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醉話、逆天而行?
新的一天來臨,皇城的戒嚴比之昨日更甚了。而且,若是細看的話,衛軍在城中走,唯獨九王府那附近最多。
這等同於在看著九王府的人,但,人人心裡都有計較,就憑那些衛軍,怕未必是久經沙場的鐵甲軍的對手。
這九王爺的府邸,卻是異常平靜,不過平靜歸平靜,人還是很多的。
尤其,這後門,府邸周邊,總是有數不清的人在轉悠。
秦箏也是今兒才發現這事兒,轉悠了一圈,也看清楚明白了,現在這府邸恍若鐵桶。
看來雲戰是真的知道了什麼,否則,也不會弄這麼多人。便是雲贏天,他都不會這麼防著。
這些親衛日夜巡邏,上揹著箭,時時的往天上看,但凡有一個帶翅膀的從府邸上空飛過,皆死無葬之地。
這已經擺明了,這不就是爲了防段冉麼。
暗暗搖頭,秦箏心下計量著若哪天雲戰突然問該怎麼說。
但這事先編好的吧,他估計還會看出來,這人眼睛太毒了!
這什麼招數好像都不行,到時還是實話實說吧。但一說實話,雲戰必定會生氣。
這人要是生氣了,秦箏覺得可能這屁就得開花兒了。
撇,滿目無,看來呀,也就這樣了!
靠著拱橋的欄桿,這天氣冷,此時也沒什麼覺了。
“小姐,您在這兒做什麼呢?要是有事吩咐奴婢不就了。快回去吧,被冷風吹您又該風寒了。”小桂匆匆跑過來,拿著小暖爐遞給秦箏。
接過暖爐,秦箏不眨眼的看著小桂,那白皙的臉蛋兒諸多可憐。
被秦箏盯著看,小桂有幾分不自在,朝著旁邊挪了挪,發現秦箏的視線還在上,嘆口氣,“小姐,您別看奴婢了不?奴婢沒有。”
“誰看你了?我是在看我自己。我問你,雲戰生氣你害怕麼?”問,相信所有人的回答都是,害怕。
小桂睜大眼睛,一邊著脖子點點頭,“怕。”
“唉!”嘆口氣,秦箏就知道是這樣。倒不是怕他生氣那個模樣,是擔心他瞎猜,然後就再也不信任了。
“小姐,您做錯事兒了?”瞧秦箏在那兒唉聲嘆氣的,小桂覺得就是這麼回事兒。
“沒做錯,我認爲不是錯事。但云戰就不這麼想了,他就覺得這事兒是錯的。”上次和段冉在這後門見面的事兒被他知道了後,那沉的樣子現在還記得。在他看來和段冉見面就是私會,和背叛屬於同一範疇。
小桂搖搖頭,“王爺生氣是很嚇人,但是小姐您裝可憐也像的,不如到時就裝裝可憐?”這世上,還沒見過誰裝可憐有秦箏厲害的。只要臉蛋一糾結起來,就讓人心生憐惜。
眨眨眼,“真的?”秦箏知道自己笑起來是什麼模樣的,但裝可憐,還真沒照鏡子看過。
小桂連連點頭,“真的,真的很可憐。就是再生氣,也不忍心衝您發火。”
“既然如此,那就聽你的,到時跟他裝可憐。”抱著手爐,秦箏安了些,這也總算是有計策了。
“那小姐,您到底做了什麼事兒啊?”不免好奇,小桂很想知道。
看了一眼,秦箏搖頭,“不能告訴你。”
“小姐~”小桂扭著子,非要知道。
秦箏擡手拍拍腦門,“不能告訴你,小丫頭,這些是我的。”
嘟,小桂雖是還想知道,但是秦箏不告訴,也沒辦法。
“這天啊,變得真快。早上太還足,這會兒就烏雲上天了。你說一會兒會不會下雪?”春天了,還下雪,這皇城真不怎麼樣。
“可能,皇城的春天啊總會下雪。過幾天啊,就是雨夾雪,更冷。”小桂就在皇城裡長大,深深瞭解。
“沒西南好啊,這會兒我還真想西南。”西南肯定已經回暖了,尤其雪山大營那裡,草原上的青草已經開始芽了。
“是呀,雖然奴婢在皇城長大,但是更喜歡西南。”小桂眉眼彎彎的說著。
“尤其這西南啊還有個李毅,那就更喜歡了。”促狹,功的看到小桂臉紅。
“小姐,您別總奴婢了。”自己也想不害,但奈何想起李毅不得不害。
“沒什麼害的,跟著李毅啊,我放心。其實我那時更看好楊壽業,他現在已經是個小隊長了,在金舟的手下,這前途無量。奈何你不喜歡他啊,可惜了。”還惦記著楊壽業,秦箏是比較喜歡他的。因爲沒有壞心眼兒,若是娶了媳婦兒,肯定會對媳婦兒好。再加上年紀什麼的和小桂也相當,不似李毅要比小桂大很多。
