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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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塵一行人來到雲霄峰,剛走到三清宮,便被王瑾瑜遇上,初塵立刻轉,想要悄悄的離去。

王瑾瑜瞪著其餘人,李準方和李三很識相,立刻頷首一禮,各自走開。就苗巧不走,死死跟著初塵。

“落初塵,你是不想我大聲喊你破壞神像。”王瑾瑜睖著初塵的背影,“爺的耐心,都快被你磨得沒有了。”

“哼噠。”初塵轉,揮手示意苗巧退下,氣呼呼的走向王瑾瑜,“你想怎麼樣?”

“說吧,利用完爺的如何?”王瑾瑜挑眉,完全一副你不說,就沒好果子吃的眼神瞪著初塵。

“沒啥覺,反正把你當自家人了,你這麼睿智的人,一看就明白我的心思,所以……”

“落初塵,爺被你害苦了,你還敢這麼糊弄爺?”王瑾瑜氣急,雙目圓睜,“你就不能對我說句實話嗎?”

“你要聽什麼?直接問了,我便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初塵還沒說完,王瑾瑜忽然將頭埋在初塵的肩部上,低聲道:“因爲你,我的生活一團糟,如今自顧不暇,你要是不對我實話,我保不了你,你知道保不了你,我有多難過嗎?”

初塵傻眼,這是哪裡跟哪裡啊?難道是表白?不對啊,他明知道不喜歡他,他不會那麼傻在這個時候說出來,難道是發生了什麼事?剛想問,王瑾瑜卻擡起頭來,咧一笑,“怎麼樣,爺演的夠深嗎?”

初塵瞬間崩潰,子一晃,險些被這人雷倒,搐半響,纔沒好氣的回道:“去你大爺。”

“臭…。臭人,你居然罵我?”王瑾瑜氣的吹鬍子瞪眼,冷哼一聲,“蕭爲了你的桑苗,居然要去鵑城暗殺皇族,爺正想怎麼安來著,你到好……臭人,你自己去買第二批桑苗吧。”說完,轉便要走。

“大哥。”初塵手拽著王瑾瑜的袖,笑瞇瞇,“我錯了,我不是怕你說我先斬後奏的事嘛?”

“你什麼時候會怕我了?”王瑾瑜擡手打掉初塵的手,“你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曾幾何時顧及過我了?”

“大哥,我錯了,以後做事都告訴你好不好?”初塵連忙賠笑,好話笑容一點都不

“哼,沒事就是這樣,丟一堆爛攤子給我。”王瑾瑜沒好氣的嘀咕了一句,便道:“你桑苗這月要是回不來,豈不是很慘?”

“我想鶴天大哥早就知道了,估計早就想好辦法了。”初塵說著,肚子,“我三個人站不過你一個人。”

“蠢,那邊不是有凳子嗎?”王瑾瑜瞪了初塵一眼,擡手在面前,“這山裡溼,地面,以後沒事來這裡。”

“今天寒食節,我這不是來踏青的嘛。”初塵笑了笑,這人就是刀子豆腐心,搭著他的手臂,“家裡有點小事,我也想找人求問一下。”

“踏青?”王瑾瑜白了一眼,“你不在家裡祭祖,跑這吵人的地方來幹嘛?”

“我們家就一個人墓地,我上午祭拜完了,纔出來的,再說了,我家要重修墓地,我來這裡也是想找人看風水的。”

“你找張大仙?”王瑾瑜見初塵點頭,拍著石桌,大笑道:“我看你還是找個先生靠譜點,就他這個江湖騙子,當心把你銀子騙。”

“臭小子,怎麼說我都是你師父,有你這麼忤逆的弟子嗎?”一個風趣的聲音響起,初塵回頭,見一個仙風道骨,手拿拂塵,瞧著王瑾瑜的老道,不用說,這人便是張大仙。

“要不是爲了母老頭,你想當我師父,我還不願意了。”王瑾瑜懶散的嘟囔一句,便道:“牛鼻子老道,母老頭還要多久回來?”

“臭小子,我又不是神仙,我哪裡知道,你還不如去問虛空那禿驢了。”張大仙沒好氣的說罷,看著初塵,“小娘子來找平道所謂何事?”

“張天師,家婆早辭世,連副棺槨都沒有,墓地更是……”

初塵還沒說完,張大仙便擺手道:“老道歸山林,這些個事小娘子還是去找個先生的好。”

“來了,來了,騙錢第一步,就是不去。”王瑾瑜指著張大仙,大笑道:“牛鼻子老道,我勸你最好別得罪,免得那些素菜被斷了,看你吃什麼?”

張大仙一臉風狀,笑瞇瞇的看著初塵,“那黑豆腐是你做的?”

