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第 5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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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激烈云雨后,孟茯總結了出來,沈夜瀾在床上是沒有什麼下限可言的。

下了床他就是那溫潤如玉的端方君子,多看一眼都覺得了他,可上了床……

此刻渾的靠在沈夜瀾懷中,有些聲怨氣,“明日還要起來給你爹娘請安,你別在折騰我了。”

“你莫不是還想著要晨昏定省吧?”沈夜瀾笑問著。

“難道不用?”孟茯抬起頭朝他看去,滿目期待。

沈夜瀾果然如所愿,“不必把時間花費在這些虛無縹緲的禮節之上,人是敬在心里,不是在這些虛禮上,何況母親素來有睡懶覺的習慣,你早早去反而打擾了。恰好你也起不來,就安心躺著吧。”旋即又笑道:“所以母親喜歡你呢,可見你們是有共同點的。”

他說完,似才意識到孟茯稱呼的是你爹娘,有些不樂意,“我爹娘難道不是你爹娘麼?”

孟茯窩在他的懷里好心提醒,“咱倆是假……”

不過話沒說完,就被沈夜瀾打斷:“咱們如今同真夫妻又有什麼區別?還是你從來沒有想過要與我一同過日子?”

“這……”孟茯要怎麼說才好。不過沈夜瀾這意思,是打算就這樣和自己將就過一輩子了

“這什麼這,以后就這樣了,不要想著和離的事,你想要誥命我就去給你掙。”沈夜瀾一把收了摟著細腰的手臂,將箍在懷里。

孟茯只覺得有些悶得不過來氣來,掙扎著,“你要被我勒死了,你松開些。”

兩人絮絮叨叨,七八糟說著閑話,不知何時睡了過去。

左右也不用晨昏定省,日子照常過。

因還有幾天才過年,沈家老夫妻倆打算去一趟朱仙縣,啟程之前還去了孟茯的菜園子一趟,見著那規劃得整整齊齊的菜畦,品樣又十分富,而且長得又好又

各種綠里,冒出的有紫的茄子紅的蘿卜,那些個見過的或是沒見過的菜整整齊齊,一排一行,漂亮極了。

沈老夫人當即決定先不忙著去朱仙縣了,想要將這田園風給畫下來。

沈老爺子自然也要留下累陪,阿瞳則在旁邊伺候筆墨。

不得又將孟茯夸贊了一回,只說連種地也能種出畫卷一般的田園。而且蔬菜套種,不但提高產量,還有效防蟲害。

莊稼自然是比他們以往所見到的長得要可心。

如此,他們便整日都游與那菜園子之中。

早出晚歸。

而兩三天的相下來,孟茯也發現其實這對公婆還真十分好相的,逐漸習慣,心里那點擔憂也消失殆盡。

又去看了司馬熏一回,已經寫信給爹娘了,只是年后才能到,所以是要一個人在那小院子里過年了。

孟茯有些心疼,想接到家里來。

可沒想到這時,司馬熏那天晚上被人侮辱的事竟然傳開了。

孟茯剛到家便聽說了這傳言,著急不已,“是從何傳出去的?傳了多久?”也不曉得現在阻止來得及來不及。

“您剛去見司馬姑娘沒多會兒,外頭就傳了。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如今城里上下,只怕都傳遍了,而且還傳得有頭有尾,說失蹤第二日被發現的那些尸,就是侮辱的人。”書香回著,總覺得這事兒不像是空來風,而且背后應該是有人組織的。

而且,也懷疑可能是真的。

書香并不知道司馬熏被侮辱的事,曉得此事的除了時之那頭的幾個人,就是孟茯和玲瓏了。

可玲瓏在司馬邊,而且也不可能,總不會是時家那邊吧?

這時,外頭卻傳來了一陣喧嘩吵鬧,是那李謄沖進來了。

見到孟茯直接上來問:“李夫人,外面的傳言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滿臉鐵青,額頭上約可見些青筋浮現,可見對此事是十分憤怒的。

“你這話問的好笑?我如何知道?”孟茯沒有那閑工夫理會他,如今只想去時家那邊問一問,到底是怎麼傳出去的,若不是時家那邊,這兩也沒旁人,那問題就很嚴重了。

這些天孟茯也想過,南海郡的治安并不差,司馬熏那天回來也不算晚,怎麼就那樣巧,被幾個剛從外地混進來的慣犯給攔住了?