“小姐,您怎麼又提起楊壽業來了?寫那兩筆字兒跟爬似的,哪兒好呀?”小桂是真的不喜歡楊壽業,從那言辭和表中就看得出來。
輕笑,秦箏搖搖頭,“好吧,不說了,這兒之啊,果然是不能勉強。”
“對。”小桂重重點頭,就是不能勉強。
不過也幸好秦箏和雲戰的好,若是兩個人真的看不對眼兒,他們倆又註定得做一輩子夫妻,那這一生可就完了。
天氣愈發的沉,看這雪是真的要下來了。
主僕倆人準備回房,驀地,一親衛快步的趕過來。
“稟王妃,阮天師要求見王妃。”親衛走到面前拱手道。
“阮天師?好啊,要他進來吧。”阮天師來了?今兒他進宮了。
“是。”親衛得令離開。
“小桂啊,要有好戲了,你去煮點茶來送到前廳,聽聽阮天師今兒到底都做什麼了。”秦箏心好,即將而來的事讓十分期待。
“哎。”小桂快步離開,這邊秦箏走下拱橋,走向前廳。
前廳的暖爐矗立,暖和的很。
秦箏解開大氅剛坐下,門外阮天師就走進來了。
“九王妃,老朽見過九王妃。”阮天師進來,這小老頭如今客氣的很,拱手作揖,笑容滿面的。
“坐吧,今兒您去過宮裡了吧?”眉眼彎彎,秦箏問道。
坐下,阮天師連連點頭,“回九王妃,正是。老朽今兒一早就進宮面見了太后,微恙。”
“是麼?只是微恙可不行啊,你就沒給說說?”秦箏略微不滿意。
“當然,按照九王妃的吩咐,老朽給算了算。”隨口胡謅,他還是很擅長的。
“嗯,要連續三天三夜跪在團上誦經唸佛了?”那格,再加上最近這麼多的事兒,再跪上個三天三夜,這子骨也就熬的差不多了。
“是。老朽還說啊,都是這最近天花瘟疫鬧的,霧降龍頭,過。所以,須得戒食,最好每餐只喝些清粥。再來,就是這後宮,秦妃有毒,害的皇上也染毒,必定要嚴懲秦妃。”這說起來輕鬆,但做起來可就麻煩了。整個皇宮都要如此,一時間都得虛弱下來。
“還是不夠狠,不過也了,循序漸進纔對。明日你再去一趟,就說有人的違令,折騰的滿皇宮徹查,累死他們。”秦箏微微瞇著眼睛說道。
“是。”阮天師言聽計從,打從今天的局勢來看,便是這衛軍林軍都管用,但皇上和太后都不行了,他也不得不倒戈了。
“還有秦瑟,皇太后暫時是不會將怎樣的,要死了,雲贏天也就完了。”這樣看著他們折磨,也是個好節目。
“太后是恨不得宰了秦妃,前些日子啊,每天都用酷刑折磨。昨兒秦侍郎進宮要看秦妃,太后派人阻攔,最後鬧了個不痛快。今兒還問老朽,這秦通是不是也倒戈了。”阮天師說著,有些得意,他這麼得皇太后信任,這上功夫實在不一般。
“你怎麼說的?”秦箏笑瞇瞇道。
“老朽掐指一算,這秦侍郎確實心已盪,意向慶王。”阮天師還是很聰明的。雖然知道秦箏是秦通的兒,但昨兒秦箏在言辭間不與秦通來往,他就猜的差不多了。
“很好!”十分滿意,秦箏脣角彎彎。接下來,這皇太后不僅要忙著對付雲戰和雲錦昭,還要打叛變之人,又要遵從阮天師的話規整皇宮誦經唸佛,那子骨,怕是要完了。
“不過,老朽今兒從太后的言辭之中聽出來,怕是駐邊的林軍都要趕回皇城了。”要是大部隊都匯聚,怕是要有一場大戰。
“駐邊的林軍?不足掛齒。”秦箏雖是不知這林軍能耐幾何,人數多,但第一反應就是不用擔心。
阮天師點點頭,秦箏有這話,那麼就表明鐵甲軍也有大部隊要來了。這最終鹿死誰手,就要看老天了。
心下計量著,秦箏也是有些不太確定。鐵甲軍一共纔來了三萬,若是林軍更多,甭管戰、兵將質量相差多,人家人數要是真的很多的話,那可不妙。
阮天師在接近中午時分才離開,他明兒還會進宮,繼續給皇太后雪上加霜。
控制這種人,還是很容易的,抓住弱點,恩威並施,就能爲己所用。
不過這種人又和老鼠很像,喜歡四打,到時敵人來了,哪個安全,就鑽哪個裡去。
因爲秦箏看見他,又要去雲錦昭那兒打邊鼓了。
雲錦昭肯定會用他,這種人,如此好用,怎會不用?