王瑾瑜搶話過去,“廢話,是我的金主,落氏鋪子的大當家。”

張大仙俏皮的拍了一下石桌,“好了,我答應了,隨時可以下山爲你做事。”

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著吃貨的都是吃貨。

初塵忍不住笑意,噗嗤一聲笑了起來,王瑾瑜見開懷一笑,心下頓時放鬆,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初塵和張大仙約定好了日子,和王瑾瑜聊了一會,便啓程回了李家村,李準方說要耍兩天才回來,初塵也不管他。走的時候還在想,慕容冥會不會留下,結果這人早就山下等著了。

一行人回到李家村已是天黑了,初塵回到家裡時,張媽便迎著,“祖爺爺在府上,蔡氏也來了,說是要主母位份,要是不給,就要休妻;老太爺不知道怎麼辦,僵持了一下午了。”

“當我們家是什麼地方,他們想來就來嗎?”李三怒氣,瞪著張媽,“誰讓他們進來的?”

“老太爺。”張說著,還指著東廂的李大夫妻,低聲道:“他們都不管,說孩子不穩定,也不是當家的,所以不管。”

到底是吃了虧,害怕了。初塵心裡不滿大房,可也沒說啥,瞪著李三,“咋呼啥,回你屋子去。”

李三氣急,一臉愧意,“嫂子,你現在……”

“沒事,嫂子撐得住。”初塵說完,淡淡一笑,讓張媽去掌燈,苗巧攙扶著,來到正堂,“我著院子廟小,容不下幾位尊神,要是你們自己走,大家都有點面子;要是等我的人攆,總是傷了和氣,對你們和我們都不好,你們說是不是?”

“落氏,我在我兒子這裡,什麼時候到你來說三道四了?”蔡氏說完,一臉得意,“老二,姨娘可是看不慣這種沒大沒小的人。”

“哈哈……你兒子?”初塵大聲笑了起來,半響才道:“你說笑了吧。虎子可是連祠堂都進不了的爛貨,你敢到我這裡認親,來人啊,給我攆出去。”

“老爺,你看看,這是什麼態度。”蔡氏故作,拉著李方圓。

初塵一陣惡寒,覺自己很想吐,忍不住乾嘔了記下,“真他媽的噁心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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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氏,你敢不敬?”李方圓一拍桌子,怒視著初塵,“老子還不信,你反天了?”

“反天?”初塵唸了一句,拿著了一下,笑道:“這個主意不錯。”說完,看著李方圓,“爹,要是你沒辦法,媳婦可就要按照自己的意願辦事了。”

仙弱弱的問了一句,“初塵,要不你去休息,爹爹跟他們好好說。”

“孫媳婦,把他們攆出去。”屋子裡傳出宋氏氣憤不已的聲音,恨不得立刻衝了出來,跟他們拼命。

“娘,你別說了,要是爹爹休了你,你可是連祠堂都要除名的。”李仙說完,朝著屋子裡走去,在裡面勸著。

“孫媳……”蔡氏剛要喊,初塵一個眼刀丟過去,嚇了蔡氏吞了吞口水,又道:“你可要想清楚,是你祖放棄主母位分,還是當一個棄婦。”

“這不管我的事,你們高興怎麼做都可以。”初塵冷冷一言,走到正位上,瞪著李方圓,“滾開。”

“滾……滾開。”李方圓氣的吹鬍子瞪眼,擡手就要給初塵打去。

慕容冥一個閃,來到了初塵邊,手抓著李方圓,舉得老高。嚇得李方圓連連哀嚎。

蔡氏也嚇得不輕,故作淡定,“落氏,你可想過,你對你爺爺手,族裡的家法怎麼置你?”

初塵一臉冷漠,豪邁的坐到正位上,“我什麼時候說啥了,需要用家法了?”說完,看著苗巧,“上茶。”

李三一直忍著笑意,走到左邊第一個位子,也豪邁的坐下,“嫂子,青川沒聽到。”

“祖父,我這手下是李二的人,他不聽我的話,只會保護我。”初塵說著,看了看蔡氏,“回頭有不軌之徒,想對我有不軌之心,那麼他殺人可是不眨眼的。”

“你嚇唬誰啊?”蔡氏表面故作鎮定,心裡還是虛的,站在慕容冥一旁,手抓了抓,瞪著初塵,“快點把你爺爺放下來。”

“道上他冥王,他咋會聽我的話。”初塵話落,慕容冥回頭瞪著,一臉責怪。

這時候,苗巧端著茶進來,走過蔡氏邊,冷哼一聲,“你不要臉就算了,可也不能不要命吧。”說完,把茶給初塵端上去。

張媽也給李三上了茶,李三喝了一口,笑道:“蔡氏,你蔡家都泥菩薩過河了,你最好別斷了自己的路,免得蔡氏不要你,再被李氏逐出去,到時候可真就是棄婦了。”