可是人已經被時之憤怒之下殺了個干凈,哪里去查?何況這事兒也算是塵埃落定,再去查只會司馬熏重新想起這傷心事,所以孟茯便作罷。

就沒在多想了。

可現在這事忽然傳出去,而且連細節都如此清楚,讓孟茯越想就越覺得骨悚然。

忍不住朝紅著眼睛的李謄看去,“此事,與你不了干系!你與其來問我,倒不如查一查你邊的人。”

有個大膽的設想,李謄的份是不是早就泄出去了?

不然,司馬熏怎麼就招來這無妄之災了?

說罷,不打算理會發瘋的李謄,準備去時家別院。

卻被李謄強行攔住:“此事是真的”傳言都是真的?那日司馬熏被人……

孟茯見他現在故作出一番痛苦的表,看了只覺得十分惡心,“你現在假惺惺的關心有什麼用?所遭的一切痛苦,都是來源于你。”

李謄聽得這話,直覺得渾猶如被雷劈了一般,良久不能反應過來。在前堂站了半響,才緩緩腳步。

他對不起司馬熏,他只是當時惱怒他砸了畢涵的碗筷罷了,何況他也不知道司馬熏竟然一個人都沒有帶就找來了。

“我真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如果知道的話,我一定會追出去與的。”他口里喃喃念著,出了府邸。

整個人失魂落魄地回到了隔壁府上,畢蓮也聽說外面的傳言了,心里正是開心,這樣那司馬了千人騎萬人人,還有什麼臉賴在謄哥哥邊?

忽然見到李謄回來了,連忙將臉上的笑容收起,一臉的擔心:“謄哥哥,你聽說了麼?那一定不是真的,對不對?”好似自己就是那個被害人一樣。

李謄像是沒有聽到的話一般,行尸走一樣,直徑從前越過,進了廳,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半天沒個反應。

畢蓮有些著急起來,試探地了兩聲:“謄哥哥?謄哥哥?”

李謄這才聽到喚自己,抬起頭來,滿臉的痛苦,“畢蓮,我害了,我對不起。”

畢蓮聽了這話,心里卻是樂開了懷,竟然是真的。但眼眶卻紅了,“不會的,一定是誰故意造謠,夫人怎麼會發生那種事呢?何況這南海城的治安一直都很好,從未聽說過什麼這樣的案子。”

是啊。以前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案子?怎麼就會被熏遇到呢?李謄忽然意識到這個問題的所在,而且這也太巧合了。

“對,肯定是別人造謠,想要破壞我與熏夫妻之間的。”他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倏然站起來。

可畢蓮見他不信,反而著急了,一面忙道:“可是外面都在傳言,對夫人的名聲到底不好,謄哥哥您還是查一查吧,也好還夫人一個清白。”說著,手去扶著李謄的手臂。

這個作并沒有什麼,可是隨著下去的袖子,李謄看到手腕上出來的玉鐲子,看起來價值不菲。

“你哪里來的?”畢蓮整日跟在他邊,有什麼首飾,李謄心里一清二楚,這鐲子面生,頭一次看到,而且這價格不是畢蓮能買得起的。

畢蓮見到李謄終于發現自己手腕上的鐲子了,頓時出些小小的雀躍來,揚著手腕給他看,“是我一個朋友送我的。”都戴了好幾天呢。

還是那個朋友勸,是陪著李謄走過這風風雨雨,如今李謄做了大,為什麼自己不是夫人?而是司馬熏白占了便宜呢?

所以,才壯著膽子,借著姐姐的事,多帶著謄哥哥去那小院里獨的。

沒想到還真有用,司馬熏果然跟謄哥哥生氣了。

“朋友?”李謄皺著眉頭,“你跟在我邊這麼多年,不曾聽說過你有什麼朋友。”說著,一把抓住的手腕,強行將那玉鐲摘了下來。

畢蓮有些被他的舉嚇到,兩眼梨花帶雨:“謄哥哥,你弄疼我了。”

李謄摘下那鐲子,只上下看了一眼,就看出來了,不是外面的手藝,是宮里司珍房了出來的東西。“誰給你的!”他表有些猙獰,一把抓起正在哭哭啼啼的畢蓮的領。

這會兒李謄是真的慌了,有人發現了自己的份,所以才來害司馬熏,挑撥自己與司馬家的關系。

如果外面傳言的那些都是真的,那麼司馬家怎麼可能還會繼續幫自己?

