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雙更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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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徐元夢和胤礽借著曹寅的勢,把杭州富商王檀為兒子揚名的文宴化為己用的時候,書信到了江蘇巡趙士麟手中。

趙士麟原本是杭州巡,康熙二十五年調江蘇巡

因趙士麟很能干,也較清廉,康熙有意在今年調趙士麟京重用。

可浙江“民變”一出,不僅如今浙江巡被康熙問罪,趙士麟作為前任浙江巡,高升之路也暫時被堵塞了。

康熙顯然懷疑他在任期間,也不是特別清廉。

不過胤礽信任他。

胤礽第一世中,趙士麟一輩子雖有文人好虛榮的慣常缺點,但聲不錯,沒有卷任何貪腐案,民間評價也還行。

特別在水利方面,杭州人評價,“唐有白居易,宋有蘇東坡,清有趙士麟”,可以信賴。胤礽覺得以后讓趙士麟繼續當地方,比京好。

趙士麟看到留有胤礽印鑒的書信,雙手都在抖。

浙江民變一案,皇上居然派太子親往,這是得多震怒?

地方員不知道太子的能耐,但聽聞這個太子小小年紀就出使海外好幾年并平安歸來,也明白太子有多不好惹。即使太子年紀不大,趙士麟也不敢慢待。

他將太子寫的書信逐字逐句的看,越看越大汗淋漓,幾近癱

太子居然問他,他任杭州巡時,杭州將軍是否有謀逆之心。

這麼大的事,他怎麼敢答?

若不是不敢擅自離開任地,他就要親往解釋了。

“不,不能暴太子在杭州的事。”趙士麟頭上的汗,反應過來,太子可能在考驗他。

他哆嗦著手,把太子的信燒掉,又把灰燼放水里刨散后,倒了花盆中。

趙士麟回屋換掉了被汗浸服,召來了族侄趙元彬。

趙元彬腰間佩劍,材較為魁梧。

格豪爽,曾做過一段時間的游俠兒,現在浪子回頭,跟隨趙士麟讀書期間,也保護趙士麟安全。

“偽裝一下,將信送給……”趙士麟頓了頓的,道,“送往杭州曹寅曹大人。”

他不知道太子在哪,但曹寅一定知道。

趙元彬拱手道:“是。”

趙士麟猶豫了一下,又道:“你去了曹大人暫時不用回來,聽從曹大人差遣。曹大人可能有用得著你的地方。”

趙元彬雖疑,也立刻應下。

趙元彬偽裝之后,悄悄離開了杭州巡府。

趙士麟在書房呆坐,久久未起。

他對杭州將軍查木楊印象不錯,希這封信能救查將軍。

……

趙元彬拿著趙士麟的印鑒見到了曹寅。

曹寅拆信看了幾行,眼皮子就開始狂跳。

誰都以為直親王最搞事,就滅國。他們都不知道,太子才是幕后黑手。

直親王只是殺了他們的領頭人而已,太子可是每次都抓到了直親王所搞出來的混機會,將地占為大清所有。

滅國之功?那該是太子的。

只是太子低調,給所有人都報了功勞,獨獨自己沒有,國的大臣才以為太子只耍了耍皮子。

太子現在又要搞事了。

曹寅扶額:“杭州將軍……”

大清在全國一共有十四個旗營,杭州將軍就是浙江駐防旗兵最高長居正一品,實權雖不如總督,品高于總督。

現在八旗還沒有糜爛,八旗軍隊的戰斗力高于地方軍。駐防將軍就相當于中央軍駐地方將領,手握銳,地位十分重要。

太子輕描淡寫就假定大清駐地方十四分之一的八旗軍隊有謀逆之心,并先未雨綢繆,定下平叛之略,真是……

真是算無策,凡事做好最壞打算,不愧是太子。

曹寅把書信放袖子里,道:“你會偽裝?”

趙元彬道:“是。”

曹寅看了一眼趙元彬頭頂發髻,問:“你愿意剃頭嗎?”

趙元彬毫不猶豫道:“如果是長吩咐,草民愿意。”

趙元彬并無心理力。

剃頭令開始后,趙家人已經剃頭,否則趙士麟也當不了

現在可以留發,忠于大清的漢臣也不敢把頭發留太長,以免被皇上認為心懷前明。

趙元彬被趙士麟帶在邊教導,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什麼。

曹寅微微點了點頭:“你剃一個旗人發辮,打扮得魁梧一些,扮做我邊旗人武。我會開文會,派你去好友邊,你幫他以我的名義擺平他置辦家產的小事。”

