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 5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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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話說回來,自己穿到的這個世界,本就是以柳婉兒作為主角存在的世界,就是這個世界的天選之,而自己一個不流的炮灰,能活到現在甚至還算是過得不錯,顯然已經是運氣不錯了。

上一次那樣的惡劣環境下,柳婉兒都還能活下來,讓孟茯忍不住懷疑,只怕這一次柳婉兒的姑姑柳煙就算是犯了罪,但肯定也不會死。

再往狠了估算,就算柳煙真到了斬首示眾的地步,但柳婉兒還是個小姑娘,不過是被連罪罷了,最多被流放。

所以便細問劍香,“這案件里,這柳煙到底是扮演什麼角?”個清楚,心里也能好有個底。

劍香其實也不大清楚,就曉得這柳煙是個中間人,下面的送了銀子來,全是一手給收了,龔參將并不親自面的。

但最后銀子卻是到龔參軍的手里,就是個中轉站罷了。

孟茯聽罷,果然不是什麼幕后主使,那判不得死罪了。

劍香如今也看出來了,孟茯對這柳家姑侄倆的厭惡,便道:“左右也不是什麼好人,便是案子上判不得死罪,可流放的時候,那路途艱辛,如今錦玉食過慣了,指不定是適應不過來,路上就病沒了。”

孟茯自然明白的意思,人為的病吧。

是有些心的,這姑侄倆不死,難以安心。便默認了劍香的話。也打算去看一看這姑侄倆人。

是知州大人家的夫人,這姑侄倆從前和又有些淵源,去看倒也實屬正常。

隨著劍香到牢房門口,就有典獄長過來引路。

不過人是劍香送來的,當然知道關在哪里,只接了鑰匙,帶著孟茯進去。

而此時此刻,柳煙姑侄倆被關在那的牢房里,兩人背靠著墻壁,坐在那邦邦的床鋪上。

發鬢散,滿臉泥土灰塵,好不狼狽,但仍舊難以掩去姑侄倆的花容

柳煙顯然是被嚇著了,和柳婉兒一路走來,殺人放火的事兒都干過了。可們也是被無奈,們只是想活著罷了。

但下大獄這還是第一次,看著這森森的牢房,柳煙到底是害怕,哭了幾回,如今眼眶紅紅的,如今抱著膝蓋,越想就越是難過,嗚嗚咽咽地啼起來。

“你煩不煩,一直哭哭哭,難道你哭就能逃出去了?”柳婉兒被吵得心煩意的,正在回憶自己的夢,想辦法自救。

“我們哪里還能逃?你沒聽說麼?姓龔的自盡了。”龔參軍死了,自己豈不是會變主犯?要被斬首示眾?

單是想到那場面,就覺得頭皮發麻,再沒了生意,與其活著當著眾人的面被砍了頭,不如悄咪咪一頭撞死在這牢房里算了。

想到是柳婉兒喊去勾引龔參軍的,好日子倒是過了一段時日,可終究是上不得臺面的外室。

原本曉得那龔參軍家里的糟糠又懶又丑,自己又替他管著賬,本來想著過一年兩,自己熬出頭來,他把自己扶正了,往后就是風風的參軍夫人。

可哪里想得到,他家里那人不管如何不堪,丟盡了他的臉面,他還是掛記著了。

于是便埋怨起柳婉兒:“都怨你,若是我不跟了他,哪里會遭這牢獄之災?如今他自盡了,銀子藏在哪里我又不知道,就算是僥幸活著出去,咱們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還白白服侍了他這麼久。

柳婉兒也不是吃素的,聽到姑姑怨自己,把氣撒在自個兒的頭上,立即朝平坦的小腹看去,“說到底,還不是你這肚子不爭氣,那姓龔的為何不告訴你銀子藏在何?還不是因你沒給他生個兒子?他那糟糠是懶是饞,可人給他生了兩個大兒子。”

原來柳煙期間還害喜一回,只是因為不懂,又沒那害喜的癥狀,就繼續服侍龔參軍,然后那三月未穩的胎兒,就這麼了。

龔參軍倒是心疼好一陣子,給打了一套金首飾。

可如今都被抄了去,連金戒指都沒留一個。

眼下柳婉兒訓斥著,忍不住又哭起來。柳婉兒聽得不了,“你到底哭什麼?他死了就死了,咱們又罪不至死,最多流放罷了。銀子雖然沒了,可咱倆是活的,你又還年輕,長得這樣一副好樣貌,還發愁沒人娶麼?”

柳婉兒的那些夢,就是堅持活下去的力了。

所以哪怕現在所努力的一切都沒了,但仍舊沒有半點絕。尤其是看到沈夜瀾之后,又聽說他的夫人姓孟。

便想到了孟茯上當初自己沒來得及拿走的玉佩,那是本來就是屬于母親的東西,不知道孟茯怎就了去。

只要拿到了那玉佩,就去京里認親。

到時候就是皇親國戚,是公主的兒。

牢房里,依舊是柳煙啼的哭聲,柳婉兒沒有在言語了。

而前面轉角的墻下,誤打誤撞正好聽到姑侄倆這番對話的孟茯和劍香目瞪口呆。

孟茯忍不住懷疑,難道這柳婉兒穿書了?或者是重生了不然怎麼會?

的那些話,哪里像是一個孩子能說出來的?