暗自琢磨著,秦箏忽然的很想去秦府轉轉,真是想看看秦通去,現在那模樣肯定好看的很。
只是啊,現在時機不到,等到皇太后那老太太理了他,再走一遭。那時候是最慘的階段,最好看!
那一天不遠了,秦箏萬分期待。
是夜,離開了府裡一天的雲戰纔回來,趕在晚餐的檔口,他倒是準時的。
坐在餐桌旁,秦箏盯著走過來的人,上下的看了一通,隨後瞇起眼睛,“你這個臉可不太好呀。”
一張臉棱角分明,面無表,從他臉上還真看不出臉好不好來。也就秦箏天天與他在一起,而且不會迴避看他的臉,能輕易觀察出變化來。
“是麼?”沉聲反問,幾步走至邊,單手捧住後腦,俯在額頭上親了下,然後才退回對面坐下。
旁邊小桂將米飯送過來,一邊低頭抿笑,現今套得住王爺的也只有小姐了。
“別是麼呀,你該回答,是。”拿起筷子,秦箏覺得就是那麼回事兒。
“吃你的吧。”筷給夾了一筷子青菜,在皇城,這個季節青菜可是稀罕。
秦箏撇撇,“不說拉倒,我也有,不告訴你。”
看了一眼,幽深的眸子藏著許多語言,“你的是很多。”
他這樣一說,秦箏不由得有點心虛,“別詐我啊,我不吃那套。反正都是在這府邸中,今兒誰來了你肯定早就知道了。我是很開心,不過瞧你不太開心,我要是太高興了,不是顯得很不厚道麼。”
“開心吧,沒人攔你。”雲戰筷吃飯,那作極其標準,正襟危坐,真不知他吃一飯還搞得那麼鄭重其事一本正經有什麼意思。
“,那我可就開心了。”笑瞇瞇,那小模樣甜可,讓人討厭不起來。
夾起一筷子,結果剛夾起來就被雲戰給敲下去了,“不許吃。”
“爲什麼?”這裡面也沒辣椒,怎麼就不能吃了?
“你會醉。”看也不看,雲戰沉聲道。
“吃會醉?雲戰,我看起來就那麼傻?”無語,快速的夾起一筷子塞進裡,秦箏還不信邪了。
已進,雲戰也不能把挖出來,只是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然後不再管。
這真好吃,瘦皆宜,還有一桂花的味道,真好吃。
好吃,秦箏接著吃,最後怕雲戰給搶走,乾脆把盤子拿到自己門口。好不容易有這麼好吃的,不辣不鹹,不甜不酸,可一定得吃。
就是食,總吃青菜葉子,可不了。
本就心好,吃又吃的暢快,秦箏這心就更好了。
撐得肚子圓滾滾,實在塞不進去了,終於放下筷子離桌了。
爬到前廳去坐著,秦箏忍不住打飽嗝,這飽嗝吧,除了那桂花味兒,還的,有那麼點酒味兒。
也沒喝酒啊,菜裡也沒酒啊,怎麼會有酒味兒呢?
