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受傷上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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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香要給他錢,那人卻死活不要,只說他家主子臨走時吩咐了八個字,“誓死保護,有求必應。”

他們做的都是份之事,所以木香不用謝他,要謝就去謝主子好了,反正主子也肯定樂意讓謝。

兩籃子水果,木香也沒全用了,有一半都給木朗跟彩雲吃了。

在鄉下,水果不容易搞到,不誇張的說,那滋味,跟吃仙果都差不多。

一連幾日的霾天還沒過去,天空就開始飄雨了,下了半天,雨水夾帶著碎冰凌,他們這裡土話,下冷子,預示著就要下雪了。

下雪那天,木香做的泡菜剛下地窖才兩天。

也幸好天公作,做泡菜的時候沒趕上壞天,否則又溼又泥濘的,那才一個麻煩。

彩雲跟木朗都換上了大棉襖,渾裹的像個蠶寶寶,木香穿的最,倒不是沒新棉襖穿,只是不喜歡穿的太多,那樣不方便幹活。

這場雪下了整整一天,到了晚上的時候反而越下越大了,就是俗稱的鵝大雪。

天在冷了,地裡也沒啥農活,木香早早的燒了晚飯,把籠關好,大門上,便回去捂被窩了。

坐在暖和和的被窩裡,聽著外面靜悄悄的下雪,絕對是神仙般的

新彈的棉被,都已經套上了被套,他們三個,一人一牀,下面鋪的是從陳娥那裡要來的舊棉被。

他們家睡的是土炕,爲了節省柴火,木朗就跟木香他們睡一個屋。

木香點上油燈,挑了燈芯,便準備就著燈,坐在炕上做會針線活。

還剩些棉花,想再做幾雙棉鞋,還得做布子,反正要做的東西實在太多,白天又忙著做泡菜,也就只有晚上才能騰出一點空來。

還有幾天香腸就能吃了,不過得先試試味道,如果味道不錯的話,不管雪下的多大,都得去鎮上一趟。

其實吧,一點都不想下雪天趕路,又泥濘又不好走,可是爲了香腸跟泡菜,是非得跑一趟不可。

到時候真要沒辦法,就去尋找赫連晟留下的兩個人,請他們幫幫忙。

屋裡的大炕上,放著一隻小矮桌,就擱在中間,木朗一個人睡在另一邊,木香跟彩雲睡在另一邊。

木朗跟彩雲都還沒有睡覺,木香託人買了紙墨筆硯,想著教他倆算數學。

這個最簡單,也最實用,以後算賬記賬的,都得用到。

當然了,要會學會算數學,就得先會認。

所以,木香也順帶著教他們識些簡單的字。這個時空的字跟前世的漢字沒有差別,教起來也很得心應手。

木香一邊納著鞋底,一邊空去看他倆寫的字,時而糾正一下。

“木朗,你這個木字寫歪了,你看二姐寫的,記住,橫是橫,豎是豎,別寫的歪歪扭扭,”木香指著木朗剛剛落筆的一個字,嚴肅的對他道。

木朗擡頭看了眼,坐在他對面彩雲寫的木字,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好像真的是歪了,便乖乖的坐直了子,再下筆時,就好看多了。

今晚上寫的是名字,木香先寫了一遍,是把字的筆畫拆開,一筆一筆擺了樣子擱在那,給他們照著寫,這樣就容易多了。

彩雲低著頭,不經意的問道:“大姐,這些都是那個姓趙教你的嗎?”現在連趙修文的名字都不想,那個人實在不配家大姐喜歡。

“算是,也不算吧!”要是擱在以前,提到趙修文,木香的心還會幾下,現在就完全不會了,在木香眼裡,趙修文比陌生人還陌生人。

彩雲終於把頭擡起來,俏生生的小臉揪做一團,“啥算是,要是他教的,我纔不學呢,赫連大哥也認字,等他下次再來,我讓他教我們寫字。”

木朗在聽二姐提到赫連晟時,突然擡頭,一臉驚喜的對上彩雲的眼睛,急著問道:“赫連大哥要來嗎?他啥時候來,他教我的那幾招,我還要耍給他看看呢!”