給因為聽了這番話,而心久不能平靜的劍香使了個眼,主仆倆原路返回,也沒再去看姑侄二人了。

孟茯稍微還好,想到了柳婉兒可能重生和穿書,所以還能接這柳婉兒能跟柳煙說出那樣的話來。

只是劍香就不行了,在沒有聽到孟茯說這柳煙姑侄倆的歹毒之時,對這姑侄倆還是充滿了同和可憐的。

尤其是柳婉兒,爹娘都不在了,小姑娘一個人好生可憐,只能跟著姑姑,在龔參軍這個姑父眼皮子底下鳶肩羔膝。

可方才見訓斥姑姑柳煙那架勢,分明柳煙才是那個可憐人。

出了牢房,外面一片湛藍天空,遠的天邊,幾朵彩云飄來。

劍香大口呼吸著這新鮮的空氣,“我竟差點被那柳婉兒騙了。”有些沮喪,自認為自己也不傻。

孟茯見那模樣,出言安:“我還不是一樣。”一直以來,都以為是柳煙將柳婉兒教壞了。

可哪里曉得,柳煙其實就是個工人罷了,這背后出謀劃策的,竟然是小小年紀的柳婉兒。

“咱們先回去吧。”夕已落了。

府上,沈夜瀾已經回來了,見孟茯和劍香從外面回來,一眼見到二人鞋底的黑泥土,一下就猜到了孟茯去了牢房。

牢房門口那條小巷子里,年久失修,石板碎了不,底下的黑土冒出了不

孟茯頷首,讓劍香自顧下去,往旁邊的空椅子上坐下來,“嗯。”并沒有打算與沈夜瀾說和劍香聽到的那些話,反而問著:“你方才匆匆忙忙就走了,也沒說那銀子到底藏在何?”

“在龔參軍夫人老家,朱仙縣。”那龔參軍的老丈人隔三差五就要回老家,每一次都要拉不東西,除了那些個破爛,還有一個箱子。

想來里面裝著的都是銀子了。

他繼續說道:“不過確切藏在哪個位置,還不清楚,所以特意將消息出去,我回來的那會兒,龔參軍的丈母娘已經聽到風聲,急急忙忙往朱仙縣趕去了,只怕正忙著通知老頭子將銀子轉移地方。”

那龔參軍的丈母娘只怕并不知道,這消息就是特意的,如今前腳才去,后頭李謄就帶著跟著去了。

還省了尋銀子的力氣。孟茯想到這里,不免慨一聲:“到底啊,這人還是得聰明一些,不然真有銀子也守不住。”

那龔參軍的丈母娘但凡是有幾分腦子,也不會在聽到這消息后,就風風火火趕回去。

說起銀子,沈夜瀾這才想起來問,“賞賜的本子你看了麼?東西都放在庫房里,可清點了?”

孟茯能說忘記了麼?這才來就遇著龔參軍家的事,早就把這事兒忘記得干干凈凈了。又忙著寫信給沈夫人報平安,“倒不著急,難不還怕你給我貪了不是?”

正說著,玲瓏進來問,“三公子,夫人,廚房那邊問,可是要擺飯了?”

孟茯見時間也不早了,外面都天黑了,索便讓吃飯,又讓人去喊了三個孩子來。

若飛若不得要問沈夜瀾去仙蓮縣的事兒,說起那邊的良田和莊子,可安置千把老將。

“不是那麼多田地麼?怎才安排一千來人?”若飛有些疑,他白天才跟若翻看了那仙蓮的地方志,良田如此之多,完全可以安排兩千人左右。

這時候卻聽孟茯解釋道:“兩千人的話,那只能一人分得一畝多地了,可一畝地就算是一年兩季,種得就算再怎麼好,頂多六七百斤糧食罷了,可一個人一年就得吃三百多斤,余下的除了稅賦之外,賣了能換幾個銀子?如此的,還不如死皮賴臉繼續待在軍里領銀子。”

雖也過得的,但不用下田啊。

沈夜瀾贊賞地看朝孟茯,接過的話,“正是如此了,所以若是不給他們一點好,誰愿意離軍籍?”也正是這樣,沈夜瀾和李謄商量過后,就只安排一千人。

剩下的慢慢來,反正也不急在一時。

這時候聽孟茯又補道:“我聽劍香說,那龔參軍貪的銀子,若是能找回來,你是打算用來修補街道的?對不對?”

“正是此意,怎麼夫人有何指教?”沈夜瀾頷首,忽然一聲夫人。

得很是隨意,也很自然,好像他已經了千百來遍一般。

三個孩子倒沒事兒,畢竟在他們眼里,孟茯嫁了沈夜瀾,就是沈夜瀾的夫人,這樣也沒錯。

可孟茯曉得他們是假親的啊,雖然那晚上出了些意外,一個現代靈魂嘛……反正想來自己也不吃虧,畢竟對方是有材有樣貌的沈夜瀾。

他當著孩子們的面聽他這樣喚自己,仍舊有些不好意思,耳子不控制就染了一層紅暈,一面連忙轉過話題,“我哪里有什麼指教?只是想著到時候既然要重新修筑街道,不得要雇人,到時候就不要那些軍籍的人,優先錄用那些才了軍戶的。”

軍籍里的那些人,也沒常年待在營里,拿了軍餉也不練兵,更別說是海盜來了,他們能上去迎戰。

平日里走街串巷,該賺的外快倒是一點也沒賺。

這建議倒是不錯,果然這人家還是細心一些,而且如此一來,給了軍籍的百姓各種優惠,只怕以后再要勸說其他的軍籍,就容易多了。

心道孟茯這個夫人,娶得是一點也不虧了,是個不錯的賢助。

不過暫時沒力,這貪污案子,才剛起了個頭,這盧家就好比第一只老鼠,他這里被抓,就驚擾了旁人的的老鼠四逃竄。

反而將馬腳了出來。

過了晚飯,那李謄來尋,與沈夜瀾商量安排去仙蓮縣負責這一千多人安居的人選。

孟茯跟三個孩子在院子里坐了一會兒,便打發他們去休息,自己也先回房。

趁著沈夜瀾沒來,趕沐浴上床,假裝已經睡著了。

省得他回來了,兩人見著尷尬。

所以不到戌時,就上床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聽到有人在耳邊說話,“阿茯這樣心急麼?”然后的,卻又十分舒服,甚至充滿著期待,不由自主地迎合起來。

直至那悉又讓覺得愧難當的息聲從口中逸出,才清醒過來,睜開眼便對上沈夜瀾炙熱的眸子,一時驚了。

“我,你?”試圖說著什麼,可是對方溫涼的已經覆了上來,一點都招架不住,再一次沉淪。

也不曉得過了多久,筋疲力盡,哪里還有神去和沈夜瀾說,也忘記了自己原本是要說什麼的,只窩在他的懷里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起來,枕邊空的。

孟茯想起昨晚的激烈,忍不住道了一句男誤我!急急忙忙爬起來。

也不知的是不是已經適應了,這一次竟沒有上次那般手腳發,反而神抖擻的。

曉得沈夜瀾去了衙門,便與孩子們吃了飯,才喊了玲瓏和書香過來,跟著清點的個人財產。

倒不是擔心沈夜瀾給貪了,但到底得了多東西,這個做主人的心里得有數兒,只是見到上面丹書鐵卷幾個字,有些詫異,“這個,免死金牌?”

