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克托。
這是一顆遍布著黑山巖的荒星, 它看上去貧瘠且黑暗,巖峰中很難找到植生長的痕跡。
因為周邊小行星帶的粒子風暴撞擊,這里的火山活十分頻繁。
因此雖然有著一定的礦資源, 這里卻并沒有居住地,甚至沒有能夠安全著陸的位置。
幾座工廠都建在軌道的空間站里。
蘇璇被大致科普了這里的況, 立刻明白這是一個可以隨便炸隨便打的星球。
雖然的戰斗決不能摧毀一顆小行星。
現在,正在散發著熱氣的滾燙地面上,和另一個渾漆黑的魔人打得你死我活。
遠方是連綿不斷的火山, 甚至依稀可見噴發出的炎柱, 如同利劍般天空。
那些巖石都是漆黑的,有些有些糲, 暗無邊無際地向遠蔓延。
地面上遍布著裂的痕跡,熱風吹來, 糙的沙礫和碎石四滾飛揚。
蘇璇被扔出去,砸碎了一塊黑漆漆的巨石, 又從破損的石塊堆里爬起來。
安柏說得非常有道理。
蘇璇齜牙咧地想著。
這個從箱子里跳出來的東西,絕非什麼臟復生的殘缺魔人, 而是一個完整的魔人。
雖然不是能夠說話的那種高智商魔人,但也并不好對付。
它看上去像個人, 只是長了三只手,兩對翅膀,手臂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或者是類似的,里面有鋸齒般的牙齒, 還有帶著倒鉤的舌頭。
只要被到一下, 就會被撕掉一大塊。
而且那些牙齒非常堅, 每次被攻擊都會合攏, 打都打不斷。
它上的鱗片也異常厚重結實,度勝過那些超合金,任由雷電如何撞擊都巋然不。
在這期間,它還抓住一切能夠攻擊的機會,生生扯掉了十幾須。
“……”
蘇璇疼得腦袋都要炸開了。
抓住機會,掌心里分泌出冰涼黏膩的銀白質。
這是屬于銀狐的能力。
因為這能力很有代表,而且不想泄自己的復制能力,蘇璇從未在任何公開場合戰斗里使用過。
但那也確實私下練習過很多次。
凝聚出一把流長劍,反手一轉,將其順著魔人的眼睛了進去。
魔人有著厚厚的眼瞼層,但那種劍刃自帶的腐蝕功能,還是功破開了防,燒融著眼球。
蘇璇聞到了惡臭嗆人的味道。
渾疼痛,又十分想吐,只覺得胃都要嘔出來。
而且,為了打出這一擊,幾乎被魔人的尾爛了半張臉。
的左眼已經失去視覺,只有一片黑暗,左邊臉也沒了知覺。
按理說這些傷勢可以用元素化輕松解決,偏偏這是魔人留下的傷,傷患部位短時間無法被異能影響。
元能涌出。
控制著那種力量在臉上凝聚,手到臉頰和眼角生出的鱗片,然后左眼重新恢復了視覺。
黑白灰的世界里,游弋著淡淡的藍白,似乎是剛剛異能殘留的痕跡。
臉上的魔化褪去。
的傷復原了。
“……”
蘇璇怔忪了一瞬,接著又被魔人的尾打飛了。
不過,哪怕是皮開綻骨斷筋裂的重傷,只要短暫的魔化,就能迅速恢復。
蘇璇轉過頭。
如鏡的黑巖上倒映出的臉。
剛剛這張臉已經毀掉了大半。
然而不過是幾秒鐘時間,又變得潔白,麗如昔。
那些恐怖的傷勢存在的痕跡,就被輕飄飄地抹去了。
蘇璇嘆了口氣。
人怎麼可能不元能呢。
“好吧。”
甩了甩背后的須,“讓我們干架吧。”
剛剛的戰斗只是開幕式罷了。
每一次奪取元能的過程都漫長又艱苦,若非能從戰斗本汲取樂趣,說不定在被打死之前,先因為無聊憂郁而死了。
又過了五分鐘。
半空中忽然出現了一扇四方的傳送門,邊框是燃燒的金火焰。
門的另一端是恩多姆空間站的某間辦公室。
安柏一臉平靜地踏傳送門,揮了揮手,那扇門在他后關閉了。
“哦,你開完會了!”
