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指尖一即散。
池晏終于回了手, 懶洋洋地套上了那件花襯衫。
這服無論材質還是款式都既廉價又不倫不類,正像是電影里的小混混會穿的風格。
但偏偏他又高又瘦,架子一樣, 短袖里出古銅的手臂,線條薄實又漂亮。
于是不再是服穿人,而是布帛服服帖帖地落在他上,甚至多了幾分浪的復古。
這令松虞又想起一些更令人眼紅心跳的畫面。
想起幾小時以前,熹微的天里,這只赤.的手臂,是如何緩緩地過的脖子。
薄薄的汗附著在皮上, 微微滾,像一顆顆含在舌尖的珍珠。
他在吻以前,會珍而重之地、仔細地用手指去丈量鎖骨到肩膀的線條。
他將按在枕頭上,用干涸的著的后頸。又蹙著眉,將的臉蠻橫地掰回來, 迫切地看的神。
……
又走神了。
回過神來時, 池晏站在松虞面前, 好奇地手在眼前晃。
“你在想什麼?”他問。
臉一紅,心想自己當然不能實話實說。
于是另一句話口而出:“你穿西裝更好看。”
話說出口,松虞自己又愣了一秒。
為什麼會這麼想?
本沒見過他穿西裝的樣子。
但池晏眼睛微微彎起, 很自然地說:“那以后我就穿西裝。”
話沒說完, 他的手肘不小心到了旁邊的什麼。
一個四四方方的電子屏幕亮了。
他并沒什麼反應,不過是掀了掀眼皮, 反倒是松虞吃了一驚。
第一次注意到角落里還有這樣一個不起眼的家。
“這是……電視機?”忍不住盯著它看。
“是啊。”他點頭,隨口又問,“也是第一次見嗎?”
“嗯。”下意識道。
他們從來都是用投影。
池晏咧笑了笑,將一個輕巧的東西拋過來。
“遙控, 玩嗎?”
松虞一把接過。
近乎于驚嘆地凝視著這些灰塵仆仆的、整齊排列的橡膠按鍵。
竟然還真是在玩。
池晏見興致盎然,低頭笑了笑,又從長兜里拿出了一支電子煙,含糊地咬住濾。
這當然也是最廉價的款式,但空氣里卻彌漫出一陣淡淡的水果清香來。
直到另一段新聞突然出現在屏幕上。
【日前,首都星公民章某因遭遇家庭暴力……醫治無效而死亡。】
松虞怔住了。
“這男人該死。”青年在后道,聲音狠厲。
但松虞卻搖了搖頭:“他不會死。”
“你怎麼知道?”池晏輕輕咬著電子煙的濾。
“因為……”
因為,松虞心想,記得這案件。
一對匹配度低于60%的夫妻之間的家暴致死案。
它發生在十五年前。
也徹底改變了帝國的命運。
在此之前,自由的伴,甚至包括同、別伴等,需要經過重重審查,才能拿到結婚證。
但以此事件為導.火索,帝國修訂了《婚姻法》,徹底止了基因匹配度低于60%的伴結婚。
可是,為什麼如此真實的細節,會出現在的夢里呢?
言又止,最終只是說:“他只是被判了十五年,八年后就會被假釋出獄。”
松虞語氣里的某種篤定,令池晏也愣了片刻,轉而以一種復雜的眼神,從背后審視。
又扯了扯角:“是不是很諷刺?明明最該被懲罰的人,反而輕飄飄地被放過了。”
池晏說:“的確,他們都不會到懲罰。”
他的聲音里有一抑的郁。
而又低聲道:“世道如此。”
突然想到,或許自己后的這個青年,的確曾有過改變時代的能力。
畢竟他和那些人都不同——他是從貧民窟爬上去的人。
但是沒有如果。
十五年后,他就死了。
電視機里的聲音還在繼續。
【據悉,其與丈夫何某系自由結婚。由基因檢測中心數據顯示……兩人基因匹配度僅45%。】
一只手驀地從背后過來,按遙控。
屏幕重新化為黑暗。
“自由。”池晏意味不明地哂笑了一聲。
他彎了彎,轉拉上了窗簾,接著重新轉過來,攬住。
松虞鬼使神差地問他:“你相信自由嗎?”
他垂著眼,將下擱在肩上。
“我不知道。但我相信我自己的覺。”
停頓了片刻,他才說:“姐姐,我想吻你。”
松虞呼吸一滯。
“可以嗎?”他又輕聲問。
沾染了水果味清香的呼吸噴在后頸。
像細膩的煙霧。
突然有種戰栗的覺。
即使只是這樣若有似無的接,都給帶來某種甜的、深骨髓的致幻。像靈魂深綻開大片大片的刺青。
真奇怪。
似乎的已經很悉他。悉到近乎懷念,悉到想要落淚。
而他將的沉默視為邀請。
慢慢地沿著的脊背往下。
或許,這本是種條件反。
基因——這是個令人刺痛的詞。一切與之有關的人和事,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