一面讓玲瓏快些找出來,自己瞧一瞧是個什麼樣子的。

這簡直就是保命符啊。

當即捧在手里,雖然自己用不上,但以后可用來傳給子孫后代做傳家寶了,連忙給收起來,拿到房里去鎖著。

至于其他的賞賜,剛看的時候還興致,到后面想是看多了,覺得索然無味了,就直接計數。

差不多也是忙了一整天的時間,晚上沈夜瀾回來,問起:“今日都清點完了?”

“嗯,有一丹書鐵卷,你怎麼不早說。”若是自己一直沒得空,這免死金牌就一直跟著放在庫房里集塵土。

沈夜瀾側頭朝看去,只瞧見今日穿了一廣袖收腰的水綠子,那盈盈不握的細腰隨著作微微搖擺著,如同池邊垂柳。

讓人忍不住想上去一把住。

“怎的,告訴你了,你還要準備拿去用了不是?”

孟茯聽到這話,只覺得好像有了那層關系之后,沈夜瀾說話就越來越不客氣了,杏眸含怒瞪去,“胡說八道。”

這時候沈夜瀾卻指了指堆在書架旁邊的兩個箱子,“你明日得空,也清點一回。”

“那是什麼?”孟茯這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送進來的兩個箱子。

“我手里的鋪子地契都在里面,還有些賬目。”雖然以有了那之親,可是沈夜瀾心里很清楚,孟茯心里只怕還想著以后和離的事

和離是不可能和離的,只是想要心意相通,也急不得,萬事須得循序漸進。

不然他擔心太快了,反而嚇到了孟茯。

所以便試著將手里的產業都給個數,若是能幫忙管理就最好了,以后有了這經濟的牽扯,就更不好說和離的事了。

哪里曾想,孟茯搖著頭拒絕了,“你從前讓誰管著,往后還他管,我哪里看得過來。”醫館雖然暫時開不了,可還合計著養養鴨,這海鮮是好吃,可作為一個陸人,還是懷念這家禽走

又趁機與沈夜瀾說道:“我今日算了一回賬,手里有些余錢,打算圈一塊地兒來養鴨鵝,明天我就去看一看。”

反正在這偌大的南海郡,沈夜瀾是最大的地方,雖還有李通判,他家的夫人也是好相的,剩下的又都是些小吏,總之沒有孟茯以為的那種太太間繁復的禮節來往。

所以這地方偏僻了,也有偏僻的好

“這里是無趣的,你自己找些事做著倒也不錯。只是此的書院已經荒廢了幾年,便是現在重新修建,只怕九月也開不了學。”書院倒是能建,主要是沒地兒尋先生,還需要寫封信回老家,請幾個師兄師侄過來幫忙。

孟茯雖然也來了這麼些天,但還沒得空閑到街上去逛一逛,也就是那日來時候走了半個城,是破敗的,百廢待興。

“不妨事的,只不過我瞧著要修建的不單是書院街道,要錢,你這從下面抄來的銀子,只怕是不夠的。”那盧家和龔參軍再怎麼能貪,也貪不出能重建一個城池的銀子吧?

所以孟茯在想,自己的那些賞賜,本就是白來的,一輩子也不見得能花完,所以如果沈夜瀾需要,大可取過去。

沈夜瀾聽到這話,心下已經明白了的意思,便指了指自己那兩個大箱子,“銀子留著就是了,往后有別的大用。這南海城雖要銀子,但還沒到咱們手里拿的時候。何況你不會單純地認為,這麼大一個南海郡,就一個盧家吧?”

孟茯恍然大悟,“也是了,我倒是白與你瞎擔心。”不過好奇,沈夜瀾的銀子將來有大用,要用在哪里?

莫不是還想著要守護被金遼兩國奪去的疆土吧?

只有打仗才是最燒銀子的事兒。

“所以接下來這段日子,只怕會很忙。”

忙點好啊……但這話孟茯也就敢在心里嘀咕罷了。一面等著沈夜瀾先去睡覺,想著自己總能等他睡了,自己再去吧?

然后就在桌上趴著睡著了。

沈夜瀾有些哭笑不得,將抱到床上去,也沒如何,摟著也就睡下了。

接下來沈夜瀾果然忙起來,三四天里,孟茯就見了他一面,還是中午回來書房取東西。

這日下午,劍香來回孟茯的話,“龔參軍的案子定下了,因為數額不小,所有犯人都要送到京里去,由著上面做定奪。”

“所以這是不流放了?”孟茯其實昨兒聽著司馬熏來說那龔參軍在朱仙縣藏著的銀子數量時,就該想到了。

那麼一大筆銀子,沈夜瀾雖然想辦法把銀子留下了,可人得上去。

一時又覺得果然那柳婉兒是主,這環如此強大,如今去京城,只怕才算是開啟真正的主路線。

這等惡人,到了京城里,只怕又要巧言令,迷人心,又是個小姑娘,哪個能防備著?與其留著做后患,不如早些除掉好了。”原本劍香還打定主意,流放途中做些手腳,是的無聲無息罷了。

可如今竟然要送到京城里去。

孟茯也擔心,生怕這柳婉兒真像是書里那樣,走上了正軌,那和孩子們的人生,豈不是要被拉倒原來的主線上?于是也下定了決心,試探地問著劍香:“你有法子嗎?”