的都喜歡當謎語人,趙元彬在族伯邊已經習慣了。這時候,他只需要遵守命令就好。

第二日,曹寅召開文會,邀請三倆好友詩作畫,并將在南洋結識的好友華伯玉介紹給其他友人,讓他們多多照顧。

曹寅酒過三巡之后,問華伯玉可有什麼困難。

華伯玉按照太子的吩咐,說有些大清場的規矩不太了解,做事不知道找誰行方便。

曹寅醉醺醺的一揮手:“你是我友人,需要行什麼方便?我派個下屬陪著你把那些事都辦了。”

說罷,他喚出一留著金錢鼠尾辮的彪大漢。

眾文人低頭,遮住自己鄙夷的視線。

這個時候還留著金錢鼠尾辮的,就只有一些武夫了。

曹寅雖已經出包為民,骨子里還是關外的野蠻人,和我們不是一路人。

曹寅繼續喝酒,用醉意掩飾住眼中冷意。

他這個份,注定就算再有才華,也不會被儒林所容。

他只是皇上的狗,是大清的鷹犬。作為漢人被俘后旗的包,他既不被滿人視作同族,也被漢人鄙夷。

喝些。”徐元夢看不過去了,“你要把喝壞,誤了正事……”

曹寅回過神,想起太子還在杭州城看著他,不是他傷春悲秋的時候:“華兄所言極是。唉,最近事無進展,心里苦悶極了。”

曹寅掃了在場文人們一眼:“圣上派本來杭州查訪,本是不愿意再興兵災。你們也應該記得三藩之兵災時的慘狀。杭州現在終于恢復了往日繁華,若是直接派大軍平叛,唉……”

一文人張道:“只是民變而已,朝廷不至于派大軍來吧?”

曹寅晃悠了一下酒杯,嘆氣道:“民變,難道不是叛嗎?”

另一文人道:“曹大人,沒這麼嚴重吧?其他地方也有民變,朝廷都是以安為主。”

曹寅嘆氣:“其他地方是其他地方,江浙是江浙。大清關還沒到一代人,南下時遇到的抵抗之激烈,朝中那些大人們還有記憶呢。”

在場文人們臉立刻蒼白。

別說朝中大人們有記憶,他們也記得。

就算他們出生時那些事已經結束,他們的長輩活著經歷過。

曹寅敲著酒杯道:“關抵抗強烈,三藩南方再次叛,臺海……哼,也有人手。現在好不容易天下太平了,浙江又反。你們說皇上心里是什麼想法?”

他掃視了眾人一眼,道:“經過前幾次叛,南方平民死得差不多了,活下來的人都是依附地方豪族的人。所以這民變的人究竟是不是民?我信是民,皇上他老人家信嗎?”

徐元夢一邊著不存在的冷汗,一邊道:“曹大人,您給個準信,難道圣上有意……那我是不是該換個地方置業?”

曹寅道:“留在這,好。等杭州的地被犁一遍,你不正好多占些地方。反正你這個外來者,和浙江叛一點關系都沒有。”

徐元夢松了一口氣,出笑容:“也是。”

他看了一眼周圍一些形搖搖墜的人,收起笑容,干咳一聲,道:“曹大人,您喝醉了,看把周圍人嚇的……”

曹寅搖了搖頭:“我只是難過。皇上給我的查案時限快結束了。”

幾個江浙本地文人立刻站起來:“時限結束?!”

曹寅做揮淚狀:“朝中祖籍江浙的大人跪地以烏紗帽作保,說杭州并無謀逆之心,那民變背后一定有原因,請皇上徹查。本對不起他們啊。”

那些江浙本地文人哆嗦:“時限、時限結束之后……”

曹寅拭著喝酒喝紅了的眼眶,道:“我不知道,不知道啊。誰知道呢?你們不要把今日之事傳出去,引起民眾恐慌。只是平叛而已,應該不會擾平民百姓。”

他看了幾人一眼:“待我離開杭州之后,你們能離開杭州的就離開,不能離開的就閉門不出。現在大清軍隊的紀律已經不錯,輕易不會擾民。”

那些人都在心里罵,我們信了你個鬼!你們八旗軍隊的惡名誰不知道啊!

曹寅又出幾滴眼淚,把酒杯放下,解開腰上佩劍,彈著佩劍高歌:“人行見空巷,日瘦氣慘凄。

但對狐與貍,豎怒我啼……”

曹寅所唱詩,為杜甫的《無家別》。

在場文人有的經歷過戰,有的在長輩口中聽過戰

聞曹寅酒后悲歌,都忍不住潸然淚下,涕零如雨。

一文人忍不住跪地痛哭道:“曹大人,您一定要和圣上說,浙人絕無謀逆之心,絕無謀逆之心啊。”

曹寅沒有理睬他,只是搖頭晃腦彈完了整首詩,然后醉眼惺忪,跌跌撞撞往屋里走。

眾人看著他的悲愴背影,居然不敢阻攔。

很快,八旗軍隊可能來江浙平叛一事傳遍杭州豪門世族耳中,人人自危。

……

“太子殿下,您讓我把此事鬧大,真的沒關系嗎?”曹寅忐忑極了。

皇上說不要鬧大,皇上又說一切以太子的意見為主,皇上……

皇上您就不勸勸太子殿下嗎?!

