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璇著實不知道該如何評價這件事。
第一反應倒不是同對方, 鑒于這種級別的高手被掛了懸賞大概也沒什麼危險。
“你想說什麼?”
安柏頗興趣地看著。
蘇璇聳肩,“我覺得他太閑了,有那麼多閑錢拿來整活兒, 還不如分給我一點。”
安柏似乎有點想笑,后來又忍住了,“下次你或許可以親自向他說。”
蘇璇也沒怎麼打怵,“可以啊, 我期待的, 尤其是你們, 至你們兩個, 和我想象得完全不同。”
“如果你覺得戴蒙是個人渣,那和事實差不多。”
他有點好奇地問道,“我比較好奇你想象中的我是什麼況。”
“特別高冷?”
蘇璇不太確定地說,“因為你懸賞里的照片,或許是拍攝角度問題, 反正讓你看上去很像那種高嶺之花,至是很不說話的樣子?”
“哦, 我也不喜歡那張,比也覺得它有點失真。”
“那為什麼你不讓你哥換一張照片?”
“因為他覺得好的, 我懶得再和他爭, 我沒那麼在乎——”
安柏沉默了一下,“其實你想得也對, 我平時確實不會說很多話, 我的兩個兄弟和兩個妹妹, 他們都很能說, 而且會搶著說, 從小到大, 多數時候我只是聽著。”
“唔。”
蘇璇換了個姿勢,改兩手拖著下,歪頭看著旁邊的男人,“我理解。”
一邊這麼說,一邊開始琢磨判的能力。
規則類?
自己已經中招過一次,很可能已經完了復制,或許等離開這里,就可以找機會試試了。
“總之。”
安柏又倒了一杯酒,“如果想要抓住判,你無法避免要和他戰斗。”
蘇璇:“嗯?”
“除非他主在恩多姆發起攻擊,否則我不能輕易出手。”
安柏溫和地說道,“所以,即使后面的工作由我來完,你也要保證自己能撐得時間久一些。”
“……當然。”
有太之手那樣的人存在,誰敢冒然得罪教團?
當然,斯通家族也有九星高手,只要戴蒙還在,他們就能和教團對抗。
然而斯通家族畢竟不是星盜。
他們有自己的產業,有朱奧星域。
如果太之手被激怒了,跑去放個大招,把星球全炸了,那對斯通家族來說,肯定也不是能小事。
不過,像是銀狐之類的人,死了也就死了,好像也沒引起什麼嚴重的后果。
邵雨霏那是他親哥哥來尋仇,似乎和教團沒什麼關系。
或許是因為他們不夠重量級,而判是七星懸賞,已經算是教團的高層?
蘇璇:“教團部,是按照實力來分級的嗎?首領最強,其次是核心高層員,再然后普通員——實力由強到弱?類似這種?”
“你可以這麼理解。”
安柏微微頷首,“他們不同的階層,對實力也有不同的要求。”
懂了。
相當于變強才能晉升。
蘇璇:“所以,如果我惹判先來攻擊我,就沒問題了嗎。”
“他不會輕易這麼做的,至在我離開之前。”
安柏沉思了幾秒鐘,“你可以試試。判很年輕,對元能的掌控并不強,他很依賴自己的異能,或許這意味著抓他的難度會降低。”
蘇璇:“他的能力到底是什麼?”
“他的審判者到的目標,會被他的祈愿所影響。”
他舉了個例子。
比如說換牌。
如果判不知道的牌,或許不會直接許愿說“換掉對手的黑桃十”,而會許愿“將對手的好運轉到我上”。
當這個愿應驗時,那兩張牌彼此互換,將本該對有利的局勢,直接變對他有利的況。
某種程度上說,這是直接影響現實和過去的能力,甚至可以控生死和人的命運。
當然判能不能做到那種程度,目前還是個謎。
蘇璇聽得目瞪口呆。
這可能是見過的最離譜的規則類能力。
“他的能力有限制,這是據與他實戰過的人得到的反饋——”
安柏沉道:“他的能力不是每次都能發功,是有概率的,當他發失敗時,他自己會到懲罰。”
蘇璇:“如果他許愿說殺掉我?發失敗會有什麼懲罰?他自己死掉?”