“自然是有的,這去往京城,一路山遙水遠,有的是機會。”劍香回道。

可這事兒不能沈夜瀾曉得,他到底是朝廷命他知道了他是攔著還是不攔著?豈不是白為難?

于是便叮囑著劍香,“那你且去,我到時候就同你家三公子說,你去給我尋藥了。”

這主意倒好,反正是個大夫,最近也在配些藥丸,正好缺了幾味藥。

兩人這樣商議,隔日送著犯人進京的船只走了,劍香也跟著悄悄尾隨而去。

走的時候對劍香千叮嚀萬囑咐,“能,不能你不要勉強,凡事顧著你的命要。”孟茯有些擔心,到底柳婉兒是主角,環擺在那里,生怕到時候出現變故,劍香反而吃虧。

劍香聽得了這話,沒有放在心上,反而覺得孟茯膽子太小,又輕看了自己的本事。

但到底念著孟茯是為好,所以滿答應了。

走后,孟茯邊也就剩下書香和玲瓏了。

事謀事他們四個人,如今仍舊在沈夜瀾手底下,跑來跑去的,也不曉得是忙著什麼。

而柳婉兒的事暫且算是塵埃落定,孟茯也靜下心來,與那司馬熏約著在城里走一走。

司馬熏到底比早來,對這城里悉一些,有領著,很快就將城里悉了。

悉了,便領著萱兒和玲瓏到在城里逛,終于尋了一合適養鴨鵝的地方。

就在城南,但此有戶人家還在這里,賣的是些海貨。

掌柜的是個讀書人,姓衛,做衛如海。

不過因為屢次不中,眼見家中材米油鹽都耗盡了,索就斷了這心思,在老丈人家的支持下,借著祖上給的這門臉,開了間海貨鋪子。

可這城里最不的便是賣海貨的,他這里又偏僻,本就沒有什麼生意,夫妻倆發愁得很,曉得孟茯想買下他家老屋后面的池塘也野壩子,他家娘子就有些心。

勸著他:“賣了吧,總比閑著好。”又想著連續幾日沒開張,家里快揭不開鍋了,連孩子都不敢要,就怕沒錢養不活,到時候白白造孽,“索到時候關了這鋪子,看看這些貨折給別人家,能得多銀子,將我爹娘的棺材本還他們,也好老人家安心些。到時候咱倆就給沈夫人看著養場,總不會死人的。”

孟茯就坐在衛家鋪子門口的椅子上,聽得這話,想著這滿街的海貨,價格低得可怕,可仍舊是沒有什麼生意。

不免嘆道:“也不曉得什麼時候能將這些海賊余孽清剿完了,不然的話,這商人們都不敢來南海郡,更不要指他們進城收海貨了。”

玲瓏不解,“他們不來,自己送出去就好了唄。”

“哪里有如此簡單?出去一趟吃行住宿,哪樣不要錢?帶出去的貨多,是能掙錢,可是風險也大,若是找不到合適的買家,多在外耽擱一日,就要多花費一份開銷,到時候算起來,還不得是虧是賺呢!帶了,就更不劃算了,只怕路費都賺不到。”

孟茯解釋著,所以前天跟著司馬熏一起出來的時候,就想要等沈夜瀾忙完了這貪污吏的案子。找他幫忙組建一支商隊,到時候將這些個海貨收來,全都賣到遼國夏國去。

那頭見不得海,這些東西反而就珍貴,價格必然是比大齊國要貴一些。

然后回來的時候,可在那里帶些皮寶石一類,一路到這南海郡,應該是能賣完的。

不過這只是的想法而已,到底如何還要待定。

鋪子里的夫妻倆想是聽到了孟茯的話,那衛如海也覺得這海貨生意果然是做不下去了,只得點頭應了。

孟茯是知州夫人,這地契什麼的,倒也好辦得很,當天下午就拿到了地契,這衛家夫妻也得了銀子,當即整理家里的海貨都給低價盤了出去。

孟茯又給了衛如海一些銀兩,讓他找幾個人一起去外面收跟蛋。

鴨和鵝暫時還不考慮,只先拿這做實驗。

衛娘子的爹娘是衛如海走后才曉得的,只覺得胡鬧,又說這新來的知州夫人還不曉得能待幾年,他們怎麼糊里糊涂將祖上留下的地皮給賣了?

以后孟茯跟著沈夜瀾走了,他們靠著這小鋪子怎麼過日子?

可事已如此,衛如海也接了孟茯的銀子出去替辦貨了,兩老也只能眼地等著他回來再做打算。

南海城的城池大是大,可因為海賊的緣故,老百姓逃的逃,死的死,所以許多地方都是空著沒人居住,所以才會顯得這南海城破敗不已。

這座城池想要繁華再現,首先還是得有人。

可哪里有人愿意遷到這南海郡?

南海郡一直被海賊們隔三差五來顧,老百姓的心里已經固了,就算真的沒了海賊,沒個幾年來證明,誰愿意來冒險?

孟茯不免是替沈夜瀾發愁,又見他整日忙得腳不沾地,各縣城鎮四奔波。

哪個知州大人當他像是他這個樣子了?昨兒見著,人又廋了一圈,到底還是心疼,正好司馬熏來尋,兩人便坐在老榕樹下吐槽。

“我也不曉得在忙什麼,也是好幾日沒見著我家夫君了。”司馬熏說罷,嘆了口氣,“照著這樣下去,見天不面,我跟著他來這南海郡,還有什麼意義?”爹娘還指著回去的時候,能看著外孫呢。

可是婚到如今,兩人簡直就是相敬如賓,他連的手指頭都不曾過,哪里還能生得出外孫?心里發愁,想著孟茯是婦科大夫,那反正都是大夫,有沒有那什麼藥的,給自己一些用一用?

