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坑你沒商量

23.2% / 87/375

彩雲獻寶似的抱著天寶往跟前湊,那小傢伙神頭很足,一雙黑豆子似的眼珠子,輕巧的轉著,看了木香好一會。

“嗯,看見了,”木香了下天寶的臉蛋,棉棉的,比木朗的皮呢!

擡頭看向秋如月,微微笑道:“如月姐,這些小事別放心上,他倆又不是剛會走路的小娃,幹這麼點活也累不著。”

秋如月的笑了,“噯,我知道了,那你的事辦好了沒,有遇上麻煩嗎?”

?木香想到那兩個被暴cei一頓的小賊,笑了,“都辦好了,辦的很漂亮,我也很滿意,如月姐,年前我還會過來的,下次再來,我會帶點我做的香腸給你,今兒來的匆忙,不方便。”

“這是要走了嗎?你等下,我把送面的錢給你,”秋如月不等說話,就已轉去了櫃檯後面。

木香知道是個實誠人,不是裝裝樣子。

便悄悄對弟弟妹妹招手。

木朗倒是隨時可以走,就是彩雲抱著小天寶,不能說放就放,看見旁邊有個搖籃牀,便把小寶放下了。

姐弟三人快步溜了出去,他們前腳出門,後腳秋如月就追了出來,可是街道上人那麼多,他們三人個頭又小,鑽進人羣裡,就再也看不到了。

秋如月無奈的嘆氣,暗道:木香這人太客氣了,對也太大方了,這麼多的人該怎麼還哪?

不等多想,店裡就來了幾個客人。

天寶睡在搖籃裡,不放心,店裡人多眼雜,一時顧不上,出點事,後悔都來不及。天寶是的命,什麼都可以沒有,就是天寶不能出事。

秋如月把天寶仔細背在後,這才走出去招呼客人。

高明遠拎著一隻瓦罐悄悄進了店,乘秋如月沒注意,拿著瓦罐鑽進後院去了,等他再出來時,手上是空的。

眼見秋如月忙著找錢結賬,他沒上前跟說話,又悄悄離開了。

且說另一邊

木香拉著木朗跟彩雲,還有一個裝滿年貨的揹簍,彩雲不忍讓大姐一個人揹著,非要跟一起擡著走。

苗玉軒遠遠的跟著,想看他們去哪裡。自以爲人不知,鬼不覺的跟蹤,哪裡知道,人家早就發覺了,只不過沒把他當回事。

木香是要回一趟福壽樓的,這生意還沒談好,東西也都送出去了,要是沒個結果,豈不是吃大虧了。

還沒到福壽樓門口,就見著何安一臉焦急的等在那。

瞧見他們三個回來了,抹了把頭上的汗,長舒了口氣。

他們走了多久,他就在這兒等多久了。

就在木香甩門出去之後,不到片刻,主子就把他進去了,讓他陪著木姑娘,不能讓離開視線半步。

可是等他追出來,哪還有木香他們的人影。

也不曉得他們往哪個方向去了,他不敢冒冒然追出去,只能眼的守在這兒。

木香狐疑的看他,“你在這兒站著幹嘛?被你家主子罰站了?”

“咳,”何安被嗆的乾咳了幾聲。這是什麼思路,人家明明是站在這兒等的,卻說是罰站。

“木姑娘,是主子讓我在這兒等您的,他說等您回來吃飯。”

“吃飯?這都什麼點了,再過些時辰就該吃晚飯了,再說,他等我幹嘛?”木香顯然是不信的,那傢伙高傲死了,還趾高氣昂的要給他銀子。想起這事,就來氣。雖然窮,可不缺尊嚴。

何安不敢惹生氣,好言好氣的說道:“主子真是這麼說的,他讓我在這兒等著,既然你們回來了,就別耽擱了,趕快上去吧,再耽擱飯菜都該涼了。”

“我又沒讓他等,”木香小聲的嘀咕,上雖這麼說,但腳步沒有停頓。

過了飯點,酒樓裡客人不多,夥計們都在大廳裡收拾桌子。

何安急壞了,走幾步就要回頭催他們三個快一點。

木香卻還是那個步調,在快要拐上樓梯時,似不經意的往後掃了一眼。

酒樓外,某個拐角,一個鬼鬼祟祟的影,在掃過的時候,嚇的趕回去。

木香被苗玉軒低級的跟蹤法逗樂了,這算不算掩耳盜鈴,一葉障目?