要是知道這些個道理,就會在這裡鬧事了。”初塵喝了一口茶,瞪著半空的李方圓,“祖父,我可是有耐的,要是你再不答應,別怪他把你扔出去。”

“我……我答應什麼啊?”李方圓嚇得夠嗆,哆哆嗦嗦的問道。

“第一,永不踏進我的大院;第二,做到老死不相往來;第三,把大伯的和祖母的土地和山林給我送過來,不然,別怪我把人給你請回去,再你不得安寧。”

“你胡說什麼話?”蔡氏氣急,瞪著初塵,“你大伯出家,他的土地肯定是……”

“是什麼?”李三接話,冷哼一聲,上下打量了蔡氏,“難道還能是你給繼承了不?”

蔡氏咬牙,半響笑道:“你大伯出家,沒有子,那就是二房和三房繼承,三房如今還在我們家,自然是三房繼承了。”

初塵放下茶碗,淡淡一笑,“好,既然給三房繼承我沒啥意見,但是要是三房有一人來我二房,那就別怪我找你麻煩。”

“那是自然。”蔡氏頓覺自己贏了,瞪著初塵,“快點把你爺爺放下來。”

初塵揮手示意,慕容冥將其放下,初塵便笑道:“爺爺不是他這樣的,我們二房能喊他一聲祖父,都是給面子,從此以後,別踏我院門,看見我也可以當瘟神,至於祖母的土地,也當是我們二房心善給了三房,但凡三房從你哪裡離開,或者到委屈,我便會讓祠堂收回所有,這點姨千萬不要忘記了。”

“哼”蔡氏雖然討著好了,可覺得自己被圈進去了,心裡不爽,“你一個小輩居然做起了長輩的主,你還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我這人從來都是這德行,你管的著嗎?”初塵說著,端起茶碗,撥弄著茶蓋,“總比你一腦子男盜娼好的多。”

“你……”蔡氏氣急,可看看初塵邊的左右門神,又無可奈何,想起初塵即將在桑養蠶,便笑道:“邛州府可不是你李氏說了算,到時候這落氏鋪子和你的桑蠶,那也得過過我蔡氏的門子。”

“哎喲喂,我嚇大的。”初塵說著,重重將茶碗仍在地上,“巧兒,主子嚇著了。”

“明白了。”苗巧一聲明白了,兩三步走到蔡氏面前,抓起蔡氏,提著就走。

“臭丫頭,你放開你姨。”李方圓裡外,覺得初塵更本不會聽他的,便揚聲道:“老二,你這個天殺的混蛋,你還不管著你家的小潑婦。”

“他管不了。”宋氏死活拉著李仙,不讓出門,任由初塵在外兇。

李方圓無奈,趕跑了出去,追著苗巧喊放開蔡氏。初塵突然好奇心,給李三使眼,示意一起出去看熱鬧。

慕容冥自然也不逮著了機會,最先衝出去,李大和翠竹也走了出來。衆人都來到院門口,見苗巧拽著蔡氏晃了三下,嗖的一聲,把蔡氏扔出院子。

“哎喲喂,我的臉。”蔡氏摔了一個狗啃泥,慢慢爬起來,就開始哭,“老爺啊,你要爲我做主啊。”

李方圓連忙跑出來,扶起蔡氏,回頭瞪著初塵,“小潑婦,你給我等著。”

“安心,我哪都不去,你什麼時候來,我都在。”初塵一臉笑意,一甩袖,“都回屋子,這大半夜的,我還真怕野鬼了門子,巧兒和慕容今日表現不出,各賞賜禾花魚兩條薰幹一副。”說完,瞪了蔡氏一眼,“真是不怕死的的主,告訴蔡雄,他殺永平節度使的事要是不想被告發,最好老實點,來找我,不然別怪我在王大人面前挑撥。”

蔡氏頓時傻眼,怎麼知道這些個事的?連忙起,連一聲哀怨都沒有了,拉著李方圓就走。

院子裡,李大走到初塵邊,低頭道:“弟妹,不是我們不願意護著家門,而是不想幫著祖母,……”

“很多時候,我明白你的心,可做人做事不能因小失大,你自己好好想一下。”初塵也不多言,只是揮手說累了,他們自己吃飯,便讓苗巧攙扶著回了屋子。

第二日,祠堂的祭祖儀式開始,初塵子沉,也沒做啥,宋氏今日倒是忙前忙後,完全變了一個人,人前人後都說自己福氣好,有個好孫媳,現在子沉,的多做點。

棉花嬸湊了過來,“小媳婦,今天太是打西邊出來的嗎?”

