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五.佳嘔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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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靖和蘇涼回到端木忱送的宅子,夜已深。

今日發生許多事,尚未來得及仔細看看這個新家,也沒有清點端木忱按照契約給的東西。

當初白紙黑字紅手印,要的東西包括“京城的宅子一座,宅子里要有花園,池塘,種上十種不同的果樹,十種不同的花;古籍百本;寶馬兩匹;貢品大紅袍一斤;五種珍稀木料;七種珍品玉石;九種名貴布料等”。

負責搬家的寧靖點算過了,說果樹有,是否能結果子得春夏季節才知道。花種給了不,現的花只有兩種。

古籍正好夠,一本都不多,在書房。

兩匹馬勉強算得上寶馬,在馬廄。

貢品大紅袍沒有。

木料玉石和布料都齊了。

其他的家擺設,日常用品,都很齊全。

“大紅袍還要嗎?”蘇涼問。

如今乾國最大的茶商就是寧靖本人,皇室特供的大紅袍也都出自寧家。

寧靖點頭,“要。他給不了,就抵消今日的一個條件。”

蘇涼角微勾,“很好。我得今夜去找端木忱,否則以他的子,怕是明日就不認賬了。”

距離子時還有段時間,蘇涼又大致看了一下宅子里的東西,其他的沒有太大問題。

換了男裝,問寧靖去不去。

“不去。”寧靖的聲音從隔壁傳來。

這宅子在京城也不算小,能住人的院子就有五個,但寧靖選了一個離花園最近,風景最好的院子,與蘇涼同住,跟在蘇家村時一樣。

蘇涼也默認如此最好。

一來方便,兩人都要互相教對方很多東西,一墻之隔,不用面就可以談。

而且為了保守,兩人并沒有雇傭下人,什麼事都得自己做,包括打掃。暫時不用的院子,可以閑置不管。

二來更安全。在潯寧氏的人被清理過之后,如今的麻煩在蘇涼這邊。

作為蘇家孤,本就跟二皇子有舊仇,今日又結了新怨,接下來安生不了。

蘇涼穿過花園,獨自從后門離開,往四皇子府去了。

寧靖在蘇涼走后,起默默地跟了上去。

……

白天蘇涼暗中潛四皇子府的事,讓端木忱意識到他的守衛有很大,從宮里回來之后就重新做了部署。

這會兒端木忱尚未休息,仍在書房看往屆科舉考試的卷子。

端木熠說了,今年會試,要求他所有年的兒子跟今科舉人同日考試,他會親自審閱皇子們的答卷,看看他們的才學如何。

為此,端木忱回京之后,日日挑燈夜讀,無事幾乎不出門。

窗戶邊傳來響,端木忱心中一驚,眼神戒備地看過去,就見一道悉的影走過來。

端木忱松了一口氣,又沒好氣地說,“蘇涼,你把四皇子府當什麼了?”

“提醒一下四皇子殿下,你的護衛得加強了,小心被暗殺。”蘇涼說。

端木忱雖然認同蘇涼的看法,但仍是有些不爽,“你讓我做的事,已如你所愿,大半夜又跑來作甚?有什麼事不能明日再說嗎?”

“有件事,得今日說清楚。”蘇涼微笑,“首先謝四皇子殿下兌現契約,但其中有樣東西,四皇子或許是掉了。”

端木忱皺眉,“什麼?”

“貢品大紅袍一斤。”蘇涼說。

端木忱臉一黑,“你跟寧靖想喝什麼好茶沒有?整個皇宮現在都沒有一斤大紅袍,但寧家可能有!還問我要!”

蘇涼輕笑,“四皇子承認真的沒給,那就好說了。我們有沒有,跟四皇子答應要給但沒兌現不是一回事。”

端木忱眸微瞇,“你想如何?”