胤礽翻看著趙士麟寫來的書信,道:“我已經給他們機會了。你之前把利弊都和他們說得通,但他們見朝廷已經寬待漢人,便以為大清會與士大夫共治天下。那王檀也不過是地方豪強推出來的幌子。”

胤礽抬起頭,冷笑:“在江浙這儒林圣地,豪商算個屁。他們是縱容慫恿王家,想試探大清的底線呢。”

曹寅看著怒氣發的胤礽,不敢說話。

他家小太子寬和的是真寬和,生起氣來也是真可怕。

曹寅非常慶幸這次太子微服出訪,直親王沒有陪在太子邊。否則直親王見太子生氣,估計會夜晚背著太子翻墻出門,進王家,把王檀的狗頭親手砍了。

別說這離譜,直親王只會做得更離譜。

“把有人假裝民變,想要牟取利益的事傳出去,讓平民知道。”胤礽冷著臉道,“再讓一些老文人痛斥清軍暴,說清軍可不管什麼是不是偽裝民變,他們會把杭州人全屠了。”

曹寅忍不住抖了一下:“真、真要這樣?”

胤礽道:“不趁著南方對大清的恐懼未消給他們定定規矩,他們真以為大清是前朝那中可以來的地方。連民變都敢假裝,他們的膽子還有什麼不敢裝的。既然要謀逆,那就定為謀逆。徐元夢!”

徐元夢已經臉煞白,不小心,跪在了地上:“臣在!”

胤礽愣了一下,趕把徐元夢扶起來:“又不是什麼正式場合,跪什麼啊。你現在已經有文名了,多開幾次文會,宣揚現在百姓日子有多好過,怎麼能被一些野心家裹挾的話。”

徐元夢苦笑:“是。”

他也不是故意行此大禮啊,就是了。突然出殺氣的太子,讓他想到了滅廣南國時那個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的小太子,嚇著了。

胤礽看向噶禮,噶禮眼睛亮晶晶。

胤礽猶豫了一下,道:“你趁著城中混,能收多地、多店鋪就收多。”

噶禮愣了一下,重復道:“收地收店鋪?!”

曹寅問道:“與民爭利是不是不好?”

胤礽道:“那要看你說的民,是什麼民了。世族豪強和富商算民,普通老百姓算不算民?”

眾人愣住。

胤礽道:“在杭州收的店鋪和田莊是為了平抑價、打探消息用。既然杭州城必須要有一個豪商半城,那這豪商半城不如讓皇帝來當。至,以后的皇帝除非腦袋有問題,輕易不會想造自己的反。”

胤礽說完這句話,總覺得自己罵了自己。

他補充道:“這里的店鋪和田莊,以后會歸屬大清皇家公司。曹寅,你最好學學做生意,多看些書。經史子集你學的已經夠了,要當大,還得學些更世俗的東西。”

徐元夢皮子,很想反駁,但最終他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曹寅忙拱手苦笑:“是是是,奴才知道了。”

胤礽開玩笑道:“都廢包了,你還自稱奴才,是對皇父的政策有什麼不滿嗎?”

曹寅趕道:“沒有沒有,就是口誤,太子殿下可完全別和皇上說。”

胤礽道:“那就要看你表現如何了。施世驥,你陪著徐大人一同去文會,也多多顯出自己的本事。你裝狂士,應該比徐大人更容易和文人親近。”

施世驥道:“遵命。”

胤礽道:“施世驃,你陪同噶禮,保護噶禮的安全,同時也多學些東西。”

施世驃拱手:“卑職遵命!”

安排完之后,胤礽問道:“那個趙元彬的是怎麼回事?怎麼帶到我這來了?”

曹寅道:“趙元彬是趙士麟大人的族侄,前來杭州為太子殿下送信。趙士麟讓他待在我邊,為我所用。我想太子殿下或許需要一個可以與趙巡聯系的信使。我讓他以我的名義待在徐大人邊,太子殿下也可明正大讓他與我傳遞消息。”

胤礽開玩笑道:“這樣你就不用晚上變裝翻墻了?”

