要不問問那大夫,這是不就是他從馬棚裡揀出來的?”
本就滿苦味兒,秦箏那麼一說他差點吐出來。
“王妃,你可以等我吃完了之後再說麼?”馬糞蛋兒?嘔!
秦箏依舊接無能,搖搖頭,拿起那馬糞蛋兒一樣的藥丸子,一塊一塊揪下來,分小一點的,看起來還舒服點。
顧尚文瞧那作,心有不甘,“王妃,你那更像羊屎球。”
秦箏掃了他一眼,“這是巧克力豆。”
“巧什麼?那是什麼東西?”顧尚文不懂。
“糖,說了你也不懂。反正你吃的是馬糞蛋兒,我吃的是巧克力豆!哎呀,心裡舒服多了。”自己騙自己也有意思,起碼心裡沒那麼膈應了。
顧尚文噁心的難以下嚥,之後就眼瞧著秦箏痛快的幾顆幾顆的將藥丸扔進裡,之後幾口喝碗裡的湯藥,速度十分快。
“慢慢吃吧,明天我就代大家問問你馬糞蛋兒是什麼味兒。”搖搖頭甩掉裡的苦味兒,秦箏衝著顧尚文豎起大拇指,要他再接再厲,明日有重任。
看瀟灑離去,顧尚文無語凝噎,是真的很會嗆人。
瞧瞧自己手裡吃了一半的大藥丸子,他也手給一小塊一小塊的,“糖?嗯,糖!”
回房間,發現雲戰還在。走到桌邊喝了一口水,秦箏轉了轉眼睛,“大元帥,我要睡覺了。”所以,你該走了。
掀起眼皮看了一眼,雲戰眉目無波,“睡吧。”牀在那兒,沒人搶。
“那你是不是該出去了?”非得要說明白麼?
“前些天下雨許多房間水不能住,其餘的房間已住滿。”頭也沒擡,他說的清楚,沒房間了,只能湊合一晚了。
“那你和你的下屬一起住不麼?你們不都是好兄弟麼?”幹嘛非得和住一間?和他沒好到那份上的吧。
很忙的人終於擡起頭看向,面無表,那給人的迫就極重。
“要我與下屬同住一牀說出去好聽,還是和我的王妃分牀而睡好聽?”這是個問題。
“雖然哪個都不好聽,但是咱倆沒一起睡覺又不是。”子一轉,走到牀邊坐下,反正今晚勢必得獨佔這牀了。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你睡吧,那牀是你的了。”看出意圖,雲戰全。
“真的?那半夜你可不許上來。”鼻子悶悶的,秦箏扯著牀幔放下來,掉靴子轉滾進牀。
真是舒服啊,可有日子沒見著牀了。而且現在生病不舒服,躺在這的牀裡就更覺得這是世上最好的地方了。
外面的雲戰未語,看來他真的很忙。
秦箏也無力再去與他計較同一屋檐下的事,這麼多日子,翻山越嶺的從東齊逃命回來,再也沒那麼多的計較了。更況且,有云戰在這房間裡,覺得很安全。
藥效似乎上來了,秦箏漸漸覺得頭暈,之後迷糊起來,眼睛也睜不開。
上因爲過敏的那些紅疙瘩還在,可沒什麼力氣去抓了,這個時候,睡覺最大。
深度的睡眠,對秦箏來說不是難事兒。但深度睡眠不代表對外界的一切都不敏,起碼對自己的是有覺的。
過敏,上很。便是睡著了,也在翻滾,自己擡手抓。抓的用力,臉蛋脖子手臂到都是紅痕。
半夜,西南各地送來的通報雲戰還沒看完。這西南兩個字說起來小,但仔細劃分起來,地域可是廣闊的很。
牀帳裡的人一直在折騰他是聽到了的,但他一直也沒理會。這人生怕他會趁睡覺對做什麼,所以他還是不要管的好。
然而,卻是翻騰起來沒完沒了,雲戰估計是上發,否則也不會生蛆了似的翻來覆去的沒完沒了。
看自己的通報,最後,他深吸口氣,還是站起走了過去。
走至牀邊,他那拔的顯得那牀都小了很多。
掀開一側牀帳,看到的就是在牀上騎著被子正抓自己大的人兒。
絕對是睡著的,只是太了。
看那模樣,雲戰剛的臉龐幾不可微的和,就知道睡相不好,沒想到還這麼不好。
旋坐下,雲戰暫時是沒打算幫忙,他在觀賞。
翻,蓋在臉頰脖子上的頭髮散開,自己抓的那些紅痕出現在視線當中,雲戰纔算有所反應。
抓住的手阻止再抓自己,但的人卻不樂意,掙不了雙手,就開始蹭來蹭去。
看那麼難過,雲戰終於出手相助。他的手很糙,順著的臉頰以及脖子劃過,發的人兒立即出舒坦的表。他的手,可比自己的指甲要好用的多。
似乎也沒想到自己的手有這種療效,雲戰幾不可微的搖頭。繼而手繼續遊,給這個盡了折磨的人兒解。
秦箏雖是不知道,但迷迷糊糊間還是覺到自己的好像在被著。可是,這舒服極了,也就不計較了。
迷迷糊糊間,不止沒阻攔,反而想讓他繼續。
若是沒有吃那些藥,或許秦箏還能警醒著點。但這一夜,因著那藥效睡得昏天黑地,並且一覺到天亮,整夜無夢。
夜裡能不做夢這是很神奇的,最起碼秦箏鮮有不做夢的時候。
眼睛還沒睜開,心裡就哈哈大笑了,這一覺,睡得太爽了!
