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西暖閣門口，顧清心有些沉重，知道今晚沈煜會過來，和往日有些不同。
只因，現在是他真正的嬪妃。
份上的轉變，顧清不需要任何時間適應，早在今日知道顧景輝獄的消息后，就已經不再是自己。
心中的都已經不重要，未來的日子誰能笑到最后，才是最重要的。
悉又陌生的影出現在顧清面前，原來他早就已經到了。
顧清神微微一，已經換上了一副笑臉。
“臣妾參見皇上。”
這一次，顧清自稱臣妾。
聽到顧清的自稱，沈煜面上的笑容沒有收斂。
西暖閣已經被布置好，說到底今日怎麼都算是顧清的大喜之日，盡管沒有冠霞帔，沒有花轎抬男方的家中，卻還是有紅的蠟燭和床被。
看到眼前這一幕，顧清才終于有了一點嫁人的覺。
沈煜溫和一笑，又有些憾。
沒能給顧清一個婚禮，但該有的東西還是要有的。
如果可以，他以后也會給顧清一個婚禮，只需要理那些七八糟的事就可以了。
“，朕為你準備了嫁，換上吧，今日是我們的大喜之日。”
這一句，在沈煜的心里已經喚了無數次。
今日，終于能夠得償所愿。
不可否認，在聽到這一句的時候，顧清還是有，心中涌上一酸。
但是很快，顧清便將緒下去，展一笑。
“皇上，臣妾還能穿嫁嗎？”
沈煜心中微微泛疼，他也想給顧清最好的一切，可惜現在還不行。
“當然了，今日也是朕與你親，當初在紫鳶山莊便想過與你親的。只可惜，那時候先皇病重，朕便將此事擱淺。不過沒關系，現在終于有機會，以后你便是朕堂堂正正的人。”沈煜輕笑。
顧清臉上同樣掛著笑意，拿著沈煜準備的嫁去偏殿換上。
然而在轉的剎那，臉上的笑意收斂，帶著一堅毅。
，是最沒用的東西！
即便沈煜對有那麼一點意思，卻還是代替不了梅婕妤在他心中的位置。
既然如此，那便將自己的收回來。
若是收不回來，就扔了！
沈煜準備的嫁是紅，并不是大紅。
在宮中，除了皇后可以穿大紅，嬪妃都不可以，即便是冊封那日都不行，能夠用上紅的床單被套，已經是沈煜不管不顧的結果了。
他可以不在乎自己，但是不可以不在乎顧清，若是因為嫁讓顧清了委屈，那會得不償失。
一般的衫對的要求很高，若是稍微黑一點，就會被襯托得越黑。
好在，顧清并不這樣，的皮特別白，的嫁換上后，顧清噙著笑意走到沈煜面前。
沈煜已經陷了呆滯，他知道顧清傾城絕，也知道一顰一笑，舉手投足間都有一渾然天的意。
但此時此刻，沈煜徹底失神了。
“皇上。”
輕輕一聲呼喚，沈煜才反應過來。
“今日很，是朕最麗的新娘。”
顧清低頭狀，只是那垂下的眼中閃過一嘲諷。
興許，他對皇后和梅婕妤都說過這樣的話。
“皇上說得臣妾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顧清嗔一眼。
沈煜爽朗大笑，從桌上端起兩杯清酒，遞給顧清其中一杯，拉著坐在床邊。
這個過程中，顧清的臉上一直都掛著笑容，看起來溫嫻靜的模樣。
“，來喝合巹酒。”
顧清心中一直都有些抵，總覺得沈煜對其他人也做過這些，但這樣的緒很快就被了下去，現在不應該在乎。
“好。”
兩人喝了杯酒，沈煜將酒杯放好后，忽然拉著顧清站起。
“，你喜瓊花，朕命人在宮中栽種了一大片，現在要不要去看看？”
聞言，顧清看向沈煜的眼睛。
他的眼中一片真摯，讓顧清有了一種他十分真自己的錯覺。
許是他眼中太過熾熱，讓人忍不住想要逃避，顧清不著痕跡地往屋走了半步。
“皇上，臣妾今日有些疲憊，外面那麼冷，不想出去。”
假的，都是假的。
如果真的在乎，就不會將那串金剛籽手串送給梅婕妤，明知道那是鳴寺的老和尚對他們的好祝福。
而且也不會在回去找的時候，連問都沒問清楚便離開金陵城，連一機會都不給兩人。
沈煜，是你親手毀了我所有的希。
“既然畏寒，那改日再去吧。”
今日沈煜并沒有著急和顧清做點什麼，可能也是因為好不容易點頭，他倍珍惜，很希與聊聊天。
最好是能夠開誠布公地談談，今日怎麼說都是他們的好日子，他可以暫時忘記陸杳之，忘記那些對好的人。
沈煜一直說著話，顧清也微笑著回應，似乎和往日沒有什麼不同。
喜慶的蠟燭終究是燃盡了，兩人也相依相偎。
翌日，敲門聲吵醒了沈煜和顧清。
“娘娘，娘娘！”
這是吳嬤嬤的聲音，沈煜聽著有些生怒，一大清早來打擾他，當真是不知死活！
“何事如此慌張？”
沈煜穿好服往外走，打開了房門。
吳嬤嬤趕給沈煜跪下，臉上滿是誠惶誠恐。
“皇上，昨日顧公子被牽扯進了一樁人命案子，奴婢得到消息的時候，皇上和娘娘已經睡下。加上娘娘為暖冬的事也沒有睡好，便打算今日再告訴娘娘。但是今早上聽說顧公子被人用了刑，了不輕的傷，奴婢這才趕來告訴娘娘。”
“他怎麼會牽扯進人命案子里？為何昨日朕沒有得到消息？”沈煜皺眉。
并非沒有人告訴他，實在是昨日沈煜太過興，桌案上的奏折就沒有看。
秦崢無數次想要提醒一番，卻被他給打斷。
無奈的秦崢只能據沈煜的安排準備昨晚的簡單婚事，所以也錯過了告訴沈煜的最佳時機。
“嬤嬤，當真？”
顧清哽咽著，神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