又不好意思開這個口。

反而孟茯看了出來,主問起:“你是不是有什麼事被難住了?”見著司馬熏好幾次都在走神,看著自己半天不說話。

司馬熏見問起,終于鼓起勇氣說道:“我爹娘盼著能早些抱上外孫,可是我家夫君見天不歸家。”

原是如此,孟茯見年紀和自己一般,著急生什麼孩子?往后骨頭定型了,再做打算也不遲,反正兩人都還年輕,因此便勸道:“你聽我一句勸,我是個大夫總不會騙你,若是有機會的話,就晚些再要孩子。”

反正司馬熏是沒有公婆,不過是親爹親娘催促罷了。若是跟他們說年紀小生孩子對不好,他們難不還不心疼自己的兒麼?

司馬熏倒是想,可怕這樣下去,有一日李謄就領著別的人生的孩子回來了。加上李謄一個月里,只有七八日回來休息,其他時候都在外面落腳,誰知道他是不是跟那龔參軍一般,在外頭養了外室?

于是忍不住問孟茯:“你家沈大人見天不回來,你就不會擔心麼?”

“有什麼擔心的,邊跟著那麼些個人,他自己有會武功。”就算遇著海賊,也不可能被擒住了吧?孟茯才不會擔心他的人安全,擔心的是沈夜瀾想要這南海城重現輝煌,怕是比登天還難。

司馬熏見誤會自己的意思了,忙說道:“我的意思是,你不怕他在外頭有別的人麼?”

這個問題,孟茯還真沒有想過,陡然聽到司馬熏這麼一問,一時八卦心起,“怎麼,難道李大人?”

“他應該沒有吧……”他沒那膽子。可他也不自己,司馬熏好發愁。

可孟茯覺得司馬熏既然這樣問自己,肯定是發現了什麼端倪。尤其是司馬熏那副言又止的模樣,讓孟茯忍不住去懷疑。

孟茯又想起沈夜瀾和李謄見天在一起,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所以孟茯想起這個問題,心里便有些堵得慌。

過了兩日,沈夜瀾半夜里回來,因怕吵著孟茯,就在書房里睡了。

孟茯曉得了此事,算著也有半個月沒自己。

起先還覺得不正好安心睡覺,可是現在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莫不是跟司馬熏說的那般,在外面有人了?

如今這是新鮮期過了,所以寧愿睡書房也不回來忍不住在心里嘆了口氣,就說嘛,沈夜瀾怎麼可能喜歡呢?

又沒好家世,也沒好相貌。

因為這個可能,一整日都魂不守舍的,眾人看在眼里,都以為是病了。

沈夜瀾聞訊回來,聽說在房間里,便舍下手里的事,匆匆去瞧。心里想莫不是有了吧?可他都事先吃過藥了。

沈夜瀾和孟茯相也非一朝一夕,總是聽念叨,子不過二十懷孕,全骨骼還沒長定,容易變形,而且對也不好。

他是一直記在心里的。

所以每次行事之前,總先吃一顆藥丸。

后來發現孟茯似乎有些排斥,所以怕惹生厭,沈夜瀾也不敢任意妄為了,只摟著睡就已經十分滿足。

反正有的是時間磨,也不差這一朝一夕。

所以按理孟茯不可能有孕的,只是進了房間,但見孟茯一副無打采的模樣,沈夜瀾走過去問了些話,回得也有些敷衍。

甚至表現得很是不耐煩。

沈夜瀾越發莫名其妙,只將玲瓏喊來問:“你整日跟在夫人邊,到底怎了?”三個孩子都是懂事聽話的,不可能是他們惹了孟茯不高興。

玲瓏哪里知道,本來也不是特別聰明的,不然孟茯怎麼將府上的事兒都給書香,不給自己?

但又懼怕沈夜瀾審視的目,仔細想了想,“就是前幾天同李夫人聊了一回,好像后來就總是發呆。”

“聊了什麼?”沈夜瀾以為,是那司馬家的小姐太過于驕縱,說了些什麼難聽的話,孟茯不高興?可是孟茯也不是會在意這些事的人,按理是犯不著。

“都是些人家的八卦。”玲瓏怎麼好說,難道跟三公子說,李夫人懷疑李通判在外有了外室麼?

沈夜瀾皺著眉頭,顯然對這個答案不滿意。

玲瓏懼怕他,雖不不愿,最后還是回道:“李通判和三公子您常常不回來,李夫人懷疑李大人跟那龔參軍一般,在外養了人。”

李謄在外有外室,和孟茯不高興有什麼關系?何況他也沒有啊,整日到奔走,休息都沒能好好休息一會,哪里有時間養外室?

這時候就聽玲瓏低聲解釋著:“屬下斗膽猜測,您整日跟李大人在外面,也不歸來,夫人多半也懷疑。”

沈夜瀾聽得這話,神莫測地站在原地,忽然間像是想到了什麼,轉便回了正院去。

孟茯還在發愁,一會兒覺得自己不該這樣,自己是接過新式教育的現代青年,要拿得起放得下,不要的束縛才是。

可一會兒又想起沈夜瀾若是在外有了喜歡的人,心里就煩悶得慌。

還想到沈夜瀾回來,跟自己問了幾句無關痛的話,又走了。

正嘆著氣,只聽著樓梯傳來響聲。

是沈夜瀾的腳步聲,孟茯不曉得他回來做什麼,想是忘記拿什麼東西,回來取罷了。

于是也沒起,沒料想這腳步聲逐漸靠近,竟是向自己走來的。

孟茯有些疑地轉過,還沒來得及問,忽然就被沈夜瀾一把攔腰橫抱起來。

想要反抗,才仰起掌大的小臉,就被他放在床榻上,大手將小小的下頜直接捉了去,悉的氣息迎面撲來,兩片溫潤,偏子好沒骨氣,就這般在沈夜瀾下化了一灘春水。

從下午到第二天午時,這期間孟茯已經不知道被沈夜瀾折騰醒來幾次,此刻被醒過來,見沈夜瀾正沐浴完出來,穿戴整齊要出去。

這是同床共枕以來,為數不多的一次,醒來還能看到沈夜瀾的活人。

“你要干嘛去?”話口而出,想著昨夜暴風雨一般的狂,雙就忍不住有些發酸發裹著云被,一臉防備地看著沈夜瀾。

真怕他忽然又撲過來。

沈夜瀾走過來了,臨近床榻邊才彎下腰,修長的指尖溫地刮在的臉上,問了一句:“你覺得現在我這樣,還有力對付得了別的人?”