翻,邊空空,這偌大的牀看來一晚都是自己的,對雲戰能守信,還是很滿意的。
鼻子也通了,心更好了,睜開眼,看著牀頂都覺得好看。
坐起,秦箏打算下牀。
低頭,看見的卻是自己半敞開的中。裡面的肚兜繩子也被解開了,此時算是掛在上。
擰眉,第一懷疑的就是睡著的時候遭到了什麼。但看看自己上那於要消褪狀態的紅疙瘩,釋然,這應該是自己抓的。
便是睡得再深,上這些疙瘩也肯定的很,所以,這一夜也沒消停嘛,就和這些疙瘩做鬥爭了。
開牀帳,下牀,房間裡只有一個人,雲戰也不知去哪兒了。
沒準兒這廝半夜實在太困就去他下屬的房間睡覺了也說不定,反正他是老大,他若去了,那他的下屬肯定會將牀讓出來。
所以嘛,有這麼簡單的方法,幹嘛非得和一個房間?
昨天的湯藥確實很有效,不止秦箏覺得好了很多,顧尚文也是如此。發燒的癥狀沒有了,他那風流書生的模樣又出現了。
兩個病號貌似起的最晚,顧尚文走到樓梯時,看到剛走出房間的秦箏,他停下等候。
“王妃,早啊。”一白衫,他乾淨的很。
“早。”走過來,上下看了一通顧尚文,秦箏眉眼彎彎笑起來,“看來,你昨兒吃的馬糞蛋兒很有效嘛。”
“這湯藥確實很有效,雖然我這一晚如同昏迷了一樣。”忽略秦箏的調侃,他心裡暗暗重複,他吃的是糖。
“彼此彼此,我一夜無夢。”往樓下走,樓下的桌子上已擺好了早餐,當然的,還有湯藥。
其他人貌似都用完了早飯,僅剩他們二人。
走下來,各自落座,在這裡,份什麼的好像沒人會在乎。行軍在外,一切從簡。
倆人是病號,吃的也是一樣的,清粥青菜,倆人都是滿臉菜。
用過早飯,照舊吃藥,這次顧尚文也學著秦箏將大藥丸子先全部弄小塊,然後再吃。
秦箏本是想借機再噁心噁心他,結果他開始學,也讓沒了機會。
速戰速決的快速吃藥,秦箏以眼神兒鼓勵顧尚文再接再厲,先走了出去。
今兒天氣不錯,太掛在東方,金的灑滿大地。天空湛藍,幾塊白雲飄在其上,好像很近很近,只需一手就能得到。
這是來到西南之後第一次以這麼輕鬆的心來看天空,而且真的極了。
馬匹已在驛站外準備好,從敞開的大門就看得到。
秦箏快步走出去,門外,三十多匹馬隊列,個個矯健。
雲戰的護衛都已經到齊了,而云戰,也在。
他在最前,一匹黑的發亮的馬,人帥,馬也帥。
走過去,秦箏一路笑瞇瞇,心極其好。
“咱們可以走了?”想必就是在等和顧尚文,倆病號,他們倒是真的很遷就。
姿拔,雲戰轉過,恍若兀自移的石牆。
垂眸,面前的人兒正仰臉看著自己,白的臉上還有些淺淡的疙瘩,但看起來已經好了很多了。
“吃過藥了?”面無波,配上他低沉的聲音,極男人味兒。
點點頭,秦箏擡手了脖子,“那藥很有效,看我的紅疙瘩都消的差不多了。”
