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智大師嘆了口氣，這件事是沈煜心中的結，怕是沒有這麼容易消解。
也許以后，還會為一個禍端。
可如今，沈煜本就聽不進去這些。
“言盡于此，你去吧。”
今日的沈煜和往日是不同的，玄智大師也不打算多言。
沈煜起，微微頷首。
“皇爺爺好好照顧自己，孫兒告辭。”
果然啊，不一樣！
若是平日里，這小子意氣風發，毫不會尊老，今日卻是難得懂禮節。
但，他心里也為他難。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沈煜抬腳，沉沉地往前走出去，面無表，雙手背在后握拳頭。
院子外的秦崢見狀，心中暗暗嘆息，每年的今天，皇上都是這般。
其實想想，當皇帝還是辛苦的，脆弱的一面甚至不能讓人察覺，即便是心里有什麼事，都只能默默地藏著。
沈煜往前走，秦崢跟在他的后走，兩人一前一后往顧清所在的楓林走去。
今日沒有下雪，溫度卻不算得上高，顧清穿了一件披風，只是出一張小臉，獨自在楓林轉起來。
上一次來這里和小林子還堆了一個雪人，如今他人也不在了。
顧清清楚自己和衛阿的差距在哪里，不過是一個沒有份地位的子，暫時對抗不了衛阿，也找不了罪魁禍首梅婕妤的麻煩。
但，絕對不會忘記，此仇必報！
總有一日，會讓那些人用頭顱祭奠亡魂。
目微，上次留下的那一片楓葉竟然還沒有掉下來！
周圍的楓葉依舊泛紅，有點已經落下，但唯有顧清寫了字的那一張還好好地留存在樹上，甚至還是綠。
楓葉，不是應該變紅，然后落下？
顧清沒有深究，想要一把將葉子扯掉，徹徹底底將那人從心上抹去。
思即至此，顧清湊近那片泛著綠的楓葉，心中變得復雜無比。
忽然出手，將葉子摘了下來。
悉的字跡映眼簾，顧清卻舍不得扔。
隨即，將這楓葉收懷中。
在楓林轉了一會兒，沈煜便出現在眼前。
分明沈煜并沒有什麼表，但顧清卻敏銳地察覺到他的心不好。
“走吧。”
沈煜只是說了一句，便往前走。
“是，皇上。”
下山的速度很快，但沈煜依舊是一語不發，將顧清送到了顧景輝的院子后，便去了另外一條路。
顧清心中疑竇叢生，卻將這些念頭給拋開，推開了顧景輝這破舊院子的大門。
“大哥，二哥。”
聽到顧清的聲音，兩兄弟從屋子里一前一后地走出來。
顧景輝一臉笑意，“小五每次來都是給我驚喜，怎麼都不提前說一聲，大哥也好為你準備一些喜歡吃的東西。”
雖然他買不起什麼，但至可以自己做出一些。
“大哥這是說的哪里話，小五沒有提前說一聲便不能來了嗎？”
說話間，顧清俏皮地笑了笑，往里面走去。
顧景輝當然是開玩笑，他趕將人帶進屋。
如今屋子里倒是多了一些東西，不像上次那般簡陋，顧清猜測可能是顧玄武回來后置辦的。
想到這個，便想起顧玄武自己就走了一條與上一世不同的路。
“二哥，你不是說想要上戰場殺敵，當士兵的嗎？怎麼會突然當了陳將軍的謀士？”
如果說顧景輝當謀士，顧清覺得這很正常，畢竟顧景輝一心讀書，什麼書都看得進去，兵法肯定也看過不。
但顧玄武這樣的，真不像是當謀士的人，他的子不如顧景輝沉穩。
誰知，顧玄武笑得很得意。
“你這丫頭就是看不起二哥的才學，覺得二哥不像能夠排兵布陣之人。其實，二哥看的書中，也就是兵書最多，當個謀士自然很簡單了。那一日你在十里亭送我，我忽然覺得要讓你高枕無憂，不嫁人也沒關系，二哥養著你。我知道士兵想要出頭很難，往上爬要殺不人才能做到，但我哪里有這麼多時間？所以，便走了謀士的路，在我們的小營帳當了謀士，慢慢到了陳將軍邊。”
聞言，顧清總算是明白過來，為什麼顧玄武會走上與上一世不同的路。
說來說去，還是為了。
顧清心中慨良多，心里暖暖的。
“二哥，你在邊關不見得當謀士就能高枕無憂，炎國那邊的人興許并沒有那麼信守承諾，你可能會提前去邊關。到了邊關以后，除了陳將軍，誰都不要相信，不可以將心里的打算告訴任何人，以免被人算計了去。誰也不知道，營帳里是不是有細，防范于未然是道理。”
不能明說軍營中有細，畢竟不知道究竟是誰，說出來找不到借口不算，還容易打草驚蛇。
無論如何，二哥的安危很重要。
大齊今年會輸一場，但是什麼時候，卻記不得，那時死了便飄著，本就不知道今夕何夕。
顧玄武從來都很聽自己這個妹妹的話，見這麼認真地告訴自己，也點點頭。
“放心，小五說的，我都記下了。”
并非是空口一說，而是真的記住顧清的話。
瞧著顧清如今的模樣，顧景輝也是慨良多，當初的小丫頭，到現在已經會關心兄長，苦了。
他覺得，即便是有個不稱職的父親，但有弟弟和妹妹相伴，他也不是一個人。
“小五真是長大了。”
聞言，顧清將目放在顧景輝上。
上次回來，一心想到的是他和顧玄武臨死前的場景，心疼得很，卻是將源放在了一邊，總覺得還有時間。
如今時間已經快要到了，便不得不將此事提上來。
大哥已經通過了院試和鄉試，開春馬上便要進行會試。
上一世顧玄武出事的時候，就是在會試，那些人甚至連讓顧景輝參加殿試都不敢。
顧玄武是在去年八月參加的鄉試，也就是因秋闈了解元。
想來，應該就是解元這個份被那個人給盯上。
“大哥往日可是有好的同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