兩人對視一眼。
安柏也不清楚這個問題的答案。
“目前沒有證據表示這一點,但畢竟你不知道他的許愿容,所以只要審判者出現,你就要魔化,不能讓它的鐮刀到你沒有魔化的部位。”
安柏手舉杯,“和任何一個規則類能力者戰斗,都要這樣。”
蘇璇和他杯,“好吧,我試試。”
兩只酒杯輕輕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聲響。
“你的元能不夠全魔化,對吧。”
安柏隨口道:“需要更多魔人的臟嗎。”
蘇璇睜大眼睛,“如果我說需要呢?”
他微笑了一下,“我們有很多庫存。”
蘇璇:“噫,那你有沒有價格清單,先讓我心里有個數。”
“如果你能幫我抓到判,嗯,你想想他的懸賞金額,你就知道你不需要給我錢。”
也對。
哪怕是只是合作,但那也是幾千億的價,哪怕是領賞金,自己起碼也能拿個三四。
那從斯通家族手里拿走一點魔人臟,肯定也不算什麼了。
“如果失敗了,你再慢慢還錢,不要你的利息。”
蘇璇:“…………這麼好的嗎。”
“這很好嗎。”
安柏反問道,“你今年幾歲了?你以為不到二十歲就能掌握魔化的人很多嗎?”
蘇璇眨了眨眼睛,“你是說,我有實力,所以值得你的善意?”
安柏點了點頭,“這個空間站每天有幾十萬的客流量,你是這里最強的人,當你靠近恩多姆的那一刻,我就能覺到你。”
蘇璇:“因為元能?”
“也因為你的異能。”
他停了停,“你可能還沒意識到,蘇璇,以你現在的實力和年齡,你到任何地方都會到非常熱烈的招攬。”
蘇璇:“……”
確實沒怎麼意識到這件事。
或者說,知道自己算個高手,但究竟是什麼程度的高手,其實不是很有數。
“一個人想要掌握魔化,異能,神,心,戰斗技巧,必須兼備。”
安柏看出的不確定,就輕聲解釋道,“當你能夠魔化,就意味著,哪怕是佇立于異能者金字塔頂端的人,大部分對你來說都不再是威脅。”
蘇璇眨了眨眼睛,“但他們也能魔化,不是嗎?”
“那就是魔化領域的較量了。”
他莞爾道:“而且,并不是每個人都敢于接元能,或是保持神穩定的狀態,你會慢慢意識到這件事的。”
蘇璇:“……好吧,那我猜我就是個一流高手了。”
“這個描述毫不夸張。”
安柏贊同地說,“我猜你邊一定也有相當厲害的強者,以至于你對自己的定位不是那麼確,或許你覺得你只是比大部分的異能者稍強一些?”
“咳,或許吧。”
蘇璇默默天。
他微笑了一下,“我相信只要條件足夠,你的就不會遜于我的妹妹——八星懸賞里年齡最小的那個,現在的實力或許低于我,但以天才程度來說,比我厲害多了。”
同星級之間肯定也有些實力差距,但不會差得太多,更何況他們兄妹間還有年齡差。
“我在的年齡,比現在差了不。”
安柏很坦然地說道,“當你離開暗星之后,你會到更多人的關注,蘇璇,也會接到許多示好,他們懷有目的,用你的潛力判斷你的價值,但如何選擇,還是要你自己做決定。”
蘇璇沉默片刻,“所以你也是在招攬我嗎。”
“就像我說過的。我或許已經不是第一個,但如果你不答應我,那我肯定不是最后一個。”
安柏很溫和地說道:“如何,你自己做決定。”
蘇璇眨了眨眼,“如果我選擇當一個船長呢。”
“那我會希你不要搶劫瑰石集團的船。”
他開玩笑般說道。
蘇璇:“…………不是星盜的那種船長!”