雖然赫連晟走了,可他臨走時留給木朗的作業,木朗片刻都不敢耽擱,每天早上都很自覺的早起,去跑步。白天還要練一個小時的拳腳。

這段日子,木香明顯的覺察到,木朗的小朗了不,不再是弱弱的不起折騰。

木香見他倆在一提到赫連晟時,藏都藏不住的喜之意,不免好笑,“幹啥非要提他,他跟咱們又不是一家人,就算再來咱家,那也就住幾天而已,以後還是要走的,明年你倆就要上學堂了,到時想學啥沒有?”

木朗聽大姐這樣講,小撅老高,“啊……可是赫連大哥真的很好啊!”

彩雲比他懂事些,知道大姐說的意思,沒好氣的手拍了下木朗的頭,“咱們有大姐,還要他作啥?還不快寫你的字,囉嗦什麼,我都要寫完了,你還剩那麼多。”

“哦,知道了,”木朗悶悶的低下頭,繼續寫他的名字。

可又立馬擡頭看了看彩雲手底下的紙張,不滿道:“二姐,你的名字筆畫好呢,我的朗字,筆畫好多。”

彩雲不客氣的又給了他一個慄,“你好意思說,我的名字有三個字,你的才兩個字,到底誰多誰,你寫那麼慢,還不是因爲一心二用,磨磨蹭蹭的,當然寫不完了!”

“這個我贊同,木朗,說話,你就能寫快了!”

木香笑著看他倆打打鬧鬧,偶爾上一兩句,陪著他倆鬥

這一刻的溫馨,溢滿了小屋。隔絕了外面,漫天紛飛的雪花。

一份寧靜,一份喧鬧。

半個時辰之後,木朗跟彩雲的字都寫完了,收了東西,兩人便了外躺進暖暖的被窩。

木香推開窗子,往外看去,雪已經下的很厚了,放眼去,盡是白茫茫的一片。

“呼,真的好冷,”木香關了窗子,凍的冰冷的手指。

遇上能凍死人的天氣,真是萬分的慶幸,在此之前,已經把新棉被彈好了,否則這麼冷的天,蓋著舊被子,哪怕下面的炕燒的再旺,肯定也抵擋不了徹骨的寒意。

“唔,姐,別做活了,快睡覺吧,”彩雲嘟囔了一聲,翻過去,又睡了過去。

本來以爲會是很安靜的一夜,可誰都沒想到,木香剛睡下,油燈還沒吹滅呢,窗戶就拍人拍響了。

靜,把木香嚇了一跳。

大晚上的,就算有人來,那也是敲大門,而不是敲窗戶啊,冷不丁冒出來的聲音,你說嚇不嚇人?

沒等木香反應過來,窗戶外面的人就急著報上姓名了。

“木姑娘,是我,我是何安啊,麻煩你開開門行嗎?我家主子來了。”

何安的聲音著一焦急,拍窗戶的靜也大。

木香聽出真是何安的聲音,又怕吵著彩雲跟木朗睡覺,趕忙把窗戶推開一道小,沒好氣的瞪他,低了聲音吼道:“這大晚上的,你敲什麼敲,就不能走門口嗎?想嚇死人哪!”

何安差不多習慣的麻辣脾氣,知道這位主惹不得,想想也是,大晚上的,就算要敲門,那也該按著步奏來,去敲人家的大門吧。

哪有人,翻了人家的院牆,直接衝上來敲窗戶的,是嚇人的。

但他也沒辦法啊,迫無無奈,也不敢得罪這位主,只得陪著笑臉,“木姑娘,您別生氣,我這也是沒辦法,您快開開門,我家主子傷了,就在我邊呢!”

傷?”木香從他那一長竄的話裡,只聽到這兩個字。眼兒順著何安的後掃了一圈。

今兒雖然沒有月亮,可是有雪照著,也亮堂的。

可惜只看見在牆邊一截角,並沒瞧見赫連晟的影。

“他真傷了?”木香還是不信。那傢伙出去好幾天,再回來的時候,居然還是帶著傷的。怎麼看,他那個人都不像能傷的。

何安的冷汗滴溜溜的往外冒,心肝膽——姑喲!我家主子再強大,也是人做的,又不是鐵打的,有誰規定他就一定不能傷嗎?