忽然,在樓梯上方傳來一段對話聲。

“爺,難道我們就這麼走了?”

“不走還能如何?既然出來了就別多,你以爲他是吃素的嗎?你以爲這裡是誰的地盤?”

“可是……若這一次的機會錯過了,屬下怕很難再有。”

“大飛,你話太多了,讓人通知軒轅,他最喜歡跟赫連晟打道,本侯很樂意他們見面。”

“侯爺高明!”大飛在心裡冷笑。

軒轅凌雖然有驚世才能,也有驚世容貌,可是此人心高氣傲,容不得別人的意見,做事容易衝,也就是世人常說的匹夫之勇。

幾人說話時,正從樓上往下走,聲音雖然小,但以木香的耳力還是聽見了。

在那人經過邊時,轉頭瞟了他一眼。

難怪人家常說,世界很小,真是太小了,早上才見過的人,現在又遇上了,這要是再遇上一回,算不算有緣?

安平鈺查覺到的目,順勢看過去,也愣了下,但是他的眼睛裡寫著疑,很顯然已經把早上見過的事給忘了。

木香看他的幽深的眼睛裡,暗驚此人心機深不可測。

赫連晟深沉斂,心思縝,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將才。至於這個安平鈺,一看他的眼睛,就知道此人善於使計,俗稱的詭計多端。

與他這樣的人對上,被暗算了,到最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這一刻,木香忽然覺,赫連晟簡直就是年,祖國大好青年哪!

安平鈺的視線只在臉上淡淡掃過,但收回視線。

不過是個村姑打扮的小丫頭,就算長的不錯,可村姑就是村姑,只是這村姑,他看著怎麼眼呢?

大飛一向是個獷的脾氣,不脾氣獷,材也獷。

木香拉著弟弟妹妹上來的時候,三人著樓梯上,肯定要很佔地方。

安平鈺走過的時候還好,到大飛走過木香他們邊時,甩的膀子,一不小心竟撞到木朗上了。

他是個年人,又是個習武的,一隻胳膊比木朗的小。這一甩之下還了得,木朗的小板被慣甩的往後倒。

“木朗!”木香嚇的一聲尖

萬幸木香一直拉著他,在他往後倒的時候,及時把他拽了回來,否則這十幾個臺階滾下去,非得要了木香的命不可。

這一靜,把樓上雅間裡的幾個人都驚了。

赫連晟反應最大,猛的站起來,桌子椅子差點就給掀翻了,巨大的聲響把外面的爭吵聲都給蓋了過去。

唐墨倒是沒怎麼在意外面的靜,他是被赫連晟的反應驚到的,“噯,你……”

他想問什麼,可是還沒等他開口,眼前哪還有赫連晟的影子。

唐墨頭疼了,南晉國這位一向沉穩睿智,變不驚的襄王殿下,何時變的如此急躁了?

外面,木香拉回木朗,覺自己的心臟,都在砰砰狂跳。撈過木朗的小子,將人抱在懷裡。

彩雲也嚇到了,剛纔多危險啊,弟弟差一點就摔下樓梯了。

,何安也是嚇的後怕。

對了,剛纔是誰撞的?何安跟彩雲不約而同的往樓下看去。

大飛不曉得自己撞了人,他的注意力都在觀察周圍的環境上。在他眼裡,主子的安全比他的命都重要。

倒是安平鈺,聽見木香的一聲驚呼,回頭,目極淡的掃了木朗那孩子一眼,見著人沒事,便不再去看,準備離開。

別說沒事,就是有事又能如何?一個無足輕重的小孩,能值得平堯侯多看一眼,就已經很不起了。

“喂,你們站住!”彩雲氣急了,膽量也是拜木香所教,大了不見這幾個人,撞了別人,連句道歉的話都沒有,就直接走了,氣不過。

木香讚賞的拍了下的肩。這回表現不錯,木家的人,就該有這種氣勢。人窮志不窮,這世上除了你自己,誰都不能看不起你!

安玉鈺腳步一頓,顯然沒料到,一個小娃敢這般跟他說話,“哦?我不站住又如何?小不大,膽子倒不小!”

大飛一步,聲喝道:“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對我家爺不敬,小命不想要了嗎?”