蘇璇正在試圖將魔人的腦袋扯下來,見狀空給他打了個招呼,手下還死死圈著魔人的頸骨。
“嗯。”
安柏溫和地點點頭,對眼前滿地鮮碎的畫面,似乎并沒有毫不適。
他甚至還找了個地方坐下來。
蘇璇終于擰斷了魔人的脖子,聽到頸骨斷裂聲響起時,松了一大口氣。
然而這還沒完。
試圖用自己魔化的爪子徹底切掉魔人的腦袋。
這并不是一件很輕松的事。
手爪雖然尖銳鋒利,那些鱗片也同樣堅不可摧。
蘇璇用須捆住了魔人的尾。
下一秒,須上頓時多了數十道模糊的傷口,還有幾直接被割斷了。
顧不得這些傷和疼痛了。
蘇璇雙手用力,十指指尖深深鑿鱗片,進魔人的里,然后使勁向外開撕。
安柏神平靜地注視著這一幕,像是看到什麼再正常不過的場景。
蘇璇終于扯裂了魔人的脖頸,滿是地撕掉了它的腦袋。
“它還有元能。”
蘇璇氣吁吁地說道:“我知道,它很快會復活,如果我不想讓它復活,我不能這麼快結束戰斗——”
魔人如果于尸狀態,或是單獨的臟狀態,即使對它造傷害,也沒法導致元能外溢。
蘇璇:“但我真的很累了,我就是想休息一會兒。”
“你不用向我解釋。”
安柏很溫和地說道,“這是你的戰斗,除非你需要我做什麼,否則我不會手的。”
也不會毒舌嘲諷。
這是當然的。
蘇璇這麼想著。
這才是正常人的做法。
這世上的高手或許都有點怪脾氣。
但也不是每個人都像那個混蛋一樣,脾氣晴不定,莫名其妙就發火。
甚至連表白都做不到。
啊。
太荒謬了。
“我問你一個問題,可能會有點冒犯。”
蘇璇抱著魔人的腦袋,看著脖頸斷口涌。
縷縷的細小紅肢蠕著、抖著、不斷向前長。
“元能會影響人的心智。”
安柏微笑道:“你說出什麼話都很正常,我見過我的弟弟妹妹以及我的朋友們——在類似時刻的各種表現。”
蘇璇其實沒怎麼聽清他的話。
腦海里充斥了怒火,還有一點點茫然。
蘇璇:“如果——嗯,算了,不需要做假設,就直接說現實吧。”
停頓了一下,“你曾經的約會對象們,我猜其中一定有閱歷比你淺薄、實力比你遜的人吧。”
安柏似乎并沒有想到會問起這個,卻也并沒有出被冒犯的神。
他只是輕輕應了一聲,“所以?”
蘇璇:“你會因為比你年輕、比你弱,比你閱歷淺薄之類的理由,就不敢或者不愿意和表白嗎?”
安柏:“……你已經說了是約會對象,如果我是這樣的話,我們怎麼約會?”
蘇璇:“呃,因為,也有一種可能,你沒表白,你只是等表白,然后你就接了。”
“好吧。”
安柏認真地想了想,“有時候是我主約別人,有時候是別人約我,但即使我不開口,也絕不是因為你說的理由。”
蘇璇:“是什麼?”
“我不確定對方是不是想和我約會。”
他聲音溫地說道,“或許只是想和我當朋友,或許有心上人,或者暫時不想開始新的關系,因為剛剛分手,離婚——”
蘇璇挑起眉。
安柏:“但絕不是因為你說的那些條件。怎麼?你認為你的約會對象各方面不如你,是一件很恥的事?”
這可不是我認為的。
蘇璇心中冷笑。
蘇璇:“我無所謂,重要的是順眼和脾氣相投吧,如果是整天和你吵架的那種,就算他是皇帝是天下第一,白送我也不要。”
安柏顯然將這當了玩笑,“那我的答案和你是一樣的。”
沒錯。
這才是正常人。
蘇璇很篤定地想著。
“如果你不介意我問的話,你在這方面遇到什麼麻煩嗎?棘手的約會對象?”