靠著牆壁的赫連晟也清清楚楚的聽見木香的懷疑,一口氣沒上來,差點咳出來,“雖然我傷的不重,可你要是再不開門,小傷就要耽擱大傷。”

“木姑娘,你再囉嗦什麼,主子他……”瞅著木香總也不,吳青實在不住了,從影下走出,眼神凌厲。

其實不用他說,早在赫連晟開口說話之時,木香就從炕上跳下來,著急忙慌的穿上鞋子,拉開裡屋的門,跑上去拉開堂屋的門栓。

好歹前世的時候,還混過殺手一職。

雖然,殺手本能的警覺被平淡的日子磨掉不,但腥味還聞的出來。

只是赫連晟上的腥不重,所以打開窗子的一刻,沒有立即聞出來。

何安鬆了口氣,跟吳青兩人扶著赫連晟,進了堂屋。

木香扶著門,站在一邊。

在走過邊時,赫連晟忽然擡頭,看向的眼睛,昏暗的視線之下,他的眼睛比滿天的雪還要亮,還要

頓時,木香只想淚奔。

一個男人的眼睛居然都長那麼漂亮,還讓不讓人們活了。

爲了掩飾心底的淚奔,木香走在前面,領著他們進了木朗睡的屋子,並給他們點上油燈。

吳青走在最後,等他們都進來了,轉把堂屋上了。

離他們三個近了,腥味也更重了。

“你們都傷了?”不用拿燈照,木香也覺到了,這麼重的腥味,肯定了很重的傷。

何安搖頭,“我沒事,主要是主子跟吳青傷的重,木姑娘,我這裡有草藥,借用你的廚房一下,另外,能不能麻煩你打些溫水來,我家主子的傷口需要清洗。”

“啊?哦,先讓看看,”木香不理何安,走到赫連晟跟前。

上穿著一襲玄長衫,外面罩著一件黑披風,進了屋之後,他便背對著木香,一的站著。

見木香要靠近,赫連晟裹披風,轉過來,一雙比寒潭還要深沉的眼眸,直直著木香絕的臉蛋,“你去睡吧,我傷的不重,這裡有何安跟吳青就夠了。”

不管傷的重與不重,他都不想讓木香知道。

一個未經世事的孩子,他不想讓過多的接的殘酷,他怕嚇著

何安搐,在心裡哀嚎——主子啊,都啥時候,您還要逞強,傷那樣了,居然還說不重。

吳青也是滿臉的黑線。雖說主子不懼傷,全上下,大大小小的傷口,不下幾十。可再怎麼習慣,還是還是,傷在上,真的不疼嗎?

看他臉著蒼白,脣也失了,木香纔不相信他傷的不重,“你站著別,給我瞧瞧!”

突然手,作很快,但還是被赫連晟躲開了,眼神也凌厲冰冷,“出去!”

何安跟吳青倒涼氣,主子要怒了。

這要是擱在別人上,就被他的氣勢嚇跑了。可木香是誰啊,能怕赫連晟吼嗎?

“誰傷了跑我家來的,你要不來,我還懶得看呢,現在來都來了,還窮矯,我說你別,”木香也怒了,衝上去擡手就要掀他的披風。

何安跟吳青震驚的眼珠子都掉出來了。

這丫頭好生猛啊!連他家主子的服也敢強剝,太牛叉叉了!

可是更讓他們奇怪的是,爲主子沒有一掌拍飛呢?

按說,主子不管多重的傷,哪怕神志不清,也絕不讓他的

因爲他家主子有怪癖啊!別說人了,就是一隻蚊子,也別想佔主子的便宜。

相較於吳青跟何安的呆傻樣,赫連晟就淡定多了。

他早就發現,自己對木香的不排斥,否則,他能在木家一待就是好幾天嗎?又不是真沒地方去。

堂堂的襄王殿下,若不是自願的,誰又能得了他。

見赫連晟不反對,木香更加肆無忌憚了。

披風揭開之後,一濃重的腥味直衝呼吸。就著昏暗的油燈,勉強能看見他上玄袍上,有暗的痕跡。

木香在他的注視下,擡手向暗的地方,“你,傷在口上?”