一想到畢蓮竟然被那些人利用了,頓時又怒又惱,“你是沒有腦子麼?平白無故人家送你這麼貴重的東西做什麼?”

畢蓮掙扎著,有些恐懼地看著此刻李謄發瘋的樣子,“我,可是柳姐姐是好人,真的是為了我好。”

李謄不曉得里的柳姐姐是什麼人,他這會兒就知道,“不是為你好,是想要我的命!”

“怎麼會呢?”畢蓮一臉懵,又十分害怕現在李謄的樣子,下意識地退了幾步,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李謄看到這幅可憐膽小的模樣,有些畢涵的影子,終是有些不忍,只長長嘆了口氣,有氣無力地朝后的椅子上坐下,“那鐲子是宮里出來的,除了宮里的娘娘們能用,大抵就是賞給各皇子府里的眷們了。”

畢蓮聽罷了,竟然有些高興,“這樣說來,柳姐姐份竟然這樣尊貴?”還把宮里娘娘們才能用的手鐲送給了自己。

李謄見出的喜悅,剛下去的怒火又翻騰起來,忍不住罵道:“你個蠢貨,你知道我是誰麼?”

“你……你不是謄哥哥麼?”畢蓮不懂李謄為何問這樣白癡的問題。

卻聽李謄大聲強調道:“我是當今圣上的兒子,我也是皇子,可我母親一個鄉下人,如今的我沒有一點后臺,全指著司馬家,你個蠢貨現在被人利用,害了司馬熏,司馬家怎麼可能還會繼續幫我?”

皇子?畢蓮有些難以置信,只曉得李謄十里八鄉有名的私生子,小時候總被人罵有娘生沒爹養,然后被人欺負,每次都是姐姐帶著去安李謄。

所以,謄哥哥真的是皇子?滿臉驚訝,小手捂著,那自己以后豈不是可以做皇子妃?

夢還沒開始做,李謄的目就變得冰涼涼地落在上,看得背脊骨有些發涼,“謄哥哥。”

“畢蓮,你姐姐走后,這些年我待你可好?”李謄忽然問道。

畢蓮小啄米地點頭,但卻不自由自在地想要防備著他,慢慢地將腳步朝門口移著。“謄哥哥對我自然好。”

“既然如此,我也不算虧欠你什麼了。”他聽到畢蓮的話,松了一口氣,一面緩緩棄站起來。

“謄哥哥,你這是什麼意思?要趕我走麼?”才不走,李謄現在不止是大,還是皇子,說不定將來能當皇帝。

謄哥哥心里只有姐姐一個人,天底下只有自己最像姐姐了。所以畢蓮告訴自己,不能錯過這個大好的機會,將來也許說不定,也能做那母儀天下的皇后娘娘,從此以后穿金戴銀,吃香喝辣。

所有看不起自己的人,都要給自己磕頭。

對,還要司馬熏給自己磕頭,天天來伺候自己。

“傻丫頭,我怎麼可能趕你走呢?”李謄心里是不忍的,尤其是看到如此小心翼翼地問自己,那表跟畢涵真的是如出一轍了。

他朝畢蓮招了招手,冰冷的表逐漸變得起來,示意到跟前來。

畢蓮見到他已經恢復正常,便靠近過來,“謄哥哥。”

李謄牽起的手,領著朝后堂正房里去。

司馬熏的裳和首飾都原封不地放在這里。

“喜歡什麼,只管挑。”李謄開口道。

畢蓮聞言,滿心歡喜,“真的麼?”

見到李謄點頭后,便去挑裳,選首飾。這是忙得不亦樂乎,那李謄卻拿著一套紅裳過來遞給,“去換上。”

裳有些像是拜堂時候穿的吉服,但又不是。

畢蓮也十分喜歡,見著那上面的團花都是金線繡上去的,華貴無比,忙去換了出來,在李謄面前高興地轉折圈圈,“謄哥哥,好看麼?”

恍惚間,李謄覺得看到了畢涵,是畢涵穿著嫁朝自己走來了,他眼里的芒越來越,越來越,不由自主地走了過去,將摟在懷里,“你真好看。”

畢蓮地靠在李謄的懷里,想起柳姐姐教的那些法子,如今機會正好,便忍不住想要試一試。

只要謄哥哥要了自己,說不定還能趕在別的人面前給他生個兒子,那自己以后不就可以母憑子貴,當上皇后嗎?

