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谷忠于長安,他們家公子說什麼就是什麼。
宋墨自然沒法子,只得無奈的嘆口氣,眼瞧著吾谷手腳麻利的收拾東西。
“我說要走自然是要走的,誰都攔不住!”長安著拄杖,似乎是在適應拄杖的生活,“宋墨,我知你為了我好,但你若是真的為我好,做事之前能不能先問過我,我需不需要、喜不喜歡?”
宋墨定定的著,這似乎已經不是他所認識的那個長安。
曾經的長安,魯莽、恣意,做事幾乎從來不過腦子,滿都是油腔調,不會像現在這樣,好似深思慮。
現在的長安,仿佛很陌生。
“長安?”宋墨低低的喚著的名字,“你覺得我做的事,不是你喜歡的?”
長安皺眉瞧著他,“你是不是男人?一句話揪著不放是什麼意思?我不是說了嗎?讓你先問過我,怎麼就了我不喜歡的?”
宋墨正要開口。
卻聽得長安又道,“不要無理取鬧,大家都是風月樓出來的,又不是閨閣里滴滴的大小姐,別給我來不聽不聽不聽那一套。”
這下,宋墨徹底沒了話。
“行了,這事就這麼決定了。”長安極不耐煩的擺擺手。
吾谷在旁聽得笑,麻利的收拾完了東西,便起出門。
他前腳剛出來,宋墨后腳便被趕了出來。
“吾谷!”宋墨住他。
吾谷行禮,“王爺,有什麼吩咐嗎?”
“你家公子近來是否有什麼不妥之?”宋墨問。
吾谷不解,“王爺,您這話是什麼意思?奴才怎麼,聽不懂呢?”
“本王的意思是,你家公子是不是了什麼刺激?又或者是吃了什麼不該吃的?”宋墨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現在的落長安。
吾谷聽得不太對,“王爺的意思,我家公子吃錯藥了?”
“本王不是這個意思!”
“那王爺是哪個意思?”
宋墨:“……”
罷了,罷了!
主仆二人果然是命定的緣分在的,否則如何能為主仆?
說話的方式,還有語氣,都是一模一樣的。
“罷了!”宋墨拂袖而去。
吾谷一回頭,司馬青搖著扇站在柱子后面,“你杵那兒作甚?”
“我在煎藥啊!”司馬青揮了揮手中的扇。
吾谷嘆口氣,“去收拾東西,待會就走。”
“好!”司馬青也不多問。
該走就走,絕不多問。
“那藥呢?”司馬青忽然又問。
吾谷瞧著宋墨離去的方向,面微沉,“端來,讓公子吃了藥再走!”
“!”司馬青趕去收拾東西,趕去煎藥。
長安坐在房,重生悄然從后窗翻。
“你怎麼白天也敢進來?”長安駭然,快速合上門窗。
重生深吸一口氣,“我為什麼不敢?這既不是子城,又不是京陵城,既不是丞相府,又不是皇宮,為何來不得?”
“比我還能顛倒!”長安輕嗤,“對了,你知道外頭死了人嗎?”
重生坐定,“知道,所以來了!”
“什麼意思?”長安不解。
重生招手,長安極是默契的走過去,被他圈坐在懷中。
“意思很簡單,有人在盯著你,跟在你后面去千城。”重生解釋,“我自然得探清楚,對方是敵是友?不然,萬一哪日我不在,你豈非危險至極?”
長安點了頭,“虧你仔細。”
“尸已經被帶走,路上的時候逢著顛簸,全部翻了山坡底下,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重生問。
長安恍然大悟,難怪他上帶著氣,估計在雨里站了不時辰,但是皆干,可見是換了服來的。
“你弄的?”長安問。
重生勾,“我犯得著對死人手嗎?是那些人罷了。”
“然后呢?”急忙追問。
重生角下,神略顯凝重,“然后我就帶走了一尸,那傷口不是尋常劍刃所為,我有幸見過些許,倒是記得一些。”
“你什麼意思?”長安對這些事還真不是太清楚。
重生道,“孿生劍。”
“雙生子?”長安差點咬到舌頭,“不是吧,又孿生?此前一個司馬青和司馬晨,差點弄得人仰馬翻,這又來一對孿生子?”
重生點頭,“江湖上,有這麼一對孿生子,慣用薄劍,劍了得,素以殺人而謀利。也就是說,拿人錢財,與人消災!”
長安懂了,“買命!”
“是!”重生繼續道,“不過更要的還不是這個,他們消失已久,現在重出江湖,恐怕……不是什麼好事。”
長安笑了笑,“這不是重出江湖,這擺明了就是沖著我來的嘛!我又不是豆腐做的,你直說又何妨,我還能怕了不?”
重生之所以沒有直說,便是不想讓太過擔心,可這丫頭鬼鬼,就算他不說,也能猜到。
“這孿生殺手,沒有對我下手,而是清理了這些人,說明他們上面的人,還沒打算殺了我,應該是想跟著我進千城。”長安眉心微凝。
修長的指尖,一圈又一圈的,在他的心口繞著圈。
重生被得心,快速握住了不安分的手指,“不要玩火,長安會不住的。”
“是嗎?”長安輕嗤。
重生俯首,在上親了親,“長安要相信,一個食髓知味的男人,在了那麼久之后,發出來的殺傷力,會讓你這幾天都下不了床。”
長安:“……”
這人,真是比風月樓的恩客還能吹!
幾天?
扯犢子。
不過,長安沒打算重溫舊夢,純粹就是瞧不上他這副表面了,實則心藏著野的清冷姿態。
歸,滅火是不可能的。
“為夫一直等著長安點頭的那一天。”重生親吻著。
剎那間,惹得長安瞬時打了個激靈,冷不丁手捂住了他的,“打住!”
他的舌,在微涼的掌心快速舐過。
“啊,你……”長安手,氣鼓鼓的盯著他,“不要臉。”
重生薄輕挽,音靡靡,“要臉做什麼?要長安就行了!我啊,真的是饞死了長安的子,長安……是知道的吧?”
“這個……我真的不、不知道!”長安的心是抗拒的。
重生笑盈盈的著,“那現在知道,不是嗎?”
長安:“……”
套路,絕對是套路!
“那個、那個……咱們說點正事吧!”長安忽然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的坐直了子,“重生,你大概是對的。”
墨的瞳仁里,驟有微恙的芒掠過。
是對的……