“我們合作,賬得算清楚,免得我占了四皇子殿下的便宜,那就不好了。”蘇涼正道,“若四皇子殿下給不了大紅袍,那就用別的抵。”

端木忱輕哼,“用什麼?”

“今日我欠了四皇子殿下兩個人,一斤大紅袍,抵消一個,如何?”蘇涼問。

端木忱瞪了蘇涼一眼,“我就知道你大半夜過來沒好事!非要算得這麼清楚嗎?”

蘇涼挑眉,“如果四皇子殿下是在跟我談的話,那,不如我們之間所有的賬都一筆勾銷?我沒意見。”

端木忱突然很想把硯臺砸到蘇涼臉上……

過來送宵夜的長安聽到房中傳出蘇涼的聲音,就心道不好。因為不久之前端木忱才說,若蘇涼下次來,仍舊如無人之境,他們就都是廢……

聽到端木忱人,長安端著宵夜進去,就見蘇涼一男裝站在房中,沖他笑了笑,“打擾了。”

“你吃嗎?”端木忱問蘇涼。

蘇涼搖頭,“不敢吃。萬一吃完后,四皇子殿下說這是要收費的,抵了一斤大紅袍,我就虧大了。”

長安眼見著他家主子聽到蘇涼的話之后抓起硯臺砸了過去,嚇了一跳!

蘇涼穩穩地接住了那個硯臺,放在手邊桌上,微微一笑,“如果這是送我的,我拒絕,我就要大紅袍。”

長安:……他知道怎麼回事了。大紅袍是真沒有,今日一早端木忱還說,只要今天蘇涼沒發現或者發現了沒來要,到明日他就不認賬了。

“你是不是要參加下月的武舉?”端木忱目涼涼地看著蘇涼。

蘇涼點頭,“是有這個打算。”

“你跟長安切磋一下,我就同意抵消一個條件。”端木忱說。

長安心想蘇涼肯定會拒絕。

誰知爽快點頭,“好,請長侍衛賜教。”

長安輕咳,“其實我姓袁。”

“好,長安侍衛,請。”蘇涼往外走去。

長安:……

端木忱饒有興味地推開窗子,“就在院中打吧。長安,若你輸了,就回老家種地去。”

長安定了定神,問蘇涼是否要用武

蘇涼俯出了兩把細長的尖刀,在幽暗夜中閃著滲人的寒

端木忱和長安眸都是一凝。

長安用長劍,戰斗很快開始了。

端木忱起走出來,站在廊下,目不轉睛地看著。

這不是他頭一次見蘇涼出手,但先前都是一招半式,看不出蘇涼的真正實力,只能看出過人,心智超群。

而長安作為端木忱的心腹屬下,武功自然不俗。

端木忱會些拳腳功夫,很一般。

他起初覺長安占上風,蘇涼一直在防守。

半刻鐘后,局勢逆轉,蘇涼轉守為攻,且招式十分準,仿佛已經了長安的路數。而雖然手中拿的雙刀,但偶爾把其中一刀當劍用,招式靈活多變。

這場切磋總共只進行了一刻鐘,以蘇涼主收手而結束。

“只是切磋,我想四皇子殿下應該滿意了吧?”蘇涼收刀,看向端木忱。

端木忱輕輕頷首,也沒有要求一定分出個勝負,“今日先到這里。”

“那我欠四皇子殿下的兩個人,就一筆勾銷了。”蘇涼說。

端木忱擰眉,“什麼兩個?說好的抵消一個!”

“大紅袍抵消一個,方才四皇子殿下要求我跟長安切磋,答應抵消一個條件,這是第二個。”蘇涼說。

端木忱無語,“我的意思是,你跟長安切磋,我同意用大紅袍抵消一個條件!”

