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互訴情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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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既然給了,也沒塞回去的道理。想了想,便來紫丁,把這書塞到手裡道:“我娘給我的,你先幫我拿着吧!”

紫丁低頭看了一眼,便知道是何了,便笑着,跟着杜伊的,放在了箱子裡去。明日這些東西,要一起擡到爺的院子裡去。

小帥看到杜伊這幾天忙碌完了,趁着夜晚睡覺的時候,着杜伊道:“孃親,那件紅服是給誰穿的?青青說,明日孃親要嫁人了是不是?”

“對啊,你不是一早就知道了,怎麼又問這個問題?”杜伊覺到今晚有些膩歪的小傢伙,有點不對勁。

小帥悶悶不樂地聲音傳來:“孃親,你是嫁給紫叔叔嗎?”

“恩,他是你爹!”

“孃親,小帥想自己找爹!”小帥的聲音更加的悶悶不樂了。

“爲什麼?你不是很喜歡他嗎?難道你不喜歡?”杜伊手將小傢伙從的懷裡挖了出來。

聽到這話,小帥不回答了。只是看着他的眼眶有些發紅,這讓杜伊心生不捨,這小傢伙到底在鬧什麼彆扭?

“你老實告訴孃親,爲什麼不要孃親嫁給你爹?”

“紫叔叔不要孃親和小帥,他們都說了小帥是野種。孃親,如果紫叔叔要我們的話,爲什麼以前不來找我們呢?是不是因爲以前我們家窮,所以不要我們?現在家裡有糧食什麼了,紫叔叔看到孃親有錢,所以纔會想要孃親的?”

若是紫弈城在這,聽到這話恐怕要吐了,還會說道:“兒子啊,你還小,可腦袋瓜裡怎麼卻裝了那麼多不屬於這個年紀的東西呢?這些和你沒關係,不是你該心的!”

杜伊聽到這話,忍不住嘆息一聲,拍了拍小家的後背,安他的小緒:“他不是故意不要我們的。那時候你還小,很多東西不知道。他在孃親懷孕的時候就派人來保護孃親了,難道你不知道白梅和紫丁都是他送給孃親的嗎?還有你於叔叔啊,他也是爹派來的人,難道這些,你都忘了嗎?現在乖乖睡覺,不許想那麼多。你要記住,這個世界上,沒有比他更我們母子倆的男人。”

小帥似懂非懂地靠在杜伊的懷裡,眨着眼睛,想着杜伊的話。真的沒有人比他更他們的嗎?孃親說的,是真的嗎?

帶着疑,小傢伙的意思開始混沌。如果是這樣,那就讓孃親嫁給他也好。只是以後要是對孃親和自己不要,那就不要怪他給自己找爹爹了。

紫弈城再一次不知道,自己的兒子,在臨睡之前,還沒有放棄要給自己找爹爹的念頭。

因爲是婚,杜伊所在的別院,極爲偏僻。爲了不讓別人發現這個事,紫弈城等人經過協商,讓兩人直接在這院子裡舉行婚禮。

由於別院夠大,到時候只要紫弈城抱着杜伊,在別院裡走上一圈,再從大門象徵似的進來就行。至於鞭炮,也就放一下就行。

紫弈城爲了這一天的親,特意將這幾天給空了出來,新的一年,代表小皇帝又長大了一歲,他現在已經開始訓練小皇帝,獨自理政事了。當然,他會在一旁指導。

天才濛濛朧,朝堂之上,衆多大臣有些抑地看着眼裡帶着喜悅之意的攝政王,皆是一頭霧水,有些莫名。這幾日,攝政王到底是怎麼了,這心也好的太過莫名了。

這個事,也只有與紫弈城親近的幾個員知道。可他們即便是知道,也不能像忠勇侯一樣的去參加。不過兵部尚書卻藉着去看兒的名義,倒是明正大的去了。

早朝退後,兵部尚書與忠勇侯先走了。紫弈城和小皇帝回到書房,萬太后早已等候在一旁。

“皇上,今日出去,記得照顧好自己的安全。母后沒辦法去,你替母后和伊伊說一聲恭喜,還有謝謝!”

小皇帝的心,比紫弈城這個新郎還要激,聽到萬太后的話,點點頭,連話都說不出了。

“弈城,這是我這個做皇嫂的,送給你們的親婚之禮,你也切莫覺得寒酸,嫂皇嫂能夠拿的出手的,也就這些了。”

萬太后做貴妃的時候,皇上是賞賜了一些東西,但如今幾年過去了,爲了護住小皇帝,邊的東西,也都差不多了。現在剩下的,也就一堆先帝送的龍手鐲。那對手鐲上,鑲了一些寶石,看起來要貴重上一些。

這是現在所有的東西里,最能拿得出手的了。剩餘的,就是明面上,這個帶頭該帶的東西,絕對不能送。那丁太后時時刻刻都注意這邊,要是被看到了,指不定得鬧什麼樣。

“皇嫂,這個你留着,伊伊不缺這些東西。等日後伊伊能夠站在我邊了,皇嫂你手頭充裕了再說。你的心意,我會傳達給伊伊,我現在帶坤兒走,宮裡的一切我已經安排好了,皇嫂你多注意一下那邊就行!”