這樣一想,便開始上下其手都勾·引著李謄。

而李謄眼里這會兒看到的,以為是畢涵,只歡喜地迎合著。

也不曉得過了多久,李謄熱退卻,冷靜了下來,看著旁邊一臉滿足的畢蓮,緩緩起,“你也起來吧,好好收拾一下。”

畢蓮地應著,還要去拿司馬熏的裳穿。

卻被反復無常的李謄止住,“別穿裳,就穿你的,我另外給你購置。”

畢蓮聽罷,自然是歡喜地應了。

心想這有了之親,果然就是不一樣了。

收拾好到花廳里,但見李謄已經擺了一桌子盛的飯菜,還倒了酒。“謄哥哥你這是?”是不是謄哥哥覺得對不住自己,想要跟自己喝一杯杯酒?

李謄招手示意過去,將盛滿酒的酒杯遞給,“喝一杯。”

畢蓮不疑有他,接了過去,仰頭便怯地抿了一口,沒有像是以往那樣一飲而盡。只想著自己如今也是皇子的人了,怎麼可能再像是從前那樣鄙?

觀司馬熏喝酒喝茶,都是每一次抿一點點。

但李謄見不喝了,有些不悅,“怎不喝了?”

畢蓮斂眉嗔道:“人家不大想喝。”

這個人家聽得李謄頭皮發麻,有些后悔剛才自己怎麼就與混到床上去了?不過不要了,馬上就是個死人了。

畢蓮正沉溺于自己的夢中,忽然覺得腹部一陣絞痛,頓時花容失,鞠著腰捧著肚子,“謄哥哥,我肚子怎一下這樣疼?”

李謄沒了床上的意,冷淡淡地看著面前沒喝完的那杯酒:“你若是一口氣喝完,就不會疼了,可你偏就喝哪一點。”不得慢慢疼死啊?

畢蓮就算再傻,可現在也明白了,那酒里是有毒的。只是不敢相信,方才謄哥哥才和自己百般溫存,自己要山盟他就給海誓,怎麼忽然就像是變了另外一個人,要下毒害自己?不懂,哀泣地看著李謄,“謄哥哥,為什麼?”

李謄冷漠無地看著,倏然站起來,“你還有臉問為什麼?你險些將我的大好前途毀掉!”一面慢慢走向此刻已經疼得從椅子上摔倒地上的畢蓮,“要不是你犯蠢,被人利用,讓司馬人侮辱了,我將來看在你姐姐的上,也能封你做個妃嬪。可就因為你蠢,你現在把陛下為我鋪好的路都給毀掉了。如今之際,你也不要怨我,我只有殺了你,帶著你的尸上門謝罪,興許司馬熏還能原諒我。”

司馬熏對自己如此鐘,只要自己帶著畢蓮的尸上門負荊請罪,原諒了自己,就還是自己的妻子,司馬家就算如何不滿,但總不會阻擋兒的皇后路吧?

畢蓮聽到李謄這番話,嚇得傻了,痛苦地卷在地上,“謄哥哥,我不是故意的。”

“我也不是故意要殺你的啊,不管怎麼說,你是阿涵唯一的妹妹。”李謄蹲下來,手指輕輕地疼得扭曲的臉頰上,“可是,我也沒辦法了。”

畢蓮不想死,想活著,可是李謄不救急了,忽然說了一句:“我姐姐就是你害死的!”

李謄的作忽然停住,“你說什麼?”

畢蓮見他生氣,心里竟然覺得舒坦了許多,似乎腹部也沒那麼疼了,“你別以為我不知道當初你想帶我姐姐逃,是我跟劉家說的,所以他們才會知道你們要私奔!”

畢涵當初被后娘賣給了劉家做妾,李謄打算帶著私奔,沒想到被人發現了,畢涵為了保全他,所以寧愿被侵豬籠,也沒有將他供出來。

他當時就站在人群里,眼睜睜地看著一點點沉水中。

“是你告的?”李謄有些不敢相信。

可是畢蓮的表就說明了一切,似乎覺得這還不夠,“就是我說的,你們只顧著自己,若真和你跑了,就是我去給劉家做妾,你們只考慮你們,難道就不許我為自己考慮了麼?”

可是此刻的李謄滿腦子都是害死了畢涵,已然發了狂,撲過去雙手掐著的脖子,“你怎麼這樣歹毒,那是你的親姐姐啊!”