“我知道。”
他拍了拍的肩膀。
蘇璇嘆了口氣,轉離開這個臺,從進來的那扇自門里走了出去。
外面走廊里已經等候了一群人。
他們中間還有幾個眼的金屬箱子。
顯然,魔人的臟已經送來了。
蘇璇:“就在空間站里戰斗嗎?”
“這里有空間能力者,會把你傳送去拉克托,那邊有足夠的地盤。”
安柏從的背后走過來。
走廊上的人們都下意識低頭。
蘇璇記得拉克托是一顆荒星的名字,“判不會知道我消失了嗎。”
“你的船還停在下面,你的船員也都在這里,他只會以為,你失蹤的這幾天,是你和我的私人時間。”
蘇璇:“……”
想想這位的風評,判確實可能會有這樣的誤解。
“他不敢用神力尋找你,只能通過守你的船等你回來,放心,我會讓人看好你的船員。”
蘇璇:“………………”
非常清楚私人時間是什麼意思。
判多半會以為在斯通先生的床上樂不思蜀了。
真好。
又多了一個緋聞男友。
蘇璇:“沒問題,我先和我的船員們說一聲。”
“他們就在外面等您,請您這邊走。”
“很好。”
蘇璇被人引導著外面走去,同時低頭給秦梟發了一條消息。
發完又后悔了。
因為自己即將要離開,還不會帶著這個腦一起去,所以為什麼不晚一點再聯系他呢。
該死。
走廊盡頭的自門打開,外面等候的芙芙和兄弟倆一起圍了上來。
蘇璇重整神,拉住自己的船員們。
“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斯通先生。”
“你好。”
兄弟倆相繼向他問候,芙芙高興地揮了揮樹枝。
“你們好。”
安柏溫和地回應道。
他看向樹人和人們的眼神里,并沒有毫的輕蔑或者厭惡,或者任何將他們視為異類的緒。
“我要去參加一個全息會議。”
安柏側過頭看向,“半小時。”
蘇璇愣了一下,“你不用告訴我,待會兒我直接找你的助理就行吧。”
“嗯,但我應該去看看。”
他淡淡地說道,“那幾個魔人都沒那麼好對付,當然,如果你不希我在場的話——”
魔人?
不是魔人的臟?
蘇璇不敢托大,畢竟并未遇到過魔人中的強者,“不,我只是我不想占用你的時間,如果你能給我點指導,那我會很謝你的。”
“那就說定了。”
他再次拍拍的肩膀,轉離開了。
“好吧,事是這樣的。”
蘇璇手攬住自己的船員們。
用最快速度解釋了一遍整件事,只是簡略帶過邵雨霏和銀狐。
“總之,這個奧神教,應該是很大的組織,而且他們的員可能是任何份,所以你們小心點,或許判并不是唯一一個教團員,我是說在恩多姆,或許還有他的什麼手下。”
蘇璇將自己的腦解了下來,從口袋里掏出另一個廉價備用的換上。
“哦,如果有個昵稱為【您往這邊滾】的家伙回消息,你可以把我剛才說的事講給他,關于教團的那些。”
隨手將摘掉的腦遞給陸猙。
后者接過來,“就是你說的那個喜歡你——”
蘇璇:“可能。我說的是可能。那都是我的猜測而已。”
“那不重要了。”
陸獰摟住的肩膀,“畢竟船長你對你那個合伙人沒有興趣也沒有趣,說不定你可以考慮一下。”
他一邊說一邊看著剛剛安柏離去的方向,“他看上去不錯的。”
“那可不是我考慮一下就能的。”
蘇璇聳了聳肩,“我準備去了,你們小心點,別到下面去了,如果真的到判,他能秒掉你們。”
船員們對此毫無意見。
陸獰:“這里的客房有全息模擬設備,我可以假裝我睡在森林里。”
芙芙用力地揮舞樹枝。
他倆擊了個掌。
陸獰了被樹枝到的爪子,“總之,我們可以在船上裝一個嗎,哦,還有我們的私人艙室里。”
蘇璇很豪爽地揮手,“沒問題,你們可以先研究一下,我來出錢。”
他們又聊了幾句,就急匆匆地離開去干架了。
三人著船長的背影沉默了幾秒鐘,又開始興地討論起來,然而說了沒幾句,腦忽然震起來。
“哥,腦震了!”