還在琢磨,雲戰從飯廳裡走出來,步履生風,氣勢巋然。
看秦箏坐在那兒兀自迷糊的樣子,雲戰的眸子掠過一笑,“醉沒醉?”
“雲戰,菜裡有酒啊?”那裡有酒?可真的沒一點酒味兒啊!
“桂花酒蒸。”就是吃的那道菜。
“桂花酒?可沒一點酒味兒。我味覺很好的,但我真的沒嚐出一丁點酒味兒。”睜大眼睛的搖頭,真的沒有。
“我知道。”在邊坐下,雲戰此時的臉可是好得很。
“真有酒啊?我還從來沒喝過酒呢。”一說有酒,秦箏就覺得自己有點暈。
雲戰只是看著,什麼都沒說,幾十年的桂花釀,酒味兒淡的幾乎沒有了。若是蒸,那就更沒味道了。
“你別說,我還真有點暈。”回椅子裡,秦箏看著雲戰小聲道。
“今晚離我遠點兒,別吐我上。”這就開始拉開關係了。
“切!我還正好想離你遠點兒呢。”冷叱,秦箏用力的眨眨眼,覺得,這酒勁兒可能要上來了。有點熱,這眼前,也有點花。
“是麼?”沉聲問,不管秦箏的話是真是假,他還真的很在意。
“哼。”斜了他一眼,秦箏給予一聲冷哼。
小桂從外走進來,端著剛煮好的茶,這前廳燈火昏暗,秦箏盯著,眸子失神。
將茶杯一一放在秦箏和雲戰邊,小桂後退要離開。
秦箏眸子一晃,忽然道:“小桂,你要給李毅寫信,有不認識的字兒應該來問我呀!雖然我會的也不多,但肯定比你認識的多。”
“啊?”小桂一愣,看著秦箏那有些緋紅的臉,“小姐,您又看奴婢了?”確實打算今晚給李毅寫信來著。他現在帶兵在城外,但在哪兒不知道,所以,想問問。
“是啊,我怎麼又看你了?下去吧。”搖搖頭,秦箏揮揮手,眼睛有點花。
小桂退下,不料剛出去顧尚文又進來了,凍得哆哆嗦嗦,進來後一步就竄到暖爐旁取暖。
“小生見過王爺王妃。王爺,您今兒又沒見著皇上?”笑呵呵的打招呼,顧尚文來這兒是有事兒的。
雲戰還未回答,旁邊秦箏忽然又開口,“顧尚文,你今晚還打算去花樓?你說你能不能幹點別的?怎麼天天往那地方跑?”
顧尚文一愣,看了一眼雲戰,隨後眉弄眼的讓秦箏別說。
“眼睛怎麼了?幹嘛滿臉跑眉的?”秦箏半瞇著眼睛,若細看,那眼睛是睜不大開了。
雲戰看著,心知這是酒勁上來了。那幾十年的陳酒,酒勁兒大著呢。
“王爺,線報。”一親衛從外快步進來,手上拿著剛剛送到的線報。他一冷風,他們在外面可是站了很久了。
“誒,你要娶媳婦兒了。”秦箏又,這是又看見了。
親衛也愣了,沒這麼回事兒啊!
雲戰揮揮手,“下去吧。”
“是。”親衛稀裡糊塗,得令後離開。
“王妃,他真要娶媳婦兒了?”顧尚文倒是來了興致。
雲戰掃了顧尚文一眼,他立即收了自己興趣的表。
“是啊,媳婦兒漂亮的。”點點頭,秦箏靠在那兒很是放鬆。
顧尚文暗暗點頭,雖是瞧著秦箏有點不對勁兒,不過,看見的這些倒是有意思的。
“這些你先看著,我把送回去。”起,雲戰要阻止再窺探下去了。自己曾說往後不再說別人的了,這會兒倒好,說了一堆了。
“是。”顧尚文急忙過來接過。
雲戰幾步走至秦箏面前,瞧著那眼睛都要睜不開的樣子,“走吧,醉貓。”
“你纔是貓呢。”回,秦箏的神思倒是清楚的,就是眼睛泛花。
彎,雲戰一把挾起,小小一人兒被他挾著離開。
顧尚文兀自笑,這倆人還真有意思。
出了前廳,外面黑漆漆,府中的燈籠也不是很亮,人的視線模模糊糊。
秦箏的視線裡也是模模糊糊,片刻後,一羣人在眼前晃,三兩個人一夥兒各自做的不相干的事,看的都迷糊了。
“這都怎麼了?你們不是一個頻道的,跑到一起晃什麼呀?”這本就不是隻屬於一個人的幻象,而是許多人。都跑到的視線裡來了,套了,串頻道了!
