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3 可做朋友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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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3、可做朋友的敵人

黑夜中,山上的大火一發不可收拾,東齊的士兵雖是想控制山火,但又不能離開大營太遠,所以集中的在山邊挖土,防止大火過來。

沒有著火的山林,可能是沒有火,所以一時被人忘記了。

大樹下,段冉被秦箏挾持。秦箏居上臨下的騎在段冉的上,一手揪著他的襟,一手持匕首抵在他脖頸下來,染紅了他的白

段冉的眉目間帶著淡淡的笑意,看著那兇的人兒,他好似也沒覺到自己已經流了。

“笑什麼笑?這麼不信老孃能把你宰了?”那匕首遲遲不敢再下去一寸,秦箏咬牙切齒道。

“來吧。”段冉聲線和,這話更甚於激將。

“王八蛋,你還真想死啊。”秦箏不信邪,還對付不了這廝了?

撤開匕首,之後抓住他的手,持匕首在他手背上輕輕一劃,皮破開,也流出來了。

“看沒看見?我這匕首可是鋒利的很,要是割下你的腦袋,也輕而易舉。”那小臉兒很嚇人,眼睛也瞪得大大的,段冉一直在看著的眼睛。

“我相信。”段冉確實很相信,這匕首是上品。

“相信你還笑?笑個屁啊!”扔開他的服,秦箏翻坐到一邊。

段冉輕笑,“對。”

“對?什麼對?”秦箏一詫,下一刻恍然,他在罵呢。說笑個屁啊,他說對!

“你個王八蛋,居然敢罵我?活膩了你。”收起匕首,秦箏上去就是一陣拳打腳踢。段冉不會武功,也本抵擋不了的擊打,只能忍耐。

收手,段冉輕咳,但這輕咳若是細聽明顯在抑。

秦箏看著他,哼了哼,“又不舒服了?瞧你這小板,弱的還及不上一朵花。你就應該好好養病,卻偏偏的要和我們作對。主挑起戰事,狼子野心,還嫌自己命長是不是?”

段冉制住咳嗽,隨後慢慢坐起,“戰事不是我挑起的。”

“不是你挑起的難不還是我挑起的?現在裝什麼白蓮花兒,你就是個黑心大蘿蔔。”擡,踹在他肚子上,段冉晃了晃,然後再次躺下。

收回腳,秦箏哼了哼,“大蘿蔔,你是想失了大半個東齊時再收兵停戰麼?”

段冉一手捂著被秦箏踹過的地方,然後再次坐起來,他這神倒是頑強的很。恍若被無數暴風雨摧殘過的小花兒,堅韌不拔。

“現在已在獨木橋上,進退兩難。”段冉被欺負,聲音有些不穩,但聽得出他在盡力保持平靜。

“進退兩難?你是覺得你們失了好幾座山,必須得搶回來是不是?”就知如此。

“不。”微微搖頭,段冉說的不是如此。

“那如何?你說來我聽聽。”倒是很想聽他說說。

“東齊部的矛盾。”段冉不想多說,但很明顯,他現在也是不得不做。

部矛盾?你們的皇帝嫌你擁兵自重?還是嫌你丟了幾座山要你務必搶回來?你們應該也知道,你們是打不過我們的。領地只會越失越多,到時啊,這世上就沒東齊這個國家了。”秦箏歪頭看著他,兀自說的得意。