紫弈城私底下在萬太后和小皇帝的面前,從來不端架子,都當他們是自己的人,因而都是自稱我。他這一稱呼,久而久之,就連萬太后和小皇帝也是這麼稱呼。只有這樣,他們三人才會覺得,就是一家人。

“恩,你們且去吧。皇兒記得早歇回來,明日要上早朝!”

“知道了母后,你放心吧,坤兒今晚就就回來!”小皇帝乖巧地說了一聲之後,便站在紫弈城的邊,兩人走了,留給萬太后的,只剩下一個背影。

突然在這一刻,萬太后有些羨慕杜伊,至有一個全心全意爲的男人。而,年紀輕輕就守寡,守着這個諾大的皇宮,每天還要提心吊膽,護好的孩子。若是有來生,一定不會宮,寧願做一個平凡的婦人,也好生在這冰冷的宮中。

杜伊一覺睡到大天亮才醒來,反正也不是那麼正式,也沒人敢催。都在一個別院裡,也勿需經過遙遠的路程。

下午才拜堂的,此刻心裡有些小。起沐浴完畢,在等待頭髮乾的同時,突然提筆寫了一張紙,待上面的筆跡乾後,這才小心翼翼地摺疊起來,收好,放懷中。

中午,的膳食是在屋吃的。原本柳如是也想來參加的,但礙於肚子裡的孩子,便放棄了。的肚子裡有喜,杜伊親也是喜事,就怕兩者相沖,就忍耐了下來。

午膳過後,杜伊開始梳妝了。的頭髮是凌楊氏親手給旁的。妝容,是萬戶侯夫人親手畫的。服,是林荷茹親自幫穿的。待一切整齊後,便一一開始拜別。

今日的高堂,需要拜別的是車大夫,凌楊氏和凌晟還有劉氏。先從緣上的遠近來區分,杜伊看到坐在主位上的凌晟和杜淩氏,在團上跪了下來,叩了三個頭。

“舅舅,舅母,如今伊伊的爹孃不在了,今日你們就是伊伊的爹孃。伊伊有你們的護,是這輩子最大的福氣。”

凌楊氏和凌晟地拭了拭眼角,杜伊終於要出嫁了,他們也能安心。可在這安心的同時,還帶着一種心酸之意。凌楊氏把杜伊看做兒,凌晟心裡卻想着妹妹凌珊。以前也是這般出嫁的,可一轉眼是人非,如今變兒。

接下來是車大夫,他作爲杜伊的師父,是決不能缺席的。他坐在主位上,杜伊只是道了一句:“一日爲師終生爲父,打從我不是你師傅,而是師父的那一天開始,我就將你當做了我的父親。”

杜伊說完,給車大夫叩了三次。車大夫與是師徒緣,這是必不可的。

最後是劉氏,可杜伊找不到人,不知道躲哪裡去了。等了半晌,紫丁將人給拉了過來。

杜伊這一親,就是攝政王妃了,劉氏覺得兩人的距離越來越大,一個民婦,怎麼敢接王妃的磕頭?

當劉氏被人按坐在主位上,坐如針氈的時候,杜伊緩緩開口了:“娘,你雖然不是我的母親,可卻給了我第二次生命。可以說,沒有你,就沒有如今的我。不管是我自己也好,還是小帥也罷,辛苦你了!”杜伊說完這話後,連着磕了幾個頭。

杜伊,向來是傲骨的人,可這些人,是心甘願的。一個是救命之恩,一個是師父,還有一對待親如兒,一心爲着想的夫妻。

等這些完畢後,門外也也傳來紫弈城前來接人的靜。小帥這小傢伙,一早守在門口,不反紫弈城進來。

“不準進來,孃親還在睡覺,不嫁了!”小傢伙心裡到底還是有些不平衡,整個人站在門口,雙手長大,看着紫弈城,小臉顯得有些憤怒。

“那要怎麼樣,你纔會你孃親起來,嫁給我呢?”紫弈城此刻有想揍這小子屁屁的衝

“你和孃親都穿紅服,小帥也要!”這樣纔會是一家人!

聽到這話,紫弈城有些哭笑不得。看向不遠的紫丁道:“可是聽清楚了?我記得過年的時候,給他送了幾服了,你隨便找一過來,給他穿上。”

小帥一聽這話,不幹了。耍賴似的道:“不行,你想要做我爹爹,就你來做!”

