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暖被窩

34.2% / 120/351

大飛萬般不願的蹭過去,把刀抱在懷裡,披了棉襖,跟着他出去了,邊走還邊嘀咕,“這大晚上了,誰會來啊,作坊都停了,要真有人來,你家那兩個暗衛能不吱一聲嗎?你可真是的,深更半夜,打擾我睡覺,我剛纔正做夢呢,夢到娶了個漂亮媳婦,剛要房,就被你醒……”

“你能不能閉上,廢話那麼多,”何安忍無可忍的回頭瞪他。

再將油燈舉到一邊,高聲朝着外面喊,“外面是誰?”沒人敲門,他就是隨口喊的。後有大飛,還好,不是很怕。

本以爲會沒人應聲,他是這麼想的,大飛也是這麼想的,他還在打呵欠呢!知道沒吃的,能不瞌睡嗎?媳婦也抱了一半,不曉得這會再睡過去,媳婦還在不在。

“是我!”這一聲有夠低沉的,有夠沙啞的。也沒自報姓名,就短短的兩個字,大晚上的,聽起來有夠嚇人。

何安手一抖,油燈差點掉地上了。

大飛呵欠打到一半,猛的驚醒了,攥了劍,大喝一聲,“來者是何人?快快報上名來,否則等爺出去,你的腦袋就得搬家!”

何安見這傢伙總算像個護衛的樣了,不再是隻會吃,只會睡的豬了,總算放下心來。

木香趴在赫連晟懷裡,笑的肩膀個不停。

老六,說的那兩個字,一方面呢,是想看看裡面的兩人警覺如何,另一方面,純粹是爲了逗弄他們。

最終還是何安機靈,因爲他看見黑寶不喚了,只是門,似乎想把門打開。

不僅如此,黑寶還嗚嗚的喚,這個聲,分明是看見家人才會有的。

“噯,把劍收起來,去開門吧,”何安拐了下大飛,讓他去開門。

“幹啥要開門,就說了兩個字,你就知道他們是誰啦?”大飛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

“開門!”

門外的人,又說了兩個字,這回的聲音比剛纔的還要低沉,約的還夾雜着一怒氣。

“來者何人?”大飛已經準備要劍了。

何安猛的擡腳揣他的屁,“趕快去開啦,是你主子跟我主子,還傻愣着幹啥!”

大飛屁被踹疼了,出一半的劍,又掉回劍鞘裡了。

“開就開,你踹我幹啥?真是的,爺是不想跟你計較,爺可不是怕你,真是的,總是踹爺,都踹上癮了,”大飛嘟嘟囔囔的,一邊着屁,一邊去開門。

黑寶見他來了,興高采烈的從門邊退開,圍着他轉。

拉開門栓,外面黑的,大飛睜大眼睛,眨了幾下眼地,纔算看清楚。

我草,好多人哪!

吳青將火把在大飛眼前晃了晃,調侃道:“怎麼,才走了兩日,就不認得了?”

認出來人,大飛呵呵笑,退到一邊,讓他們進來,“哪能不認得,就是沒想到你們這麼快就回來了,我還以爲你們得明天才能回來呢!”

赫連晟拉着木香先走進來,木香中走過大飛邊時,笑個不停,“大飛,我走的這兩日,何安是不是經常欺負你啊?”

何安早瞧見他們,特別是瞧見他家爺,熱淚盈眶,恨不得抱他大,痛哭一番,“主子,你可算回來了。”

木香見不得他哭哭啼啼的樣,“噯,小安子,你說這話,好像我待你似的,你倒是說說看,這些日子我對你不好嗎?或者問問大飛,這些日子我對你們不好嗎?”

大飛見到他們回來,倒是沒啥覺,正想着要不要回去夢媳婦呢!

