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針尖對麥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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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事,你差人去辦就好了,另外,這小冊子上的東西,值錢的拿去賣掉,不值錢的,放在庫房裡,以作日後送禮之用。”

“賣掉?這,這會不會不太好?”

哪有把賀禮都賣掉的,不都是存在庫房裡,擱著,放著的嗎?

木香笑著拍拍他老人家的肩膀,“東西是死的,人是活的,與其把死放在那吃灰,倒不如把他們變有用的銀子,聽我的,快去吧!”

康伯心裡其實還是不太贊同的,但既然是夫人的吩咐,他也不便說什麼,反正東西都是屬於主子們的。

吃午膳時,赫連晟也沒回來,只讓嚴忠帶話回來,說是晚上再回來,讓夫人不必擔心。

康伯卻擔心的卻是另外一件事,今兒沒去老宅,這事可麻煩的呢!

紅葉拖人帶話給,說是選人的事,已經在進行了。

木香想著這兩日得趕去視察場地,其次王府的封地,也得去瞧瞧。

只是眼下還有件事,也很重要,是吳青的事。當初答應他了,那家的也瞭解過,是時候替吳青討這個公道了。

所以吃罷午膳,顧不得休息,木香便讓吳青趕了馬車,帶上何安跟大飛,留下彩雲跟木朗在家,三人去了徐府。

他們家住在外城一不太顯貴的巷子裡,馬車在巷子七拐八拐的纔看見徐府的門牌。

“這裡真的是徐府?”木香下了馬車,站在有些破敗的大門前,想到昨日徐睿的穿著,跟排場,再看看眼前有些斑駁的門樓子,這兩者實在很難聯繫到一起。

再怎麼說,徐夫人也是木家的小姑,怎麼就落實到這步田地了?

“你們找誰?”徐府外有個掃地的老頭,看他們下來了,停下作問道。

吳青沒,何安走上前,還算客氣的詢問道:“你們徐大人在府上嗎?若是在的話,讓他出來,就說襄王妃來了,讓他出府迎接!”

這語氣,這態度,纔是襄王府該有的氣勢。

那老奴一聽是襄王府的人,趕扔下掃把,“哦,那你們等等,小的這就回府去!”

老奴邊跑邊朝著院裡喊,“老爺,夫人,襄王妃駕臨!”

何安回走到木香邊,從馬車上搬了把椅子,“夫人,您先坐著,咱們就在這裡等著。”

木香明白他的意思,要擺譜,肯定不能給他們好臉

不就擺譜嘛,誰不會!

“好,本夫人就坐這兒等,何安,你數著數,看他們多久纔出來,”木香揚脣一笑,襬坐下了。

吳青跟大飛抱著劍,站在後,仿若兩尊守護神,即便不說話,是氣場,也足以令震懾旁人。

何安還真的默數了,可默數的後果是生氣,“太沒爲像話了,這麼久還沒出來,讓您在府門口等那麼久,乾脆讓吳青進去,把他家大門揣掉,看他們還敢不敢慢待!”

吳青一直沉默著,只看著那扇門,並不說話。

大飛是個忍不住的子,看了看徐家的圍牆,“主子要是同意,我把他們家牆拆瞭如何?反正這牆也不結實,拆了正好可以重蓋!”

徐一志匆匆忙忙奔出府,服帽子還是沒穿好,就聽見有人要拆他家圍牆,隨他其後出來的徐夫人,保養得宜,知道是四十幾歲的年紀,可臉上濃妝豔抹,看上去便像二十幾歲的青樓俗

“拆不得!”兩人齊齊出聲阻攔。

隨著他們奔出來的,還有幾個僕人,其中有那報信的老頭,還有幾個年輕的婢

木香敏銳的餘瞄到,吳青盯著一個清瘦的婢看,那姑娘長的水靈,從跑出來到站好,至始至終都沒有擡起頭,一直低著,默默的站到徐夫人後。

吳青在看到的時候,很明顯的,氣息變了,握劍的手

這位徐老爺也去襄王府喝喜酒,倒是認得木香。

“這不是襄王妃嘛,什麼風把您吹來了?快進府裡坐,外面風大,可別凍著您!”