赫連晟走出來,見他倆三個沒事,心裡放下了,可再一聽安平鈺邊的人囂張的語氣。他也怒了,走下幾步,與木香並肩站著。

這個姿勢別有一番用意,既沒有站在後面,做的後盾,也沒有站在前面,做保護的姿態,而是並肩而立。

木香因他這個作,對他多看了兩眼。也沒想到,赫連晟竟然能放下份,與並肩而站。雖然不想承認,可是心裡的某個地方,還是被了。

赫連晟冷冷一笑,笑容如萬年寒冰,“安平侯邊的人,膽子不小,在南晉的地盤還敢如此猖狂,不知有何居心?”

安平鈺眼神一變,面雖然還是那般,但垂在袖的手卻攥。一向溫雅和煦的面容,顯的有幾分猙獰。

好啊,赫連晟不愧是赫連晟,隨便幾句話,就能把他置於烽火邊緣,稍不留神,他便會引火燒

“爺!”大飛見主子神不對,正要開口。

“你閉!”安平鈺沉著臉呵斥。若不是看中大飛一等劍客的手,如他這般腦筋蠢笨的人,又怎會留在他邊。

木香看著樓下的那個人,不過是赫連晟的幾句話而已,卻能將他的面撕下來,眼前的這個人,哪還有上午在菜園邊遇見時,那副灑如春風拂過般的氣度。

看向赫連晟,這人的心思,深不可測,以現在的實力,本惹不起,那能躲嗎?

貌似不能,家就在那裡,哪兒也去不了。

赫連晟依舊噙著冷到骨子裡的笑意,“平堯侯的脾氣越發大了,難道是我南晉的水土不好,玷污了侯爺?若是如此,侯爺以後便不用再來南晉了,招待不起!”

安平鈺怔住了,怎麼也沒想到,前一刻兩人還談的不錯,下一刻,爲了一個小屁孩,赫連晟竟然當衆駁他的面子。

他是後燕國的侯爺,不是小兵小卒。

安平鈺優雅的俊容也冷了下來,“襄王真要如此嗎?你我都是聰明人,安平若有得罪的地方,以襄王的氣度,難不還要耿耿於懷嗎?”

這是變相的在說赫連晟小氣啊,爲了丁點的小事,就要大干戈,這不是小心眼又是什麼?

木香本就是個心直口快的人,原本就在彩雲喝令他們站住之後,就要說話的。卻被赫連晟搶了先,到這會真的確忍不住了,想想都氣的憤憤不平。

“他不會耿耿於懷,可是我會,聽說你是什麼平堯侯,既然是個有份的,難道你娘沒教你,做錯了事,該說句道歉嗎?”的眼神寫滿了鄙夷,又因爲站的地方高,看向安玉鈺時,那眼神,那表,像極了高高在上的皇帝。

安平鈺被這一通罵的,怔住了,直到此時,纔不得不認真看。危險的眼睛微微瞇起,帶著鷙的

他記不弱,剛纔是因爲沒放在心上,所以沒認出來,這會認出來了,又看見跟赫連晟站在一起。

這丫頭,早上矢口否認見過赫連晟,現在赫連晟就站在邊,這不是自打又是什麼?

安玉鈺收起沉的表,轉而優雅從容的笑了,“小姑娘,早上我們才見過,現在你還想否認嗎?至於我娘有沒有教過道歉兩個字,就不用你心了,我想你娘也一定沒教過你禮貌二字怎麼寫!”

!居然敢提到娘,他們三個的娘早就不在了,可是即使不在,也不著這個賤的男人污衊。

木香眼中寒一閃,眼中殺意盡顯,周氣場剎那間,變的如刀如劍,像是隨時都會抖掉一地的碎劍渣似的。

安平鈺心裡震驚,面前這個小丫頭,明明就是一副村姑的打扮,怎麼會有殺氣顯出來叱?

不等安平鈺多想,木香笑了,笑容如妖如魔,“我娘死了,你娘也死了嗎?”

“你,你敢咒我母親?找死!”安平鈺一向是斂沉穩之人,極怒,更別說在這種人多的場合之下,一個人若是輕易怒,敵人便也能輕易找準你的弱點。對於一個上位者來說,這是大忌。

可是個忌被眼前的子打破了,輕飄飄的幾句話,便到了安平鈺的命門,他娘是當今皇上的妹妹,是高貴的公主,豈能隨意被人拿來議論。

大飛幾人對老王妃也是敬重有佳,哪裡聽得有人詆譭,“把這膽子妄爲的丫頭抓起來,割了的舌頭,看還敢不敢胡說八道!”安平鈺後的幾人都圍了過來。

木香是不怕的,不就是打架嗎?力沒有,近搏鬥,這是的強項,只要不是絕頂的高手,有何懼?