忽然聽見木香提到自己,立馬打起十二分神,又是搖頭,又是擺手,“沒有沒有,絕對沒有,在這裡好吃好喝的過着,哪能不好呢,要覺得不好,那也是他想的,可不是我想的,跟我可沒啥關係。”

天地可鑑,他說的話真的不能再真了。

這兩日的飯菜,都是何安做的。倒也不是說有多難吃,勉勉強強吧!

可是對於被木香的廚藝養刁的人來說,吃何安做的飯,簡單就是待自己的胃啊!

天知道,他有多想念木香燒的,又香又麻又辣,又下飯的菜。何安做菜太淡了,他這兩日裡都能淡出個鳥來。

所以啊!現在他得把木香哄好了,可千萬不能得罪了。

木香滿意的笑了,“小安子,聽見沒有,連大飛都不覺着委屈,你又委屈個啥?”

何安癟癟,不吭聲了。多說多錯,錯。

大飛那個吃貨,只要有吃的,他幹啥都行。一頓飯能吃他三個,在木香家吃的又好,他能不樂意嗎?

“行了,都回去睡吧,明天就除夕了,一大早還有很多事呢,吳青,你們幾個去舊屋睡,”赫連晟眼見都已半夜了,也瞧出木香眼底的疲憊,心疼壞了。

老七跟老六拒絕了,“主子,我們是暗衛,還是去山上,跟他們會合了,主子,屬下告退!”

赫連晟點頭,“也好,去吧!”

老六跟老七轉走了,嚴忠沒有走,跟吳青他們一起去睡舊屋了。

一下子又多了兩個人,五個大男人睡一個坑,是夠的。

何安去廚房燒了些熱水,給主子跟木香洗洗。

都這麼晚了,木香自然是不想吵醒木朗跟彩雲,只能隨了赫連晟的願,跟他一起睡對面的屋子。

睡覺之前,本想去看看木朗他們睡的好不好,有沒有踢被子的,可是門沒有推開,從裡面上了。

“別進去了,你進去再把他們吵醒,大半夜的,再嚇着他們,”赫連晟洗漱過後,走進堂屋,把拉進南屋去了。

回到自己家,看着什麼都覺着是好的,就連被子也格外親切。

木香把燈擱在桌子上,便去鋪牀。

之前被子裡收起來,在牀頭櫃着擱着。好在經常曬被子,所以即使是冬天,被子也沒有氣。

赫連晟見又想拖兩牀被子出來,忍不住說道:“鋪一牀吧,今晚沒有燒炕,你一個人捂不熱。”

“誰說我捂不熱,這些都是新棉被,很容易就能捂熱的,”木香臉蛋一紅,好在屋裡線昏暗,沒有教他瞧見。

可惡的男人,每回想跟睡一個被窩,都得用這個理由。

不對,是藉口!

赤果果的藉口!

赫連晟掉外,上前把多餘出來,讓他看着礙眼的被子,又塞回櫃子裡,霸道的宣佈,“我說捂不熱就是捂不熱,你寒,肯定捂不熱的,別跟我爭辯了,快些服睡覺。”

木香窘了,這還帶命令的嗎?

“香兒在想什麼?是不是想着爲夫今晚會不會跟你房?”赫連晟忽然欺而近。

突然的靠近,讓木香臉紅的更厲害,心跳的也更快了。

木香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艱難的吞了下口水,“我沒有胡想,是你胡想了纔對。”

“哦?香兒沒有胡想的話,臉紅什麼?嗯,呼吸好像也快了,”他忽然將手放在前,好似在探測的呼吸。可這姿勢怎麼看,怎麼曖昧。

木香拍掉他的手,嗔怒道:“還鬧什麼,也不看看多晚了,趕睡覺。”