徐老爺長著一張哈狗的臉,說出口的話,也盡是拍馬屁的話。瞧瞧他這笑的,眼睛都到一塊去了,咧多大,五變了形。

木香真的很懷疑,這位木家的小姑,如何看上這樣的貨

何安上前一步,擋在徐老爺與木香之間,冷青著臉,“我家夫人親自登門,自然是有事的,進府就不必了,說幾句話便走。”

隨後,他退開,站到木香後。

“不知……下有什麼地方可以爲襄王妃效勞,王妃但說無防,下一定全力以赴,”徐老爺抹了把額上的冷汗,剛纔聽著下人稟報,嚇的從牀上跌下來。一路跑過來,又驚又嚇的,後背早溼了。

木香懶得跟他廢話,直言道:“徐大人,事是這樣的,你們府上這個小丫頭,本夫人要了,是我家遠房的一個親戚,幾年前失散了,最近本夫人才得到的消息,既是本夫人的遠親,自然不能留在徐府做婢,當初你們買的時候,花了多銀子,現在本夫人出雙倍,把賣契拿來,一手錢,一手契!”

這本就是簡單的事,沒必要搞的太複雜。

貴族王府之間,買賣奴婢的事,很常見。簽了賣契的人,一般都孤苦無依,再沒有別的親人,便賣爲婢。

可是等說完了,各人反應卻不一樣。

木香注意到,吳青的青梅竹馬,有些慌的往後退了幾步,再擡頭時,這才發現吳青就站在那。更慌更,更害怕了,子止不住的抖。

木香注意到,吳青自然也注意到了,他皺眉,目帶著疑

至於徐一志,跟他老婆的表也很耐人尋味。

兩人推推拉拉,互相推著對方出來說話,最後還是徐夫人被推了出來。

著,似乎很爲難的說道:“王妃娘娘,這事吧,可能不太好辦,這丫頭在府裡也幹了好幾年,我們夫妻二人把親人看待,時間久了,有了,您這突然過來,突然就說要贖,這,這好像說不過去啊!”

木香目中閃過一,“你們這是不同意了?是覺著本夫人說的話沒有份量,還是覺著襄王府的面子太小了!”

這話,說的可就嚴重了。

徐一志當場嚇的,差點沒栽倒,“王妃息怒,我家夫人絕沒有那個意思,實在是……是不方便。”

他不敢看木香,一直低頭著手。

是他,那姑娘也是,徐夫人亦是同樣的表

“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木香突然站起來,滿臉冷怒的瞪著徐一志。他最好能說出個所以然來,否則別怪心狠手毒。

徐一志原本膽子就小,被這氣勢一下,直往徐夫人去。

倒是這位徐夫人,畢竟出名門,膽還是有幾分的,去心底的懼意,強撐著脊背,反駁道:“襄王妃這話說的,可就過了,丫頭是我府上的人,該怎麼樣,也不關王妃的事,您一句遠房親戚,就想把人領走,那也得我們同意纔是,總不能,您一句話,我們就要放人,天底下可沒這個道理!”

木香忽然退後一步,“何安,你傻站著幹嘛!”

何安打了個激靈,大步邁上來,二話不說,甩手給了徐夫人兩掌,“大膽,敢這麼跟王妃說話,你可別忘了,我家夫人除去襄王妃的份,還是一品誥命夫人,你的尊卑禮儀學哪去了?”

徐夫人被打懵了,愣愣的,半天沒緩過神來。

突然,一個影衝了過來,對著木香直磕頭,“王妃娘娘,我知道您是好心好意的想贖奴婢,奴婢在這裡給您磕頭,謝謝您的大恩大德,還有吳大哥,小草也謝謝你,可是我的事兒,你們就別管了,我不想離開徐府!”

吳青震驚的子晃了下,衝到面前,厲聲質問:“小草,你胡說什麼!什麼不想走?是不是他們威脅你,不讓你離開?只要你如實跟王妃講,一定會替你主持公道,離開徐府之後,我會給你找個安之所,不會再上你委屈,這樣不好嗎?”

大飛不屑的撇。這吳青也真夠蠢的,連他都看出這位小草姑娘是自願留下的,你非說人家不是自願的,這不是有病嘛!

