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玩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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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香高高的脯一出手指著赫連晟的心口,怒道:“你這什麼意思,什麼我故意的,好好的路不走,我會想摔跤嗎?你這人也太毒了吧,我現在真後悔收留你們,大不了我把牛銀子還你,不對,我憑啥要把牛還你,今晚我都管你們飯了!”

“這牛的錢就算抵了算錢,咱倆誰也不欠誰,你倆要想住一晚,就得付住宿費,一個五兩,兩個人十兩,趕快給錢,不給錢就馬就走人!”

赫連晟的眼睛十分好看,烏黑深邃。此刻天空烏雲佈,月亮被遮住了,離了堂屋裡的那一點亮,四周黑的手不見五指。

可不知是不是木香的錯覺,總覺著他的眼睛在沒有的地方,依舊亮如星辰,黑幽幽的眸,彷彿隨時能把人給吸進去一樣。

木香被他看的小臉泛紅,水汪汪的大眼睛,不自在的別開,“呃,算了,當我剛纔的話沒說,你們倆要住就住吧,我去看看熱水燒好了沒。”

,逃也似的奔進廚房了。

彩雲洗好了碗,正在抹竈臺,見到滿臉通紅的跑進來,納悶的問道:“姐,你臉咋紅了?”

“有嗎?”木香了下自己的臉,到滾燙的溫度。

氣死了,那個人的磁場跟真是一點都不搭。只是被他拉了一下而已,居然還能臉紅。木香悲哀的發現,穿過來之後,的臉皮越發的薄了,這樣的接都能讓臉紅,真是太沒用了。

彩雲看,一會兒皺眉,一會兒搖頭,像是很苦惱似的,搞的也擔心了,“大姐,你究竟咋了,該不是生病了吧?”

木香使勁甩了甩頭,把那份朦朧的覺甩出腦袋之外,“我真的沒事,就是吃的太多辣椒,有點上火,那個熱水都燒好了嗎?待會你讓吳青自己來打水,你不用幫他們打,知道嗎?”

彩雲點頭,“那我待會先舀熱水,回屋去洗腳了。”

“嗯,去吧,木朗有我呢,”木香轉去拿木盆了。

赫連晟在院子裡站了會。

這院子本也不大,加上他耳力很好,廚房裡兩個小姐妹說的悄悄話,他都聽見了。想起木香臉兒紅紅的模樣,他微微一笑。這笑被晚風吹過,散在空氣中,卻映在了某人的心裡。

鬧了這麼晚,木朗早就困的不行。

木香給他打了水,就讓他自己在廚房裡洗腳,又去他睡的屋子給他拿了拖鞋。進屋子的時候,赫連晟正靠在炕上,依著小桌上的油燈看書,吳青又不知道去了哪裡。

家裡忽然多了個男人,晚上還要住下。雖然之前吳青也在家住過,但不知怎的,赫連晟的夜宿跟吳青,覺就是不一樣。也許是他的氣場太強大了吧!木香一進屋子,好像就能聞見他上好聞的清冷味道,不是任何香料,也不是任何的薰香,就是很天然的男氣息。

“我來拿東西,”木香有些尷尬的指了指炕邊的小鞋架,這是木板定做的。

畫的樣子,陳木匠就按著的圖紙,試著做的。他還說,這個鞋架子,造型很實用,他還要多多研究,說不定以後還能大賣呢!

拿了拖鞋,本想轉走的,沒走兩步,木香又想起來,似乎該給他拿一雙。之前給木朗做拖鞋的時候,也給王喜做了一雙,不爲別的,就爲了他幫了自己好多忙。只是做了之後,還沒來得及給他。

看赫連晟跟王喜的高,覺得這兩人的腳應該差不多。

赫連晟早在進屋的那一刻,眼睛就從書本上移開了,靜靜的看著拿了什麼東西,又看著走走停停,最終站在那不了。即便看不見臉,他也能猜到這丫頭此刻肯定一副很糾結的模樣。

木香咬著脣瓣,不得已經又回頭,繞過他邊,爬上炕。

赫連晟挑眉,這是要幹啥?投懷送抱?