畢蓮掙扎著,手腳踢,可是沒過多久,作就停止了。

而隔壁府上,孟茯才從時家別院回來,時之那邊也查了,知曉此事的人,一個也沒出去,而且都是跟隨他的老人,自是信得過的。

倒是沈夜瀾帶來了消息,“李謄的份早就被三皇子查到了,是三皇子的手筆,找人蠱了那畢蓮,方有了后面的事。”

孟茯聽罷,驚訝無比。

但還有更吃驚的,只聽沈夜瀾說道:“你一定不會想到,是誰來替三皇子完這個任務的。”

孟茯卻是口說出一個名字,“柳婉兒?”可又覺得太小了,并不合適出面,所以又道:“柳煙?”

聽到是柳煙姑侄倆,劍香頓時咬牙切齒地問道:“三公子,們人現在哪里?”

說著,是打算去追們。

“來不及了,這事傳出后,就已經離開了南海城,現在只怕已經快要出南海郡境了,你便是有八條的馬,也追不上了。”沈夜瀾也是從進出城的人口里推算出來的。

而這時,李謄來了,滿臉傷心絕一點不作假。

他當然難過,才曉得畢涵是被畢蓮害死的,自己不自知,這些年還將畢蓮帶在邊悉心照顧著。

李謄看著孟茯,兩眼深凹,好似半天就蒼老了許多:“是我害了熏,一時不察讓畢蓮被人利用,可即便是被人利用,但終究是害了熏的罪魁禍首,所以我已經將殺了,希熏能原諒我,以后再也不會讓這種事發生了。”

想讓孟茯去替他給司馬熏轉達。

孟茯聽到他這番話,杏眸圓睜,有些難以置信,“是罪魁禍首?”孟茯莫名就想笑,這鍋甩得也太快了吧?

畢蓮是罪魁禍首,那李謄他自己算什麼?一點責任都沒有麼?明明他才是罪魁禍首。孟茯有那麼一瞬間,還真擔心這原話到司馬熏跟前去,司馬熏萬一真信了,可怎麼辦?

而且李謄還將畢蓮殺了?不是青梅竹馬的妹妹麼?怎麼說殺就殺了,如此冷漠決絕,讓孟茯覺得駭然無比。忍不住朝沈夜瀾看了過去,好生擔心,若真李謄這種冷為了權力,可以不顧任何底線的人做了大齊的皇帝。

他第一個是不是先將沈夜瀾殺了?他的這些上不得臺面的事,沈夜瀾哪件不曉得?

沈夜瀾的表也有些吃驚,不過他比孟茯還要冷靜得多,素來也不是那種喜形于之人,所以很快就恢復了自然,“此事已經傳開,紙包不住火,京里遲早會知曉,李大人還是先想辦法怎麼理京城那邊的態度吧。”

李謄聽到他的話,愣了一下,激地朝沈夜瀾點了點頭,忙去了。

臨走前還朝孟茯拜了一回,求幫忙轉達,勸說司馬熏。

見他終于走了,孟茯有些氣惱,“你怎麼還幫他?”

沈夜瀾見孟茯是誤會自己了,“此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但是他自己必然是理不了,只能求助于宮里那位。追溯起來雖是被三皇子算計了,但到底是他自己沒出息,連邊一個小婢都管不住,宮里那位曉得了,只會覺得他無能,這樣的小事還要拿去煩人。而且他膽子又小,現在多半還擔心有人要刺殺他呢。”

他若去京里,不得是要惹宮里那位對他生厭的。

就好似自己在外頭不爭氣,打不過自家的兄長,然后跑回去告狀一樣。

但對于宮里那位,可能現在是偏他幾分,但手心手背一樣是,只怕最后也是和了稀泥。

李謄肯定對這結果不滿,還會繼續鬧,如此只能引來宮里那位厭惡罷了。

不過這些后續那里需要沈夜瀾去手?那幾位皇子豈能眼睜睜看著平白無故多了個競爭對手?

