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觀十四年的春天,李元嘉的日子過得相當煩心。
無他,客人實在是太多了。
上至魏王李泰,下至他的下屬雍州長史,這段時間都是紛紛登門拜訪。而一向冷清的韓王府,也迎來了前所未有的熱鬧——毫無疑問,大家都是衝著玻璃鏡而來。
如果說玻璃窗是對男人最大的,可以讓他們在明亮而溫暖的線下讀書寫字的話,那麼玻璃鏡對人的簡直就是不可抵擋的。尤其是當長樂公主率先拿到一面玻璃鏡的消息傳出之後,幾乎全長安的貴婦們都躁了起來。
能夠纖毫畢現的看清楚自己的面容,哪個人能夠拒絕?
所以男人們可以等,他們可以接“產量不足”的說法,耐心的等待著玻璃大量供應的日子,但是人麼呢卻不可能有這個耐心!
“說起來,我已經半個月不敢去俱樂部了!”
這天吃早飯的時候,房奉珠苦著一張臉說道:“只要一去就是被人圍著問鏡子的事……唉,不管我解釋多遍都沒用啊!”
說完了之後,還忍不住嘆了口氣。
最開始的時候房奉珠確實很這種衆星捧月的覺,畢竟再怎麼說,也不過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孩兒而已,虛榮心是不可避免的。但是如果每天一到俱樂部就是這樣的代遇,而且每個人都要小心翼翼的應付,不能怠慢的話,這種很快就變了煩惱。
開心也不是,惱怒也不是!
尤其是房奉珠的份,讓只能好言好語的和大家再三解釋,不能表現出不耐煩的樣子……幾天之後,就不敢再去俱樂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