“那我要是不願意呢?”紫弈城眉眼一挑,看着今日沒有毫遮掩,看起來就是自己翻版的小傢伙,冷冷地說道。

“那我的孃親就不嫁了!”小傢伙總之就是不讓紫弈城進來,能爲難一刻是一刻。

紫弈城不說話,就等着紫丁把紅服拿過來。待服到手後,這將把眼前攔路的小傢伙一把提起來,走到院子裡的其他房間,將他穿得藏青的小外套解開,把紅的外衫套上去。

向來高高在上的攝政王哪裡做過這樣的事,幫小帥穿件衫顯得笨手笨腳。小帥完全不配合,渾了長了蟲子一樣的扭裡還嚷嚷道:“不算,這樣不算。”

紫弈城纔不管,廢了半天的功夫,纔將他的衫給穿好。雖然看起來有些奇怪,但總歸是沒穿反了。

“好了,紅服也穿好了,要不你也爹一起去迎接你孃親?”

小帥嘟着小,懶懶地看了一眼紫弈城後,蹬蹬蹬地跑到杜伊的房間,當着衆人的面,將門關起來,自己面對着杜伊,小小的靠在門上。好像只有這樣,紫弈城就推不進來了。

紫弈城再次頭冒黑線,凌袁帆和於子恆很是不客氣的哈哈大笑出聲。爺上這麼一個兒子,也是絕了。

不過因爲他是攝政王,別人不敢鬧的事,反倒讓小帥都給做了。

“開門!”

聽到耳旁傳來的笑聲,紫弈城再次嘆息一聲。這兒子就是生來和他作對的,絕對是這樣。等和杜伊親後,一定要生個兒纔好。都說兒是父母的心小棉襖,他也想要有一個。

“不開不開,我不開!”小帥說這話的時候,配合着搖搖頭。反正他就不開,看紫叔叔能怎麼滴!

杜伊穿嫁,坐在牀沿,看着兒子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這樣也好,那麼順利就娶到了,心裡也會有點不平衡。

小傢伙看着杜伊穿紅服,忘記了要擋在門口這一回事,提起腳尖,快速走到杜伊的面前。睜着圓圓地眼睛,嘆道:“孃親真漂亮!孃親,你以後都穿這個服好不好,小帥喜歡!”

房間的門眼看就要打開了,雲兒和林荷茹等人相似一眼後,擋在門口。

紫弈城有些疑,這是怎麼了,好不容易走了一個最小的,現在又來四個,居然還有白梅和紫丁。

凌袁帆是過來人,看到這況後,將事先準備好的紅包,一一遞到四個人的手裡。林荷茹看了看,有十兩銀子,很是不滿意,仰起頭看向紫弈城:“我們家的姑娘,就值這麼點銀子?”

於子恆看到這,暗自慶幸,幸好之前多準備了一些。便又掏出了四個。每個人手裡兩個紅包,這也算是厚的了。

可就在紫弈城要進去的時候,他的被人給抱住了。低頭一看,一個兩三歲的小娃,正眨着眼睛看着他。

“叔叔,青青也要紅包!”萬青青看到別人都有的東西,沒有。想也不想,直接上前抱住了紫弈城的小

這下雲兒的臉有些發紅了,本跑來這裡湊熱鬧,拿了二十兩的銀子,已經很不好意思了。現在的寶貝兒,居然抱住了新郎,這個新郎還是攝政王,可不是小帥啊,但願攝政王別生氣。

“青青來叔叔這裡,叔叔這裡有紅包!”於子恆拿出一個紅包,在手裡晃了晃。

青青看了看紅包,又看看紫弈城,琢磨了一下後,這才鬆開了雙手,朝於子恆走去。

紫弈城推開門之時,杜伊已經蓋上了紅蓋頭,小帥小朋友正一臉虎視眈眈地看着他,且出短短的小手攔在杜伊的前面。

“你讓開!”

“不,這是我的孃親!”

“那我和你一起牽着出去可好?”

一聽到這句話,小帥回頭看了看杜伊,又看了看一服的紫弈城,再低頭看看自己,想了想這才點點頭,用力的“嗯”了一聲。

終於解決了這個麻煩,紫弈城鬆了一口氣。隨即又想起,從現在開始,他要抱着杜伊繞着這個別院走一圈。轉而又看向小帥:“你孃親的雙腳不能着地,我得抱着。要不然這樣,我揹着你孃親,在牽着你走,可以不?”