木香家盤的這種土炕,炕的兩頭都有櫃子,這樣就省了再買櫃。木香爬到另一頭的櫃子裡,掏出一個布包,將裡面的那雙布拖鞋拿出來,丟在赫連晟面前,語氣不太友善的道:“這個借你穿,你別多想,本來是要做給別人的,我是看你沒鞋換,可憐你呢!”

赫連奄低頭看著扔在自己懷裡的藍布鞋子,很簡單的樣式,鞋幫只有一半,樣式是他從沒見過的,可重點不在這裡。

“這鞋是給誰做的?”赫連晟的眼睛迸發出冷意,著拖鞋的手,骨節泛白。

木香剛爬下炕,正要出去呢,聽見他的問話,又看他惡兇的盯著自己,小脾氣頓時也上來了,“你管我給誰做的,反正也不是給你做的,你要不穿現在就還給我,我還不樂意給你穿呢,穿過一次就就不能送人了,麻煩!”

撲過去要奪鞋子,赫連晟握著鞋子的手,輕輕一擡,便撲了個空。

但……撲的作有點大,忘了給自己留後路,結果是,華麗麗的撲在某人上了。

“啊,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木香掙扎著想爬起來。

掌下有溫熱結實的,雖是隔著服,可是不知爲何,木香只覺得那溫度似乎越升越高,好像要燒開的熱水,溫度節節攀升。下意識的看了下自己手捂的位置,頓時淚流滿面。親孃呀,這分明是人家心臟的位置嘛!

赫連晟低頭看著趴在自己前的小腦袋,萬般無奈的嘆氣,“木香,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跌在人家懷裡,木香正準備撐著手臂,想趕站起來呢,可一聽從他裡冒出來的話,怒了。

擡起眸子對上那雙清冷深邃的眼睛,咬著字眼,罵道:“誰是故意的,你這人該不會有妄想癥吧?真是莫明其妙,腦子有病,可不代表別人腦子也有病!”

雙手撐的位置,就在他邊,這樣近的距離,加上這會氣大,呼吸幾乎是噴在他臉上的,暖暖,溼熱的氣息,讓赫連晟有一瞬間的失神。還有屬於的清新香,也讓赫連晟恍了心神,耳垂驚現一抹可疑的紅暈。

罵完了人,見著他沒,只是定定的看著自己,木香急忙從他前退出來,站到一邊。說不害,那是假的。活了兩世,跟男人近距離相的次數,屈指可數。不是保守封建,實在是勢所

木香有些彆扭的扯了下服,“那個……你要穿,就給你穿了,等下讓吳青給你打水,要不你自己去打水也行,我家是平民百姓,不會伺候人,你自己看著辦吧!”

言下之意就是:你別指我們像伺候大爺一樣的把你供著,需要啥,自己手。

赫連晟也不爲難,點了點頭,“我不需要人伺候,你也不用把我當客人,只是,我換下的服,還得麻煩你。”

木香有些侷促的站著,看他張口,還以爲要吩咐啥呢,搞了半天就是要給洗服,這當然沒問題,反正每天都要洗服的,就當多洗幾件好了。不過醜話得說在前頭,“那個……我們這兒可沒有啥香胰子,你別嫌洗的不乾淨就行。”

赫連晟看緋紅的小臉,一向冷若冰川的俊臉上,竟慢慢融化了溫度,“無防!”

從赫連晟的房間出來,木香長長的舒了口氣。

天哪!這傢伙,氣太低了,跟他在一起,簡直是一項鍛鍊肺活量的活。

木香拿了拖鞋出來,回到廚房的時候,彩雲也坐著洗腳。

深秋的天氣,了夜,山裡的溫度很低,他們也不用每天洗澡,隔個二三兩洗一次就好了。只有木香習慣的,每天都要洗澡,因爲每天鑽鍋口嘛,又是在廚房燒飯,又是煙又是灰的,咋能不髒呢?