小草拼命的搖頭,淌著眼睛,拒絕了,“吳大哥,小草在徐府過的很好,雖然以前有些不愉快,可是現在不一樣了,真的不一樣,小草就要嫁人了,還請吳大哥,不要再來了。”

“你,你怎麼可以這樣說,”吳青如遭雷擊。

大飛看不下去了,指指小草的肚子,“你們眼都瞎了嗎?瞧這肚子,想遮都遮不住,還不明白啊!”

當局者迷,旁觀都清。大飛這個旁觀者,還真是一語中的,中了最重要的一點。

木香也才恍然意識到,這姑娘的肚子,大的有點不正常,起先一直站在徐夫人後,人一多,就給擋著了,現在跪在地上,這樣一看,的確很突兀。

吳青瞪著腥紅的眼睛,一下將目鎖定在徐一志上,撲上去,拎起他的領,將他提到半空,“說,你把怎麼了,你是不是糟蹋了小草,纔多大,你這個畜生!”

“哎呀,不是他,不是我家老爺,你快放開他,”徐夫人嚇的失聲尖,衝上去,想拉開吳青的手,奈何吳青的手勁太大,跟鐵鉗似的,本撈不

木香頭疼了,擺手讓大飛把吳青拉回來。真是的,他這搞的什麼事。

一番拉扯,加上徐府的下人一起上,纔將吳青扯開。

等他放手的時候,徐一志已經去了半條命,只剩茍延殘

木香寒著臉,“徐夫人,你趕把話說清楚了,如實的說,要是敢期滿半個字,信不信我讓他們拆了你家圍牆!”

徐夫人見幾個僕人把家老爺扶起來,也沒死,這才鬆了口氣,趕解釋,“事是這樣的,我家老爺有個親兄弟,一直著沒親,過年的時候來府上竄門,一眼相中小草了,這不,兩人了事,我正張羅著能他倆辦親事呢!”

“我家這位叔叔,雖然長的不怎麼樣,可家裡頭有十幾畝水田,還做著小本生意,日子也算不錯,這小草嫁過去是做正妻的,也不算委屈,您說是吧?”

木香冷笑,高貴豔絕,“說的真好聽,只怕你們家那位叔叔也不是什麼好鳥,否則也不會還沒等到親,便讓有了孕。”

將視線移向跪在地上的子,“本夫人最後再問你一遍,你是心甘願的留在徐家,還是被強迫,別急著回答,想好了再說,如果今日你不跟我們走,心甘願的留下,往後無論發生任何事,哪怕病死在路邊,都不可以再來找吳青,因爲路是你選的,後果,自然得有你自己承擔!”

吳青死死盯著小草,被大飛攔下之後,緒也平復下來,“小草,從小到大,我一直將你當親人看待,我不希你走上絕路,那樣的男人,不值得你嫁,王妃說的對,如果你今日不跟我走,從此以後,我便不再管你。”

小草站起來,抹掉眼淚,目堅定的看著他,“吳大哥,我已不是小娃,自己的事可以理好,你不必再管了。”

奔進府,很快就不見蹤影。

徐夫人得意了,“襄王妃,您看見了吧,不是我們不放走,是自個兒不願意,這人哪,苦日過多了,有了好日子,誰不想往奔,您呢,纔剛做上襄王妃的位置,很多事,您還不太瞭解,往後,可得搞清楚了,再替人出頭。”

這麼明顯的諷刺,是個人都聽的出來。

木香冷笑,“本夫人既然做得上,便能坐的穩,你這麼心,看來徐府的日子很清閒嘛,對了,你有木月嵐如何了?好久沒見,聽說因爲沒能嫁進襄王府,大哭大鬧還上吊來著,死了沒?若是沒死,改日我去看看。”

徐夫人面一白,“你……襄王妃這話嚴重了,我家嵐兒不過是生病了,就不勞襄王妃惦記了,我也送王妃一句話,善妒的人可不討男人喜歡,是要犯七出之條的,像襄王殿下這般的男子,日後王府之肯定是要納幾房妾室的,您可要寬心了。”

“哦?多謝徐夫人提醒,本夫人也在這裡放一句話,你儘可隨意傳,日後誰敢打我家王爺的主意,休怪我不客氣,若是不信,你儘可去看看趙家的兒,的下場,便是你們的警告!”

