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大結局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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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清像前,十二把神兵全都排列其中。而今神兵之中都有魂魄,不過想要用起來得心應手,還得好好祭煉一番才行。

好在傅杳從辭卿那里得了丹爐碎片,有附著在上面的真火相助,這祭煉起來要容易不。至于祭煉的地點,自然就在道觀里。

于是山下方家村的人發現,消失了一段時日的觀主又重新出現了。不僅重新出現,每天還下山一家家店鋪顧著。有時候是一個人,有時候邊還會跟著一個模樣俊的男人。

他倆吃完東西,通常都會去方二家的茶攤上坐上一會兒,喝點兒蜂茶,聽大家講講閑話;又或者是在書館里一呆就是一個下午。

他們的出現,一開始還有不人留意著。等次數多了后,大家都悉了,有時候還能和他們打個招呼,然后送上些驢打滾豆粽之類的吃食。

對于村民們的好意傅杳都大大方方的接著,有時候東西多了,還會去方家茶攤占個桌子吃吃喝喝。而每當這種時候,方二都會送上一壺最好的茶放到面前。

茶攤斜對面,魂魄被束縛在石頭的林秋見了,總會郁悶上很久。

他也想大吃大喝,不想只吃蠟燭。

可偏偏他沒的吃喝就算了,還要天見方家的小蘿莉天對那個倒霉鬼蘇林秋獻殷勤。

當初救的人明明是他。

林秋有一丟丟委屈。

那種覺就像明明他才是救了王子的小人魚,可是王子卻上了睜開眼第一眼見到的公主。

“你就不能告訴的真相嗎?”林秋朝著傅杳道。他也不想其他的,哪怕……哪怕方家的丫頭對他道聲謝也行啊。

“能啊,”傅杳把石頭招了來,踹了他一腳,“但我憑什麼要說。”

這一腳林秋不痛不,“你就看在你總踹我的份上行不行。”

也在這時,蘇林秋和方家的大姑娘并肩走了過來。方家大姑娘現在已經長開了些,有了幾分玉立婷婷的模樣。而蘇林秋雖然向,但他偶爾看向邊人時眼神卻流出別樣的歡喜。

這種種跡象都表明著,這兩人緒已經暗生。

看著他們眉來眼去,林秋安靜了好一會兒,突然開口道:“他們……是不是已經牽上紅線了?”

“大概是吧。”

“既然這樣,那就別說了吧。”林秋神有些萎靡。

見他這般,傅杳也沒理他。不過在離開茶攤時,讓方二以后想起來了,可以供杯茶到石頭的面前。

方二是得了觀主的吩咐就會把事做的全面的人,于是此后林秋面前每日都會有一碗新茶與點心。

有了茶點的安,林秋對蘇林秋泡他看中的妹子也就沒那麼耿耿于懷了。

在很久之后,方二老去,他面前沒了茶點供奉,林秋才后知后覺的發現,這些茶點便是方家人對他當初見義勇為的回報。

……

雁歸山腳的時間寧靜而悠閑,日子就這樣一日日從里水書院的朗朗讀書聲中溜了過去。

期間,偶爾會有來往的商人帶來一些外面的消息,比如圣人不適皇后臨朝聽政等。

這些大人的事距離小老百姓們太遠太遠,大家也只能是看個熱鬧。他們的愿很渺小,只要世道安穩,一家人能吃飽穿暖就行。

而在夏天快要結束時,傅杳也收到了一封來自南詔的書信。

信是寧康讓人送來的。信上說,鎮南王確實在夏之后就突然一病不起,鎮南王府懷疑是暗中做了什麼手腳,因此十多天。雖然是長公主的份,但在別人的地盤上,無可奈何之下也只能忍耐。

后來王府請來的十多位名醫,一致認定鎮南王是舊疾復發,鎮南王府才打消了對的懷疑。但多事之秋,鎮南王一病倒,手里的那些人心思紛紛涌,王府的人不敢對太過松懈。還是靠著當初傅杳當初留下的藥,吊著鎮南王的命,這才重新奪回了話語權,順利地將這信送出了南詔。