認了,一個被窩就一個被窩,服穿好就可以了。

再說,相信赫連晟現在不會真的跟房。木香又想起他說的,初二回京城的話。想來,這一次回去,他倆要正式婚了。

婚書也有了,後面最重要的,怕是要讓的名字族譜。

服,被窩裡的確很冷,又在外面吹了很久的寒風,木香的子冷的很。

特別是手和腳,冷的跟冰渣子似的。

赫連晟今晚睡覺,也不知怎麼想的,只穿了,上面

赤果着膛躺下,再一把將木香的拉過來,讓的頭依着他。木香的一雙小手,就擱在他口取暖。

至於腳,也被他夾着。

男的溫即使是深冬的夜裡,依舊跟個暖爐似的。

“睡吧,”赫連晟輕輕在額上親吻了下,溫熱的呼吸灑在額間的上,的,帶着醉人的迷離。

木香角綻放一朵璀璨的笑容,閉上眼,聽着他的心跳,着掌下溫熱的,漸漸進了夢鄉。

大年三十這一天,玉河村裡格外的熱鬧。

村民們出門,全都喜氣洋洋的,人人都換上了新。還有那些趕着最後一趟早集,去鎮上買對聯,買糖果的。

木香從睡夢中醒來時,外面天已大亮,被窩裡就一個人,赫連晟不在。但是院裡卻很熱鬧,推開窗子看。

就見着木朗跟劉二蛋在院子裡打鬧,彩雲踢着毽子,看樣子,他倆很早就起來了。

醒了,三人都圍到窗子邊。

彩雲搶先說道:“姐,我還以爲你們的要到今兒才能回來呢,沒想到今兒一早就看見吳青大哥在院子裡挑水,嚇我一大跳,再一轉,又看見姐夫從屋裡出來,我們本來是要進去看你的,可姐夫說讓你多睡會,我們只能在院子裡等了。”

彩雲一口氣說了一大段,直到劉二蛋把推開,才閉上

劉二蛋急切的問:“木香姐,你到底去哪了,我問何安,何安都不說,還連夜就走了,我早上來作坊沒看見你,也沒看見吳大哥,還以爲出啥事了呢,你不在的時候,我娘還問過你呢!把老村長都驚了。”

木香微笑着給他們大致解釋了下,“是赫連他有事,我過去看看,沒什麼大事,就提早回來過年了,你們工錢都拿到了嗎?”

“發了,一個都不,全都按着您說的,每人還加了二十文的紅包呢!”何安站在院子裡,撿起地上的毽子,學着彩雲的樣,踢毽子玩。

劉二蛋也道:“是呢,我娘本來還悶悶不樂,可是見我拿了銀子回來,倒也不生氣了,昨兒我去鎮上給他們一人買了雙鞋,豬也買了些,有慶殺豬了,他家豬喂的好厚的。”

木朗本來也有好些話要問要說的,可當聽到劉二蛋提起殺豬,趕對大姐道:“殺豬好多人,那豬的好可怕,殺豬的人用刀子,就從脖子這裡,一刀捅下去,那嘩嘩的就串了出來。”

木朗邊說邊比劃,表緒也激

木香忽然想起了,“噯,那他家殺豬,咱家有沒有買些鮮豬?”

何安又了,指着廊檐下的半扇豬,道:“當然買了,你都不在,我總得心着過年的事,就是不知道你想要啥樣的,乾脆買了半扇,大骨排骨後座五花,都有了,你自個兒看着弄吧!”

彩雲笑着道:“他們家的豬有一半都是咱們買了,昨兒傍晚,王喜大哥還送了兩條新鮮的草魚,說是留給咱們過年燒年夜飯吃,他們家今年也買了三斤五花,哦對了,大梅送了咱們家一隻鴨,沒宰,就擱在籠裡呢!

當家的回來了,他們自然得趕報備了。

木香點點頭,“好,鴨子跟魚晚上都燒了,那早飯做了沒有?赫連呢?”

彩雲搖頭,“今兒只吃兩頓飯,年夜飯不能吃的太晚,那樣不吉利,早飯跟晌午飯都在一塊的,要吃米粥,大米我泡上了,姐,你會燒嗎?”

