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被炸了焦土的叢林,我們終于在14號天黑前趕到了公意村。剛到軍營,首先映眼簾的便是遍地的傷患和宿在雪地的大批難民,一路走來,我保守地估計了一下,北國軍方死亡最有40多人,傷的應該在200多人以上。等我們站到高地上俯瞰公意村時,看到的本就是一座廢墟。
偌大的公意村幾乎被連日的轟炸夷為平地,即使如此,北國軍仍無法攻公意村一步,由此可見那赫喬人的兇悍。
取下瞄準鏡當遠鏡用,遠遠地看到碩果僅存的十幾幢完整的房子中人影閃,里面應該有很多的匪徒。站在這個顯眼的位置,我覺得整個戰場就像長了眼睛一樣在注視著我,這種以前覺從來沒有過,森森的人,不由得讓人從心底向上冒寒氣。
“小心點兒!這里到都是狙擊手。一不留神就會被報銷的。”接待我們的尉軍走到我們后,指著漸漸籠罩在夜中的公意村憤恨地說,“前兩天我們都不能探頭出去觀察況,每次剛一頭,腦門上就被打出一個。還好有空中支援,炸死這幫王八蛋。”
我們沒有說話,隊長回頭看了一眼站在高觀察敵的“勇武者”隊員,皺皺眉說道:“你們干掉了多人?里面還剩多?”
“我們干掉了200多,飛機應該炸死一些,估計應該還有1000人左右在里面。”尉軍也奇怪地看著邊上的“勇武者”隊員,過了一會兒實在是忍不住了說了一句:“長,你站那麼高,很容易被狙擊手發現的……”
話音未落,對面的廢墟中傳來一聲槍響,那位“勇武者”的小隊長額頭一抬,腦袋上的鋼盔發出“當”的一聲悶響,一發7.62mm的狙擊彈頭穿了他的腦袋,后腦的鋼盔部傳出撞擊聲,他綿綿地癱倒在地上。
我們沖過去一把將他從高拖到掩后面,不用檢查就知道他沒救了,不過為了盡一點人事,我們還是掉了他的頭盔,只見子彈從前額后腦穿出,卡在了后腦的鋼盔上。一去掉鋼盔,花白的腦漿帶著一塊頭骨掉在了地上。
“@!!#$$##!”邊上的“勇武者”隊員圍上來,爭先恐后地著死者的名字想要撲上來,但都被隊長和卡烈金阻止了。
“快慢機,食尸鬼,清場!其他人撤退。”隊長下令,把尸給“勇武者”的士兵后,帶著人快速地撤回了軍營。
“Yes,Sir!”我和快慢機迅速地鉆進草叢中,趴到雪地上架好槍,在瞄準鏡上接上潛鏡慢慢地向槍響的方向觀察。灰黑的夜下對面黑乎乎的一片,本什麼也看不到,打開瞄上的夜視功能,面前的影像晃了一下刷地了淺綠。遠的廢墟和草木也可以看得清楚了,但仍無法找到藏在廢墟深的狙擊手。
無奈之下我只好又打開了亞毫米波熱像功能,這種介于紅外波段和電波段之間的微波,可以穿普通紅外線所不能穿的障礙。因為在康哥拉熱像功能救了屠夫、大熊和我三個人的命,所以天才又把熱像的功能給加強了。利用亞毫米波可以穿極厚的墻的特點,打開熱像功能后就可以看到遠的廢墟中有點點紅,有的發白。閃爍不停的那是火焰,如果是發紅、恒定不的,應該是人。但由于距離過遠,所以更多的亞毫米信號很微弱,被式裝置接收不清,目標忽忽現。
按照天才給我的新指點,我又打開了瞄上的主式電磁波發裝置,它通過探測人跳的心臟產生的超低頻電磁能,可以過金屬、墻壁、沙地、深水確定人的準確位置。看著瞄中越來越明顯的紅目標,我越來越天才了!