赫連晟驚訝於的不怵不懼,一時間竟忘了回答的話。

倒是吳青比他清醒些,替主子回答道:“木姑娘不用擔心,主子才中了兩劍,除了靠近口的那一劍重一些之外,另外一劍傷在胳膊上,已經止過了。”

話說完了,吳青才恍然覺得自己說的有點多了。可能是以前跟郎中,彙報主子的傷習慣了,所以不自覺就說了出來。

木香也不過是個小村姑,看見這麼重的傷,能不害怕,就算很不錯了。

赫連晟也以爲木香是在擔心他,霎時間,這傷口似乎也沒那麼疼了,“真的無礙,別聽吳青誇大其詞,比這重十倍的傷,我都過,你去睡吧,這裡有何安伺候著,無妨。”

木香惡狠狠的擡眼,直直的瞪向他,真想大罵他幾句。還不嚴重呢,還止過了呢!

要是止過了,怎麼還沾了一手的

真當好糊弄呢!

不過,這幾人似乎誤會了。

想到此,木香忽然鬆開揪著赫連晟披風的手,兇狠的表瞬間轉變冷冷的笑,“這位大哥,我想你可能是會錯意了,我擔心你的傷,是怕你們給我招來麻煩,你又不是我的誰,我幹嘛要擔心你!”

木香越想越生氣,“還好意思我去睡覺,要不是你們深更半夜的跑我家來,還弄這樣,我至於站在這兒凍嗎?現在都給我閉,都聽我的,你!”

還想早點去捂被窩呢,纔沒功夫跟他們廢話,今晚不給他們收拾好,也甭想睡安穩了。

纖手指向何安,“你去把炕燒熱,再去廚房燒一鍋熱水,記住是一大鍋,要快!”

“啊?”何安還在愣神。

“啊什麼啊?趕快去!”看他愣愣的樣子,木香氣的咬牙,擡腳就要去踢他。

“哦哦,馬上去,”看見的飛衝自己來了,何安哪敢不從。

這麼兇的丫頭,連主子都敢罵,他能不慫嘛!

何安拉開門出去了,木香看向吳青,“你是不是也傷了?要是的話,趕快把了,給我瞧瞧!”

“什麼?”吳青差點沒嚇攤了。接著,只覺有一道冷嗖嗖的視線,對著他。

媽呀,主子不高興了,主子要發火了。

吳青蹭的跳起來,“我沒事,我傷的一點都不重,我要去給主子拿藥,麻煩木姑娘了。”

此地不宜久留,溜之爲上。

主子對木姑娘縱容,但不代表主子會對他寬容啊!

瞧瞧主子剛纔衝他丟過來的小冷箭,他要是真的當著木姑娘,怕是要橫著出來了。

見著吳青落荒而逃的背影,木香還在納悶呢,看來他傷的真不重,否則哪能跑那麼快。

屋子裡只剩他們兩個人,吳青只在外面轉了一圈,便將藥送了進來。

不是草藥,還是裝在盒子裡的藥膏。

木香打開看了下,黑乎乎的,想來是混合而在的傷藥,經過提煉製,方便攜帶的膏藥。

赫連晟見對著膏藥看,有些不確定的問道:“要不……還是讓何安來吧!”他的傷口要清洗,雖說點了道,止了,但傷口太深,到了,還是會流

他怕嚇著木香,畢竟只是個未諳世事的小姑娘,這般駭人的傷口,就連有經驗的郎中看見,只怕都會嚇的手發抖。

木香放下膏藥,白他一眼,嘟著命令道:“別廢話,趕快躺到炕上去,我去抱兩牀被子來。”

了下炕的溫度,纔剛燒熱。這屋沒被子,便去自己的屋裡,把睡的被子抱來了。

被子一直放在炕上,所以抱來的時候,還是溫熱的。

“噯,這是我的被子,把你上收拾乾淨再上炕,可別給我弄髒了,下雪天洗被子很麻煩的,”把被子跟墊被都鋪好。

赫連晟默不作聲的看著忙活,聽著絮絮叨叨的唸叨,冰冷的氣息漸漸從裡剝落,溫慢慢上升,他覺到了暖意。

“謝謝!”這句謝的話,是很真誠的。

要是何安跟吳青在這,只怕又要驚掉下

他們家主子,何曾對別人這樣客氣過,神蹟了,簡直!