小帥剛想說不行,就聽杜伊低聲叱喝道:“小帥,孃親記得,你今天沒做功課,還沒寫字,沒練功夫。”

聽到孃親的話,小帥下意識的脖子,這纔不甘不願地對着紫弈城點點頭。如果他現在去寫字,或者練功夫的話,那紫叔叔就要把孃親揹走了。

衆人看到紫弈城出來的時候,單手揹着杜伊,而旁還拉着一個小帥。一家人都穿得紅通通的,那兩張看起來一樣,只是模樣一大一小的兩個男人此時臉上都掛着喜悅的笑容。

這畫面要多說怪就有多怪,特別是小帥的那張多雲轉晴的小臉。

萬青青看到小帥後,手裡拿着紅包,跑上前去獻寶:“帥哥哥,你看着是青青的紅包,給你!”

雲兒看到兒要來的紅包,居然送給小帥,頓時牛滿面。這孩子才三歲,就大不中留了嗎?

小帥看了看上的服,搖搖頭:“你自己留着吧。孃親說,孩子要有私房錢傍。還有,你不要跟着我!”

杜伊聽到這話,淚奔了。這小孩子家家的,他知道什麼是私房錢嗎?

萬青青手裡拿着紅包,看着小帥走遠了。看了看紅包,收進懷裡,隨後撲到雲兒的懷裡哇哇大哭:“孃親,帥哥哥不要我,他討厭我,嗚嗚嗚……”

雲兒嘆息一聲,已經被紫弈城背遠了的杜伊,聽到傳來的哭聲,心裡道:“這是在幫哭嫁嗎?還有他家小帥知道,他已經傷害了一個小小的心靈了嗎?”

“青青莫哭了,我們也跟着一起去。這眼睛哭紅了,可就不漂亮了。”雲兒說罷,拿出繡帕將青青的淚水拭去,這才牽起的小手跟在人羣后。

林荷茹挽着凌楊氏的手,笑着說道:“母親,回頭我也生一個兒子吧。小帥太聰明瞭,等以後我生了孩子,就讓伊伊幫忙帶。”

難得聽起兒媳婦說孩子的事,歡喜的點點頭,道:“可以是可以,那也得看伊伊有沒有時間。我自認帶孩子算好了,可比起伊伊,我還是差了遠。不過小帥這孩子也聰明,不愧是爺的孩子。這做父母的都聰明,兒子想要笨,也笨不到哪去。”

林荷茹也點點頭,隨即又道:“母親,那我也不聰明,回頭要生了孩子像我怎麼辦?”

“只要是你生的,就不會不聰明。好了,不說這個,先去那邊看看,德公公都準備好了沒有!”

凌袁帆沒有長輩,杜伊這邊也就和侯爺。這兩人親的事,還得多費點心思才行。

“嗯,那我也去廚房看看,他們的菜準備的怎麼樣了。母親,晚上開三桌,夠嗎?我爹孃都來了,還有皇上也來了。那之前伊伊準備的那些菜餚,夠嗎?”

“應該夠,走,先過去看看。皇上要來的事,伊伊事先都是知道的。”

凌楊氏覺得小皇帝還小,又能吃多東西?再說今日兩人雖然是親,但和家宴也沒差多。夠吃就行,不必多奢華。

紫弈城揹着杜伊走了一圈,從大門進來後,直接來到主院,在衆多人面前,拜了天地後,這才牽着杜伊回到新房。

小帥就連兩人拜天地,也得在中間,若不是被凌楊氏拉走,只怕也得跟着拜。回到新房,紫弈城爲了防止小帥,將門上後,這纔拿起秤桿,將杜伊的紅頭蓋掀起來。

雖然他一直都知道杜伊很,可這一次仍然被狠狠地鎮住了。薄施黛俏臉,在嫁的襯托下,要比以往上三分。

滴的紅脣,彷彿在呼喚着,引他前去品嚐。若不是外頭衆人等着他們前去用餐,他真想現在就好好品嚐一番。

“現在喝杯酒還是稍後?”杜伊覺到紫弈城火辣辣的目,突然心跳有些加速。可不想被紫弈城看出來,只好轉移話題。

“伊伊,吾心悅你!”杜伊倒杯酒的作,在聽到紫弈城突如其來的表白後,頓時僵住。

這還是第一次,第一次聽到紫弈城這麼正經的表白。還未喝酒,臉上的紅暈卻越來越甚,過了半晌,才道:“君當作磐石,妾當作葦。葦紉如,磐石無轉移。”

杜伊的話,讓紫弈城深深撼手接過杜伊手中的酒後,兩杯一起倒裡含着。隨即扯過杜伊,低頭將酒渡到裡,引着的香舌戲耍一番。

就在兩人氣吁吁之際,門外傳來小帥的拍門聲:“孃親,你在裡面嗎?開開門,小帥要進來!”

