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前頭的宣昭帝轉過,立即將手過來,“朕扶您。”
“哀家還沒老!”沈太后狠狠剜了他一眼,沒接他遞過來的手,也揮開了邊侍的臂膀,著氣掙扎著向上爬。
山坡并不高,紅毯也并不長,然而最后的幾步于而言卻像是用盡了全部的力氣,當終于站到祭壇前的香案邊時,下的抖得像篩子,嚨像被一只手扼住,氣吁吁呼吸困難。
“也許我真是老了……”暗自想著,努力直背脊,試圖不讓別人看出的窘態。
然而所有看見的人都明顯地覺到,這位多日未曾面的太后,衰老的速度竟是一日千里。不再大權在握的重新出現在眾人眼前時,看起來竟然與不久前還端坐朝堂上的判若兩人。
的發飾蓋不住斑白的發,繁復的宮裝掩不住佝僂的形,或許權力對來說是保持青春的一帖妙藥,隨著手中權力的消逝,的威嚴和旺盛力,也一同一去不返。
沈太后角扯出一個笑容,看著正在香案前點香燭的皇帝兒子。
知道他為什麼非要勞師眾地帶來此,而且強地要求親自為所有西境軍的亡魂燃香禱告。
這是在提醒,八年前的四萬騎兵和三萬守軍的死是一手造。
我既然做了,就不會后悔。就算在這七萬亡魂的祭壇前,我也不害怕。
沈太后心里想著,不無譏諷地瞧著皇帝的作,他已經點燃了香燭,正在點手中長長的三注線香。
挪開了眼睛,往對岸瞧去。
高的位置視野開闊,的目從對岸黑的敵軍軍營上掠過,落在遠方。
曠極遼遠的天空下,壯闊山巒于薄霧輕遮中現綠意,這恢弘連綿的山帶襯得對岸的敵軍軍營如此渺小,其間竄來竄去的人也如碌碌無力的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