視線於白皙的脖頸間過,雲戰點點頭,“好了很多。”後半夜的時候上的那些紅疙瘩就開始消退了,他親眼所見。
但秦箏並不知,而且,在雲戰無波的臉上也本就什麼都看不出來。
“咱們回去騎馬?可是我不會。”擡手了馬兒的,真的很順很,這馬兒被伺候的真好。
“你我共乘一騎。”雲戰淡然告知,其實就算會騎馬,也是不會讓騎的,因爲肯定會落後。
“也,有勞大元帥了。”點點頭,秦箏倒是也樂得。儘管心裡明白,坐他駕馭的馬,肯定不會很舒服。
顧尚文很快出來,隊伍啓程。
秦箏被雲戰單手攔腰扔到馬背上,一把抓住馬鬃,縱觀整個隊伍,的樣子最狼狽。
顧尚文這不會武功的都能很好的騎馬,一瞧見秦箏那慌的樣子,他不笑,總算有他擅長而秦箏不擅長的了。
策馬狂奔,迎面的風就像被扇掌似的,一掌接著一掌,秦箏都沒法呼吸了。
扭頭,將臉埋進雲戰的懷裡,這是個絕佳的方法。
迎著風,雲戰的五看起來更爲剛,微微垂眸看了一眼懷裡的人兒,他臉龐的線條和了些。
擡起一隻手臂,摟住了懷裡的人兒,秦箏也反手抱住他的腰,馬兒顛簸,此時卻是極穩。
“雲戰,你真結實。”環在他腰後的手不老實,試圖他的,但本不起來,繃繃的。
聲音不大,但云戰也聽得清楚。
“不許。”的掐,在他看來那就是。
“切,誰你了,我就試試你的有多。”翻白眼兒的喊,的聲音隨風向後飄。
“有多?”駕馬狂奔,雲戰的視線一直在前方,搭的話茬兒,似乎也只是在敷衍。
“像石頭一樣。”仰臉大喊,幾乎破音了的喊惹得雲戰微微蹙眉。
“小聲說話我也聽得到。”垂眸看一眼,這人兒趴在他懷裡仰臉看著自己,可又可憐兮兮。
笑瞇瞇,秦箏又小聲道:“真的麼?”這聲音,和蚊子無異。
雲戰無可奈何,這人太調皮!
迴天關,抄近路還是很快的,只是這路不太好,數次都是從僅僅一米多寬的山道上穿過,一側是禿禿的石壁,一側是很深的深淵。
秦箏抱著雲戰的腰埋在他懷裡不敢看,尤其此時還側坐著,只要稍稍向前挪一下,就會從馬背上下去掉進深淵裡。
但其他人皆面不改,包括沒有武功的顧尚文,這條路,他們經常走。
默唸著阿彌陀佛,秦箏不敢睜眼。嗅著雲戰上的味道,好聞的很。
似乎發覺懷裡的人在嘟囔著什麼,雲戰幾不可微的彎了彎脣角。摟著的手臂微,懷裡的人晃了晃。
秦箏更加死死的摟住他,並在他懷中加以警告,“我要掉下去,也肯定拉著你墊背。”
“你確定能把我也拉下馬?”他穩若磐石,以秦箏的力氣,怕是不。
“拖不下去你也得把你大拖下去。”是打定主意,一定要拉他下水。
“看來,你對我的大還真是有獨鍾。”他可沒忘了那時說恨不得把他的大供起來一天三炷香。
輕叱,秦箏也了自己的兒,不用看,這兒趕不上人家的長。
“就因爲沒長出你那麼長的,所以我嫉妒啊!”大長啊,嘖嘖,沒有!