“嗚,兒子在門外!”杜伊推了推紫弈城,在覺到有個東西蹭着時候,臉上的紅暈越來越深,門也被小帥拍的砰砰作響。

“孃親,快點開門,快一點。嗚嗚嗚……紫叔叔娶了孃親,就不要了我。我果然是沒人疼,沒人。嗚嗚嗚……我要給自己找個爹孃,我要離家出走!”

紫弈城覺得這個兒子,一定是來討債的,他上輩子一定是欠了這個臭小子。

杜伊終於推開了紫弈城,深呼吸幾口氣,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試圖讓它冷靜下來。小帥靠在門口的嗚咽聲繼續斷斷續續地傳來,杜伊瞪了紫弈城一眼,隨後將門打開,就見一個小子,圓滾滾地朝後倒來。

“怎麼樣,有沒有事,摔疼了沒有?”杜伊看到兒子和球一樣的滾進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當看到小帥只是拍了拍屁屁,擡起頭一臉埋怨地看着杜伊之時,這才愣住。這臭小子,躲在的門口假哭?爲了要進房間,他居然假哭了這麼久?

紫弈城早就領教了小帥的各種招式,在看到他這模樣後才道:“既然我和你孃親已經親了,回頭你也該皇家族譜。你們這一輩是睿字輩,你你堂兄紫睿坤,那你就紫睿宇。小名還是小帥,你可記住了?”

小帥撇了撇,他纔不要。可是在看到他孃親的眼神後,只能點點頭。

“你先出去,孃親換一衫就來。你今日是小主人,得去幫舅公他們招呼客人。還有,從今天起,在沒有人的時候要他爹,有人的時候,最多隻能紫叔叔,明白嗎?要不然外面的人知道了,我們都會有危險。你想,你要是被人抓走了,或者傷了。孃親會很傷心,很難過。小帥,你再也不是三歲的孩子了,你是個小男子漢,會照顧好自己的,對不對?”

“嗯,孃親,我知道了!”小帥點點頭,回頭看了一眼紫弈城,心不甘不願地了一聲“爹”後,蹬蹬蹬地跑了。

小皇帝今日特別的開心,跟在德公公的後,也來回的忙碌。一會兒幫忙看看這裡,一會兒又看看哪裡。

當看到有人在打掃的時候,他也過去拿着掃把學着掃。只不過他是把人家掃的,又給掃開了。即便是這樣,還玩的樂此不疲。

“皇帝哥哥,孃親說,今日我是小主人,讓我招待你。走,我們去廚房看看有沒有好吃的!”

小帥與小皇帝雖然年紀差了四歲多,可和他玩得特別好。許是因爲兩人都是寂寞的孩子,又或者是兩人上的緣關係,總之細看的話,還會發現兩人的廓,還有些相似。

“好吃的?能比皇宮裡的東西,還好吃嗎?”小皇帝自小就知道,天下的食,以皇宮爲主。

“那當然了,皇帝哥哥,你還不知道,我孃親做的可好吃了。有板栗糕,還有咖喱飯,還有火鍋,還有還酸菜魚。還有那個紅紅的紅酒,都特別特別的好吃。香噴噴的,都很多很多人都喜歡我孃親做的。像我表舅舅,還有於叔叔,還有我爹他們,都很喜歡的。等有時間,我讓孃親做給你吃吧。今天孃親說,不能做,不過沒關係,白梅和紫丁都會,等一下你就能吃到了。”

小皇帝聽到後,雖然沒看見,但對杜伊的廚藝已經開始期待了。跟在小帥的後,竄進了廚房。

“快出去,這裡不是你們能進來的,到都是油煙味!”在廚房裡看況的凌楊氏,看到小帥居然拉着小皇帝的手進來,忍不住頭冒黑線。

這兩個小祖宗,真是哪裡,往哪裡來。

“舅婆,皇帝哥哥肚子了,想要吃板栗糕,孃親說了,今天會做!”小帥自己想吃了,可因爲是帶着小皇帝進來的,便拉着他做墊背。

小皇帝雖然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可還是點點頭。小帥說好吃,那一定就是好吃。

“你們先出去,我馬上讓人端給你們。皇上,你去大廳裡坐一下,馬上就要開席了!”凌楊氏對皇上本也有顧忌的,可是一想這皇上終究也是個不到十歲的孩子,因而對他說話的語氣,就和小帥一樣,將他當做孩子看待。