可今天,沒敢洗。家裡多了兩個大男人呢,服洗澡,那個什麼事。別人雖然看不見,可自己這關就過不了。

這澡可以不洗,但長頭不洗卻不行了。

原本是準備白天洗的,可今天不是一直下雨嗎?就想著湊合下,誰想晚上燒菜的時候,濺了些油花在頭上,又因著在廚房待的是時間久了,長髮上沾滿了油煙味,油膩膩的,不洗真的不舒服。

木槿樹是山裡很常見的植家屋前屋後就有幾棵,木香喜歡用木槿葉洗頭,洗完了,頭髮又又順,還有子清香,比那些香胰子的味道好多了,也不傷頭髮。

彩雲洗過腳之後,沒有急著去睡覺,知道大姐要洗頭,便主過來幫忙。

以前們洗頭,都是用大水盆洗。但木香覺著,頭髮太長,如果用盆洗,能擺滿一盆,這樣洗著不方便,就讓彩雲拿水瓢,在頭上澆淋著洗,既不費水,還省力。

木槿葉子理起來也方便,碾碎了之後,再用溫水泡一下,接著過濾掉雜質,就能拿來當洗髮水用了。

彩雲彎腰站在廊檐下,頭髮梳好垂在臉頰前,彩雲因爲個子不高,得搬個凳子站著,才能夠得上將溫水澆淋在頭上,讓溫水順著後腦勺慢慢浸長髮。

“姐,水涼嗎?要不要兌些熱水,”彩雲舉高了水瓢,慢慢幫淋著水,水桶就放在邊上。

眼睛進了水,木香此時瞇著眼,耳朵因爲水聲阻擋,不大能聽清楚的話,模糊著說了聲,“還好。”

木朗也沒上炕睡覺,跑去將擱在板凳上的長布拿了起來,站在倆邊上,準備隨時遞給們。家裡有兩個娃,又都是長辮子,木香就備下一塊棉麻布,以便洗過長髮後能及時將水乾。

晚上洗頭是很麻煩的,又沒吹風機,只能等長髮自然風乾。

所以洗完頭,木香搬了凳子,坐到廊檐下,有風的地方。

過的長髮,還得不停的梳理,才能乾的更快。木朗跟彩雲也蹲在邊,木朗困的直打呵欠,木香便打發他去睡覺,但是想了想,還是決定讓木朗跟睡,家裡炕大,單獨給他鋪牀被子,一個人睡到一邊,其實也沒什麼。

想到這,便對彩雲,道:“你去對面屋,把木朗的被子抱出來,也幫他們把被子拿好,記得拿櫃子上新的被子,咱們家人的被子,別給客人蓋。”

還是有點小潔癖的,自己家人蓋的被子,喝的杯子,從來不拿出來招待客人。更別說是兩個不太相的大男人,等他們明天走了,就得把被套枕套拆了洗一遍,不然覺怪怪的。

彩雲哦了一聲,站起來去拿被子了。

木朗又打了個呵欠,看樣子真是瞌睡極了。

“待會二姐抱了被子出來,你就去睡覺,”木香他的頭,看他半瞇著眼睛的小樣,只覺著得特別可

彩雲進去了一會,沒見出來,倒是赫連晟板著臉出來了。他只說他赫連晟,並沒有說出全名,木香不想深究,只當他明這就是他的名字。

赫連晟一臉冷寒的走到木香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薄脣裡蹦出幾個字,“你弟弟不能跟你們睡一個屋,他又不是小孩,不能跟你睡在一起。”

木香聽他這話裡的意思,倒是有點像是在教訓,弄的好笑不已,“沒事,他是我弟弟,又不是別人,再說了,他跟你們也不,萬一要起夜,他會不好意思的。”

赫連晟的臉更黑了,分明就是暴風雨要來的架勢。

這丫頭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既然知道弟弟晚上要起夜,還敢讓他跟著睡。

“我說了不行就是不行,”他突然一把抓起木朗的後領,拎著他就轉回屋去了。

木香跟木朗兩個都嚇了一跳,木朗的瞌睡蟲跑的最快,猛的清醒過來,“你,你抓我幹啥?放我下來,快放我下來!”

聽見木朗的聲音都變了,一向心疼弟弟的木香,恨不得衝上去照著赫連晟的屁踹上幾腳,可等站起來時,赫連晟已經提著木朗進屋去了。

一進屋,他就將木朗扔到炕上,他手勁大,覺著木朗是男娃,扔的力道毫沒有減弱,木朗摔在炕上,翻了一圈才穩住子。

木香追進來的時候,正好瞧見木朗勁頭十足的滾了個圈,差點沒把嚇的心臟病發。

撲到木朗跟前,抱起他,急道:“咋樣了,有沒有哪疼?有沒有摔到哪?”