赫連晟卻不給手的機會,“平堯侯真的想手嗎?”

很隨意的一個問句,卻將盛怒中的安平鈺潑醒,但是……危險的眼眸一瞇,他道:“本侯看在襄王的面子上,可以不手,但是,這個丫頭我必須帶走,膽敢詆譭後燕公主,後果必須承擔!”

木香搶在赫連晟之前冷笑道:“你說的話,我聽著咋那麼彆扭呢,來,咱們捋下前因後果,是你,”指著大飛,“對對,就是你,別左看右看,我說的就是你!”

“我?我,我怎麼了?”大飛很意外那丫頭指著自己,可同時他心裡也有氣,早上被踢下水,這仇他很想報,要是主子能讓他出手教訓這丫頭,他非常樂意。

可是……那丫頭早上說的話敢好像也對,他堂堂一個七尺男兒,卻要出打一個小丫頭,差距太大,這要是傳出去,他的臉面可就丟盡了。

“你剛纔撞到我弟弟了,還差點把他撞的摔下樓梯,難道你不知道嗎?我不怕告訴你,我弟弟是我們一家的寶,他要是摔了,磕了,了,你有一百條命都陪不起,我現在弄不死你,但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你信不信我讓你永無寧日!”

認真發誓的模樣,霸氣十足,毫不會讓人懷疑話裡的真實,說不定真乾的出來。

聽了的解釋,安平鈺不自然的以拳掩脣,別過臉去幹咳幾聲。

就連赫連晟脣角也飄過一個笑容,但他收的很快,轉過臉看時,臉上的表已經變的很凝重,關切的問道:“木朗有沒有傷到哪?”

何安搐,實在看不下去,乾脆以手遮臉,轉開視線去了。

明知故問哪,人家好好的站著,木香都說了,差點摔下去,也就是沒摔下去。

他覺得木姑娘太小題大作了,不就是了一下嗎?就是真摔了,這個高度,又不會要命,何必非得計較,還得罪平堯侯,萬一人家回頭報復,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這話要是被木香聽見,指定一腳就把他揣飛了。

開玩笑,木朗是的逆鱗,誰都別想

前一世,是孤家寡人,這一世,好不容易有了兩個聽話的弟妹,就是豁出命去,也不能他們一丁點的委屈。更何況,木朗的骨頭沒長好,早產兒,又長期缺鈣,這麼高的樓梯摔下去,萬一骨頭摔斷了,以現在的醫療條件,怕是要留下後癥的。

木香心裡有氣,但看赫連晟放低了架子問也不好太過份,勉強點頭,忽然面一變,鼻子一吸,一癟,水眸一眨,暴怒的小模樣消失的無影無蹤,竟然噎噎的哭了,傷心絕的指著安平鈺。

“你們……你們這些人,仗著自己有權有勢,就不把別人的命放在眼裡,自己做錯了事,還要抓人,還要割我舌頭,好啊,你來割吧,我一條賤命,一文不值,你們要欺負人,儘管來吧,可是你們必須道歉,否則我做鬼都不放過你們!”

現在一片寂靜,除了木香嗚咽的哭聲,再無其他聲音。

所有人都愣住了,都傻眼了。

初時,看著張牙舞爪的罵人,又囂張又蠻橫,有理沒理,都不饒人。還以爲會一直霸道下去呢。

想,一扭臉竟然哭了,還哭的那樣委屈,哭的那樣委屈就算了,還口口聲聲的要把命送給人家。

安平鈺頭皮發麻,大飛一臉尷尬,何安捂臉轉,唐墨無語到了極點。

一直藏在門外的苗玉軒倒仍是一臉看好戲的模樣,這丫頭越來越有趣了。

除了他們幾個,赫連晟,木朗跟彩雲見木香哭的眼淚嘩嘩的,心疼壞了。特別是赫連晟,恨不得把人抱在懷裡好生安

冷戾的眸子掃過下面一干人等,周氣場暴漲,連累大廳裡的溫度驟降,冷的刺骨。

“大姐,你別哭了,我沒事,你別跟那種人生氣,不值得,木朗長大了保護你,”木朗吸吸鼻子,他不懂什麼裝哭,只以爲他家大姐是真氣哭了。

彩雲機靈多了,知道大姐是裝的,所以得把大姐的氣勢攢足了。只見小手掐腰,擲地有聲數落下面的安平鈺他們,“虧你們還是大老爺們呢,竟然欺負一個姑娘家,,臊不臊,你們不不臊,我還替你們臉紅呢!”