“姐夫在找筆墨,說要自己寫對聯,”木朗搶着說。他會不搶,話都該給二姐說完了。

木香聽他們一樁一樁,說的熱鬧,頓時也來了勁,“米粥嘛,我咋能不會燒呢,我現在就起來了,何安,你在院裡擺張桌子,讓大飛把那半扇豬收拾了,那樣掛着,太厚,是會壞掉的。”

“彩雲,你去燒些熱水,等下有好多東西要洗呢,二蛋,今兒你家應該也很忙,快回去吧,我這裡打下手的人多着呢,等吃過晚飯,你再過來拜年吧!”

木香一邊起牀穿,一邊吩咐他們幾個人。

“噯,那我先回去了,”劉二蛋笑着點頭,他一大早的過來,就是怕木香他們沒有回來,彩雲一個人收拾不好,現在木香回來了,他當然得回去。

臨走時,他對木朗說,待會要是想找人玩,可以去他家門口喊一聲。

木香迅速從炕上爬起來,回自己的屋,換了件輕便小巧的桃小夾襖,下面是條藍短棉,裡面配上一條同的長

腳下的棉鞋,是買的,很秀氣的樣式,上面還繡着幾朵小花,很看好。

因爲今兒有很多事要忙,特別是廚房裡的活,多的要命。

爲了不讓頭髮被油污弄髒,找來做桃小夾襖剩下的布料,裹在頭上,紮了布巾的樣式。

別緻的髮式,清新俗的穿着。讓拎着墨硯剛進門的赫連晟,看的眼都直了。

他家的小娘子,真是塊寶啊!

他每多看一次,都能發現不一樣的和不一樣的風

木香含帶笑的瞪他一眼,“看什麼看,還不趕寫對聯,不門要窗戶頭上也得才行,我之前買了些窗花,等你的時候,一併都上去。”

木香走到堂屋門口,轉眼瞄見籠,又對他道:“還有籠,記得要上六畜興旺,糧倉上也得上五穀登,廚房的門更得,就寫烹煮三鮮,調和五味羹,不能改,人,就寫這個。”

看去時,這才發現赫連公子今日的着裝不一樣了呢!

嗯……怎麼說呢,了大氣跟霸氣。不是他平日裡裡穿的蟒袍,也不是他喜歡的玄

而是一襲青的長,腰上繫着黑繡金的腰帶。

是很普通的樣式,可是穿在他上,竟有幾分優雅貴公子的氣質,就是了把摺扇,否則這翩然的氣質,不知要迷倒多的芳心呢!

此刻,他站在那裡,對着微微一笑,眸中彩瀲灩。

木香在迷之後,就有些不高興了,“你,幹嘛穿這樣?”不只是人招蜂引蝶,男人也一樣可以。

以前這個男怎麼穿,不管,現在嘛,不管可不行。

赫連晟被問住了,低頭看了看上的服,仍是一臉的茫然,他沒覺着有哪個地方不對啊!

“我就是想換件輕便的服,怎麼,不可以嗎?”

木香啞然,原來是跟想到一塊去了,“呃,可以,當然可以,快寫對聯去吧,我還要去熬米粥呢!”

說完話,木香趕忙頂着張紅臉,去了廚房。

赫連晟看着的背影,笑了笑,拿了紅紙鋪在堂屋桌上。

吳青走進來,“主子,我來裁剪。”

木香買回來的紅紙是不分大小的,都是整張整張的紅紙,要想寫對聯,就得裁開了寫。

大門跟窗戶頭上的對聯,尺寸都不一樣。裡屋門頭上,還得幾個幅字,這些都需要裁剪的。

他倆在堂屋弄對聯,木香跟彩雲就在廚房裡忙活。

大飛閒着沒活幹,索帶木朗釣魚去了。至於嚴忠,一大早就出去了,想必有事要辦。

何安也在廚房門口,抱了些柴禾進廚房。

木香舀了水,把大鍋刷乾淨,準備做米粥,但是看着小鍋裡的水燒開了,也不能等,只能先宰鴨子。

“小安子,把鴨子抓到井邊,等我把鴨子宰了,燙過了之後,你負責幹拔,聽見沒?”