木香突然轉頭,喝令道:“大飛,掀了他家的院牆!廢話那麼多,若是不服,讓木清揚來跟我說話!”

“得令,”大飛絕對的木香服從者。

反正在這裡,他不需要顧及誰,只管照著主子的話做就是。

徐夫人眼睜睜看著大飛,像個瘋牛似的,衝向徐府的院牆,擡掌便劈。

“你們不能這樣,襄王妃,你就算不看徐家的面,至也該看木家的面子,”聽見木香提到木清揚,還以爲是忌憚木清揚呢!

可惜喲,算盤珠子又打錯了。

“木家?木家的事,我會好好的跟他們算清楚,再過不久,你便會知曉了!”

還敢提木家,最好別查到孃親跟木家的關係,若然查到,該是誰的過錯,誰的責任,都得一一還回來!

話說完了,事也辦完了,木香正要上馬車離開,便見著遠奔過來的年。

“爹,娘,這是怎麼了?”徐睿正在外頭玩的興起,聽到有人說,他家出事了,便急匆匆的跑回來。

再一眼,見到門口站著的木香,徐睿目裡寫滿了厭惡。

“你怎麼在我家門口,你幹嘛推倒我家的圍牆?”

在他後,跟而來的趙天霸,遠遠的看到這一幕,沒敢靠近,只遠遠的站著。

木香雙手抱,閒閒的看著他,“臭小子,昨晚的事,我還沒跟你算賬呢,今天當著你爹孃的面,我只警告你一次,往後不準再打我家木朗跟彩雲的主意,昨晚是你們跑的快,下回能不能跑的快,可就不一定了!”

徐睿一怔,他問的問題,還沒回答,怎麼變警告他了?

“你,你胡說八道,什麼我打他們的主意,本沒有,你還沒說,爲啥來我家鬧事呢!”

何安雙手規矩的放握著,走上前,沉著臉,“大膽,你算哪蔥,也敢如此跟我家王妃說話,再敢胡說,信不信我掌你的!”

大飛拍完了牆,很快又閃了過來,在徐睿逃跑之前,抓住他的領,暴喝道:“快跟王妃道歉,說你錯了,否則我把你吊起來打!”

這小子真真的欠打,連他都不敢對木香大呼小,他可倒好,不大呼小的,還敢質問。

出生牛犢不怕虎?錯了,有的虎,可不管你是大牛犢還是小牛犢,照吃不誤。

徐一志見寶貝兒子被制,啥也顧不上了,“王妃娘娘,他就是個小娃,不懂事,您別跟他一般計較,老臣在這裡給您賠不是了,”他回頭狠瞪徐夫人,“還有你,再不閉,信不信我死你!”

徐夫人被他一瞪,又瞅著人家好像真格的,也畏了,沒敢再頂。不管他們有理沒理,跟襄王妃對上,都沒啥好果子吃。

老子服,小的可不定服

“你放開我,放開,你這頭蠢豬,小爺命令你放開,你聽見沒有!”

徐一志驚嚇的,半條命都快沒了,“兒子啊,你可別說話了,快向王妃娘娘賠不是,再不聽話,吃虧的可是你自己呀!”

徐睿眼一瞪,“小爺纔不要向他道歉,他算個什麼東西,快放我下來,你們幾個還站著幹嘛,還不快過來救小爺!”

平時張狂了慣了的人,讓他立馬就學會溫順,這咋可能呢!

木香懶得再看下去,轉上了馬車,只給大飛丟下一句話,“吊起來打就不必了,可是打屁還是很有必要的,子不教父之過,既然他老爹不懂得怎樣教娃,你就勉爲其難,替他教訓吧!打他!”

大飛其實很不樂意打一個年的屁,打他的屁,有個意思。

可這是主子的吩咐,他不得不從啊!

“小子,你屁洗沒洗?爺還是隔著子打吧,萬一你屁沒洗,豈不是要薰死爺了。”

“你敢打我的屁,我一定會殺了你,你別啊!”

何安揮著鞭子,樂呵呵的笑著,從他們邊走過時,還添了一句,“主子說的是打,可不是隔著服打,你要嫌臭,的用子打唄!”

大飛恍然大悟,“認識你這麼久,就今兒說的話,最對爺的胃口!”