得令的小帥,這才樂顛顛地跑到廳堂裡。當看到凌袁帆後,這才鬆開了小皇帝的手,也看到他的表變了。

原本還暢談中的幾個朝臣,在見到皇上來後,變得有些拘謹起來。不管怎麼樣,君是君,臣是臣,哪怕君還是個孩子,他們也必須敬畏,這是不能混淆的。

紫弈城並沒有任何的顧忌,說杜伊不能出來。這次親,只是簡單的一個家宴罷了。多了幾個人,也不影響。

“要開席了嗎?”紫弈城進來後,氣氛有所好轉,對方雖然是攝政王,但也只是朝臣,而且他們都是他這一派的,跟他自然是要親近一些。

“已經好了,真要過來你們過去。今日是家宴,大家隨意一點,不必拘謹。”林荷茹作爲杜伊的表嫂,正在充當大嫂的角

一頓飯,可謂是吃定賓主盡歡,小皇帝是最爲滿意的一個。今日桌上的那些飯菜,他都未吃過,就連那拿出來的酒,他也是第一次喝。

他的皇嬸孃說,那是桃花釀,還沒開賣,今日先讓大家嚐嚐。除了桃花釀外,還有葡萄酒,據說那是珍藏的,釀的最好的一缸,量很。今日因爲大喜,還特意讓人帶來的。

等衆人酒足飯飽後,想要回去的,已經先走了,留下來的,明日隨着紫弈城一起上朝。爲了防止小帥鬧事,紫弈城壞心眼的讓小帥喝了兩杯酒。一杯桃花釀,一杯葡萄酒,只有兒子喝醉了,他晚上纔會有夜生活。

申時剛過,聽早已完全黑。杜伊的新房院落,就留下白梅紫丁在院子外伺候,其餘的人,累了一天,早已睡去。

沐浴過後,杜伊溼着頭髮,剛走出屏風,就見紫弈城那雙冒着狼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

紫弈城嚥了咽水,今晚,他終於能夠抱得人歸了。

杜伊的心,砰砰砰狂跳。接下來要面對的是什麼,知道。只是想到之前放出的豪言壯語,那種火辣辣的覺,又往頭上冒。

“今晚,你要收拾我,額?”紫弈城將杜伊摟在懷裡,低頭靠在杜伊的耳邊吹着氣,當覺到對方渾一抖之時,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盪漾。

“你把燭火滅了,看收拾你不?”杜伊被這一挑釁,轉將其一推。待他倒在牀上後,這才上前在其上。

因爲燭火比較亮,杜伊還是有些不好意思,跳起來將那兩層簾子合上。人間的呢喃細語隨着紅的喜燭慢慢變短,越演越烈。

不知過了多久,聲音慢慢平息。這時的杜伊已經累得連手都擡不起來,眼睛半張半眯。轉頭看向一旁吃飽喝足的男人,忍不住哼了一聲。

“時間不早了,睡吧,今晚保證不你。”紫弈城將其圈在懷裡,低頭靠在的肩上,許是心裡到踏實了,這才漸漸睡。

這種覺,實在太好了,從今以後,,就是他的妻。

杜伊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等醒來後,早已過了辰時,天上又開始飄起了零星的雪花。

“紫丁,我要沐浴!”渾的痠,讓完全提不起一的力氣。低頭看着上的青青紫紫,早已將紫弈城問候了十八遍。

因爲是婚,兩人背地裡了親,可明面上該怎麼樣,還是得繼續。吃過午膳,杜伊對凌楊氏道:“舅母,後天我們回去吧。住在這裡,難免會讓人懷疑。昨日我與阿城說了,不能老往這邊跑,容易引起人的注意。”

“也行,萬戶侯府現在住在這裡,雖然大家知道我們是一邊的。要是住在這裡久了,旁人還以爲我們在謀什麼,這樣反倒更引人注意。”

凌楊氏覺得這鄉下之地,住久了終究是不好。一家人往這裡跑,讓紫奕楓那邊的有心人盯着,只怕會很麻煩。

凌晟和凌袁帆在杜伊親的第二日,就先回了家,而林荷茹與凌楊氏則陪着杜伊,在第三日纔回到侯府。

杜伊所謂的三朝回門,就是跟着紫弈城一前一後的去了侯府。紫弈城藉着有事與凌晟商談,先杜伊一步,來到忠勇侯府。雖然這樣看起來很怪,卻又只能這樣去做。

忠勇侯府在竹園擺了一桌,意義上的一家人,一起吃了頓飯,這纔算了事。即便已經是夫妻,可兩人的日子,和沒親之前一樣。只是偶爾紫弈城會趁夜在杜府,又或者小帥時不時的被凌袁帆帶到攝政王府裡玩罷了。

如今京城裡的人,在流傳杜衡是如何的對待那個怪之事外,還流傳着忠勇侯府對杜伊生的那個野種,是如何的溺

京城裡的人都不明白,爲何忠勇侯府會對杜伊這個失貞的外甥,如此的看中。難道是因爲尚書的兒不能生育,看中了杜伊的生育能力,想要將其許配給自己唯一的嫡子?

得知此消息的杜伊和林荷茹,在珊園裡哈哈大笑。每次看到凌袁帆那無奈的表,就知道他又被紫弈城刁難了。

“相公,你每天這麼苦哈哈着一張臉,不知道的,還以爲我的你。幸好那天我爹孃也去了,否則還真以爲你要娶伊伊表妹爲妻了!”