木香找了個小盆準備裝鴨,回頭做旺,也很好吃的。

舊屋裡,臨走時泡上的豆子,這會也發芽了,正好抵上大用。

皮蛋也了,聽何安說,這兩日不在,福壽樓的管事來拉過一趟皮蛋。要不是何安極力保留,最後二十個皮蛋,也得被他拿走。

而下批蛋,還要等幾天纔可以出貨。

何安一聽要他抓鴨子,眉頭的褶皺能夾死一隻蚊子。可是又不敢違背,只得萬般不願的跑去籠把鴨子抓來,拎在手裡。

宰鴨子跟宰沒啥區別,一樣的對着脖子一刀下去,放了鴨,便等着掙扎完,再舀些滾開的水,把鴨子燙了。

重點來了——燙鴨子最有講究。

燙的時間不能太短,也不能太長。

時間太短,就等於沒燙好,那鴨本拔不掉。時間太長,燙的太狠,拔鴨的時候,很容易連皮一起揪了。

而且木香想把最好的鴨絨留下,雖說太的鴨絨不能做鴨絨襖,至得五隻以上的鴨絨,纔夠做服。

最好的鴨絨,是鴨子腹部,拔去一層大,底下那一層,幾乎看不見管子,比棉花還要,纔是真正的鴨絨。

現代加工坊裡出來的鴨絨被也好,鴨絨也罷,其實都是上面一層大,打碎之後,經過理的,並不是真正的鴨絨。

新收集的鴨絨,要用白礬浸泡一夜,再拿出來晾乾,纔可以拿來用。

大梅給的鴨子很,何安重重的顛了下,“大梅家的鴨子是咋喂的,咋能喂那麼。”

木香正專注的拔鴨脖子上的呢,“長栓肯定撈了很多小魚小蝦的餵給他們吃,明年咱也喂些鴨子,一開春就抓些小鴨仔,到了六月六,就能吃上了。”

“餵鴨子倒也可以,只是……你不跟主子回京城了嗎?”何安小心的問。

“京城是要去的,但不是現在,至於究竟是啥時候,看況再說吧,你別顧着說話,抓好了別。”

木香手起刀落,乾淨又利落。

彩雲舀了開水出來,倒在木盆裡,“姐,待會我幫他一起拔吧,這鴨子很難拔的。”

木香一想也是,鴨的確比難拔多了。

大大小小的管子,特別是脖子上小細,能把你指甲掐疼了。

現代人拔鴨都用瀝青,給鴨子除去大之後,用瀝青給鴨子裹上一圈,等涼了再後再剝掉,那鴨子乾淨的跟禿子似的。

雖說省事了,可是那東西畢竟有毒,跟吃慢毒藥沒差。

赫連晟執筆站在大桌前寫對聯,下筆有如行雲流水,姿勢也很好看。他的字跟他一樣,高雅之間霸氣不減。

木香他們在院裡講的話,他都聽見了,“吳青,你也去幫吧,這裡我一個人就可以了。”

吳青看了眼門外,放下剪刀,“是,那屬下出去了。”

走到院子裡時,木香正蹲在那,袖子卷的老高,在那燙鴨子呢!

水太燙了,只能用菜刀配合着,才能翻

“我來吧,”吳青蹲下,也不用手裡的菜刀,直接手去翻。

木香回手,看他在滾燙的水裡,收放自如,頓時無語極了,“這水剛燒開的,你不怕燙啊?”

“還好,我的手常年握刀,繭子厚,”吳青頭也不擡。

木香默了下,擡頭看何安,“你也會武功吧,可是你手上咋沒繭子呢?”