陸獰猛地看向兄長手里的設備。
“我還沒有失去知覺。”
陸猙沉聲道:“那個人回消息了。”
三人頓時湊到了一起。
盡管芙芙并不太清楚發生了什麼。
陸獰低聲念出了回復里的容:“‘你在哪里’。”
三人面面相覷。
陸獰:“現在應該已經被傳送到另一個星球了吧?”
陸猙:“只說我可以告訴他關于教團的事。”
意思就是其他的事或許沒必要說。
陸獰:“這樣吧,你回復他,‘我在開船’。”
陸猙搖了搖頭,“我不打算回了,除非他問關于教團的事。”
陸獰:“船長說這個人喜歡,萬一我們不回復,他以為出事了,怎麼辦?你還不如隨便編點什麼,或者實話實說。”
芙芙用樹枝捅了他一下,“船長說‘可能’。”
如果蘇璇在這里,一定會熱淚盈眶給這句話點贊,可惜不在。
陸獰:“你知道我們在說什麼嗎。”
芙芙:“不。”
陸猙搖了搖頭,“聽著,不要把事弄得復雜,這是他們之間的事——”
話音未落,腦再次震起來。
陸獰:“他發語音來了,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陸猙:“我可以直接調免打擾,然后給他發消息,告訴他——”
“我說了這可能會讓他覺得船長遇難了!說不定以為我們是劫匪!”
“你能不能看點電影,他又不是傻子。”
“把腦給我!”
“別船長的腦!”
“憑什麼你能!”
“親手給我的!你有病吧!”
他們倆很快上手爭搶起來,甚至開始向對方齜牙低吼。
或許是覺得這個場景很有意思,芙芙也加進去,甚至出一韌的枝條,直接卷住了腦的一邊。
猛地用力一拉。
陸猙一直防著弟弟爭搶,手里攥得很,這一下襲并未功,只是讓腦從他手中晃了一下。
語音就意外地接通了。
不過,另一邊的人并沒有說話。
所以正在吵架怒吼的兄弟倆也不曾發覺。
“?”
他們齊刷刷看向芙芙。
樹人姑娘眨著大眼睛,無辜地看著他們。
“你覺得呢。”
陸獰開始尋求同事的肯定,“我們誰說的對?”
芙芙用樹枝做了個攤開手的作,“我不知道。”
于是他們再次吵了起來。
“信任我們能理好這件事,拒接裝死絕對不是什麼優秀解決方案!如果船長只需要這種程度的話,還不如直接把腦給那邊的掃地機人!”
“我不管了,我要聯系。”
陸猙冷聲說道,“我有備用腦的聯系方式,希那邊還有信號。”
陸獰完全不同意,“不不不,不要打擾,正在和的新男朋友約會,你還記得我們在第一艘船上,不小心撞到船長和大副的那次嗎。”
“他們倆都結婚了,所以是!”
陸猙無語地說,“我們的船長和剛剛那個滿奢侈品牌的千億富豪——都是單,他倆在明正大地約會!
等等。
他倆不是去打魔人的嗎。
那邊接通的語音掛斷了。
陸猙:“——而且他倆本不是約會,雖然打完之后,確實可能會發生一些約會才會發生的事。”
陸獰眨了眨眼,“是啊,畢竟是船長。”
芙芙晃了晃樹枝,“對。”
“你還是不知道我們在說什麼,對吧。”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