說罷,也不等孟茯反應過來,便收回手臂,“我讓玲瓏將飯菜送進來,你好生休息,明晚等我。”若是快馬加鞭,想來晚上是能趕得及回來的。

就是休息兩三個時辰罷了。

他下樓去了,孟茯聽著那樓梯上傳來的腳步聲,忽然反應過他剛才那句是什麼意思。

雖房中沒旁人,可的臉頰還是火辣辣地發燙,默默將回了云被里去。

還有明晚等他是什麼?他不是要去下面的縣城麼?離南海城最近的也就是朱仙縣了,也要兩個時辰才能到。

第二天晚上,孟茯惦記著他要來,心里擔心得,眼見著都已經戌時二刻了,仍舊是不得消息,這心里七上八下的。

下午的時候,就開始打雷下雨了,豌豆大小的雨珠子打落在院子里的香蕉葉上,噼里啪啦作響。

孟茯關了窗戶,聽著外頭的大雨聲,從那會兒就開始擔心著了。

又因為這雨勢過大,便讓玲瓏去跟書香說一聲,喊孩子們各自在院子里吃飯,晚上不要跑來跑去了,免得淋壞了子。

還有那各的排水,都要人及時查看。

這雨過大,下得又猛,既要穿著蓑,還要撐著雨傘,就這樣了還被打了不

孟茯忙七忙八,等吃過了晚飯,雨勢小了些,發現已經是戌時左右了。

便開始坐在窗前等著沈夜瀾。

也不曉得等了多久,玲瓏來催了兩次,孟茯心里有些后悔,早知道那天就他別趕回來了。

只讓玲瓏下去休息。

好在這會兒雨已經變得小了,但仍舊淅淅瀝瀝下個不停,耳邊還有那四下溪流里傳來的嘩嘩水聲也屋檐是上積水滴滴答答的聲音,拿起剪刀,將燈芯剪去一截,單手托著腮幫子,繼續朝窗外看著。

迷迷糊糊的,忽然聽到有人說,‘我回來了。’

孟茯一個激靈,驚醒過來,手肘有些發麻,下險些就要磕在桌上,這時候忽然憑空了一只手,將給托住,有些無奈道:“阿茯你怎這樣傻?”

是沈夜瀾來了。

孟茯也顧不上他說自己傻,忙推開椅子起來,撲到他的懷里,也不嫌他一風塵仆仆,衫被雨水打得潤,的雙臂環著他的窄腰,“你才傻,這樣的雨天,你還回來做什麼?”

“我不回來,你又要胡思想。”沈夜瀾聽憨的質問語氣,有些哭笑不得。可見撲倒在自己懷里,又覺得這一場雨倒是淋得劃算了。

他自己是不怕冷,可是擔心孟茯穿得單薄,這會兒外頭的風又帶著些氣,便讓松開手,“你容我去沐浴更,可好?”

孟茯這才松開手,“水是現的,我去給你找裳。”也擔心沈夜瀾著涼。

那小間里,煨著熱水,足夠沈夜瀾沐浴了。

沈夜瀾笑應著,目追隨著孟茯著急的背影,見著上的擔憂,眼眸里的芒亮了幾分。

孟茯將干凈裳找來,給沈夜瀾送了進去,又忙咚咚地下樓,從隔壁小房間里將晚飯提上來。

玲瓏聽著聲音,是沈夜瀾回來了,便也沒起來。

若是從前,必然是要起來的,可書香教訓了兩回,便不管了。

免得書香又說自己沒眼力,三公子和夫人濃意時,自己跑到跟前瞎晃悠什麼?

于是就倒頭繼續睡。

且說沈夜瀾這一次回來,仍舊是天亮不亮就啟程走了。

閑話衷沒來得及訴一句,只是沈夜瀾走的時候,還在床上衫不整的孟茯拉住他的手,帶著些投降的意思,“我信你我信你,往后路程太遠你就別回來了。”

舍不得他這樣兩邊奔波,隔三差五折騰,不住呀。

卻得了沈夜瀾一句,“你信我,我如何信你?”

孟茯睡意朦朧的,又被他折騰了大半夜,好半天腦子才轉過來,將沈夜瀾罵了幾句,越發覺得他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居然敢懷疑自己!

他連續幾次回來,雖是來得晚走得早,眾人沒見著他人影,但卻也曉得他回來了。

那司馬熏曉得了,便來找孟茯,兩只眼睛紅腫不已,也不曉得是哭了多久。

正在剝著白水蛋吃的萱兒連忙將蛋遞給,“熏姨,這個好用。”蛋是孟茯讓衛如海去隔壁的州府買回來的,用傳統老辦法放在水盆里測試哪些·,哪些沒有。

有的就留著孵小,沒有的便自己拿回府里來吃。

窩棚早就已經在衛如海家后頭的荒壩子上搭建好了,等他帶了老母蛋回來,就開始準備孵蛋。

老母智商本來就不高,自個兒到底下了多蛋,心里肯定是沒數的,而且窩里的蛋到了一定的數量,就不會再繼續下蛋了,而是開啟孵化模式。

也正是這樣,養的人家,才不敢在窩里留太多的蛋。只會留一兩個,而這一兩個留下的緣由,還是因為老母的智商人,你若是不留下蛋在窩里,它就隨便找地方生,到時候主人家撿蛋方不方便另說,就怕它到別人家里去生蛋。

眼睛為何腫這樣,還不是因為沈夜瀾每隔兩三天就回來,可是李謄去了半個月,沒回來一次不說,消息也不打發人來一句。

接了萱兒給的蛋,便直接問著孟茯:“阿茯,你直接給我一句準話吧,你家沈大人是不是知道些什麼?”不然沈夜瀾隔三差五就回來,李謄卻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難道厭惡自己,已經到了不想見到的這個地步麼?