何安臉刷的黑了,“我只是個小廝,又不是護衛,我練武是防,他練武是保護主子,那能一樣嗎?”

木香想了下,點了點頭,“你說的好像也對,可是爲啥劉二蛋也可以呢?按說他比你還小,對吧?”

“不知道,”何安無話可答,乾脆背過去不理

彩雲沒能憋住笑,當看見何安氣呼呼的背影時,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木香也笑了,吳青臉上笑意淡淡,不仔細看,很難看到。

“這裡給你們吧,這鴨子燙的差不多了,可以拿起來拔了,”木香站起來,把菜刀留在井沿邊,廚房裡還有一把,他們待會還要剖洗鴨子呢,這刀用得上。

彩雲在進廚房時,問道:“姐,那這鴨子晚上要怎麼燒?紅燒還有清燉?”

木香停下腳步,想了下,“既不紅燒也不清燉,我待會炒些大米,磨碎了之後,鴨拌在一起,很香的呢!”

“這個是啥燒法?”彩雲沒聽明白,鴨子還能這樣做嗎?

“當然可以了,至於咋燒的,等我做的時候你們就知道了,現在我得去熬米粥了,時辰都不早了,再不熬,該耽誤燒年夜飯了。”

“那讓小安子給你燒火,我去幫吳大哥拔鴨。”這個活,吳青跟何安都是生手,所以得看着才行。

要熬米粥,準備米可不行。還得有瘦、蘑菇、蛋。

家現在有皮蛋,用來熬米粥,再好不過的了。

主料除了普通的大米之外,還得加點糯米,一同有冷水浸泡片刻。

大飛還沒回來,木香只得自己去拿刀去割了些瘦,剁碎了之後,加細米分,加點醋,抓均了。

米粥的做法有很多種,各家的方法不一樣,做出來的米粥味道也各不相同。

木香的做法是先把米熬煮開了,稍加燜一會之後,再把瘦跟蘑菇倒進去,皮蛋要最後放,否則就得熬稀爛了。

熬粥不能急,得用小火慢慢煨着,煨的時間越久越好,等到出鍋的時候,撒些香蔥在上面,就可以了。

快吃飯的時候,大梅來了,是聽劉二蛋說的,說木香回來了。

於理,都想來看看,本來想嘮兩句閒話的,可是兩人都忙的很。初一那天,大梅他們一家要去大梅姥姥家拜年。

雖然大梅娘死了,可姥姥還在,肯定是要去的。

聽大梅說起娘,說起姥姥,木香也想起來,來到這裡半年了,還沒有去孃的墳上拜過呢!

彩雲跟木朗也沒提過,就給忽略了,想想,實在不應該。佔了人家大兒的,還不去拜祭這個當孃的,太不孝順了。

得知他們姐弟三個要去給故去的丈母孃上墳,赫連晟肯定是要一起去的。

只是家裡沒有上墳的東西,吳青臨時騎馬去買的,一來一回,倒也來得及。

上墳的東西,莫不過黃紙跟香,多的就是冥幣跟紙錢了。

吳青買了不,整整半籃子。

這裡的鞭炮做工還不是很完善,做法也十分簡單,就是把竹子鋸開,往裡面填充硝石,再將生竹筒封好,放火堆中烘烤。

竹筒達到一定的溫度,便會炸。

還有更簡單的,直接將竹子兩頭鋸開,只留下有竹節封的那一段,扔進火裡,也一樣會炸。

老話說的竹,就是這樣來的。

吳青買來的,是裝了硝石的竹筒,好大一隻,足有手臂長。

村裡的墳地都是統一規劃的,不難找,很好認的。

他們一行四人去上墳,別的都是外人,去了也不好。

路過李大山家門口時,瞅見他正蹲在門口裡旱菸,看見木香他們走過來,叼着煙桿,匆忙退進大門裡頭,當着他們的面,把大門砰的關上了。

赫連晟看着那扇閉的人,直搖頭,“你們三個,除了木朗的長相跟他有幾分相似之,你跟彩雲一點點都不像他。”

他指的不像,不是長相,更多的是格跟氣勢。

李大山整個一慫人,木香跟彩雲的子,直爽又帶着點潑辣,膽子也大,遇上事,也絕不會像李大山,扭頭就跑,沒種啊!