寧康在信上謝傅杳,并詢問傅杳能不能多送一些藥。

不管這信是寧康故意寫給鎮南王府的那些人寫,還是真的來要藥,傅杳都沒理會。將信放在燈上燒了,看著它燃一團灰燼。

很多事事在人為,已經給出了足夠的暗示,剩下的就是寧康自己的事,不會再手。

“觀主,魚子蛋羹來了。”江掌柜此時端著羹湯過來了,“這是您的那一份。”

趙興泰每次做吃的,道觀眾人外加鐘離,每個人都會有份。

“正好想吃東西了。”傅杳現在是越來越滿意趙興泰的手藝了,比如面前這一碗簡簡單單的蛋羹,趙興泰都能做出讓心滿意足的口味,“不知不覺,趙興泰手藝都這麼好了。他也是時候該學下山,繼承家業了。”

江掌柜一愣,不是沒想過這麼一天,只是沒想到會這麼突然。

但憑良心說,興泰現在的手藝,想撐起他的泰安酒家,確實綽綽有余。

“時間真快啊,轉眼都三四年了。”也沒想到當初那個來當學徒的年,會在這幾年的時間里長的那麼快。

倆在嘆時,門外端著香魚卷正要進來的趙興泰收回了腳步。

他呆呆地在原地站了片刻,又默默轉走了。

道觀里一直人來人往,原來這麼快就到了他嘛。

他有些猝不及防。

夜晚,傅杳坐在鐘離的腰上,渾無力地趴在他前,“……我不行了。”煉化那道符空了所有的靈力,這會兒只能順著鐘離隨波逐流。

鐘離幫將垂落的頭發挽去背后,吻了吻的臉頰,“那今天就先到此為止。”合命符現在煉化的速度越來越慢,目前還剩下最后一道,他們還算有時間慢慢磨。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都不行。我要祭劍。”傅杳稍微休息了一會兒,氣息漸漸恢復了平穩。

鐘離知道這個,偏偏這他還幫不了忙,“聽你的。”

“有空的話,我還得在道觀周圍布個陣才行。”如果轉世去投胎,也不想風雨糟蹋了這費心建起來的道觀。想到離開,擱在鐘離的肩膀上,道:“他們都要走了。”

從大郎到趙興泰,一個個都在離開的路上。

“不是還有江掌柜夫婦?”

“是啊。還有他們。”傅杳像是得到了一些寬抬頭輕啃著鐘離的下顎,“再來一次?這次我還要在上面。”

鐘離:“……”

……

這日之后,趙興泰也和傅杳二人一般,開始經常在山下方家村出現。

從前他比較喜歡埋頭在伙房鉆研吃的,但現在他會和大家一起,一邊吃著炒糖豆一邊聽大家說著自己的所見所聞。偶爾村里來了唱戲的,他也能跟著一坐就是一兩個時辰。

夏去冬來,一場雪落下后,便又春節將至。

這一年的春節,和往年沒太大不同,道觀里過年的人仍舊是那麼幾個。唯一有些不一樣的,便是趙興泰的廚藝已經有了蛻變之像,這次的年夜飯比之以往更水平更高。

“不錯。”鐘離難得每一道菜都嘗了幾筷子,并且給予了很高的評價,“各行都有狀元。你若一直保持現在的進取心,廚藝宗師,指日可待。”

“多謝鐘離公子認可。”趙興泰笑了笑,看向一側的傅杳道:“觀主呢,可有什麼想說的。”

傅杳把從頭碗里依依不舍地抬起來,道:“茍富貴,勿相忘。”

這一句話把在座都逗笑了。

誰也沒提趙興泰藝下山的事,趙興泰自己也當做沒這回事,與大家舉杯共飲,怎麼痛快如何來。

這頓年夜飯,吃到最后,連晚上來道觀點燈的方二一家還有六安先生爺孫二人都被留了下來,宴飲再次繼續。

當新年的鐘聲響起時,道觀里醉倒一片。傅杳裹著斗篷,走過醉倒的人群,倚在門前,看著天上的星斗。

“就是今年了。”一切厄運的開端,源于今年。

鐘離拿著酒壺走過來,給他們一人倒了一杯,道:“你說會把的一切告訴我,現在呢,有沒有到時候。”

傅杳從他手里接過酒,喝了一口,也沒說能不能說,而是問道:“你可知道天災亡國。”