沈夜瀾回來,就一直忙,孟茯哪里來得及問他?

而且那會兒能開口問別的男人麼?沈夜瀾會不會不高興另說,自己也覺得多大煞風景呀。

不過想著沈夜瀾每次回來,都是從不同的地方,那李謄是跟他一的,想來沒有,便道:“興許是真的忙。”

“你信一個人忙得連傳句話的時間都沒有麼?”反問著孟茯。

這到也不可能,再怎麼忙,總會有一個息的時間,所以孟茯一時不知如何安了。只見這樣,也不是個法子,便與建議道:“不然,你去尋他?”

司馬熏還真去了,而且當天就收拾行李,啟程去了。

孟茯曉得后,到底有些后悔,“也不曉得帶的人多不多,萬一路上遇著什麼危險,豈不是我的過錯?”

“哪里有這樣倒霉,夫人您什麼時候也學會杞人憂天了?”玲瓏覺得孟茯就是閑的,才會胡思想,只同問著正經事:“方才衛家娘子來問過,孵小的房間里,到底要不要添倆火爐子?”

按理,這南海城的溫度是足夠了,但為了以防萬一,有的老母頭一次抱窩不大敬業,老是撲騰著翅膀跳出窩。

于是便道:“晚上添吧。”也不大懂,就曉得一些理論知識,實用不實用還不知道,反正現在是著石頭過河了。

玲瓏得了話,便打發人同衛娘子說。

話說這一次總共買了兩千多個蛋,挑選出來不能孵小的總共五六百個。

自家府里留了一些,沈夜瀾的各同僚家里也送了些,剩余的吃不下,天氣炎熱又放不久,還剩下一百個左右,便衛如海自行理了。

衛如海除了跟著自己的那幾個人分了一些,剩余便讓娘子拿到丈人家去,“我不在的這些日子,兩老擔憂了,這些蛋你拿去給他們,我聽說老人家每日吃一個,對最是好。”

他在家里也留了十來個,準備給衛娘子吃的。

多賤寡貴,大部份海貨都好價廉,偏這蛋在南海郡就貴,尋常人哪里吃得起?

所以衛如海老丈人夫妻見兒送了幾十個蛋來家里,如獲至寶一般,又覺得這海貨鋪子沒開下去,可卻也算是因禍得福,白白得了這麼多蛋吃,心里自然高興。

笑著同兒說:“想不到這沈夫人這樣大方,百來個蛋說給就給你們了,以后還不曉得有多這樣的好便宜可占呢。”

一面忙留兒吃飯,走的時候又給裝了不東西,叮囑著:“占了人家的便宜,辦事就要盡心盡力一些,不然上頭的主子也不是眼瞎耳聾的,別白白丟了這好營生。”

衛娘子自然是應了,回去不得要跟衛如海說一回。

衛如海聽罷笑道:“這個是自然的,我上次去府上,聽沈夫人說沈大人這些案子理好了,那些抄來的銀子,要用來修筑街道,還要重新修葺書院,這是為民的好事,可見沈大人與從前那些當的不一樣,興許咱們這南海郡以后真會好起來。”

他如今是充滿期待的,想著沈夜瀾到底是那麼一個有著大抱負的人,總不能真的只是來這南海郡混日子的吧?

衛娘子聽罷,“若真如此,咱也不用想著攢錢遷到別去了。”說實話,這里雖不安寧,可是月亮哪里有故鄉的明?

衛如海點著頭,“是了,這些日子不是是正在遣散那些老兵殘將麼?等將他們打發完了,不得要重新招新兵,若練起來了,還怕那些海賊不是?”

且不說夫妻倆這里如何?又說孟茯這府上,同孩子們正在吃飯,沈夫人的信便送來了。

孟茯第一時間便打開瞧,看完臉就不大好了。

原來竟然是那何尚書六月底的時候就急病癱瘓在床了。

他這急病來得有些巧了,那會兒不是才因為何夫人手下的牙行,得罪了不人吧?

所以這到底是不是急病,也不好說。

他癱了,何家就沒了主心骨,眾人落井下石,這何景倏也從那從五品,降了個七品,到這南海郡治下的石頭縣做縣令。

也就意味著,三個孩子跟魏見面的時間提前了。

可按理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何尚書雖然已經癱了,孟茯覺得也還沒到在京城待不下去的地步吧?

但沈夫人在信里說,七月中旬他們就要出發。

就算是照顧著何尚書的,半個多月的路程給算一個月,那現在也應該快到了吧?

人已經來了南海郡,那肯定是瞞不住的,孟茯索將信遞給若飛,“你表姨母寄來的信,你們的親生母親,也要來這南海郡了。”

比起孟茯的擔憂,他們三兄妹似乎并不在乎,看完了信抵還給孟茯,“來就來了,阿娘擔心什麼?難不他們何家如今還能雇得起人來取我們的心臟?只怕那番邦大夫都請不起了吧?”

聽到這話,孟茯猛然想起,何家那麼大的架子,怎麼一下空了?連何尚書跟何夫人都一起跟著兒子來任上了?

只怕還真是為了這三兄妹來的,忙于他們解釋:“我剛才還納悶,常言說那破船還有三千釘,他們怎麼短短兩個月里就如此落魄了,只怕是為了混肴視聽,好咱們放松警惕罷了。”

何尚書是在別人家里安了不細作眼線,得罪了不人。可是他好歹是一朝尚書,手底下難道還沒有半點人脈關系麼?