安柏隨口問道。
蘇璇搖了搖頭,“不,我只是覺得或許我可以多約一些人見見世面,因為我發現我好像經常在和一些不斷拉低我忍耐下限的人相。”
然后還要自我安說那是可以理解的,用高手都有病這樣的理由。
事實上本不是這樣。
有病的大概只是他罷了。
不過約會也只是隨口一說,蘇璇對這方面的沒有強烈需求。
有的那些需求也并非或者神上的,換句話說,仿生人就可以滿足了。
“沒問題。”
安柏倒是很贊同,“如果你想的話,我可以給你介紹——”
蘇璇:“等等,倒也不急,畢竟暫時我覺得仿生人就夠——”
“——我的兄弟和妹妹們,他們目前都單。”
蘇璇的話語戛然而止。
安柏笑而不語地看著。
噫。
他并沒有提到他自己。
遲了一秒,蘇璇回過神來這麼想著。
但總不能直接問你為什麼排除了自己,那樣聽上去就好像有那種意思一樣。
蘇璇:“你是說同父同母的那幾個嗎?”
安柏微微挑眉,“是的,你看上去很高興?他們當中有你的理想型或者夢中人?”
“不。嗯。大概。”
蘇璇含糊其辭地說,“我確實覺得你哥很帥。”
安柏有些無奈地微笑起來,“是啊,人們總是這麼覺得。”
“但你也是啊!我覺得你們五個的值,怎麼說,不分上下?就是風格不太一樣——”
魔人長出了新的腦袋。
蘇璇不得不丟開懷里這個,再次投了戰斗。
“所以,魔人的重生是從最大的那塊開始嗎?”
“不。它的腦袋也會長出另一,只是速度很慢。”
直到元能耗盡。
蘇璇又累死累活地打了幾個小時。
汲取了許多元能,然而對面的魔人一直沒有倒下。
實在不懂,秦梟究竟是怎麼做到,隨便揮揮手就讓元能殘存的魔人灰飛煙滅。
算了。
那也不會給他加分。
蘇璇疲憊地想著。
“有人教過你使用如何元能嗎?”
當第二次坐在魔人殘缺的尸旁邊時,安柏終于開口詢問道。
蘇璇抱起膝蓋,抹了抹臉上的,“如果你覺得我打得很爛,你可以直說。”
“不,我只是覺得有些魔化的常識你還不知道。”
安柏很有耐心地說道:“你的元能并不算,已經可以嘗試一下魔化的進階形態。”
蘇璇愣了一下。
居然還有這種東西?
秦梟從來不曾提過。
至于其他人——算了,蘇璇也沒法想象邵虹對自己說出這種話,而姜靨,呃,他對魔化似乎就興趣缺缺。
蘇璇:“我能不能請教一下,那是什麼?”
安柏想了一下,“舉個例子。”
他稍稍挽起了袖子,出白皙瘦削的手腕,腕骨線條清晰分明,五指修長干凈。
淡金鱗片覆蓋了皮,很快籠罩了整只手掌,指尖變了鋒利的爪。
不過魔化只改變了他的左手。
鱗片的蔓延在手腕停止,不曾攀上小臂。
“這是最常見的部分魔化,骨骼形態會發生輕微的改變。”
他又指了指手臂,“或許度積也會增加。”
蘇璇不由點頭。
“雖然會有些變化,但基本上你還像個人類。”
安柏手上的鱗片褪去,“當你全魔化之后,你的外形會發生更大的改變。”
蘇璇:“更像魔人?”
“每個人的進階魔化形態都不同,取決于被你奪走元能的那些魔人。”
安柏點了點頭,“大概會是每個你殺死或者打傷過的魔人——的結合。”
“?”
蘇璇茫然地看著他,“我有點沒法想象,因為它們之間都不是一個樣子,有些是這樣的,有些是那樣的,你懂吧。”
“我懂。”
安柏向笑了笑,像是在安一般,“進階形態是不穩定的,或許今天你是這樣,明天你殺了一個魔人,你就會多一條胳膊,或者多一條尾。”
蘇璇:“…………那聽上去很有吸引力。”
說實話,自從有了須之后,就不怎麼在意自己的戰斗形象了,畢竟輸贏死活才是最重要的。
安柏似乎也明白在想什麼,“當你的元能遍布全時,就會從部分肢魔化轉向進階形態。”
“進階形態可以完全抵抗規則類能力,不是削弱,是完全無效。”
蘇璇懂了,“進階形態就是全魔化的方名稱?”
“……差不多,雖然沒有什麼方說法,畢竟聯邦政府本不承認這些東西。”
蘇璇:“我的元能足夠全魔化嗎?”