“擁兵自重?這話是對的。”段冉同意,秦箏說的話是對的。

“真的?你被排了?嘖嘖,你不是很厲害麼?在天上飛幾圈,一切就都搞定了。”一聽這個,秦箏不免開心,好似很願意看到段冉吃癟。

“不如你厲害,放幾把火,就趁把我背出來了。”看著,段冉的眼角眉梢一直帶著淡淡的笑意。

“那當然,你的小把戲也只是聽起來很厲害。事實呢,什麼都不是。還不如我這一雙眼睛。”眨眨眼,故意氣他。

段冉微笑,儘管是黑夜,但是他的眼睛卻是清亮如水。他有這樣一雙眼睛,很難想象他詭計多端。

“那現在你打算怎麼辦呢?抓到了我,是要殺了我?”面對面的和坐著,儘管外面滅火的聲音很吵,但是他好像聽不見什麼。

“殺你?我很想啊。只是,你這人命盤不一般,我可不能親手殺你,否則該折我的命了。我倒是想跟你說說,這當下的局勢。”饒有興味兒,關鍵是段冉不會武功,也不怕他。而剛剛還警惕他會弄出什麼迷煙來,現在那絹已經到脖子上了也不在意了。

“當下的局勢?你說說吧,我聽著。”像是聽課的學生一般。

“當下的局勢呢,就是,你們就算不玩了,我們也會繼續玩兒的。這戰事你們挑起,但結束可由不得你們。”秦箏微微傾,睜大眼睛看著他,這就是要說的。

段冉看著,便是聽說了這些,他的臉上也沒什麼變化,“上次上鐸傷你,很抱歉。”

秦箏一詫,“雖然我遷怒於你一段時間,但後來想想,這是我和上鐸的恩怨,和你沒什麼關係。我自會找他報仇的,別說了。”說著說著,又該遷怒於他了,很難保自己不會手。

“你能這麼說,讓我很意外,我以爲你在記恨我。”段冉明顯是意外的。

“切,真以爲你有多重要啊,我還得時時刻刻記著你?雖然那是和上鐸的仇怨,但是也不了你。千里迢迢的去看我的熱鬧,看我死沒死,是不是很有意思?”在看來,這段冉是很惦記死沒死的。這世上,有特殊技能的就他們兩個,他自然是想讓死了。

“我是去看你傷的重不重。奈何,你見了我就恍若仇敵,我心知你是認爲上鐸所做是我囑咐的。”段冉一字一句,那聲線恍若春風拂面。

“咱們本來就是仇敵啊,這沒什麼可說的,反正咱倆做不朋友。你如此關心我,倒是讓我也深,不如我也關心關心你。你這病是不是沒得治了?你什麼時候死啊?”讓他會一下,被時刻關注是否掛掉是什麼滋味兒。

“我會盡量多活幾年。”段冉以前是看淡生死的,但現在,他很在意。

“祝你能多活幾年,咱倆呢,也能再多鬥幾年。看看到底是你的本事厲害,還是我的本事厲害。”至今爲止,他們倆可是沒分出勝負來。

“好。”段冉答應,這種比拼他還是很願意的。

“我這人呢,不怕被人說卑鄙無恥,這火燒山已經上演了無數場了,我也覺得沒意思了。接下來,我會玩點別的,希你能得住。到時也別在背後罵我,畢竟,我可是提前告訴你了。”秦箏這事前警告算的上君子了。

“你要做什麼?”段冉倒是很想聽聽。

“這是軍事機怎麼能告訴你?打探敵方的消息也不是這麼個打探法。”翻白眼兒,秦箏纔不會告訴他呢。

“好,我不問。前些日子,看你好像又傷了,現在可是都痊癒了。”看還能揹著他走,想必是好了。

“當然好了,否則我能在山裡跑?”出右晃了晃,表示完全好了。

“那就好。”看著活力四,段冉神安然。

“好什麼好?你化一隻蜂鳥去窺探我,很有意思是不是?你飛了多久啊?”估計他飛了一個來回後,那小蜂鳥也累死了。

“這是軍事機,不能告訴你。”段冉也學,聽得秦箏翻白眼兒。

“不說就不說,不說我也猜得出來。小小蜂鳥,翻幾座山就得一天的時間,累死你。”哼了哼,可不覺得這有什麼好保的。

“下次我去看你,還化蜂鳥如何?”段冉輕聲問道。

“你最好別出現,否則,逃不過一死。你死也就死了,搭上那麼多鳥兒的命,你著實夠損的。現在鳥類一定都很恨你,你是所有鳥類的仇敵。”同時,也是的仇敵。

“不想看見我麼?”不在意那些話,段冉繼續輕聲道。

“段冉,你這話問的很有問題。而且,你這語氣聽起來也有點讓我皮疙瘩。你怎麼回事兒,發春了?”這聲音,特別像雲戰跟說話時的那個語氣,和曖昧。

段冉一詫,隨後輕笑,“你如何想,便是如何了。”