“兩點鐘方向,700米外樹叢后面的磚堆中。這個王八蛋可真會蹲啊,這是個絕佳的好位置。”我向快慢機報告狙擊手的位置,除了夜視外,他總是不喜歡用其他先進儀。
“收到,鎖定。”快慢機在我左側100米外的樹叢后收到了我的信息。
“開火!”我作為觀察手,發出了最后的命令。
“砰!”M95的巨大槍聲震飛了叢林中的宿鳥,瞄中的紅人影一震,失去了溫的人形快速地變了黑。
“命中!”我確定目標死亡后,向快慢機回報結果,“好槍!撤吧。”
我和快慢機在樹叢的掩護下匍匐撤退回安全地帶,然后站起來帶著一的雪水走回了營區,一切只用了不到5分鐘的時間。
走進營區,我們向隊長做了簡報后,提著槍走回了狼群的營帳。一掀帳簾一熱氣沖進脖領,冰涼的一下覺到熱意還有點兒不適應地打了個。不過夾在熱氣中的濃濃腳臭就讓人倒盡了胃口。
仔細一看才發現一群人都在這個巨大的營帳烘腳!床頭擺著幾個火盆,里面燒著木炭,一群人扯掉裹腳布正捧著發白的腳丫湊到火盆邊上取暖,臉上盡是幸福的笑容。
“真臭!”我下偽裝網去掉防凍手套,把凍得發僵的手指湊到火盆前,想烤一下火,但看到那一排長著各汗的腳丫,又覺得有點兒惡心。
“有種你別烤,睡到后半夜你就知道什麼‘爽’了!”屠夫扯下裹腳布搭在火盆上,的裹腳布被火一烘,冒著白氣散發著一“好”的味道。
“我不覺得在這兒晚上還能睡覺!”不一會兒,我的鼻子就被熏得沒有了知覺,也聞不到臭氣了,后來索也坐到火爐邊解開軍靴,出雙腳,扯開被腳汗的布條,把腳放到火盆邊上烤了起來。
“這和睡覺沒有關系,晚上這里更冷,腳上的布條都能給你凍了。”快慢機參加過一次那赫喬戰爭,明顯有經驗地說道。
“算了,不要說這些臭哄哄的東西了!”邊上的正躺在床上給小貓檢查傷口。
“沒有事吧?”我關心地問了一句。
“還行,死不了。估計是沒法參加戰斗了!”放下手中的紗布,我看到那“恐怖”的傷口。
“這只腳能保住就算不錯了,還戰斗呢!”全能扔給狼人一卷煙,把手里的Zippo也扔了過來,我一時搞怪在空中一把攔截了它。等握到手里才發現這只Zippo的表面上竟然穿著一發子彈,看上去應該是AK47的7.62×39mm的彈頭。
“這是怎麼回事?好看的。”我好奇地拿著Zippo端詳起來。
“好看?這個可是我的救命寶貝。當年如果不是它,我就被菲薩爾的混蛋給干了。”狼人一把搶走Zippo點著煙后又扔還給我。
“沒想到Zippo救人命的事現在還有發生?那要防彈干什麼?”我笑道。
“我不是覺得防彈沉嘛,出任務的時候就沒穿。我記得那是個定位任務,我們扛著激定位去給導彈測目標,結果被一隊菲薩爾士兵發現了,一起去的其他六個人全都掛了,就我一個人活下來了。中了三槍,這兒、這兒和這兒……”全能用夾煙的手指點了一下肩頭、小和心口,“好在有這個Zippo擋住了致命的一槍,要不現在我就正和上帝喝茶呢。后來我找高級工匠把它又給修好了,連彈頭都沒去。”全能接過我扔還的火機說道,“它是我的幸運,我覺得在戰場上帶著它就能趟過一切東西。”
“呵呵!”我笑了,我知道大兵們或多或有點兒迷信,都喜歡帶點兒與眾不同的幸運。我扭過頭問快慢機:“你用什麼幸運保佑你活了這麼長的時間?”
快慢機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只是用兩手指頭點了一下雙眼。我好奇地又向邊上的人求證他們的幸運,這才發現什麼奇怪的東西都有,什麼上初中的第一枝鋼筆,殺掉的第一個敵人的骨頭,家門口的樹皮,曾祖父的十字架,最有意思的是水鬼拿的竟然是一杦鯊魚牙齒。
著這杦三角形的牙齒,我想起了剛才被打死的軍,不說道:“剛才的軍一定沒帶幸運,不然怎麼會那麼倒霉。不過話說回來了,勇武者可是世界有名的特種部隊呀,怎麼會犯那種低級錯誤?”