鐘離是何等心思的人,說了這句開口,他一瞬間就想到了許多,“天災無非是山崩地裂、旱、澇、蝗這些,若要亡國,要麼是國力積弱已久,要麼就是這些繼而連三或同時發生。”

大概率同時發生的只有干旱與蝗災,干旱之后,便很可能出現好蝗災。但同時若還有其他的天災的話,這也不是不可能。

不過這兩個和傅杳準備的定天陣沒太大關系。定天陣管不了這一塊。

說到這,鐘離想到了傅侍郎。傅侍郎現在在西南,西南多山……

“你是說,今年西南……”鐘離話沒說完,傅杳就已經用食指封住了他的,“噓,天機不可泄。”

心里知道是一回事,說出來那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

次日,大年初一。

趙興泰醒來后,收拾好了他的東西,又去主殿給三清像上了香,再對付要行了三跪九叩大禮之后,他才背著道往山下走去。

他的離去,早在去年,江掌柜他們心里就有準備。昨天年夜飯時,他們也有些許預,只是沒想到他會選在大年初一辭行。

“怎麼這麼早回,過完年再走不行嗎?”楊廚子挽留道。

“現在早和十六走,不過只半個月的時間。我離家這麼幾年,也該回去陪陪家人了。”趙興泰微笑道,“楊師父江掌柜,你們以后若是路過揚州,盡管去找我。就是不知道以后有沒有機會再給觀主做飯。”

“觀主挑,你手藝好,以后肯定會去的。”江掌柜道。

“也對。”他是手藝若是第一,觀主確實第一考慮但就是他,“那我走了。你們也別送了。”

話雖然這麼說,江掌柜夫婦還是把他送到了山下。

山下方二夫妻知道趙興泰要走之后,他們也沒什麼準備,只好把屋檐下風干了幾年的火都送給了他。

“一路保重。”幾人村口作別,趙興泰登上馬車,強忍著不讓自己回頭。

但在馬車行駛出里水縣城時,他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眼。

那雪里青山間的道觀已經了無蹤跡,可他卻覺得自己這一生最難忘的時都被留在了這里。

……

趙興泰離開后,傅杳便不怎麼在人前面了。沒了廚子,飯也不怎麼太吃。

時間一出正月,天開始淅淅瀝瀝下起雨來。

起先這雨下的還小意,令人歡喜。但是日復一日連下半月,不僅沒停,反而還有越下越大的趨勢之后,大家都高興不起來了。

也是在這時,傅杳和鐘離再次離開了道觀。

他們離開時,江掌柜恰好看到了,追了上去問道:“觀主什麼時候回來?”

傅杳看了看天,道:“大概雨停的時候。”

“那您一路小心。”

“會的。”

山風拂,鐘離為撐著傘,兩人漸漸融這微雨綿綿中,消失不見。

江掌柜站在山門前了許久,這才轉回了道觀。

……

傅杳和鐘離再次出現時,人已經在西南某座高山上。

相對于江南的雨水,西南的雨下得更大,而且日日夜夜不停,有積水洪的勢頭。

在尋常人看來,要預防的是山洪。可傅杳卻知道,最危險的不是這個。

山洪沖塌山,地下靈氣會不住地往外泄。靈氣一泄,靈脈不穩,很可能會引發山崩。

傅杳出指尖在水霧中一點,那點點雨水中都包裹著一縷靈氣。草木瘋長之下,是人站在了懸崖盡頭。

“走吧,我們去總督衙門。”傅杳道。

總督衙門距離他們來說,不過是一步之遙。

他們出現在衙門的庭院前時,恰好傅侍郎正同幕僚準備去書房。南詔那邊,鎮南王據說已經是強弩之末,鎮南王一倒,南詔便有了破綻,正是他出兵的時候。

不過傅侍郎沒想到會許久不見的傅觀主會突然出現,他當即讓幕僚先去書房,自己則留了下來。

“傅觀主你們是何時到的?”他寒暄道,“下人怎麼都沒通選。”

“不用管我們是什麼時候到的。傅大人,借一步說話。”傅杳道。

傅侍郎立即明白他們會出現,肯定是有事要談。

他當即領著傅杳二人去了后面花廳。

一到花廳,傅杳謝絕了讓人奉茶,直接同父親道:“傅大人,你信不信我?”