木朗大概是撞到頭了,坐炕上捂著腦門,氣呼呼的瞪著赫連晟,也不說話,委屈的眼睛都紅了。

看著木朗沒事,木香收起溫的表,蹭的站起來,衝到赫連晟面前,水眸泛著兇狠的,怒瞪著他,“你幹嘛要摔他,他子弱,萬一摔壞了,我一定砍死你!”

此刻,木香就像一隻炸了的小獅子,張著一尖牙,隨著準備著撲向獵,咬斷他的嚨。

吳青一直就在屋裡,赫連晟拎著木朗進來的時候,他是很想告訴主子一聲:老大,您悠著點啊,別把人家最疼的小弟給摔著了,竹林裡睡覺一點都不舒服啊!

可惜,沒等他提醒,赫連晟已經手一揮,將木朗扔到了炕上,勁頭不小。

此時看著木香對他家主子這一通吼,還揚言要砍死,吳青嚇的心肝,同時也佩服木香的膽,對上他家主子那冷若寒冰的眼神,居然還能吼出來,一點畏懼之都沒有,不愧是他家主子看上的人,膽子不是一般的大。

赫連晟也微微錯愕,還敢拿刀砍他?以往對他說這話的,只有敵人,如今是不是他的危險降低了,連一個手無縛之力的娃都敢迎上他的暴怒,赫連晟不得不對自己的能力有所懷疑。

木朗見大姐跟人對上了,還是一副要跟人拼命的勢子,嚇的從炕上坐起來,央求道:“大姐,我沒事,也不疼,你別生氣。”大姐的脾氣他算是見識到了,一次比一次的兇,連陳娥都不是的對手,真不是一般的兇。

聽見木朗哀求的聲音,木香又心的不行,走回去抱著木朗輕聲哄著。

赫連晟看不下去了,木朗都多大了,還像哄小娃一樣的哄他,這樣教育孩子,難道想把木朗養小白臉嗎?

“他是男孩,摔幾下有什麼大不了的,我像他這麼大時,都敢一個人進山打獵,與野搏鬥,你這樣寵著慣著,他永遠都長不大,”雖然很不屑開口數落,但是看見摟著木朗,這一幕,怎麼看怎麼刺眼,就是讓人不爽啊!

木香氣呼呼的回頭瞪他,“他子弱,跟一般的小娃不一樣,再過幾年,等他子養好了,我自然不會慣著,要不著你管!”這人真是得寸進尺,家的事,用得著別人嗎?木朗是弟弟,要怎麼養,關他什麼事?再說了,古代的醫療條件這麼差,又不能系統的給木朗檢查,萬一木朗有什麼疾病,照顧的不好,那可就麻煩了。

赫連晟是強者,從小到大,他都是強者,哪怕是生病傷,他都是站在最高端的強者,也從不知道什麼是弱。他不看木香,轉眼看著木朗,“小子,要想變強,就不能人懷裡,明天天一亮,就跟我出去鍛鍊,若是不敢,或是怕吃苦累,你可以選擇不去,大不了一輩子窩在你姐懷裡,當個小男人!”

他無比蔑視的眼神,令木朗的小宇宙發了,他推開大姐,倔強的迎上赫連晟的目,“我纔不是小男人,我也不怕吃苦累,明天就跟你一起跑步!”說完,默默的將被子拖過來,鋪好了,鑽進被子睡覺。

赫連出一讚賞,這臭小子也不是一無是,不管先前如何,只要有可塑之就好。

木香瞭解這個弟弟,雖然平日裡不多說話,但子卻是十分倔強。這樣也好,早就想讓木朗加強鍛鍊,可又覺著時機不,怕他的小不住。或放……真的小看木朗了。

不說話,赫連晟也站著不。彩雲在門口探頭進來,只看了一眼,就又回去,自己回屋去了。

吳青站在房間一角,覺氣氛印的讓人不過氣,他想閃人,“主子,我……我出去一趟。”

吳青開口說話,打斷木香的思緒,站起來,看著赫連晟,神平靜的道:“謝謝你剛纔的話,可能是旁觀者清吧,我的確太心疼木朗了,有時做的太多,也不一定是好事,呃,明天早上我可以自己陪他出去鍛鍊,你們可以忙自己的事。”

赫連晟沉著臉不說話,強大的男氣場,像一堵無形的牆,包裹著木香,讓快要不過氣。

就在木香以爲他不會回答的話,而也準備轉要走時,赫連晟忽然開口了,“我最近沒別的事,可以帶他幾天!”