“切!咱倆也別廢話了,我該說也都說了,你記住了麼?”秦箏避開他說的那話題,什麼跟什麼呀?

“你說什麼了?哪一點是要我記住的?”段冉饒有興味兒,再次問道。

睜大眼睛,秦箏猛的擡手揪住他的襟扯到自己跟前兒,“讓你記住,不管你們有完沒完,現在已經到我們沒完沒了了。就算你們請求停戰議和,我們也是不會同意的。聽懂了麼?”瞪大眼睛盯著他,兇狠。

說話時的氣息撲在臉上,段冉不的瞇起眼睛,“你了什麼?很香。”

“你、、、、我了狗屎,你居然聞得到香味兒?”無語,這廝看起來果然是對不懷好意。

段冉脣角彎彎的笑起來,爲了罵他,居然不惜說自己了狗屎。

“別笑了,總之記住我說的話。”鬆開他,這廝實在氣人。

段冉抓皺的服,然後道:“嗯,記住了。”

“行了,時辰差不多了,我要回去了。你也滾回去吧,再見。”起,秦箏打算走。

段冉扶著旁邊的樹幹站起,卻忽然咳了起來。左手拳掩在脣邊,咳的抑。

秦箏走了幾步,又回頭看著他,“犯病了?”

段冉說不出話,轉過背對著秦箏,那咳聲愈發的沉重,聽他咳嗽,那腔好似都在哐哐響,聽得秦箏忍不住皺眉。

這咳的確實很厲害,就是風寒了,咳嗽時也沒這樣。

驀地,段冉手挪開,好像吐了些什麼。

秦箏幾步走過去,睜大眼睛盯著他,“你吐了?”

絹,段冉,然後扭過頭看著,“還好。”

“你這病確實嚴重了些。既然這樣,你就不應該帶兵打仗,回家養病去更好。”看了一眼段冉扔掉的絹,那上面有跡。

“我若真的深居養病,你不是就沒機會知道,這世上還有另一個有特殊技能的人。”段冉的聲音有些啞。

“不知道就不知道,我又不是非得認識你不可。算了,不和你說了,我該走了。”看他死不了,秦箏也就放心了。

哪知,這腳剛一,旁邊的段冉忽然倒了下來。

秦箏是想將他推開的,但奈何推出去一下之後又恍然他不會武功,所以又收了回來。

段冉雙眼閉,無力的靠在秦箏的上。

秦箏後退幾步托住他,低頭一看,這人是、、、暈過去了?