傅侍郎有些意外說這話,但他也飛快表態道:“觀主有話可以明說。若我能辦到的,必然盡力去做。”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傅杳掐了掐手指,道:“我們這次前來,確實是有一大事要你相助。我算到三月初六將有山崩,位在西南蜀地,但是無法確定是哪,所以特地來提前告知你,讓你做好防護。”

“山崩?”傅侍郎站了起來,這消息來得太過突然,他有些不太相信。但是對于傅觀主玄的崇敬,他還是再次問道:“觀主這事當真?”

“山崩只是開始。這雨已經下了半個月,說得三月中旬才會停。雨下之后,接而來的便是干旱,干旱之后又是蝗災。我不會拿這些事當玩笑開,信與不信,傅大人你自己思量。”

說完這些,傅杳便拉著鐘離走了。

沒想苦口婆心勸父親,的定天陣就是為了這次山崩準備的。之所以會來提醒,一是讓他有所準備,二其實還是為了與寧康的易。

鎮南王三月必死,南詔大。若是沒有蜀地的兵馬干預,寧康便有機會降服南詔那些人。至于能不能拿到南詔的兵權,就要看寧康的手段了。

傅杳走之后,傅侍郎沉思了許久,最后還是決定相信傅觀主。

雖然這次錯過了降服南詔的機會,圣人會斥責他辦事不力。但若真有山崩發生,他救的卻是千千萬萬百姓的命。

傳令讓手里的部下分批前往下面各大縣府傳達命令后,傅侍郎苦笑:“我終究不是個合格的政客。”

……

此時,西南某山中。

海螺老人正捧著手里的殘魂,坐在山前看著外面大雨滂沱,道:“或許真是天不絕你。”

他的掌心里,當初被鐘離打散只剩一縷殘魂的辭卿,因為周圍靈氣充沛的緣故,魂魄竟然漸漸被修復了不

“……救我……”殘魂發出微弱的呼救。

“救你嗎?”海螺老人低頭看,“不行,這是你的懲罰。”

“……我知道錯了……救我……”

“不,你只是想騙我。就像之前那樣。”

這一回,殘魂許久都沒靜。

天黑后,海螺老人把殘魂放到了床頭,他靠著殘魂躺下。四周漆黑一片,黑暗中,似乎有人輕輕著他的臉,一邊落淚一邊道歉:“我錯了……我能和你重新開始嗎?”

重新開始。

多好聽的詞。

海螺老人想著,心里卻知道他們不可能重來。

他閉眼假寐,耳邊傳來人不住的低泣。這讓他不知怎麼就想到了當初第一次見到的場景。那個時候,站在海風中,可真是一只漂亮的艷鬼。

漂亮到,哪怕到了今天,他仍舊會為之怦然心跳。

“辭卿,我不會讓你重新復活的。不過,我可以補全你的殘魂。”老人夜半嘆息道,補全殘魂,這樣就能投胎了,“你不能再作惡了,不然他們不會放過你的。”

乍然聽到他愿意幫自己,辭卿忙保證道:“放心吧,我從今往后只想好好陪著你。”

聽到這個承諾,海螺老人明知道是假的,但他還是有些開心。

讓辭卿魂魄恢復并不難,只要讓吞噬他的就夠了。

海螺老人想的是,一天喂一些,等辭卿恢復了,就送去投胎。然而一連喂了幾天后,辭卿恢復的比他想象中要慢。

他只好每日又喂多了些,辭卿仍舊是虛弱的模樣。

一直到三月開頭,他正要繼續喂時,卻在這天睜開眼就見到辭卿正站在他的床邊。

“你早就恢復了?”辭卿這模樣,半點不像剛剛恢復的樣子。

“不裝一裝,怎麼能過你呢。”辭卿眼里閃爍著兇,“而且謝你的,我似乎找到了一個不用再忌憚你的辦法。”兩人共命,總要顧忌很多。

海螺老頭心頭一跳,“你想做什麼。”

辭卿給他的卻是一聲冷笑以及一張盆大口。

……

許久之后,辭卿滿意地肚子。既然是共命,那就徹底融為一好了。

從山離開,看著漫山遍野飄的靈力,辭卿本想回小玉山。也就是在這時,突然聽到西南方傳來一陣悶響。看去,只見那方向有大的靈力噴薄而出。

這是……

靈脈顯現?

