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林宗的眉頭微微一皺,他也發現劉裕注意到了楊林子的這個作,笑道:“劉里正,我的這位朋友,有點潔癖,抱歉。
劉裕勾了勾角:“無妨,士庶之別,高低貴賤,本是人間常態,只是沒想到楊先生如此神仙也似的人,也不免如此,劉先生請便。
劉林宗點了點頭,抱拳行禮道:“有緣再會!”當眾人的形消失在遠時,徐羨之走了過來,恨恨地說道:“這幫子士人,實在是太不象話了,我們過的東西,他們就不得麼?哼,看那白秀士吃螃蟹的樣子,還以為他是個活神仙呢,沒想到啊,也不過是個…………”劉裕搖了搖頭:“好了,上門無寒士,下品無士族,人家跟我們,就是天上地下,糾結于這些,只會自尋煩惱。
徐羨之嘆了口氣:“劉大哥,你不是一直想等北方士人嗎?這兩個人雖然路引上寫的是行商,但看起來肯定是江東的高門世族,你怎麼不跑上去問問呢?還是怕自取其辱?”劉裕搖了搖頭:“倒不是自取其辱的事
劉裕的眉頭一皺:“刁公子?是新任的刁刺史刁逵家公子?”徐羨之點了點頭:“嗯,聽說,是刁逵的弟,名字什麼我不知道,應該是沒錯
劉裕角勾了勾:“劉毅劉希樂?他不是在州里當從事(州郡長的屬吏,跑的辦事員)麼,堂堂一個吏員,又是士人,居然給個刺史的弟弟牽馬引路,真的是丟人現眼!”徐羨之笑道:“諸葛孔明曾結廬南,謝相公亦有居東山的時候!象劉毅那樣趨炎附勢,削尖腦袋都想結士人往上爬,為州家的人牽馬執鞭,在士人間的名聲都毀了
劉裕搖了搖頭:“可惜,可惜,劉希樂也是有真才實學的人,竟然混這樣
徐羨之的臉一變:“不得安寧又是什麼意思?刁逵有什麼本事,能把這京口鎮給改天換地?之前來了這麼多高門世家出鎮京口,不也就那樣嗎?”劉裕嘆了口氣:“不一樣啊,以前王家、郗家、桓家這些大世家出鎮京口,是想在這里招納流人,北伐中原,建功立業的
“可是刁家不一樣,他家雖非一流高門,卻是出了名的貪婪
“羨之,你也知道,那些北方流人沒有土地,來這里后,只能寄居在朝廷的公田上勞作。
“除非當兵役,可抵稅賦,不然的話,那每人每年三斛米的稅賦,不是他們新來就能得起的
徐羨之恍然大悟:“原來如此!不過話說回來,你覺得剛才來的那兩個人,會是王家、謝家、庾家、郗家這樣的高門嗎?”劉裕微微一笑:“很難說,走一步看一步吧
劉裕的眉頭皺了皺:“不行,既然來了我們京口,就是咱們京口人了,我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欺負!我現在就去刺史府。
徐羨之的眼中閃過一疑慮:“你這是做什麼?多管閑事嗎?且不說你只是個小小的里正,就算你今天可以護得了幾家,還能天天護嗎?再說了,這些人來了京口,總要生存,要找事做,你有事可以讓他們做嗎?”劉裕咬了咬牙:“朝廷自有法紀,流人自有辦法安置,我不能讓他們上當騙,了他刁家的仆役!若是新來的人都給這樣對待,那不用兩年,這京口就真了他姓刁的了!”他說著,轉大踏步地就向著南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