大飛實在聽不下去了,本來很簡單的事,咋鬧的這麼複雜,難怪人家說,唯子與小人難養也,“行了行了,我道歉還不行嗎?呃,這位小兄弟,剛纔撞到你,我也沒看見,對不住了。”

大男人,能屈能,跟在安平鈺邊的人,又豈是莽夫。

安平鈺被這一對姐弟弄的一個頭兩個大,頂著一頭的烏,彆彆扭扭的道:“本侯也收回剛纔的話,既然是一場誤會,此事便作罷,襄王是否滿意了?”

“滿意不滿意,你得問,”赫連晟把話拋給木香,滿眼的寵溺。要怎麼做,全憑也一句話,他,赫連晟要寵著的人,誰敢質疑半句?

就在大飛肯道歉的時候,木香就止了哭聲,抹掉了眼淚,卻不想,正對上赫連晟沒有保留的寵溺眼神。

額滴老天爺呀!這眼神也太勾人了,本來長的就好看,再配上這麼一副要膩死人的溫,誰能扛得住啊?

大飛知道自己給主子惹了麻煩,也不敢張狂了,“這位姑娘,對不住了,我已經道歉了,您看這樣行嗎?”

“當然不行,”木香悠然一笑,笑完了,立馬收起,板正了臉,雙手抱,“上道歉怎麼行,沒行啊?”

“啥行?你該要我給你磕頭陪罪吧?”大飛臉瞬變,雙眼瞪的大如銅鈴。士可殺不可辱,要是敢點頭,與其被折辱,還不如拼了。

“我要你磕頭幹嘛?我又不過壽,沒那個必要,不過既然你有那個心意,我給你指條路,幫我幹十天的活,這十天之,任我差遣,不準反抗,不準抱怨,不準有異議,絕對的服從,絕對的聽話,你可以做到嗎?”

木香說完的條件,見大飛一張臉黑如鍋底,心裡甭提多爽了。

誰都沒想到,會提這樣的條件,怎麼覺著,像是故意下的套,套上一個人馬高大的傢伙,給當苦力?

“這個……這個不行,我要保護主子,要不我陪你娘銀子吧,幹什麼都行,就是不能給你當長工,”大飛一張臉漲的通紅,彆扭的要死。

他是奴才,可他也是侯爺邊的人,地位不比普通的奴才,哪能給一個小村姑當長工去,這要讓他府裡那幫哥們知道了,還不得笑話死。

赫連晟跟安平鈺都沒料到會提這樣的要求,不同於赫連晟眼神裡的縱容,安平鈺想的是:會不會另有目的,還是從想大飛上得到什麼報?

唐墨一直沒逮到說話的機會,關鍵是不上啊,可到這兒,實在是忍不住了。

他想奔過來的,卻被赫連晟搶先一步,拉著木香他們下了樓梯,坐到一張圓桌邊,“坐下說吧,跑了一上午,也該了,何安,讓人把飯菜端下來,”說完,似乎纔想起來安平鈺的存在,“小侯爺應該用過膳了,對嗎?”

安平鈺還沒回答呢,木香一臉擔心的轉頭問赫連晟,“他不會乘我吃飯的時候,逃走吧?”

安平鈺死死攥著拳頭,若不是赫連晟擋著,他真想破了從不打人的慣例,這丫頭太欠打了。

吸氣,再吸氣,他不能失態。

安平鈺用僅存不多的意志力,將滿心滿肺的怒火下,笑的比哭還難看,“不會,本侯從不臨陣退,這位姑娘,不過是一件小事,你確定非得咬著不放嗎?大飛不過是了你弟弟,並沒造什麼後果,而你,非得不依不饒的糾纏,難不,是另有目的?”