曹寅笑著鼻子:“翻墻次數多了,奴……臣總擔心被人發現。”

胤礽道:“就讓他待在徐大人邊吧。我的份,你們不用特意告訴他,也不用刻意瞞。”

現在文人有留發的風氣,趙元彬為文人,曹寅一句話就讓他剃頭,將來肯定是個狠茬子,可以用。

朝中不能只用道德高的人。有些事,只能讓狠人做。

“曹寅,你準備一下,帶我這個小廝一起去見杭州將軍。”胤礽道,“既然趙士麟相信他,我也愿意相信他一次。

胤礽記起了現在的杭州將軍的事。

地方八旗駐地基本上是城中城,將士、家屬、奴仆等都住一地,駐防將軍不僅管練,大事小事都得一把抓。

這樣“世襲”的職業軍人,戰斗力飛速下降可想而知。

到清中期后,駐防將軍換得飛快,很難有人管好地方八旗。康熙時,這位查木楊的杭州將軍難得的有作為。

查木楊將軍死得較早,康熙三十多年就死了,又是地方,胤礽對他的印象不太深刻。看到趙士麟的求書信,他終于想起了這個人。

康熙三十八年時,康熙南巡路過杭州,見杭州旗營練不錯,懷念過剛剛病逝在任上的查木楊。

現在查木楊剛上任不久,就算杭州旗營以前出事,也怪不到他頭上。

曹寅傻眼:“小廝?”

胤礽道:“今天我和你一起翻墻回曹大欽差所住府邸,怎麼,不滿意我這個小廝?”

曹寅連連拱手作揖:“不敢不敢,太子殿下折煞我也。”

胤礽道:“我都給你跪下了,給你當個小廝怎麼了?”

曹寅苦笑:“太子殿下,求求您別說了,回去直親王會追著臣砍。”

胤礽道:“那不是更好免得你天天喝酒,忘記自己是個武,把一本事給磨沒了。”

胤礽拍了拍曹寅的胳膊:“這才多久沒見,你手臂上的就松這樣了?是不是沒有每日好好練習武藝?以后有用得著你的時候,你怕不是騎馬都要。”

曹寅尷尬道:“這些日子確實有些松懈。我練,我一定每日練。”

他這不是以為自己以后就是純粹的文臣,沒有領兵打仗的機會,所以松懈了武藝,重新撿起書本嗎?

房間除了徐元夢還愣著,其他人都發出了暢快的嘲笑曹寅的聲音。

半夜,胤礽還是跟著曹寅翻墻走了。

走之前,噶禮酸溜溜道:“子清,你武藝差了這麼多,能保護得了太子殿下嗎?”

曹寅罵道:“至比你強,要不咱們比一比?”

噶禮冷哼,站在墻抬頭目送太子殿下翻墻的背影,好一會兒才嘆著氣回房。

他有些后悔之前去國子監,而不是去當侍衛。

去什麼國子監當什麼文臣。要是他當侍衛,還有曹寅和納蘭德什麼事?

其實是個戰五渣的噶禮膨脹地想。

……

曹寅把胤礽帶回了暫住的地方。

他帶來的仆人不算多,但總有仆人從江寧往來杭州,邊常常換伺候的人,所以其他盯梢的人并不能準確判斷他邊有哪些人。

那些小廝出門都低著頭,胤礽還擅長化妝,曹寅把胤礽帶出門時,沒有任何人發現他邊多了一個陌生的小吏。

曹家在江南經營許久,曹寅這點瞞天過海的本事還是有的。

曹寅現在是文臣,文臣不該和武將聯系

但他之前說自己查案的時限要到了,病急投醫也正常。

曹寅去見杭州將軍的時候,同時也在城中傳謠言。

起簾子看向車窗外。杭州街上的行人了一些,匆匆來往的行人臉上多了些憂愁。

謠言蔓延的速度居然如此快,令曹寅十分心驚。

這次是他們利用流言蜚語查案,若是有人利用流言蜚語政,他們該如何應對?

曹寅的神十分沉重。

胤礽道:“其他人利用流言政,又不是一次兩次的事了。賑災的時候,民變多是因為流言。”

曹寅看向胤礽:“太子殿下,咱們的時間流速不一樣嗎?為何才闊別幾月,太子殿下給臣的,好像是已經長了好幾歲?”

胤礽白了曹寅一眼:“你是想說,我現在老氣橫秋,像是老了好幾歲嗎?”

曹寅笑道:“是,不是老。”

“唉。”胤礽嘆氣,“你以為我想嗎?咱們出使的時候多輕松啊。回來之后,解決不完的問題,理不完的麻煩事。我的心能不滄桑嗎?”

胤礽拍了拍口:“我這顆心啊,都被汗阿瑪給折騰老了。”

曹寅想起回來這幾月,康熙接連不斷折騰出來的事,不由扶額。

他們的皇上啊,的確……

康熙在胤礽離開這近三年的時間都沒做什麼大刀闊斧的改革。胤礽一回來,他就放開手折騰。

曹寅作為康熙的近臣,猜出康熙的想法。

他們的皇上大概是認為麻煩事可以推給太子一半,所以就放心大膽來了。

想起現在直親王去往蒙古,三阿哥籌建科學院,四阿哥督建天津海軍基地,曹寅忍不住嘆氣。

皇上啊,如此榨小阿哥們,是不是有點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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