蘇涼搖頭,“要麼兩個一起抵消,要麼子時之前給我大紅袍。”

長安覺他家主子很想再拿硯臺砸蘇涼……

“長安!”端木忱冷哼。

長安連忙應聲。

“去找一件大紅的袍子來!”端木忱說。

長安傻眼。

蘇涼很淡定,“也不是不行,但說好的一斤,重量不能差一一毫。說好的大紅,不能是別的紅玫紅棗紅,也不能有別的。如今距離子時還有一刻鐘,我就在這等。”

長安接收到端木忱的目,只覺得無語,一刻鐘時間,去哪兒找正好一斤重的純大紅袍子?哪個正經人會做一件鮮紅的袍子,一點別的什麼都沒有?用來辟邪嗎?

端木忱見長安神為難,黑著臉回房間,抓起硯臺走出來,再次砸向蘇涼,“送你了!”

蘇涼接住,拿在手中,點頭微笑,“今日的所有事,都謝四皇子殿下。希我們之后合作依舊這麼愉快。告辭。”

話落拿著硯臺轉離開。

端木忱見蘇涼的影消失在夜中,面上怒氣消退,看向長安,“的實力如何?”

長安正道,“蘇姑娘的實力不可小覷!”

端木忱若有所思,“到底是誰教的武功?如果去蘇家村之前就有這般實力,當初蘇家本不會出事。”

“會不會,是寧公子?”長安問。

端木忱輕哼,“他們才認識半年。若蘇涼只用半年時間學的武功,跟你打平手,你還有臉活著嗎?”

長安:……他就知道,最后一定會被罵的。不過說實話,他覺得蘇涼的武功不能用尋常的標準來評價,說高也不高,但就是,很強。

長安跟端木忱匯報了他的,端木忱轉回房,“可惜了,好不容易才讓欠我人,還是一次兩個,竟一下子都沒了。不過的弱點也很明顯,重義。這次算了,接下來還會有需要我幫忙的時候。”

……

蘇涼拿著硯臺回到家里,見寧靖房中燈亮著,似乎從離開后就一直在看書,還沒睡。

走到門口,也沒敲門,簡單跟寧靖說了今夜見到端木忱的經過。

“他的硯臺不錯,你要不要?”蘇涼問。

房門開了個,一只修長白皙的手出來。

蘇涼把硯臺放上去, 手收回,門又關上了。

……

蘇涼在京城的新家過的第一個夜,睡得還不錯,一大早起來去練武。

演武場很大,可以跑馬。

蘇涼跑了幾圈,回去之后寧靖燒好熱水,沐浴換,做好早飯,太才剛升起來。

“我今日得去看邢老太君,你去不去?”蘇涼問。

“不去。”寧靖仍是拒絕。

蘇涼點頭,“也好。你沒事的話,可以去找正兒玩。”

寧靖搖頭,“今日有事。”

但并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蘇涼也沒問,早飯后收拾好,帶上送邢老太君的禮,就獨自騎馬出門了。

到忠信侯府的時候,前來頒賜婚圣旨的宮人才剛走。

邢玉笙代過,邢府下人對蘇涼很恭敬,把直接請去了邢老太君那邊。

邢冀和邢玉笙父子都在。

本來邢冀請過安要走,得知蘇涼來了,便又坐下了。

“涼丫頭,快來!”邢老太君手中拿著明黃的賜婚圣旨,樂呵呵地招呼蘇涼。

蘇涼走過去,對邢冀行了禮。

“不必多禮,我應該謝你對邢家的幫助和對玉笙的關照。”邢冀很客氣,看著蘇涼的眼神,帶著的審度。

邢老太君拉蘇涼在旁坐下,讓邢冀該做什麼做什麼去,“看也看到了,作為長輩,連個見面禮都沒準備,就說些虛話。”

邢冀點頭,“是我禮數不周,下次補上。”話落便走了。

邢老太君把邢玉笙趕走,拉著蘇涼,拜托幫忙給邢玉笙和林雪晴牽牽線,給他們制造點培養的機會。

“玉兒那子你知道,從來不強人所難的,但緣分這種事,他不主些,怕就錯過了。我是很中意雪晴的,進門之后,想自在些,跟玉兒搬出去住,我也不攔著。”邢老太君輕嘆,“到這把年紀,經過的事多了,我也看清楚了,哪怕是一家人,也總有不合的地方,往一堆湊,管得住人,管不住心,何必呢?我只求兒孫平安,其他都是次要的。”