話一說完,不等木香的反應,他便自顧自的走回炕邊,手到腰間,解開腰帶。這明顯是,服睡覺的節奏啊!

木香小臉紅,前一秒還爲他要留下幾天的話而糾結,後一秒瞧見他服的作,哪裡還顧得上追問,匆匆跑了出去。

吳青也被他的話雷到,險些沒站穩,一臉爲難的道:“主子,我們不是還要去烏鎮的嗎?您這……”

赫連晟淡淡掃他一眼,警告之盡顯,寒意外,“沒有本王,你一個人辦不嗎?”

“屬下不敢,”吳青慌忙低頭,迅速斂去多餘的表

但他心裡的小人,卻在暴走:老大啊,說要去的是你,說不去的也是你,這要是鬧哪出啊?

不管吳青如何腹誹,主子下令,他這個做小兵的,沒有質疑的份,只有從命的份。

下半夜時,他就悄悄起程離開,要渡過玉帶河,去到河對岸的烏鎮,探聽軍

烏鎮是與臨泉鎮相臨的大鎮,距玉帶河一百多裡。

說是鎮子,實則是一座小城,在南晉與後燕的邊境地帶,也是軍事要地。

後燕國與南晉局勢不同,後燕國的老皇帝,後宮嬪妃多不姓勝數,妃子多了,皇子皇們自然也就多,老皇帝爲了一碗水端平,就將國土劃分出來,分封給兒子孫子們,形同於封侯,但是大權依然掌握在皇帝手中,而且這皇帝位子坐的十分舒坦,因爲這些分封出去的諸候皇子們,生死命脈都在皇帝手中。

不得不說,後燕的皇帝是極聰明睿智的一個老皇帝。

這些事,與木香的生活隔的太遠,遠到好像兩個世界發生的事。

聽說最近後燕國來了人,微服出現在烏鎮,此人份不明,目的不明,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此人不是小角,所以才引得赫連晟想親自前去。

當然了,那個原本要親自前去的人,現在住在木家不肯走了。

次日一早,木朗還在睡夢中,就被赫連晟拎了起來,催著他去穿洗漱。

木香昨晚睡的不是太好,又擔心弟弟早上起不來,所以在聽見他們起牀的靜時,上穿著睡,就披著服出來了,如墨的長髮散在肩上,睡意朦朧的眼兒,蒙上一層飄渺的水霧。

赫連晟此時就站在院子裡,等著木朗收拾好就出門,一回頭,就瞧見木香的模樣,心中一,好像有人拿了個小錘子,輕輕敲中他的心房,惹得一陣

木香很不優雅的打著了個呵欠,反正是土土的村姑,跟優雅沾不上邊,也就不在意了,“這麼早就出去嗎?天還沒亮呢!”不滿的抱怨,特別是在看見木朗也是一副睡意惺忪的模樣之後,更是不滿了,微微嘟著,那小模樣,惹的赫連晟嚨滾,面也有些不自然。

他別開眼,有些不自在的道:“你沒聽說過聞起舞嗎?不趁早,難道非得等到日上三竿纔想起來練武?”他原本是個話不多的人,卻不知從何時起,說的話漸漸多了起來。

木香沒再吭聲,前世也是這麼過來了,大概是環境使然,弄的也懶惰了,越想著困,就越困,又很不客氣的打了呵欠。說起來,還得怪赫連晟。家裡突然多了兩個大男人,能睡得好纔怪。

赫連晟很無語的看著一個呵欠接著一個呵欠的打,心裡很鄙視,裡卻說著截然不同的話,“困,就再去睡會兒,我們大概一個時辰之後纔會回來,你記得在我們回來之前燒好早飯就了。”

“哦,”木香眼睛,對他的話,也沒往深了想,搖搖晃晃的轉進了屋,關上門,睡回籠覺去了。

赫連晟俊臉又黑了些,這丫頭看著機靈,實則很小白。面對他這樣一個陌生男子,居然可以隨隨便便,穿著裡就出來了,一點警惕心都沒有,就不怕遇上危險嗎?