安柏不置可否,“我覺得你可以試試,雖然我對元能的知不夠敏銳,但至我看得出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哦。”
蘇璇不由微笑起來,“那我就試試。”
然而并沒有功。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里,在和魔人的戰斗里,反復嘗試過讓元能遍布全。
然而這比起鍛煉能力要困難一萬倍。
手腳這種在戰斗里常用的部位,魔化起來非常容易。
包括眼睛也是。
然而其他許多地方,很難讓元能現與骨骼結合。
折騰了許久,還是保持著一種半人半魔人的狀態,有些地方是鱗片,有些地方是皮。
期間安柏回了空間站幾次參加遠程會議,也多次安不用心急,這本來也不是一天兩天能夠做到的。
等到蘇璇干掉了最后一個魔人,踉蹌著倒向地上的時候,從傳送門里出的斯通先生扶住了。
“我不得不說,你比我想象得更優秀。”
安柏輕聲說道,了雇傭兵糟糟的黑發,指間不出意外沾滿了和塵土。
他毫不介意弄臟了手和服,“最初我還以為你可能需要幫助,是我錯了。”
“不。”
蘇璇勞累地說道,連搖頭的力氣都沒有了。
“那些魔人知道你在這里,它們忌憚你,這也削弱了它們,讓它們無法完全專注,否則有幾次我真的可能會死,總之,謝了。”
他并沒有全程都陪在這里,只是時不時來坐一會兒,但也非常有用了。
回到恩多姆之后,蘇璇第一件事是請助理給自己找個服務型仿生人。
剛剛圍過來的船員們,神頓時非常彩。
在助理不可思議的目中,在船員們敬佩和震驚的視線中,蘇璇無奈地嘆了口氣,表示只是需要有人給洗個澡。
蘇璇:“我要睡一覺,我希有人能在我睡著期間把我洗一遍,然后再把我放到床上。”
助理的神這才回復正常,“請不要誤會,閣下,即使您需要更多的服務,我們也可以提供,我剛剛只是以為您會想休息一下。”
“隨便,隨便,記得人給我洗澡。”
蘇璇又累又困幾乎睜不開眼,懶得去吐槽了,也懶得去糾結對方的稱呼了。
然后一頭倒在陸獰的肩膀上睡了過去。
“我們還沒給說那件事!”
陸獰有些抓狂地說道,“但真的好累,我不想醒。”
陸猙搖了搖頭,“不需要為這種事醒。”
“……我知道了!”
陸獰豎起一手指,“或者你直接回他,船長剛剛和那個人一起回來,船長累到睡著了。”
陸猙:“…………你是不是有病。”
助理很快安排了仿生人過來。
于是他們最終也沒將那件事告訴他們的船長。
等到蘇璇一覺睡醒,已經置于舒服的大床上。
坐起來。
畔是茂盛蔥蘢的紅楓樹林,以及清瑩澄澈的潺潺流水,風卷著細碎的紅葉飄進水潭中,遠的小瀑布濺起閃的水花。
水潭里的石像被打磨得發亮,還有金紅的游魚穿梭其中。
歪著頭欣賞了一會兒,“確實還好看的。”
蘇璇清了清嗓子,用聲控關掉了全息模擬。
那些麗的風景立刻褪去,變了一間裝潢簡潔、空間寬敞的臥室。
巨大的智能櫥鑲了整面墻,里面有著各種風格的服,無一例外都是價值千金的名牌。
另一邊則是首飾和各種配飾。
作為雇傭兵,大多數人都習慣了那些便于戰斗、能攜帶各種品的裝備。
不過,覺得或許人類,或者至是部分人類的天,就是會被那些閃閃發亮的東西吸引。
“……”
蘇璇坐在房間里玩了兩個小時的換裝游戲。
主要是換各種首飾。
將各種的寶石鉆石全都試戴了一遍,從項鏈耳飾頭飾再到手鐲戒指等等。
不過,當蘇璇拿起床邊的腦走出臥室的時候,還是選了一比較休閑風格的裝扮。
畢竟隨時可能要打架。
“船長!”
外面大廳里兄弟倆正戴著全息眼鏡打游戲,聽到腳步聲紛紛摘了設備。
芙芙在旁邊翻看一本電子畫冊,見狀也蹦蹦跳跳地撲過來。
蘇璇和擊了個掌,“你們怎麼樣?這兩天沒事吧?”
“沒事沒事,我們玩得很開心,不過有一件事——”
陸獰言又止,“你看你的消息了嗎。”
說著指了指手腕上的腦。
“哦對。”
蘇璇才想起自己先前給秦梟發了條消息,又囑托船員們可以回復他教團的事,“你們和他說了嗎?”
低頭看了一下,發現消息記錄只顯示秦梟問自己在哪,以及長達半分鐘的語音時間。
蘇璇:“?”