扭頭看向那一直落在一角的蒼鷹,它還是沒什麼靜,可見,段冉並沒有上它的

“喂,醒醒。”出一隻手拍他的臉,打的啪啪響,但是段冉沒有任何反應。

“你這算什麼呀?說暈就暈了。”扭頭看了看,秦箏估計時辰是差不多了,曹綱肯定已經在上面等著了。

思及此,秦箏將段冉放在地上,最後看了他一眼,然後起離開。

跑上山幾步,秦箏忽的停下,扭頭看著那還在地上躺著的人,黑夜裡,他穿著白還很顯眼。

就將他這麼放在這兒?他的人也不知何時能發現他。

眨眨眼,秦箏轉又跑回來,蹲在段冉邊看了看,然後費力的將他扶起來,背在背上。

段冉沒反應,但是那一直老老實實蹲在一旁的蒼鷹卻是在看著他們。黑夜裡,掩映住了它的眼,它的眼裡帶著淡淡的笑意。

揹著段冉,秦箏往山下走,在山邊時左右環顧了一番,之後潛進營地。

是不可能再把段冉送進他的帳裡的,但將他放在營地裡也就了,自會有人發現他的。

在一個帳篷後停下,秦箏呼哧帶的將段冉放下來,結果他卻就在將他放下時睜開眼,然後出雙臂將摟在懷中。

秦箏一愣,被他摟著趴在了他上,他上有著淡淡的草藥味兒,好聞的。

“你要走了?”摟著,段冉靠坐在那兒,輕聲道。

“放開我!你做什麼?佔我便宜啊?”甩開他輕而易舉,扯掉他手臂,順勢在他口打了一拳。

段冉呼吸一頓,“疼。”

“在這兒呆著吧,一會兒你的部下就發現你了。我得走了,被抓住可就糟了。”四周有兵將在來回奔波,所幸這裡有帳篷擋著,外面看不見。

看著線幽暗,但還是能看得清的臉,“走吧。”明明是敵人,這個時候只要他喊一嗓子,就會有人過來,也就別想逃了。但是,他卻什麼都沒做。

“別跟著我啊。”最後警告他別化鳥兒跟著,隨後起離開。

看著匆忙離開的背影,段冉彎起脣角,擡手剛剛被砸過的口,這一拳力氣也很大。

不過,也算值了。香在懷的覺依舊在,真的很很香,和記憶裡的是一樣的。

奔進山裡,稍稍辨別了一下方向,然後快速的朝著事先定好的方向跑去。

待得到了位置,樹林裡沙沙一陣響,曹綱也到了。

“小姐,您沒事吧?”曹綱在這兒等了一會兒了,這麼久纔回來,他還以爲出了意外。

“沒事兒,走吧。”自然是沒事兒,段冉這廝,儘管總是罵他,但其實,他好像也沒做過什麼危害的事。

“走。”曹綱帶著秦箏,快速的鑽進林中,與其他人會和。

於定好的位置等待,不過片刻,幾個騎兵回來了。又過去一刻鐘,顧尚文與幾個騎兵也回來了,無一人損失,這次的任務完的很漂亮。

“走吧。”心頭放鬆,秦箏眉眼彎彎,今天真是收穫頗

急速往回趕,夜愈發的深濃,此時已經凌晨了。

趕到藏匿馬匹的地方,一行人上馬,打馬快速離開。

待得趕回營地,這天都已經快亮了。

營地燈火通明,隨著他們回來,號角聲也響起來了。

“嚯,還有這待遇,新鮮。”秦箏不由得笑起來,還真這回營時的號角聲的。

“因爲王爺知道咱們是去做大事去了,以號角聲迎接咱們。”顧尚文的服都被刮破了,但難掩其那書生氣質。

秦箏不免得意,馬停下後,曹綱先下,之後扶著下來。

奔了一夜,此時才覺有點累。

“我先回去了,飯菜也不用送了,我有吃的。”秦箏揮揮手要他們各自散開吧,只想回去躺著睡一覺。

顧尚文與一同走回去,邊走,顧尚文邊低聲問道:“王妃是不是去見段冉了?”顧尚文這腦袋也不是空的。

掃了他一眼,秦箏彎起脣角,“怎麼,覺得不妥?”