他能穩做平堯侯這個位子,又豈會是繡花枕頭?三兩句,就給木香扣了頂難纏潑辣,蠻不講理的帽子。明著暗著,反正就說不講理就對了。

彩雲剛坐下,氣的又站起來,“我姐姐纔不是不依不饒,是你們沒禮貌,我姐姐不過是要討個說法,也沒要你們陪銀子,就要他幫我家幹幾天活罷了,這也算過份嗎?”

木香拍拍彩雲的手背,示意稍安勿躁,“事是大是小,那得看放在什麼人上,在你眼裡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可在我看來,卻比命還重要,你說呢?”

安平鈺神一怔,他今天真是背到家了,一連踢了幾塊鐵板,還個個都的跟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死活不通。

大飛見主子爲難了,只得強忍下怒火,“我答應你,不就十天嘛,可以!”他的話,像是從牙裡蹦出來的,恨不得用話砸死那丫頭。

木香俏皮的笑了,“哦?這麼快就答應啦,大丈夫,一言既出,可不準反悔哦!”

噗!有人笑!是唐墨。

這對話太有意思了,想不到木香的心思如此深,竟能把安平鈺邊的人,拐去給當苦力。還裝哭,他還以爲木香是個渾長滿刺的小刺蝟。除了刺人,就不會轉彎了。

想,人家不僅會轉彎,還是個急轉彎。赫連晟算是自討苦吃,這丫頭一看就是個極難搞定的主。

赫連晟忽然手,藉著桌布的遮掩,悄悄握住了木香的手。

鬼機靈,他越看越喜歡,不管是無理取鬧的,還是耍詐使計,都是那麼的吸引人。在邊,永遠樂趣無窮。

突然襲來的溫熱大手,包裹住自己的手,那種覺太怪了。饒是再冷靜,也不住要害的臉紅。

赫連晟只在意手心裡,小巧的玉手,那麼小,卻要做那麼多活,養活一個家。

手心有些糙,骨節卻很的他都不敢握的太用力,生怕一個不心傷了

木香臉更紅了,這人還上癮了,越起勁了,試著想把手回來。赫連晟手腕一轉,握的姿勢,變了更爲親的十指叉。

對面,大飛跟安玉鈺還等著說話,唐墨也是,好戲還沒落幕呢,咋不說話了,還是那麼一副奇怪的表

唐墨忍不住問道:“喂,木香?你怎麼不說話了?”

木香一愣,迅速擡頭,視線在對面幾人臉上一掃而過,心裡雖然有被抓到的張跟無措,但是很快的,便鎮定下來了。

有什麼大不了的,不就被個男人佔便宜嗎?

歷經兩世,怎能連這個都看不開。

“我沒什麼要說的,既然條件談好了,平堯侯可以走了,等他幹滿十天,我便放他回去!”

“好,本侯還有事,先走一步,”安平鈺要得傷了,憑他這長相,他這份,還是頭一次被人嫌棄,還嫌棄的這麼徹底。要是再坐下去,他不敢保證下一秒會不會掀桌子。

他剛走,飯菜就擺上來了。

一個泡菜魚,一個水魚牛,裡面燙著豆芽菜,另外,香腸也是剛出鍋的,上面還泛著油花,熱氣伴著香,還子酒香跟甜香,幾種味道混合在一起,就了另一種特別的風味。

“哇,好香,”木朗看的口水都要流了。雖然吃過一碗牛麪,可是看見桌上這麼盛的菜,他還是想吃。

“想吃就吃,不吃白不吃,”木香拿了碗筷遞給他,一臉和的笑意,跟方纔那個渾都是刺的子判若兩人。

唐墨笑,“你要是覺著不公平,吃不完,你可以打包啊!”

“免了,我還不至於打包你吃剩下的,我家裡又不是沒菜,我做的又不是沒這個好吃,我犯得著打包嗎?我只是說,這些原料是我帶來的,你又沒付錢,看在你家廚子燒出來的份上,我才勉強同意你坐下吃的,所以,你給我閉吧!”

“先吃飯,吃完了再說,”赫連晟筷子給夾菜,就在噼裡啪啦說個不停的時候,面前的碗都裝滿了。

當然,赫連晟也不忘未來的小姨子跟小舅子。這兩位的關係可得做足了,做好了他們的工作,好事能一半。

何安斜瞄他家主子殷勤的幫兩個小娃夾菜,要是可以的話,他很不想承認這位爺是他的主子。太沒志氣了,不就一個小村姑嗎?充其量也就有幾分姿

主子,你至於嗎?