孟茯的疑,沈夜瀾回來后,一下就曉得了。

人家可不單單是為了三代單傳的孫子救命,而是另有意圖。

只是什麼意圖,沈夜瀾又不與孟茯細說,“你曉得那麼多作甚?只要曉得那何家沒這麼簡單就是了。”又叮囑孟茯,“若是何夫人親自來接孩子,你也不可點頭,若是在想孩子了,在府上看看就是。”雖若飛兄妹三人和自己沒關系,但人心是做的,兄弟倆也算自己的學生了,自然是要護著。

孟茯聽了他這話,有些害怕,試探地問道:“莫不是,如今何夫人也想將咱家這三個孩子換那一個?”

沈夜瀾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孟茯那心里跟貓爪一般。可以理解魏不愿意見到三個孩子,畢竟會勾起痛苦的回憶,可是也不至于那樣吧?

那俗話說的好,福不雙至,禍不單行。

接下來幾日里,都在擔憂中,出門也不帶萱兒了。

一面打聽著那何家的消息,仍舊不曾聽說到任的事兒。

倒是河州跟潿洲因為七月底到八月初的連日大雨,許多地方都被淹沒了,好幾河壩決堤,死了不人,如今那兩個州府到是流民。

便想著何家多半是因為此事耽擱了。

又想到那兩個州府,該是多人引這洪災流離失所了?如今兩個州府自顧不暇,只怕是顧不上安頓這些難民的。

于是便同沈夜瀾建議道:“這南海郡雖也缺銀子吧,但最缺的到底還是人,既如此倒不如打發幾個可靠的人,去將這些難民都引到南海郡來落戶,如今他們吃穿都是問題,哪里能顧得上想咱們這南海城有海盜出沒?”

沈夜瀾聽到的話,奇怪地看了一眼,隨即笑著將拉過來坐在膝蓋上,圈在懷里,下挲著孟茯的發,“有時候我在想,心靈相通這個詞,倒不是先人們信口開河的,我能想到的,我不說,你也想到了。”

這是在書房里,雖然沒有旁人在,但是孟茯覺得這麼正經嚴肅的地方,自己這樣坐在他的膝上不大好,想掙扎著下來的,可是聽到沈夜瀾的話,忍不住有些驚訝地扭轉過子,杏眸里滿是難以置信,“你想到了?”

“嗯。”沈夜瀾低下頭,拿鼻子的小巧玲瓏的鼻頭,“讓李通判的丈人拿船來幫咱們送人,想來要不了多久,這城里就要熱鬧起來了。”

原來老丈人還有這麼個用!果然省時又省力,等著那兩州沒反應過來,人都被接走了。

不過又有些擔心,“哪里來這麼多糧食?”

“南海郡一年兩季,又是沿海,蔬菜水果不斷,海里都是魚蝦,哪里還會有人肚子?”這樣的好地方,也不知怎麼就在那些個人的手里給折騰了這幅模樣?沈夜瀾甚至想,若是順利的話,要不了幾年,這南海郡絕對能為這大齊屈指可數的大州府。

其熱鬧程度,絕對不會比南州等地差。

孟茯想著也是,沈夜瀾和李謄忙了這麼久,從那些鄉紳的手里收了不上來,將那些個老兵殘將安排得差不多了,還有不空閑著無主的,等著這兩州的難民們來了,落了戶就可以分田分地。

到時候又可以雇傭他們來城里做工,修筑街道馬路,書院街市,即便是田里的糧食還沒長出來,可得來的工錢完全可以養活他們了。

果不其然,只聽沈夜瀾繼續說道:“這城里許多地方要重新修建,沒有個小半年,是難以修建好的,這半年里正好雇傭他們來,既能得工錢,本就不是見天做,到時候田里也能兼顧著。這樣他們能安定下來,也不會給其他州府造,咱們這南海郡里也多了不人,一舉兩得的好事。”

孟茯心想,這會兒難民們有人接,那潿洲河州的兩州員必然十分謝沈夜瀾在這萬分艱難的關頭出援助之手。

只是等他們反映過來,只怕就不這樣想了。

大批難民等著安頓,沈夜瀾自然是閑暇時仍舊,何家也依舊沒有消息。

倒是孟茯那養場的第一批小出來了,一千八九個蛋,孵了一千二百只小,對于孟茯來說,算得上是一個好消息了。

這日高高興興從養場回來,忽然見到許久沒回消息的劍香,整個人都廋了一大圈,“你這些日子怎樣了?”一去就杳無消息。

劍香走了一段日子后,心里不踏實,到底還是跟沈夜瀾坦白了,沈夜瀾也打發人去尋了,但是一直沒消息。

后來便想,多半是因為河州跟潿洲洪災的緣故。

哪里曉得劍香見了,就跪下后悔自責道:“都是屬下辦事不力。”

孟茯聽著這話,心里‘咯噔’一下,不用想肯定是柳婉兒逃了……不過看著劍香能回來,也算是好事一樁,忙安道:“無妨,你能好好回來就好了,先去休息。”

可劍香見孟茯不但不罰自己,反而讓自己好好休息,心里越發愧疚,如何也不起來,“都怨屬下,若是早些手,就不會因這大雨,們姑侄倆搭上了三殿下,眼下三殿下將人帶往京城去了,屬下追了過去,險些暴份,連累夫人。”

孟茯不曉得柳婉兒是如何搭上那三殿下的,可是曉得三殿下是個怎樣的人,是幾個皇子里實力最強的。

不過皇上治國雖無能,但養生有一套啊。

原著里柳婉兒長大后,三皇子了老謀深算的三王爺,諸位兄弟里還沒出一個太子,皇上仍舊穩穩當當歌舞升平地坐在龍椅上。

所以,按理這三皇子是個聰明又有實力的,到底怎麼就被柳婉兒給蠱了。

反正說他看上柳煙,孟茯是不行的。

柳煙的確容貌姣好,可是三皇子什麼份,邊會缺漂亮人麼?

更何況還是柳煙這樣一個殘花敗柳了。

作者有話要說:遲來的五合一小可們還麼,┭┮﹏┭┮謝在2021-01-1423:47:15~2021-01-1523:15:5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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