這個時候只怕都爭相給李謄落井下石。

孟茯聽罷,原是自己誤會了他。“既如此,那我就擔心幾分,不然他這種狠毒小人,以后若真得了勢,第一把刀絕對落在咱家的上。”

又想到如今流言都傳遍了這南海城,司馬熏即便是不出門,但遲早也會知道的,自己還是去看一看。便道:“我去看看熏,晚飯不必等我。”

司馬熏這里,此刻已然曉得了,將自己鎖在屋子里,孟茯到的時候,正拍著門往里喊司馬熏。

見了孟茯急忙說道:“下午我們坐在院子里的樹蔭下乘涼,就聽著外面說那些事兒了。”然后司馬熏發了好一陣子的愣,就進了房間里。

孟茯聽著差不多一個下午沒了聲音,忙去敲門。

玲瓏跟在后,“敲不開。”

“敲不開就想辦法進去。”孟茯急了,這麼久沒聲音,玲瓏怎就沒想著強行進去看一看?萬一一時想不通,出了什麼意外,可如何是好?

劍香這會兒卻已經在砸窗了,然后翻了進去,給孟茯開了門,一起沖向里間。

但見司馬熏收拾得整整齊齊地坐在床沿上,既沒有割脈也沒有上吊,孟茯一顆懸著的心也落了下來。

可司馬熏的狀態也不對勁,孟茯兩聲,也沒反應,連眼珠子都沒有一下。

孟茯有些急了,見這分明就一時接不了現實,所以是痰迷心竅,生怕長久下去,人真癡傻了。連忙喊玲瓏去打了一盆水來,直接往司馬熏頭上潑了去。

這會日暮西山,那井水卻是依舊涼爽,整個人被這涼水一潑,吐了大口痰出來,然后哇的一聲哭起來,撲在孟茯的懷里:“阿茯,我怎麼辦?我還怎麼活?”

這個世道,被幾人連續侮辱,要如何活?孟茯也不曉得,只抱著渾漉漉的,“沒事沒事,一切都會好,都會過去的,時間能抹平一切,只要熬過了,都會好起來的。”

難過很難,但卻會過去的。

哭了半響,玲瓏找來了干裳給二人換,東西司馬熏也吃不下去,孟茯著急在心里,忽想起那李謄的話,忙和說起此事的緣由。

司馬熏聽罷,又絕又后悔,“我當初就不該鬼迷心竅,嫁了他,這樁禍事只怕從婚事定下那一刻,我就躲不掉了。”

說罷,又哭了起來。

勸人的話孟茯能說的都說了,再繼續說,便是有些站著說話腰不疼了,所以只能看著哭,自己在一旁遞干凈的手帕。

那司馬熏哭著哭著,“我從來不曉得,他是這樣歹毒的人,那畢蓮雖是有罪,可也不至死,就是蠢笨了些罷了。不過再蠢再笨,也不似我這樣,我這些年白活了。”

“這也怨不得你,你自小被你爹娘寵著,又不曾接過什麼有心機的人,到底還涉世未深,那時候心里有他,瞧他哪里都是好的,怎麼可能看得出來他原來是個怎樣的本呢?”

又說著自己,“我還不是一樣蠢,當年在姜家村里,被那公婆小叔欺辱,村里族老算計,我還不是一樣傻乎乎地以為自己做好人行好事,必然是會守得云開見月明,老天爺總會眷顧我的。可是老天爺那樣忙,哪里管得了這人間許多疾苦?我也是不敢指了,凡事還是要靠自己。”

說到此,拉起司馬熏的手,認真嚴肅地看著:“你爹娘那樣疼你,你若不好好活著,不活得高高興興的,他們心里該多難過啊,你的歡喜就是他們的歡喜,你的痛苦也是他們的痛苦。”

司馬熏想起爹娘,心里卻是越發難過,“我怎這樣蠢?如今還要害他們人笑話。”

孟茯見自己這越勸怎麼還哭得越兇了,因此不敢在說什麼了,只默默地陪著。

到了戌時左右,好不容易將人哄著睡了,正喊了玲瓏進來看著,就聽說沈夜瀾來了。

沈夜瀾在外院等了好一會兒,見出來,往里頭探了一眼,“怎樣?”

“不曉得明天醒來怎樣,如今是總算睡著了。”孟茯回著,嘆了口氣,“他爹娘若是知道了,不該多難過。”自己的心肝寶貝這樣被人糟蹋著。

忍不住也想起自己的爺爺來,雖然爺爺從來都不是善于表達的人,只是孟茯知道他很自己。只是可惜他走的時候,自己還在學校里考試,沒能見到最后一面,這是孟茯心里最大的憾。

“怎麼了?”沈夜瀾察覺到的變化,有些擔心起來。

孟茯搖著頭,“沒有,就是在想我祖父。”也是巧,這里的孟茯,也是由著祖父孟大夫一手帶大的。于是慨了一句:“也不曉得我爹娘是怎樣的人?”