其他人一起哄笑起來。比較了解況的屠夫烤好腳穿上軍靴,合躺在床上枕著雙臂說道:“勇武者是城市反恐部隊,并不擅長打正規野戰,一般這種滲、強攻的況都是獵鷹負責的。估計這次軍方的人手是真的不夠了,要不怎麼連‘警察’都派上來了!”
大家聽他如此貶低勇武者都笑了,營帳里臭哄哄地了一片。
除了第一晚剛到軍營睡了一夜,以后的日子我們本就沒有再睡過覺,白天要攻村子,晚上要提防敵人突圍和背后的“正義之師”襲。到現在已經三天了,每天除了換班的時候能抱著槍蹲在火盆邊上瞇一會兒,其他時間都是和獵鷹在進攻村子。
那赫喬匪徒可以說是我當兵以來見過的最窮兇極惡的敵人,我們每控制一棟房屋都要經過激烈的戰斗,并付出代價,而且因為地下錯綜復雜的通道網,敵人常出現在意想不到的位置,剛占領的房屋,我們大隊人馬一離開馬上就易手。他們總是神地出現在屋,干掉留守的54師的士兵,然后從后面襲我們。
我和快慢機一組,刺客和全能一組。我們兩組人命清理村的狙擊手和掩護進攻,每天要在冰天雪地里趴上數個小時,肚子凍得拉稀不說,連“小弟弟”都凍得沒知覺了,每次小便尿道被熱的尿一過,就痛得像刀割一樣。要不是快慢機說沒有關系,我還以為是落下什麼后癥了呢。
看著手里的狙擊記錄,我們三天的時間已經干掉了200多士兵、29名狙擊手。利用先進的儀,我們功地把叛軍外圍的據點都清理掉了,再向里就是突擊手的事了。我們狼群中的傷員也增加了不,水鬼第一天就被擊中小,快刀被子彈擊中腹部,雖然有防彈擋住了彈頭,但仍被沖擊力打折了兩肋骨,DJ和牛仔被手雷炸了腦震,小貓現在了護士,天天在營區照顧傷員。而獵鷹更是傷亡慘重,因為是室戰,勇武者反而比獵鷹更練,只死了兩名隊員,傷了五名。
“錢真難掙啊!”屠夫一邊在無線電中抱怨,一邊興地抱著機槍沖進了村外圍的屋子里。大熊、我和快慢機跟在后面也沖了進去,屋只留下剛才被我擊斃的一名機槍手。上下翻了一遍,在浴室找到了一個地道口,因為地道網太復雜,已經有數名探路的工兵死在了下面,所以現在再也沒有人敢下去了,都是扔兩顆手雷炸塌出口了事。
清理了地道后來到二樓,我和快慢機覺得這是個狙擊的好位置,所以決定留下來做晚上的狙擊地點,架好槍把瞄的倍數調小,這樣就可以獲得較大的視野。從這個位置可以清晰地看到村糟糟的戰地場景:林立的樓房已經被炮彈炸了斷壁殘垣,原本平整的地面被如雨的炮火炸了坑洼,積雪被燃燒彈融化,與炸翻的泥土和了滿街的稀泥,地面鋪著一層的彈殼、空罐頭盒、炸散的槍支、凍冰雕的尸,街道上停著數輛焚毀的汽車和拖拉機,整個村莊看上去空無一人,只有幾只沒人管的家畜在廣場上悠閑地散步。
北國到底是地廣人稀,家家的房子蓋得都像座工廠,百來戶人家的小村落看上去就像一個中型城鎮。林立的半截子房屋給狙擊手提供了最好的掩蔽,雖然我看不到那些像幽靈般的對手,但我知道他們就在那里,在那里等待,和我一樣等待,等待任何一個轉瞬即逝的機會,在我的腦袋上打出一個指肚大小的窟窿。
“有人想要你命的覺真好!”站在窗口看著對面的農舍,我想起了在家中的恐慌覺,那時候是那麼安全,那麼平靜,可是我卻完全不能融那片平和中去,我張,我恐懼。在這里有那麼多的人想殺死我,頭上的飛機正在向下扔炸彈,一不留神就會扔到我的頭上,哪怕上廁所都有可能被人打爛屁,可是我心里卻很踏實,我覺自己能控制自己的命運,甚至是他人的。我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事,我能掌握生活的軌跡。
也許正是和平社會中無法掌控自己的命運讓我恐懼,我不敢將自己的命運給陌生人。
話剛說完,我突然覺得背心一,子不由自主地向后一仰摔倒在地,與此同時我到面前的空氣陡然向周圍擴張,一陣風過,背后墻上的油畫噗地一聲多了個,這時候槍聲才傳來。
我坐在地上看著墻上的彈孔發呆,快慢機抓住我的手端詳了我一會兒,確定我無礙后才緩緩地說道:“說話就說話,站窗口干什麼?”他頓了一下又斷續說道,“遇到這種況你的心跳竟然沒有超過75次,看來你已經出師了!”