辭卿一喜,頓時心中傲氣橫生:老天終究是愿意幫的。

匆忙朝著西南方飛去,結果還沒靠近,便察覺到了兩悉的氣機。立即止住了,利用海螺老人的氣機遮掩住了自己。

竟然是他們。

看到遠的鐘離與傅杳,辭卿眼里閃過一恨意,但最終還是沒敢過去。可讓放棄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又不甘心。

西南山脈連接昆侖,昆侖之中有仙跡,若能得其靈脈,不見得就不能飛升。

想了想,辭卿決定先去其他地方看看。不信,靈脈顯現的地方只有這一

……

對于辭卿的到來,傅杳和鐘離也都察覺到了。但是眼下將靈脈掩藏起來更重要,他們暫時只能先把其他的事放在一邊。

掩埋靈脈有兩種,第一是搬山遮蓋,第二便是利用陣法掩藏氣息,杜絕怪來搗

傅杳和鐘離商量了下,選擇了第二種。

地下靈脈虛無縹緲,蹤跡難尋。這次堵住了它,下一次也不知道它會在何冒頭。與其讓結果變得未知,還不如就順著上一世的軌跡繼續,這樣更容易在山崩的那一刻找到布陣的地方。

“還有一天。”傅杳道。今天是三月初六,上輩子山崩的日子正是明天天黑之后。

與此同時,傅侍郎預防山崩的手令已經被傳達了各方各地,同時所有縣兵府兵也都收到了命令,配合軍隊在空地上搭建帳篷,讓百姓們初七到初八一整天都待在帳篷里。

在這種雨連綿的天氣里,這些措施自然引來怨聲載道一片,就連是府都覺得上面小題大做。

“下這麼大的雨,怎麼可能會山崩,我看會發洪水還差不多。”有人抱怨道,“住在外面,服都了。我看山崩還沒來,我們這些人估計就要凍死了。”

“劉老二,你要這樣說,那你自己回家睡去。”

“這山崩不崩,過了初七就知道了。反正就呆一天而已。”

大家七八舌的,最終大多數人還是待在空地上的帳篷里。

初七下午這天,天奇跡的雨停了,甚至太了半張臉,雖然它很快就下了山,但還是讓人們心變好了不

但是一直坐鎮在西南的傅杳對于這個太卻沒什麼好。上一世也是見到了這個太,再之后發生的事,便如噩夢一般纏繞了一生。

“那七道顯的靈脈消散了。”鐘離道,靈脈消散,接下來就該是山崩登場了。

“嗯。”傅杳一提劍,“等山崩來時我才能知道哪些地方需要穩固。定天陣我來施展,護法的事就給你了。”

護法是為了阻止怪搗

他們腳下的山脈連接昆侖,眼下是難得一遇的靈脈顯,對絕大多數怪來說,都是千載難逢的機緣。

“嗯,你做你的就行。”

天暗下來后,空地上的百姓們都聚在一起閑聊,大多數的話題都還是圍繞著今晚是不是真會山崩。

隨著天越來越晚,周圍仍舊一點靜都沒。有些人漸漸沒了耐,再加上三月的天還著冷意,不人已經開始埋怨起來。想溜回去睡,護衛不肯,場中鬧一片。

有些好事者也想趁機弄出點靜來,話里話外都是在指責上頭當的什麼話都信云云。總而言之,若是今夜沒有山崩,做出這個決定的傅令言必然會到牽連。

下面的這些聲音,自然會有人傳到傅侍郎的耳里。甚至連邊的幕僚都在道:“大人,這況不太妙。”

他們私下里也覺得大人太過糊涂,堂堂封疆大吏,竟然聽信江湖士的鬼話。但他們到底是依附于人的,此時也只能是在心里禱告,祈禱真有一場山崩發生,這樣當前的危機便能全都迎刃而解。