同樣好奇,那個世界,自己的爸爸媽媽是什麼人?

沈夜瀾知道孟茯祖孫倆,并非是澄江縣本地人,當年也是由著孟大夫帶著孟茯到梨花鎮來的,那時候的孟茯還在襁褓之中呢。

所以孟茯的爹娘到底是誰,是死是活?又是怎樣的人?除了已故的孟大夫,誰也不知道的。

不過還是安著孟茯:“無妨,以后有機會咱們就打聽。”

孟茯心里再清楚不過了,是看過原文的人,都不曉得這孟茯的父母是什麼人,如今大千世界,哪里去打聽消息?但還是很激沈夜瀾此刻的話。

上了馬車,孟茯才聽沈夜瀾說李謄走了,天黑之前就離開南海城。

“如果不出所料,是直接去京城了。”

孟茯聽罷,忍不住冷笑起來,“前頭還要求熏原諒他,不過才聽了你的幾句話,他又害怕有人暗中害他,直接跑回京里去,這樣沒有一點膽識,怎就被挑中了?”就僅僅是因為他的生母和玉妃長得相似麼?

若是儲君要這樣選,這位陛下也著實草率了。

不過這李謄走了,倒也好,省得眼前看著心煩,偏他份擺在那里,又不能拿他如何?不過孟茯想到其他的皇子們,又覺得這李謄著實蠢笨了些,“幾位皇子都在京里扎堆呢,他在這里人家還鞭長莫及,他如今反而自投羅網,難道還真信了什麼最危險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

沈夜瀾卻笑道:“你想得太多了,能不能活到京里還是另外一回事呢。”

不過不管能不能活到京城,這李謄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好好的一手牌,打這個樣子,也不是一般人能辦到的。

李謄走了,孟茯雖一直擔心司馬熏,但好歹是好好過了一個年。

沒想到大年三十晚上,玲瓏回來了。

原來是那時之將司馬熏接了過去一起過年。

孟茯聽罷,有些擔心,早前司馬熏搬出來,就是因為擔心司馬熏的名聲,現在雖然已不管什麼名聲了,但總覺得不好。“會不會太麻煩時大哥?”

“不會,他與司馬家時常有生意來往,司馬姑娘算是他看著長大的,長輩照顧晚輩,最是應該。”沈夜瀾安了的心,安心過年。

想是因為家里多了許多人,沈老夫人邊又有那管事的姑姑們,過年事宜反倒是不需要心。

沈老夫人在臘月二十九就沒再繼續作畫,回來主持一切,也正是這樣孟茯才得空一直陪著司馬熏。

如今過年也什麼貢獻都沒做,反而得了兩老的紅包,連帶著三個孩子也拿了不

也裝了不銀果子金果子,賞給府里的人,連帶著掃灑的婆子丫鬟也沒有落下。

大年初一初二,與各吏家相互拜年,到初三去看了一回司馬熏,見在時之那邊果然被照顧得好,也就放了心,便去南城。

起先招長工簽契約的時候,就已經說過賞善制度,這年底做得好的,還要給大紅包。

初三下午從時家別院回來,便開始準備,將丫鬟們都喊了過來幫忙。

沈老夫人曉得了,也帶著阿瞳過來。

聽說孟茯是要賞給底下的人,也十分有興趣,所以初四一早便跟著去南城。

衛如海夫妻已經早就將長工們都聚集而來了,上百個人。

如今人人有紅包,場面好不熱鬧。

那個曾經原本在街上收保護費過日子的刺頭也拿到了,第一時間便跑回家里,將紅包遞給他老母親。

他細算這些日子的工錢,再加上這過年的紅包,夠他老娘過一陣子了,于是便打算去參軍。

這過年氣氛太淡,衙門里到初六也就開始理公務了,起先已經鬧過一波海賊了,所以這征兵事宜也提前進行了。

這刺頭立即第一個跑去報名,事發現,將他揪了出來,“你沒看公告麼?”

“我不認識字。”刺頭跟事在南城的時候也算悉了,所以如今倒不怕事了。

事將他拉著到公告前,指了其中一條:“家中無兄弟者,不征!”

進了軍隊里,那就是要上戰場的,像是刺頭這樣家里就一個老母親還等著他照顧,怎麼可能讓他伍?