“我的高,若是長了你那麼長的,什麼樣子了?”雲戰不敢想象,恐怕跑都跑不起來。
秦箏忍不住咯咯笑,“大元帥,你真幽默。”而且他就是說搞笑的話也很正經的樣子,就更搞笑了。
山道狹窄而且很長,馬的速度還是很快的,所以沒用上兩刻鐘,這讓人心驚的道路終於被甩到了後面。
屬於天關的地勢出現在視野當中,道路蜿蜒向上,溫度也熱了起來。
終於從雲戰的懷裡掙出來,秦箏遙看遠方,連綿山勢一無際,而且明顯能覺到,空氣中的氧氣也稀了些。
馬的速度加快,秦箏抓著雲戰的服看著遠方,驀地,眼前的景微微搖晃,隨後陷虛幻當中。
栗的眸子變得空,也不。
雲戰垂眸看了一眼,立即瞭然怕是又看到什麼了。
可所看的是無邊的遠方,不知出現在的眼裡的到底是什麼。
這一次,秦箏陷虛幻當中的時間比較長,大約差不多三分鐘,纔回神。
子一晃,立即重新抱住雲戰,剛從虛幻中出來,腦子有點空。
“又看到什麼了?”低聲問,他放在後背的手輕拍了兩下。
深吸口氣,秦箏也鮮的面無表,“我覺得,我們可能在天關也住不了多久了。”
“爲什麼?”眉峰微蹙,他微冷的模樣很懾人。
“皇城有人要來,咱們,會回皇城去。”西南還很暖,這個時候皇城可能已經邁深秋了。
“雲贏天的旨意。”儘管他聲線無波,但那旨意二字聽起來諸多諷意。
秦箏點點頭,“應該是。你要帶著我,怕是許多人都想見見大元帥你娶到的這個神經病加殘疾的王妃。哼,全他們,嚇不死他們。”瞇起眼睛,思及此就惡意滿滿。
“雲贏天的皇后可能生產了,若是連你我都一同回去,應該是生了個皇子。而云贏天要舉行封太子大典,這是件比較重大的事兒。”雲戰猜測,但已八九不離十。
秦箏略顯誇張的唏噓,“他還能生兒子哦?我以爲他生不出孩子呢。”
雲戰淡淡的看了一眼,“你也可以去看看,那兒子是不是他親生的。”
秦箏大笑,仰臉看著他還是很一本正經的臉,“大元帥,你要不要這麼毒。”
雲戰不語,放鬆的下頜卻是能看得出,他心很不錯。
“不過回皇城啊,我還真不想回去。那個地方我不,但是很討厭。”提起皇城,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這個曾經所遭過的一切。那些惡毒的人,那些殘忍的事。
“不止你一個。”雲戰亦然,那個地方,擁有他這輩子最厭惡的回憶。
“沒關係,這回咱們倆一起。兩個人一同討厭,咱們做伴兒。”豎起兩手指,白白,卻是很有力量。
雲戰注視著前方,幽深的眼眸深不見底,恍若深潭,讓人看不。剛的棱角諸多冷漠,卻著幾分。
當時是怎樣離開天關的秦箏不知道,但如今回來了,卻因著地上那些痕跡而猜測到許多。
偌大的校場,那堅的石頭地面上,許多暗的痕跡蜿蜒在其上。那是乾涸的痕跡,儘管過了這麼久,但它們還在。
一看到這些,就能想象的到當時的戰爭是多麼的激烈。
流滿地,死傷無數,當時確實是這般形。
東齊有接近四百多高手死在這裡,而鐵甲軍,也死傷很多。
閉上眼睛,秦箏深深吸口氣,不想猜測當時的場面。
“小姐。”剛走到一道石環樓的大廳,小桂的聲音就衝了過來。
秦箏眉眼彎彎一笑,“我回來了。”
“小姐,你把我支走就是因爲你知道要被人抓走是不是?以後你可不能這樣了,奴婢雖然不會武功,但我嗓門高啊。我一喊,整個天關都能聽到。”過來抓著秦箏的手,小桂雖是有些誇張,但那淚眼汪汪的樣子卻表明是真心的。
“,再有下次,我就指著你救我了。”拍拍的肩膀,秦箏扭頭看了一眼正在聽幾個將軍向他稟報事的雲戰,然後與小桂離開。
許久不見的曹綱看到秦箏完好無損的回來,也明顯的鬆了一口氣。
“小姐,下次不要這樣了。屬下雖算不得高手,但拼命也會護你周全。”他說的很認真。
“不需要你拼命,他們比你更拼命。行了,我沒事,你回去吧。給我研究研究一個小型的武,我能隨攜帶的。”有一把從陵墓裡拿出來的劍,但太大。
“好。”有事給他,曹綱痛快的點頭離去。
“你呢,去司徒先生那裡討些藥膏來,我手上腳上有瘀傷。”再給正眼瞅著的小桂安排任務,小桂也趕去辦。
回到房間,這房間可是許久沒住了。自從覺到自己的災難要來了,就住在雲戰房間的帳篷裡。現今回來了,嘖嘖,還真有親切的覺。
小桂取回藥膏,秦箏也將自己的差不多的了一遍,手腕腳踝,後背肋間,或多或都有傷痕。
“小姐,他們真待你了?”東齊怎麼對待俘虜,小桂聽到過一些,不覺得心驚膽戰。也不知秦箏這一路是怎麼過來的?