木朗洗過臉之後,神多了,走出來看見赫連晟臉沉,還以爲自己得罪他了,小聲的跟他道歉,“大哥哥,對不起啊,等習慣就好了。”他的確不習慣啊,秋天早晨冷的,睡在溫暖的被窩裡多舒服,而且早上覺很好睡,他一點都不想起來。

赫連晟收起緒,他原本就斂的子,臉上永遠只有一種表

“走吧,跟我出去爬山!”

第一天訓練,他沒想上木朗跑步,估計一趟跑下來,他肯定吃不住。

相對於跑步,早晨爬山也是一項不錯的鍛鍊。

赫連晟穿的十分單薄,僅有一件單,一條長,爬山過程中,嫌太熱了,索連上了。

堅實飽滿的,畢現無疑,在初升的照耀下,宛如最的雕塑。

木朗跟在他後面,眼睛都看直了。

他曾經見過王喜跟林長栓服的樣子,跟赫連晟比起來,他倆的材,落後十萬八千里啊!要是他以後也能有這樣的材,那該多好。

赫連晟一直走在前面,忽然發覺後面的小男人沒跟上來,回頭去看,只見木朗一臉崇拜的盯著他。

以往在軍隊,他是冷麪無的將軍,在訓練士兵的時候,也是面都不講的,所以他怒了,厲聲呵道:“你是在爬山,還是在散步,是男人,就把步子邁起來,別像個娘們似的,磨磨唧唧!”

木朗那棵崇拜的小火苗,瞬間被澆熄了。這位黑臉大哥,一路上來,不知罵他多回了。他也從最初的憤怒害怕,到後來的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他已經完全沒覺。

可是現在又被罵像個娘們,木朗不淡定了,甩開步子,小跑著追上他,等跑到他跟前時,憤恨的瞪他一眼,“我不是娘們,不就是爬山嗎?”

他又不是生慣養的孩子,雖然大姐跟二姐寵他,但也不是把他當男娃養,在家裡,能幫上手的活,他都幹,等過幾年,他也要學犁田,放老牛,看誰還敢輕視他。

赫連晟人抹了把汗,看著木朗瘦弱的影,快速消失在小路上,他淡淡一笑。這脾氣跟木香那丫頭,還真是像。

他倆出門沒多久,木香就起來了,一早還有好多活沒幹呢!

彩雲也起來了,梳洗好了之後,便把放出去,又給拌了食。

木香先把早飯燒上,燒的是豆子稀飯,只要大火燒開,再用小火慢慢溫著,等到稀飯變的濃稠,就可以吃了,不用時刻看著。

除了稀飯,準備再攤些蛋餅。昨晚炕的餅子,本來是想些,今天早上熱熱吃的,可誰能想到赫連晟主僕二人來了,把餅子吃的乾乾淨淨。

赫連晟的實量太大了,他一個人吃的,抵得上木香家三口人吃的。木香估計,照他這個吃法,不用幾天,家的存糧就得見底了。

要做的蛋餅,沒什麼複雜的步驟,和好麪糊,在麪糊里加上蛋跟切碎的香蔥,熱鍋裡下菜油,把麪糊均勻的攤在鍋裡,可惜沒有平底鍋,要不然做出來的蛋餅,絕對是又好看又好吃。

攤好的蛋餅,擱在鍋裡溫著。

木香又抓時間去洗服,家裡有井,也懶得跑到河邊清洗服,打幾桶水上來,也一樣可以。

彩雲把家裡家外,統統打掃了一遍,窗子也開了氣,看著天放晴了,木香便讓把被子都抱出來曬曬。快冬了,雨天很常見,被褥極易沾染氣。所以只要一有太,木香就喜歡曬被子,連帶著把家裡的服鞋子也一併拿出來曬,喜歡聞到的清新香氣。

彩雲曬被子的時候,也洗好了服,今天的服有點多,其中就是包括赫連晟的,他昨晚回來服都溼了,自然換服。

洗一個男子的服,木香是沒覺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過門就是客,洗兩件裳,還沒到需要矯的地步。