可是這句謝謝到了木香跟前,就了多餘的廢話。

“你坐著別,也別謝我,這都快過年了,我可不想家裡出點啥事,多不吉利,”這人都來了,也不能把人轟走,更不能讓他死嘍,真的不吉利。

赫連晟搐,無言可對,羣的烏從頭頂飛過,聲慘烈。

這丫頭果真一點面子都不給他,就算是實話好了,也不能當著他的面說吧?

在赫連晟灼熱的瞪視下,木香解下他的披風。傷口流有一段時間了,傷口附近的服,和著,跟服沾在一起。

不下來了,只能剪掉。

木香凝著眉說道:“這服不能要了,我用剪刀幫你剪開。”

“不用!”

要離開,去拿剪刀。赫連晟手上一使勁,好好的一件服,瞬間就了碎片。

服沒了,出一健碩的膛,,窄瘦的腰部,以及實的小腹。

如果忽略掉上,那些深淺不一的傷疤,赫連晟的材無疑是完到人神共憤的。

木香很慶幸自己不是花癡,也不是沒見過男人子的清純

否則這會絕的暈過去了,哪還能好端端的站在這。

可是……爲啥覺得有點不對呢!

木香原本迷糊的眼睛,突然睜大,不爽的瞪著他,“爲啥要服?你就不能留一件嗎?好歹我也是個沒出閣的孩子,你這個樣子,會被人傳閒話的!”

原本名聲就很差了,這回可好,徹底他給毀了。

赫連晟目淡淡,甚至還著點悠閒的意味,“傳不了,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再者說,你本來也嫁不出去了。”自然嫁不出去,他要的人,誰敢

木香氣的要吐,“你這個人還真是惡毒,早知道不救你了,恩將仇報!”

“可是已經救了,便是晚了,你別無選擇,放心,我會對你負責的,”赫連晟笑的有點壞,有點邪惡。

木香氣呼呼的瞪他一眼,“負責你個頭,只要不傳出去就行了,反正你們這裡的男人也沒幾個好東西,與其嫁個不可靠的男人,我還不如出家算了。”

“出家?”赫連晟眉頭慢慢收攏,臉上的笑意也漸漸的斂去。

什麼沒幾個好東西,什麼與其嫁個男人還不如去出家?這都什麼跟什麼,難道他不是個好男人嗎?

赫連將軍頭一次反思自己的品行,可是想來想去,也沒想出來,自己究竟哪點不像個好男人了。

但是沒關係,出不了家,只要他一句話,南晉國境的修佛地方,絕沒有一個敢收留的。

所以,不管起因如何,不管過程如何,結局都是一樣的,這就夠了。

“關你什麼事,別說話,”木香不再理他,這傷口還要趕理呢!

何安不知這兩人爭論的容,他將滾燙的熱水燒好了,用水桶拎著送了進來。

見著木香正手替主子清理傷口,他還是很擔心的。

“呃,要不,還是我……”何安的話沒機會說完,因爲他家主子遞給他一個警告的眼神。

吳青就站在外面,見何安不解風的槍口上撞。

直接步進去,把他拎了出來,“你幫我理傷口,主子那裡你就不要過去了,再不長眼睛,小心主子了你的筋!”

何安猛的捂著,眼睛瞪到最大。

呃……他家主子的口味真特別。木香那丫頭,除了長的漂亮水靈之外,既不溫,也不淑

,不是揍人,就是罵人,這般俗的子,也得虧他家主子吃的下去,他就不怕消化不良嗎?

吳青見何安不說話,低著頭在那嘀嘀咕咕,就知道這小子準沒想好事,不得不提醒他,“主子的事,不到你多,木姑娘的脾氣你也清楚,最好別去惹,否則,惹了,不饒你,主子還會把你綁了送到面前,任殺任剮,到時候,你可就慘了。”