天越來越暗,不滿的人也越來越多。就在躁開始時,突然一陣地山搖,前方的山……塌了。

……

“轟”的一聲,前方裂開的山似乎就是這場山崩的前奏,腳下無數山川次第崩壞,傅杳原本布下的陣法無法繼續匿靈脈的氣息。

好在與鐘離已經分工,鐘離持劍而立,坐鎮上空,傅杳則順著塌陷的山飛快的尋找著可以布陣的地方。

此時此刻,每一個呼吸的時間都關系著無數人的命。

和傅杳所預料的一樣,山崩一開始,就吸引來了不覬覦的怪。那些怪見到鐘離,先是在周圍徘徊了一下。但隨著前來的怪越來越多,人多勢眾之下,它們的忌憚逐漸減,眼里眼底全是躍躍試。

“你們還等什麼,快上啊!”不知是誰喊了一句,接著一道影沖向暴的靈脈。有人當了第一個勇士,后面爭先恐后往前沖的怪自然也就多了起來。

對于這些怪,鐘離一點不曾手。手起劍落,僅憑著他一人,生生將所有得無法踏進腳下的靈山半步。

怪后方,辭卿咬牙切齒,卻又不敢輕舉妄

待前面的怪被鐘離屠了個滿山時,怪們的沖被鮮摁下去了不。這時有些老妖站出來勸道:“鐘離大人,此次山崩是我們的機緣,天意如此,你又何必橫加干預。”

“鐘離大人難道你們要與天道為敵?”

“逆天而行,三千因果加,到時候只怕你們都無法善了。鐘離大人,還請三思。”

鐘離單手拭,雙目微垂。他沒有多余的言語,但這姿態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

老妖們見勸說不,只好咬牙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只有聯手了。”

老妖們都是修煉千百年的老妖,他們聯手,一般人都要避讓三分。但鐘離卻沒有避讓,他的后就是在布陣的傅杳。

此時傅杳也不太輕松。這場山崩是天意,逆天而行,就是在與天道對抗。當尋到最適合施展定天陣的地方,將第一把神兵進山脈時,西南的上空便有雷云聚集。

這一次的雷云與從前警示的不同,烏云之中,重重威幾乎不過氣。

知道不能拖下去,心一橫,催所有靈力加速布陣。

第二柄、第三柄……神兵每嵌山脈一次,腳下的山崩便弱上一分,而頭頂的雷云也濃上一分。

在第九柄神兵土時,雷云中紫閃現,仿佛下一刻便會砸在傅杳上。

看了看雷云,傅杳知道一把把來時間怕是來不及了,干脆這一回是三把神兵同時朝著山脈俯沖而去,只要它們沒山脈,定天陣便能陣

在劍尖到地面的泥土時,它們的速度不約而同慢了下來。仿佛下方是銅鐵灌注的大地,無法再進半分。

到這阻力,傅杳狠心一咬舌尖,噴出三滴在神兵上,“天地無極,速!”

一失,傅杳整個人都有些萎靡。好在神兵們有些許的靜,瞬間沒了大半個

在傅杳艱難地將神兵一寸寸推進山脈時,頭頂雷云已。電閃雷鳴間,似乎下一刻雷柱就要劈下。

看了看天上的雷柱,傅杳心里很清楚,這雷柱一旦砸下,現在的雖然能承住,但也會被重傷。重傷倒是無所謂,只擔心定天陣不,一切前功盡棄。

瞥見剩下的三柄神兵里,其中一柄是殘魂所用夏雷所重鑄的古劍,傅杳決定冒險一試。

“鐘離,陣快了。”傅杳故意對遠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鐘離說了這麼一句,然后迅速改變之前三劍并行的策略,只留古劍未,先將另外兩柄神兵力推山脈之中。

待那兩柄神兵陣,西南上空紫大現,鐘離此時似乎被打了節奏,讓了一個位,原本的嚴防死守出了一破綻。怪們本就擔心陣之后,它們無法進靈脈,現在一見到有空可鉆,當即不顧沖向了最后古劍所在之