“對不起,我開小差了。”我慢慢地站起走到墻邊取下那幅畫,察看著彈點,垂直角約為負20度,水平角約為50度。看來那個狙擊手就在十點鐘方向斜下方的廢墟中,但現在一定不在那里了,打一槍換一個地方是狙擊手的座右銘。
“可算還你一次人了。”快慢機指了指眉頭上那道嚇人的傷疤,“不過還欠你一次,在扶南那次……”
“換地方吧!”這里已經暴不能再待了,我和快慢機借建筑的掩護躥到了另一座空房。這里的視線雖然沒有剛才那里好,但至沒有人知道我們在這里。
快慢機坐在墻邊利用偽裝過的潛鏡觀察著外邊的況,我靠在墻角整理手里的PSG-1。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地過去了,沒有事發生天就黑了。
我們兩個班觀察,坐在窗前過潛鏡我可以看到對面遠的北國軍隊正在進攻村落,不斷有曳彈在夜空中過,還有零星的子彈打在附近的殘壁上發出尖銳的哨聲。
“也許你需要找點兒什麼好。”快慢機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說得我一愣。
“什麼好?”我沒有回頭,依然觀察對面的況。
“就像小貓和他們那樣的好。”快慢機靠著槍閉著眼里嚼著煙餅,臉上的迷彩隨著的蠕像波浪一樣起伏著。
“花錢?”我明白他的意思后更奇怪了,沒想到他讓我去花錢。
“是啊,這是一個比較快捷的途徑,花錢購可以發泄緒。再說了,你掙那麼多錢留著生蟲嗎?”快慢機睜開眼睛看著我,兩只眼在黑暗中就像兩盞燈。
“這麼說你也常發泄一下?”我調侃他。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一套方法,有的喜歡喝酒,有的喜歡吸兩口,有的喜歡人,而我喜歡養點兒東西。你最讓我們奇怪,你不煙,不酗酒,在半年前還是男,掙那麼多錢送人的比自己花的還多。你需要什麼改變一下生活,這樣能找到新的起點,你現在的狀態不太妙。”快慢機即使在說教的時候,臉上也冷冷的沒有表。
“改變生活?新的起點?”我苦笑了一下,“我回到了這里,這就是新生活。”
“我知道你不是像我們一樣自愿上戰場的。你是被迫的,開始是被屠夫,現在是被……”快慢機說到這里打住了,“所以你更需要找到什麼給你的生活增加些亮點。”
“就像你喜歡種花?”軍營中沒有什麼,“這就是你生活中的亮點?”
“是的,你知道的,上了戰場狙擊手的世界只有黑白,所有出現在你瞄準鏡中的人都是敵人。就連敵人前流出的水都是黑的。”快慢機出五指放在眼前晃著說,“只有在我的花房中,我才可以看到多姿多彩的,不要問我為什麼,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聽他這麼一說,我心里也有點兒了,不過也引發了我的好奇:“艾瑞克,你是德國人對嗎?”