沈祖母白了棉花嬸一眼,“你個婆娘,沒事做了不,這樣不是很好嘛。”

“我這不是覺得野鬼多了,怕是被鬼上了。”棉花嬸說著,看看初塵,“這塊三月了吧?”

“哪有,才兩月半了。”初塵肚子,笑瞇瞇道:“這不是雙的嘛,所以比一般人看上去顯懷。”

“那是你自己個子骨太弱了。”牛嫂沒好氣的說了一句,“昨晚我不在你家,你沒生氣吧?”

“氣著了,打算以後進城都不去你那裡了。”初塵故作生氣,“你呀,明知道我爹爹是什麼樣的人,你還跟他一般見識,回頭難道他老人家給你賠不是?”

“我沒有那個意思。”牛嫂訕訕一笑,“我那不也是在氣頭上嘛。”

“對了,玉兒怎麼樣?”沈祖母岔開話題,笑看初塵,“你們兩妯娌全都是糊塗蛋,上都不知道。”

“祖母。”初塵有些害,低著頭道:“我們都是第一次,自然不知道,以後我就是知道了。”說著,頓了頓,“嫂子見了紅,估計也要在牀上養半月,回頭等三爺爺回來了,還得仔細的瞧瞧。”

“可不能大意了。”沈祖母說著,看看宋氏,低聲又道:“蔡氏如今把老三家欺負的慘,你可有想過要幫忙?”

“祖母,不是我不幫,是三房太不知道是非了,等大爺爺壽辰過了再說吧。”初塵嘟著小,岔開了話題,開始討論李霸壽辰的事。

祭祀結束,初塵拿了祠堂分的點心,轉手就給了宋氏,讓多吃點,惹事,激不盡了。老太太這次還真是變了,連著半月,每天幫著初塵燒火,初塵本就心慈,也漸漸對出笑臉。

“嫂子,你起來幹嘛啊?”初塵一見劉玉進來廚房,連忙放下手裡的活,“都跟你說了,等三爺爺回來瞧過了再下牀,你怎麼不聽話了。”

“我都躺了大半月了,這屁上都快長痔瘡了,你還不讓我起來。”劉玉沒好氣的說著,對宋氏行了一禮,“祖母,你去休息吧,我來幫初塵。”

“玉兒,你去歇著吧,不累。”宋氏樂呵呵一笑,看看初塵的肚子,“你們如今都不能彎著腰,躺著也不是很好,偶爾在院子裡走走,以後好生養。”

“對哦,可是生了四個。”初塵拿著刀,準備切菜,一聽這話,回神笑道:“有現的教本,以後咱們可得好好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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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玉聽初塵改了口,心裡不大舒服,可到底這個家是說了算,也只好陪笑道:“也是,是過來人,我們自然該跟著學習。”

初塵見眼底劃過一暗惱,角略微輕蔑了一下,雖然是轉瞬即逝,可到底是心裡生了隔閡,希放得下,不然這家庭不和,就是最怕的事。初塵正要說話,卻聽到外面急促的腳步聲。

苗巧急急忙忙來到廚房,“主子,鶴天爺回來了,桑苗到了。”

“真的啊?”初塵喜出外,放下刀,“我去看看。”說完,又看看廚房的活。

“你去吧,我來就是了,保證你能吃。”劉玉笑著一說,上來推著初塵,“趕去吧,二丫去幫我洗服,一會就結束,我們和三人了,保證沒事。”

“那好,我去去就來。”初塵說著取下圍,遞給劉玉,便疾步跟著苗巧出了門子。

初塵來到院子外,便見三兩馬車上,綠油油的桑苗,心裡那一個喜悅,三步並著兩步走,苗巧急的,連忙喊慢點,都無用。

初塵一到車子跟前,“大哥,這苗子可是邛人手裡收購的?”

“弟妹,你眼裡除了這點苗子,可有你大哥?”李鶴故作一連不高興,睖著初塵,“居然連大哥進去休息的客氣話都沒有?”

“嘿嘿……大哥,這可是都過了清明瞭,今兒知道是什麼時節嗎?”初塵一點不買賬,說著,便翻看桑苗,發現很多都折了,心下有些心疼。

“清明穀雨寒死老虎,你著急啥?”李鶴沒好氣的回了一句,便道:“放心是邛人手裡的苗子,人家還多給了三千株,但這一路折騰,沒弄死一些,還有些折了,我捨不得扔,就帶回來了。”

“嗯,折了也有用,只要活著,我就有辦法。”初塵回了一句,沒閒心管這些,招呼苗巧李大喊人來弄苗子。然後帶著李鶴和他的人進來屋子,讓張媽先招呼這些漢子,自己帶著李鶴進了正堂。

初塵進屋便問,“這次可有見著青慕?”