凌袁帆一把將其摟在懷裡,發狠道:“走,咱們生個兒子去。等生了兒子,看那些人還怎麼說!”

過完年,也準備要科考的事了,這段時日,杜紫琳過得尤爲風。如今京城的人,誰人不知道,一個商,極爲丁太后的寵

這日剛從皇宮裡出來的杜紫琳,看着手上帶的,頭上得,都是太后賞賜的,心裡滋滋的。因爲這事,這幾天,上門提親的人,甚多。

只是一心掛念紫奕楓的,覺得這個京城裡,沒有人能夠配得上是註定要做皇妃的人,而不是那些看起來鮮亮麗,卻在進宮的時候,還得像那些貴人卑躬屈膝。

“小姐,奴婢覺得你不能這樣一直往皇宮裡跑了。應該多花點心思在六王爺的上,你不是說要嫁給他嗎?”

聽到紅英這話的杜紫琳,轉頭就是一掌“啪”地甩在紅英的臉上:“你這個賤婢知道什麼?是不是看我得天后娘娘的寵,見不得我好,所以才故意這樣說的?”

紅英臉頰,低頭沉默不語。自從不得杜紫琳的心後,不管做什麼,說什麼,都是錯的。既然如此,那就隨便了。

“怎麼,暗中在罵我,以爲我不知道嗎?”杜紫琳看到不回答的紅英,手就往腰際上的擰去。

紅英恨紅了眼睛,說話是錯的,不說錯,也是錯的。不管怎麼樣,每天都要被掐打或者是謾罵一番。

“剛纔不是還能說的,現在就變了?是不是在罵我?說,你到底在罵我什麼?今日你要是不說出來,就別想有好日子過!”

“小姐息怒,奴婢真的沒有怎麼想。只是在自我反省。小姐說的話是對的,奴婢什麼都不懂,以後還請小姐多加指點一二!”紅英跪在馬車裡,對着杜紫琳砰砰砰的磕了三個頭。

杜紫琳心裡的那變態得到滿足後,這才鬆開自己的手,拍了拍,又掏出繡帕,隨即扔向紅英:“早這樣說不就得了?行了,起來吧,你這樣別人看到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我在待你!”

紅英眼裡出笑意,道:“多謝小姐。小姐沒有待奴婢,是奴婢自己做錯了事,還是小姐心地善良,大度的原諒了奴婢!”

“既然知道了就好,以後眼睛放亮一點。現在我也沒銀子了,等回去後,你去我娘那,再給我要一千兩過來。這進宮的話,哪裡不需要打點,就那麼點銀子,還不夠塞牙的!”

杜紫琳在年前,從威脅了杜淩氏,從那裡要走了一千兩的銀子。如今花得也就剩下不到一百兩了,可這一次,不能自己親自去要,讓紅英去,相信紅英會有辦法的。

紅英聽到這話,微微愣住。怎麼敢要那些銀子,這一去,指定要被夫人罵。想了想便道:“小姐,奴婢覺得,與其像夫人要,倒不如直接去找夫人要。”

猛然聽到夫人三個字,原本在閉目養神的杜紫琳,瞬間睜開了眼睛:“此話怎麼說?”

“小姐,你想,夫人這幾年能有多的銀子?其實咱們算一算也大概都知道,如今只怕是真的拿不出銀子來了。被杜伊小姐拿走了一千多兩,之後又因爲夫人誣陷小姐首飾的事,賠了三千多,這加起來就五千多了。年輕還被小姐要走了一千兩,這還能剩下多?更何況說,夫人自己還出了銀子,給那妖怪買了屋子什麼的,從此兩清。與其找夫人,倒不如直接找夫人。以前從夫人這邊拿走的銀子,也沒買什麼。算一算,應該有不的銀子纔是。”

杜紫琳被紅英這麼一說,也覺得有道理。特別是當初誣陷了首飾的事,更是可恨。在看來,其實本就沒丟,故意拿一個來陷害的。目的就是想要仗着孃家,來要銀子罷了。

以前或許會怕,會有所顧忌。現在誰怕誰,凌芬芳的孃家也敗落了,可是清楚的很。再加上發生了那樣的事,能讓繼續留在杜府,已經算是極大的寬恕了。

“你說的對,我得去找要點銀子,若是不給,我就把事告訴我大哥,讓我大哥休了。”

聽到杜紫琳這麼一說的紅英鬆了一口氣。只要能夠讓杜紫琳自己去對付凌芬芳,不需要用到他,那就好。

回到杜府的杜紫琳,連自己院落都沒回,直接來到凌芬芳和杜志高的院落:“嫂嫂,你出來一趟,我有點事,需要找你幫忙。”