“對,德國邊防軍。”快慢機聽到我喊他的名字有點兒奇怪。
“你怎麼會當傭兵的?”我只知道他是德國人,所以他喜歡用德國槍。
“男孩子都想當兵,當兵的都想打仗,可是現在德國怎麼可能打仗呢?所以我就想找仗打,于是我就當了傭兵,然后就開始四征戰,開始是小傭兵隊,只能干點兒見不得人的小工作,我不甘心。于是就參加了另一支隊伍到了那赫喬,參加了第一次那赫喬戰爭,那一次我才真正明白什麼戰爭,數萬人死去了,整個戰場上都是塊和水,而我就趴在蓄滿水的彈坑中,一趴就是一天,你能想像一個人被漿泡到浮腫嗎?那一次經歷后,我就變了。在我的眼中變了黑的,火變了白。我就像所有傭兵一樣,無法再回到正常社會了。不過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我沒有后悔的權利。”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做事方式。”也許我這個人不怎麼樣,聽了快慢機的故事,我反而覺得好多了,別人的苦難聽在我耳中,反而起到了安作用。
“相信我,沒錯的!”快慢機的話讓我想起了一則洗發水廣告。
“謝謝。新生活剛開始,我想我會想辦法適應的。”我正說著,突然看到夜中有一隊人馬正向東南角沖去,那里駐守了一個連的北國軍,可以說是整個包圍圈最脆弱的環節。
“隊長,隊長!有人突圍,東南角,約有六七十人,或許更多。”我趕向隊長報告。快慢機也從地上站了起來,躲在暗角落拿著觀察鏡向外面觀察著。
“不好,那里的人手不夠,剛才進攻的那個連走了一個排,現在本擋不住這麼多人突擊。他們怎麼會知道攻擊那里……”隊長邊上傳來卡烈金的聲音,看來他在指揮部。
“他們趕不上了。”快慢機舉著觀察鏡說道。
“也許我們能做點兒什麼。”說完我拿起PSG-1,出消音裝上,從樓上瞄準那群人影最前面打頭的扣了扳機。從夜視儀中看出去,那個家伙背上躥出一溜綠的后栽倒在地。所有的黑人影馬上全部趴倒在地,四觀但沒有開槍。一看就知道過良好的訓練,臨危不。
“我們拖不了多久,你們快想辦法。”快慢機舉著MSG90撂倒一個剛起想前進的家伙。
“收到。能拖多久就拖多久,海盜旗的兄弟馬上就去支援你們。”無線電中傳來一個不認識的聲音著一口不甚流利的英語。
“什麼是他媽的海盜旗?”我在無線電中罵道。
“海盜旗?”快慢機也愣住了,“沒想到他們也來了。”
“你的人?”我一邊開槍一邊問快慢機,遠的人影再一次停止了前進,不過這一次他們似乎知道我們的位置了,有兩個狙擊手調過頭向我們這里開了兩槍,有一槍打在了我面前的窗框上,濺起的木渣子帶著雪花灑了我一頭。
“海盜旗是他媽的一群強盜,很有名的。”快慢機把兩個狙擊手中的一個打倒,另一個被我送上了西天。這下所有人都知道我們的位置了,他們分出一批人留下來向我們擊,其余的人則斷續沖向東南角。
我和快慢機被三機槍的強大火力打得本抬不起頭,我的臉也被墻壁反的跳彈劃出了一條口子。
“婊子養的!我們要撤退,撤退!”快慢機抱著槍率先沖出房間下了二樓,我剛爬出房門就聽見背后“哐當”一聲,回頭一看竟然是一枚手榴彈。我顧不得頭上飛舞的子彈,站起來越過樓梯扶手,直接從二樓跳了下去,人在空中頭上的樓層就炸響了,沖擊波打在上就像有千斤重突然過來一般,瞬間把我砸到了一樓的地面上。腹部正好撞到一塊石頭,胃部到強烈撞擊,剛吃的東西馬上被到了口,一張我就吐了起來。等我吐盡了,才覺到腹部劇烈的疼痛。
“怎麼樣?”快慢機跪在一樓的窗口向外擊,聽到我嘔吐的聲音扭頭瞥了我一眼,問完又扭過頭專心擊。