“果然自己男人自己疼,哥哥我連杯茶都沒撈著,你就先問上自己男人了。”李鶴坐下,便從懷裡拿出一封信,“這小子居然能寫字了,我真是好奇的不行了。”

初塵連忙接過信,好似珍寶一般抱在懷裡,低聲道:“他在家五個月,我又教他識文斷字,再說了,母老先生也有教啊。”

“那臭小子走什麼狗屎運了,有你這個活寶喜歡,生怕別人說了去。”李鶴說著,搖搖頭,“這次見到青慕,他說了他表現的很好,守城門的兵都被他們三個訓的如武將一般,估計最多半年或者十月就能回來,希你好好的保護自己和孩子。”

“他瘦了嗎?”初塵無心知道關心的話題,心下想著都走了一個多月,快兩月了,不知道有沒有吃飽,有沒有……

“壯實著了。”李鶴見初塵一臉膩笑,搖搖頭,“弟妹,這次回來的路上,我可聽說柴皇又要攻打南唐了。”

“這是第幾次攻打南唐了?”初塵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心下回憶陳橋兵變的年月,過了今年,就還有三年了,那就是柴皇還有兩年可活的了。

“第三次了吧。”李鶴說著,張媽端了茶上來,回道:“二,城裡的卓大掌櫃來了。”

“怎麼不進來?”初塵連忙起,張媽便回道:“卓掌櫃讓二出去一下,他給你東西就要走。”

“出什麼事了?”李鶴放下茶,也起問道。

見張媽搖頭,初塵心下暗不好,連忙起,往外面走。剛到外院,就見卓雲在門房站了起來,整個人看上去很是憔悴。

“出什麼了?”初塵上前就抓著卓雲的手,“你怎麼……”

“蔡氏對我族人手了。”卓雲打斷初塵的話,說著淚水直往下落,“三天而已,卓氏就死了三房當家的人了,我被族人恨得牙。”

“豈有此理。”李鶴雙目圓睜,怒吼道:“真是玩命了。”

“知道誰要殺你們卓氏嗎?”初塵問了一句,突然覺得不對,急道:“是不是因爲我?”

“我也怕,所以來把子給你,再把邛州府的……”

沒等卓大哥說完,初塵拍拍他手,“安心吧,我會讓他消停下來的。”

“弟妹,我們這次再走明後茶,你還是讓他嗎?”李鶴說著,看看初塵,卻見寒氣四溢,整個人宛如寒冬的冰雪,人瘮的慌。

“不讓。”初塵冷冷一句,便拉著卓雲進院子,“進去再商議。”

“妹子……”

卓雲俊臉生霞,氤氳了整個人。李鶴連忙攔著初塵,“你個沒大沒小的東西,這是小孩子嘛?”說著,打了的手一下,低聲道:“男有別。”

初塵回事,連忙送了卓雲,嘟道:“我這是怒氣嘛。”說完,連忙對卓雲行了一禮,“大哥不要介懷,妹妹也是急之下。”

“沒事了,趕都進去吧。”李鶴打著圓場,三人才一起來正堂。

三人一起商量了對策,初塵這次絕不給蔡氏息的機會,不但要搶運送權,還要讓蔡氏大傷基。卓雲全力配合,當然初塵決定這事後,自然要派出慕容冥,因爲只有他做事,才安心。李鶴也覺得可以,到時候再他養在暗的幾個殺手帶上,不怕蔡氏上門能討著好。

三人決定後,正好午飯時間到了,李仙和李大全都回來了,劉玉招呼著李鶴和卓雲一起吃飯。初塵則說自己不,便走了。

衆人都過堂上吃飯,初塵卻回自己的房裡,抱著李二的信,流淚半天,才收起淚水,打開信封。

只見裡面用著一張蠟黃的草紙,信籤紙的上端還粘著一顆米飯,看來定是在吃飯時遇上大哥,匆忙找的紙寫的信。書信擡言就道:“娘子,我的娘子,我好想你……”

“呆子。”初塵抿一笑,喝了一口茶,接著往下看,“你知道嗎?我上月居然夢見和你那事了,好真實,真實的我都夢了……”

“咳咳……”初塵被嗆得連連咳嗽,這傢伙真是不要臉,連做夢都想著那事,每個正經,可自己不也是嗎?小臉微微發燙,忍著心中的思念,繼續往下看。

“說起這事,我就覺得奇怪,爲什麼夢裡的自己說話,總會前言不對後語,而且娘子和我做那事的時候後,我覺得咱們以後每個月都可以在那天好好相聚。”

