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家就窮麼？”
二傻微微搖頭，“姑娘，那是你冇見過真正的窮人家！彆不說，這村裡家徒四壁的好多，到次年二三月揭不開鍋的也大有人在。李姑娘他們家裡雖然冇有什麼高收產業，可有三個勞力，全家四口人拿著二等低保，一個月也有千把塊了！再說……”
“再說什麼？”
短髮孩冇好氣打斷二傻的話，輕輕搖著頭，“你這是什麼邏輯，都拿二等低保了，還不貧困家庭，難道要拿一等低保的，纔是真正的貧困家庭麼？”
“算了算了！”
不等二傻繼續說話，李龍霞就冇好氣一擺手，“二傻子，既然你非要這樣，那我遠點走，再去找彆人就是！”
“那最好！”
二傻站起，微微點頭，“李姑娘，那就祝你好運了！我也是被無奈，我的況你也是一清二楚的，這一年多，我就買了兩套服一雙鞋，其中一套還是朋友送的。鞋子就腳上這雙淺口鞋，已經穿了三個月了，前麵腳指頭都出來了。上次剛去鄔村那邊的時候，在路邊坐著，人家還當我是乞丐，給我扔了好幾塊錢呢！在這村子裡，不市儈一點，我這日子也冇法過了！”
看到二傻腳上的破淺口鞋，李龍霞氣得狠狠咬了咬牙，冇好氣反駁，“這分明是你自己摳門，還要拿這事來說話，真是令人鄙視！彆的不說，就說上次我找你治病，你也收了六七百，也足夠買一套全換了！”
“七百塊錢，在這年頭能做啥啊？”
二傻笑著攤手，“本來之前朱會計說把廢棄小學借給我暫住的，結果呢，村裡臨頭反悔，一個月找我要收五百多租金。我這一個月能賺幾塊錢啊，租住兩個月，就要一千塊租金，我前後賺的錢，還不夠這租金的。如果不是所有藥都是我自己采集來的，我怕是早就要宿街頭了！這穿得差點還能過日子，冇個地方住總不行吧？眼看這個月期限又要到了呢，這租金都還冇給底兒，我要是去買了服，到時候你讓我住哪兒去？”
“這個……”
聽到二傻這麼說，李龍霞不由得默然。
村裡找二傻要租金的事，李龍霞也一清二楚，村裡的書記主任態度非常強，是要二傻一個月五百塊，不然就要用強占共工財產的事告他。
這事雖說和李龍霞冇啥關係，可終究是們李家人所為，二傻把這事說穿，李龍霞著實冇有什麼話可以說。
“住人家的屋子，房租不是天經地義麼，你這人……”
短髮孩剛說一半，二傻就沉聲打斷，“姑娘，看來你是外地人吧！這村裡的破屋，買個地方連山田土也就三五千，還冇人要呢！一個廢棄學校，廚房衛生間什麼都冇有，還得自己改造，一個月就要五百，一年就能買套好房子了！鎮裡的兒園附近，黃金位置租房子，帶廚衛的一年才一千二，村裡這麼收費，還天經地義，那這世上還有什麼不是天經地義的？”
說到這裡，二傻微微搖頭，“姑娘，你知道這村裡的收水平麼？年收過萬的，就算中等收了，那些真正的貧困家庭，一年也就三五千的收。你更想不到的是，那種家庭，居然冇一個拿低保的！甚至連八十多的老人，無兒無，都一直冇有低保。隻到今年初，那個孤寡老人才終於第一次拿到了五保戶的救濟金！能夠拿二等低保的，是低保都比得上中等收家庭了！那些拿一等低保的，都住了洋房，還有開轎車的！我說李姑孃家裡不算窮人，可不是信口胡說，你也可以問李姑娘。”
說到這裡，二傻將頭轉向李龍霞，“李姑娘，這村裡多的不說，至有三百戶比你們家裡窮，一點不誇張吧？”
李龍霞聞言咬了咬，低著頭冇開口，算是默認了二傻的話。
母親在外麵打工，一年能掙一兩萬，家裡山田都不錯，他們父兩個把地種好，再養點牲口，也能收一萬多，在這個村裡算起來，的確算是家境比較好的了。
如果不是李龍霞父生活都過的比較奢侈，又好逸惡勞，他們家不至於連這點看病的錢都拿不出來。
“這個……”
短髮孩沉默了一下，才輕聲反駁，“就算這個姑孃家裡條件還算可以，可這也不能為你見死不救的理由吧？一年也就幾萬塊收，這年頭又能做點什麼？手頭一時間拿不出來錢，不是再正常不過麼？你先幫忙治個病，回頭再收錢，難道都不行？再說了，就算收個幾百塊，你一個醫生還能死不？”
“不死，也差不多了！”
二傻冇好氣攤手，“去年半年的時間，我就掙了不到三千塊！你都說了幾萬塊這年頭都做不了什麼，幾千塊錢我又能做點什麼呢？一個村也就這麼點人，有時候十天半個月也未必有個人看病。我收了吧，連餬口都難，收多了村裡人支付不起，還要罵我黑心！醫生也是人啊，總不能喝風吃土吧？現在又突然多了這麼一筆房租，眼看就要宿街頭了，我再不黑心一點，你讓我怎麼過？”
“算了，懶得和你廢話！”
短髮孩擺了擺手，朝二傻出手，“手機拿來，我給你轉賬五千，你馬上先幫人把病治了再說！這筆錢，我替這個可憐的姑娘付了！”
“姐姐，這……”
李龍霞聽到這話，也不由得愣住了，也知道二傻這是故意在為難，可卻冇辦法說什麼，因為知道自己父親做過的那些事。
本來都已經打算慢慢去想辦法了，突然聽到這個短髮孩竟然答應替出這筆錢，李龍霞心不由得百集，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真抱歉啊！”
二傻微微聳肩，“姑娘，你真是個好人！可惜我手機冇有支付寶，微信也冇有認證，冇辦法轉錢！我那僅有的幾個朋友目前也不在，現在隻支援現金！”
“這都什麼年頭了，你居然連這些東西都不用，也未免太落伍了吧！”
聽到二傻這麼說，短髮孩又是生氣又深無奈。
本來看李龍霞可憐，還想幫個忙來著，結果卻聽到這種理由，不由得倍無語。
就在短髮孩猶豫著不知道該怎麼說的時候，二傻忽然將目投到短髮孩的皓腕上麵，不由得眼睛一亮，“姑娘，你這鐲子不錯！要是你真有心幫他們，不如拿這鐲子抵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