“死不了!”我抱著肚子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強忍著劇痛躬著腰跑到了快慢機邊上,向外一看,有三四個人端著槍正向這里沖來。我想舉槍擊,可是剛一抬手就扯腹部的傷痛,胳膊使不上勁,連槍都端不穩。
“!!”我一邊罵一邊用手捶打腹部的,我經常這麼對付疼痛,而且很有效,這一次也沒有讓我失。一陣疼得雙發的劇痛后,再舉槍時我已經可以端穩槍了。
可是等我端好槍后,這幾個人躲在不遠的拐角也不頭了,只把手中的槍出來對著這個方向擊,打完一梭子后,突然沖出一個家伙,一甩手扔過兩枚手榴彈來,正扔到我們倆靠著的窗戶下,嚇得我們倆立刻向后面臥倒,一聲巨響震得耳朵里嗡嗡直響。我們搖搖頭站起回頭一看,窗戶已經被炸塌了,從里向外看,那三個家伙已經沖出墻角直奔這里而來,一邊跑還一邊向這邊擊。
我扔出一顆手榴彈,拉著快慢機從另一面墻上的鉆了出去,剛跑到屋外,對面也躥出一隊人馬,我不假思索地抬槍便,把他們回了拐角,結果引來對方報復的擊,更可氣的是,這時才發現原來是自己人。“!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了。”我咒罵了一句,探頭一看對面那群人已經跑到這邊來,便站起也走了出去,等那群人走到面前才看清帶頭的是一個高210公分的頭壯漢,后跟著一個180公分左右的男子,滿頭都是發辮束一大捆垂在腦后,還戴了個黃的防寒帽,在黑夜里都看得一清二楚。
“奇。”對面一頭發辮的家伙扛著火箭筒出手。
“刑天!”我和他握了一下手,邊上的快慢機補了一句:“外號食尸鬼!”
“你干嘛報我外號?”我奇怪快慢機竟然搶話說。
“廢話!人家報的就是外號,戰場上誰名字啊?”
※※※
PROM-1防步兵跳雷
PROM-1防步兵跳雷是一種破片雷,主要由雷和拋筒構。引信室在雷中心位置。地雷設置發狀態后,當外力作用到地雷引信上時,推引信套筒下移,運一定距離后,止鋼珠被釋放,擊針失去控制,在彈簧作用下撞擊火帽,點燃拋藥,將地雷拋到一定高度,主裝藥引信作,使地雷炸,該雷的訓練型號為VPROM-1。
※※※
“噢!”我有點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奇后面的頭大漢也出了手說:“托爾。”
“這個我知道,北歐的雷神。”我總算明白了,原來他們是用北歐眾神的名字做外號。
“那你怎麼會不知道我的名字是邪惡之神?”奇抱著火箭筒好奇地看著我。
“別說廢話了,那群人向那邊攻去了。”我趕忙指出叛軍突圍的方向。
“沒關系,我們的人和你們狼群的人已經截擊去了。我們是專門來接應你們兩個的。”奇對邊的三十幾個人示意,讓他們向叛軍逃去的方向追擊,而他和托爾則留下了。
他們的人剛走,不遠傳來一聲槍響,嚇得我們四人趕鉆到旁邊的一間破房。過了一會兒,刺客的聲音在無線電中響起:“快慢機、食尸鬼,別向西邊開槍,我們過來了。”
我和快慢機趕告訴托爾和奇,四個人瞪著眼向西邊搜索,果然過了一會兒,刺客和全能慢慢從黑暗中走了出來,四下觀察了一下,飛快地跑向我們所在的房子。
打開門讓他們兩個進來時,我約看到一小隊人馬向東北方跑去。
“那是什麼人?北國軍?”我指著那隊黑影問刺客。
“不像!”刺客拿出瞄觀察起來。
還沒等刺客觀察出個結果,我腦中就跳出一個念頭——聲東擊西!
“不好,是移兵之計。有人要突圍!”我突然道,沒來得及細想,提著槍便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