初塵讀到這裡覺得很奇怪,想起自己在夢裡也是,整個都覺得是真實的,而且自己也夢了…。繼續往下看,“只要每月十八,我們都可以相聚一次,以後我絕對不會讓你久等,我已經把休沐調到每月十八,娘子,我等著和你……”

初塵合上信件,罵了一句不正經,紅著小臉,又打開信件,“娘子,不說了,大哥催了好幾遍了,最後你帶我向爹爹問好,清明記得多給娘燒香蠟錢紙,永遠你的小木匠相公。”

“呆著,連肚子裡的孩子都不問問,以後看他們怎麼孝順你。”初塵小心翼翼將信件疊好,再放回信封,拿到梳妝檯前,打開一個緻的盒子,將這第一封信件收好。

外間的榻上有文房四寶,初塵起來到外間,三月的肚子還是有些大,勉強能盤坐下,提筆思索,想著想著又放下筆,長嘆一聲,又拿起筆,又嘆氣一聲,放下筆,連著好幾次。直到外面苗巧就來,“主子,鶴天爺要走了,你趕的。”

“好的。”初塵應聲,提筆就寫道:“夢裡再敘。”寫完,帶著一頑劣,印上了紅脣,封好。下榻回到裡屋,去櫃裡,拿了兩件青衫,懷孕了前面忌諱用針,最近才能用,只是給李二封了新,連孩子的都沒來得及做,拿起這新包裹起,這纔出了房門。

初塵送李鶴和卓雲來到院子門口子,囑咐道:“做事仔細著,實在沒注意了,記得早點來說,別到不可彌補了,纔想起我來。我雖然是子沉,可是我腦子沒事,你們別把我當廢人。”

卓雲沒好氣的睖了初塵一眼,“好了,你這從後院唸到前院,又從前院唸到門口,這會我都要上馬了,你還拉著不放,乾脆我不走了。”

“我這不是擔心你嗎。”初塵嘟著小,一臉小生氣,“你每次都想著不麻煩我,什麼都自己扛著,你完全把我當外人。”

“得了,我不是會看著他一段時間嘛。”慕容冥翻上馬,衝著初塵做了一個鬼臉,“總算可以離開你這個狐貍了。”

“記得保護自己。”初塵淡淡一笑,不希慕容冥有事,可也覺得讓他離開一陣,村子裡要安全很多,畢竟柴皇的作很快,要在安排好一切才行。

“嗯,知道了。”慕容冥難得不和初塵擡槓,到苗巧有些吃驚,擡手從靴子拿出一,扔給他,“我給你的,要是你敢不還回來,我追到地府也要把你辦了。”

“我可以不要嗎?”慕容冥拿著鐵,一臉嫌棄。

“你敢。”苗巧一臉母老虎樣,慕容冥一臉寒意,連忙收起鐵棒,夾了馬腹便走。

初塵將包裹給李鶴,“大哥,記得不要把邛州府和家裡的事告訴青慕,免得他擔心。”

“嗯,知道,這點輕重大哥還是明白的。”李鶴點點頭,接過包裹掛在馬背上,便揮手,讓初塵回去。

初塵目送幾個人離去,卻遠遠看著蔡氏瞄著這邊,初塵心裡覺有些不對,可到底也沒想到是哪裡不對,便轉回了院子,換了一短衫和大,穿了一件褙子,便招呼著翠竹跟著地裡。

二人剛出院子,便見劉玉也換了田裡的服,初塵立刻睖了一眼,“你這是幹嘛?趕回去休息。”

“你都大著肚子下地,懶得我還不如你了。”劉玉白了一眼,不由分說要去。

“你呀,真是不知道惜自己個,我這是三月了,你這纔多大啊。”初塵不讓,又道:“家裡真是沒多存項了,你要是再有個啥,我都要去借錢了。”

“大,主子上月才還了大老太爺家的銀子,如今啊真是的不行了,小藥房好久都沒進藥了。”苗巧也連忙勸著,“如今還要買糧,大就休息著吧。”

“好,我去休息。”劉玉無奈,只好應了,初塵才出笑容,“嫂子,只要你不生氣了,弟妹多苦都是值得的。”

“生什麼氣啊?”劉玉故作傻愣,“去吧,他們好多不懂怎麼栽桑,回頭弄死了,可都是銀子。”

“嗯了。”初塵應聲,這纔出了門子。

劉玉留下二丫頭,連張媽都去地裡,就留宋氏,還有翠竹幫著收拾家裡。

兩匹荒山,被初塵招募的一百人整理的四平八穩,窩子都好了,土地也了兩次了,步驟可是一步也沒差,初塵無法彎腰,乾脆跪在地裡,這下看了心疼死苗巧了。

“主子……”