凌芬芳看了一眼杜紫琳,再看看杜志高,這才起走了出來,滿臉戒備地看着杜紫琳。

“嫂子,你可別出這種眼神來看我,令人覺得怪可怕的。現在我手頭上有些不方便,想要用銀子。爹孃已經沒有了,現在你想讓你給一點來花。我要的也不是很多,只要意思意思給個一千兩就行。你可別和我說你沒有,你從娘那裡拿走了多銀子,我們都心知肚明。你若是識相點,就給些來。若是不識相,那就別怪我把這事告訴大哥。”

凌芬芳聽到這話,氣得渾發抖。杜紫琳這是拿當錢莊,不給的話,就要威脅嗎?

“妹妹這話可就錯了,我雖有銀子,但哪裡有你想的那樣多。你大哥的服佩飾,哪樣不是最好的?你娘近段時日,都沒有給我一分一毫,那可都是我掏銀子花的。如果妹妹真的缺銀子的話,嫂子我一百兩還是有的。就先當借給妹妹了,等改日妹妹手頭寬裕了,再還我也不遲!”

杜紫琳一聽這話,氣炸了。這凌芬芳不管怎麼說,就是不給銀子唄?說的那麼好聽,就算給一百兩,都還說借,真是夠不要臉,當打發乞丐呢?

“那嫂子的意思,我可以告訴大哥,你孃家其實已經沒落了。你在外面被人玷污了,是嗎?”

凌芬芳也不怕杜紫琳,直接勾起角冷笑道:“妹妹若是想說,直接去說便是。這杜哥哥馬上就要科考了,影響了他的心,可就是沒給考上,損失的,可是你。要知道你可還未嫁,將來不管你嫁的怎麼樣,還不得靠孃家?現在你不就是看我孃家祖父不能經事了,才跑來囂的嗎?妹妹若是不想你大哥考上,你只管去說。最不濟,我回孃家就是。再說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們國公府再是不好,也比一個商家要好上許多。別忘了,我還有兩個哥哥!”

凌芬芳說完後,繡帕一甩,自己進了院子,看也不看杜紫琳一眼。不過是個兒家罷了,還敢威脅到的頭上來,做夢!

沒拿到銀子的杜紫琳氣悶至極,可轉而一想,也是對的。不管將來如何,都得靠大哥。現在太后的寵,那也僅此而已。這也不能爲謀得什麼利益,太后也不可能寵一輩子的。

“小姐,要不我們先回去。這段時日先不進宮,一切等爺科考完再說?還有伊伊小姐那邊,咱們不都等着科考完嗎?現在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未婚先孕,可人家不痛不的,完全沒事。還不是有個侯府做依仗嗎?若是回了城,沒了這些,看怎麼得瑟的起來。”

紅英不想在這京城裡待下去,也不想三天兩頭去皇宮。這隨時都可能會掉腦袋的地府,纔不想去。也就杜紫琳這個蠢貨,還以爲是什麼好地方,的送上門去。

給了幾個小首飾就滋滋的,可怎麼不算算,這去宮裡到現在花了一千多兩,是那些銀子,就可以買多的首飾了。

敢肯定,每次杜紫琳去宮裡打賞的那些銀子,最後都落到了丁太后的手裡了。宮裡的那些宮太監可是說過,現在國庫空虛,本就沒什麼銀子。

杜紫琳算一算,距離科舉考試也就這幾天的事,便點點頭道:“那就先這樣,等考完再說。橫豎也沒多久的時間,應該沒什麼大礙!”

杜志高這段時日很忙碌,馬上就要開考,除了沒日沒夜的看書之外,就是準備上好的筆墨紙硯。除此之外,還特意去了一趟侯府,想要請他的舅舅凌晟看看能不能幫幫忙,套個關係,拿到試題。

畢竟他的舅母凌楊氏可是太師的兒,若是有出面,那是再好不夠。只可惜當他一開口,就被駁回了。之後想要再去侯府,連門口都進不去。

杜伊眼見在過一日,就要科考了,便在白梅的耳邊一陣低語後,眼裡閃過一的諷刺之意。一定會讓杜志高,一舉名!

夜深人靜,白梅回來了,對着杜伊道:“小姐,已經妥當了,接下來馬上就等着看好戲。”

二月初九這日,杜志高一早就起來了。帶上自己的筆墨紙硯等後,在全家人的護送下,來到了貢院。

“進去後,千萬不要張,要冷靜,相信你一定可以的。現在先檢查一下筆墨紙硯,看看有沒有問題。其實紙不用帶都沒事,裡面會有。這衫你也帶上,現在還冷的慌。裡面的飯菜要是吃不慣,就先忍一忍。這纔是第一場,你且忍耐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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