“不是不妥,是害怕。小生一直都在擔心,段冉若是抓住了王妃怎麼辦。上次您被擄走,王爺就急的不行。眼下大戰當前,您若是被抓住了,必會被當做人質要挾王爺。”顧尚文的分析是有道理的。

“我若是了人質,你說雲戰會怎麼辦?”秦箏倒是在意這個的。

顧尚文想了想,隨後道:“小生以爲,王爺會妥協。”

秦箏笑起來,“就憑雲戰會妥協,我也不能被抓住啊。”

“王妃,下次您萬不可再冒險了。”顧尚文勸

“行了,我做事之前都得先看看,不會冒險的。我到了,你也回去休息吧。換服,瞧你好像被打劫了似的。”秦箏揮揮手,走向自己的帳篷,瀟灑的很。

顧尚文上下瞧了自己一番,還真是像被打劫了。

鑽進帳篷裡,秦箏展開四肢,真是舒坦。

驀地,覺得這鼻間總是有淡淡的藥味兒飄過,擡起手,聞了聞袖子,確實有藥味兒。是段冉上的味道,儘管很淡,可是不算難聞。

皺了皺眉,秦箏坐起來將下來,可不要沾著段冉上的味道。

不過段冉這廝的病貌似真的嚴重的,的就咳出來。

他這種病啊,治是治不好的,只能養著了。但他這樣奔波,又領兵打仗,對病很不利。

年紀輕輕,但那卻像七八十似的,若是一個不穩妥,可能掛了。

微微搖頭,秦箏倒是佩服他。若是患重病,顧及自己都來不及,誰還會想著征戰沙場。

所以說,這人啊,總是不知足。想要得到一切,但是卻忘了,若哪天命都沒了,搶來的那些還有什麼用。

都化作一捧黃土,隨著爛掉了。

但所幸是現在什麼都有了,唯一要做的,就是幫助雲戰。

雲戰要什麼,就幫他,這是現今唯一的信念。

許是知道秦箏他們回來了,在天亮起來後,雲戰回來了。

帳門從外掀開,雲戰偌大的影進來,好似就擋住了大部分的亮。

秦箏微微歪頭,看著他彎過來的人,“大元帥,您回來了!”

“據說你們這次很功。”在邊坐下,雲戰在上下掃了一遍,完好無損,他也就放心了。

“顧尚文去見你了?他還說什麼了?”不會告訴了他見到段冉了吧。

“你還有什麼瞞的?”雲戰反問,估計是有什麼事不想讓他知道。

“軍事機,不能告訴你。”搖頭,可是不敢告訴他。

“真的?”擡手,托起下頜讓看著自己。

“嗯。”睜大眼睛,秦箏保證自己說的是實話。

“最好如此。”鬆開下頜,卻是在腦門兒上,雖然沒用力氣,但秦箏還是覺得疼。

“哎呀,人家累了一天一夜,這回來了你就疑神疑鬼的。趕過來抱抱我,我都想你了。”撅,秦箏這招百試不爽。

躺下,雲戰將抱在懷裡,秦箏乖順的著他的口,聽著他沉穩的心跳,充滿安全

“他們的大營人很多,夜裡不斷的有兵將出營,怕是有什麼新的計劃了。咱們也該防著點,別被他們打個措手不及。”秦箏一邊挲著他的膛,一邊小聲道。

“你放心吧,一切都在掌握當中。”雲戰順著的長髮,一邊低聲道。

“嗯。”閉上眼睛,聽著他的心跳聲,秦箏漸漸覺得有了睏意。

睡過去,秦箏這一天一夜著實累的夠嗆。真累著了,所以睡得也踏實了。

那號角聲也本沒吵到,依舊還沉浸在睡夢當中。

待得再次醒來,已經是夜半中天了。

那摟著睡覺的人早就不在了,被子嚴嚴實實的蓋在上,這可不是自己蓋的,定是雲戰走時給蓋上的。

醒了就覺到了,爬起來,黑的翻出披風來,裹在上這纔敢出去。

營地很亮,不過,卻覺有點奇怪。

環顧了一圈,秦箏知道那奇怪是從哪兒來的了,人了。

都出營了?這時候出營,莫不是想趁黑的和東齊打夜戰?