“待倒是沒有,神待有很多,所幸我心理強大。”手腕腳踝青青紫紫,後背那些傷痕是和雲戰逃命時被林中的樹枝打的。
“從小姐你被抓走那天,奴婢就一直做惡夢。夢裡都是你被待的場面,嚇得奴婢都不敢睡覺了。”給秦箏塗藥,背上的傷淺淡,看起來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不過那些未消褪的紅疙瘩還在,心知是又吃了什麼東西過敏了。
“我也做惡夢啊,就害怕他們覺得我作用不大了再把我宰了。他們最喜歡給俘虜剝皮,那剝下來的人皮掛了滿樹。你知道麼,我逃出來後就在那掛滿人皮的樹上藏了一天,現在想想,我後背都發涼。”而且那味道,回憶起來就想嘔吐。
小桂著實被嚇著了,“剝皮?不愧他們東狼,真不是人。虧得那時奴婢還說咱們對待俘虜有些殘忍呢,和他們比起來,咱們真是太仁慈了。”太狠了。
“是啊,咱們還是很人道的。這輩子啊,無論怎麼死都別落在他們手裡,對大燕人,他們恨之骨。”這一遭,秦箏得出這個結論來。
“小姐您說的對,奴婢願咬舌自盡。”連連搖頭,這輩子也不要見識東齊人的殘忍。
“咬舌自盡?那是不可能的。疼痛會讓人沒辦法用力,最好用的是毒藥。當時我就有毒藥在上,不過呢,我最後把它送進了別人的裡,並把推進了茅坑裡。”想起雲戰那時所說的話,改編自己的講給小桂聽。
“真的麼?民間唱戲的都是那麼演的。”用力一咬,流不止,就死了。
“所以那是演給人看的呀。”搖搖頭,秦箏十分資深的模樣。
“還是小姐你知道的多,到時您也給奴婢準備一顆毒藥,以防萬一。”小桂說的鏗鏘,大有應用赴死之意。
“,咱們和曹綱三個人到時人手一顆。自己用不著,沒準兒還可以對付別人。”舉起手腕讓小桂塗藥,秦箏一邊狠狠道。
回到天關,心裡徹底放鬆,秦箏一頭栽倒在牀上,不過一會兒就開始犯迷糊。
迷迷糊糊間,忽然好像從窗外傳來一聲鳥啼,很清楚的,好似就在窗邊。
秦箏立即驚醒,忽的坐起看向窗口,窗戶是關上的。
眸子睜大,秦箏定住幾秒,隨後從牀上跳下來奔到窗邊。
將窗戶推開一條,看向外面。
黑夜降臨,城嶺上星星點點的火進視線,黑夜遼闊,涼風習習,很靜。
順著窗靜靜的看了一會兒,什麼都沒有,秦箏的心才稍稍放下些。
關上窗子,轉,眼的就是這空的僅有一個人的房間。
一時間,覺得有點發慌,那是一種由心底裡發出來的慌張,便是想制也制不得。
著腳,秦箏幾步竄到門口,拉開門跳出房間。貓著腰,溜到雲戰臥室門口,小一樣的聽裡面的靜。
聽半晌,也沒聽到什麼靜,這房門關的太嚴了。
撇,雲戰這廝難不是怕有人會半夜溜進去?切,誰會往他房間裡鑽!