蘇涼點頭,“兒孫自有兒孫福。”

“就是這個理。”邢老太君握著蘇涼的手,笑說,“我總覺得你是我們邢家的福星。今兒還有件事,我得跟你解釋清楚。”

蘇涼就聽邢老太君提起當初邢玉笙中毒的事。

“我就一個兒子,他年輕時任玩,總往外跑,是先認識的如今這個苗氏,小,跟年家是遠親。先皇給冀兒賜婚,他沒得選只能認了,原是要跟苗氏斷了的,讓另覓良人,誰知偏就認定了冀兒,不哭不鬧,就是不肯嫁人,非要給冀兒守。”邢老太君神悵惘。

“我那兒媳秦湘是大家閨秀,遠嫁給冀兒,都好,我也喜歡。但剛進門,就從碎子的下人知道了冀兒原有個兩相悅的姑娘,是個心氣高的,自那以后心里就扎進了一刺。”

“冀兒迎娶秦湘的時候,答應過他岳父和舅兄,只要秦湘五年生了兒子,他這輩子都不會納妾。我對此事是不滿的,但冀兒已承諾秦家,我又知道他的子,便也只能認了。秦家提那個要求,也是因為他們最清楚秦湘是個什麼子。”

“我希冀兒忘了苗氏,跟秦湘好好過。初時兩年,冀兒沒找過苗氏,苗氏也沒找他,他跟秦湘得很好,秦湘懷上了玉兒。”

“我總盼著苗氏趕嫁人,不要節外生枝,可也沒做錯什麼,只是不愿嫁人,他家里還惦記著攀附冀兒,也由著,我總不能強嫁給什麼人。”

“那年乾國北邊連著下了多日的大雨,苗氏出門去上香,馬車翻下山,人不見了,苗家人不趕去找,偏跑來找冀兒。”

“過了三天,冀兒才把苗氏救回來。我當時想著,若秦湘跟冀兒鬧,惡人我來做,盡快給苗氏尋個去。”

“可冀兒跟苗氏并沒有什麼,他也沒打算納苗氏做妾,秦湘卻堅持要讓苗氏進門。自認是壞了冀兒和苗氏的姻緣,生下玉兒后,就再不讓冀兒。”

“他們三個,子一個比一個倔。很多事,孰是孰非,說不清楚。玉兒自是覺得都是他爹對不住他娘,如今還在鬧別扭。”

“當初玉兒中毒的事,我回府之后查清楚了,跟苗氏有關,但并不是做的,是邊的一個刁奴背著干的,苗氏娘家人在背后指使。”

“那些人都理掉了。這麼多年,我雖始終不喜歡苗氏,但也算了解心里只有冀兒,膽子小,子倔,但人不壞。否則當初玉兒病了那麼久,我早就懷疑了。不喜歡玉兒,但真沒膽子害他。”

邢老太君深深嘆氣,“我不是想為苗氏辯解,或許藏得很深,是我沒發現。當初該查的都查了徹底,冀兒也毫沒有給留面子,放言若參與其中就親手砍了。但沒憑據的事,也不能就算到頭上。跟玉兒不合,以后各過各的。邢氏子孫都不必再惦記前程了,沒有王位給他們爭,不是壞事。”

蘇涼并不懷疑邢老太君的話。事到如今,沒必要為誰遮掩。倘若那苗氏真是蛇蝎心腸,明如邢老太君,怎麼可能容留在邢冀邊,的孫子孫

至于邢冀、秦湘和苗氏之間的糾葛,只能說造化弄人。

圣旨賜婚這種事,在蘇涼看來,十之八九沒有好結果。

連外人都說秦湘是朝廷派去監視邢冀的,他們夫妻從一開始就存在著矛盾,而邢冀無法預知他會跟遠在京城的秦家大小姐為夫妻,年時喜歡上一個溫對他癡心不悔的姑娘,再正常不過。