暫時管不了那麼多,秦箏直奔炊事營走過去,死了。

“來,飯菜有沒有?快給我拿過來,我要死了。”走到炊事營,秦箏一屁坐在地上,面前一個樹墩子,正好做桌子。

“回王妃,饅頭剛出鍋,不過這菜卻是涼了,屬下這就給您做?”炊事營的廚子趕過來,一一說著。

“饅頭拿來,有鹹菜沒?就是那種山裡的野菜醃的鹹菜。”就著那鹹菜,秦箏也能啃三個饅頭,那鹹菜好吃的很。要說每個地方都有個拿手的特,而這鐵甲軍的炊事營,拿手的絕對是醃鹹菜,超級好吃。

“有有,屬下這就給您拿來。”沒想到這王妃這麼好伺候,這些廚子兵鬆了口氣。

剛出鍋的饅頭熱乎鬆,一盤鹹菜,十分合秦箏的口味兒。

廚子又端來了一碗骨頭湯,這是剛熬出來的,是準備明早燉菜用的。

秦箏得很,這次一口氣吃了四個饅頭,一盤鹹菜盡數吃,一碗湯下肚,這肚子就飽了。

“小姐,您醒了。”這邊秦箏剛放下湯碗,曹綱就從後方走過來了。

“你怎麼起了?莫不是你也睡了一白天?”看著曹綱,神不錯的樣子。

“沒有,屬下上午小憩了一會兒。”曹綱蹲下,他練武之人只要睡一會兒就恢復力了。

“對了,我覺得這營地裡怪怪的,兵將都出營了,發生什麼事兒了?”還沒去找雲戰呢,只顧著填飽肚子了。

“前線起戰事,王爺帶兵去前線了。”曹綱低聲道。

“什麼?去前線了?段冉明明就在附近的那個大營裡。”他也沒在前線,怎麼又打起來了。

“小姐,屬下也覺得這事有蹊蹺。這次敵軍的領將是上鐸,而且是很突然的就帶兵襲擊了,恍似,他本就沒聽段冉的。”曹綱是如此認爲的。昨晚他們去那大營中時,段冉和一干兵將在,可是卻沒有上鐸。

“你的意思是,現在段冉也管不了上鐸了?”秦箏微微瞇起眼睛,想起昨晚段冉說過的稀裡糊塗的話,還真是有蹊蹺。

曹綱點點頭,他認爲是如此。

“那可大事不妙了,上鐸那個瘋子,要是連段冉的話都不聽了,那就等同於繮的野驢,這打起來就沒完了。”搖搖頭,要是這樣,往後就得專心對付上鐸了。段冉,對付他也沒用。

“那咱們怎麼辦?”曹綱也不知接下來該如何。

“該怎麼辦?還是得問問段冉,那上鐸是不是已經不聽他的了。”要是確定了,那就好說了。

“那、、、咱們何時過去?”曹綱看了看四周,此時正好雲戰不在。

“雖然現在去剛剛好,但是,我還想去看看前線。”這前線,可是一次都沒去過。

曹綱略顯遲疑,“小姐,前線骨如山死氣蔓延,您、、、最好還是別去了。”