木香側頭瞪他,“多話,這還要你說嗎?”

彩雲哼了聲,本不去看李家的門,先一步走了。

木朗一副呆萌樣的站着,他們說的話,他也聽懂一些,不高興的嚷道;“我不像他,我像我大姐。”

木香笑了,“對對,木朗說的對,咱們都不像他,咱們像娘,好不好?”

“嗯,好。”聽這麼說,木朗才覺着滿意了,追着二姐去了。

赫連晟寵溺的了下木香的鼻子,笑道:“以後別這麼寵着他,男娃就該有個男娃的樣,你不是說,過了年讓他倆去學堂嗎?到時,遇上颳風下雨天,可不許心疼,知道不?”

“知道,我也說過了,該管的時候,我自然會管,前陣子,郎中說木朗的骨頭脆,我當然得小心看着,這裡也不能手,萬一骨折了,那可是很麻煩的。”

兩人邊走邊說話,從後面看去,兩人的影和諧極了。

從前面看,更是一對容貌出衆的璧人。

赫連晟聽又提起手一詞,想起上次,替他合傷口,猜想說的手,或許就是那個。

其實赫連晟不知道的是,在他走後,木香給林富貴刮骨療傷,那個手可比給他合要難的多。

“香兒,你的,我讓人教給了軍中的軍醫,”說到這兒,他停住了,看向木香,似乎在等的反應。

“哦,他們要是細心的琢磨,肯定合的比我好,”木香哪會有什麼反應呢!合而已,最簡單的外科手罷了。

“對了,”木香忽然又想起來,“你得讓他們進麻藥的提練,還有合的針,一定要很細,那種鍼灸的細銀針就可以了,傷口合後,得當心傷口染引起高燒不退,這些都是很危險的。”

“再有一點,就是合的線,普通的棉線,幾天之後,還得拆線,你可以讓軍醫,想辦法去弄一種腸線,就是羊腸壁之下那一……”

木香說的認真,赫連晟聽的也認真。

說了一番之後,赫連晟茅塞頓開,覺得眼前視野都開闊了,看來,他真找到寶了。

兩人說的投,全然沒發現,岔路的另一邊,一個人躲在樹後面,看他們。

眼見他們就要走遠了,這人再也耐不住子,快步朝他們跑了過去。

是從後面跑過來的,奔跑的方向是衝闃赫連晟去的。

如果赫連晟不就會筆直的撞在赫連晟背上。可惜,赫連晟了,結果就是,這人摔在了地上。

木香聞聲回頭,“咦,蘇秀?你這是幹啥?”

蘇秀狼狽的摔坐在地上,低着頭,有些不自在的說道:“我……我不幹啥,剛纔有事呢,跑的時候沒看路。”

赫連晟連頭都沒有回,冷哼道:“你不是沒看路,你是沒長眼!”

筆直的往別人上撞,這是沒看路嗎?分明是別有居心。

蘇秀聽到赫連晟對嘲諷的話,眼眶都紅了,扭着從地上爬起來,一副委屈到家的神,“我真不是有意的,這都要過年了,修文還沒回家,婆婆讓我去找,可是我能到哪兒去找,鎮上那麼遠,也沒馬車。”

蘇秀如今梳了個婦人的髮髻,上穿的服,也不再是鮮豔的花,也不知道是不是湊巧,頭上也包着塊頭巾。

再配上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整個就是一的小媳婦裝扮。

這種人,很招男人心疼的。因爲是個男人都會想,是不是被相公欺負了,是不是日子過的不好?