后面的糾葛,不管還是責任,很多事發生了,就回不了頭。

“不知不覺跟你嘮叨了這麼多。我知道林家人定是覺得邢家不簡單,怕雪晴嫁過來委屈。關于這個,你請他們放心。我還活著,邢家我說了算。”邢老太君神認真。

跟蘇涼說這麼多邢家的前塵往事,其實只是想告訴蘇涼,邢家比林家是復雜了些,但并沒有那麼可怕。

邢老太君知道,林家人是極為信任蘇涼的,這樁親事也是蘇涼促的,但如今仍存在變數,不希邢玉笙錯過林雪晴。

“老太君放心,這些況,我會跟林家那邊說清楚的。”蘇涼點頭,“雪晴常去找玉瑾玩的,讓邢世子多去陪陪秦老爺子。”

邢老太君聞言便笑了。林雪晴去秦家,讓邢玉笙也去,兩人多接,培養

這個世界多的是盲婚啞嫁,邢家得了賜婚,愿意給林家選擇的余地,在林家人心里,已經是很大的加分項了。

邢老太君留蘇涼吃了午飯,離開忠信侯府后,就到秦國公府去給秦老爺子施針了。

……

端木忱再次進宮,是稟報二皇子端木敖在護國寺遇襲的事。

“真兇查到了?”端木熠問。

端木忱并未點頭,“兒臣只查到了嫌疑最大的人,但沒有直接的證據。若是二皇兄有什麼線索,或許可以確定此人是否就是傷他的真兇。”

“誰?”端木熠問。

端木忱恭聲回答,“年家四小姐,年如雪。”

端木熠眸微瞇,“有何證據?”

端木忱便解釋,“忠信侯府的邢世子當時在護國寺,無意中看到年如雪獨自從后山出來,神似有不安,他的屬下也看到了。秦國公府的大小姐秦玉瑾和林府小姐林雪晴,當時在找們同行的一個姑娘,也看到過年四小姐,說獨自去后山看風景,并未遇到什麼人。”

其實這些并不算證據,但端木忱說到這里就停了。

他知道端木熠跟年如雪曾有過一次單獨私會,但這件事是個,端木敖定然不知道,否則也不敢在護國寺調戲年如雪。

端木忱猜測,年如雪跟端木熠之間并沒有真的發生關系,否則年如雪早進后宮了。

但年如雪跟太子的婚約取消,就代表端木熠打算要

而如今,端木忱其實什麼都沒說,卻留下了足夠多的想象空間。

端木敖是個人盡皆知的鬼。

年如雪是個落單的貌小姐。

兩人單獨在護國寺的后山,會發生什麼?

如果什麼都沒發生, www.uukanshu.com年如雪為何要打傷端木敖?端木敖為何說什麼都不知道?

就算端木敖只是了年如雪一下,在端木熠這里,也臟了。

哪怕“年如雪打傷端木敖”這件事,代表年如雪對端木熠是忠誠的。

“父皇,兒臣尚未找年四小姐詢問此事,是否現在命進宮?線索很模糊,或許只是誤會一場,傷二皇兄的另有其人。但兒臣是想著,若是什麼人有意謀害二皇兄,二皇兄都昏迷了,那兇手卻留了他的命,倒是奇怪。”端木忱神認真地說。

端木熠面沉如水,“不必問了。此事到此為止。”

端木忱頷首,“是。”

“擬旨,年如雪賜婚給老二做側妃。你今日就到年家,把賜婚圣旨送過去。”端木熠冷聲說。

端木忱面驚訝,又斂眸道,“是,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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