怪們撲到古劍時,紫雷柱正好轟隆而至,一把砸在古劍上。無數慘紛紛響起,運氣好一些的怪還有一口氣,運氣不好的,全都被雷劈飛灰。

等到雷閃去,大家定睛一看,那古劍所在的山已經被劈開。怪們損失慘重,但古劍卻無影無蹤。

了!”傅杳癱坐在地上。

地面的山崩已經逐漸停止,崩毀的山脈上空有靈氣再重新流轉。這代表著定天陣已

這陣法穩固住了整個西南山脈,就算靈脈再次顯現,靈氣也不會外散,導致山不穩的況出現。這也就是說,當初的那件事不會再重新了。

其他怪沒想到雷柱威力那麼強大,心里發憷之余,見大陣已,也都萌生了退意。先不說他們想再從這里進靈脈必須破陣,地下靈脈虛無縹緲,能不能尋到全看機緣。這次靈脈潰散,同樣的地方不見得能再次尋到。

總而言之,機緣已盡。再強求,多半是無用功。

“走吧。”沒有好,大多數怪都慢慢撤了,還有小部分還在等著看是不是還有機緣。

在眾怪撤離時,辭卿也只能是不甘的跟著離開。然而,下一刻就發現這自己被一道柳枝纏住,下一刻,便被甩到了鐘離面前。

“果然是你。”昨天他們就察覺到了辭卿的氣息,今天那第一聲慫恿也是辭卿喊的。現在危機已經解除,鐘離并不打算放過

傅杳也走了過來,在辭卿神知到了海螺老人的氣息,“鐘離你等等。”說著,出手指在辭卿額頭一點,接著辭卿的臉漸漸變了海螺老人的臉。見到這一幕,傅杳胃里不由一陣翻涌,“你竟然將他吃了?”

海螺老人似乎還有殘存的意識。

他看向傅杳的眼神中帶著愧疚。

見到這愧疚,傅杳瞬間就明了。只怕是他想救辭卿,才會被辭卿反客為主,落得如此下場。

“你明知道這人心思狠、自私自利,卻不磨一磨子再救。”傅杳現在對這個糊涂蛋一點都同不起來,甚至被氣得有些想笑,“我總算明白泰山府君為什麼要除你仙骨,將你打為凡人了。”這種是非不分的子,實力有多強,危害就有多大。

被提及主人,海螺老人眼神掙扎了一番,似乎想辯解什麼,最后卻又無話可說。他的臉漸漸匿下去,最后被辭卿再次占了主導位。

一恢復神智的辭卿二話不說,立即朝著傅杳攻去。知道自己今天是躲不過了,就算要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

在傅杳還沒做出回擊之前,鐘離已將攬在后,手中劍花一閃,正要將辭卿絞殺。哪知辭卿只是虛晃一招,借著這個機會飛快遁走了。

“不能放過!”傅杳不喜歡留有后患,而且以辭卿的子,今天若是讓跑了,將來勢必會來復仇。與其未來擔憂,不如現在就除了這個禍害。

顯然鐘離也是如此想的。雖然現在他上帶傷,但辭卿想從他手里逃還是有些困難。

在辭卿逃到岐山時,鐘離已經追了上來。兩人只纏斗了幾個回合,辭卿便被擊重傷。無計可施之下,辭卿也變得癲狂,“鐘離止,你別我!”

鐘離不理會,眨眼間,已經將切下的雙掌。

察覺死亡近,辭卿已逃無可逃,干脆往下方城中躥去,再看面目猙獰,筋暴起,竟是要自的征兆。

“我就算死,你們也別想好過!”獰笑著,如利刃墜落城池。

岐山城中,說幾十萬百姓。此時又正在深夜,若是在城中自,不說城池全毀,至也會有數千百姓遭殃。

“畜生!”后面跟來的傅杳察覺到的意圖,心頭火起,手中紙張紛飛,一條紙鏈飛快拴住了辭卿的,此時鐘離已到,兩人合力,強行讓辭卿改了軌跡,將之甩向了白雪皚皚的祁山。

“嘭”的一聲,遠方傳來一陣悶響,地都了三

就在傅杳想去看看辭卿有沒有死時,此時天上雷云再次翻滾,電火石之間,竟然連續兩道紫雷柱劈向了祁山。

雷柱落下,雷云緩緩消散,可大地卻開始抖。

這一幕出乎所有人預料之外,傅杳此時才明白,原來那雷云之中竟然藏著三道天雷。這雷柱擊在祁山上,借著辭卿的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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