如此想,卻沒發現自己現在正在幹這事兒。
聽不到靜,秦箏就手去推門,門雖然很沉重,可還是能推。而且,只是稍稍用了些力氣,門就開了些。
燈火的亮順著門傾瀉出來,秦箏微微瞇眼,然後歪頭往裡看。
瞇起左眼用右眼看,看不太清楚,就瞇起右眼用左眼看。結果右眼剛瞇起,順著隙傾瀉出來的就沒有了。
“誒?”不疑,這廝睡覺了?
“看什麼呢?”下一刻,房門忽的大開,拔的雲戰站在面前,垂眸盯著貓腰賊兮兮的造型,面無波。
秦箏愣了愣,隨後直起子,“我剛剛聽到我窗子外有鳥,害怕。”
“你可以直接敲門。”不敲門反而站在這裡像個小,明顯目的不純。
嘿嘿一笑,秦箏那小臉蛋兒可的很,“以爲你睡覺了,怕打擾你嘛。”
“我沒睡。然後呢?”還想幹什麼?他很有興趣知道。
“然後、、、”眸子嘰裡咕嚕轉了一圈,“進去麼?”出指頭指著他房間,看來就是想進去。
幽深的眸子劃過一笑,雲戰微微側開。秦箏立即蹦進去,好似生怕雲戰反悔把趕出來。
關上門,秦箏功的進雲戰的房間。
心裡的覺立即沒了,秦箏長長嘆口氣,“大元帥氣盛,和你同一屋檐下,我就不用擔心有妖魔鬼怪來找我了。”
“現在有專門殺鳥類的兵在執勤,你無需害怕。”看得出,被段冉那隨時能出現的本事嚇著了。
“我儘量不怕。”單單是隻鳥不會害怕,就擔心那鳥忽閃一下翅膀再給來一陣迷煙。
雲戰幾步走至書案後坐下,書案前地毯上的那帳篷已經被撤走了。
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地毯,秦箏略顯可惜,要是還在,今晚就在這裡湊合湊合了。
雲戰不再理,秦箏就在房間裡轉悠,回自己房間吧,有點心慌。但自己主說留在這兒吧,好像有點那個。
嘖嘖,該怎麼辦是個問題。
雲戰雖是沒理會,但那個抓心撓肝似的模樣他也猜出幾分。纖薄的脣角幾不可微的上揚,他倒是想看看最後會以什麼理由要求留在他的房間裡。
轉了好幾圈,秦箏輕咳了咳,“大元帥,我看看你睡覺的地方麼?”
“可以。”淡淡的擡頭看一眼,雲戰很大方。
秦箏眨眨眼,隨後轉繞過屏風,雲戰睡覺的地方映眼中。
牀很大,被子牀單都是白的,手了,料子相當好,溜溜的,在上應該很舒服。
對著牀尾的是櫃子,與房頂齊平,和牆壁一個,不進來看,還真不容易發現這是個櫃子。
這裡也有窗子,而且此時窗子是打開的,能清楚的看到城嶺之上。
轉了一圈,秦箏溜到屏風邊往外看了看,雲戰還在埋首做事。悄悄的挪回去,然後一屁坐到牀上。
這牀這麼大,讓給一點也是可以的。就今兒心慌,所以,暫借他的牀一用。因爲他這個掃把星了那麼多罪,這都是他應該奉獻的。
自己說服了自己,秦箏兀自躺下,這牀有點,不過,比那讓心慌的房間要好得多。
那人兒在繞過屏風之後就沒了靜,雲戰就猜是自當主人的佔了他的牀。
會覺得難安也是可以理解的,這麼多天來一直很樂觀,倒是讓他刮目相看。終於展現了一回弱,他覺得這才正常。
十歲時,他第一次經歷生死邊緣,之後他幾天都沒睡覺。只要閉上眼睛,就會重回當時,那種覺,他現在都記得。
時至半夜,雲戰放下手裡的東西,若是繼續看下去,這一夜他都甭想休息了。
腳下無聲,雲戰一步步走回屏風後,他的牀上,秦箏挨著牀邊睡得深沉。
看那樣子,雲戰的臉龐自和,那模樣,就像個小貓。
繞到一邊,下外袍長靴,雲戰也躺下。偌大的牀,倆人各佔一邊。
閉上眼睛,這次他重回的卻是那晚的驛站。全發,他用自己的手幫解,雪白的皮,的,恍似就在眼前。
刷的睜開眼,雲戰側頸看向窩在牀那邊的人兒,手,將拽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