“是麼?你這麼一說,我倒是真還得再想想。可雲戰不在,我真是想看看他去。”正想看看雲戰在戰場上是何等英姿。

“那咱們遠距離的瞧瞧也就算了,小姐若是真的去到了王爺面前,王爺興許會生氣。”他自是不會斥責秦箏,但他們這些屬下可就慘了。

“害怕挨訓?,咱們就離遠瞧瞧就行。若是能看見上鐸勢必好,正好瞧瞧他什麼時候死。”冷哼,這個上鐸,還真不是個小角

“是。”曹綱領命,立即去調領馬匹。

這次,出發的僅有他們二人,而且是出營,趁著夜,看見他們的人倒是也沒幾個。

曹綱帶著秦箏,順著山裡寬敞的路前往前線,路線曹綱得很,他是早就打探過了。

正濃,秦箏也看不見什麼,不過大概的廓還是看得見的,樹木茂盛,而且靜悄悄的。

漸漸轉亮,前線也近在眼前了。騎馬登上一個高坡,趁著馬上就要大亮的天往下看,進視線的景象著實目驚心。

早說這是深山,但這片區域,已經不算山地了。

幾座山都被夷爲了平地,樹木被踐踏的失去了本來的模樣,死氣飄,尤其此時天漸亮,那死氣更是恍若清晨的白霧一般飄散起來。

這種死氣只有秦箏能看得見,不由得心下一沉,這裡都是死

看來東齊已經撤兵了,這場戰爭又結束了。

轉過頭看向所在高坡的南方,鐵甲軍前線的營地就在那裡,與前線戰場僅僅是一座山之隔。

這裡駐紮了上萬的鐵甲軍,營地面積也是現在秦箏所在營地的兩倍多。著盔甲的兵將來來回回,那森嚴的氣氛在這裡就的到。

“可惜,沒看到上鐸。”若是早來的話,興許能看見他們大戰。

“是啊,他們退兵了。”細數這麼多次的戰鬥,好像沒有一次是鐵甲軍先出兵的。

“既然退兵了,那咱們下去也無妨。走,去看看雲戰。”是真的想看看雲戰,看看他是否完好無損。

曹綱也不反對,牽著馬與秦箏一同下山。

兩人剛下到半山,就被忽然跳出來的巡邏隊攔住了,秦箏一詫,這羣人藏得很蔽嘛,都沒覺到。

“來者何人?”一排弓箭對著他們倆,他們只需,就會被死。

“連我都不認識?眼睛長在後腦勺了。”撥了撥臉頰旁的頭髮,秦箏厲聲呵斥。這羣人,整日的混在前線,連都不認識了。

“是王妃?快,放下箭!屬下有眼不識泰山,在這前線時日太久,都忘記王妃的樣貌了,屬下該死。”一行人單膝跪下,連連道歉。

“行了,都起來吧。你們藏得夠的,我都沒發覺。你們王爺呢?”往山下走,秦箏一邊問道。

“回王妃,王爺正在休息。大戰持續了一夜,東狼剛剛退兵。”其他人繼續藏巡邏,那隊長模樣的人給秦箏帶路。

“你們王爺傷了麼?”進營地,來來往往的將士無數。那盔甲發出巨大的聲響,讓人也不由得繃神經。

“額、、、王爺了點輕傷。”遲疑的回答。

“是麼?帶我去看看他。”只要打仗,就危險重重,秦箏的心吊的老高。

穿過營帳,秦箏的步伐很快,環顧了一下這裡的營帳,當真是簡單至極。有的營帳敞開著門,裡面是草地,空空如也,連個被子都沒有,條件艱苦。

眉心微蹙,這條件這麼惡劣,不更心疼雲戰。

“王妃,王爺就在這裡面休息。”小隊長停住腳步,一個軍帳就在眼前,門閉,看不見裡面。

“好,你下去吧。”點點頭,秦箏隨後舉步走過去,扯開門,然後看見了裡面。

一張簡單的木板牀,上面雲戰躺著,上蓋著厚重的大氅。

他眉目間滿是疲累,比之任何秦箏看見他的時候都要疲乏的模樣。

自己走進去,然後再將帳門扣上,一步步走向雲戰。

木板牀極其簡單,就是木板,沒有任何鋪墊。

這麼,他躺在上面睡覺肯定很不舒服。

在他邊停下,秦箏擡手慢慢的向他的臉。

在即將要及到他的臉時,雲戰刷的睜開眼睛。

“醒了?”沒想要吵他,但這人太警醒了,一點靜就醒了。

“你怎麼來了?”眉間的疲倦散開些,隨後雲戰坐起來。

“聽說你傷了?讓我看看。”看著他,秦箏眼裡的心疼難以掩飾。

“一點小傷而已。”出左臂,他的袖是破開的,裡面纏著紗布,袖子上都是跡。

“這還是小傷?瞧這袖都破開了這麼長,手臂肯定也被劃開了很大。”在他邊坐下,秦箏抓著他的手臂研究。

雲戰幾不可微的彎起脣角,“真的只是小傷。說,你怎麼跑來了?”