刺頭抖著,挖著耳朵,“前陣子您還再說咱們都是兄弟,既如此我也是有兄弟的人,為何不能去參軍?”說著,大搖大擺的又去排隊了。

事還要拽他出來,他有些惱了,“我有兄弟的,七八年前,我眼睜睜看著他們是在我跟前,就被海盜一個三叉戟就穿了心臟,你若是還當我做兄弟,這會兒就不要攔著我!我要替他們報仇!”

事愣了一下,還想去拉,就被謀事勸住,“罷了,你既然曉得他家在哪里,多照顧著幾分,你若不他去,只怕是一輩子的心病了。”

謀事這一打岔,刺頭也報上名了。

很快就隨著百夫長去了城外的軍營里。

這個年去得很快,孟茯都沒怎麼到,新年的氣氛就結束了,新兵練的事,沈夜瀾不放心別人,自己掏銀子聘請了時之做教頭。

而沈家老夫妻,去了一趟朱仙縣回來,沈老夫人將畫完了孟茯的田園風,正好沈二公子也到了河州就任,他們便過去了。

府上又重新安靜了下來,京城司馬家卻來了人,孟茯以為司馬熏會跟著回京城,沒曾想司馬熏卻穿了一男裝來尋

“阿茯。”笑盈盈地站在開滿太花的墻旁,雙手背在后。

熏。”孟茯見狀態不錯,心里也高興,忙喊了到棕櫚樹蔭下坐著,遞了糖水過去,“添了的,你試試能不能喝得慣?”又問:“你穿這樣樣做什麼?我聽說你家里來人了,有什麼打算?是要回京城麼?”

司馬熏搖著頭,“我才不回去,那幫貴們還不知怎樣在暗地里笑話我呢。我偏就不給們機會笑話我,以后我就這樣扮男裝,走遍這天下,五湖四海,去們永遠去不了的地方。”

能這樣想,顯然心態是不錯的。只是這走遍天下,孟茯聽到這話,不免又有些擔心,到底一個姑娘家,還是沒有男人方便。

卻聽繼續說道:“你早前不是發愁,這南海郡的海貨都帶不出去麼?所以我決定幫你的忙。”

上下打量了一回,孟茯約猜到了些許,“你打算行商?”行商倒沒什麼,承父業,就是有些擔心一個人,支不起這樣大的攤子。

“你不信我,那你總該信時叔叔吧?他說木材生意他也做煩了,打算也想做海貨生意,我想好了就死皮賴臉跟他合伙,這樣你總不會擔心虧本吧?”

“可是時大哥不是答應我家夫君,要替他練兵麼?”如果時之跟著的話,孟茯倒是放心。

“又不要練一輩子,再說這生意也不是說做就能馬上做起來的,不得要準備兩三個月呢。你原本不是想要去遼國麼?我覺得走遼國夏國這條線倒是不錯,不過他們的皮這南海城賣不來,但藥材寶石都不錯。對了,真將這商線打通的話,到時候我跟著商隊走,你跟平安公主書信來往也不用這麼費勁了。”

說的哪一句,孟茯都好生心,孟茯很是掛念李馥。于是問道:“那再添我一份,索建一間像樣的商棧吧。”反正不缺銀子,哈青馬一事賞下來的銀子,雖說幾輩子花不完,可是沈夜瀾心里還念著收復被金國遼國搶去的疆土,那才是真正的燒銀子。

到時候自己這些錢哪里能夠?所以與其放在庫房里積灰,倒不如趕拿出來銀子生銀子。

“你若添銀子進來,那的確可以建一間像模樣的商棧,回去我與時叔叔商量。”司馬熏似乎已經將那些事放下了一般,然后很冷靜地給孟茯說道:“李謄出事了。”

孟茯有些吃驚,怎沒聽沈夜瀾說?有些好奇地看朝司馬熏,“什麼時候的事?”

“去京里路上,折了一條,以后是站不起來,也算是報應了。而且我跟他也和離了。”和離書也拿到了,其實是不甘心的,可被卷這場爭斗中,到底是自己糊涂,非要嫁給他。

如果當時自己不愿意,爹娘肯定不會點頭,圣上總不能強行下旨賜婚吧?

哪里還有什麼榜下捉胥的事

所以也算是為當初自己的蠢笨買單吧。而且孟茯說的對,爹娘那樣疼自己,自己若是再不惜自己,只會他們更難過。

所以司馬熏想好了,以后要活得好好的,是司馬家的兒,爹是大齊船王。

,將來也不會比爹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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