徐一志知道這屁非打不可,便只得跟著大飛,求他下手輕些。

徐夫人冷著臉,在袖子裡的手,死死掐著手心,眼裡的恨意藏都藏不住。

這事沒完,絕對沒完!

大飛魯,徐睿雖說也是半大小子,可跟大飛的手勁比起來,就是個小蝦米,哪抵得過他的力道。

吳青最後目深沉的看了眼徐府的方向,轉跟上了馬車。

不知是誰錯了,也許沒有誰對誰錯,個人的選擇不同罷了。他以爲不可爲之事,在別人眼裡卻是可爲的。

他堅信自己不會改變,別人的改變卻無法阻止。

站著的趙天霸,將徐府門口發生的事,看了個徹頭徹尾。徐睿的慘聲,還有持續,他陡然想起,昨兒的事,他也有份。

見著馬車過來了,趙天霸逃的比兔子還快,慌忙躲到一個棵樹後,也不敢看馬車的方向。

何安故意在馬車經過他邊時,放慢了速度。

香掀了車簾,似笑非笑的看向他,“你是不是很喜歡跟狗玩,明兒我送你幾條狼狗如何?”

趙天霸著腦袋,閉著眼睛,就是不出來。

何安哈哈大笑,“夫人,你瞧這小子屁撅的,是不是欠踢啊!”

吳青正憋著一肚子氣沒地發,何安話還沒落音,便快步走了過去,起腳便狠狠踢向趙天霸的屁

趙天霸一時沒防備,加上又是呈現趴跪的姿勢,這一揣,正將他臉朝地,揣趴著,吃了滿的泥。

吳青筆直的站著,“往後再敢頂撞夫人,定將你了吊在樹上打!”

“好!”何安丟了馬鞭,給他點贊鼓掌。

大飛也打完了,扔掉子,追了上來,抱怨道:“下回再有打人屁這種低級的事,讓吳青幹好了,我看他喜歡乾的!”

此話招來吳青的冷眼,“今晚竹林見!”

“喲呵,小青子,場失意,想在武場上找回來是吧,行哪,爺看在你可憐的份上,奉陪到底!”

大飛學著木香對他的稱呼,大笑著拍了下吳青的肩膀,卻在眼見吳青滿是霾的面之後,悻悻的收回手。

這小子,別看他平時不吱聲,可一旦火起來,還是嚇人的。

三人趕著馬車,大搖大擺的走了。

留下狼狽的一羣人。趙天霸還好說些,爬起來拍拍屁,捂著臉就跑了,可憐的徐睿,可就沒那麼輕鬆了。

半大小子,被當街子打。又是在自家巷子口,著看熱鬧,著樂的人,肯定不了。

徐一志匆匆讓下人們,把徐睿揹回家。

還得讓家丁趕把院牆修好,不能看著院牆坍塌一個豁口子吧!

襄王妃邊的大漢,太恐怖了,雖然沒誇張到,把一整堵牆都推倒,可還是生生的捶出一丈多寬口子。

徐睿始終低著頭,也不護著他的屁屁,也不遮,頭埋的很深,表也瞧不清。

任由家丁把他抱回家,等他屁離了地面,徐夫人這才瞧清他屁上紅痕,心疼的心都在滴

暗暗發誓,非得找木清揚告狀一番不可。雖說赫連家,得罪不起,可再怎麼說,木清揚也是一方富商,大侄還是皇上的寵妃,有這一層關係在,就算不能拿赫連晟怎樣,可總能治治這個囂張跋扈的襄王妃吧!

徐夫人把主意打到木清揚頭上,卻不知木清揚些時正鐵青著一張臉,死死盯著桌子上擺放的十頂綠帽子。

他坐在木氏商行總局的大廳裡,兩邊一路延下去,還坐著十幾個各分城鎮的掌櫃。

加上門外伺候著的家丁婢,總共不下二十幾個人。

所以這十頂綠帽子,不木清揚一人看見了,這二十幾人也都看見了。所有人表怪異,憋著噴口而出的笑。

尤其是木清揚的隨侍,鐵鎖,簡直快憋到傷了。

跟了主子這麼久,他還是頭一次見主子吃這麼大的癟。

一想到剛剛襄王府的柱子,很固執的,非他親自驗收回禮,爲此還在門外吵吵了半天,抱著盒子不走,也不肯把東西給木家的人。

不想也知道,這般損人的點子,肯定不會是老管家想出來的,那便是那位新王妃無疑了。

木清揚鐵青著臉,凌厲的目掃向鐵鎖,“很好笑嗎?你準備笑到什麼時候?還不趕把東西拿走!”