“不是吧,我可是自小就跟著主子的!”何安張的能塞下一隻鴨蛋。

“那又如何,主子要想把木香娶回府,別說犧牲你,就是犧牲皇上,他肯定也在所不惜,”吳青纔不理會他的驚愕,語氣有點幸災樂禍。

何安還是不太信,前面的信,後面的不信。

這信與不信,只有事到臨頭,纔有答案。

外面那兩人講話的聲音的很低,並沒影響到屋子裡的兩個人。

這是木香穿過來之後,第一次理傷口。說實話,是有那麼一點點小興的。

用燙過的溼布,淨傷口邊上,凝結的污。

不敢太使勁,因爲赫連晟前的那一傷口,真的很深,稍稍一,就有鮮紅的流出來。

那傷口正靠近口,要是再長一點,再深一點,怕是就要刺到心臟了。真的很危險。

至於胳膊上的,足有五寸長,不算深,可是傷口劃的太長,劃他的那把劍也太過鋒利,在他們奔走的過程中,牽了傷口,皮外翻,看上去很猙獰。

看他傷這樣,木香不自的嘆了口氣,“你究竟趕了多久的路,居然把傷口撕扯這樣,口上的這,上點藥,包紮一下,只要不再彈,便沒事,可是這胳膊上的,最好是合,要不然很難癒合。”

赫連晟還在因爲靠近的呼吸,而有點心弛神著,就聽提什麼合。

“什麼?”

木香原本是傾著上,頭湊近他前。聽見他問話,便順勢擡起頭。

這一擡本來是不要的,可關鍵就在於,兩人離的太近。木香擡頭的時候,鼻子,幾乎是著他的臉頰,蹭過去的。這就有點曖昧的覺在裡面了。

兩人同時一震,好像有什麼東西有彼此之間蔓延開了。

無意的撞,卻是纏繞的開始。

這一刻,赫連晟只覺得腦子嗡嗡作響。他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聽不到。

他只看見近在咫尺的臉蛋,只聽到自己砰砰狂跳的心臟。

呼吸間,全是兒家的清甜香氣。微微降低視線,便看見木香米分米分的,似乎很好吃的樣子,至他活了二十幾年,還從沒這般饞過,真的很想很想嘗一口。

木香比他好那麼一點點,除了覺手心裡的不錯,某人的材不錯之外,其他的倒也沒有多餘的覺。

當然了,前提是,得忽略掉心底深覺,好像有幾隻小蟲子,在心底深撓啊撓。

撓的很想再,或者抱一下也是可以的,再或者,親一下?

這個念頭剛在腦子飄過,就被無打碎了。

很正常的嘛,這個男人材這麼好,偶爾做一下腐也是可以的。

啪!

一道細微的異響,打斷了兩人之間曖昧的僵持。

木香一把推開赫連晟,從他上站起來,有些彆扭的手,“呃,那個,哎呀,我是說要給你合傷口,真是的,你要問就問,我不會笑話你的。”

赫連晟已經調整好心態,見語無倫次的說話,好笑道:“那就聽你的,要怎麼做我都配合。”

他擺出一副任君採拮的模樣,把木香看的糾結死了。而且,如果沒聽錯,這人說話的聲音好像低了幾度。

起初只是低沉,此時已是低沉中帶著沙啞,甚至……有點人的意味。

哼!可惡的男人,準是在調戲

木香氣的咬牙,對付不自覺的人,的手段可多著呢!

家裡有針,但是有消毒,也沒有麻藥。

想了想,木香把家裡上回做香腸買的酒拿過來,遞給他,“喏,把這個喝掉,待會合的時候就沒那麼疼了。”

赫連晟瞄了眼酒壺,並沒有手接過,“不需要,要怎麼做盡管來就是,不用顧及我。”

木香知道他的意思,可是喝點酒比冷靜著強,幹嘛要對自己那麼狠。

將酒壺又往前遞了一分,語氣不容拒絕,“非喝不可,快點,別囉嗦,你要不喝,我可要手灌你了。”

酒壺已經近到他邊,頗有幾分強的意思。

赫連晟其實還想拒絕的,可是他也不想木香爲難。

只得接過酒壺,頭一仰,大半壺酒很快就要見底了。

“行了行了,你可別都喝完了,”木香急著把酒壺搶過來,自己含了一口,對著赫連晟胳膊上的傷口噴去。

赫連晟了一下,但是很快,傷口鑽心般的疼,便奪了他所有的注意。

“是不是很疼?”見他疼的臉都青了,木香一邊準備給針線消毒,一邊跟他說話。

赫連晟艱難的搖搖頭,“等緩過勁就好了,可是,你不怕嗎?”