木朗跟彩雲也不是挑剔的孩子,看赫連晟給他們夾菜,懂事的跟他道謝。

“不必客氣,以後自會是一家人,無須客套!”赫連公子很不知恥的補上一句。

唐墨鄙視的瞪他一眼,“你夠了啊,拜託,我了這麼久,你能讓我把飯吃了嗎?”再說下去,他就該吐了。

赫連晟淡定的道:“吃不吃是你的事,說不說是我的事。”

唐墨咬牙瞪他,可再一轉眼,桌上的菜已經失蹤一半。肚子都快癟了,要不是赫連晟非要等他們回來,他早開了。

當下,也顧不得跟他鬥,使命把菜往自己碗裡拉。

其實這菜不用試,他也知道好吃,聞著味就夠了。

木香吃的很快,王大廚的手藝也不錯,泡菜魚煮的很味,魚味道鮮,融了泡菜的甜酸,魚湯也更好喝了。

醃的泡菜,配料都是按著比例來的,所以不是很鹹,也因爲泡的時間不長,不會有酸味,現在吃是最好的。當然了,再過些天吃,也是可以的。

擱下碗,抹了便準備攤牌了,“喂,唐老闆,菜的事,你考慮的咋樣了?”

唐墨還沒吃完,包著滿的飯,哪能回的話,只能使勁點頭。

木香用手指敲著桌面,鎖著秀眉,開始琢磨價錢了,半響忽然衝夥計招手,“拿算盤來!”

“哦,來了!”哪來的夥計。赫連晟跟唐墨在的地方,一向不允許不相干的人出現,所以夥計都被清出去了。夥計,自然是何安應

何安步子跑的飛快,拿了算盤就奔了過來。

木香接過算盤,先是豎著搖了搖,接著往桌上一拍,十指如飛,以極快的指法拉著算盤珠子。

作太快了,看的人眼花繚

何安眼睛都看直了,以後自己看錯了,使勁眼,再定晴看時,指法又快了不止一點點。

衆人只聽見算盤珠子發出的清脆響聲,如同跳躍的音符,引人勝。

不過片刻,啪的一聲,木香單手蓋在算盤上,誰都沒瞧見算出來的數目。

笑話,商業機,能讓他們知道嗎?

“唐大爺,咱們合作有兩種方案,第一個,簡單的說,你進我的貨,由你銷售,我批發給你,你賣多銀子,賺多錢,那是你的事,第二個呢,比前一個要複雜些,你代爲銷售,我給你提,賺了銀子咱們按著比例分配,這樣的話,你的風險會小很多。”

唐墨完最後一口飯,,輕抿了口茶,視線才轉向

不得不說,之前他對木香的認識,僅在做菜的天賦上。後來的接當中,被格吸引,覺得跟別的子不一樣,上總有一勁,周散發靈的氣息,讓人不自的就想靠近。

可是直到今天,他真要佩服的經商頭腦,居然算的的如此楚,天生的商人。而且說的經商理念,連他都沒想過。

“如果要我選的話,我會選第一種,”唐墨擺出談判的架式,真正把合作對像。

木香擰眉想了想,“可以,但是得有個期限,就以這個冬季爲期吧,香腸只有在冬天才能做,等到明天春上,天氣熱了,做出來的香腸會變味,咱們先合作一季試試,怎樣?”

當然只能是一季,等賺夠了本錢,自己另外開闢一條貨源去,誰還用他啊!

要想做大,還有好些路子要索呢,唐墨這個人只能暫時依靠,要想長,就別想依靠任何人。

“拿我當跳板?”唐墨笑了。敢的兩種方案,不管選哪一種,只對自己有利,這也太會算計了點。

赫連晟何等的聰明,即使他不經商,但對於他們的話談容,還是瞭如指掌。

他一手撐在木香後椅背上,目灼灼的看著的側臉,“你若想做,銀子我給你提供,想怎麼做,只管去做,什麼都不用顧慮!”

論起實力,他不比唐墨弱,況且唐墨的生意有他的一份在裡面,即使沒有,那也不要,他出銀子就是了。

對於他的積極,木香好笑的搖搖頭,“我現在不要銀子,你幫不了的,做事得一步一步來,一口吃個大胖子,肚子會不了的。”

------題外話------

往後面,會讓大家看到不一樣的木香,咱們一步一步來,後面的會很厲害哦!

📖 本章閲讀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