來說,如今的蘇秀,弱的跟水一樣,似乎只要一下,眼裡的水泡子就得破,眼淚就得嘩嘩的流。

說話的時候,含淚的眼兒,還朝赫連晟瞟去。

木香簡直要罵娘了。當着的面,跑來勾引的男人,天理何在?

突然將赫連晟拉到後,掐着腰站到蘇秀面前,鄙夷的視線,把他從頭到腳看了個遍。

“蘇秀,你裝可憐的本事越來越厲害了,怎麼?趙修文對你不好?可當初是誰死乞白賴的非嫁他不可,既然嫁了,就別後悔,後悔了,也別妄想紅杏出牆!”

“我……我沒有……”蘇秀咬着脣,不敢看,肩膀羸弱的抖着。

倆往那一站,表面看去,木香盛氣凌人,蘇秀弱不堪一擊。

木香在心裡罵了句白蓮花,這丫裝模作樣的本事太厲害了。

“行了,你別搞這副樣子,大過年的,我可不想給自己找不痛快,奉勸你一句,即使不想做貞潔,也別做婦,在咱們村裡,誰不知道你是個啥樣的人,再裝也裝不真,至於我相公的主意,你也不用打了,對於你這樣的人,他多看一眼都覺着刺眼。”

木香罵的很過癮,也是蘇秀上趕着往跟前。人家非得找罵,那就多費些唾沫便是。

蘇秀似是不敢相信,擡起水汪汪的眼睛,滿臉哀愁的看向赫連晟,“赫連公子,你真的這麼討厭我嗎?我……我真的。”

“不是討厭,是憎惡,如果不是看在木香的面子上,你早已躺進黃土堆裡,蓋上棺材板了,殺人對我來說,不過是死一隻螞蟻,如果你真覺得活夠了,我可以送你一程,放心,我不會自己手,我怕髒,但吳青可以,他殺你,不過是一眨眼的事,你要不要試試?”

赫連晟真懶得跟這種人廢話,除了木香,別的人在他眼裡,只是人,僅此而已。

蘇秀臉慘白,子止不住的抖。

毫不懷疑赫連晟的話,可是……再怎麼說,也算是小家碧玉吧!他就一點都不心嗎?

木香真看不下去,蘇秀那張臉,想到還得去拜祭,好好的心,可不想就這麼被給毀了。

“咱們走吧,別耽誤了時辰,下午還有好些事呢!”

“嗯,走吧,”赫連晟自始自終也沒有多看蘇秀一眼。別說他不喜歡除了木香以外的子靠近,就算不在意,也無法容忍蘇秀這種自以爲是的人。

他見過的人也不,可是像蘇秀這種,爲了男人,臉面什麼的都可以不要的,還真是有。

“等一下!”

就在他們轉要走時,蘇秀也不知哪筋不對了,竟然衝上來就要拉赫連晟的袖子。

赫連晟眉頭一蹙,用力一揮。

蘇秀還沒沾到他的袖子呢,就被一勁風甩飛了出去,飛了好幾米才跌下來。

大概是傷到了臟,吐了口,攤在那裡不能了。

赫連晟拉起木香,掰過的臉,不讓看那個跌一攤爛泥的子,“木朗他們已經走遠了,咱們得趕快過去了。”

木香點點頭,也同樣握他的手。

不同蘇秀,像這樣的子,不值得人同,自罪孽不可活,說的就是

在木香跟赫連晟走了好一會之後,幾個好心的村民,把蘇秀扶起來,送回趙家去了。

------題外話------

今天的有木有很給力啊,還有還有,謝謝土豪親,十四張票票,還有一其他一張兩張,還有五張的小妞,輕煙改日要寫謝信,一封長長的謝信。

其實最好的謝,莫過於,輕煙每天準時準點更新,對不對?

📖 本章閲讀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