赫連晟帶著木朗回來時,恰好瞧見,卷著袖子,墊高腳跟曬服的場景,這是他的服。

木香聽見有人回來了,扭頭過來看,“你們回來的正好,早飯都在鍋裡,洗個手就去吃飯吧!”邊說,邊拿著一剝了皮的柳樹條拍打溼淋淋的裳,以防服有褶皺。

赫連晟塵封多年的心,升起一暖意。曾幾何時,他也幻想過這樣的場景,有人爲他親手洗,有人爲他準備早飯,等著他歸來。

雖然他邊,從來不缺人服侍,但這兩者之間的差距,卻是天差地別。

木香的臉小小的,掌大的臉兒,著一堅韌,額前覆蓋的留海,令多了些俏皮的味道。

的眼睛也很漂亮,又大又亮,水汪汪的,黑葡萄似的眼珠兒,清澈又含著倔傲。還記得上一回,在跟野豹對上時,那份沉靜無懼,那份殺伐果斷,不得不讓他另眼相看。

總之一句話,這丫頭怎麼看都不像無知俗的鄉野村姑。

木朗早的不行,拖著跑去廊檐下,拿著水瓢舀了些涼水,也不用兌上熱水,直接淋著洗了。自己洗完了,還順便問赫連晟要不要一起洗臉。

赫連晟微微點頭,再看了木香一眼,這才接過木朗手裡的水瓢。

他看人的眼神,讓木香覺得莫名其妙,覺怪怪的,收了木盆,發現從起牀到現在,都沒見到吳青的影,便問道:“吳青去哪了?要不要給他留早飯?”

赫連晟正站在廊檐下,狂的洗臉,要不是當著兩個娃的面不好意思,他早服,來個冷水澡了。聽見木香問起吳青,漂亮的眼眸閃過一抹不悅的緒,涼涼的道:“他去辦事了,這幾日我就住你家,等他辦事回來,我纔會走。”

上這麼說,可實際上,某人想的卻是,吳青那小子作最好別那麼麻溜,否則,他不介意,將吳青發配到邊境去放羊。

看他一臉氣定神閒的模樣,木香那個鬱悶啊!

要等人,你不會去鎮住客棧嗎?唐墨不是你朋友嗎?我家又不是客棧,我家的小廟哪容得下你這尊大佛,這不是爲難人嗎?

木香咬著脣,在心裡把他罵了一百遍,最後忍下暴怒的緒,儘量發現的溫和一點,咬牙切齒的說道:“這位大哥,我家不開客棧,我也很忙的,沒空伺候你這位大爺,拜託你,從哪來回哪去,行嗎?”

頓了頓,馬上又換了個方向,“再說你住我家也不合適,傳出去,會壞我名聲的,上回吳青來住那幾天,我還沒騙人說,是我家親戚,同樣的謊話,說第二遍,都沒人信了,本來就不容易嫁人了,你再一攪合,我看我只能在家裡當一輩子老姑娘了!”

赫連晟沉著臉,抿著薄脣,一言不發的盯著,幽深的眼眸讓人看不清他的緒,刀削似的廓也僵著,好像誰欠他幾百兩銀子似的。

見他不說話,木香忍不住衝過去,小手在他眼前揮了揮,不耐道:“你要怎樣,好歹說句話嗎?要不吃過早飯,我給你指路,你去鎮上,再不然,我找人送你去?”看多好心,有沒有好報就不知道了,總之,能送走這位瘟神,讓親自去送都可以。

赫連晟沉著的臉,終於鬆了,看著近在眼前的漂亮臉蛋,冷冷的說道:“不用了,我覺得住你家好,要是真害你嫁不出去,我勉爲其難的娶你,如何?”

木香被雷了一下,半響,噗嗤笑了起來,“勉爲其難?你有沒有搞錯,大哥,玩笑開大了可就不是玩笑了,算了,你要真不願意走,就住著吧,不過不能白住,你得伙食費,住宿費,還得幫我幹活,怎麼樣?”

知道赫連晟的份不低,看他的穿著就知道了。這人,或許武功不弱,或許才高八斗,但是幹農活這種事,絕對的做不來。之所以要求他要幹活,完全是出於以退爲進的考慮。

你想住是吧?好啊!那就讓你住,看你能忍多久?

赫連晟角微揚,俊的不可思議,好似冰天雪地之中,開出一朵冷豔清的寒梅,“可以!”

雲淡風輕的留下兩個字,某人便轉大步離開,去廚房吃早飯了。

木香,真是搞不懂啊,住家到底什麼好的,莫明其妙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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