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呆呆地看著沈煜，腦子里閃過許多念頭。
終于，似乎有那麼一些猜測，覺得沈煜真的可能對并不是完全無意。
但，想到他已經有了皇后，還有梅婕妤這個心尖上的人，便下心中的念頭。
在顧清心中思量時，李嬤嬤巍巍開了口。
“回皇上，奴婢，奴婢不知。”
不可能不知，只不過是不敢說，看得出來皇上要問責。
沈煜被氣得不輕，抬狠狠踢了一腳團。
“哐當哐當！”
他力氣不小，那一腳直接將團給踢壞，出了里面的東西。
放眼看去，是一對稻草。
當然，如果只是稻草，自然不會發出這樣的聲音。
再往下一看，卻見稻草下鋪滿了尖銳的石頭，用了稻草掩蓋。
顧清早就發現了，可現在親眼見到，還是忍不住倒一口涼氣。
難怪會這麼痛，原來太后用了稻草平鋪于尖銳石頭上，所以面上看不出來什麼，還以為是新的團。
但當跪下，那些尖石便穿過稻草抵著的膝蓋，自然會疼。
“這是誰干的？”
沈煜怒極，咆哮大吼。
他在菩提樹連中了毒都不敢聲張，小心翼翼保護的人，竟然被人這麼對待！
這時候皇后也到了，見顧清的膝蓋，還有慘白的臉，眼中閃過不忍。
太后在佛堂做這種事來折磨顧清，就不怕遭報應嗎？
“奴，奴婢不知。”
李嬤嬤跪在地上不敢回答，只能說自己不知道。
皇上這麼大的怒氣，今日慈寧宮怕是要見。
這時候，太后也緩緩走過來。
“怎麼會這樣？李嬤嬤，你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來，為何要欺負顧小姐？怎麼，是見哀家喜歡顧小姐，你便想著法子折騰？真沒想到，李嬤嬤你竟然是這樣的人。”太后一臉驚訝，“太讓哀家失了。”
若非早知道是怎麼回事，李嬤嬤也會被湛的演技給騙過去。
聽到太后的話，李嬤嬤心中憤怒無比。
這一切明明都是太后吩咐的，何時與有什麼關系？
“娘娘，這不是奴婢做的，奴婢......”
李嬤嬤的反應在太后意料之中，但今日要平息皇帝的怒火，就必須要推出一個人來認罪。
雖說太后也舍不得讓心腹出來頂罪，可現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棄車保帥。
“放肆！事到如今還不承認自己的所作所為，如果不是你又是誰？分明只有你獨自在此看守，團也是你準備的，除了你不會有第二個人。李嬤嬤，你真是糊涂啊，你的弟弟和侄兒要是知道你這麼做，心里不知道多難過！”
太后一臉恨鐵不鋼，似乎難得很。
聞言，李嬤嬤像是突然被走了力氣，整個人癱跌坐在地上，神哀戚。
沒有婚，卻有一個弟弟。
李嬤嬤自小和弟弟相依為命長大，后來為太后邊的人，得到的月例和賞賜都給了弟弟。
弟弟也很尊敬，時不時來看看，姐弟倆相差十幾歲，也像是母子。
之后弟弟婚有了個兒子，那孩子和很親近，也算是到了天倫之樂。
而太后剛才這麼說，便是用弟弟和侄兒的命要挾，若是不將罪過認下來，弟弟和侄兒就會沒命了。
李嬤嬤一直都知道太后心狠手辣有手段，卻從未想過，有朝一日，這樣的狠辣會用在這個忠心耿耿的奴婢上。
心里，升起一悲涼之。
“是奴婢的錯，奴婢嫉妒顧小姐得到了娘娘寵，擔心威脅奴婢的地位，所以才會出此下策，給顧小姐一個教訓。一切都是奴婢的錯，還請娘娘原諒，繞過奴婢這一次。”李嬤嬤趕磕頭。
沒有人想死，尤其是在宮中過了幾十年的人。
李嬤嬤心里還存著僥幸，希太后習慣在邊伺候，想方設法將保下來。
如此一來，太后以后對也會更好。
太后也了解李嬤嬤的心思，邊掛著一嘲諷。
真是異想天開，可不會將保下來，隨時提醒皇帝今日的事。
“能不能饒過你也不是哀家說了算，要取決于皇上怎麼發落。不管你跟了哀家多久，都不該自作主張，做出這等事。”太后一臉惋惜。
也不知是惋惜以后了一個心腹，還是惋惜李嬤嬤的命沒了。
眼見主仆二人演戲，皇后眼中閃過嘲諷，大家都心知肚明，還要繼續演戲。
誰都知道，沒有太后的命令，李嬤嬤也不敢這麼做。
沈煜冷冷地看了一眼太后，又將目放在李嬤嬤上。
“既然李嬤嬤這麼喜歡讓人跪，那就讓跪上十二個時辰，直接杖斃！再將的尸掛在慈寧宮門口，讓整個后宮的人，都引以為戒，不要犯相同的錯誤！”
說完，沈煜打橫著抱起顧清往外走。
太后搖搖墜，臉蒼白，幾乎要站不住腳，幸虧周嬤嬤趕扶著。
皇上竟然如此狠厲，還要打的臉，給顧清出氣！
讓李嬤嬤跪這麼久也是在敲打，讓知道，沒有什麼能瞞得過他，他什麼都知道。
將尸掛在慈寧宮門口，無疑是在諷刺，別以為隨便推個人出來頂罪，便算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了，他心知肚明。
李嬤嬤面如死灰，知道自己必須死。
太后和李嬤嬤的神都很難看，皇后卻是微微一笑。
“母后，臣妾就先隨皇上回去了。”
說完，微微福，也不等太后開口，便直接走出佛堂，面上還掛著笑意。
不管怎麼說，今日這是做對了，皇上不會對生氣。
如今看來，皇上果然是在乎顧清的。
之前還小心藏著，現在干脆直接不藏，抱著顧清便離開，生怕宮中的人不知道他對顧清的在意。
只不過，顧清似乎有些抗拒。
“今日皇上發了很大的脾氣，娘娘可是要小心些？”吳嬤嬤一臉擔憂。
皇后搖了搖頭，臉上笑容不變。
“無妨，皇上不會對本宮有任何不悅，還會激本宮讓人去通知他過來。嬤嬤你說，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