“閉。”初塵一聲吼,苗巧明白,要是在這時候多,必定只有捱罵的,只好的作罷。

仙和李大看著初塵這樣,心酸不已,要是青慕在家,何至於一個人在外持。李仙連忙拿來桑苗,遞給初塵,“媳婦,你只要教一次,爹爹就會了。”

“嗯。”初塵本來就沒打算多跪著,將手土裡,發現溼潤度正好,將苗子上的原土碎,撒在窩子你,再把理開,平鋪在窩子裡,結束後,把四周刨土蓋上,拿著小刨子,在樹苗一尺之,勾出一個圓形的壑來。

見初塵好了,苗巧連忙把初塵扶起來,初塵招呼每個院子裡的四個頭來,一番講解後,便道:“記住,每三尺一株,苗子,大家一定要輕一些,一定要把苗子的平鋪,不能敷衍了事,免得以後的桑葉不好。”

“二放心。”衆人應聲,便開始分配桑苗。

初塵回頭看著李仙和李大,便吩咐道:“爹和大哥去收集斷掉的桑苗,回頭給我,我看過後再決定用不用。”

“嗯,你去那邊石頭上休息一下,別太累著。”李仙一聲後,不忘囑咐幾句。

初塵點點頭,可也沒閒著,一層一層山裡去走,連苗巧都派去收集斷了桑苗。一邊看著工人栽苗子,一會又跪在地上看看土地,地裡的那些個長公都心疼的不行。有幾個媽媽直接不讓初塵忙活,讓放一百個心,他們會把東家的銀子當銀子。

初塵只是笑笑,這可不是有銀子能解決的問題,如今好的桑苗都要去發源地才能買到,這一路遠送就是問題,這個大哥肯定請了當地人跟著,不然這苗子活不了這麼遠。想著這些,便著對面山,如今可是有一百畝荒山被開墾出來了,可這苗子才三萬株,相差甚遠。

初塵嘆著氣,想起江源縣那邊有小桑葉的樹苗,可劉氏就是靠著蜀錦才能混出大家族的威名,一腳,遲早結仇。如今都穀雨了,哥哥的婚事也是頭疼的事,如今家裡存項都沒有,開銷又大,有時候旗伯父哪裡還要送一點過去,看來撐不下去就要用號子裡的銀子了。

在地裡忙活了大半下午,看著還有三分之一的苗子沒土,這可急壞了初塵,這些個苗子加上運費,都攤上一百文一株的了。初塵招呼苗巧去祠堂喊棉花嬸一家,自己去村裡喊了一圈,大夥都給面子,全來幫忙。

日頭落盡,總算把所有好的苗子都栽好了,初塵讓李仙把斷了桑苗先放到水田裡,明日理。有招呼十幾個使婆子,做了大鍋飯,大家就在初塵前院熱鬧的吃了晚飯。

衆人散去,初塵梳洗了子,回到屋子,打開錢箱,看了看,最近到都是戰事,都府的銀子又要三月才送來一次,號子裡的銀子都被王瑾瑜給控制了,如今要用,勢必要找個好的藉口才行。

苗巧給初塵送來安胎茶,見初塵皺眉,一臉苦,便問道: “主子,是不是銀錢上掉了鏈子?”

“是啊,掉了。”初塵嘆氣一聲,“如今一百號人,全都要養活,這糧食見天就沒有了,真是我苦不堪言。”

“主子,這桑樹要起來,最都要三年了。”苗巧放下茶,“你養著一百號人三年,都要花好多銀子。”

“養他們還好,最主要的是道上的人不能。”初塵關起錢箱,端著茶,撥弄了茶蓋,“看來我的想個辦法才行。”

“主子,你今年的進項也不錯,怎麼就接不上了。”苗巧也覺得有些奇怪。

初塵喝了一口茶,低聲笑了笑,“桑苗就是三千,我又給了旗伯父一千,這些個人來著兩月,我也花了五百,上月我給了大嫂三百,東使錢,西使錢,你說還有多。”

苗巧聽著,一個頭兩個大,搖搖頭,“舅老爺馬上就要結婚了,你怎麼辦?”

“號子裡我有去年和今年的分紅,可用這錢,我著實有些不願意。”初塵說著,將安胎茶一口喝完,放下茶碗,“王瑾瑜如今要用錢,我要是這時候跟他要號子錢,他不得跟我急纔怪。”

“可這些錢是主子的,他急也沒用啊。”苗巧嘟著,一臉不以爲然,“他一個刺史能用多啊?”