“說什麼呢?”在他的肋間,這人兒仰著頭看天,一臉的傻樣兒。
“說他們到跑啊,他們本就不搭關係好吧,跑到一起來幹什麼?趕都散開,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妖魔鬼怪快散開。”雙手揮,秦箏念著驅魔的咒語,思路是清晰的,就是這眼前七八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了。
“你要及得上妖魔鬼怪了,閉上眼睛什麼都別看。”擡起另外一隻手抓住揮的手,雲戰要是早知道會這樣子,說什麼也不會讓吃那有酒的。
閉上眼睛,但仍舊不消停,七八糟的東西都在眼前晃。就像在做雲霄飛車,打從來到這個世界,最後進秦箏的,在陵墓裡度過那漫漫的四年;之後又匆匆離開陵墓,披上紅嫁嫁給雲戰;他對自己理不理,那些兵將對冷眼觀瞧;一切的一切都從眼前極快的閃過,這眼睛和腦子都控制不住了。
攬著快步走回珍瑯院,進房間,反手甩上門,溫暖的氣息撲面而來。
雲戰挾著走至牀邊,然後將放在牀上。
坐在那兒,秦箏還在仰著頭,儘管閉著眼睛,可是卻滿臉慼慼焉。
一看這泫然泣的樣兒,雲戰便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擡手的臉,“怎麼了?”
閉著眼睛,那些畫面依舊還在眼前轉,子微晃,好似隨時都會倒下。
“都瞪我幹什麼呀?我要是有其他選擇,我也不會嫁給雲戰啊!”好像佔著茅坑不拉屎,好像就是地上的塵土,永遠也夠不著天上的雲戰。
一聽這話,雲戰立時擰眉,轉過椅子,坐下與面對面。
“嫁給我你很不願意?”沉聲問,雲戰不眨眼的盯著的臉兒。
仰著臉,秦箏點點頭,“我配不上你。”儼然的,心裡不是這麼想的。
“你還真是醉了。”也只有醉了的時候能說出這話來。往時,可是高傲的很。
“沒有。就是我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腦子和眼睛了,七八糟的。之前的過往一件一件的從眼前飄過去,你那些兵將都在瞪我,就好像現在都在我面前。指責我,有什麼資格嫁給你呀。”眼花繚,這心裡也不太舒服。不是沒選擇麼?要是有選擇,誰不希自己是最好的。
“他們那時認爲你是殘疾,腦子有病。現在,沒人敢給你冷眼看。”抓住的手,的手涼涼的。
“殘疾怎麼了?我四年前確實是殘疾。我要不是自己治好了自己,我現在也是殘疾,你咬我啊!”睜開眼,眼前除卻雲戰的臉,還有其他的畫面,晃來晃去,不停歇。
“咬你做什麼?這麼,咬一口就掉了。”手上微微用力,雲戰將秦箏拽到自己懷裡抱住。
坐他大上,秦箏盯著他看,那栗的眸子一層迷濛,但能看得出,在極力的認真看他。只可惜,力不從心,除卻雲戰,還看見了別的。
“討厭,都在我眼前晃。”用力的眨眨眼,但還是控制不住。
看著那小樣兒,雲戰薄脣微彎,“你還真記仇。要是有不痛快,就將這仇記在我上吧。”
“跟你有個線的關係。”嘟囔,秦箏頗爲不屑。
“線?”這人,說的都是些什麼。
“你就是個老古董,我說的話呀,你聽不懂就算了。告訴你,看不起我我還看不起你呢。失去我,是你的損失。”這話也不知是說給誰聽的,說的頗爲氣。
“後半句話我承認,前半句改了。”說他是老古董?雖然他比大一些,但也不至於是老古董。
“哼,板著臉嚇唬我,不怕你。”冷哼,秦箏也瞪他,但視線無法集中。
“真不怕?”眉尾微揚,雲戰的聲線略微上揚,有些危險。