“哦哦,拿走,奴才馬上拿走,”鐵鎖慌忙撲上來,把帽子往盒子裡塞,“主子,這東西是扔了,還是收起來?”

柱子還沒走呢,一直就別在門外,聽見他們要扔掉帽子,立馬竄了出來,死板著臉,說道:“我家夫人說了,帽子不可以扔,扔了人撿了去,綠帽子便永遠找不到了,所以木大還是好好保管,千萬別人拿了去!”

圍坐的幾個掌櫃已經忍不住,笑出了聲。

剩下的幾個,也快忍不住了。

要說這位襄王妃,還真有才的,回禮送綠帽子,一送還送了十頂,這寓意可夠毒辣的。

想必,木大給人家送的禮,也不會好到哪去,否則人家幹嘛要惡毒的回禮呢!

還是先人智慧,早就說過,唯子與小人難養也。

鐵鎖抱東西的作一頓,詢問的眼神投向自家主子。

木清揚額上青筋起,咬著牙,一字一字的說道:“東西拿回府,放進庫房裡,好好收著!”最後幾個字,幾乎是合著,打碎了牙說的。

柱子這下滿意了,“木大再見,夫人還說了,哪天有空,要去您府上坐坐,跟你好好敘舊!”

木清揚差點就傷了,他跟那個子,有什麼舊可以敘的要。

不過是在街上撞了的馬車,好吧,他承認,送的禮不怎麼好看。可那畢竟也是個西洋貨呢,就是名字不太好,送人不合適,可那也比這十頂綠帽子好聽吧!

他還沒娶夫人呢,這綠帽子就戴上了。

木清揚掃了眼在座的下屬,凌厲的視線如刀劍般,朝著他們一一削過去。

所有人都不敢吱聲了,正襟危坐,再不敢看了。

“很好笑嗎?”木清揚聲音清冷如刀。

“不好笑……”

“是啊,一點都不好笑,我們什麼都沒瞧見。”

“咱們剛纔說到哪了?”

衆人急忙岔開話題,大爺的脾氣他們可都清楚著呢,怎會往雷區上撞。

木清揚神微斂,“天氣回暖之後,離春耕就近了,今年油菜麥子的收都如何?個人都說一說。”

一個駝背的人,站起來,回稟道:“大爺,今年的收怕是要減很多,北邊冰雪過大,糧食肯定是要減產的了,而且五皇子差不多已經壟斷了北方的收,去年咱們還能上一腳,今年怕是不行了。”

另一人也站起來,擔憂著道:“今年除了咱們府上的糧食不會折本之外,東邊跟南邊的糧食收購,都可能會減,如今看來,咱們得做好京城這一塊封地的糧食儲備纔是。”

“皇上新封的誥命夫人,手上攥著不地,還有襄王府跟太子府的封地,那都是京裡最好的水田,要是咱們能……”

“這皇上的心思還真難琢磨,一下就封了一百畝的水田,真人想不通!”

說起封地,前幾天皇上封賞木香的事,在京城中,可是引起不小的波

若是把地封給有功之臣也就罷了,可偏偏封給了纔來京幾日的一個小丫頭片子,這怎麼說的過去呢!

木清揚脣邊起一個嘲諷的笑,“你們真以爲皇上對多好呢,定下的那些封地,我之前去過,說是好田,其實本不是那麼回事,是好是壞,只有種田的人,最明白,地勢那麼高,蓄水的事,就足夠讓工人們一層皮。”

“原來是這樣,皇上真是深算,深算哪!”

衆人紛紛附議。

其實他們更想說的,是皇上真是老謀深算,連襄王都敢算計在,大謀家!

“田地間的事,雖小,卻能影響大局,不管那塊田是好是壞,今年的糧食還得照收不誤,”木清揚著手上的扳指,目幽暗,“通知下去,價格還是去年的價格,不管糧食是多是,都不加價,但是賣五十斤糧食的農戶,每家免費送他們二兩細鹽!”