“你啊。”初塵擡手的腦袋,“自己個想想歷史,馬上是什麼時候了。”

苗巧拍拍自己的腦袋,“對哦,我們可是穿越到了正兒八經的五代十國末年,馬上趙家幾兄弟又要奪天下了。”

初塵連忙瞪著,“你小聲點,要是人給聽了去,還不得把你抓了去當預測專家了。”

“這個也不錯。”苗巧樂呵呵一笑,“主子,回頭你沒錢了,我就去趙氏兄弟哪裡跳大神,預測一下,到時候給你賺錢。”

“好。”初塵應了想著明日就是十八了,便笑道:“明日我不下牀,你跟家裡人說我累著了,需要休息一日。”

“得了,不用說大家都知道了,回頭我把飯給你送來便是。”苗巧收了茶碗,便退出了房。

初塵上了牀,心裡想著明日與李二的相聚,便一臉滿足,安睡到天明。

穀雨雪斷霜未斷,雜糧播種莫遲延,家燕歸來淌頭水,苗圃枝接耕果園。

初塵起了一個早,將自己好好的收拾了一番,泡好安胎茶,看著苗巧早就把榻上給佈置好了,便抿一笑,坐到了榻上,靠在窗邊,幽幽的閉上了雙眼。

“好你個小妖,今兒穿這麼漂亮是想勾引爲夫再次夢嗎?”

初塵睜開眼,第一句話就是李二的大罵,便手勾著他的脖子,“能來見你,我自然要好好收拾一番,免得你在外看多了,把持不住。”

“你個小沒良心的,你相公是那樣的人嗎?”李二說著,低頭就咬上初塵的脣,脣畔見,低喃道:“娘子,家裡好嗎?”

“好,一切都好,而且大嫂有喜了,大哥如今也很能幹。對了我已經確定是雙棒了。”初塵報喜不報憂,把歡喜的事都說了一遍,李二聽著心裡不已。

“娘子,我就想這樣抱著你。”李二說著翻下來,擡手初塵的肚子,“我不希這時候對你。”

“傻瓜,這有啥啊。”初塵扶上李二的手,往下一放,道:“我胎盤穩固,只要你輕這點,我沒事。”

“娘子,我知道你是不想我太難,可我卻不能自私。”李二說著,手將初塵攬在懷裡,“只要這樣抱抱你,就能一減我的相思之苦,娘子,我好想你。”

初塵鼻子一酸,蹭著李二口,聲道:“相公,我也好想你。”

李二一聽,渾電一般,連忙躬著子,岔開話題,問道:“我給你寫的信可收到了?”

“收到了啊,說你第一夢的事。”初塵說著,擡手著李二脣,撒道:“你那麼想我,今天怎麼忍得住?”

“今天不能啊。我就在城門口,今天三哥被回去了,我的休沐沒有了。”李二說著,手抓著初塵不老實的手,“你別都爲夫了,爲夫心裡都難死了。”

“好吧,饒了你。”初塵收了手,一聲,“相公……”

李二瞬間坐起,一臉告饒,“娘子,別這樣,咱們好好說話嗎?”

。”初塵覺得自己也差不多了,便抿一笑,“我讓大哥給你帶去了新,鞋子我還沒得及做,會有你的月俸被留著,自己去買一雙。”

“我走的時候你給做的兩雙我只穿了一雙,還有了。”李二說著,忽然想起什麼,問道:“開荒種桑的事進展如何?”

“進展順利,桑苗的事大哥理的很好,我一點都不擔心。”初塵說著,覺這很神奇,便問道:“相公,我們這也相見到底是什麼原因?”

“不知道,回頭你去問問師父。”

“師父還沒回來了,說是要進了暑纔回來。”

“師父有個好友在天臺山,虛空大師,你回頭去問問他便知道了,其實我也很想知道爲什麼。”

“虛空?”初塵覺得這名字好悉,可一時又想不起再哪裡聽過,便笑道:“我也很好奇,回頭我去天臺山燒香便問問,也許下次相聚,我們就知道了緣由了。”

“嗯,也好。”李二說著,便想起今天他不是一個人,便道:“娘子,我不能睡得太久,免得大哥說我。”

“也好,我今日還想去地裡看看。”初塵也是覺得今日不巧,免得桑苗有事豈不是耽擱了。

李二突然手捧起初塵的臉,低頭深吻了初塵,咧一笑,“娘子,你給我回信了嗎?”

“回了。”初塵應聲,還有些眩暈,這傢伙真是的,差點把吻斷氣了。

“寫啥了?”李二很是期待,直直的看著初塵。

初塵吞了吞口水,想著要是隻說寫了四個字,他估計這會要哭了,可不說總是不好的,清了清嗓子,聲道:“夢裡再敘。”

“落初塵……你別走”

初塵在李二殺豬般的吼聲中甦醒,肚子,低笑道:“雙寶啊,下月見你們爹爹,估計娘要被折磨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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