“不怕!還有你,別在我面前飛,再飛把你的翅膀剪下來。”就在雲戰的頭上,一直麻雀飛來飛去,討厭死了。
“看見段冉了?”眸子微瞇,此時的危險可不是隻有一星半點兒。
“就是他,討厭鬼。”酒壯慫人膽,秦箏在這時候承認了。
“又開始做賊了!”的下頜,手微微用勁兒,疼的秦箏皺眉。
“你以爲我願意看見他啊?我還想宰了他呢!別掐我,疼。”搖晃腦袋掙扎,秦箏擡起手臂環住他脖子,哼哼唧唧。
一耍賴皮,雲戰就沒了辦法,摟著,任在懷裡扭。
“那爲什麼瞞著我?”著後背,雲戰沉聲問道。
“告訴你有什麼用啊?他就飛走了。是不是?說你呢,這會兒怎麼不飛走了?看見雲戰不是很害怕麼?”說別人不在一個頻道,自己也不在一個頻道。眼前的東西太多,其他人的,小麻雀,還有云戰。
“真的只是這一個原因?”繼續問,自忽略那些瘋話。
“當然了,你不信我?你不能不信我,雲戰,你不信我我就傷心了。”繼續扭,要說醉了可能不太大,因爲哪有人趁著醉了的時候將算計了一天的事說出來的。
薄脣微揚,雲戰抱著轉坐在牀上,微微後仰看著,那可憐兮兮又暈乎乎的小模樣,可到人心裡去。
“真會傷心麼?”瞞著他,他倒是可以就此忽略,但他想聽更深層次的。
“當然了。你們也知道的是不是?”眼睛轉圈,這視線裡可不止雲戰一人。
若是不知道本就有這特殊的技能,還真以爲是個神經病呢。
“在你心裡,我是什麼?”扳正的臉,雲戰盯著問道。
“你想聽什麼呀?雲戰,我你的,你們也知、、、唔!”問其他人的話還沒說完,脣舌就被雲戰封住。
閉上眼睛,承接他激烈的吻,雖然腦子裡還有七八糟的畫面,控制不住他們。但是心裡面有個角落,卻是在笑。
瞞著他的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也不用再愁他到時會如何質問了。
這人不會說個什麼甜言語,倒是喜歡聽甜言語的。下次啊,再有事惹他不高興,也有新招對付他了,就說甜言語,準!
一夜過去,秦箏早早的就睜開眼睛了,這頭啊,疼的要炸開了。
從沒喝過酒,也不知喝過酒之後會怎樣。但這次,終於知道了,喝完酒,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腦子和眼睛了。
而喝完酒的後癥,那就是頭疼。
“雲戰,我頭疼。”子一轉,秦箏拱進邊人的懷裡,要疼死了。
睜開眼,雲戰微微起看著懷裡的人兒,“很疼麼?”
“嗯,要炸開了!”像個蝦米似的,秦箏想將自己的腦袋剁了。
“這就讓廚房給你煮醒酒湯。你呀,自討苦吃。”昨晚不讓吃那桂花酒蒸,偏偏吃。昨晚像見鬼了似的到和空氣說話,今早又頭疼了。
“還說我?我吃的時候你怎麼不告訴我菜裡有酒啊,馬後炮。”也不樂意,疼的是,現在還指責。
“我都說你吃了會醉,這麼淺白你還不明白,只能說明你笨。”起,雲戰一邊沉聲道。
“你才笨呢!雲戰,你再這麼說我,我就跟你絕。”散的長髮下,秦箏的瞪著眼睛狠狠地盯著他。
“離開我,你會傷心。”這是昨晚說過的。
“你、、、臭。”哽住,秦箏也無話可說。昨晚說的話做的事兒看見的什麼現在都還記著,想反駁也不。
拍拍的屁,雲戰下牀,作有型,男人味兒十足。
趴在牀上滾來滾去,秦箏頭疼的難。昨晚趁著那難的勁兒把雲戰搞定,費了一番功夫。
不過現在已經不重要的,重要的是頭疼。
“雲戰,快回來。”無力的嚷,這難只能折騰雲戰了。
不過半晌,雲戰回來,帶著外面的冷氣。
“一會兒醒酒湯就送來了,喝過醒酒湯,再吃些頭疼藥。”坐在牀邊,雲戰一把撈起,置於懷中,這語氣也溫和了很多。