“想你了唄。”握住他的手,糙,但是很溫暖,很有安全

眸子浮起笑意,雲戰微微低頭在的額上親了親,“這裡危險,隨時都會拔營,你不能呆在這兒。”

“我知道,我就是看看你,一會兒就走。這麼急著攆我走,是不是你在這兒藏了啊?”瞪眼,秦箏故作猜疑。

“沒有,倒是有個醜,就在我眼前。”看著,他說的是誰顯而易見。

“你才醜呢!”不滿,秦箏冷哼連連。

擡手的臉蛋兒,下一刻雲戰託著的下頜靠近自己,然後歪頭吻上的脣。

秦箏手摟住他頸項,他臉上都是胡茬,扎人的很。但是本不在乎,已經覺不到疼了。

雲戰的手雖然傷了,但還是擋不住他熱切,的披風裡,然後肆意挲。

秦箏的靠在他懷裡,隨著他的挲,呼吸急促。

雲戰亦是呼吸濃重,但卻在關鍵時刻撤開脣舌,在這兒,可是不行。

秦箏滿眼水,仰頭看著他,“討厭。”

“怎麼討厭了?”手還在的披風裡不拿出來,肆意

“哪兒都討厭。”,聲音也,勾的人心

“是麼?”摟著不鬆手,雲戰的面上雖是波瀾不驚,但是那手卻是流氓的很。

雲戰就有這個本事,明明很流氓,卻總能裝的一本正經,讓人懷疑不得。

“討厭!別我了。跟你說啊,一會兒我回去後,要去辦件大事,可能事關這東齊是否訌。你不許不允,我一定得去。”是覺得要是去見了段冉得知確切消息,就勢必得如實告訴雲戰。到時他再知道見了段冉,肯定發火,還不如先告訴他了。

訌?東齊部確實矛盾激發,東齊太子要奪段冉的兵馬。”這,雲戰是知道的。

“真的?那段冉的兵馬可是被搶去了?”睜大眼睛,原來真的有這回事兒。

“還不知。不過依據近段時間上鐸的表現,這上鐸怕是已經叛變了。”雲戰一猜一個準兒。

“要真是這樣,那咱們可完全不用對付段冉了,只對付上鐸那個瘋狗就行了。”段冉興許現在也在想辦法宰了上鐸呢。

“你怎知就不用對付段冉了?”雲戰微微揚眉,這話可問題重重。

眨眨眼,秦箏小聲道:“因爲,我見過段冉了。”

“真的?”眸子微瞇,甚是迫人。

“別這樣嘛,就知道你會這樣我纔不敢跟你說。段冉啊,病越來越重了,我看他活不了多久了。趁著他現在還活著,趕用他,否則就來不及了。”秦箏睜大了眼睛,說的字字真誠。

“無論如何,我們和他都是敵,他又怎能與我們合作?”雲戰覺得不妥。

“會的。”秦箏很篤定。

雲戰深吸口氣,微微瞇起眼睛看著。驀地擡手下頜,“是不是又不聽話了,嗯?小淘氣。”

“你才淘氣呢!我說的是真的,那是因爲我覺十分好。你就信我一次,我絕對給你帶回來好消息。”任他著自己下頜,他雖然沒用力,但還是覺得疼。

鬆開,雲戰眉峰微蹙,“讓我想想。”

,你想吧。過了這個村兒,就沒這個店兒了。”扭頭撅生氣,是覺得段冉一定會撤兵。看他就不是想打仗的意思,都那個樣子了,哪有心思打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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