蘇璇:“你們和他說話了?”
陸獰:“……沒,這就是我想說的,應該是當時不小心按錯了,那會兒我和我哥在吵架,我們不知道語音已經接通了。”
蘇璇:“所以,他居然聽你們吵架聽了半分鐘?”
居然沒有立刻掛掉?
蘇璇有些意外。
蘇璇:”算了,我再聯系他吧。”
如今報有限,教團那樣龐大的組織,也絕非一夕之間可以查清楚的,而且秦梟對這些事本來都沒有特別在意,這報早幾天晚幾天收到沒什麼影響。
如果能抓住判,或許能獲得更多的信息。
恩多姆空間站的上層,并不對外開放的私區域,除了通訊指揮中心、服務控制室、員工居住區等地之外,還有一些為斯通家族員以及瑰石集團高層準備的客房。
蘇璇離開那間客房后,遇到了安柏的助理之一。
“斯通先生暫時離開了恩多姆,如果您有其他需要——”
蘇璇搖了搖頭,“你說的暫時,那就代表他還會回來,對吧?”
助理:“他說計劃不變。”
“那就行。”
蘇璇帶著船員們再次回了賭場。
因為并不想通過賭錢發家致富,只是想一下游戲樂趣,所以只要別人不在面前作弊,對輸贏就沒那麼在乎。
而且最重要的是,這些人不像是判,輒幾千萬加注。
公共區域的賭桌上,也就是玩個幾百幾千罷了,輸了贏了也就那樣。
心愉快地打了幾局,有輸有贏,牌運有好有差,倒沒像是和判打牌時那種連續兩把好牌。
等等。
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蘇璇只覺得自己抓住了什麼關鍵點,一時間又說不清楚。
安柏曾經說過,判的能力發功與否,是有概率的,并不是百分百會功。
那麼,如果他的能力發失敗呢?
“早上好。”
賭桌的某個空位的椅子被拉開了。
有個黑發男人站在旁邊。
他垂著腦袋,發掩蓋了眼睛,漫不經心地揮手,向蘇璇打招呼。
“你這兩天應該過得不錯吧。”
他一邊微笑一邊坐了下來,“現在,你的新人走了,還要再和我玩兩手嗎。”
蘇璇:“……”
這貨終于來了。
蘇璇猛地站起,做出一副嫌棄的樣子。
“我不玩了。”
直接棄掉手里的牌,無語地轉離開。
蘇璇一路走回停船的區域,還沒等著走進飛船,忽然就被攔住了。
“放松點,親的。”
黑發男人抱著手臂站在前面,“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和那個家伙廝混了兩天,不就是想要等我離開這里嗎。”
蘇璇:“…………所以你為什麼不走?”
“你殺了寶劍十。”
判說道,“菲拉克,你沒忘記吧。”
蘇璇:“所以你是來報仇的?”
“哦不,我只是向你傳遞一個邀請。”
他停頓了一下,“按照我們的規矩,你有資格為新的寶劍十。”
蘇璇:“規矩指的是我殺了他?”
“你殺了他,并且,刺青圖案為完全形態,那代表著他的力耗盡,也代表著相對而言的公平對決。”
蘇璇:“說實話,那可不怎麼公平,他們一堆人打我一個呢。”
“那你就更有資格獲得他的份了。”
蘇璇深吸一口氣,“我拒絕,菲拉克是——”
“人販子,我知道。”
判若有所思地說道:“我們不干涉員的工作,他自己選擇了人口生意而已,你得到他的代號,可不會得到他的工作,除非你自己想去做。”
蘇璇:“那不是你們安排的?”
“不。”
判輕蔑地哼了一聲,似乎也很瞧不上菲拉克從事的工作。
“就像我說的,我們不會干涉任何員的生活,你想做什麼是你自己的事。”
蘇璇:“你也不會強迫我信奉什麼邪神?”
“什麼?”
他投來一個十分莫名其妙的眼神,“本沒有那種東西——嘖,在你加神教之后,你會知道我們的追求的究竟是什麼。”
蘇璇:“好吧,但如果你們不給員分配任務,那招人還有什麼意義?”
“你有任務,但這和你的工作無關。”
他慢慢解釋道,但語氣已經有了幾分不耐煩的意思。
“當你有任務的時候,我會告訴你,你應該去做什麼,其余的時候,你可以繼續當你的雇傭兵,甚至可以繼續和斯通家族的人睡覺,所以,你的答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