他的點子一出,在座的人才如夢初醒。

真正的高招在這兒呢,啥都不說了,能坐上木家掌門人的位子,木清揚的商業頭腦,比起唐墨來,絕對要遠勝一籌。

而且他還有另一個優勢,他比唐墨下手更狠。

何安趕著馬車,按著木香的要求,帶著在京城轉轉,多悉下京城的風地貌,對的生意,大有好。這市場調查。

吳青因爲心不佳,木香不想看他那一臉的倒黴相,便讓他先回家了。

木香在馬車坐久了,便想下來走走,馬車就讓吳青牽回去了。

他們三個人,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轉著。

天氣好了,上街遊玩的人也就多了。

雖然還沒過完正月,個別店鋪還沒開業,但很多小商小販,卻冒著嚴寒,出來擺攤派,賣些胭脂水米分,小擺件,小飾品啥的。

其中是擺些陶,瓷的小攤子。有些像是從土裡挖出來,而另外一些,則是現燒製出來的,新舊程度不同,但也不排除做舊的可能。

木香站在一個小攤前,拿起一個類似飛馬的小陶,上面繪著彩鮮明的五彩漆,做工略顯糙,可上面有斑駁的痕跡,貌似像出土文

那小販是個明的年輕人,見木香穿著雖然普通,可後跟著兩個人,看上去就像富貴人家的家丁,應該也是個有錢主顧。

便冷落另一位看客,湊過來熱的給介紹。

“這位夫人,您真是好眼,我這東西,不怕實話告訴你,頭還不到一年呢,正是趕新鮮的時候,距現在至這個年歲,”他舉起兩手指,一臉的神,“絕對的好東西,僅此一件,您要是錯過了,可連後悔的地方都沒嘍!”

木香正要說話呢,手裡的東西,突然不翼而飛,被人搶走了。

“噯,你這小攤販,也太不講信譽了,老夫都說回家取錢,讓你給留著,你怎能再賣給別人,你真當老夫說話是放屁呢,一個娃娃能懂個,你敢賣給,我把你水這攤子給你掀了!”

一長串的喝,震的木香耳朵嗡嗡作響。若不是這老頭說話的時候是面向小販的,服都得被老頭的口水噴溼了。

真不曉得,他是說話,還是澆水。

何安看見那老頭,面一變,快步退了開去,拿了旁邊攤販的油紙傘擋住臉。

他站在最後,大飛跟木香都沒注意到他的表現。

木香轉頭看著這位憑空冒出來,又搶了東西的老頭。

瞪著一雙銅鈴大眼,滿頭銀髮,臉上略有皺紋,卻是容煥發,雙眼矍爍,神抖擻。

邊也沒跟著人,只有他一個,手裡還攥著個錢袋。

見木香看他,他又將瞪視的目擱在木香上,看了半天,也無

他又不是年輕男娃,能有個狗屁覺。倒是對邊這位高大如壯熊的大漢,很興趣。

“小夥子,板不錯,”老者哈哈大飛,聲音中夾著力,渾厚有勁。

大飛怒了,木香微微皺眉。

幾十年深厚的力,又豈是這個半路出家的小子能擁有的。

大飛掉他的手,也怒了,“你這個老人家,沒事別人,我板好不好跟你有啥關係?”

那老者胡著銀鬚,神一笑,“板好了,結實,回頭賣的時候,才能賣的貴些!”

被花傘遮著的何安,步子踉蹌了下,閃險著腳。

大飛怔愣了下,顯然沒太聽明白老者的意思。

確實,以他的智商,要想明白,還需點時間。

木香淡然一笑,“老人家,賣不好玩,賣鬍子纔好玩!”

老者作快,作也不慢,那小攤販只覺著眼前有影子閃過,那隻五彩小馬,便又到了換了主。

“搶別人的東西,這爲老不尊,一把年紀了,是想晚節不保嗎?你向後轉,看見那塊紅牌子了嗎?去那裡玩吧,”木香把玩著手中的馬兒,將老者從頭到尾諷刺了個遍。

何安覺得他快要化一攤尿了,完了完了,死了死了,這兩位怎麼扛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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