木香盯著他的傷口,有些心不在焉,“還好啊,跟我在家殺差不多,那些臟啥的,比你這個恐怖多了,還不是一樣都被我收拾了,噯,你酒勁上來沒?”

擡頭看他的臉,發現漸漸漸泛著紅,就知道酒意來了,但是好像不多。想必這人的酒量很好,可是家只有一壺酒了,要不然一定得把他灌醉。

赫連晟的酒意的確上來一些,子暖了,心也跟著盪漾了。所以沒在意木香把他的傷,跟殺相比。

他的眼裡,只看得見木香一雙水盈盈的眼眸,那麼,那麼清澈,卻又好像深的能把人吸進去。

赫連晟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

這一刻,有些莫名的氣息,在兩人之間傳遞著。

通過觀察他的臉,木香約能猜到他此刻的狀態。爲了吸引他的注意力,一邊著手合傷口,一邊跟他說話。

“那個,聽說你是京城的,那你家裡有幾口人啊?”純粹的嘮嗑,沒有半點窺探人家的意思。同時,消過毒的針,已經穿赫連晟的皮

“唔……”細微的悶哼聲,從赫連晟的嚨裡溢出。

他明白木香的用意,便順著的話回答。但是他臉上的表,卻很怪。

“我家人多,親人很。”

木香癟了下水潤的,繼續手上的作,“什麼很多,又很,難道你家裡的人,都不算是你的親人?還是,你跟他們的關係不好?”

赫連晟已經適應了疼痛,“嗯,不是至親,又怎能算得上親戚,我唯一的親人,是我娘,可惜已經不在了,所以便是沒有親人了。”

額上的汗珠已經沾溼了他的後背,說完了話,他低頭看著蹲在他面前,下手毫不遲疑的子。不得不說,這丫頭下手真狠,真把他的胳膊當服來了,手都不帶的,莫非已經幹習慣了?

木香不是沒覺到他探究的視線,可是手裡的作不能停啊,這麼長的傷口,得好幾針呢!

但是,也明白了赫連晟此前話裡的意思。

豪門大宅裡的故事,多多也知道一點。沒吃過豬,還沒見過豬跑嗎?

不是爭風吃醋,就是勾心鬥角,算計來算計去,不過是爲了名,爲了利。

說句不好聽的,人死燈滅,上了黃泉路,喝了孟婆湯,前世這些紛紛擾擾,糾葛癡纏,最終都會化做一陣青煙,消失了,便再也看不見,尋不著。

赫連晟見不說話,心裡倒是沒底了,“那個……你跟我娘像的,嘶……”

他這話說的,真是很欠揍,聽在誰耳朵裡,都要不爽。

木香的不爽,現在手下的力道上,一針下去,饒是赫連晟,這個鐵打的男人,也吃不消啊!

“原來我在你眼裡這麼老,唉,未老先衰,說的就是我,”木香氣的傷,口氣也很衝。

赫連晟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來,俊臉難得呈現一抹可疑的紅,“我不是說你老,不是那個意思,我說的是覺,不是其他的,你還那麼小,怎麼會呢!”

他笨拙的解釋,眼裡的焦急之,比手臂上的疼痛更讓他在意。

難得看到他無措焦急的模樣,木香看著看著,忍不住笑了,“喏,你的手臂好了,別,我再給你上點藥,再包紮一下,就可以了。”

就在他急著解釋功夫,木香已經完了最後一針,注意力轉移了,那鑽心的痛,似乎也減輕不

赫連晟低頭看著有點像蜈蚣的傷口,納悶道:“你把我的傷口這樣,這線該不會要一直留在我手上吧?”

木香收起針線,看他鬱悶的模樣,想逗逗他,“是啊,你不覺得這樣好看的嗎?要不要再加個釦子?”

赫連晟詫異的神,在捕捉到眼底的調皮之後,變了又變,最終化做一抹高深莫測的笑,“隨便你,反正以後是你要看的,我無所謂。”

木香愣了下,“什麼我要看,你的胳膊,我幹嘛要看,莫名其妙!”

赫連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還沒到時候,他怕說的太多,會嚇著

可是赫連將軍卻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關鍵問題——木香,不是一般的孩子,心,絕的強大。

何安在外面,幫吳青收拾好了傷口,草藥也熬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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