長髮披散,秦箏整個一梅超風,“以後我可不敢再沾酒了,否則我就完了。”頭疼的都耳鳴了。
“一會兒吃過了藥,你再睡一覺,我去理些事。”昨晚的事他都沒來得及理,今天不能再耽擱了。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睜大眼睛看著他,秦箏可憐兮兮。
“儘快回來。”黏人,他倒是喜歡的。
“不許食言,不然我就不理你了。”嘟撒,這招也很好使。
“嗯。”抱著,雲戰此時可謂極盡溫。哪怕是跟了他十幾年的屬下,怕是也沒見過他這個樣子。
賴在他懷裡,秦箏像個樹袋熊,就是想黏著他,讓他這輩子也甩不掉。
“雲戰,我覺我這頭疼不是因爲喝酒,是昨兒我說的太多了。”沒等準備好就進狀態看見了他人的未來,然後隨口就控制不住的說出來了。今兒頭疼,這是懲罰。
“又開始胡說。”看著掛在他上的人兒,雲戰的語氣很溫和。
“沒,我說的是真的。我擔心啊,接下來又會在關鍵時刻卡住,那我可耽誤大事兒了。”此時正是關鍵時刻,可不能再掉鏈子了。有那麼一回,已經深知其中危險了。
“不會的,現今,也沒你什麼事兒。”男人之間的戰爭,無需人手。
“那不行,我還得對付那老太婆呢。我還從來沒和別人鬥智鬥勇過,這是第一回,我可不能輸。”皺著眉頭,就是頭疼也擋不住琢磨。
“那就好好休息,待得頭不疼了,再和鬥智鬥勇。”安,便是他不擅長,秦箏也喜歡聽。
“說我頭疼的時候能不拍我屁麼?頭和屁不是一地兒好麼?”不滿,要求很多。
“還貧。”又微微用力拍了下,拍的秦箏皺眉。
醒酒湯送來,小桂一瞧那倆人模樣,立即低頭,只看著地面。
“喝了吧,來。”親手喂,雲戰服務態度良好。
“雲戰,你真好,我的這眼淚嘩嘩的。”誇張的嘆息,讓雲戰也無奈,就是這貧的病改不了。
“快喝吧。”送到邊,阻止再貧。
喝過醒酒湯,頭疼沒任何改善。之後又有湯藥送來,盡數喝進肚子裡,就開始犯困了。
雲戰一直抱著直到睡著,才放下離開。臨走時囑咐小桂守著,寸步不離。
黑暗中,大雨傾盆。
經歷過上一次,秦箏很討厭大雨。
但管得了任何人,也管不了老天下雨,只能任它下了。
此時,好像在樹林當中,大雨打下來沙沙的響,讓人不得安生。
下一刻,不知怎的忽然在跑。跑的肺子都開始疼了,但是卻停不下來。
就這麼狂奔,大雨打在上,淋得睜不開眼睛。
驀地,一道冷箭從後追來,在前奔跑,但是卻知道後有冷箭。
想躲開,卻躲不開,冷箭從背後刺,疼痛瞬間麻痹全。箭尖由鎖骨出來,沾著的。
低頭看著那箭尖,秦箏噗通跪倒在地,之後失去平衡,趴在大雨當中。
疼,知到的就是疼。
力的睜開眼,悉的事進眼中,才漸漸的清醒。
疼啊,頭還是很疼。
有冷箭刺進的,雖是夢境,但是,肯定會真。
因爲,上次在夢裡的事就真了。這次,也肯定會。
完了,這次是不是表明就要死了?要是能力躲過的話,會不會就不會死了?不過,也要能躲過去才行啊。
深深吸口氣,秦箏拽起被子將自己腦袋也蓋住。
看來,又得有事瞞著雲戰了。這事兒,不能告訴他。
擡手使勁敲自己的頭,裡面疼,敲的也疼。但疼不疼的,也不在乎了。
細想想,雲戰之於這麼重要,要是就這麼死了,太不甘心了。
一定得力抗爭,決不能再順應這預見了。
抗爭抗爭,要抗爭。
“去你的預見,去你的!”忽的掀開被子大喊,驚得靠在牀柱上的小桂忽然睜開眼。
“小姐,您怎麼了?”看著秦箏頭髮散的樣子,小桂嚇得忘眨眼了。
“你小姐我要逆天。”大吼,這次是下定決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